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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佩鸣点头:“是,其实是通过营造幻象,来制造风过无痕的假象。”
云杳窈还是觉得不对劲:“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识破那假道士的伪装?”
闻佩鸣回答:“很简单,我天生魂魄残缺,还魂香对我无效。”
闻佩鸣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推测的没错,我们从入城开始,就已经身处幻境。”
说着,他弯腰将地上的折扇拾起,对岑无望说:“鬼应该对鬼气更敏感才是,鬼气自死者七窍而出,即便没能顺利化为恶鬼,凡人死后,身上怎么可能一点鬼气都没有?”
岑无望看着云杳窈撕掉他衣角一片,仔细擦拭了问心剑上的血。
旁人只能看出云杳窈的愤怒,却鲜少能看出她的色厉内荏。现在他们被困在这里,最担心姜氏兄妹的就是云杳窈。
云杳窈认真擦拭着血,剑身上却仍有一片猩红,就这么映在她眼
尾。
岑无望于是用两指轻轻捏了捏她皱起的鼻子。
等云杳窈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他才不咸不淡同闻佩鸣说下去:“鬼气的隐匿方法不止一种,若是鬼的肉身完整,又足够强大,也能很好的在人群中隐匿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不主动使用鬼气,寻常修道者很难辨别。”
岑无望环视周围无头尸,话锋一转:“但话又说回来,即便邬盈侯想操纵这些未能堕落成恶鬼的凡人,也不至于让他们尸首分离,这样做确实可疑。”
他们被围困在这里,既不能向外界传信,也不能自救。单看这里的阵法,强行破阵需得几日几夜。
没有阵修相助,他们光对付尸潮都有些力不从心。
闻佩鸣道:“此阵要是陈老在,肯定就能轻易破掉。只可惜他早年为照渊阁殚精竭虑,只留下阵法残篇便匆匆仙逝。”
他用扇子不停的扇风,脚下的太阳炙烤着,像是决心要把倒悬后新生的地面烧穿。
扇子呼呼作响,闻佩鸣长叹一口气:“要是陈老的徒弟在就好了,可惜他的弟子们多数为人低调,不显声名,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话说到这里,他又突然否定前面的说法。
“不,就算陈老的徒弟在,也未必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陈老门徒众多,可学阵要的不是勤勉刻苦,而是天赋异禀。还真有能就我们于水火的奇才,早就该在阁中大显身手了。”
听着闻佩鸣在一旁絮叨着,岑无望打断他:“如今襄华的情况,除非天上能掉下来个陈氏子弟,或者干脆把陈老召回来,正好这里还有招魂用的东西。”
云杳窈恢复了点,已经有功夫和他们胡说八道了。
“别惦记陈老了,他就算走的再慢,这会儿孟婆汤都喝了,哪里还记得捞一捞他未照拂过的少阁主。”
几人在原地胡侃几句,还没说完,天地再次翻转。
云杳窈与岑无望对视一眼,再同时看向闻佩鸣。
“陈老显灵了?”
第74章
让一个作古多年的老头在此刻回魂相助,确实不大可能。
所以调侃归调侃,三人还是一起配合,在众多无头尸中杀出一条血路,与这位从天而降的义士会和。
没了阵法辅助,尸潮明显不如先前汹涌,原本在空中震慑无头尸的神女像重归地下,万物归于原位。
只是这位义士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身材肥胖,个头不高,兴许是强行破阵和缩地千里几乎榨干了他体内的灵气,他口吐鲜血,却仍在画阵。
以同等阵法压制阵法,技高一筹着夺得主位。
很明显,布阵者也输给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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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光!”
闻佩鸣头一个喊出他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里?”
聂清光画阵的手一顿,扬起一个讨好的笑。
“少阁主。”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解释他是如何突破重兵把守,悄无声息出现在王宫内庭。他略显佝偻的背没有挺直过,最起码闻佩鸣从未见过他挺直腰杆的模样。
闻佩鸣见聂清光一副三棍子打不出来个响声的窝囊样,知道他有心装傻充愣,无奈摆摆手:“罢了,等出去再细问,你既然有本事破开这崇仙阁的阵法,我会记你一功。”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藏在王都内的邬盈侯,以及他盗走的天隐石。”
此处法阵还未完全解开
云杳窈抱着剑立在不远处,看着聂清光画阵时行云流水,繁复的阵法压制着崇仙阁原先的阵术。
不管是肌肉记忆,还是在看到法阵后凭借直觉所绘,都堪称恐怖。
云杳窈早在边境就见识过聂清光的阵法,那时她只是觉得他可能善用此道,不曾想这位平平无奇,几乎被照渊阁遗忘的暗线弃子,竟然要比许多阵修还要厉害。
她没见过闻佩鸣口中的陈老,但也隐约感受出聂清光可能没那么简单。
云杳窈问闻佩鸣:“你们阁中的暗线出手都是这个水平吗?”
闻佩鸣也没见过这种架势,那位陈老早在他记事前就已经驾鹤西去,阁中这些年培养过不少阵修,也曾重金利诱一些仙门奇才为阁中做事。
他们都远不如聂清光。
可若聂清光真有这等本事,照渊阁没理由把他外派到荒凉之地,即便是他过往犯过什么错事,也该找机会让他在阁中卖命,将功赎罪,而不是十几年不闻不问。
就好像是要刻意将他的存在抹除一般。
闻佩鸣眉心一跳,在聂清光完成阵法的最后一笔后问他:“你师从何处?”
聂清光为照渊阁做事几十年,生平经历都在照渊阁有详细记录,即便有人刻意抹除过他的痕迹,但只要闻佩鸣想找,肯定能寻到蛛丝马迹。
他抬眼看着闻佩鸣这张带着些许傲气的脸,突然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所以最后他只是简单回答:“先师陈观。”
在聂清光回答之前,闻佩鸣便早有预料,所以他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他余光瞥见云杳窈一直在看他,于是摆出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神情,泰然自若道:“陈观生前弟子众多,不过宗门上有内外之别,弟子也有亲疏之分,陈老是个惜才之人,生前曾向阁主引荐过众多弟子亲信,你既然有如此本领,为何此前没有听过你的名号?”
聂清光这些年来疏于修炼,境界不进反退,光是缩地千里和绘制此阵就已经耗费他不少心力,这会儿眼冒金星,头昏眼花,听见闻佩鸣这一长串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咽下一口唾液,仍是自谦:“正是因老师门徒众多,所以有我这么个胸无大志的徒弟也不奇怪。”
闻佩鸣挑眉:“你是在质疑陈老看人的眼光?”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吓得聂清光欲哭无泪:“不敢不敢,实则是我有愧于老师的栽培。”
云杳窈在一旁试了试,还是无法联系上止戈。听闻佩鸣半天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行了,咱们还是快些去找天隐石吧。”
“你们二人既然是隐渊阁之人,想必知道些内情,可有能找出天隐石的法子?”
这下轮到闻佩鸣与聂清光面面相觑了,最后还是聂清光干笑着回答:“生人是不能直接接触天隐石的,依照属下愚见,这天隐石要么在某一处阵法的阵眼中,要么在相辅相成的法器里,若是生人携带,直接使用,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魂魄受损,当场横死。”
“然而能够承载天隐时的阵法也并不多,只需一一排查即可,法器便更好寻找,只要运行就会有灵气轨迹的变动,即便我们不能看出是天隐石,但这里是凡人王都 ,灵气稀薄,只要朝着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去找,应该能找出天隐石所在范围。”
可是若是满城排查,所需人手众多,还是需要借助姜氏的力量。
云杳窈等人离开崇仙阁,准备找姜烛商议此事,看他能不能召集城内的修者,哪怕是过路的散修也好,总比他们四个人一点点排查城内异常要快一些。
谁知刚推门而出,便看见江烛领了一大群人,在重仙阁外,最前面几人手上施用法诀的姿势还未变,一看到门从内打开,有好几个人都同时叫住云杳窈。
“师妹!”
“师姐。”
“云仙子。”
云杳窈也已经看向了这几个人,为首的人气宇轩昂,灵气最盛,施法时额心隐隐可见凤凰羽图腾浮现。她顿时将问心横在身:“花在溪?你怎么在这里。”
花在溪见她对待自己如此警惕,甚至下意识刀剑相向,不禁苦笑:“自你离开乾阳宗,我便跟着下了山,却一直都没有找寻到你的踪迹,我也是半路听闻你与襄华王姬是旧识,所以才跑到这里来试试运气,没想到真的能再次见到你。师妹,随我回去吧。我……微尘仙尊和很多弟子都很想你。”
云杳窈神色冷淡,她无动于衷:“想我什么?是想听见我痛哭流涕低声下气求你们原谅,还是想亲自让我于众人前伏法认罪,以展示宗门的纪法严明,还有你们乾阳宗众人的刚正不阿。”
花在溪想上前,他着急道:“不是的师妹,只要你能够与岑无望断绝关系,微尘长老和我师尊都会出面保你,你只是受恶鬼挑唆,并没有酿成大错。我们都知晓你最重情谊,应有难以诉说的苦衷,所以过去发生的,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
看到他想靠近,云杳窈拔剑抵在他胸前,威胁到:“别过来。”
花在溪见云杳窈这副姿态,便知晓刚才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脸色不禁有些难看,他这才将目光放在了云杳窈身后的岑无望身上。
他嘴唇颤了颤,不知是妒忌还是气愤:“你宁愿和岑无望这个声名狼藉的恶鬼纠缠不清,也不愿回到宗门,为什么?”
他坚持道:“他对你用了蛊惑人心的鬼术,所以你才执意离开,对不对?”
云杳窈皱眉:“关他什么事?即便没有岑无望,我早晚都会离开乾阳宗。道不同不相为谋,花在溪,若真能将一切都既往不咎,你应该比我先放下了。”
望着这双再无一丝留恋的鎏金眼眸,花在溪似乎感觉到额心在烧,凤凰羽让他灵气大增,境界提升,但强行借助凤凰羽锻造自身,也让他无时无刻都处在焦金烁石的煎熬中。
花在溪道:“如果你说的是放下岑无望杀害廖枫汀,诱使你背叛宗门,那我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了。”
一辈子,对于凡人来说是可以轻易许下的诺言。但对于修者来说,即便是随口说出,也很容易成为困其一生的心魔谶语。
饶是压根不把花在溪放在眼里的岑无望,也不禁侧目而视,好心提醒:“慎言。”
天色晦暗不明,刚刚还晴空万里,可此时王宫已经被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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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
风雨欲来,岑无望一身素衣,坦坦荡荡站在云杳窈身后,既无愧色,又无焦急,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令花在溪无比厌烦。
“你拖累她至此,若真的还有一丝良知,就该知道远离她才是善待她。”花在溪怒而拔剑,直指岑无望。
岑无望丝毫不惧,因为早在他剑尖落下之前,问心就已经挡掉着一剑,他长叹一口气:“哎呀,真是吓死我了。”
“你!”
这是乾阳宗的恩怨,几人灵气和鬼气翻作一团,威压让普通人难以招架。在场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生怕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乾阳宗其他几名弟子与花在溪同仇敌忾,几乎在云杳窈震开花在溪时一同亮剑,而闻佩鸣乐得见他们打起来,没趁机火上浇油便已经是善心大发,怎么着都不可能开口相劝的。
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诸位何不听我一言。”
最后竟然是姜烛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姜烛站在两人中间,无意间让他们多了些顾及,不约而同收回神通。
只是碍于脸面,仍保持着针锋相对的姿势。
这位宽和仁善的太子殿下并不知晓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过往,但他已经听出来,这几人是同门弟子。
至少曾经同为乾阳宗的弟子。
“云仙子是姜氏贵人,而花仙长替孤斩杀邪祟,如今又受我所托,来到崇仙阁救人,何不各卖我一个面子,先将眼下危难解决掉,再一同清算过往。”
眼下最棘手的事情尚未解决,云杳窈不想也没精力和花在溪纠缠。
而花在溪也很明白,自己一时片刻不可能说动云杳窈,有人在这里递了台阶,他们便装作不情不愿地下了。
云杳窈先收剑,不再看花在溪,转头向姜烛说:“我们在崇仙阁内遇见了一个夺舍道士的恶鬼,他是邬盈侯的属下。他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若不是有人及时破阵相救,恐怕这会儿我们还被困在里面。”
姜烛点头:“我见你们许久没有出来,又打不开崇仙阁大门,便知晓其中必有蹊跷,因此才拜托此前帮助过我们诛杀邬盈侯的花仙长等人前来营救。”
云杳窈面沉如水:“邬盈侯并没有死,他很有可能已经进入王宫。请殿下立即封锁宫门,不能放任何人出去。”
她环视周围,没有将邬盈侯可能会夺舍一事挑明。
一来是为了不让众人在惶惶下,出现疑神疑鬼甚至互相残杀的事情发生。
二则是敌在暗,他们在明。云杳窈此时仍不知邬盈侯的具体下落,若是他此刻已经潜伏在宫人中,还是不要将所有情况都托盘而出的好。
“此外,殿下召集所有人至朝晖殿,凡是曾见过邬盈侯的,安排在崇仙阁前,其余在周围等候,我需要一一排查。”
云杳窈对花在溪说:“修道者当心怀天下,护佑世间安宁,你我暂时休战,在襄华的危机解决前,我希望花仙长能够不要再起事端,以万民安危和天下太平为先。”
说完,她甚至不计前嫌似的,露出一个微笑,唇角的虎牙若隐若现,看起来可亲可爱。花在溪已许久没见过云杳窈对自己露出这般温柔和煦的笑颜,天色晦暗不明,可她眼神明亮如星。
明明与他一同深陷这恶鬼精心编织的迷局,却不见丝毫惶恐。
花在溪神思恍惚,想起他们曾在乾阳宗的时光。仅仅是崖底思过,便让她担惊受怕了许久。
微风掀起花在溪额前碎发,先前惊闻云杳窈被困,他耗费灵气强行催动凤凰羽时所生出的热汗还未落,就这么悄然滑到眼角。
花在溪回望云杳窈诚挚的目光,盈盈水光,殷殷期待。他又看了看一旁岑无望平静无波的神色。无论何时,岑无望的视线里似乎都有她的身影,且多数时候,都是她的背影。
无论是他还是乾阳宗的诸位弟子,都认为这位师妹不过是心性不稳,才会误入歧途。就连花在溪都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是云杳窈太过依赖岑无望,所以才会选择与他一起叛逃师门。
这世上最不可分割的就是亲人和爱人。
云师妹只是分不清楚这两者的区别,才会误把岑无望当作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雨前微微湿润的气流争先恐后堵进花在溪的喉管,他呼吸有些困难。
凤凰羽让他拥有世上最炽热纯粹的灵气,可是他沸腾的血再度凉了下来。
花在溪看向岑无望,这回,他带着羡慕的口吻说:“岑无望,你很得意吧。”
岑无望有些疑惑,似乎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暴雨倾盆,携雷声而至,毫无征兆地将天地溺在水里。
电光闪烁之间,花在溪看见岑无望的目光平静落在他身上。
他的唇张张合合,但是被雷声所覆盖,听不清楚。
花在溪凭借岑无望的唇形变化看出那两个字是什么了。
“蠢货。”岑无望如是说。
第75章
鸣金收兵,内斗暂休,云杳窈与乾阳宗众人自内庭宫道起,按照聂清光的指示,搜查几个可疑的阵点,最后在宫门前会和。
恶鬼仍在黑暗中潜行,阴雨天让一些小鬼在白天也能肆无忌惮。为了所有人的安危,云杳窈提议每条路线都要由两人结伴而行。
花在溪还有很多话想和云杳窈说,他第一个上前:“师妹,还是和我一起吧。”
闻佩鸣倒不急了,他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要单独和聂清光聊,因此主动先走一步:“我在城门处等你们。”
靴子还没碰到水,
身后的聂清光就已经贴心为他铺起避水术,并提醒他阶梯:“小心脚下。”
大雨天,他还下意识摇着折扇。
并不是他不知冷热,这其实是一种信号。
自进入襄华境内,闻佩鸣总有一种失控感。他自以为是那个下棋的人,没想到进了王都后,倒成了盘中棋子。
他孤零零站在命途交织的纵横线上,身侧有无数棋子与他并肩而立,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边。他甚至没有机会明哲保身,只能告诉自己每一步都必须作出正确的选择。
可哪有选择是永远正确的,也根本不存在两全其美的法子让他全身而退。
闻佩鸣难得叹息。
身旁的聂清光听见了,殷切凑上来:“少阁主有心事?”
闻佩鸣没拿正眼瞧他,只在余光处瞥见一张堆着褶子的笑脸。
实在称不上好看,这张脸哪怕再年轻二十岁,也很难被称作英俊,按照闻佩鸣刁钻的眼光来看,丑男人年轻时也很丑,老只是不够俊美的借口。
闻佩鸣这个人事事要求最好,自身如此,对身旁人的要求也是如此。
要最好的出身,无可挑剔的外貌,令人望尘莫及的根骨,还有绝对的权柄和威视。
旁人觉得他心气高,他却觉得只有全部拥有,他才能活下去。
反正聂清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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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灵智半开的,在阁中也说不上话,能从千里之外赶来,应当是想借他权势重回照渊阁中心,闻佩鸣拿捏这么个人,还是有十足的把我。
所以他这才放心和聂清光说起最近的烦心事。
不过闻佩鸣还是谨慎惯了,即便剖心挖肺,也不会彻底坦诚。他没有直接说出想问的话,而是拐了个弯:“见到阁主了吗,他让你过来的?”
聂清光啊了一声,似乎没反应过来。
“没有啊,小的还没回过照渊阁。”他摸摸头发,惭愧道,“更何况,就算我去了,阁主也不会见我这么个小人物的。”
确实没听懂,不过这也让闻佩鸣有点意外。
“那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去向?”
聂清光好半天没回答,他憋的脸都红了,才说了句:“我猜的。”
“猜的挺准。”闻佩鸣嘲讽他。
可惜聂清光是个直肠子,根本没听懂这位少阁主的阴阳怪气,他以为对方夸赞他心思活络,直觉精准,于是还像模像样继续谦虚道。
“少阁主谬赞。”
闻佩鸣无语。
聂清光没看出他不高兴,于是继续乐呵呵没话找话。
“少阁主年岁几何啊?我有个侄儿,与少阁主应该差不多大,他母亲年轻时可是我们师门的第一美人。好多年没见了,要是他长这么大,应该和少阁主一样俊。少阁主母族是在哪啊?说不定和我师姐是亲族呢。”
闻佩鸣其实不知道自己年纪,他记事起就在阁中受教,眼一睁就是少阁主哪里知道自己母族在何处。
他很讨厌别人问起私事。
南荒就那么几个有名的氏族,互相通婚很正常,如他这般的少年英才,随便两两凑在一起往上数,都有那么点亲缘关系。
不过是又一个以此套近乎往上爬的,闻佩鸣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不耐烦道。
“管那么多干嘛。”
他这人的刻薄是造物主刻在他骨血里的,于是他灵光一闪,反问道:“怎么说你师姐,你说你自己,你先前那么想回南荒,想必是妻女应该也在南荒吧?怎么不数数自己祖上的恩典。”
谁知这话对聂清光仍是无效,他笑了笑,回答道:“小的根本没成婚,更没有孩子,一直蒙受师姐和师姐夫的照顾,才在南荒有个落脚之处……”
也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了闻佩鸣,他反问:“师姐和师姐夫?搞半天,你在南荒连个自己的住宅都没有吗?还要靠人家施舍才能有个住处。”
这话实在是很过分了。说到底,聂清光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给照渊阁做事,到头来家未成,业荒废,几乎都是两任阁主的决策失误。
甚至很有可能,他在襄华边境这几年,阁中连钱都没给他多少。
不然一个养在外面的暗线,不可能让他穷困潦倒至此。
闻佩鸣看见他,觉得他可怜可悲又可恨。
脑子实在是不灵光。
算了,闻佩鸣心道,聂清光都这样了,他己还和他计较什么呢。
闻佩鸣转头,正准备大发慈悲心给他砸点钱,没想到看见他抹着眼泪,哭的正难看。
太丑了,闻佩鸣原本打算掏出来的帕子又塞回袖中。
他抱袖安慰道:“行了行了,一把年纪还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恶毒呢。”
不过闻佩鸣听几声就不耐烦了,啪的一声合上扇子,道:“哭什么,等回了照渊阁,我提拔你到阁内做事,再给你买个宅子,你要是想娶亲,找红娘帮你牵线就行,钱从阁中出,算是犒赏你这些年的苦劳。到时候你就能扬眉吐气,让你师姐和师姐夫再也不敢看不起你。”
聂清光只听进去前几句话,抹了把泪,感叹道:“师姐和师姐夫于我有恩,待我极好,我愿意一辈子当牛做马。”
此话一出,把闻佩鸣气笑了:“你就这点出息。听你说的,你肯定喜欢你师姐,怎么就甘愿做奴才供人家两口子驱使呢?你师姐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你呢。”
他从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人,觉得有必要亲自给他提个匾,上头就写着南荒第一大窝囊。
聂清光却不这么觉得,他容不得别人说他师姐,于是窝窝囊囊硬气了一回:“我要是天天想着反抗,来襄华第一年,我就跑路了。”
看见闻佩鸣拉下脸,他又赶紧说:“我师姐不是那种人,我确实年少时曾爱慕师姐,但比起娶她,我更想让她幸福。一个男人,不能给心爱的女人幸福,反倒想方设法哄她跟着自己往火坑跳,那才是真怂蛋。”
“况且我师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好女人,能文能武,当年就是她造了改良版飞舟,阁中一直沿用至今。是我配不上人家,不能因为我能力不够,反而去诋毁人家。”聂清光认真道。
他人到中年,竟然还显现出了点少年气来。
“况且我也是这次回去才知道,师姐和师姐夫已陆续离世,只剩下我那可怜的外甥,除了我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竟无人可依靠。”
这回闻佩鸣听明白了,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打住。”闻佩鸣说,“弯弯绕绕,最后不就是想为你外甥谋个出路,既然如此,到时候你把他领过来,我给他找一份清闲的差事,养着他就是了。”
聂清光喜笑颜开,却连道不敢。
“能得少阁主赏识,已经是我三生有幸,怎好再因这些小辈的事再劳烦您呢。”
这于闻佩鸣来说不过是顺手的事,左右不过是收养个孤儿,他拿捏着这个孩子,就等同于将聂清光收归己用。
此次襄华之行让闻佩鸣明白一个道理,要是想从现任阁主手中夺权,绝非易事,他不能干等着权力交接,多培养些心腹,于他而言绝不是什么坏事。
聂清光不但阵法造诣高,又心思单纯,说不定还能借此将当年陈老遣散的弟子们召回,为他所用。
实在是桩一本万利的生意。
闻佩鸣重新将扇子打开,轻轻用扇面掩了掩鼻尖。
“你只要安心跟着我做事,不会亏待你
的。“他顿了顿,“若是回去后我太过繁忙,就把你举荐给阁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聂清光打断:“那可不成。”
闻佩鸣眯起眼,威胁道:“怎么不成,照渊阁可是只有一位阁主,你不愿替他做事,就是想要背叛照渊阁。”
原以为这次聂清光也会迅速倒戈,没想到他坚决道:“不行,我既然受少阁主恩惠,自然要事事围着少阁主,阁主周围那么多精锐,也不缺我一个,少阁主要是厌烦我,或是嫌我做事不够妥帖,也请让我跟在身边做牛做马……”
这回闻佩鸣真笑了,他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有意恭维他,还是真的愚忠,认准了什么道理就咬死不放。
他压根不在乎,他要的只是没有异心的忠仆。
两人边走边说,脚步自然慢了下来。
已经有人比他们先一步抵达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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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破开骨头的声音,闻佩鸣再熟悉不过,他远远看见两个红衣白罩纱的少年在宫门前如砍瓜切菜般利落斩杀无头尸。
其中一个戴着红玉莲花冠,束着细长抹额,打扮风流明丽的,正是花在溪。
再转身,玄衣少女与他相背而立,两人出招的方式如出一辙的爽快。
云杳窈的剑比花在溪的更轻盈更快,剑锋扫过花在溪耳边,带起一阵风。她斩杀了一只从侧边袭击过来的无头尸鬼,细长的红色抹额为问心的剑气所伤,就这么衰落在地,很快就就被雨水浸湿。
闻佩鸣还没来得及出手,两人就已经结束战斗。
云杳窈收剑,捡起断裂的抹额,额心点缀的玉石已经碎了,灵气也无法修复。
“抱歉。”云杳窈说,“方才情急之下,不小心斩断了它,我再赔你一根。”
花在溪额心的凤凰羽图腾再无遮掩,完全显露出来,在雨丝的遮蔽下,远远望去,好像在燃烧舞动。
雨水顺着花在溪的眼睫往下流淌,显得他一双眼湿漉漉的。
这场雨浸湿了他整个眼中世界,他捡起抹额,毫不在意:“无妨。”
带到他指尖接触到自己的掌心,云杳窈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竟然同时戴了两枚戒指。
归飞千翼戒。一枚戴在食指,一枚戴在尾指。
花在溪垂眸:“这是师长对我们的心意和祝福。”
他忽然问她:“还要吗?”
说着,作势要将那枚更细的尾戒取下来。
云杳窈没有躲,但她说:“没必要给我,都过去了。”
雨水打湿皮肤,那枚戒指套在手指上,滑腻难褪,他好不容易推出来一点,便听见云杳窈的回答。
太坦荡了,以至于叫他也不得不坦荡。
“也是。”
花在溪又把那枚戒指推回指根。
刚才握剑太紧,这会儿手指充血,掌心有点发烫。无名指上的戒指尺寸可以随心意调节,但他偏偏要执着于保留着这个并不适合自己的尺寸。
云杳窈提醒他:“花仙长,戒指可以用灵气变换大小。”
“就像这样。”没有打招呼,云杳窈隔着雨幕,将灵气输送过去。
刚才还不合适的戒指瞬间贴合花在溪的手指,那种肿胀感却还没有消失。
花在溪说:“真绝情啊。”
云杳窈说:“不绝情才是绝情。”
闻佩鸣心情好,一把折扇横在两人面前,他笑眯眯道:“怎么不见岑无望啊,难不成是鬼性大发,跑了不成?”
云杳窈食指用力,折扇顺着她的力道扣了回去。
“方才路遇分岔口,偏偏两条路上都有法阵未曾检查,我想着离得近,分开一会儿也没什么,便让他去另一边了。这里的无头尸奈何不了他,应该等会儿就会过来。”
闻佩鸣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云杳窈不欲搭理闻佩鸣,直接越过他询问聂清光:“这一路上你们可曾找到天隐石的蛛丝马迹。”
聂清光回答:“没有,但我发现一件怪事。”
“先前我缩地千里,并未仔细走过宫内道路,只隐约感受到这里的阵法有些不同,然而今日细走一遍,却发现这些阵法的顺序似乎有些不一样。它们的灵气走向,似乎有些不对劲”
云杳窈不懂:“请聂叔明示,我观这些阵法聚气于内庭朝晖殿,照理说,这宫中是防御阵法,讲究聚气不散,流向应当没错才是,为何说它不对劲的?”
聂清光替她也升起驱散雨水的阵法,解释道:“是,它的流向没错,但是它没有出口啊。就好比一个宗门的防御大阵,纵然是聚气抵御外侵,但它必定是有出口。要么被消耗掉,要么反弹出去。否则全都聚集在一处,无处排解,久而久之,灵气走发,阵法内一切事物皆会被其殃及。”
“阵眼不算吗?”花在溪身旁的弟子问。
他苦心习剑,门内的阵法通识课并不算严格,他一般都逃课去练武场找人切磋。
云杳窈知道问鼎峰的弟子多以实训为主,除了心法和剑谱,其他都不放在眼里。她解释道:“阵眼只是辅助,并不能消耗多少灵气。相反,若阵眼设置得当,还能加快灵气的运行。”
聂清光点头:“有阵法,聚气不散,可就是找不到消耗灵气的阵枢。”
说到这里,云杳窈便想到了乾阳宗大阵内的镇山灵兽。
她喃喃道:“伯都。”
花在溪听到,立刻会意,两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
“活物,可以做阵枢吗?”说完,连云杳窈自己都笑了。
巡山弟子列阵就是把为首的带队弟子作为阵枢,其余人则是阵眼,防御阵法的阵枢自然也可以改做活物。
可那样的话,原本的阵意就被改写。
阵枢若是活物,那改阵的人就是想借用此阵,养出一个能力强悍的怪物。
云杳窈笑不出来了。
不仅是她笑不出来,在场所有人都联想到了这一点。
就在气氛凝固到令人脊背发寒时,沉寂已久的宫门发出响动。
咚、咚、咚……
潺潺细雨之中,那沉闷的叩门声越发突兀。
第76章
将刚才的无头尸除去前,云杳窈已经将守城的人遣散,让他们前往崇仙阁护卫内廷女眷。
锁未开,即便是宫门大开,寻常百姓也不敢擅闯,那么来人的身份便很耐人寻味了。
两名乾阳宗弟子已经拔剑侧身贴在门后,待他们点头后,花在溪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年轻的将领,雨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淌,遮不住那如鹰隼般犀利目光。他披甲带剑,见到陌生面孔,立刻将刀横插进门缝中。
他戾气很重,身形如小山般魁梧,明明是少年,却拥有着不似常人的力量感。
花在溪下意识往后躲闪,却被他抓住机会踹开门。
厚重的门被他硬生生踢出了几道裂隙。
这一脚极其霸道,直接将门后两人震开。
有一人惊呼:“什么东西,来了个体修?”
那人的刀已至门内,速度不够快,可刀刀狠厉,几乎都是冲着面前人性命去的。
在场众人对鬼气敏感,却鲜少见过这么纯粹的杀招。
来人甚至不带多少情绪,更没有什么杀意。挥刀似乎只是他眼前的一道指令,至于刀下亡魂是谁,他根本不在乎。
他不是鬼,可远比无头尸可怕多了。寻常恶鬼尚且有食人血肉的欲望,他出招砍人时没有恐惧,没有犹豫,没有兴奋,什么感情都没有。
一个无视杀戮的人,是不在乎他人性命的。
云杳窈没有想太多,加入混战。聂清远想要找个地方躲着,却被闻佩鸣出扇拦下。
他低声道:“门外有人,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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