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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101百姓上山和平共处
梨花故意板起脸,摆出一副不悦的模样,“不饿也吃点。”
她语气有点重,吓得赵书墨迅速抱住了碗,小口小口吃起粥来。
性子唯唯诺诺,吃东西慢条斯理,哪有男子气概?
赵广安没个好气,夜里回屋故意把门关得震天响,见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他语气冰冷的质问,“你这几年怎么教三郎的?一个男孩,比小姑娘还腼腆扭捏”
赵书塘虽然是个闷棍子,但言行举止坦荡大方,而赵书墨低眉顺目欲与还休,莫名让人想揍他
邵氏太困了,如雷贯耳的关门声也
没吓到她,确定是赵广安,掀开一条缝的眼睛又慢慢阖上,带着睡意的嗓音道,“估计认生吧。”
“”儿子在他面前认生?这是什么话?赵广安怒火中烧,气得脸都青了,然而没等他说什么,一阵轰轰轰的呼噜声钻入耳朵里。
“”
他快被气死了她还睡得着?
一把掀开被子,“我跟你说话呢。”
呼噜声戛然而止,“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广安抓过被子往身上一盖,赌气道,“睡觉。”
很快,呼噜再次在黑暗中响起,他踢了踢被子,睁眼望着黑黢黢的房梁,寻思着要不要把儿子带在身边自己教,三娘是要做大事的,没有左膀右臂可不行,若能将儿子调教出来帮她,三娘也能轻松点。
于是,第二天出门时,他招来儿子,“和我去外面。”
赵书墨拎个竹篮,身后站着赵文茵和赵漾,姐弟两想让赵书墨替她们挖野菜,见赵书墨突然被叫走,新奇的往前走了半步,“三叔,我们呢?”
赵文茵脾气不好,曾撺掇族里几个姑娘排挤三娘,这样的人赵广安避之不及,“你们挖野菜去!”
“三郎不挖野菜吗?”赵文茵垂眸,盖住了眼底的几分嫉妒。
赵广安没注意,冷淡的回,“不挖。”
赵漾立即摔了竹篮,“那我也不挖。”
赵广安可不惯着他,“随你,反正到时没有饭吃别哭就行。”
赵漾一愣,屁股一撅就要往地上坐,赵广安转身喊赵广昌,“大兄,四郎又在撒泼打滚了,你快来管管。”
话音未落,屁股快着地的男孩蹭的站起,吼道,“我没有。”
赵广昌从屋里出来,见儿子和兄弟大眼瞪小眼,太阳穴抽了抽,“你和他一般见识干什么?”
这话明显在说赵广安,赵广安嘟囔,“他又不是没爹,老跟着我干什么?”
丢下这话,拉上赵书墨走了。
赵文茵注意着赵广昌脸色,见其不好,急忙解释,“三叔要带堂弟出谷,说是不挖野菜了。”
最后这话是她猜的,赵广安好吃懒做,以致跟着他的人也不用干活,梨花就是这样长大的。
赵广昌瞥一眼潇洒离去的兄弟,训斥女儿,“你三叔是这样的人吗?做好自己的事!”
他没忘记自己的处境,元家人出谷后又扒绳子回谷的事不是没有人追究,担心引火烧身,他这几个月低调得很,就怕族里人翻旧账,问他明明去接外嫁姑娘,那么多亲家不接,凭什么只接元家,甚至还花钱给元家买粮。
无论过去多久,这件事始终是他德行败坏的证据。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故意说给某些人听的。
只是赵广安充耳不闻,满心想着怎么教好儿子为女儿分忧。
泥墙还在修建中,谨防歹人突袭,村里的孩子们只允许在树村里走动,所以这还是赵书墨进谷后第一次去北边。
地上的杂草被来往的村民踩进地里,树木被砍,留下膝盖高的木桩。
正值春天,木墩上发出了细细的绿枝。
走到一处矮小的泥墙边,赵广安弯腰,锤了捶沾着露水的墙面,赵书墨学他,伸手捶了两下。
先来的族里人蹲在旁边砌泥,见父子两的动作如出一辙,不由得问赵广安,“你带他来干什么?”
围墙是分了工的,妇人挖泥,官兵挑泥,他们砌墙,根本没有孩子的事儿。
赵广安站起身,看向十几米外挑着泥过来的官差,回道,“今后他跟着我,我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他才多大?哪儿会砌墙?”
这墙是为了阻挡敌人,赵书墨这点力气,砌出来的墙不会塌了吧?
赵广安早就想到了,自信满满道,“这不有我吗?”
“你管好你自己吧,昨晚你家去后,五堂兄重新帮忙弄过的”
赵广安一愣,尴尬道,“是吗?”
族里人给他一个‘你以为’的眼神。
官兵放下箩筐,问把泥倒在哪儿,赵广安指了指左脚位置,追问族里人,“我没那么差劲吧。”
“你多用点心吧,要是哪天官兵从你砌的这段墙钻进来,你不就成罪人了?”
族里人这么一说,赵广安心里没底,“我哪儿做得不对吗?”
“问五堂兄”
赵广安担心族里人的话成真,赶紧把赵大壮叫来,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赵大壮指着墙根,“不够直,舂的时候要用力。”
平日大家砌墙,两侧会架木板以固定泥的形状,但围墙的范围太大,一时找不到那么多木板,便想着等墙砌到一米左右的位置再架木板。
老木匠这会儿正带着村民伐木做板子呢。
顾及赵广安以前养尊处优日子,赵大壮说,“要不你去挖泥?”
赵广安没从他眼里看到鄙夷和轻视,想了想,“成。”
他不是为了面子死撑的人,尤其还是在儿子面前,他拉过儿子,“往后三郎跟着我干活,族里不是有小锄头吗?给他找一把”
小锄头是从李家搜来的,给孩子们拿去挖野菜了,赵大壮道,“找三娘要去。”
赵广安给儿子使眼色,待他回去拿了小锄头来,耐心教他怎么用锄头。
和梨花一学就会不同,赵书墨姿势笨拙,整个人显得平平无奇,不过他干活认真,一上午都没喊过累,族里人觉得稀罕,“堂弟,你家三郎挺能吃苦的呀。”
赵广安满脸自豪,“和三娘学的吧。”
族里人露出羡慕的表情来。
谁能想到族里最没出息的赵广安有这样一双儿女?
赵广安觉得儿子给他长了脸,再看那张肖像妻子的脸顺眼了许多,唯一不好的就是赵书墨太能忍。
他掌心磨起了水泡,有两个还破了,就这样硬是忍着没喊一句疼,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要求换活,起水泡怎么了?还比不过几岁大的娃?
这么一比较,还是女儿好,女儿不逞强,也不让他逞强。
一上午没看到女儿,吃饭时,他到处找梨花的人影,见赵文茵朝儿子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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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沉了眉,“往后不准和大房的人一起。”
赵书墨端着老吴氏盛的粗粮饭,乖乖点头,见他眼睛乱瞄,问道,“阿耶在找阿姐吗?”
“不知三娘哪儿去了。”
梨花背着箩筐下山了。
官兵进山后,山下干活的人就全部回来了,担心北边的益州村民起疑,一大早她就到黄娘子她们撒豆种的地里。
草木长得快,豆苗稀疏不已,百无聊赖,她将豆苗周围的草拔了,转去青葵地时,灰蒙蒙的天又下起雨来。
还没入夏,这点雨不会打湿衣衫,但雨裹着云雾模糊了远处的山林官道,看不清是否来人,因此她不得不躲进草篷里。
黄娘子她们在这儿生过火,架过釜的石子井然有序的堆在地上,柴火燃烧的灰烬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进去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窸窣声,伴着轻轻询问,“有人吗?”
梨花勒紧背篓的绳子要跑,却看草篷一侧露出两张蜡黄的脸来。
对方看到她,惊喜的拿掉头上的草帽,“小娘子,记得我不?”
梨花盯着她,隐约记得是北边村子的人,那两天为了套近乎,她和那个村子的人说了许久的话,说话时,地里干活的人时不时会看一眼。
面前的妇人就是其中之一。
她故作迷糊的挠了下头。
妇人反手指着自己,“我夫家姓窦,先前和你聊天的是我嫂子,这几天官吏进村巡视春耕的情况,她抽不出身,让我来这边瞧瞧,你们这些天去哪儿了啊?”
梨花不答,指着南边问,“边境官兵失踪的事你们知道吗?”
“咋不知道。”妇人进篷,放下背上的背篓,“官吏还问我们是否看到那群官兵了,我们天天在地里,去哪儿看那群人?你们也被问了?”
梨花轻轻点头,“有人在山里看到他们了。”
妇人叹气,“猜也是那样,村里有戎州人,那些人定是奔着戎州人的钱财去的。”
梨花轻问,“戎州人很有钱吗?”
“你们不知道吗?”妇人说,“有几个戎州人带着大量金银玉器想混进益州城,被守城的官兵察觉后,贼心不死的贿赂官兵,哪晓得官兵不吃那套,将他们全抓了。”
那几人恐怕就是隐山村的村民了。
梨花不动声色,“有官兵失踪,我们不敢随意外出,竟不知还有这事。”
“我们也是从官吏嘴里听来的。”妇人语重心长,“现在不太平,还是待在村里安全点。”
如果不是那些官吏欺人太甚,她也不会来这儿碰运气。
看草篷没有其他人,小姑娘估计一个人来的,她找了块干净的地盘腿坐下,“你们村的人经常上山?”
否则怎么会在山里看到官兵的身影。
梨花和她们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望着越
来越厚的云雾,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不进山不行啊。”
妇人没有去过东边的村子,一是怕路上遇到坏人,二是怕益州的官吏看到,前一阵子,去边境的官兵路过地里,警告她们不要乱走,一旦发现和其他村的人来往,会被以叛乱罪处置。
现在想想,多半是有些村不堪官吏欺压造反了。
见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心里不经生出几分同情来,“巡视春耕的官吏可到你们村了?”
“没呢。”梨花敏感,见妇人提到官吏眉间满是厌恶,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稚声道,“咱们脚踏实地,不曾荒废一分土地,官吏见了会奖励咱们的吧?”
“奖励?”妇人嘴角浮起几分嘲讽,“尽是贪官污吏,哪儿看得到咱老百姓的艰难?”
那些人自视甚高,巡视不过是她们敛财贪色的手段罢了。
想到日后每个月都有官吏来巡视,她眉间的厌恶化成了深不见底的痛苦,“这世道想要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和她一起来的女子头上裹着布巾,帽子拿掉后,露出淤青的脸来,梨花心下微诧,“出什么事了?”
妇人侧目,眼里有水雾晕开,声音也哑了许多,“回家后你提醒家人把脸涂黑,别遭了官吏的毒手。”
梨花装懵,“什么毒手?”
“你阿娘她们懂的。”妇人不想吓到小姑娘,移开视线,望着外面的雨雾出了神,不知为何,眼泪越来越多,“你们进山碰到戎州人了吗?”
雨聚在杂草堆的屋檐,一滴一滴往下坠,像妇人眼角的泪珠子,梨花心里不是滋味,认真道,“碰到了,那些人被岭南人弄得家破人亡,看到我们竟有些害怕。”
以往听到戎州人的惨状顶多感慨几句,然后庆幸自己是益州人,哪怕家人不能团聚,至少全都活着。
可官吏进村后,一切都变了,安静的村子充满了痛哭惊叫,那一刻,切身感受到几个月前笼罩在戎州的绝望来。
人命如草芥,女子的命连草芥都不如,那些人让她们生就生,让她们死就死。
她抓起袖子擦泪,哽咽道,“山里的戎州人有多少?”
“不知道。”
“你说那些失踪的官兵会不会被戎州人”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知道,村里人怕被官兵发现,借树丛遮掩就跑了。”梨花佯装好奇,“婶子,你怎么老问戎州人啊?”
“村里没有男人,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妇人像自说自话似的,“以前总想着听从安排,老老实实待在村里等丈夫兄长回来就好了,而如今,他们回来也回不去以前的日子了。”
想到在戎州看到古阿婶她们生不如死的绝望,面前的妇人给她一种相似的感觉。
她问,“婶子今天来这边挖野菜的吗?”
背篓里装着野菜,估计是来的路上掐的。
妇人低头哭了会儿,许久才回话,“不全是。”
好多天没看到小姑娘村子里的人,她们怀疑两个村遇到了同样的事,便想偷偷过来看看,再找她们商量一下摆脱官吏的办法。
她已是残柳之身,不怕死,但她女儿才四岁,为了不让女儿落到那些人手里,只能奋力一搏。
她问梨花,“小娘子,你觉得戎州人品行如何?”
梨花不假思索,“没有长久相处过不好说,但村里人很可怜那些人,戎州城被烧毁,益州又大肆抓捕他们,他们如果不往山里跑就没活路了。”
“是啊。”妇人眺向云雾遮掩的山岭,“山里再苦,至少不会遭到迫害。”
想到官吏们的残暴,妇人冒出个想法,小姑娘模样周正,她娘的容貌不会差,被官吏看见,估计不是凌辱这么简单,她如果告知官吏的恶行,她们会不会逃到山里去?
思忖良久,她指着鼻青脸肿的同伴道,“知道她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吗?那群贪官污吏以巡视春耕为借口,进村召集所有人就挑漂亮的人下手,她妹妹十五岁,被那群人带走了,说是要卖到窑子里去。”
“她脸上的伤就是被那些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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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不想揭同伴的疤,但为了将来,必须赌一把,“你们熟悉山里的地形,要我说,不如逃跑山里算了,我相信你阿耶他哪怕宁肯自己去死也不愿你们被那些人欺负”
担心自己说得不够严重,妇人正襟危坐,“那些人把咱当成发泄的乐子,说是每个月只来一次,谁知道会不会变卦?咱们日晒雨淋替他们种粮食,末了还要遭受他们的迫害”
说着,她泣不成声。
这趟本该是她大嫂来的,就因出面去拉那些被强行带走的姑娘而惹恼了那群人,被拖到地里欺负了一天一宿,她们找去时,她奄奄一息快死了。
“那些人行踪不定,小姑娘,你快回去找你阿娘吧,记着婶子的话,官吏进村,务必把自己弄得丑一点。”
见她泪雨如下,梨花眉头蹙得死紧,“官吏还在你们村?”
“走了。”
不走她也出不来。
“往哪个方向走的?”
妇人答不上来了,那些人带走了几个姑娘,大抵要回城卖了后再继续巡视。
梨花跳过这个问题,又问,“婶子想进山吗?”
妇人仍是不答,看到大嫂浑身青紫的模样,她想跟那帮人拼了,可又没有豁出命的勇气,想进山,又怕从这个炼狱跳到另一个炼狱,纠结得很。
梨花不催她,“婶子,我先回家瞧瞧,真像婶子说的,我们肯定要进山的,知道你们挖地道后,我阿娘她们就有意进山找住处了。”
妇人错愕的睁大眼,须臾,眼睫又垂了下去,“还是你们想的长远。”
小姑娘的阿娘在城里给人浆洗,肯定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她说,“回去吧。”
看妇人低下头去,眼泪像掉线的珠子落在半湿的衣服上,梨花低声问道,“我们进山安顿好的话,婶子会想进山吗?”
这种事她做不得主,妇人如实说,“我想。”
“那说好了,我们搬进山就来这儿给你们传话”梨花声音清脆而有力,“我们的豆苗已经长出来了,到时肯定要下山浇水施肥的。”
云雾覆山,不知什么时候了,想到这趟瞒着老太太下山的,梨花准备回去了,“婶子,你们也先回去吧。”
妇人恹恹的耷拉着眼皮,“难得出来,我们再待一会儿。”
“那我走了啊。”梨花挥挥手,冲进朦朦细雨里。
妇人忍不住抬头看她,小姑娘背影消瘦,大半身形被背篓挡住,但她走路稳健,像经常走雨路似的,她和同伴感慨,“这么乖巧的小姑娘,要是落到那帮人手里要怎么办呀。”
“我看她不是没主见的。”最近这么乱,小姑娘竟一个人出现在这儿,“你说她们会不会已经搬到山里了?”
“不知道。”
枯了一冬的树长满了花叶,回去路上,梨花看到一株榆树,砍树枝勾了几枝桠榆钱儿带回去。
到围墙时,看到她的族里人长舒了一口气,“三娘啊,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阿奶就要寻死了。”
“我阿奶怎么了?”
“你阿奶给你蒸了米饭,到处找不到你人,正跟你堂伯发火呢。”
她下山这事只有赵大壮知道,老太太找不到她人肯定会去找赵大壮,梨花掂了掂背篓里的榆钱儿,“我找到榆树了,傍晚收工我们就去砍榆钱儿回来蒸”
榆钱儿茂密,在背篓里一簇一簇的,霎是喜人,族里人应下,“行。”
族里的釜架在石洞外面的,有凸出的山石遮挡,老太太她们淋不着雨,梨花到时,赵大壮正拉着往墙上撞的老太太劝,“三娘是我侄女,我哪能故意送她去死啊,她可能走远了点,待会就回来了。”
“都午后了还没回来,你骗谁呢?你放开我,三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老太太倾身,努力用额头去撞墙。
“阿奶。”
梨花跑过去,“我找到一株榆树,砍榆钱儿花了些时间,这才回来晚了的。”
看到梨花,赵大壮拧成川字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拽着老太太的手却没松,“看吧,我就说三娘没事,附近都是咱的人,谁敢动三娘啊”
老太太眼泪糊了一脸,待梨花站在自己面前,挣脱赵大壮的手就朝梨花捶了过去,“你要吓死我啊?”
怕真的把孙女打疼了,收着力道的。
洗碗的老吴氏看得撇嘴,“好了,人也回来了,快干活吧。”
两百多人的碗筷,洗起来并不轻松,就老太太寻死觅活的这会儿已经耽搁很多活了。
老太太气恼的瞪老吴氏,“慌什么。”
说着,双手拉着梨花检查起来。
草制的衣服上挂着雨水,裤子和鞋子脏了,但没有看到伤口。
老太太说,“围墙没建好,以后别走远了,隐山村的人记恨咱,保不齐挑落单的下手。”
隐山村做得不地道,将他们撵走后,老木匠差人把隐山村做的事告诉其他村的人,然后表明树村的立场,不接受自作主张下山招来官兵的人,无论是谁,一经发现,再也不往来。
前天的集市,树村和安宁村的人都没去。
梨花虚心认错,“以后不敢了。”
都这样,老太太还能说什么?“肚子饿了吧,阿奶给你蒸了白米饭,在火上温着的”
知道孙女要操心的事情多,清晨出门时,她抓了四把米出来,就为了让梨花吃顿米饭。
“还是阿奶最好了。”梨花嘴巴像摸了蜜,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的,主动说去另一件事来,“我和你四奶奶问过了,好多人都吃不饱,我两一商量就多舀了几升粮”
她跟搭伙的其他几家也说了,曾家和孙家答应明早把粮食送来,老太太抚着孙女额前湿润的碎发,一脸疼惜“煮饭的事儿有我和你四奶奶,你就别操心了。”
“我不操心。”梨花浅浅一笑,露出小姑娘才有的天真来。
老太太愈发没了脾气,见赵大壮还杵在这儿,骂道,“没事情干了是不是?”
“”赵大壮瞄一眼梨花,“还有两个村也想建围墙,我让你铁牛叔过去看看,都是苦命人,该帮的就帮吧。”
当然,他们腾不出手帮忙挖地基啥的,赵铁牛过去,无非帮忙确定围墙的走向和范围而已。
老太太对他还有气,不耐烦道,“走吧走吧,看见你我就头疼。”
“”难道不是老太太把他叫回来的吗?心知不能和老太太讲道理,赵大壮温顺的走了出去。
梨花叫住他,“我也去看看。”
老太太眉一竖,“你没吃饭呢?”
“碗给我,我边走边吃。”
她有话和赵大壮说,被老太太听到就知道她下山了,她让赵大壮帮她端碗,抓着他手臂走了出去。
老太太不满,“怎么比我这个老太婆还忙?”
老吴氏看得也不舒坦,“不知道的以为大壮是她仆人呢。”
老太太一瞧,赵大壮一手托着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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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小手,步子迈得小,估计怕梨花摔着,走两步就要偏头看梨花一眼,很像梨花给她讲的宫里太监搀扶娘娘的情景,老太太噗嗤笑起来,见老吴氏看过来,强行拉下上扬的嘴角反驳道,“三娘是未来的族长,大壮多上点心怎么了?”
真想让她照照自己现在的嘴脸,有那么好笑吗?眼睛都笑没了。
她一笑,老吴氏就浑身不爽,上次和老太太动手后,回去就挨了骂,想她嫁进赵家这么多年,为赵老四生儿育女,最后竟比不过一个寡妇在他心里的位置,换成谁高兴得起来?
顾及老伴儿在洞里,她别开脸,“洗碗吧你!”
走出老太太的视线,梨花缩回手,告诉他山下的情况。
赵大壮另外一只手托着草,草上放着滚烫的碗,碗里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但冲天怒气难掩。
“他们舍弃戎州就算了,竟朝自己百姓下手,这样的朝廷,根本不配百姓为其效力!”
这几年,面对越来越严苛的赋税,百姓早有不满,但始终不曾生出过反心,哪怕遭益州兵逼得逃到山里,大家想的也是哪天太平就回乡种地。
老百姓没有大智慧,他们起早贪黑的干活,收回来的粮交税后养活全家都难。
这般困苦,朝廷还是不肯绕过他们。
要求男人打仗,然后欺负留下的女人,老百姓的命就这般下贱吗?
赵大壮满腔愤恨,终究化为无奈,“没有男人,她们可怎么办?”
“所以我想让她们搬到山里来。”梨花解释,“每个州府都在囤兵,咱们也不能示弱”
“但益州衙门追究下来怎么办?”
“咱们休养生息这么久,不至于没有胜算。”
如果是几天前,梨花可不敢大放厥词,但这些天到处挖土,有意无意形成了陷阱,加上树村的人,击退几百上千人不成问题的。
她沉吟道,“世道乱成这样,咱们不壮大势力,保不齐哪天有人借剿匪的名义攻进来,堂伯,经历这么多事,你甘心对朝廷俯首称民吗?”
甘心吗?背井离乡,看到的是官府的漠视,驱逐,逼迫,如何能甘心?
他张了张嘴,发现满嘴苦涩,然而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反问梨花,“你觉得咱们真能跟几路势力抗衡吗?”
“假以时日,总有能抗衡的那天。”
目前,戎州是岭南的天下,是最乱的,荆州有戎州全部兵力,最为太平,而益州贪官污吏当道,人心涣散,迟早也会乱。
他们夹在三股势力中间,引起不了太多注意。
荆州最强,瞧不上她们这种难民,益州知道山里有人,但害怕出兵会给岭南有机可趁,不敢大规模派兵攻打她们。
所以,这就是她们养兵的机会,“堂伯,我不想再任人宰割了。”
不任人宰割就得自己当皇帝,赵大壮不敢相信梨花有这种心思,说出另一个弱点,“咱们没有正规军。”
“现在没有,以后谁说得准?”梨花看向远处,两个穿着翠绿色树叶做的衣裳的官兵挑着泥回来,她道,“你看他们适应得多好。”
几天而已,从不着寸缕到自己摸索缝补的树叶衣裳,人的忍受力远比她想象的强,梨花道,“他们不就是正规军吗?”
赵大壮诧异,“你想用他们?”
梨花还没想清楚,但她没自信能收服他们,有所保留道,“我没读过书,不懂怎么调教人,但来日方长不是?”
赵大壮若有所思,“这样的话,要不要跟隐山村冰释前嫌。”
既然要图谋大事,自然人越多越好。
“不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宁肯拉拢益州兵也不想跟阳奉阴违的人打交道。”梨花已经不相信隐山村的人了,“不过其他村的人可以先观察,只要不是居心叵测别有用心,都能往来。”
她说话时,赵大壮已经盘算哪些是自己人了。
安宁村现在有四百多人,加上益州兵就是五百,再加树村就是六百人,再如果把益州村子的百姓接上山,的确算不小的势力了。
他激动起来,“三娘,没准真的有戏。”
自身强大起来,就不怕外面吃人的世道了。
见他差点把碗摔了,梨花笑起来,“不过驯服益州兵这块,还得等我二伯回来。”
赵广从是这方面的好手,就说他四处收粮从不带人就知道了,普通商铺进货,都会雇几个短工保护货物不被抢,赵广从好像从来没雇过人。
说他吝啬也好,心宽也罢,能把几十几百石粮食安全运回来就是他的本事。
经她一说,赵大壮才想起离家多日的赵广从来,“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有我二伯在,再大的危险都能活着回来的。”
赵大壮没问她的自信从何而来,但相信她的直觉,要不是她的直觉,他们不可能走得出戎州。
雨好像停了,树叶上掉下来的雨滴慢
了许多,他聊起其他,“我让你铁牛叔负责看守那些官兵,他们还算老实。”
“那就好。”
树村南边的泥墙有点矮,最近加高了两米,篱笆门也换成了结实的木头门,守门的人不知道她们要去哪儿,让她们别走远了,小心外面有官兵。
树村的人草木皆兵,紧张不已,赵大壮说去富水村对方才放了心。
去富水村要经过隐山村的地,虽然前几天闹得不愉快,但隐山村的人已经振作起来,梨花和赵大壮路过时,两个村民正往地里移栽青苗。
梨花对庄稼不太熟悉,认不出地里的是什么,而且她也没这个心情关心这些。
她问地里的人,“去益州的人可回来了?”
村民对赵家人又恨又怕,骤然听到这话,以为梨花在含沙射影地骂他们又惹来麻烦,不由得心虚,“没呢。”
“看来山下的人说的是真的。”
村民一脸茫然,“什么真的?”
“前几天,益州城门的守城官兵抓到了几个戎州人。”
村民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可能”
“不相信就算了,隐山村是他们的窝,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卖自己人,安宁村在山谷里,可不怕这些。”梨花不是故意挑拨离间,有前车之鉴,下场如何,村民自己掂量。
顿时,两人脸上血色全无,面面相觑一眼,抓起箩筐就往村子的方向跑。
看他们背影踉跄,梨花冷冷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真以为她们没有准备随便混进城的啊?
梨花道,“堂伯,待会你和树村的人提个醒,可能的话,让他们安排人守夜,以免让人杀得措手不及。”
“好。”赵大壮后悔刚刚提出跟隐山村握手言和的话,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即使这次不折腾,迟早会生出别的心思,他问梨花,“你觉得益州兵会攻进来吗?”
梨花语气笃笃,“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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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益州眼里,收拾她们这群难民是件简单的事情,而岭南才是威胁,所以这是她们壮大势力的最好时机,“堂伯,咱必须把益州在南边村子的人拉到咱们阵营。”
“该怎么做?”
梨花思绪杂乱,一时说不上来,只道,“先把北边村子的人接上山。”
益州南边有多少村子暂时不知道,等那些人进山再摸索其他村的情况,到时再想对策。
不说两个村民回去闹得如何鸡飞狗跳,梨花和赵大壮到富水村时,村民已经沿着圈出来的位置挖坑了。
隐山村派人下山他们也知道,原本想观望一阵,等那些人平安回来再做打算,没想到差点引来杀身之祸。
尽管银山村的人添油加醋描述赵家在对战中抢了多少盔甲长刀,但他们一点也不嫉妒,幸好是赵家人打赢了,如果打输了,他们现在恐怕到处逃命呢。
抱着这个心思,大家对赵铁牛极为友善。
看到梨花更是笑脸相迎,“看了你们建的围墙我们就商量着建围墙了,最近雨水多,地里的庄稼不缺,再等几天插秧就没空了。”
梨花不擅长和他们打交道,由赵大壮出面,“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隐山村去益州城的人被抓了,说不定哪天又要带人攻进来,早点把围墙建好,睡觉也踏实些。”
“是啊,那天不逢集,官兵冲到围墙前我们也不知道,要不然我们肯定会过来帮忙的。”
富水村建在一片茂盛的竹林里,竹林周围有大片荆棘,富水村的村长有远见,建屋时,没有砍伐周围的竹子,荆棘也全部保留下来,如此一来,荆棘成了一座屏障。
赵大壮说,“他们人数不多,我们自己能应付,真到哪天应付不了时会请你们帮忙的。”
富水村的人生怕赵家和他们生分了,虽然都住在山里,但赵家的山谷易守难攻,赵家人要是因为隐山村而迁怒他们,他们也只能受着。
此刻听赵大壮这么说,村长松了口气,“是该如此,整个戎州估计也就咱们这些活人了,当年要互帮互助了。”
“是这个理。”
“那些官兵还老实?”
“不敢不老实。”赵大壮直言不讳,“老实干活,将来天下太平,咱们还能放他们回去和家人团聚,不老实的话,直接杀了。”
这种时候,宁肯杀错也不能放过。
村长表示理解,然后带赵大壮去看挖出来的坑。
坑的宽度就是泥墙的厚度,村长说,“村里人手有限,为了尽快完工,我们的泥墙要薄一点,但附近的荆棘多,我琢磨着用荆棘将泥墙围起来。”
赵大壮眼前一亮,“这个法子好。”
进山时,他们没少被荆棘刮伤,他和梨花说,“咱们也挖些荆棘种在泥墙两侧。”
梨花说好。
果然还得人多,一件事,她们按部就班的做,有了其他人的意见,这件事就事半功倍了,梨花看向村长,“还有什么法子吗?”
突然被赵家最威严的人询问,村长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他今年三十又三,比梨花大得多,但他自认比不上梨花,从赵家对她的态度就看得出来,无论什么时候,提到这位三娘子,赵家人一片赞誉。
而他作为村长,做事总有不尽人意的时候。
他说,“围墙两侧的树得砍了,防止那些人爬树跳进来。”
这话老木匠也说过,所以老木匠做木板时,树全是泥墙两侧的。
村长又说,“时间充裕的话,在一侧挖个浅浅的水沟,避免雨天被大雨冲垮了。”
梨花点头。
赵大壮道,“还是人多好,只有我们的话,恐怕要等到了雨天才能想起这件事。”
不是他妄自菲薄,从老家出来,虽然由梨花拿主意的时候多,但她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马上要插秧了,挖水沟这事肯定要往后挪的。”村长不觉得赵家会忘记这茬,毕竟还有位德高望重的老村长坐镇呢,想到这儿,他问赵大壮,“你爹的病好了吗?”
“好多了。”
村里人都出来了,老村长不可能独自待在家,但他手脚比不得以前,没法干活,便在石洞里坐着。
不得不说,有老村长在,老太太和老吴氏和睦了许多,吵架的次数也少了,偶尔还会同仇敌忾的骂那群官兵。
“还是他有福气。”村长说,“我们村也有中风的,可惜没有大夫,不知道该吃什么药,所以一直在床上躺着的。”
“我们有方子,待会我回去给你拿。”
“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年纪大了,情绪一激动就犯病,入春以来,村里共有四个老人中风了。
村长带她们转了一圈,然后回家拿了几个青色的野果来,赵大壮推辞,村长坚决要给他,“这是孩子们在摘的,没熟呢,就当尝尝味道了。”
山里的果子多数夏秋成熟,孩子不懂,看到就摘了。
如果有饴糖,泡糖水能解酸,山里没有甜的,只能将就着吃。
野果青涩,赵大壮不喜欢,但村里的孩子馋得直流口水,一个劲的问哪儿来的,问他们能不能去摘。
被抓的隐山村村民没有消息回来,赵大壮不准他们乱跑,“老实待着,要被我看到谁乱跑,直接丢下山!”
孩子们失落的喔了声,赵大壮叮嘱赵娥,“你看着他们,谁不听话就告诉我。”
语毕,回家找纸笔,将城里大夫给族里人开的药方全部誊抄了一份给富水村送去。
第102章 102阴差阳错生机盎然
穿过树村,碰到拎个空篮子独自外出的梨花,眉头微皱,“三娘,去哪儿?”
老太太找不到人,又该拿他撒气了。
梨花停下脚步,指着西面的灌木林,“熟悉熟悉地形。”
西面有个陡峭的石坡,约莫五六米的高度,坡下的荆棘蔓延上来,看不清坡底是何情形,益州百姓要上山,肯定得为她们找块地建屋,纵观四周,也就这儿离
树村算近了。
雨天的光线不好,灌木又十分茂盛,里面藏来人也看不出来,赵大壮大步走过去,“时候不早了,明天我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