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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垂头,盯着脚下看了看。
青草葳蕤,没有丁点折断的痕迹,可见不曾有人来过,梨花想说没有危险,迎上赵大壮担忧的目光,乖巧一笑,“好。”
小姑娘模样讨喜,赵大壮不由得软和了声,“你觉得官兵会从这边冲上来?”
“不是。”树上有雨滴砸落,像冰渣落在手背上般阴冷,梨花站去没树的位置,答道,“离得近的地方被树村圈成了山地,北边村子的人多,有房屋不够,还得有能耕种的地才行。”
目前为止,西面最为宽阔。
她素来做事周全,为百姓勘测地形是她的性子,赵大壮道,“为何不让她们住到山上去?”
李家在山上的房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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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天塌了,但地基仍在,百姓们搬上去,起屋很快的。
“人心险恶,谁知她们是好人还是坏人?而且她们初来乍到,哪儿敢住到前崖后村的地方?”
也是,那些人不堪官吏迫害才逃到山里来,在不确定周围人的品行之前,不会靠近他们的,赵大壮看向石坡,“她们住到坡底下的话,我让人给她们挖个石梯,日后有危险,她们能往树村逃。”
“石梯的事儿不急。”
如窦家娘子所说,益州的官吏每个月都会进村巡视,一个村的人突然消失,官府肯定会派人查探
她不怕官府的人搜山,就是舍不得那些庄稼。
官府发现村民跑了,肯定会派人接手地里的庄稼,这样一来,窦家娘子她们这个月就白忙活了。
沉思间,被赵大壮拉回了村。
山里暗得早,大家收工也收得早,但都是勤快人,等候晚饭的间隙,年轻汉子继续砍树,妇人们则抱着柳条回来搓绳子,说是将来抓了官兵绑手绑脚用。
石洞口冒着青烟,釜下的柴啪啪啪燃着,四周的树桩坐满了人,梨花正要往石洞走,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
手背沾着泥,指甲缝里也是。
梨花抬头,见是赵广安,“阿耶”
石洞外面有一座坟包,是去年为了震慑想进谷的坏人,现在上面长出了草,赵广安背对着坟包,朝梨花摊开手,“三娘”
声音委屈巴巴的。
梨花看向他的手掌,虎口处结疤的血泡旁边又起了水泡,看着就疼。
“怎么弄成这样了?”
“是啊”赵广安打发儿子才跑来女儿面前叫苦的,“你堂叔说刚开始挖地会磨起水泡,习惯就不会了,可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起水泡啊。”
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想在族里人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都说熟能生巧,他以为挖地能像杀牛那样,多杀几头就能变厉害,谁知挖地难多了,血泡像汗似的消了又来。
他瘪瘪嘴,“我好像不是挖地的料。”
“那就不挖。”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何必在不擅长的领域消磨光阴呢?梨花掏出棉巾,轻轻擦他手上的泥,“阿耶你跑得快,去外面打猎怎么样?”
先前捉回来的兔子长大不少,但要留着生小兔子不能吃,买回来的鸡鸭又还小,不想办法猎些动物,农忙还得杀一头牛。
赵广安和曾老头学过打猎,可只有皮毛而已。
在女儿面前,他实话实说,“我只会守株待兔的办法。”
“我记得曾爷爷有一把弓箭,阿耶会用吗?”
“会啊,但准不准不保证。”
“准头不好就练”梨花鼓励道,“阿耶你双目清明,肯定能练好。”
“那我试试?”不挖地什么都好商量,而且他相信女儿的眼光,女儿说他行就一定行。
“把堂兄堂弟他们也带上。”
“他们走了谁挖野菜?”
“有我和堂姐她们呢。”
为了以后,光学跑不行,还得有保命的招数,小孩子不适合近身搏斗,就学点能远距离攻击的,梨花道,“我记得堂兄他们在老家时爱玩弹弓,阿耶会做那玩意吗?”
“会。”
“阿耶你给他们每人做个弹弓,弓箭和弹弓配合,肯定能打到猎物。”
“那他们怕得高兴坏了。”赵广安了解侄子们的性格,看似稳重,骨子里仍是贪玩的,“三娘,你也和我一起吧。”
这样就不用干活了。
梨花摇头,“你先带堂兄他们,等他们熟练了再教我和堂姐她们。”
男孩要学,女孩也要学。
“按你说的办。”赵广安的手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就是起血泡的位置有点渗人,他缩回手,问她白天去哪儿了。
梨花不瞒他,粗略的讲了下益州百姓的遭遇。
“老天爷怎么不甩一道雷把他们劈死啊。”赵广安气得捏紧了拳头,“我要是益州百姓,就跟官吏同归于尽!”
“她们还有孩子呢。”
“那就更不能示弱。”为人父母,就当为子女做榜样,胆小如他,不也为了梨花冒着酷暑去小蛇山求符水了吗?
梨花也想到赵广安为他四处求药的事来,赵广安的风评再差,但在她心里,是世间最疼她的阿耶。
“凶横残暴的是益州官吏,她们只是懦弱了点罢了。”见识过岭南人的恶行,梨花大抵知道面对那群穷凶极恶的人单是反抗没用,必须一击毙命。
她看着赵广安,几日光景,他憔悴了不少,眼角都长出细纹了。
从哪天起,整天笑眯眯的人开始皱眉了?
“阿耶饿了没?”
“没呢。”赵广安眼珠转了转,低声道,“我中午吃的米饭,管饱得很。”
老太太疼他,米饭压实了的,不是他吹牛,全族上下,他的分量是最多的。
不过老太太拎得清,给他的米饭是自家米蒸出来的,其他人见了也只有艳羡的份儿,以为梨花这么问是她自己饿了,他手伸进衣兜,摸出一片裹成圆形的树叶来,“给你吃”
“什么?”
“粗粮饭团。”赵广安道,“我中午没吃的。”
族里的吃食定了量,中午他吃的自家的粮,族里的这份就捏成饭团揣兜里的。
梨花推回去,“阿耶你自己留着吃,我有吃的。”
赵广安老早就知道梨花有个藏物袋,去年冬天,她隔三差五给他酒喝,前几晚的肉粥里的肉也是她偷偷攒的,知道这种事不能泄露,他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饭团重新放回兜,指着砍树的赵二壮他们,“那我找树枝做弹弓去了?”
“去吧。”
赵广安一身泥黄色的草衣在天青色的暮色里轻快的远去。
梨花亦去给煮饭的老太太打下手。
晚饭基本都是野菜粥,野菜多粥少,胜在撒了盐,吃着有味。
碗筷竹筒放在筐里,粥煮好后,大家井井有条的去筐里拿碗去釜边排队,老太太,老吴氏,老秦氏和山英婆负责盛粥。
老太太和老吴氏最为公平,无论是谁,一勺满当当的粥。
老秦氏和山英婆心
思多,刚开始那两天,族里人就盛得多,外姓人就少,老村长看到后,把她们训斥了一顿,然而两人好像养成习惯时,只要不是族里人,舀粥的勺子就忍不住颤抖轻颠。
其他人看了后,识趣的站在老吴氏和老太太面前的釜前。
釜里冒着热气,梨花个子矮,盛粥的话脸颊会熏到热气,皮肤受不了,便不做这事。
赵大壮回来时,肩头滴着雨,但脸上一片轻松,“三娘,隐山村的村民准备迁走了。”
太怕去益州的人带着官兵回来,村长决定翻山去东边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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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样一来,隐山村的房屋就能给益州百姓居住。
“他们不管那几个村民了?”
赵铁牛独有的粗嗓门一响,石洞里的石壁好像都在晃。
“我就知道村长不是什么好人,那些人去益州城多半也是他撺掇的。”赵铁牛咬紧牙,愤愤不平。
试想,换成任何一个人被最亲近的人抛弃都会火大。
见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赵青山抵他胳膊,“隐山村的事,你气个啥呀?”
隐山村的人自私自利,他巴不得他们搬走。
所以不理解赵铁牛的愤怒从何而来。
赵铁牛也觉得自己反应过了头,闷闷道,“我见不惯隐山村村长背信弃义的嘴脸不行啊。”
“行,你嗓门大,你说了算。”
不久前还想找个地安顿那些百姓,现在就有现成的房屋,梨花欣喜不已,“他们何时走?”
“我回来时他们已经在归拢行李了,我看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赵大壮所料不差,她们提着灯笼过去时,一个个灯笼沿着隐山村的小路往东而去。
村民们挑筐背娃,背影匆匆,一副焦急逃命的模样。
第103章 103不留一物放火烧村
他们走得很快,灯笼的光片刻就消失在了深黑的雨幕里。
眼看空寂的村子被黑暗吞噬,赵大壮偏头问梨花,“他们没带走的物什怎么处理?”
若是往常,他迫不及待就叫人来搜村了,无主之物,谁拿到就是谁的,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可如今想笼络附近村子的人,独自霸占整个隐山村的东西好像不太好
梨花撑着伞,目光沉静的望着前方。
赵大壮不解,“怎么了?”
刚说完,忽听村里传来啪啪声。
他竖起双耳,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春雨轻柔,落在草叶上噗噗噗的,而这种时轻时重的啪啪声,更像烧柴时柴火爆裂的声响。
正要提醒梨花,便见她掉头往回跑,“堂伯,隐山村着火了,你在这儿守着,我回去喊人。”
随着她转身,伞沿的雨像溅起的水花飞来,赵大壮闭了下眼,关切道,“你慢点,别摔着了。”
隐山村周围的树去年就全砍了,又逢下雨,火势烧不起来的。
就是不知道这场火是无意还是有意。
族里人已经回了山谷,梨花先喊树村的人去救火。
没了闹事的李家人,树村的人就没住一起了,但每天晚上都有村民值夜,他们沿村子巡逻一圈后就围坐在火堆前烤火取暖,得知隐山村着火,直呼老天开眼。
见梨花往洞里跑,劝她,“那些人不识好歹,你就甭管他们了。”
隐山村的人心思狭隘,即便好心帮他们,最后恐怕也会被怀疑成纵火的人。
想当初,赵家连夜给大家送粮食,然后又进城买鸡鸭回来让大家养,为了所有人的安危,不惜让老妇人下山打探消息,这些落在隐山村的人眼里竟成了赵家人专横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可他们也下山了,结果呢?
引来官兵,差点把大家通通害死。
于是,劝说的人提高的音量,“十九娘,我们知道你菩萨心肠,见不得人死,但那些人不值得救。”
许是雨声有点大,提着灯笼的小姑娘并没回应。
几人不由得叹气。
这时,树上陆陆续续亮起光,钻出几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要去救火吗?”
梨花既发了话,不去不行。
值夜的人说,“去吧。”
这场火是隐山村的人蓄意为之,大家挑着水赶到时,已经烧了两座房屋。
不得不说,隐山村的人还真是铁了心不让大家占便宜,将村里所有的柴火都堆在一起点燃的。
房屋密集,汉子们一趟又一趟的挑水,来去匆匆,妇人们抬着水桶往火上泼,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汗。
水撒在柴上,滋滋滋的冒起黑烟,不知过了多久,越来越小的火苗终于湮灭在升腾的青烟里。
妇人们放下桶,朝重新黑下来的小路喊,“火灭了,不用挑水咯。”
小路传来回应,然后将妇人的话传给更远的人。
梨花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和大家道,“今晚辛苦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搜物什。”
知道隐山村的人搬走时大家就惦记他们落下的东西了。
看梨花已有打算,不由得多问一句,“怎么分?”
富水村也派了人过来帮忙,不可能落下他们,梨花说,“均分吧。”
树村的人没意见,又问,“房屋和地也分?”
“谁要是想搬到这儿来,房子就归谁,地的话不行。”梨花不想过多解释,“我能答应的是已经种到地里的归你们”
隐山村的人不懒,苦于没有粮种,开出来的地几乎都是山里随处可见的青葵。
这个时节,青葵算不得稀罕。
但梨花话已言明,再问也不会有所改变。
老木匠怕村里人不满这个决定从而心生怨怼,回去的路上挨家挨户说好话。
“十九娘素来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不把地分给大家估计也是这边离得远,害怕大家遇到袭击”
村民们这会儿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看无人应答,老木匠再接再厉,“咱们的山地也有好几亩了,配着野菜,不至于像去年饿肚子,等赵家养的鸡鸭敷出小鸡小鸭我们就多抱几只回来养,日子不就慢慢好起来了?”
有句话他没说,这些地梨花多半想给古氏她们。
古氏她们人多,无奈力气小,与其累死累活开垦山谷里的地,不如捡现成的。
提到鸡鸭,大家总算有了反应。
一个个抬起头,目不转睛盯着他,老木匠回以坚定的目光,但看游家大郎揉着肚子问他,“村长,还有多久天亮?”
“咋了?”
“饿了。”
“”
寒冷天好像容易饿,一人喊饿,其他人也可怜兮兮的喊起来。
老木匠咬了咬牙,“回去煮野菜吃。”
游家大郎兴奋的推开前面的人狂奔,“我回去洗菜。”
虽然是野菜,但已经很让人满足了。
老木匠看他好几次差点撞到人,既好笑又觉得心酸,要不是那该死的岭南人,他们哪儿会沦落到为吃顿野菜就笑容满面的地步?
梨花和赵大壮走在最后面的,见前面喧嚣起来,不由得问前面的赵武,“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
他拍前面的人的肩膀欲问,赵铁牛的声音突然响起,“三娘,树村的人准备回去煮野菜吃,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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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村的伙食是村民自己煮的,顿顿野菜,并不管饱。
赵家的伙食可不是。
梨花说,“我们回去睡觉。”
“啊?”赵铁牛难掩失落。
赵大壮摇头,和梨花道,“我看他估计忘了去年咱过的啥日子了。”
别说一天三顿饭,能肆意喝水就已是奢望。
族里现有的粮食看着多,可孩子们一天天大了,哪儿能不多留一点?
梨花笑道,“铁牛叔估计也就问问。”
白天已经多煮了二十多升粮,完全能熬到明早,何况这么晚了,谁还有精神熬夜?
梨花是这么想的,谁知还真有精神矍铄的人没睡觉。
她和赵广安到家,老太太兴冲冲的拉开堂屋的门迎了出来,“听声音就知道你们回来了,怕你们会饿,我给你们煮了面。”
赵广昌先回来,猜到老太太将东西放在堂屋的,抱着睡过去的赵漾候在门边。
门一口,眼睛直勾勾往桌上看,口水咽了又咽。
堂堂粮铺大掌柜何时这般狼狈过?梨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老太太也注意到他了,“不回屋睡觉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娘”赵广昌捏着温柔似水的腔调喊了句。
老太太胳膊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老大,你中邪了?”
“娘”赵广昌拉长音,细长的眼满是柔情,不像在喊娘,更像在喊元氏。
老太太惊惧的退回门里,眼里生出警惕,问赵广安,“你大兄被鬼附身了?”
赵广安哪儿知道?
赵广昌出门穿的草衣已经换下了,身上穿了件好几种深色布料拼凑缝补
的衣衫,皱皱巴巴的,比赵铁牛穿得还寒碜。
许是刚回来没多久,发梢仍是湿的,双眉下的一双眼黑又亮,远不及平日的深沉。
这双眼,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宁儿。
两步并三步的跑到老太太跟前,斜眼睇着赵广昌和老太太耳语,“大兄不会傻了吧?”
宁儿是被恶人逼成了傻子,赵广昌又是为何?
他自认极其小声,但赵广昌就在门边,哪儿会听不到他说什么?
“三弟,我没傻。”他上前半步,把怀里的赵漾递过去。
赵广安不明所以,但反应过来时,已经接住了睡得像死猪的侄子。
“”
赵广昌双手解脱,就看他走到老太太另一侧,抓起老太太的右手轻摇,“娘,我肚子饿了,也想吃面。”
嘴向上翘起,脑袋左右摇摆,像和爹娘撒娇的几岁大的孩子。
老太太一怔,随即一巴掌拍向赵广昌脑门,“装什么装!”
赵广昌将她抽出的手重新握住,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摇晃起来,“娘”
“额~”老太太哆嗦,“你要恶心死我啊。”
赵广安:“娘,大兄怕是傻了。”
否则解释不了一直精明冷静的人为什么突然跟几十岁的老人撒娇。
老太太狐疑,“不会吧?”
“不信你让他去吃屎,看他吃不吃。”
“”赵广昌嘴角抽了抽,赵广安捕捉道了,惊喜道,“大兄不想吃屎,没傻。”
“”
实在绷不住了,赵广昌恼怒的缩回手,两步过去抱起赵漾就走。
背影怒冲冲的,像谁借了他的钱没还似的。
赵广安一脸懵,“大兄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脑子被门缝夹了吧。”
梨花没说话,安静的目视赵广昌回屋,走进堂屋关上门才问老太太,“大伯以前这么跟阿奶撒娇吗的?”
“几十年前的事我哪儿记得住?”老太太抓起筷子递给梨花,“你阿耶倒是经常这样。”
脱了蓑衣进来的赵广安不承认,“我没有那么恶心吧。”
老太太嗔他,“哪儿就恶心了?”
“不是娘你说大兄恶心的吗?”
“那是你大兄恶心,可不关你的事。”老太太看赵广安哪儿都好,怎么会觉得恶心呢?
老三长得俊,声音轻轻润润的,一撒娇五官灵动又活泼,不像老大喊句娘胡须乱颤五官乱飞让人作呕。
一想到老大抓过她的衣服,恨不得立刻拿到把袖子剪了。
问赵广安,“你大兄真没傻?”
大口吃面的赵广安摇头,囫囵不清道,“没傻。”
“那他为何”
赵广安眼珠转了转,问梨花,“三娘,你觉得呢?”
族里的孩子都是他在管,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发现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就说狗蛋,他怕脏,不想捡牛粪,每次轮到他捡牛粪时他就装肚子疼躲到茅厕去,几次后,其他人也跟着学。
稚子尚且如此,何况大人了
他虽然问她,但一副了然于心成竹在胸的表情,梨花心下好笑,嘴上不得不配合,“不知道。”
“嘿嘿。”赵广安得意的扭了扭屁股,眉飞色舞地说,“我知道你大伯学人呢。”
老太太没懂,“学谁?”
“宁儿啊,宁儿心智不全,偏偏娘你喜欢她,大兄看在眼里,便想学宁儿讨你欢心。”
宁儿傻了,但性子憨厚纯良,可不像赵广昌满脸花花肠子。
老太太还有疑惑,“娘像瞎子吗?”
“当然不像啦。”
“那他还学宁儿”老太太不满,“他不会以为我是傻子吧?”
第104章 104带人进山越来越有烟火气……
不会以为她老态龙钟很好骗吧?
简直愚蠢!
不想聊那晦气玩意,老太太问起隐山村着火的事儿,“隐山村的火怎么烧起来的?”
她还不知道隐山村的人已经搬走之事,只是心里纳闷,雨势密集,得多大的火才会把大家伙都叫出去啊。
莫不是有人蓄意纵火?
赵广安低头嗦面,慢慢将隐山村村民连夜逃离的前因后果说了。
老太太冷笑连连,“咱会缺他们那点残屋剩物?还放火?幸好没烧到这边来,要不然我跑断腿也要找他们索命!”
冲那些人之前的种种行径,烧村似乎在情理之中。
不过人都不在了,追究那些无济于事。
见老太太气得两颊松弛的肉在颤,赵广安忙同仇敌忾的骂道,“就是!咱可不是好欺负的,他们不回来就算了,若回来,看我不揍他们!”
今夜没刮风,火烧得旺却慢,如果发生在夏季,风吹得火满山跑,纵然在山谷也会死在浓烟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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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来看,谷里好像不是那么安全。
经历过漫天大火的族里人也想到了,接下连几日,无不咒骂隐山村的人。
因为他们不仅放火烧村,还将庙里的泥像踹烂了。
菩萨的泥像是老木匠根据自己以往见过的菩萨模样堆好雕刻的,为此熬了好几宿,到头来头身分离,脸部被砸得面目全非,供桌上写着名字的牌位也碎得四分五裂。
大家花了大半天重新写牌位,至于那些破损的泥像,要等围墙建好以后了。
许是到了雨季,山里天天都会下雨,有时是一会儿,有时是半天,也不影响大家干活,就是雾色重,不见天日。
梨花发了话,凡要想搬到隐山村,找她选房屋即可。
可这几天都没人提及此事,除了老太太。
赵广昌铁了心要讨老太太欢心,起床就侯在老太太门口。
老太太要给族里人做早饭,出门要比其他人早,这一开门,赵广昌就俯首帖耳的凑过来婉转的喊娘。
天仅仅有几丝霜白的光,一张清瘦的黑脸像鬼一样撞过来,换了谁不害怕?
第一天,老太太差点被吓死,心跳都没了,两眼直发黑,靠着墙才没晕过去。
第二天,心跳健在,就是整个人哆了下,还是被吓着了。
第三天,瞪大眼,破口大骂。
第四天,没骂人,神色平静的让赵广昌带着妻儿搬到隐山村去。
之后两天就是重复第四天的话了。
“三娘,你说你大伯的脸皮咋就那么厚了呢?”
老太太蹲在水盆边洗碗,愁闷不已的说,“今早我让他傍晚就搬,他摇着我的手大哭,都快当阿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落泪,也不怕大家笑话。”
那会梨花还睡着,没看到那副画面,也不愿意去想,“大伯不搬就算了。”
“可他太恶心人了,你不知道,阿奶这几天像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想到昨个儿让小叔子骂骂老大,她不禁回头,朝石洞喊,“四弟,你骂他了吗?”
石洞昏暗,看不到老村长的脸,边上的老吴氏替他回,“你还好意思
说呢,广昌多大年纪了还抱着他四叔的腿撒娇,差点把他四叔的病给吓出来。”
老太太错愕,“他在四弟面前也这样?”
“不仅在他四叔面前,据说在大壮他们面前也是这样的。”
“”
老大怕不是傻了?
不对,真要傻了,就不会知道隐山村不能去了。
“广昌怎么回事?”老吴氏百思不得其解。
老太太搓筷子,声音闷闷地,“我哪儿知道,那晚扑火回来就好像神志不清似的,两个孩子学他,成天捏着绵软的腔调说话,激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没有消失过。”
“不会傻了吧?”老吴氏推测。
老太太叹气,“我倒希望是这样。”
赵广昌心坏,突然这般温顺黏人,怕不是正算计着什么吧,老太太看向梨花,“出来锁门了吗?”
“锁了的。”梨花站在洞口,低头整理身上的蓑衣,望着云雾萦绕的树村道,“阿奶,今天给墙壁架板子,我去瞧瞧啊。”
老太太蹙眉,“怎么不撑伞?”
“我还要去找阿耶他们。”
赵广安带族里的男娃打猎去了,山林茫茫,去哪儿找人?
老太太不许,“走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阿耶他们沿路铺了陷阱,我顺着陷阱走就行。”
怕老太太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梨花扛起自己的小锄头就走了,边走边喊,“晌午我不回来吃饭了啊。”
老太太无奈,“小心点。”
“好吶。”
走出去不远,刘二和赵铁牛走了出来,“三婶没起疑吧?”
“没,咱下山吧。”
算日子,北边村子的人应该商量出结果了,她今个儿下山就是接她们的。
还是装作下山看庄稼,她们先去地里看了看,到草篷时,窦家娘子已经在了。
她看着憔悴了许多,同样的衣服穿在身上空了许多,外面的风灌进来,整个人单薄得像一张纸似的。
她坐在倒放的背篓上,梨花一进去,她浑浊无神的眼陡然一亮,“小姑娘”
欣喜地起身走过来。
梨花颔首,“我姓赵,排行十九,婶子唤我十九娘即可。”
她介绍身边的赵铁牛和刘二,“这是铁牛叔和刘二叔。”
窦娘子瞥向两人,眼神的光霎是黯淡,迈出的脚也收了回去,“你你叔伯不是参军去了吗?”
“他们是戎州人。”看她有所忌惮,梨花没有往前靠近,“我们搬到山里去了。”
窦娘子震惊,“这么快?”
“那天回去我就和阿娘说了遇到你的事,当晚我们就进了山,前两天想偷偷回去看看,哪晓得家家大门紧闭”梨花吸了吸鼻子,“我们去村长家,村长打开门,痛哭流涕的抱着我阿娘喊云珠”
“云珠是她儿媳妇”梨花语气哽咽,“我阿娘说村长疯了。”
寥寥数语,窦娘子已清楚村长经历了什么,她问梨花,“我不是教了你法子吗?你娘没告诉村里人?”
“说了,但不知为何会弄成这样,我阿娘很害怕,回家收拾剩下的行李,说往后再也不下山了。”
说着,看了眼赵铁牛,小脸明媚起来,“我们在山里遇到了铁牛叔,他领我们进了村。”
“山里有村子?”
“有,不仅有村子,还有山地和水田,再过不久就要插秧收小麦了。”
“小麦快熟了?”窦娘子半信半疑。
这个时节成熟的小麦需要得去年就种了,戎州人在山里安家了?
“对啊。”梨花眉眼一弯,“山里有好几个村,还有庙子和集市,最近大家在建围墙,这样就不怕有人偷偷溜进村做坏事了”
窦娘子重新端详起赵铁牛和刘二来。
两人都穿着蓑衣,看成色,像是新做的,估计编织的人没经验,领口看上去有点粗糙。
她听说的难民只会烧杀抢掠,哪儿有心思编蓑衣?而且看手艺,两件蓑衣都是出自妇人之手。
她问梨花,“山里有女人吗?”
“多得很。”梨花道,“戎州有一族的人进了山,还有一个带着全村躲进山的,他们在山里安顿好后,潜回戎州城救下许多被糟蹋的女人。”
他们说朝廷抛弃了他们不要紧,他们会自救。
“救回来的女人怎么样了?”
“痴傻的被德高望重的老妇收养,其他的像家人一起生活呢。”
赵铁牛和刘二自始至终不说话。
窦娘子盯着他们,两人生得黑,面相却不显凶,不禁让她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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