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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拖下去,二十大板。”……
马车入城,颜霁挑了下车帘,看见城墙上写着几个大字:河东郡。
城内热闹非凡,同宛丘城还不太相同。
晨间的阳光普洒在绿瓦红墙之间,楼阁飞檐,高高扬起的商铺旗号,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无不映衬出河东郡的安定繁荣。
颜霁被河东郡的繁华一时迷住了眼,这样的城池亦在裴济掌握之中,也怪不得他盛气凌人,百金也不放在眼中。
马车再驶,入一门内,雕梁画栋般的府邸,错落有致的建筑,极富设计的园林,一切都彰显着河东裴氏一族的实力。
自那李平入内,颜霁便被赶到了这辆小马车上,她乐得自在,也清闲。
在裴济面前,要忍,要装,这让她很难受。
做一个没尊严没自尊,令人随意践踏侮辱的奴婢,她早已养成的人格,时常感受到痛苦。
此刻,裴济交代一句,她便被困住了。
松雅山房。
这是她要住的地方。
“项小娘子,您住这间,日后家主唤您,也便于您……”
裴荃没想到自己的伤刚养好,就接手这一个烫手山芋。
“李大人,您且与我说说,这位可是个什么章程?”
裴荃拉着李平不肯松手,心中暗想,“什么奴婢,这一看就不个奴婢的模样。”
“这……”
李平有些为难,也不好多说,只能交代一句,“客气点总是好点,至于人,到底怎么个处置,还是那位发话不是?”
裴荃了然,看了看那身后的丫鬟,也不敢自作主张的添人,只能将人安置在书房西侧。
离得近,做什么都好说。
这厢,颜霁打量着屋内的摆设,一张嵌青白的小几,放了一套莲花清盏,后方置了一张紫檀木床榻,其上围了一圈的青色帏帐,清风从窗棂的间隙中划过,吹动了这一圈青色帏帐。
颜霁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坐在了一侧的小几旁。
“项小娘子,委屈您暂时住在此处,若有什么不妥的,您尽管使人吩咐便是。”
话仍旧说的客气,颜霁也不当真。
点了点头,对他笑道,欠了欠身,“多谢您了。”
这也是同青萍学的规矩。
“不敢,不敢。”
裴荃怎敢受她的礼,毕竟李平的话都说到这地步了。
待裴荃退下,颜霁才松了口气。
“娘子,可要坐下歇歇?”
颜霁摇了摇头,她能自己做的从不愿麻烦青萍,从私心里,两人没什么不同。
“你也歇着罢,我缓会儿便成。”
颜霁望着深深庭院,心中又暗暗划去了一天-
一入郡内,裴湘便使人来请。
“家主,此行可是顺利而归,大获全胜,吉日良辰远山道长已择,不可再耽搁。”
裴济颔首,“远山道长亲自择日,必是吉日,传令便是,此次辛劳仲涒。”
“臣下不言,只为我裴氏一族,皆是分内之事。”
裴湘顿了下,又道,“只是远山道长虽择吉日,却不肯轻言告知,定要家主带着人亲去。”
“什么人?”
裴湘摇了摇头,“远山道长不肯直言,说家主自知。”
裴济想起那个在他面前屈躬卑膝的项氏,算是点了头,“这事我亲自去。”
“还有一事……”
郡内并无什么大事,安排妥当,井然有序,只是这后宅内院之中,自有他奈何不了的人物。
“太主,似是不好……”
裴济的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由她去!”
“臣下以为不可,”裴湘拱手谏言,“此时恰逢您登位大事,不可小意,坊外传言不可小觑。”
传言,无非是传扬他不孝寡母,绞杀手足,那些人只能翻找出这些东西来攻击他了。
裴济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只留下一句,“便令府内先生去诊便是。”
也许要远山道长施针诊脉——
裴湘的话被憋在了口中,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这厢裴济回了松雅山房,方下坐下,饮了口茶水,才问,“那项氏何在?”
“项氏?”
门外守卫并不知这项氏何人,只见今日大裴掌事曾领了两位娘子前来,心中不大确定,也要回话。
“回家主,大裴掌事将人安置在了在西厢房。”
“西厢房?”
裴济缓缓放下茶盏,咂摸出了裴荃的意思。
“将裴荃唤来。”
家主下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裴荃额上冒着汗就出现在了下手回话。
静默片刻,不敢忽视头顶的目光,裴荃觉得自己的屁股又疼起来了。
“家主,不知召奴……”
“裴荃,惯会揣摩人心。”
一句话,裴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家主,奴知错,知错……”
“你知错?”
裴济转着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哪儿错了?”
“奴自作主张,罪该万死,求家主开恩……”
“拖下去,二十大板。”
裴荃的心落在了实处上,嘴上也不忘,“多谢家主开恩,多谢家主……”
西厢房离此处仅数十米之隔,扑通扑通的板子声如何听不到?
颜霁透过冰纹木窗,看见早前还同她有说有笑的人,此刻趴在木凳子上,被打的满头大汗,竟连一声痛也没喊出来。
她的心仿佛也被那一下接着一下的板子打了,扑通扑通的,她头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那身下的血迹比那日从沈易手中流出来的多太多了。
人被抬走时,歪着头,就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了无生机。
他死了吗?
颜霁还没见过这样被活活打死的人。
他做了什么事?
裴济竟然就这么把人打死了。
“娘子,家主召您。”
青萍的出现,打乱了颜霁的胡思乱想。
可她此时坐在小几旁,一时竟站不起来。
“青萍,人做了什么事会被打死?”
颜霁不知道在这个府邸中有什么禁忌,她还想活着,她还想回去……
“婢子不知。”
青萍不敢胡乱说话,在驿站时就不敢,如今到了这个大地方,刚刚目睹了一场刑罚,她更不敢了。
颜霁缓了缓,麻木的双腿渐渐恢复了力气,她走出房门,看着还残留在地面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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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对裴济生出了一丝恐惧。
“怎么了?”
裴济看着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怯懦的人,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可面前的人明明很害怕,还是端庄的施礼,只唤一声家主,便避而不答。
裴济还未再问,门外令有人
来报。
“千华苑出了事。”
裴济难得的好心情被人破坏了,他临走前只有一句,“无令,不得出。”
这一句话,把颜霁困在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裴济匆匆赶至千华苑,苑内正大闹不止,卢氏披头散发,歇斯底里的抱着一张牌位,苑内仆人劝阻不得,见他来此,纷纷跪地行礼。
裴济袖子一挥,“这是怎么了?”
苑内仆人跪地,仅有一人怯怯答话。
“太主自月前便现此状,不分昼夜,举止怪异,口中呓语不止。”
“先生如何定言?”
“仆下等曾报于小裴掌事,亦有先生前来诊脉,汤药不停,未见好转,愈发严峻。”
仆人们怎么敢直言,说到底便是人疯了,大裴掌事的那二十大板早已经传遍了,他们还怎么敢乱说。
正在此间,竟见那疯疯癫癫的卢氏抱着牌位朝他走来,“弘儿,弘儿,你回来了?”
闻言,裴济面露不喜。
“裴淇,已于东岩城下自刎。”
“不!”
强烈的刺激令卢氏竟短暂的恢复了神智,她举起手中的牌位,细细擦拭了两下,无语凝噎。
“弘儿,你怎么连阿娘也抛下了?”
“弘儿,你怎么让阿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弘儿,你在哪儿?”
“弘儿,是不是这个逆子害了你?”
说着,竟高举手中牌位,眼看着就朝裴济砸来,说时迟那时快,裴济还未动,身后匆匆赶来的韦牧,一剑斩下,那牌位瞬间裂开。
“弘儿!”
卢氏撕心裂肺般的声音响在苑内,却无人敢拦。
裴济摆手,韦牧退下。
“他葬于东岩城外乱坟岗,你这般念他,明日便随去罢。”
裴济的声音低沉阴哑,如同地狱间的恶鬼,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连卢氏都被吓得静默了一刻,她盯着面前阴沉沉的人,忽然大笑起来。
“你这痦生之子,果然是害人害己的命数!”
“害死我弘儿不算,如今连我也要遭你毒手,你不孝不义,如何能作这裴氏之主?”
“你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无人怜惜,无人珍视,便是个孤家寡人的命数!”
卢氏一句接着一句,句句都戳在了裴济的心上。
她越说,面容越癫狂,裴济的面色愈发阴沉,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露出锋利的爪牙,划出了一道缝隙。
“你当真是为裴淇好?”
“不过是他年岁小,于你卢氏而言,更好掌权而已,不是我杀他,是你逼着我杀他……”
“你看看,你的手上沾满了多少血?”
卢氏惊呼一声,盯着自己的双手连连后退。
“不!不是!”
“是你害死了弘儿,是你!”
“弘儿!你在哪儿?”
裴济站在假山前,盯着人疯疯癫癫逃进屋内,看了眼水中的鱼儿。
第32章 第32章“你改不了。”
“沈易,我怎么忘不掉你?”
颜霁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的揪着自己的发丝,一根一根的数,边数边自言自语。
“阿娘想我了没有?”
“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
“旺财怎么样了?是不是又长大了?”
“也不知道那些药草都怎么样了?”
……
自千华苑回来的裴济,还未进屋,便听到这些乱糟糟的言语,同那疯疯癫癫的卢氏颇为相似,裴济眉头紧蹙,无视行礼的守门卫士,大步入内。
可屋内的人似乎并没听见门外卫士的行礼声,口中的话没有停下,透过那扇半掩半开的冰梅纹窗照进来的阳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又长又大。
屏风之外的裴济脸色阴沉,眼眸中愠色过浓,眼皮轻掀,他缓步走进内间,盯着缩在角落里的人,冷声质问。
“如何在此逗留?”
颜霁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站起了身,但下一瞬她便反应过来,挺直了脊背,“是你让我留这儿的,不是没有你的命令,不能出去?”
这一句顶在了裴济的脑门上,仿佛瞬间满身的血液冲了上来,胸口像是堵着一团快要炸开的火焰,连耳边也嗡嗡作响。
怒极的裴济,一把将屏风推到,对面前这婢子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去院中罚站。”
颜霁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着又发疯的男人,颜霁茫然的看了眼,快速逃离这个可怕的现场。
可罚站也不是好受的。
一下午都没吃东西,早间吃那点干馍馍早消化干净了。
肚子填不饱,身上自然就没力气,颜霁站得两眼冒金星,只能捂着肚子蹲下。
此刻天色已经全然暗下,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粒星星挂在空中,十一月的冀州,夜间冷得出奇,连风也刮得厉害,似乎像刀子一般割在脸上。
颜霁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可这么饥肠辘辘的,又受着刺骨寒风,面上再能抗,心里也不大好受。
“他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颜霁把蜷缩在一起,映着门檐下被风吹动的灯盏,发发牢骚。
她忍了一路了,没想到刚到地方,连口饭都没吃进嘴里,先被撵出来受罚了。
颜霁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惧怕。
早先亲眼见他下令刚打死了个人,她还想活着,她比不过他这个光脚的,她还想回去见见阿娘。
如果沈易还等她,见见他也可以。
颜霁的腿都麻了,蹲一会儿就站起来活动活动腿,再过一会儿,就再蹲下。
“也不知什么时候了?”
颜霁还不会看天判断时辰,她没掌握住这个方法,其实沈易教过她的,不过当时她没放在心上。
“他是不是要饿死自己?”
颜霁开始胡思乱想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脑瓜。
“打死一个,现在就想饿死一个?”
这个癖好太奇怪了。
颜霁一直都没有理解裴济的脑回路,她也没什么心思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其实,她已经想好了。
三年,只要她能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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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就还能重新回到项家村,继续种药草,养鸡鸭,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至于沈易,她总是告诉自己,他很大可能不会能等自己三年。
不仅是基于当前的社会环境,也是基于对一个男性的最基本的猜测。
一个女子等一个男人三年,或许便会被人称赞守贞守节,可一个男人如果等一个女子三年,那么人们只会说他是个傻子。
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颜霁心里有准备。
可是,每每设想起三年后的美好未来,颜霁总是不可避免的会连带着沈易。
如果沈易还没成亲再娶,抗住了沈阿父的压力,那她就可以继续跟他去逛庙会了。
他们约好的。
可是,如果沈易娶了别人……
颜霁总是无法冷静的设想下去,她戳着青石板铺成的地面,脑子乱成了一团,找不出个头绪来。
猛觉鼻尖一凉,颜霁伸出了手,下意识的便摸,指间湿润。
下雨了。
颜霁抬头去看,只见月光下,银白色的雪花正从天空中飘飘扬扬,一片一片,落在了地面上。
“下雪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第一次看见雪。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景下。
“娘子,将袄子披上。”
一直在西厢房惴惴不安的青萍终于鼓起了勇气,拿着从颜霁包袱中翻出来的唯一一件厚衣,站到了院中。
“你穿罢,我还能扛一会儿。”
颜霁朝她笑了笑,如果不是自己,青萍怎么会背井离乡,说不定此刻正好好的在家待着,和自己的家人守在一起。
“娘子,你穿上,”青萍走到她身侧,将这唯一的厚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我在屋内总比这里暖和些。”
颜霁反驳不了,她说的
都是事实。
只是对她笑了下,催促着人快走,“你快回屋罢,别再被我牵连了。”
她是一个,沈易也是。
什么天大的事她都能自己扛,最怕牵连别人。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可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意害了别人。
颜霁看着人一步三回头,还是冲她摆手,“去罢,你给我暖暖被窝,说不定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听着她还知道开玩笑,青萍看着她,只能离开。
可只有颜霁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这种日子自己得给自己找点盼头,也找点乐子。
青萍被撵了回去,偌大的院子只有她和两位卫士,但站在院中坦然迎接冀州冬日的,也只有她一人。
原来冀州这么早就下雪了。
颜霁伸出手,接下银白色的雪花,却扛不过身体的本能。
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看着骤然在眼前倒下的房屋,颜霁强撑着眨了眨眼,任由一步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长靴,也终于倒了个个。
“她是不是解脱了?”
失去意识前,这是颜霁心底的最后一个念头。
“人怎么了?”
裴济刚出屋,就亲眼看见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两位守护的卫士不知如何作答,悄悄看了彼此一眼,又低下了头。
“去领二十大板。”
扔下这句可怕的话,裴济便弯腰将人揽在了怀里,抱着人匆匆进了那西厢房。
“去请先生。”
立在一侧的青萍顿了顿,刚要离开,又听上首传来吩咐,“去传远山道长。”
初来乍到的青萍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出走,主人的令既然已下,身为奴婢的她便只能遵从。
“两位大哥,不知您二位可知远山道长……在何处?”
刚替换来的两位卫士面面相觑,便是知道也不敢说,方才那两位兄弟可是前车之鉴,他们此刻的脑袋都别在了裤腰带上。
“二位大哥,请告知婢子罢,这可是家主下令,召远山道长前来的。”
情急之下,青萍只能将人搬出来。
两位卫士悄悄走了几趟眼神官司,终究点了头,“我这便去报,你先等着。”
青萍心急如焚,若是娘子有个万一,她这个从底下上来的人,岂不是也没好果子吃?-
此刻屋内,仅他二人。
裴济盯着这个又倒下的人,心中有些复杂。
她不是病了,就是病了。
在那宛丘城外的小村落,从不见她有什么体弱之症,怎么来了冀州,一茬接一茬。
她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嘴唇也不知何时裂出了口子,被风吹乱的长发,隐隐约约颤动的胸口,还证明人活着。
她怎么回事?
裴济的手还未将那贴在面颊上的碎发拨开,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声响。
“家主,远山道长来了。”
青萍站在门外,恭敬的禀之。
“进来。”
裴济的手收了回来,踱着步子站到了窗边。
刚生了困意的远山道长,好好的被人揪过来,心中极是不满,这就是在这些地方的坏处。
要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没一点子自由。
“什么病人?你那手艺怎么不诊?何必把我这老头子喊过来,平白惹了人的好梦!”
远山道长颇有怨言,拖拖拉拉,不情不愿,直到看清了床榻上的人,他才老老实实搭上了脉。
“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加之外寒发热,重叠交之,阻遏卫气,当以散寒为主,抓了药去煎便是。”
远山道长提笔便写,这药方子也不是什么紧要的。
待那婢子离开,远山道长才叹息起来,“好好夫妇俩的,你非得作什么孽?”
裴济不言,只是一个凌厉的眼刀扫过来,远山道长就住了口。
“吉日。”
短短两字,已经是裴济的忍耐了。
“你不是不信这些,随便哪天不成?”
远山道长被呛了一局,这会儿可是要找补回来的。
看着窗外渐渐堆积的白色,裴济收回目光,缓步走近,“命数?我这不是在证明。”
“你个疯子!”
远山道长没想到果真是自己的一句话,就这么将这对还在新婚之夜的小夫妇给拆散了。
裴济盯着床榻上满是呓语的人,轻笑一声,“疯子?这世间没什么注定的。“
远山道长闭了闭眼,两指微动,再睁眼,还是那句。
“你改不了。”
第33章 第33章“你同我一起睡罢。”……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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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这药要喝到什么时候?”
闻着扑鼻的苦味,颜霁皱紧了眉头,自那日醒来,这苦哈哈的药就没停过。
“婢子也不知,”青萍摇了摇头,将被颜霁一再拖延放凉的汤药端了起来,“这会儿都凉透了,娘子快喝了,病就好了。”
颜霁自我觉得身体好很多了,路也走得,饭也吃得,那日昏倒纯是意外,想必是饥寒交加,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她才没扛过去的。
“我已经好了。”
颜霁看着那黑乎乎的汤药,心里就打怵,舌尖直泛苦味儿。
“娘子还是喝了罢,”青萍端着汤药的手又进了一步,“早些养好身子,日后回了宛丘,也不让家里人挂心不是?”
颜霁想了下,还是接过了药碗。
养病的这些日子,都是青萍在她身旁伺候,两人间慢慢产生了信任,有些事情两人也说了一些。
但沈易没有,涉及到他的,颜霁都没有说。
说不定,两人日后再无交集了,又何必再提起来?
“我想洗个澡。”
颜霁喝了药,缓了好一会儿,闻着自己身上的苦味儿,又看了看有些打结的头发,怎么也忍不下去了。
“这么冷的天儿,冻着了还得喝药。”
青萍听了就摇头,正是化雪的时候,比着下雪那两天还冷,这种时候怎么能洗澡,稍不注意就得染上风寒。
“我忍了一路了,身上都味儿了。”
自那日新婚之夜简单沐了浴,直至今日,她都未在沐浴了。
这一路上被雨淋得湿哒哒的,便是简单换过衣衫,也没有办法沐浴,如今又养了这么些日子,仔细算来,也有一个多月了。
“我洗了立刻就钻被窝里,保证不冻着。”
颜霁缠着她,拉着她的胳膊没完没了。
“你闻闻,我都臭了……”
青萍耐不过她,也不敢轻易保证。
“人家不一定愿意。”
这院子里没有婢子伺候,尽是守卫,,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让人家捎着他们俩的饭便罢了,如何还能让人再给他们寻人烧水。
“我去试试,要是能洗呢?”
颜霁为了洗个澡,可是浑身的干劲儿。
青萍还没放下汤碗,颜霁已经跳下床榻,跑到了门口,她忙追去拦人。
“娘子,你这般……不能出去。”
颜霁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自己,衣衫虽不是那般整齐,但也不至于不能出去见人。
青萍见她不解,只能皱着小脸儿跟她解释,“发未梳,衣未理,不能见人的。”
“行罢,”颜霁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很多。
她停下了还未跨过门槛的脚步,又转身跑到床榻旁,翻出自己的小包袱,从里面摸了点银钱,交给青萍,“要是能烧,就拜托他们多烧点,你也一起洗洗。”
“多谢娘子。”
青萍很感动,娘子虽然面上也是个婢子,可李大人交代的那些话她还记得,便是看家主能请先生来为娘子诊病,便可知娘子果真是贵人一般。
“等夜里咱们一起睡。”
颜霁从没将青萍当做什么婢子,她比自己还小,家里兄弟姐妹多,为了讨口饭吃,爹娘将她卖进了驿站作婢子,虽不是大富大贵,可也算是给她找了条
生路。
听青萍讲的时候,没有怨怼,只有对爹娘的体谅,更多的还是思念。
颜霁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这样说也不尽然,很多事青萍比她懂得更多,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娘子,罗大哥他们答应了!”
青萍有时也像个小孩子,毕竟今年她才十五,稚气未脱。
“真的?”
颜霁也很欢喜,难受了这么久,能洗个澡足以令她欢喜起来了。
“等入了夜,罗大哥他们换班的时候,便帮咱们把水提过来。”
“行!”
颜霁坐在太阳底下,拉着青萍也坐下。
“别忙了,就咱俩,哪儿也去不了,不如好好歇歇。”
裴济临走前,下令二人不得出。
颜霁是自打醒过来,就没看见他人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最好别回来了。
也别折腾人。
颜霁觉得这日子除了那苦哈哈的汤药,其他的都挺好的。
远山道长时不时还能打着给她瞧病的幌子进来一趟,给她偷偷带了好些纸笔。
“这画可别生了手,该画还画。”
“这是什么纸?”
远山道长带来的纸笔摸着就不同寻常,怎么也不是他那点银子能买得起的。
“这你别管,用就是了。”
颜霁隐隐约约能猜出点什么,他有银钱都用在吃上了,这些东西搞不定是他从哪儿顺来的。
“赶紧画,练好了我拿走卖。”
“你怎么不自己画?”
颜霁还新奇的很,摸着这墨条,发现了什么。
“这不是裴济用的……?”
话还没说完,远山道长就朝她使了眼色,还很理直气壮,“咳咳,放在我那屋子里,就是给我用的。”
既然他这么说,颜霁也不多问。裴济那个人才不会在意这些,他不是最有钱了,有钱人最不在意的就是钱。
“没事就画,画完了先存着,等过两天我再来。”
远山道长也没有那么清闲,被裴济押过来,可不是那么好心给他养老的。
“知了。”
颜霁的心思从眼前的墨条上移开,闻见自外头散进来的汤药味,问他,“这药什么时候能停?”
“停什么?你个傻女子!”
远山道长朝她瞪了一眼,“都是上好的药材,多养身子,要是往日,便是你想喝,那小神医都不一定能买得起。”
话音刚落,远山道长就反应过来了,啪啪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可颜霁好像没听见一般,还是低着头看纸看笔。
远山道长讨个没趣,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你多喝点,总没错。”
“我知道了。”
颜霁点点头,又同他说起自己的构思来。
直到送走了远山道长,颜霁重新坐在桌前,看着那张画纸,双肩微微颤抖,眼眶泛红,面上失去了方才的笑容,只留下无尽的的悲伤。
沈易,他怎么样了?
这么久了,他的伤应该好了罢?
他会不会还念着自己?
但凡涉及到沈易,颜霁的脑子里只有这些,她似乎想不了别的,萦绕在眼前的只有这些问题,可每次都寻不到一个答案,她似乎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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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不知道颜霁有什么烦心事,可看着她坐在那儿,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就让人难过。
或许同她呓语中的人有关。
青萍知道,娘子面上很欢快,似乎没什么事能打败她,连家主也不行。
家主罚了娘子,娘子嘴上次次都认罚,可青萍就是觉着娘子没输。
即便她都昏倒了。
“青萍,水来了。”
外间一声喊回了青萍,她还未应声,颜霁便站起了身,“洗澡咯!”
热气腾腾的水倒在木盆里,屏风将内外隔开,整个身子都浸泡在水里,颜霁难得的放松了紧绷了许久的神经。
“真舒服啊!”
在项家村颜霁都没这么奢侈的泡过澡,总是烧两桶水随意擦擦,捡的柴不多,便只能这么凑活着。
蒸气氤氲,双眼微闭,双手拨弄着长发,发间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滑落,留下一道道细腻的痕迹,身体在温热的水中愈发轻盈。
“娘子,可不能洗太久了。”
青萍站在屏风外守着,颜霁不许她进来。
她不习惯有人看着她洗澡,这令人尴尬。
“贵人都是如此的。”
青萍如是说道,可颜霁始终不同意。
“知了。”
颜霁将滴水的长发挽起,越过木盆,将厚实的布巾裹在身上,冷不丁打个寒战,匆匆走了出来。
“可是冻着了?”
青萍忙将手上捂着的衣衫给她披在身上,扶着人坐到床榻上。
“没事,还有热水,你快去洗洗。”
守卫送来的热水颜霁没有用完,只倒了一半,剩下的都紧紧盖着盖子,留给了青萍。
“婢子给您擦了头发再去。”
“别耽误了,”颜霁催促道,“我自己能擦,再晚会儿就怕水凉了。”
青萍坚持不过,匆匆进了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