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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两难

屋内两人正砍断了绳索欲翻窗逃离,瞧见正踏入门中的季向庭与夜哭,顿时睁大了眼睛。

“季公子!您这么快便找到我们了?”

面对如此景象,夜哭脸上也不免有些诧异:“你们怎么会在此地?”

几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江潮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不由喃喃:“难怪我觉得此地装潢有些眼熟……像是杜家主会”

李元意顿时长大了嘴巴:“所以此地是杜府?那绑我们的人莫非就是……?”

季向庭垂下眼眸:“不用想了,就是杜惊鸦干的,否则他不会让人把我带到此处的,分明是知晓你们便在此地。”

两位少年对视一眼,面上困惑不已:“既不用我们要挟季公子,又不杀了我们,那杜家主如此行事究竟有何意图?”

李元意附和一声:“便是连守卫都不曾有,仿佛在都等着我们逃出去一般……”

季向庭皱眉环视一圈:“他就是想让我察觉出怪异,你们可还记得先前同你们说的‘愚者’之事?想来伪神的蛊惑让他神志动摇,才以此来向我求救。”

夜哭闻言并不意外,只是抿着唇沉思片刻开口:“家主所说,伪神的蛊惑只会放大每个人心中执念,杜家主向来不慕名利,即便被蛊惑也断然不会与应家军与枯荣军开战,他如此做的目的究竟为何?”

季向庭心念几转,似是察觉到什么,闭上眼睛神识一瞬便在杜府铺开,不过片刻便收回,神色凝重:“太安静了……此地根本没有修士气息。”

夜哭反应过来,神色一肃:“如今杜家边境侵扰不断,即便杜家军倾巢而出肃清叛党,也断不会惹人怀疑……这分明是想让杜家军与应家对抗!”

“杜家并非只有杜惊鸦一人独大,只要让其沉浸在那些风花雪月的幻象里,让杜惊鸦不理仙门中事,便能让那些野心勃勃的杜家长老从中作梗夺得兵权。”

季向庭拧眉,指尖灵力一凝,无形屏障竖起将无声的窥探尽数拦在屏障之外。

“‘愚者’绝不会甘愿手中只有叛军与杜家军两只筹码,我在杜惊鸦的书房内留了他给我的留影珠,明日我设法取回,你们便带着留影珠立即回应都原,将‘愚者’之事公之于众。”

“只要他们有所防备,‘愚者’想要蛊惑众生的困难便大了许多,连杜家主都遭此毒手,他们不会不信。”

李元意颔首,看季向庭不再开口,心中顿时一紧,不由追问道:“季公子,那你呢?”

季向庭袖中指尖收紧:“我要在此处逗留几日,设法将杜家主身上的镜片取出。”

夜哭脚步一顿,不赞同地看着季向庭:“你当明白,伪神如此作为除却控制杜家主外,便是要你因他而逗留,你这是自投罗网。”

季向庭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愚者’太了解我,若我当真退避,杜惊鸦必死无疑。”

“愚者”也定然有办法让前世的惨状在自己面前再度上演,届时心魔便无可转圜,足以将自己击垮。

他顶了顶犬牙,犹豫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回去后将此地情况尽数告诉应寄枝,去罢,‘愚者’能猜到我们的打算,一路上定然不太平,小心行事。”

既答应了有些人要坦诚相待,便不能让他失望。

夜哭目光沉沉地看了眼季向庭,终是带着两道依依不舍的身影转身离去。

“家主很在乎你,望你莫要让自己后悔。”

季向庭唔了声,眼前闪过应寄枝的身影,不由弯起眼睛,轻声开口。

“我舍不得丢下他的。”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季向庭眼中仅存的笑意才骤然淡去,他翻掌摊开,一枚佛珠便落入他掌心,他两指把玩片刻,指尖金光一闪便将其碾碎,下一刻,他的神识便出现在九重之上。

宫殿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归一眼下一片青黑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不必季向庭开口便答道:“可以除去,但是九死一生。”

“你这辈子不受‘愚者’控制,是因为你重活了一遭,本命剑又给了应寄枝,若是要让应寄枝与杜惊鸦之流摆脱操纵,也只能照葫芦画瓢,但你要明白,人死不能复生是天地法则,纵然是我也无法承受数次违抗道法的反噬。”

季向庭眯起眼睛盯着归一:“你应当明白,若我到时因心魔而经脉寸断,便无人再替你卖命。”

归一掀了掀唇角,他刚与“愚者”斗了场法,如今走路都有些头重脚轻,看着眼前胆大包天敢威胁天道之人也懒得计较。

“杜惊鸦还好说,‘愚者’重伤未愈难以为继,神力较上一世大有折损,才能让杜惊鸦足以挣脱拥有短暂清醒,你若是能让他重伤而不死,我便能尝试剥离出伪神的镜片,保他一名。”

“这需要你亲自动手,这也在‘愚者’的计划之中,届时杜家便能以此作靶,攻打枯荣军。”

季向庭瞳孔骤缩一下。

他再明白不过杜惊鸦心中所愿,若杜家军与枯荣军刀剑相向,便是对方最不愿看到之景,即便他能救下杜惊鸦,也未必不会重蹈覆辙。

他闭眼沉默片刻,才复又开口换了个问题:“那应寄枝身上的东西呢?”

靠自己的灵力维系应寄枝清醒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愚者”之物一日埋在他体内,便多一日变数。

归一带着神光的眼眸静静望向季向庭。

“季向庭,应寄枝的存在自始至终都是为了能让你重生,摆脱‘愚者’控制,因为只有你才是足以斩神之人。”

“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季向庭五指一收,近乎瞬间便明白了归一的言下之意,整个人如坠冰窟。

可不待季向庭再问,归一抬手一挥便将季向庭重新推回凡间。

“‘愚者’会先你一步要了杜惊鸦的命作为开战的缘由,你的时间不多了。”

季向庭身影一晃自凡尘醒来,腰骨处的暗伤撕心裂肺地疼了起来,熟悉的气息不在自己身边,这样的疼痛他只能自己受着。

从前新伤旧疾一同发作的时候他尚且面不改色,可如今却因一句话,忽然便疼得厉害。

他仰头靠在门柱上,偏头望向窗外应家所在方位,良久才咬了咬牙,按着后腰转身朝杜家书房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渐渐笼罩整片大陆,杜惊鸦却仍旧俯首于案牍之间,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似如遭雷击般整个人一震,倾身吐了口血出来,将画上的桃花染成血红。

他额角青筋直跳,身上青色光芒闪动不已,一片昏暗中,便听得他痛苦喘息的嘶哑声音响起:“闭嘴……我不想要这些。”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身侧书架因他的动作而摇晃一下,惹得书卷不住下落,在寂静杜府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常常的衣袖因动作而被撩起一截,上头不详的暗红色印记正明灭不已。

无人发现的角落,被季向庭刻意留下的照影珠正散发着微弱绿芒,将眼前怪异景象尽数收录。

不过片刻,杜惊鸦脸上的挣扎神色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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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麻木的空茫,口中喃喃自语。

“我……本就没有野心,为何要在意杜家……”

“不、不对……”

季向庭站在房梁之上,看着杜惊鸦隐隐有清醒之色,心中稍稍一松便要现身,却听见那喃喃碎语骤然消散,杜惊鸦眼瞳一散一缩,脸色苍白地抖着嘴唇开口。

“归……归雁兄,醒……一醒——”

连他自己都似十分困惑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语,那双空洞的直直便朝季向庭的藏身之处望去,空洞眼眸中似是倒映出极为可怖的景象。

季向庭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一颤,在杜惊鸦茫然地注视下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胸口。

这分明是杜惊鸦前世才会说出口的话,怎么会……?!

“不能……让归雁兄有事……”

夜色之中青光闪现,属于杜惊鸦的本命剑嗡鸣着落入剑主掌心,缓缓对准了自己颤动的脖颈。

季向庭眉间压紧,闪身来袭至杜惊鸦身前,电光火石之间,灵力已来不及阻挡,他只能伸手死死抓住锐利剑锋,鲜血泼落,染红了一地散乱卷轴。

与此同时,应都原。

夜哭三人已是不眠不休赶了一日,被“愚者”控制的叛军极为难缠,纵使他们走得都是罕有人至的小路,亦是在不间断的打斗中狼狈不已,灵力运到极致,才堪堪在日落时分赶到应府。

“你们先回枯荣别院,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轻举妄动,等季向庭回来。”

李元意与江潮对视一眼,顾不得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齐齐应声。

无边夜色中,一道极亮的灵光划破天际,直奔应家而来,应家子弟疑惑抬头,正欲拔剑抵挡,便见夜哭纵身便朝主殿疾驰而去。

他一把推开门,扫视一圈后便抓住了岁安的肩膀,一时灵力透支竟是站不住。

岁安眉头一皱,一把捞住往下滑的身影,便听他低声开口:“……家主呢?”

“方才被关押的应家长老派人带话,说是知晓杜惊鸦的情况,让家主独自与之密谈。”

“家主怎会信他的话?!”

岁安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一边将灵力渡去一边和缓开口:“你先别急,听我说,家主……”

话音未落,应家大地突然剧烈一震,弟子们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脚下蓦然出现的巨大裂缝。

“这是……?”

夜哭惊骇地睁大眼眸,失声道:“是地牢……”

“家主?!”

第102章 逆转

《天启风云录》载,泰荣一千零六十五年秋,杜家主杜惊鸦于宅中为好友季向庭所刺,杜家长老惊怒,彻查后发现其与应家狼狈为奸,意欲一统天下,遂下令率兵千里奔袭应都原,终为应家所拦,混战一触即发,史称深秋事变。

与此同时,应家主于地牢遇袭,生死不明。

一时间大陆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不知自己何时成为这几方混战之下的无数冤魂之一。

九重之上,“愚者”斜靠在床榻上,百无聊赖地“瞧着”水镜之中兵临城下的模样。

他身前环绕着数枚镜片,正忽明忽灭地闪烁着微光,蛊惑着凡界附身之人,而在西方向,最大的那枚琉璃片已失去全部光彩,叮当两声落在“愚者”脚边。

那是与杜惊鸦命脉相连的镜片。

“愚者”侧首指尖一动,掉落在地上的碎片便缓缓漂浮而起,其中一抹浅淡洒然的绿色,在指尖转动下如水一般晕开。

而在北方向,被他置于心口的透明碎片中那抹银芒已彻底平静下来,麻木地追随着“愚者”神力的牵引。

“愚者”饶有兴致地将两枚镜片归于一处,摸索着推至面前形容狼狈的归一面前,弯起眉眼,眼角眉梢露出几分恶劣的笑意,如一尊琉璃像,终于有了三分灵气。

“前世今生,你给了他们如此多的权柄,可仍旧无法逃离我写好的命途,归一,你如何能配做这天道化身?”

归一盘腿坐在蒲团上,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视万物为邹狗的青年。

三年对神明来说不过须臾时光,可他的样貌却比初见季向庭时又稚嫩不少,从十几岁的少年,逐渐退化成几岁的稚童,一方世界的天道,竟是被一介伪神逼得濒临消散。

“你比我还不是东西,如今更是个瞎子,这天道纵使换个人来坐,也轮不到你。”

“愚者”叹了口气,一双颜色浅淡的瞳孔无神的“盯着”眼前快走投无路的神明。

“我从来都不想要你的权柄,不过是日子太过无聊,让这方世界陪我演场戏,待一切结束后,让一切归于寂灭,亦是意义。”

归一咬了咬牙,神力维持着“愚者”水镜中混乱的假象。

这疯子……但愿季向庭此刻已经得手了。

凡尘之中,杜府。

季向庭一双眼眸金芒灼灼,鲜血淋漓的手掌紧攥着曦光剑的剑锋。

“杜惊鸦,听我说。”

“那些都不是真的,醒过来你才能护住杜家。”

敕令自他口中吐露,化作金色字符没入杜惊鸦额间,对抗着天外之人的神力。

每多说一个字,便有成倍的反噬翻涌而上,冲击着季向庭周身经脉,淤血翻涌而上,却又被他一次又一次咽回。

杜惊鸦瞳孔震颤,在眼底不详的暗红光芒忽明忽灭,他齿尖战栗,终于在仍灵力对撞中清醒过来,咬着牙艰难开口。

“归雁兄……我信你。”

他对前世今生的真相一知半解,更是对伪神的存在,可他一双眼眸仍是极为澄澈,静静看着季向庭,握住他的手腕。

“无论如何……不要难过。”

下一刻,深嵌入季向庭手心的长剑顿时一松,曦光剑嗡鸣着飘至半空,将温玉点缀的剑柄靠在季向庭的手背旁,似是等着对方握住自己。

唯有剑主发自肺腑的信任,才能让本命剑为他人所用,成为对方手中能要了自己性命的利刃。

一瞬时间被拉得极长,简短的两句话让季向庭眼尾骤然红了,他抖着指尖闭目握住剑柄,再睁开眼时已再无游移之色。

他周身灵力尽数爆发,在天道神力的掩护下,凡间竟是被暴烈的灵力逼得凝滞一瞬。

季向庭眼前是重重鬼影,耳边是前世的心魔哭喊着化作七窍流血的友人欲向他索命,可他的手却极稳,在杜惊鸦的注视下干脆利落地洞穿了对方的胸口。

他不会再让杜惊鸦为了自己再粉身碎骨一次。

一声极轻微的脆响响起,深埋于杜惊鸦心口的镜片被剑刃斩作千万片掉落在地上,不过片刻便化作微尘,彻底消散。

时光凝滞,被长剑贯穿的伤口连血珠都不曾落下,杜惊鸦被定在原地,甚至察觉不到半分痛意,便被季向庭一把扶住。

纵然季向庭对剑意的把控如臻化境,能避开他心口最要命的命脉,纵使他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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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时光将此刻延长,却也无法让人安然无恙,随着他灵力急速逸散,此刻杜惊鸦渐渐恢复知觉。

他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如纸,胸口处的伤口正急速磨灭着他的生机,可指尖仍抓着季向庭的手腕,似是仍记得要安慰自己的友人。

季向庭喘了口气,指尖按在杜惊鸦胸口,一双眼眸渐渐转化成暗金色,低声开口。

“回溯。”

天穹之上的宫殿内,归一陡然睁开眼睛,神魂出窍直冲凡间而去。

“你不要命了?!”

季向庭充耳不闻,澎湃灵力自他身上爆开,化作无数金色灵蝶飞扑涌入杜惊鸦胸口处,归一咬了咬牙,手中神力迸裂,将对方的神力推回。

天道神力在杜惊鸦体内奔涌,如枯木逢春般,他胸口狰狞的血口正以缓慢的速度愈合,惨白的面容也开始有了血色,季向庭体内灵力终于被他压榨到极致,此刻尽数枯竭,再无力支撑如此庞大的敕令,时光终于重新流转。

无形之中束缚在杜惊鸦身上的绳索,也终于消失殆尽。

归一本就缥缈的神识再逆天而行后越发浅淡,若非周身仍有若隐若现的光芒闪动,仿佛当真要彻底归于天地间。

他缓了缓气,难得有些气急败坏:“不是同你说了,他的命我会替你保下,为何还要如此鲁莽行事?!且不说以你的修为如此敕令断不会成真,便是有九条命都不够你如此糟蹋!”

季向庭捂着腰腹,灵力枯竭的撕裂牵扯着他周身经脉,反噬如利刃般游走,在他五脏六腑割出极细的口子,他毫不在意地抹去唇角溢出的血线,看着归一失态模样,反是笑了出来。

“……你在怕什么?是怕我死,还是怕我当真能做到只有天道才能做到的事?”

归一神色难看,闭嘴不语。

季向庭弯起眼睛,一双眼眸金光未退,瞧上去越发似妖非人。

“无论是何种,下回若要兑现承诺,还请大人早些来。”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归一虎落平阳,不得不捏着鼻子应下。

“应家如何?”

归一瞥他一眼:“应家长老自爆,应寄枝生死不明。”

季向庭瞳孔一缩,本就重伤紊乱的灵力被轻飘飘的一句话激得一时走岔,顿时喷了口血出来。

一双有力的双手扶住季向庭的肩膀,身旁熟悉的声音极为无奈地想起。

“别太紧张,他既能如此说,便证明应家主尚且安全。”

季向庭紧绷的脊背终于松下半分,他回过头来看向不知何时醒来的杜惊鸦,仔细打量了许久,萦绕在他心头两辈子的心魔才终于在对方柔和的眼神中分崩离析。

“……你可算是醒了。”

杜惊鸦摇了摇头,笑道:“是啊,一醒来便被你吓了一跳。”

季向庭扯了扯唇角,正欲说些什么,却又在杜惊鸦含笑的目光里缄默。

眼前这人如此聪明,纵然只是电光火石间的变故,也足以让他猜到前世今生的许多真相。

两人说话间,归一悄无声息地离去,杜惊鸦才终于收回视线,拍了拍季向庭的肩膀:“先把事情解决了,以后再好好坦白你从前瞒着我的事。”

季向庭叹了口气,眉宇间萦绕的愁绪终于被杜惊鸦半开玩笑的语气下消散不少,举起手来求饶,两人对视良久,齐齐笑出声。

“被控制的那段时日我虽半梦半醒,大多事却还都记得,眼下杜家军怕已是兵临城下,你当如何?”

季向庭顶了顶犬牙,盘腿坐下闭上眼调息着自己身上紊乱的灵力,一心二用地开口道:“不是我,是应寄枝,你身上的事对我来说同样措手不及,我已尽快让夜哭返回应都原传消息,但大抵仍是来不及。”

“所以应寄枝遇袭之事,所有人都不曾料到……是他自己的成算。”

杜惊鸦挑了挑眉:“可如今也就你最为了解他,你觉得应家主如此行事,意欲何为?”

季向庭察觉到杜惊鸦有些揶揄的目光,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看着对方:“我说不好……这人心思比我还重,瞒的事又太多,若是直觉来说,我觉得他在故意让杜家军大意。”

杜惊鸦低眉沉思片刻:“即便那些杜家长老同云、唐两家叛军沆瀣一气,也无法与应家抗衡,何必如此……他是在试探什么?”

季向庭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昔日在望尘山中我同你说的话么?应寄枝一直知道我心中所愿……所以他在自毁城墙。”

他要仙门四家尽灭,也要这黑白不辨、不通人情的所谓神明妥协,前世今生,他虽不曾告诉旁人,却从未偏离过自己的志向。

便是归一与“愚者”洞若观火,也想不到自己竟大逆不道至此,也唯有与他牵扯了两辈子的应寄枝才能猜到一二。

只是连季向庭都不曾料到,他竟察觉得如此早,自重生之后,应寄枝便已在为自己铺路。

先接着自己的男宠身份得了个昏庸名声,自云天明生事将仙门三家尽数牵扯进季月的前程往事中时,应家那些腌臜便再无法掩盖,短短几月中,应寄枝任由那些别有野心之人煽风点火,如今不满应家的声音越发响。

若非没有杜家惊变,支持季向庭报仇雪恨的大有人在。

可他呢?如此偏激,他可给自己想过退路?

第103章 夜奔

“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

季向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目光忧虑的杜惊鸦,不由摇头一笑:“如今是伪神打着你的名头让杜家冲锋陷阵,不该担心我与应寄枝伤了杜家人么?”

杜惊鸦叹息一声:“手心手背皆是肉,本就是我疏忽才导致如此两难境地,伤亡也该算在我头上,与你同应家主又有何关系?”

他神色中愧疚之意不减,说罢便沉默下来。

季向庭最是了解他,明白他在此事上定然又钻了牛角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也不该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这笔账你该去找天道与伪神报。”

杜惊鸦看着季向庭有些凝重的模样,终于有些无奈地颔首:“别担心,你好不容易将我从鬼门关中捞回来,无论如何我不会再想不开第二次,只是眼下战事迫在眉睫,你可要我相帮?”

季向庭沉吟片刻,开口道:“你的苏醒在‘愚者’计划之外,更是一步好棋,让你在战场上现身反有些操之过急,不若等应寄枝推波助澜把局做成,再出其不意为上。”

“如今杜家军倾巢出动,你留在此处反不会引人注目,只是怕要委屈临熙兄稍加伪装了。”

身上的疼痛仍旧没有缓和的迹象,季向庭不动声色地按着腰腹处,一边将昨日刻意留在书房内的留影珠取出,一边安慰。

“应寄枝明白杜家军举重若轻,若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伤害他们,你且安心,我再在渡鸦原呆几日,若是你身体无碍便……”

话未说完,便被杜惊鸦打断:“归雁兄,许多时候我倒更希望你能同云天明学学。”

季向庭有些疑惑地直起身来回首望向杜惊鸦,却见对方神色认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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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玩笑,一时间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对待别的事物如此聪慧,偏偏对自己无比苛责,既不惜自己的命,更不肯对应家主心软几分,应家主怕是没少同你在此事上生气罢?”

季向庭唔了声,他难得有如此忠言逆耳的时刻,下意识便要反驳,却又被杜惊鸦一个眼神定在原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向来温和的人生气起来,当真是难以招架。

“归一同你说应寄枝的情况时,若我没料错,便是不用我劝,你也不会回应都原查看。”

杜惊鸦说得无比笃定,季向庭却也无法反驳,只好沉默下来,垂下眼睛握紧手指,半晌苦笑一下:“祖宗,快别说了……”

再说下去,他可就当真按耐不住心中早已泛滥成灾的焦急与担忧,要不管不顾地直奔应都原而去了。

纵使他明白应寄枝聪慧,也明白他修为深厚,可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有那么些许可能,季向庭都不愿再去深想。

若应寄枝当真……只是想想,他都觉得自己要疯。

“回应都原。既然你如此担心,为何不去看他?更何况你的枯荣军还在那里,他们定然比我更需要你。”

杜惊鸦一锤定音便将事情替季向庭尽数想好,不待对方反驳,便要将人往外推。

季向庭有些哭笑不得,反手撑住门框,轻轻出了口气:“其实方才我一直在想,前世我与‘愚者’棋差一着,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偏执。”

杜惊鸦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看着季向庭眉目间仍有些迟疑,思索着开口:“前世我总认为仙门之中每个人都罪孽深重,要以牙还牙尽数歼灭,才能将改天换地,让剑奴与凡人能够有改变命运的能力,如今……或许这其中多数人罪不至死。”

便如同“愚者”投下的镜片般,这些所谓仙门子弟也不过是在天道规则、仙门规矩下行动的提线木偶,与那些被蛊惑的傀儡并无分别。

若是再势利些,这些人能为自己所用,那能赢“愚者”的胜算便又强了不少。

可身上的伤痕仍在,耻辱亦是这些仙门子弟给予的,他自己或许能想通,可是又为何替这枯荣军、替天下人原谅这些人呢?

“归雁兄,此事只有你自己能想明白。”

季向庭抿了抿唇,攥紧了手中的留影珠,终究是颔了颔首转身离去。

“我会将留影珠中的部分景象公之于众造势,待时机成熟便来找你,将这珠子还给你。”

视线交错间,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自季向庭眼中闪过,擦肩而过时一句道谢在杜惊鸦耳边响起。

杜惊鸦站在原地,看着红色身影逐渐远去,终于喟叹一声:“还是被你猜到了……”

他曾在望尘山中提过一句,留影珠是爹留给自己的保命之物,只是一句话便让季向庭察觉到了端倪。

他活过两世,前世“愚者”修为更甚,以季向庭与杜惊鸦之间的关系,伪神不会想不到要蛊惑杜惊鸦将自己的心腹大患除去。

可上辈子是杜惊鸦清醒着丢了性命,思来想去前世今生也只有一点不同。

杜惊鸦将自己的留影珠给了季向庭,没了保命符,他才成了“愚者”的猎物。

杜惊鸦不会对此事一无所知,可他仍是毫不犹豫地将留影珠给了友人。

说到底,也只有相似之人才能成为知己,自己同样也改不掉总想着别人的毛病。

同一时刻,应府。

已是夜深,主殿大门紧闭,整座应府仍是灯火通明。

应家子弟被岁安聚在殿前,拔剑守着主殿,心里却犯嘀咕。

纵使两位副使面上不曾有慌乱痕迹,可方才的地动山摇人尽皆知,待恐慌过后,他们便反应过来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方大能骤然自爆,便是地面之上的弟子亦有不少被余波震伤仍需医治,更何况是与应家长老面对面的家主。

怕是……凶多吉少啊。

月色被浓云遮蔽,深秋寒气越发浓重,半空之中一声清脆的鹰啼响起,夜哭翻身跃上屋顶,抬手将苍鹰召下,取下竹筒上的纸片。

【杜家军千里奔袭,欲要找季向庭讨要说法。】

夜哭神色一凛,抬头望向殿前的应家子弟。

“杜家军欲在应都原边境引起骚乱,换上甲胄。”

他刻意隐瞒了季向庭的消息,惹得弟子们齐齐一抖,有人看了一眼主殿方向,喃喃开口道:“那、那家主又该如何?”

夜哭侧首看了一眼那发问的弟子,半张脸陷在阴影之中,显得越发冷硬。

“呆在这,便是等死。”

应家子弟被话语中的肃杀之气吓得一抖,顿时不敢再多言,匆匆跑回自己院中准备起来。

夜哭收回视线,转身回到岁安身侧,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主殿。

“家主便由你照看……千万小心。”

岁安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面容,声音放轻了开口:“夜哭,家主这是想让应家分崩离析。”

夜哭抿着唇不语,抬步便要往外走,却又被岁安抓住手腕:“即便如此,你还要去么?”

夜哭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望着岁安:“你认同家主的想法,我便会帮你。”

听见回应,岁安却仍不肯松手,目光灼灼地看着看着对方追问道:“那你呢?”

夜哭默了默,良久才闷声开口:“还有些想不明白,但我却明白,应家如今风气,我亦不喜。”

岁安愣了愣,听见这颇为率直的回答却是弯起眼睛,借着夜色掩护张口:“抬头。”

片刻后,夜哭神色紧绷地出现在应府门前,他身后是万千披坚执锐的应家子弟,随着府使浩浩荡荡地向西疾驰而去。

无人发现他耳根处久久不曾消散的红痕。

偌大应府顿时安静下来,唯有主殿内一盏微弱的烛光正不住跳跃。

应寄枝斜靠在矮塌之上,身披一件单袍,衣襟未系,露出内里胸口处染血的纱布。

他垂下眼睛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布条绷紧后扯断,赶紧利落地将伤处遮盖,起身坐在桌案前。

战火渐起,无数应家暗卫自四方将消息送入,一刻不曾停歇。

在他耳边一刻不停的细碎低语终于在重创之下消停片刻,只是此番干扰怕是无法维持太久,需赶在“愚者”发现之前尽可能将消息递出去。

应寄枝借着烛光翻开一页,还未看清上头的字,便觉眉心一跳,抬手间一道银光便如利箭般无声无息地直射窗口而去。

黑夜之中,一道若隐若现地身影二指截住弓弦,一刻不停地翻过窗台,主殿上镌刻的万千咒文在他面前如果无人之境,才在烛火下显现出俊秀漂亮的面容。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应寄枝难得惊异一瞬,旋即便皱紧眉开口:“你怎么回来了?杜惊鸦……”

话音未落,应寄枝便先被人扑了个满怀,对方带着深秋泛凉的寒露,小心地避开他胸前尚在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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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埋在脖颈处低声开口。

“先让我抱一会。”

满腹不赞成之意顿时便哑了火,应寄枝垂下眼睛,伸手按住季向庭的腰,将人揽紧了些。

“你受伤了。”

季向庭闭着眼睛埋在对方怀中,良久不曾开口,许久才松开些许,垂眸看着他胸前的纱布。

“这话该我来说。”

自走出杜府后,他从未有一刻察觉到自己竟如此归心似箭,才堪堪调息找回的部分灵力再次被他运到极致,如一阵风般直奔应都原而去。

即便如此,他仍觉得自己还不够快。

理智分明清楚眼下他最该去的地方是枯荣别院,那些少年们还在等着他,可他脑中满满当当只塞得下一个人,在杜惊鸦的劝诫后便再忍不住。

想见他。

他经历过太多分离,将士、知己、心上人,乱世之中,刀剑之下,苦痛只会成为索命的利刃,以至于他都快忘记害怕是何种滋味。

竟是连呼吸都觉空耗时光。

应都原与渡鸦原四百七十里路,他从未记得如此清晰过。

第104章 压城

夜色朦胧,一轮残月高挂,却也终究抵不过沉沉乌云翻涌,天地之间混沌一片,恍若风雨压城前最后一片宁静。

亦像是有人撑起天地一隅,留给世间有情人片刻喘息时间。

季向庭坐在桌案上,俯身伸手轻轻拨弄着他身上血染的纱布,垂下眼眸吹了吹。

“怎么伤的?”

轻之又轻的热意拂过正缓慢愈合的伤口,带起难耐的痒意,一片漆黑的主殿内仍是静谧一片,唯有细碎的低语不时响起,似是因一人的到来而四季如春。

“‘愚者’本就想让应家内乱,我只是见招拆招,以此压制他的蛊惑,不曾骗你。”

季向庭指尖窜起一缕灵力,缓缓没入应寄枝的胸口:“我该早些来找你的。”

他眼中惯常的笑意不见,静静凝视着应寄枝伤处,咬着颊边肉模样有些恼。

应寄枝捏着他的指尖,低声问道:“杜惊鸦可有大碍?”

季向庭摇了摇头:“有归一在,总不会有事。”

主殿再次静下来,季向庭感受到应寄枝的目光下意识抿了下唇,以为他欲问什么,心中顿时一提,可长久的寂静后,他却没有等来应寄枝的问话。

那颗晃荡不已的心便落不到实处。

若说从渡鸦原到应都原是归心似箭,可到应府之前,更多的却是近乡情怯。

他待在杜府不愿离去,亦是因为归一的话。

“你必须亲自动手,才能剖去应寄枝身上的镜片。”

这份不安始终萦绕在他心口,在季向庭动手斩灭杜惊鸦心口潜藏的愚者镜片时,终于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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