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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221益州算计收留难民
这些都是普通难民,看着凶,骨子里仍是怕死的主,看梨花她们痛下杀手,一个个落荒而逃。
益州兵问,“十九娘,追吗?”
“追。”梨花戴着口鼻巾,但眉眼仍沾了血,回话时,眼神冷得秋冬的霜,凉得几米远的难民直哆嗦,偏今晚无星无月,后面的火把一照,他们想找地躲都不行。
闻五他们追难民时,村口的角落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吐气声。
他们手脚被束缚,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直到喊打喊杀声远去,他们才战战兢兢的探头瞄了眼,兀自庆幸,“幸好脑子清醒,没跟着那伙人闹,否则躺地上的人就是咱了。”
“是啊,那位李郎君一看就是练家子,杀人跟杀鸡一样轻松,有他在,那伙人怎么可能轻松霸占村里的房屋?”
他们头挨着头,用家乡话交流着。
李郎君就是李解,这两日,村里的事儿都是他安排的,村长家的小娘子离开后,有难民佯装干活,实则想杀村民取而代之,他发现后,恢复了村里的老规矩。
凡是想投靠村里的难民,需缚了手脚帮他们干活,有机会立了功就能成为村里人。
晌午以前都好好的,午后忽然来了十几个怪人,他们呲着尖锐的牙咬人,咬完人大笑不止,李郎君看了,不由分说的要杀他们。
村民们都过去帮忙,这让地里干活的一伙人野心来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想等双方两败俱伤时霸占这个村。
他们也不杀人,就齐心的往里冲,村里有老人孩子,只要进去抓了孩子要挟村民,还怕村民不同意?
谁知村里的女人不少,等杀完人的李郎君他们回来那伙人也没能如愿冲进去,双方还陷入了僵持。
一难民讽刺,“那伙人也够蠢的”
村民们经历过厮杀已经累极,那伙人若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跟村民动手或许就赢了,谁知他们想成事又怕死,拖到了村里的援军赶来。
这下好了,都成异乡的孤魂野鬼了。
一老人喟叹,“哎。”
他没啥野心,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有口饭不饿肚子就行,因此那伙人行动时,他规规矩矩的待在这儿围观,村民赢了,看他没作乱的份上,必然不会赶尽杀绝,那伙人赢了,念同乡的份不会驱逐他。
眼瞅着村民杵着锄头清点地上的尸体,他颤巍巍的站起,朝村民举手,“这种事交给我们来做吧。”
其他难民急忙起身,舔着笑问,“抱柴火把他们烧了是不是?”
之前村里就是这么处理尸体的。
赵青山忘记角落还有群看热闹的,侧目询问李解的意思。
李解抓衣角擦脸上的血,轻轻点了下头,“大家也累了,都回家休息吧。”
众人看向追着难民跑远的益州兵,“不等他们了?”
“不了。”他扔了手里的长刀,掏出自己常用的匕首,“我在这儿等三娘子他们就行。”
闻五他们穿着兵营里的盔甲,动作矫健,追上难民是早晚的事儿,他和赵青山说,“叫人给三娘子备两桶热水”
出门在外,梨花不怎么讲究,但染血的衣服是必须换的,否则回谷遭老太太看到要担心了。
赵青山抬脚就要进村喊人,但听李解问村民们,“下午跟难民交手时有谁受伤了?”
他摸了摸胸前的盔甲,盔甲没有破损的地,不过身上有多处疼痛,膝盖也疼得厉害,回眸跟村民道,“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有所隐瞒知道吗?”
村民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看李解的眼睛。
染病的难民身手敏捷,厮杀时哪能不受伤?然而害怕自己染病遭他人嫌弃,皆低头不语。
李解看穿他们的心思,沉声道,“这种病不致命,但你们要讳疾忌医就不好说了。”
好不容易过几天清净日子,谁舍得死?
大家低头,撩衣服的撩衣服,撩裤脚的撩裤脚,窸窸窣窣的动静里,无一个人说话。
最后,还是人牙子先站出来,“我的手臂受伤了,小腿有两处破皮,但我觉得伤得最重的是肚子,难民踹了我两脚,都在肚子上”
说完,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见状,其他村民纷纷白了脸,问李解,“我们会死吗?”
“不会。”李解看向自己虎口位置,那儿隐隐泛疼,似乎受伤了,不过可能是杀人时沾到了对方的血,他闭了闭眼,面无表情道,“但为了村里人的安全,需单独居住。”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如遭雷劈,“我们以后怎么办?”
“以前怎么过的以后就怎么过。”李解望着自己的右手,语气没什么起伏,“没事的。”
梨花和闻五他们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难民四处逃窜,她们追杀到了益州城的城门口才将难民全部击杀,见李解坐在村口的石墩上,身旁是快要烧尽的柴堆,不由得问,“村里怎么样?”
李解似乎在想事,竟然没听到她的话。
她直觉不好,喊了句,“李解,你怎么了?”
隋氏在树上睡着了,闻五在喊她,李解看了眼不远处的闻五,调转视线,目光落在梨花身上。
梨花上下看他一眼,蹙眉问道,“你受伤了?”
李解摇头,“不是我,是青山叔。”
梨花心头一跳,“我堂伯怎么了?”
“他的脚背受伤了,看伤痕,像是指甲划出来的。”李解仰头看她,“他想去戎州。”
梨花四处看了眼,“他人呢?”
“在屋里跟三壮叔说话呢,三壮叔劝他回山谷治疗,他怕拖累赵家,坚持要去戎州。”
“哪儿那么严重”梨花提步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回头,“你有没有受伤?”
李解抬起手,给她看自己虎口位置,“肿了,但不是皮外伤。”
说着,他顿了顿,语气少有的迷茫,“三娘子,你说染病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种病会让人嗜血,嗜血后呢?
当真只是容貌丑陋丧失理智吗?
梨花说,“看罗大郎他们再怎么发病始终没忘记家人,我觉得这种病能治的。”
“不能治也没关系。”隋氏揉着眼睛走过来,“只要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的,十九娘,我好像给你丢脸了。”
她已经是病患,遇到坏人就该龇牙咧嘴的冲上前咬人才是。
结果竟爬到树上躲起来,太丢脸了,她说,“之后再碰到坏人,让我冲在最前面吧,十九娘,我不怕了。”
梨花失笑,“怎么就不怕了?”
嗜血者又不是不死之身。
隋氏咧起嘴,扬手乱抓一通,嗷呜道,“我咬死他们。”
村里好多村民受伤了,想到自己可能染病,难受得不行,得知赵青山也染病后,他们顿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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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安慰赵青山染病了好,往后再有难民来,他们就能肆无忌惮的干架了。
明明是件伤心事,说到最后都兴奋起来,隋氏告诉梨花自己听到的,“村民们嚷着要去戎州跟真正的罗大郎他们交手呢。”
“???”梨花疑惑地看向李解,李解叹气,“事情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自古以来,瘟疫是最让百姓绝望的事儿,曾经有村子发生瘟疫,官府下令烧村,连同村里的人一起烧死,所以百姓们最怕的就是瘟疫。
然而这次,亲眼看到染上瘟疫的难民后,村民们竟对瘟疫有些向往。
赵青山也是如此,他回戎州,不仅仅想跟嗜血者学功夫,还想去找他小妹,他问梨花,“青山叔的小妹失踪了?”
梨花点头,“他和你说这事了?”
逃荒那会,她叫叔伯们接外嫁的堂姑们回来,这才知道赵八娘被婆家卖了。
二堂爷到死都不知道这事,可能二堂爷心里有所猜测,但他从来没问过,现在二堂爷已经离世,不曾想赵青山还惦记找堂姑的事,她说,“我堂伯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回戎州。”
他走神就是因为这事,赵青山破罐子破摔,其他人有样学样怎么办?
云州用家人控制嗜血者为他们做事,山里人不知道,羡慕他们的身手自己染病怎么办?
他告诉梨花自己的担忧,梨花百思不得其解,“岭南人称其为瘟疫,那就是不好的,谁脑子进水了自己染这种病啊?”
“人们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的。”李解眺向东边,“要是大东家的话,估计不会迟疑的。”
赵广昌那人唯利是图,又见过嗜血者的能耐,保不齐真的会利用这点达到自己的目的。
梨花说,“我大伯的事儿待会再说,我先去看看堂伯。”
屋里,赵三壮说得口干舌燥,但赵青山铁了心要搬去戎州,甚至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见梨花进来,脱了鞋给她看自己脚背上的伤,“也是我不小心,叫人抓伤都不知道,三娘莫担心,你不是养了批嗜血者吗?我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病情不会恶化的。”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梨花看向桌上的衣物,思忖道,“堂伯想去戎州的话就去吧,不过能否再等几天。”
见他没阻止自己,赵青山有些不习惯,然而他已打定主意去戎州,谁都拦不住,问梨花,“为何?”
“益州城里的难民多,一旦他们发病,官府恐怕也没辙,所以我想进城瞧瞧,看看能否将染病的百姓笼络过来,和咱一起去戎州。”
能进城的难民都是经过益州官府筛选的,作奸犯科的人要少得多。
赵青山想了想,“我陪你进城。”
怕梨花拒绝,他说原因,“我已经染病了,谁来我都不怕,三娘,堂伯几十岁才有这身本事,就让堂伯为你做点事吧。”
梨花哭笑不得,“堂伯,这病终究是病,不是什么盖世神功。”
“但在我眼里就是。”赵青山固执道,“不说了,我陪你去益州城。”
益州城以前是州城,自益州王迁都钦郡城,立后蜀国后,益州城就成了益州县,然而在梨花心里,益州城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这趟进城,除了赵青山,她还带了隋氏。
守城的官兵似乎换了一批,他们不认识梨花,但看她衣服洗得干净,问道,“你是住在山里的小姑娘?”
程副将率兵退到城里后,整个南边只住着兄妹两人。
梨花颔首,“是呢。”
她向官兵介绍赵青山和隋氏,称他们是投奔自己的荆州难民,此番进城是给城里亲戚送东西的。
她掏出户籍牌,守城官兵没有刁难,“这两日山里可还有逃难而来的荆州难民?”
“有的。”梨花琢磨官兵的意思,“不过少了。”
“东高村怎么样?”
梨花不诧异官兵问起此事,昨晚她们杀难民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没清理呢,她说,“村长不知哪儿来的人,神通广大得很,收留难民的同时还将闹事的难民杀了。”
官兵指着不远处的尸体问梨花,“那是他
们杀的?”
虽然隔得不远,但他们不敢擅离职守清理死尸,于是那些尸体昨晚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不知道。”梨花嘟嘴,“我和阿兄不是村里人,他们就是杀了人也不会和我们说实话的。”
“他们村长哪儿的人?”
东高村已是废墟,村长能重建房屋安顿村里人,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不知道。”梨花道,“他说的官话,我听不出来。”
那就不是外地的,即使是,也是和益州毗邻的戎州人,官兵纳闷,“难不成是戎州人?”
“要我帮你问问吗?”梨花问。
“不用。”真要是戎州人,约莫也是想找个安静地过日子,小姑娘说话不知轻重,惹恼他们就麻烦了,他说,“你和他们打交道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荆州已经乱了,保不齐哪天岭南就是攻到这儿来,有戎州人庇佑你们,总比自己单打独斗要强一些。”
梨花故作乖巧的点头,顺势问,“城里怎么样?”
“进城后别乱走。”
“好吶。”梨花甜甜一笑,待过了城门,就见往日蓊郁的麦苗不见了,被乱七八糟的草篷代替,沿街的房屋亦关着门,不见一个益州人。
沿街走了几十米都清风雅静的,周围连个呼吸声都没有。
“这就是益州城?”赵青山含着背,缩起脖子四下张望,“怎么像进了荒城似的。”
街上似乎多日无人打扫,衣服,杂草,麻袋,盒子,首饰等到处都是,赵青山说,“咱们走后的青葵县就是这样的吧?”
已经四月末了,风不再寒凉,然而拂过脸颊仍有莫名的凉意。
几朵乌云挂在东南角,压得整条街昏沉沉的,赵青山没什么底气的说,“城里人会不会都死了?三娘,要不咱还是先回去吧。”
犹记得来的路上,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他什么都不怕的。
梨花说,“来了总得看看古阿婶她们再回。”
虽然奇怪城里的人怎么不见了,甚至连难民的影子都没有,她还是硬着头皮到了古阿婶的住处。
和路过的街道不同,这条街显得没那么乱,墙里的麦苗也好好的,但院门落了两道锁,她和赵青山说,“堂伯,古阿婶她们约莫去集市了,你和隋婶子咋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隔壁就是益州兵的住处,门前还有两个小兵看守,赵青山浑身不自在,“你早去早回啊。”
梨花拔腿就跑。
出乎意外的是,集市空荡荡的,往日常有客人光顾的店也锁了门,她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找过去,到街尾时,终于看到了个活人。
“城里人都去哪儿了?”梨花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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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扫地的人身形一僵,下一刻,捞起扫帚就跑进了屋。
紧接着,咚的一声将门关得震天响。
梨花掐着温柔的声音又问了一遍,并解释,“我家做布匹生意的,平日住在乡下,今个儿进城送布,发现家里没人,这才过来问问。”
良久,紧闭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缝,梨花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总算有人回答了,“城里人都去坊主那儿了。”
“是有什么事吗?”
“待会就知道了。”
城里有五坊,每坊都有坊主管事,想到王秀才可能见过赵青山,她回去找赵青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王秀才的事,一个穿着盔甲,戴着盔帽的汉子提着刀过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梨花指指身后的门,“这是我家。”
拿出户籍牌给汉子看,汉子眯起眼,“你是十九娘?”
梨花一顿,“你是张百户?”
芳娘子的相好。
汉子点头,随即摸出钥匙给梨花开门,“芳娘子她们去坊主那儿了,估计晌午才能回。”
啪嗒一声,锁开了,梨花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汉子扫过她乌黑的头顶,迟疑的说,“最近发病的难民增多,官府要寻块大点的地安置那些人,让坊主统计各坊的人数”
梨花听懂了,“难民有一坊之多?”
“可能不止。”
腾地不仅仅是给难民,还要给城里感染了瘟疫的人,他问梨花,“你从外面来没遭难民袭击受伤吧?”
“没。”梨花拍拍自己的胸,“难民现在关押在何处?”
“城北的废宅里。”汉子不清楚梨花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但芳娘子既对她死心塌地,想必大有来头,他问梨花,“十九娘可想养些人为自己做事?”
难民进城祸害了不少无辜百姓,以致城里怨声载道,哪怕官府承诺会供他们吃喝也不能熄灭他们的怒火。
得知要跟难民住在同一坊后,离城的人肯定不少。
到底是益州人,他希望百姓们有个好去处。
梨花这次来就是想收买些人手为自己所用,没料到张百户主动说起,她问,“什么人?”
“益州人,不小心感染了瘟疫的。”担心梨花不知道瘟疫,他解释,“这种瘟疫会传染,但不致命,否则官府也不会腾一坊给难民居住。”
“我在城郊有庄子,只是城里住得好好的,他们会愿意去庄子吗?”
“会的。”张百户有些激动,迫不及待的解释,“她们痛恨难民,而官府却让他们和难民住一起,他们肯定要走的。”
“官府为何让他们和难民住一起?”
“这是朝廷的意思,内里原因,就是程副将也不知晓。”目前的局势,就是程副将知晓了也没办法,程副将只负责领兵打仗,城里诸事由各坊主负责,那些坊主根本不听程副将的。
猝然听到朝廷,梨花以为益州跟京都那边重修于好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朝廷是益州王的朝廷。
她说,“大概有多少人?”
“暂时不清楚,不过都是些妇人女子。”
荆州来的难民不服管教,白天还好,晚上就到处乱跑,弄伤了不少人,连官府养的鸡鸭也没能幸免,然而朝廷留难民有用,程副将想为百
姓做出也不行。
他恭敬的朝梨花作揖,“我替那些百姓谢谢你。”
梨花别开脸,接着问,“她们既有伤,随我去庄子后会不会乱伤人?”
“不给她们吃生肉喝生血,她们就跟普通人无异。”张百户接触过难民,这点还是清楚的,“她们钟爱血腥味的东西,十九娘怕她们不受控制的话,可拿肉控制她们。”
官府就是这么做的。
否则他们可不会乖乖听话。
梨花又说,“她们发病想杀人怎么办?”
“丢块肉给她们就好了,没肉的话挖些鱼腥草备着,她们发病时就给她们嚼鱼腥草。”
王都那边似乎对瘟疫有所研究,不仅教了怎么操纵染病者,还教了怎么短时间提高她们的力量,张百户一并同梨花说了,“十九娘想用她们时,多喂她们吃生肉就行。”
“她们喜欢鱼腥草?”梨花打断了他的话。
难怪,难怪山里碰到的难民那般难对付,多半就是鱼腥草作祟。
张百户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点头道,“试过了,鱼腥草确实有用。”
梨花再问,“官府想养他们为自己所用,又怎么会同意他们离开?”
“她们和难民有仇,留下来只会闹得城里不安生。”这是张百户亲耳听程副将说的,与其让她们死在难民手里,不如放她们出去没准能活下来。
因为这些百姓曾是他庇佑的,所以哪怕染上瘟疫,程副将也希望她们能活下去。
梨花若有所思,张百户也不急,开门后领她们进屋,“十九娘考虑好了告诉芳娘子,其他事我会安排。”
“我答应了,今晚吧,张百户叫她们在城外等我。”
赵青山和隋氏都不说话,进屋后,两人默契的站在房门两侧守着,这让张百户确信自己没看错人,这位小娘子确实不是一般人。
他说,“染病者出一坊的消息今天才出,她们不甘心,肯定要闹,能不能等明晚。”
梨花想了想,“行。”
有张百户牵线,那些人不会从其他地方出城,所以梨花明晚在城门等着就行,她看向屋里的摆设,说起其他,“王坊主还找芳姨的麻烦吗?”
听她提起王坊主,张百户的脸色不太好看。
王坊主是戎州人,仇视益州人当初落井下石,到城里后,处处针对益州人。
要不是他护着芳娘子,芳娘子恐怕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他说,“有我在,他不敢拿芳娘子怎么样的。”
“你若不在呢?”
张百户从善如流,“不是还有十九娘你吗?芳娘子常常夸你,说你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你既让她守着这儿,肯定有法子保护她周全的。”
梨花有些心虚。
远水救不了近火,芳娘子和古阿婶遇到麻烦的话,她还真不一定能帮上忙,她说,“益州已封国,程副将升职的话,你和他会一起去京都述职吗?”
“不会。”张百户语气笃定,“后蜀兵力衰微,若不守住益州,京都那边就该找咱清算了。”
京都之所以放任节度使称王封国,是因为蜀王答应会阻止岭南北上,一旦没做到,京都就会派兵夺回益州,那时所有人都是反贼,只有死路一条。
程副将不走,张百户就会永远戍守在这儿,梨花说,“岭南北上,益州守不住会怎么样?”
“不知道。”
那时,他和城里的诸位将士都已不在,怎么会知道呢?
梨花没领会他话里的决心,又说,“日后你若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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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难事,可告诉芳娘子传达于我,若是力所能及的,我不会推辞。”
张百户感激涕零,“谢过十九娘。”
他是益州兵,知晓官府的事,梨花没道理不和他交好。
张百户还有事,坐了会儿就走了,梨花叫赵青山生火熬药,赵青山不太乐意,“三娘,药材贵重,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说实话,从昨晚到现在,他没觉得身体不舒服。
连隋氏说的指甲长得快的病症他也没有,是故不想浪费那些药材。
药材是梨花在荆州时囤的,一直堆在棺材里没用过,要不是赵青山是她堂伯,她才舍不得拿出来呢。
“再贵重也比不及堂伯你重要,四爷爷还不知道你染病的事,要是知道,指不定多难受。”全族上下,辈分最高的就是老村长了,看他不动,梨花把药材给隋氏。
隋氏喜滋滋的接过药材,“谢谢十九娘。”
她不挑,凡是梨花给的,她都会吃。
于是劝赵青山,“赵家阿兄,十九娘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虽说染病的难民凶猛,但是跟畜生没什么不同,咱是人,生病哪能不吃药呢?”
“可我全身上下都好好的。”赵青山省吃俭用惯了,没有感觉不适,当然不想吃药,“会不会是抓伤我的难民没有染上瘟疫啊?”
难民的指甲都不短,没准他运气好,伤他的是普通难民呢?
梨花拍板,“我是族长,你得听我的。”
赵青山没了脾气,隋氏熬药的间隙,他想找点事情做,但外面的柴劈了,地干净得连灰尘都没有,水缸里的水也是满的,甚至连院里的麦子都施过肥了。
他走了一圈也没照着事儿做,只得陪梨花坐在窗边等人。
“还是村里好。”他不死心的又看了一遍,百无聊赖道,“城里连打发时间的活都没有。”
“古阿婶勤快,走之前就做完了。”梨花撑着下巴,望着结穗的麦子问赵青山,“堂伯想回戎州是为了找堂姑?”
赵青山知道李解会告诉梨花这事,“你二堂爷死前最惦记的就是她了,逃荒那会,别的姑娘都回来了,就她不见人,那时你二堂爷就问我你堂姑是不是死了,我怕他伤心,说你堂姑有了身子,婆家的人找人看了是儿子不让她走,之后他就不问了,但无人时,他仍会念你堂姑的小名。”
因是最小的孩子,平日难免偏爱些。
二堂爷再老但不糊涂,饥荒年间,娘家人肯接女儿回家是帮婆家省粮,做婆婆的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呢?
他偏头看了眼梨花,“你堂姑出嫁的时候就你这般高。”
放眼九州,戎州的个子不算高,梨花这两年窜得快却也只是普通身高而已,他小妹也是如此,“当时不该让她嫁过去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梨花说,“堂伯可想过你自己,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堂兄他们会愧疚一辈子,为人子女,最怕子欲养而亲不待,堂姑要找,你的身子也要顾。”
赵青山一愣,“那几个臭小子懂什么。”
几个孩子皆已成家,哪儿会惦记他这个老东西,有心反驳梨花两句,脑海里不知怎么浮起赵广安的脸来,赵广安那人缺点一大堆,但极其孝顺。
梨花是赵广安带大的,自然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所以梨花哪儿晓得他的烦心事啊。
许是太无聊了,他竟跟晚辈拉起了家常,“你会嫌你阿耶偏心别人不疼你吗?”
他家几个小子就经常骂他偏心,以致鸡毛蒜皮的事就算得清清楚楚的。
梨花不可思议的歪头,“我阿耶最疼的就是我啊。”
“”
小姑娘打小就是被偏心的一方,只有别人嫉妒她,哪有她嫉妒别人的?惊觉问错了人,他略微尴尬的抓了下后脑勺,又问,“你阿耶和你大伯他们经常吵架吗?”
“我阿耶倒是想,但吵不赢啊,我阿伯是兄长,说着说着就会打他,他害怕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和他吵?”
“”
这广安,挺有自知之明啊。
“你阿耶为何这么怕你大伯?”明明三婶最疼的就是他,只要他嚎上两嗓子,三婶就会帮他出气的啊。
梨花也问过赵广安这个问题,赵广安的回答是,“他打人可疼了。”
赵青山听得好笑,“你阿耶要是不斗鸡输钱,你大伯哪儿会打他?”
十里八村就没有不骂赵广安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幸好输的钱不多,要是学那些赌鬼,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都有。
想到梨花小时候的模样,赵青山忍不住摸她的头,“你啊,含着福气出生的。”
她让赵广安戒了赌。
梨花骄傲的挪了挪屁股,“我阿奶也这么说的。”
她生来就有阿耶宠着,时下流行的吃食,流行的衣服款式她都有,不用看谁的脸色,不用刻意讨好谁,别提多轻松自在了,她和赵青山说,“堂伯你也是有福之人。”
赵青山笑了笑,“可不是吗?”
若没福气早死了。
叔侄两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芳娘子和古阿婶回来看到锁开了,以为家里进了贼,张嘴就要喊隔壁的士兵,端着药出来的隋氏见两人站在门口,及时出声,“是芳娘子和古嫂子吗,十九娘在屋里等你们。”
古阿婶推门一瞧,见梨花坐在窗户后,喜不自胜道,“十九娘何时来的?”
“有一会儿了。”
古阿婶有好多话想说,进门嘴就没停过。
荆州难民进城后乱咬人,严重的还吃生肉,连衙门里的人都咬,官府见势不妙,将所有难民都关起来,谁知他们自相残杀,杀完后还剖尸,给官府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更可怕的是,普通牢房对他们不管用,他们会啃牢房的门,啃不动就用蛮力撞。
牢房的狱卒全死了。
狱卒的家人要衙门处死他们,衙门拖着不行动,任由那些难民报复狱卒的家人。
“十九娘,城里要乱了。”古阿婶悲痛的说,“程副将是武将,不管衙门里的事儿,以致许多人都遭了难民的毒手,有些还活着的,也要被送去跟难民住一起了。”
同情那些人的遭遇,古阿婶落下泪来,“眼下的益州,比当初的戎州更叫人绝望。”
被困戎州城时,她们找不着人求助,而这儿,有戍守城门的将士,有主持大局的官吏,百姓仍活在水生火热里,“这世道,当真不给我们女子活路啊。”
梨花安抚她的情绪,“你和芳姨没受伤吧?”
“多亏了张百户,他安排人在这条街巡逻,我们锁好房门不出去就没事。”
明明离梨花上次来也就几天时间,古阿婶却恍惚过了半年之久,“十九娘,那些难民凶残成性,这次出城就别来了,真有事,我会送信到东高村的。”
第222章 222益州城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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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怕是不能待了。”梨花探头望了眼外面,往日沉静的小脸异常严肃,“我来时遇着张百户,他求我给城里百姓一个容身之所,我应了,现在想想,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说话间,她伸手关上窗户,声音跟着低了下去,“朝廷要求百姓和难民混住,而程副将私放百姓出城,这事若让衙门察觉,必会认定是程副将授意”
古往今来,文官和武将多有不睦,如果将此事禀奏朝廷,程副将肯定要被问罪的。
更重要的是,从衙门纵容他们在城里为非作歹且不惩治这点来看,衙门在讨好难民,既是这样又怎会同意百姓离城?
她问古阿婶,“百姓可自行离去这事你可知晓?”
古阿婶拭去脸上的泪,语音哽咽,“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官府有令,染病者若想出城,只能往南”
北郊是大片农田山地,官府害怕百姓祸祸庄稼,禁止他们北上。
芳娘子沉浸在梨花那句‘城里不能待’的话里,她和张百户私下约定终生,这时要分开,以后是否还能相见都不好说了,看梨花拧起两道眉,她呆滞的拉住梨花的衣袖,“十九娘为什么这么说?”
知道她关心张百户,梨花坦言,“去年益州城遭难仍有百姓住着不走是因程副将主管城里大小事务,修缮房屋,清理街道,开荒种地,桩桩件件有条不紊,而现在的官府换了人做主,他们巴结难民,罔顾百姓死活,和程副将背道而驰,所以迟早会起争斗”
一旦守护一城的文官武将内讧,城里能安生吗?
更别说城里还住着群丧心病狂的难民了。
她说,“待会我们一起走。”
芳娘子瞳孔震了震,古阿婶看她脸色惨白,心里亦不是滋味,和梨花道,“都走了谁打探消息?”
局势瞬息万变,可能出城后就进不来了。
“这事以后再想法子。”梨花说,“城中百姓痛恨难民,接下来肯定会乱一阵子,到时张百户肯定忙得晕头转向的,万一巡逻的懈怠,你和芳姨就危险了。”
而且军中人手不足,是否会日日巡逻都不好说呢。
想到这几天过得提心吊胆的,古阿婶不纠结了,偏头劝芳娘子,“你要舍不下,就让张百户随咱一起走吧。”
“就怕他不肯。”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芳娘子了解张百户的性子,想和她过日子是真的,想戍守益州也是真的,儿女私情和家国大义面前,他不会选自己的。
古阿婶倒是通透,“无论他肯不肯,你总要一试。”
这样即使最后不圆满也认了。
“我问问他吧。”
梨花推开窗看了眼,进城时天空泛着白光,似有太阳要破云而出,可如今乌云当空,好像要下雨似的。
她道,“现在就去。”
芳娘子身形打颤,嘴唇也白了,“咱还是走?”
“越早越好。”梨花扫一眼屋里,“古婶子,你陪芳姨走一趟,我和隋婶留下收拾行李。”
古阿婶拉着芳娘子就出了门,梨花唤隋氏,“桌椅瓢盆就不要了,只拿衣服粮食”
话音落下,外面突然响起嘶喊哭闹,赵青山阔步出去,须臾,脸色凝重的跑进来,“有百姓围了衙门闹事”
梨花眼皮一跳,生出不好的预感,“快叫古婶子她们回来。”
为了镇压闹事者,衙门肯定会让难民出面的,误伤到古阿婶她们就坏了。
赵青山进城没有带铁枪,闻言,跑去隔壁屋拎了把锄头就往外跑,边跑边和梨花说,“情况紧急的话咱先出城,行李有多少算多少。”
古阿婶她们进城已久,行李不是一时半会能收完的。
“好。”梨花动作快,已拴好装粮的袋子往背篓里放了,听到这话,麻溜的去衣柜翻了块布,粮袋往上面一杵,转身去拿古阿婶做好的干粮
隋氏上前帮忙,不多时,两人就打包好了两个包袱。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而赵青山一直没回来,伴着高涨的厮打声响彻天际,院子外面忽然钻出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隋氏坐在门槛上等人,见几个相貌丑陋的人探头探脑,害怕得嗓子都哑了,“十九娘,难民来了,咱咋办呀?”
梨花将没法带走的粮食放进箩筐,准备给隔壁人送去,得知难民来了,当即不收拾了,直接扯着嗓门喊隔壁的人过来搬粮食。
隔壁士兵满脸疑惑的过来,“你们要搬走?”
除此想不到其他理由会把粮食送给他们。
“对啊”梨花余光斜着徘徊不走的难民,高声道,“就我表姑她们留在城里太危险了。”
士兵知道芳娘子和张百户的关系,平日没少关照她们,就眼下的局势来看,外面或许真要安全些。
替梨花轰走几个虎视眈眈的难民,低声道,“城中百姓和难民水火不容,在官府没有稳住局势前都不要回来。”
梨花点头,趁机询问,“大概要多久?”
“不好说。”士兵进屋挑箩筐,筐里除了粮食,还有些布匹衣物,士兵心下感激,不由得多说了几句,“每个地方都有三教九流汇聚的腌臜地,衙门人手充足的话,建这样的地方只要月余即可,但难民不受控,想把他们老实的拘在一起不容易,估计没个半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