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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红墙绿瓦交相辉映,正红的朱漆大门缓缓合上,明明刚从中走出,却又像是踏入了另一处牢笼。
第34章
长乐殿一侧的宫中,裴肆之刚刚送走常生,随后将殿门关上。
常生别的不提,在办事这方面是真的没话说,不然也不能成为宫中的主管太监。
即使是楚渊这种临时才吩咐下去的命令,也能做得又利索又干净。
裴肆之望着屋子正中央那座古色古香,柔软至极的大床,内心赞叹。
和伶人馆那种木质简陋的环境相比,还是皇帝住的地方更加舒适。
【小零,等下估摸着气运之子就会来了,非礼勿视,你做好进小黑屋的准备:)】
【好滴宿主大大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001信誓旦旦道。
一切都准备就绪,裴肆之洗漱完毕,衣衫半解的躺在床上,静待着楚渊破门而入,然后对他上下其手。
但事与愿违。
他眼见着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暗,一轮圆月悄无声息的挂了上去,星星点点的光晕笼罩下来。
一声又一声的打更响起,衬托着安静的门外更加死寂。
隔着不远处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正殿书房的烛光大亮,丝毫没有打算熄灭去休憩的倾向。
001疑问的声音颤颤巍巍,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宿主,气运之子怎么没来呀?】
裴肆之面无表情,将探出头的001一把子摁了下去。
【别说话,大人做事小孩子不要插嘴,小黑屋里待着去】
委屈吧唧的001就这样眼前一黑,被裴肆之给强行关机了。
等到耳边没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之后,裴肆之摸了摸下巴,凝眉思纣着。
按照正常流程发展,今夜怎么说楚渊也不会不来。
否则他强行留宿自己岂不是毫无用处,还是说不会真的就是让自己在这里睡一觉吧。
裴肆之不觉得气运之子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除非楚渊当时心里的确对沈端砚有些想法,但现在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处于纠结犹豫的状态,无法彻底迈出这一步。
毕竟一旦发生亲密关系之后,楚渊就再也没法欺骗自己只是为了报复。
裴肆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真是纯情,不如艾瑞克,人家想上就上,想亲就亲,可是从不考虑后果的。
当然,最后的后果也蛮惨烈就是了。
裴肆之起身望了一眼对面铮亮的窗口,估摸着今晚怕是等不到楚渊来了。
等不到就等不到了,他正好在这舒坦的大床上睡一觉。
重新回到床上,将衣裳拢好,裴肆之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熟睡状态中的裴肆之,和已经被关紧闭的001都不知道,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夜晚,楚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无意间将目光投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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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手中尚在批阅的奏折都好半天不曾换下一个。
一旁伺候着的常生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
翌日,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小黑屋里放出来的001很是兴奋。
【宿主!昨天气运之子有没有来,咦,怎么没见到人啊,还是说已经走了,这次好快】
裴肆之微笑。
【是啊,一点都不经用,还没爽起来就提裤子走人了:)】
【哇,没想到气运之子看着身强力壮,身体居然不大行,太可惜了】
此时的楚渊还不知道,自己什么也没干就几盆脏水框框盖在头上了。
裴肆之披上外袍,朝殿外走去。
他刚刚将门推开,外头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
“沈大人!奴婢终于见到您了!”
裴肆之回头看去,正正好瞧见身着一身鹅黄宫女衣裳的女子向他的方向跑来。
待到她走近一些,裴肆之才认出来她是倚云,开局入宫就被自己留在沈府中的那名贴身侍女。
倚云急匆匆跑来,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汗水,半点也不停歇,一到裴肆之身边就连忙瞧他的脸色。
“大人,您在宫中可曾被欺负,膝盖处的伤好些了吗?”
裴肆之挑了挑眉,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倚云。
“你怎么进宫了?”
倚云轻声回道:“是大公子送奴婢入宫的,大公子说让奴婢在宫中好生照料着大人。”
想来是当初国宴结束后,沈景铄心中不安心,于是才将倚云送了进来陪沈端砚。
倚云语气中带着一些埋怨:“大人,您根本就是故意支开奴婢的,奴婢等了好久也不曾等到您的吩咐。”
裴肆之眸中浮上一层浅浅的笑意,又略带苦涩。
“抱歉,我那时的确是寻了个借口,宫中人际复杂,万一出点差错我怕是护不住你。”
此言一出,登时倚云眼眶通红。
在宫中长达半月之久,倚云都不敢想大人在里面会经受怎样的折辱。
裴肆之垂下眼睑,没再这个事情上多说,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这些天……兄长过得如何?”
她说罢,脸上又浮现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像是有些为难要不要告诉裴肆之的模样,最后还是开口了。
“大公子回府后有些不对劲,一回来就询问奴婢是否知道您入宫的始末。”
“奴婢发誓,绝没有向大公子透露过您的事情,只说奴婢也不清楚,但从那时起大公子便日日待在书房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裴肆之拧起眉心,眉宇间带着些许忧愁和焦急。
他刚一准备继续追问沈景铄的近况,忽地胸口一闷,凉风吹得他止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兄长他……咳……咳咳咳。”
“大人!”
倚云一惊,连忙上前扶着裴肆之,将他拉着进了屋子中,面露责怪。
“大人您最近在宫中是不是又没喝药,没有奴婢看着您总是这样。”
裴肆之被他扶着坐上椅子,刚刚那阵子岔气过去之后咳嗽就渐渐停止了。
不等他为自己辩解两句,倚云便叫他好生坐着,自己跑去小厨房煎药去了。
待到倚云小心翼翼端着黑漆漆的汤药出来,裴肆之这下是真的面露苦色了。
某种程度上,他当时将倚云留在沈府中也未尝没有为了躲避喝药的念头在里面。
好日子果真不长久,裴肆之已经可以目测未来与中药相伴的生活了。
在倚云一眨不眨的视线下,裴肆之只能接过汤药,皱着眉一饮而尽。
喝过药之后,裴肆之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沈景铄。
他在宫中待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出宫去看看,有时候天天在楚渊面前晃悠反而起不到什么效果。
不过若是想出宫,必然是要先征得楚渊的同意。
裴肆之等到嘴里的药味散去,便去主殿寻楚渊了。
*
“爱卿想出宫去?昨日不是还对伶人馆留念不已,今日怎就更改主意了。”
楚渊还没等听裴肆之说完就打断了他,头也不抬,甚至连个眼神都不吝给予。
“陛下……臣只出宫探望兄长一日,即刻便会回宫。”
裴肆之有求于他,也就只能低声恳求着。
“哦,原是爱卿思念亲人,那朕若是不同意,岂不是显得过于无情。”
楚渊这才抬眸,眼神中含着戏谑,似有若无的打量着裴肆之。
“可惜朕今日被这些繁琐的奏折给搅得心情甚是不好,爱卿不如做些讨朕欢心的举动,明日便放爱卿出宫。”
裴肆之一听他这话语中浓浓的调戏与轻佻,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简直几欲掉头就走。
但他对于倚云嘴里说的关于沈景铄的种种异样,到底还是牵挂着。
兄长常年在外征战,对京城局势了解不多,心性也直来直往,他担心对方一时心急被卷入其他朝臣的纷争之中。
更何况——
当时国宴之上,因为种种因素他不敢和兄长相认,此时想起便觉得心中有愧。
他需得回沈家一趟。
……
在楚渊意味不明的目光下,裴肆之终究慢慢挪步到他身前。
骨节分明的手从袖口中伸出,拾起了桌上散落至一边的砚台,垂眸放置在墨锭之上细细研磨。
他甫一靠近,淡淡的药香味自发丝处蔓延着,略微苦涩的气味却并不显得难闻。
楚渊索性停住了笔,饶有兴致的望着裴肆之近在咫尺的侧脸。
不得不说沈端砚的这张脸长得真是绝好,琉璃色通透的眸子,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幽幽光泽。
整个人安静地站在那里研墨,矜贵与温雅却是浑然天成,自成一道风景线。
楚渊就这样托着下巴瞧了他半晌,直看得裴肆之满身不自在。
他兀地朝着裴肆之身前伸出手,惊得裴肆之差点连人带墨一起往后退。
但楚渊仅仅只是用手指一点点缠上了裴肆之的乌黑发丝,漫不经心地卷了几圈,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裴肆之微微放下心,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避开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渊眯着眼睛含笑道:“爱卿若是再继续磨下去,墨水都要溢出砚台了。”
这话将心绪不宁的裴肆之一下子拉回现实,他低头一瞧,确如楚渊所言,指尖已被满溢的墨水染黑,略微带着一丝冰凉。
“这便是爱卿以为的讨朕欢心?”
裴肆之难得面上露出茫然,似是在问不然呢。
楚渊这下是真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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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笔,将裴肆之握着砚台的手攥紧,继而站起身,压迫着对方的身体朝着桌面倾斜。
这般大的动作将上面放置着的零碎物品全然扫落,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砚台被打翻,洒了楚渊一身。
他身上本就穿着一袭黑金长袍,即使被浓墨染上也丝毫不显,只有金线缓缓变为黑色。
楚渊毫不在意此时一片混乱的地面。
他用一只手攥住裴肆之的手腕,将其高高按于头顶,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死死控制着对方的挣扎。
随即楚渊俯下身,毫不犹豫吻住了他的唇瓣。
唇畔相碰的瞬间,楚渊便再也无法忍耐,强行撬开裴肆之紧闭的牙关,温热的舌尖滑入他的口中,肆无忌惮的索取着对方的气息。
那股略苦的药香味变得更加浓郁,逐渐变得不分彼此。
暧昧缠绕着的唇齿间隐约流露着些许银丝,又很快被楚渊恶狠狠的力道带走。
微凉的鼻尖轻轻蹭在他的脸颊边,偶尔能牵起几分理智,但又很快陷入混沌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湿意,舌根都被吮吸的微微发麻,神志变得不甚清明,浑身都开始微微战栗起来。
裴肆之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撑着身体,修长的指尖却只能触碰到一些不甚牢固的东西,慌乱之下只能抓紧楚渊的衣襟。
楚渊趁机更用力的压下来,逐步深入吻着。
他的手也不太安分,原本还放在裴肆之下巴处,此时却悄然落到他的腰间,灵巧挑开了衣襟。
第35章
温凉的手贴上腰间那块软肉上时,裴肆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被楚渊毋庸置疑的按住。
缺氧导致裴肆之呼吸愈发不顺畅,只能被动的迎合着他的索取,如同狂风骤雨般攻占着城池。
过于凶狠的力道没多久便咬破了舌尖,血腥味混杂着药香充斥在口中,增添了一丝野性的疯狂。
楚渊的手缓缓向下,顺着腰部朝更深处探去,指尖所到之处像触电般轻颤,敏感异常。
“唔,陛下……不要……”
裴肆之溢出几句模糊的气音,甚至隐约带着喘不上气的哭腔。
他将手指插入了楚渊的发丝中,紧紧的揪着,不断收紧,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发丝被牵扯的疼痛反而刺激到了楚渊,他的确停下了动作,但还没等裴肆之松口气,就再度压下身子。
楚渊死死禁锢着裴肆之,唇瓣缓缓下移,在他的锁骨、脖颈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印记。
他一边摩挲着一边轻轻啃咬着,裴肆之被他折腾得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脸上满是潮红。
楚渊用指腹轻轻揉捻着他的肌肤,手指尖微微蜷曲摩擦,像是在逗弄着什么玩具一般。
年轻的丞相想要逃离他的怀抱,但楚渊的力气着实很大,他根本挣脱不掉。
直到楚渊的动作愈发放肆,完全不顾裴肆之的抗拒,眼见着两人即将失去理智。
裴肆之咬破舌尖,刺痛将他重新唤醒。
不……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可楚渊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且还在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
裴肆之只能用力地咬住牙关,在楚渊伸手触碰着的下一个动作开始终于忍不住用力挣扎起来。
他这下挣扎的力气很突然,楚渊一时不察竟真的让裴肆之挣脱了。
此时的裴肆之发丝凌乱,衣服也松散无比,看上去有些狼狈。
楚渊随即也站起身,他瞧着眼前这副美景,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爱卿,这才是讨朕欢心的方式,下次可要记住了。”
裴肆之仍旧在剧烈喘息中,垂着头没有回应楚渊。
楚渊也不恼,反而笑意愈发明显:“朕很满意,这便令常生送沈相回府。”
他这番话仿佛将裴肆之当做以身侍人的娼妓一般,要用这种手段来谋取好处,充满着亵渎与轻慢。
裴肆之脸色难堪,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半晌只吐出了几个字。
“多谢陛下。”
*
楚渊说到做到,他即刻便遣人一路将裴肆之送到沈府。
此时尚未收到消息的沈府很是安静,府前门可罗雀。
等到裴肆之俯身从马车下来之后,才被前方的侍从发觉,语气格外惊喜。
“沈二公子您回来了!奴才这就去通禀大公子!”
还没等裴肆之抬手制止,那侍从就立刻转身朝府中跑去,还不忘帮他将府门敞开。
望着侍从一溜烟跑远的背影,裴肆之哭笑不得。
哪里有让兄长出门来迎接的道理。
显然沈景铄并不这样认为。
裴肆之刚走了几步,远远就看到沈景铄的身影。
他身上还穿着轻皮甲,手里拎着的长枪都忘记放下,一路嘴里还在责怪那个侍从。
“阿砚此时身在宫中,哪里会出现在府中,定是你认错人了。”
待到沈景铄目光一转,看到了远处静静站在府外的裴肆之,霎时间把后面要说的话全然忘光,眸子中溢满了不可置信和惊喜。
裴肆之眼圈有点发红。
即使心中认为是侍卫认错人,但兄长却依旧一刻不停的朝府外赶来,像是生怕错过一丝机会。
沈景铄将长枪顺手塞给了一旁的侍从朝府外走来,那重量险些没压趴了对方。
很快沈景铄就到了裴肆之身前,他神情小心翼翼,语气放缓问道。
“阿砚怎么回府了,是陛下他……”
裴肆之垂下眼睑道:“兄长,陛下允我回家一日,今夜便要回宫中了。”
沈景铄面上是尽力遮掩也盖不住的失落,只是很快他又重新露出笑容,安抚着裴肆之。
“今夜……无妨,无妨,快,你还未曾用膳罢,我去吩咐小厨房做些你爱吃的。”
裴肆之轻轻颔首应了一声。
久别重逢的兄弟二人总算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
“兄长,父亲在栖州过得如何,可曾寄过书信来?”
用过膳之后,裴肆之提起了另一个他记挂在心中的事情。
沈母去世的早,而沈父很早便自请去做了栖州知府。
今年京城变动颇大,他们还未曾去栖州探望过父亲。
“阿砚不必担忧,栖州诸事皆顺,父亲身体也康健。”
比起远在栖州的沈父,实则沈景铄更担心眼前看似寻常的弟弟。
那日国宴上的情景无时无刻都在他眼前反复萦绕着。
只要他一想起现如今沈家平和顺遂的日子,是阿砚暗地里不知道做了什么才换来的,就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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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寐,日日不眠。
“……宫中的生活如何,最近……有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
沈景铄话说得含糊,但在场的两人皆心知肚明他在指什么。
裴肆之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发丝将他眼中的情绪遮去。
“未曾,陛下待我很好。”
明明前不久还被迫按在书房中留下一身痕迹,此时腰间的触感还残余着些许,他嘴上却丝毫不提。
但沈景铄哪里会相信他的话,眼中疼惜愈深,又隐隐带着对楚渊的怒气。
沉默对坐良久,裴肆之用轻巧的语气岔开了话题。
“还没问兄长,是如何将倚云送入宫的,我今早看到她的时候好生吃惊。”
沈景铄只得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走,笑着道。
“可别低估了你兄长,我虽然不懂朝政,可也不是那种莽夫,送个侍女入宫还是不在话下的。”
两人就这般谈笑几句,气氛悄然变得温和起来。
只是好日子过得快,一眨眼的功夫外头的天色便已暗了下来。
随裴肆之一同出宫的小太监低声提醒着裴肆之,该回去了。
登时原先还微笑着的沈景铄肉眼可见情绪变得低落。
裴肆之神色也有些怅然。
就当他朝沈景铄道别之时,对方张了张嘴,像是想同他说些什么。
沈景铄犹疑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没有叫住裴肆之。
马车声渐行渐远,逐渐淡出了沈景铄的视线中。
沈景铄回想起自己放在书房中,那封还未曾寄出去的书信,悄然下定了决心。
*
沈景铄望着裴肆之的时候,坐在马车中的裴肆之也悄然掀起了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府的方向。
【看来还是要推兄长一把,他才能迈出这一步】
全程参与,但全程啥也没看懂,只知道自己又被关进小黑屋里的001很懵逼。
【推什么?哪一步?宿主你说话越来越打哑谜了】
【没关系,小零你不需要懂,只需要默默围观就好:)】
这次裴肆之入宫算是真正常住长乐殿了,不仅不用再去伶人馆中冒充戏子,偶尔楚渊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叫他一起去御花园赏花。
当然偶尔被他占点小便宜也在所难免。
要真是沈端砚的性子,怕是宁愿一个人待在伶人馆中,也不愿跟在楚渊身边,日日做些耻辱的举动。
楚渊像是不再纠结心里多余的想法,行为举止都愈发放肆。
到后来他们除了没有真正上本垒,该摸不该摸的都已经差不多摸了个遍。
作为皇帝,楚渊手里捏着所有人的性命,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做自己想要的事情,哪怕是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
不过除了这些外,楚渊在其他方面倒是没有亏待裴肆之,寝宫中的布置也是最顶尖的,衣食住行仅此于楚渊的水平。
这般好生将养着,身上的旧伤都已彻底好转,膝盖也不再会隐隐作痛。
甚至还被养胖了些许,没有先前那般清瘦。
裴肆之只需要在楚渊面前时不时露出羞愤的神色,实则心里爽到飞起。
这种日子也太滋润了,希望下次多来点。
当然,如果没有倚云天天盯着他喝药,那就更完美了。
距离他上次回沈府很快就过去一周的时间。
裴肆之一边享受着,另一边也没有忘记自己老早就埋下的那个隐患。
他大致计算了一下古代信件传送的速度,应该这两天就能初现端倪了。
不出所料,第九日清晨,裴肆之刚穿上衣裳,从倚云手中接过汤药。
还没等他拿稳白瓷碗,外头忽地传来一阵嘈杂声响,伴随着几个踩得很用力的脚步声。
常生故意拉高了声音,竭力劝阻着什么,也像是在暗中提醒着裴肆之。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不要气伤了身子啊!”
裴肆之下意识抬眸看向门外。
“碰”得一声巨响,楚渊一脚踹开了殿门,差点将门给踹飞。
强烈的声响惊得裴肆之一个不注意,手中的瓷碗落地,连汤带水撒了一地。
只是这个时候裴肆之已经无心在意了。
楚渊浑身溢满了怒火,眸色阴翳,带着一身凌厉的杀气,眼神极为冰冷,一改最近这些时日的柔和。
他刚一进门就大踏步走到裴肆之身前,随即高高扬起手,毫不留情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重重的一耳光下去,裴肆之接连后退,直接被扇翻在地。
他的脸瞬间变得火辣辣红肿,眼前一阵阵发黑。
地上刚碎掉的瓷片深深扎进裴肆之的手心,鲜血从指缝间渗透出来,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扎得有多深。
裴肆之脸色惨白,却咬紧了唇角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楚渊半点不在乎,他的眼神凶狠,带着一种嗜血的残忍和压迫感。
突如其来的这场变故同样吓到了倚云。
她被裴肆之手心溢出的血迹拉回神智,惊声尖叫着上前挡在楚渊身前,想要阻止他进一步的暴行。
倚云此时完全顾不上所谓尊卑,她死死攥紧楚渊的衣袖,不让他靠近裴肆之。
但身形瘦弱,气力不足的倚云哪里能阻碍楚渊。
他掐着倚云的脖子,眼神赤红,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
最开始倚云还试图挣脱掉他的桎梏,但随着脖子被窒息的痛苦,呼吸间空气慢慢变得稀薄,倚云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最终她握着楚渊手臂的力气越来越小,几近虚无。
裴肆之瞳孔紧缩,完全顾不上自己尚且受伤的双手,忍着疼硬生生将瓷片拔了出来。
霎时间血液四溅。
他踉跄着站起身,用力攥住了楚渊掐着倚云的手,一根根将其掰开。
太过剧烈的举动导致裴肆之手中流的血都没有停止过。
堪称惊人的出血量将这处偏殿整个染上了红色的气息。
楚渊脸色紧绷着,漆黑如墨的瞳孔深不见底,他依旧掐得死死的,丝毫不准备放手。
裴肆之整个人都浑身战栗着,他望着倚云渐渐软下的身子,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握住,绝望而又痛苦。
他第一次大不韪直呼了对方的名字。
“楚渊!停手!求求你……停手,不要再掐了,不要……她会死的!”
大滴大滴温热的血迹落在楚渊的手指上,顺着他的衣衫缓缓留下。
等到倚云的瞳孔都开始涣散,楚渊的指尖才微微松懈,然后将她远远抛到墙角。
“咳咳……咳咳咳咳。”
此时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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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气涌入胸腔,倚云终于能呼吸得上来,捂着脖子止不住的咳嗽着。
裴肆之瞧见她还算平安,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但此时楚渊的满腔怒火尚未彻底发泄出去。
他的眼球微微转动,挪到了裴肆之脸上,带着宛如毒蛇般的阴冷。
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信件狠狠甩在了裴肆之脚边,语气森寒。
“沈相不若同朕解释解释,这信中所写为何,可别说爱卿不知道此事。”
裴肆之艰难撑着身子,颤抖着手将信件拾起,入目的那一瞬间他就愣住了。
那封信上赫然写着靖王楚应彦的名字。
第36章
那封信纸很薄,几乎在裴肆之拿上的瞬间便被他手上的血染红。
为了避免里头的字看不清,裴肆之忍着疼反复擦拭着伤口。
信纸是半敞开的,里面字字句句写满了裴肆之看不懂的话。
信中写着:“多谢沈丞相相助。
有沈相在朝中为本王周旋,有朝一日夺回皇位想必也不在话下。”
裴肆之拧起眉头,神情有些困惑。
楚渊半点都不曾移开死盯着他的目光,见状忍不住冷冷嗤笑了一声。
他上前一步踩住信纸一角,将它直接踩入了血泊中。
随即楚渊俯下身掐住了裴肆之的下巴,在他耳边低语着。
“爱卿可千万别说不知道这回事,朕不喜欢这个回答。”
他这次掐着的力道极大,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怒火。
瞬息间那里就变得一片青紫,不堪入目。
裴肆之被迫仰着头,直直落入楚渊眼底赤红,满目戾气的双眼。
这封信将他们君臣二人表面维持着的温和终于彻底撕裂。
裴肆之唇色惨白,断断续续试图解释着。
“陛下……臣不知晓,靖王为何会写这封信,臣从未……从未和靖王有过通信。”
不等裴肆之说完,他撑在地上的手就被楚渊重重碾了上去,力道大得几乎想将他踩碎。
“唔!”
裴肆之闷哼一声。
再度加重的伤口让他几度眼前混沌一片。
楚渊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语气却极为和缓。
“朕说过了,朕不想听到这个回答。”
剧烈的疼痛使裴肆之已经快陷入昏厥,他不太能听得清楚渊的话,只是全凭本能喃喃低语。
“臣……当真不知晓……”
裴肆之耳边嗡鸣声不断,身体似被无数人撕扯,又似置于万丈深渊中。
朦胧混沌间,他勉强听到楚渊似有若无的冷笑声。
随即身子一轻,他整个人都被一把捞起,紧接着天旋地转间重重陷入床铺。
楚渊头也没回吩咐着门后的常生。
“把她带走。”
这句她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常生应了一声,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遍地的血迹。
他低着头走到倚云摔落的墙角处,想将她带出屋外。
彼时的倚云尚且想要挣扎站起来,去解救被困住的自家大人。
常生见状,也很是头疼,但倚云继续留在殿内只会让楚渊更加暴怒。
他指点着其他两名小太监一起将倚云强行拖走。
随着最后常生将殿门合上,屋内彻底只留了他们两人,变得一片死寂。
*
在后背砸向床铺的瞬间,沈端砚的神志被短暂拉回了片刻。
他被楚渊压在身下,一只腿插入其中将他的双腿强行分开,动弹不得。
“这是爱卿自找的,莫要怪朕。”
楚渊冷笑着低头看他,薄唇几乎贴到沈端砚的脸颊上。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仿佛淬了冰,透出彻骨寒意。
“陛下……臣……”
沈端砚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男人死死吻住了。
他登时瞪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中带着惊惧和惶然。
楚渊的呼吸灼热得厉害,摩挲在沈端砚的唇角。
沈端砚将手抵在对方的胸口用力挣扎了一下,却只是徒劳无功。
他越是挣扎,楚渊的动作便越是剧烈。
挣扎间不知道谁咬破了舌头,淡淡的腥甜气息味蔓延在两个人的口中。
楚渊毫不在意的舔舐着彼此的血液,眼底带着几分疯狂。
他的大手伸向沈端砚的腰间,然后将他的衣带一把抽离。
衣服散落,白皙清瘦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楚渊的吻落在沈端砚的脖颈之上。
他的手顺着衣服的缝隙探入沈端砚的内里。
冰冷的触感让沈端砚身子一颤,忍不住发抖。
他意识到了楚渊这次恐怕是来真的。
即将失去清白的恐惧让他脸色煞白,拼命想要挣脱开楚渊。
但是楚渊的双臂就像是铁钳一样将他禁锢住。
“别动。”
楚渊低声呢喃,带着浓重的喘息声。
他的唇贴近沈端砚的耳廓,喷洒出的热气打在他敏感的耳垂上。
“不……”
沈端砚的声音里含混不清,听起来有点痛苦,又带着些许隐忍。
忽地,沈端砚身体一僵。
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沈端砚眼圈通红,脸上满是生理性的泪水,又被楚渊一点点吻去。
……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就像被放在烤炉上反复煎烤般,每一寸肌肤都隐隐作痛。
长时间没有包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裴肆之静静躺在床上,甚至呼吸间都变得微弱。
身后持续一整夜的动作终于停歇。
楚渊站起身,顺手扯过一旁的被褥略微遮掩住他的身子。
随即看也没看床上毫无生机的人,径直走出殿外。
侧身走过常生身边时,淡淡扔下一句话。
“唤太医来,给他医治。”
“奴才遵旨。”
常生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将楚渊送走。
等楚渊走远,他才敢进屋瞄了一眼里头的状况。
那一片狼藉的场景让他不敢多看,只赶紧去通知了太医院。
慌忙赶来的太医胡须微颤,探了探裴肆之的脉搏,再翻出他血肉模糊的手心。
太医一边心中叹息,造孽啊,一边从药箱中掏出干净的布条,替裴肆之小心包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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