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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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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嬷嬷骇然:“这大半夜的,姑娘想去哪?”

烛影晃荡。

江稚鱼抬眼,一字一顿

:“上客室。”

……

夹道两侧种着银杏树,枝叶掩映,光影斑驳。

绿萝提着明瓦灯,一手提裙,亦步亦趋跟在江稚鱼身后。

绿萝愁眉苦脸,忧心如焚:“姑娘,你真要去上客室?先前的小沙弥不是说了,上客室住着贵客,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贵客……”

江稚鱼脚步不停,心跳如擂鼓:“可我没法子了,祖母突然病重,两个郎中接连出事,如若祖母有个万一……”

染着水仙花汁的手指掐入掌心,江稚鱼纤细单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

不知是在稳定绿萝的心神还是在安慰自己。

“没有万一,祖母定会安然无恙的。贵客既身份尊贵,身边定有太医随行。”

她想为祖母求得一线生机。

上客室前悬着两盏紫檀玻璃彩绘花鸟图六方宫灯,门前的守卫面无表情,腰间配着长剑,严阵以待。

遥遥瞧见江稚鱼行来,两人移步上前,面露戒备。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江稚鱼深吸口气,三言两语道明前因后果。

“我并非是为寻你家主子而来,实在是祖母病重无计可施,这才深夜冒昧叨扰,还请两位大人代为通传。”

守卫冷着脸:“主子已经歇下,还请姑娘回去,待明早主子醒来,我自会转告主子。”

江稚鱼脱口而出:“等到明日就来不及了。”

心口上下起伏,江稚鱼急切,“祖母等不了那么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大人通融。”

守卫寸步不让:“主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叨扰,还请姑娘莫要为难在下。”

江稚鱼不甘心往前半步:“可是……”

长剑出鞘,两道银光在江稚鱼眼前掠过,守卫冷冰冰:“刀剑无眼,还请姑娘小心。”

绿萝挡在江稚鱼身前,恼羞成怒:“你们都没通传,怎知你家主子不肯救人?”

守卫面不改色:“还请姑娘回去。”

横在江稚鱼身前的利剑并未收回。

绿萝忐忑不安,转首:“姑娘,我们回去罢。”

江稚鱼心烦意乱。

如今离天亮只剩一个多时辰,待天亮入城寻郎中,一来一回,恐怕也来不及。

她扬首,大着胆子开口:“敢问大人,你家主子何时醒来?”

守卫避而不答。

江稚鱼后知后觉自己犯了忌讳,垂首道:“是我冒犯了。若你家主子醒来,还请大人帮忙代为转告。”

山中薄雾笼罩,层层叠叠。

柳嬷嬷守在江老夫人榻前,远远瞧见江稚鱼和绿萝回来,赶忙上前:“……如何了?”

江稚鱼摇摇头。

柳嬷嬷往后踉跄半步,江稚鱼眼疾手快扶住柳嬷嬷。

“祖母病重,如今身边最离不开的就是柳嬷嬷,还请柳嬷嬷保重身子。当务之急是先找郎中,我已经让人下山,只是如今城门未开,恐怕还得等上两三个时辰。”

江稚鱼闭了闭眼,强撑着咽下翻江倒海的恐惧和紧张。

江稚鱼当机立断,“如今山寺中只剩陈郎中一人懂医,我立刻带人去山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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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这里,就拜托柳嬷嬷了。”

柳嬷嬷仓皇失措:“姑娘,这万万不可,山路难行,若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老夫人交待?”

江稚鱼咬牙:“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江老夫人气息渐弱,她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江稚鱼双眼垂泪,目光落在江老夫人孱弱苍白的面容上,单手捏拳:“绿萝,我们走。带上所有江家家仆,务必找到陈郎中。”

山路崎岖,泥泞不堪。

一众奴仆手持明瓦灯,照得满地亮堂堂。

绿萝在前面引路:“方才陈郎中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我怕记错,还在这里留了记号。”

早有家仆腰间绑着绳索,一点点往下攀爬。

山壁嶙峋,怪石峥嵘。

江稚鱼从另一边的小路往下,满山遍野回响着奴仆的呼声。

越往深处走,江稚鱼一颗心沉得越发厉害。

山谷不大,倘或陈郎中还有意识,只怕早就听到他们的声音。

可他们找了这么久,还是无人回应。

凛冽山风呼啸掠耳,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江稚鱼听见了一个小小的碰撞声。

笃、笃、笃——

那声音低不可闻,很快被奴仆洪亮的呼喊声淹没。

江稚鱼眉眼一凛,立刻命人收声。

众人屏气凝神。

笃、笃——

敲击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江稚鱼循着声音朝前走,蓦地耳边传来一道惊呼:“姑娘快看,陈郎中在那里!”

江稚鱼猛地扬起头。

山间夹缝中夹着一片单薄的身影,陈郎中衣衫破烂,他一只手紧紧攀住山壁,指骨泛白,指腹沁出血珠,筋疲力尽。

绿萝喜出望外:“太好了,老夫人有救了!”

江稚鱼不敢大意,一行人绕到陈郎中上方的山崖上,往下丢绳索。

火红的烛光照得山谷亮如白昼,十来个身强力壮的健仆咬紧牙关,拼命往上拽着缰绳。

“上来了!上来了!快,用力!小心,别伤到陈郎中!”

江稚鱼心急如焚站在山崖上,直至看见陈郎中被人抬上春凳,江稚鱼唇角终于有了笑意。

连着喝了半杯温水,陈郎中勉强缓过气:“药童、药童还在下面,他是为了救我才掉下去的,还请姑娘救、救救他。”

“这是自然,已经让人下去了。”

江稚鱼急不可待,“陈郎中如今感觉如何,能否站得起来?”

陈郎中摆摆手:“放心,只是皮肉伤,上点金创药就好了。快送我过去见老夫人,如今可耽搁不得。”

江稚鱼忙让人抬着春凳往禅房走:“陈郎中还需要什么,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找到陈郎中,江稚鱼稍稍松口气,又飞快将江老夫人的病症复述一遍。

陈郎中皱眉:“听着像是中毒,我在祖父的医案中也看过相似的。老夫人如今岁数大了,汤药可能来不及。”

江稚鱼身子晃动,红唇嗫嚅:“那我祖母……”

陈郎中笑得温和:“姑娘放心,我家世代从医,祖上流传下来的针灸疗法在金陵数一数二。当初祖父为那病患治病,也是靠针灸放血。”

江稚鱼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那就好。”

陈郎中在袖中掏了掏:“万幸我的九针一直带在身上的,只要九针在,老夫人就还有回旋余地……”

陈郎中脸色忽沉,双手在袖中摸了又摸,随后又在自己心口处拍了一拍。

江稚鱼咯噔一下:“怎么了?”

陈郎中白着脸抬起头:“我的九针袋不见了。”他懊恼,“定是刚刚摔下山谷时掉落的。”

没了九针,陈郎中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江稚鱼瞳孔骤缩,险些失声。

她哑着嗓子:“快,让人去山下搜寻。陈郎中,你可还记得九针袋是何时掉落的,掉在何处?九针袋长何模样,多大尺寸,还有、还有……”

江稚鱼脑中乱哄哄,若不是绿萝搀扶着自己,只怕她早就跌坐在地。

兵荒马乱之时,倏尔听见一声高呼:“姑娘,有太医,有太医来了!”

来人气喘吁吁,说话大喘气,“上客室的贵客听说老夫人病了,特让随行的太医过来,如今就在禅房,柳嬷嬷先让我来同姑娘说一声。”

大悲大喜,江稚鱼双眼空洞茫然:“好,太好了,有太医在,祖母定会无虞的……”

江稚鱼声音越来越小,眼前人影晃荡。

天地翻转。

江稚鱼听见绿萝惶恐不安的哭声,听见陈郎中叠声喊姑娘。

江稚鱼两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

上客室。

吴管事提着八角宫灯,佝偻身影穿过层层夜色,驻足于上房前。

“公子,太医已经过去,想来江老夫人应当无碍。”

吴管事夜里睡得沉,并未听见门口的喧闹。

还是陆砚耳尖听见动静

,招人过来问询一番,这才知道刚刚是江三姑娘来过。

陆砚并不认得江三姑娘,只是隐约想起那日在秦府,秦嫣然唤那人也是三姑娘。

鬼使神差,陆砚让吴管事送太医过去。

吴管事扼腕叹息:“听说江府原是有郎中的,可惜来时不小心摔下山谷,江三姑娘在山下找了大半夜,可见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陆砚不动声色挑起眼皮:“……不小心摔下?”

吴管事袖着手:“是,江家的下人说的,还说当时郎中身边还跟着个小药童。”

主家病重,看病的郎中深夜摔下山。

陆砚冷笑:“这么巧。”

吴管事连声:“老奴也觉得不对劲,只是江家如今上下都乱糟糟的,想来是顾不上查这么多。”

陆砚淡声:“你想说什么?”

吴管事笑笑,垂着头:“主子如今住在寺里,万事还是该小心为上。若是江家那贼人不小心坏了主子的好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完,吴管事自个都觉得牵强,他硬着头皮往下继续,“这等小事也犯不着主子亲自动手,老奴找几个人问问,就不怕撬不开他们的嘴。”

“你倒是好心。”陆砚轻嗤。

吴管事眉开眼笑:“主子这是答应了?主子放心,这事我定办得妥妥贴贴,绝对不会闹出一点动静。”

“不用。”

陆砚起身,缥缈山雾落在他漆黑冷冽的双眸中,他声音轻而冷。

“动静越大越好。”

吴管事一惊:“……是。”

南天寺的住持迟迟不肯透露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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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这是想……杀鸡儆猴。

……

江稚鱼醒来时,天光大亮。

窗前竹影摇曳,榻前的鎏金银钩挂着天青色帐幔。

绿萝伏在榻前,奔走大半夜,绿萝身心俱疲。

闻得江稚鱼起身,绿萝一手揉眼睛,困得直打哈欠:“姑娘怎么不多睡会。”

江稚鱼拦住绿萝,嗓音喑哑:“祖、祖母呢?”

绿萝展颜露齿:“姑娘放心,老夫人一个时辰前已经醒了,柳嬷嬷如今正在榻前伺候呢。听说姑娘晕倒,老夫人特意嘱咐姑娘今早不必过去,好生在屋里歇息。”

“祖母卧病在榻,我怎能弃之不顾。”

江稚鱼命人送上盥漱之物,“太医怎么说,祖母可是真的中毒了?”

绿萝扯过江稚鱼的袖子,抿唇点头。

“老夫人确实是中毒,我本来还想着让人守住山门,没想到上客室那位贵人先我们一步,已经将南天寺都包围起来了。”

如此一来,倒省得江稚鱼和住持交涉。

江稚鱼若释重负:“我本来还担心住持不肯松口,如今这样,倒省了我们很多麻烦。也不知道那位贵人是何方神圣,心地良善,做事还这般周全。”

绿萝点点头,眼角带笑:“可不是。”

江稚鱼正色:“那小药童呢,可找到没有?”

绿萝皱眉摇头:“没有。说来也怪,陈郎中昨日就在那里找到的,依理那小药童该在附近才是。”

江稚鱼沉吟片刻:“找了一夜还没有动静,若不是故意躲起来,那应该就是凶多吉少了。陈郎中伤势如何了?”

“好多了,万幸没有伤到筋骨,没有大碍。”

“找个机灵点跟在陈郎中身边,别让他离开南天寺。”

绿萝诧异捂住双唇:“姑娘是怀疑……”

江稚鱼紧皱眉心:“不好说。”

事情未查明前,她看谁都有嫌疑。

好在祖母转危为安,不然她定不会轻易放过背后的人。

江稚鱼平息怒火:“左右不过是我们府上的人,有心查,自然查得出。只是不知那位贵人何时离开,你让人回府备份厚礼,我亲自送过去。”

绿萝福声应是,莞尔:“姑娘如今越来越有老夫人的风范了。”

江稚鱼往日不喜动弹,和人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累,恨不得蹲在角落长成蘑菇。

可从昨夜到现在,江稚鱼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出一点差错。

江稚鱼赧然:“别嘴贫了,陪我去见见祖母。”

江稚鱼去的不巧,江老夫人刚喝过药睡下。

柳嬷嬷垂手侍立在廊庑下,一五一十转告太医的话:“多亏姑娘请来太医相助,老夫人如今体内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再将养十天半月就可无虞。”

江稚鱼提了一整夜的心终于归于原位,她展颜:“柳嬷嬷辛苦了,先回房歇歇罢,祖母这里有我守着,柳嬷嬷大可放心。”

柳嬷嬷满脸攒笑:“姑娘在这,我自然是放心的。”

见四下无外人,柳嬷嬷抬手掩唇,凑到江稚鱼耳边。

“老夫人临睡前,托我给姑娘带句话。她昨夜没有中毒,只是吃坏了东西,虚惊一场。”

江稚鱼张瞪双眼。

如若这话不是柳嬷嬷亲口所说,她定不会相信。

江稚鱼心口起伏不定:“祖母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若不是知道幕后黑手,又岂会放任他逍游不管?

柳嬷嬷面不改色,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变,语重心长劝道。

“老夫人心中自有决断,姑娘还是别问了。不管如何,老夫人都是为了姑娘好。”

江老夫人不肯继续往下追查,先前吃过的糕点茶水也都被柳嬷嬷料理干净。

江稚鱼不死心找了半日,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

绿萝小声絮叨:“老夫人这是何意?姑娘为这事都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她怎么还……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江稚鱼倚着朱漆柱子,缓缓回神:“没什么。”

只是猜到这回的事是谁的手笔罢了。

说起来也不算难猜,江府上下也就那些人,和江老夫人有过嫌隙的,恨不得除她后快的……除了薛姨娘,再无旁人。

江老夫人如今不急着处置薛姨娘,只怕也是怕耽误了江稚鱼。

有那样一个给长辈下毒的母亲,江稚鱼不管走到何处都会遭人唾弃。

绿萝左右为难:“那……老夫人不是白白受罪了吗?”

江稚鱼嘴角牵起一点笑:“你觉得祖母是任人拿捏的人吗?”

绿萝脱口而出:“自然不是。”

江稚鱼笑而不语。

江老夫人只怕是在等秋后算账。

旁的也就罢了,只可惜今早她好不容易抓住那小药童,却被江老夫人呵斥放人。

江稚鱼不情不愿让人松了绳索,念念有词:“只怕他并非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就该打卖出去,留着这样一个祸害在身边,祖母竟然也不觉得害怕。”

绿萝思忖片刻:“兴许老夫人有自个的主意。再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样心思歹毒的人,定会遭报应的。”

江老夫人如今身子还未康复,江稚鱼自然不会忤逆她的话:“罢了,这事到此为止。先前让你备的厚礼呢,我们也该去上客室了。”

绿萝转身回房,捧着海棠形花果纹宝盒跟在江稚鱼身后。

“也不知道那位贵人喜欢什么,我照着姑娘的吩咐,让人送来两根千年人参,还有鹿茸燕窝雪蛤,都是好东西。”

江稚鱼有理有据:“那位贵人年岁应当不小,老人家心善,送些补药总不会出错。”

秋风拂面,吹落满地桂花。

江稚鱼扬首,阵阵桂花香拂过她眉眼:“早知道就将家里的厨子带来了,还能让他做桂花糕送去。就是不知道那贵人岁数多大,还能不能克化得动。”

绿萝侍立在一旁补充:“兴许不能,能担得起住持亲迎,还能随随便便下令封寺,恐怕早年过古稀,应当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江稚鱼松口气。

她在家中同祖母关系最为密切,若对方也是位老人家,她的紧张还能减少两分。

绿萝挽起嘴角:“不过有一事主子倒是说错了。”

她命人回府备谢礼时,顺道也将家里的厨子带来了。

“等姑娘回去,想

必桂花糕也出炉了。”

江稚鱼诧异:“你倒会未雨绸缪,今日就算了,改日再让他做新的送来。”

上客室近在咫尺。

门口的守卫换了生面孔,不再是昨夜那两人。

守卫脸上是如出一辙的严肃,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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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

江稚鱼上前道明来意。

守卫对视一眼,并未如昨夜那般一口回绝:“这事我做不了主,还请姑娘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去请主子示下。”

“她想见我?”

上客室点着檀香,白雾袅袅。

陆砚端坐在书案后,案上摆着的是这些年南天寺住持的行踪。

守卫垂首低眼,一点目光也不敢往书案上投递,毕恭毕敬:“是,江老夫人昨夜脱险,江三姑娘今日特意带谢礼前来感谢主子,主子您看……”

陆砚慢悠悠抬起眼眸,一只手握着青玉扳指,无声转动。

视线如蜻蜓点水落在吴管事身上。

吴管事心知肚明,笑着走上前:“老奴代主子去见江三姑娘罢,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

陆砚不语。

吴管事识趣退下:“江三姑娘是一人过来的?”

守卫实话实说:“还有一个婢女。”

遥遥的,门口晃过一道青绿色的影子。

江府富庶,绿萝又是江稚鱼的贴身婢女,身上衣物比寻常人家的姑娘还要富丽几分。

吴管事一时竟分不清站着的是江三姑娘还是婢女。

转过两三株青竹,吴管事拾级步下台阶。

双手在空中甩了一甩,待要继续上前时,忽见有奴仆匆匆来报。

“吴管事,住持想见主子,说是在山门处找到一具死尸,据说是昨夜江家下落不明的药童。”

吴管事驻足,明知故问:“既是江家的药童,该去找江家才是,找我们主子做什么?”

话落,继续上前。

奴仆低垂着眼睛:“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他口口声声说那药童的死是主子所为,还说自己有人证。”

吴管事警觉:“……人证?”

奴才颔首:“是,住持如今就在后门,还说今日若见不到主子,他不会离开。”

吴管事思忖再三,忽然抬脚往后门走去:“住持在何处?”

……

江稚鱼等了半日,并未等到上客室的贵人。

守卫躬身回禀:“主子不便见客,昨夜之事只是顺手而为,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这些谢礼还请姑娘带回去。”

江稚鱼了然:“是不方便收吗?”

守卫并未否认。

江稚鱼只当他是不便说实话,也不曾强求,福身告退:“今日叨扰大人了。”

日光满地,寺中悄然无声。

绿萝轻声呢喃:“这位贵人难不成身子不好,才不方便见客?”

江老夫人平日不常见客,也是因为身子不能见风。

绿萝想当然。

江稚鱼附和:“应当是,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总要顾忌些。”

她垂眸,目光缓缓在绿萝捧着的漆盒掠过,“是我莽撞了。”

既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随随便便收礼。

江稚鱼自言自语嘀咕,遽然握住绿萝的手腕:“绿萝,你先前是不是让厨房做了桂花糕?”

贵人不方便收礼,她却不能真的坦然受之。

江稚鱼当机立断,让绿萝拐道去厨房,将桂花糕送来:“我就在这里等你,也省得来回跑。”

绿萝转身离开。

山寺杳无声息,远远的似乎还能听见僧人的木鱼声。

江稚鱼昨夜在山下遍寻一夜,脚后跟早就磨得起泡。

她左右张望。

四下杂草丛生,并无下脚之地。

江稚鱼无奈之下,只能忍着疼在附近转悠,想着寻一处干净的山石歇脚。

倏尔,一道熟悉的嗓音飘入江稚鱼耳中。

她怎么听到了吴管事的声音?

江稚鱼惊恐抬起头,果不其然看见不远处的树影后站着两人。

二人身后便是上客室的后门。

江稚鱼心口一惊。

难不成,住在上客室的贵客就是别院的“好心人”?

江稚鱼喜出望外。

没想到兜兜转转,“好心人”又帮了祖母一回。

既是熟人,江稚鱼自然不像原先那样畏惧,提裙正想着往前和吴管事相认时,突然听见吴管事笑了两声。

那笑声并非先前和江稚鱼说话时的温和慈爱,而是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和鄙夷。

“单单凭一个小沙弥,就想给我们主子定罪,这难不成便是贵寺的待客之道?”

吴管事冷嗤,“再说,这药童欺骗我们主子在先,如今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江稚鱼早在听见“药童”两字便收住脚,她怔怔握紧双唇,不可置信望着吴管事脚边的一具尸首。

她今早才将那人绳之以索。

祖母命她放人时,江稚鱼还狠狠瞪了那人两眼,绝不会认错。

正是昨夜给祖母下毒、后来又故意推陈郎中摔下山谷的药童。

那人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七窍流血,心脏被人活活剥出,惨不忍睹。

江稚鱼惊恐张瞪双眼,手脚止不住颤抖。

血腥气渐渐漫入江稚鱼口鼻,恶心在喉咙间滚动。

住持怒不可遏:“此乃佛门净地,即便是宁王,也不可对佛祖不敬。”

江稚鱼豁然昂首。

住持刚刚说的什么?

……宁王?

住在上客室的贵客是宁王?

她之前认错的人……是宁王?!!

那个杀人不眨眼、只因药童欺瞒就将人的心脏活活剥开的宁王陆砚?!!!

江稚鱼头晕眼花,眼前模糊不清。

恍惚之际,吴管事倏然朝她藏身之处直直望了过来:“谁在那里!”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完了,陆砚看见自己了……

第三十二章

风声鹤唳,树摇风动。

江稚鱼瞪圆双目,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捂着红唇的手指颤栗,江稚鱼屏着气,一点气息也不敢从指缝中溜出。

左右无一处躲身之处,若吴管事穿过树影,江稚鱼必暴露无遗。

恐惧遍及江稚鱼四肢,她眼睁睁看着吴管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枯枝在吴管事脚下踩烂,血腥气渐浓。

江稚鱼瞳孔骤紧。

蓦地,后门传来“嘎吱”一声响。

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青石台阶上。

陆砚一身玄青弹墨腾云祥纹雨丝锦长衫,衣襟处是用青线绘成的青竹。乌发束起,头戴累丝紫金冠,腰间系着象牙白彩绣丝绦,面如冠玉,眼似繁星。

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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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屈膝上前:“是老奴办事不力,惊扰主子了。”

陆砚半眯着眼,目光似有若无从江稚鱼的藏身之处掠过。

只一眼。

又漫不经心收回视线。

吴管事躬着身子,装模作样:“此处脏污,还请主子移步,莫要脏了主子的眼睛。”

住持恼羞成怒:“你、你们……”

陆砚慢条斯理抬起眼眸,漆黑瞳仁中半分笑意也无。

一股凉意从脚尖蔓延而起,住持后脊生凉,一时竟忘了言语。

陆砚一眼都不曾落在地上惨不忍睹的死尸上:“收拾干净。”

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殿下滥杀无辜,难不成不该给我们南天寺一个交待吗?”

陆砚扬眉:“你怎知他无辜?”

他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意有所指,“若真的无辜,又怎会鬼鬼祟祟躲在角落偷听我说话?”

正鬼鬼祟祟躲在角落偷听陆砚说话的江稚鱼:“……”

江稚鱼抱膝半蹲在地,瑟瑟发抖。

一张脸几乎埋在膝间,看不清面容。

陆砚朝吴管事抬抬下颌,立刻有奴仆上前,抬着药童的尸身离开。

住持捻着佛珠:“若他真有罪,殿下也不该如此暴虐残忍。”

陆砚答非所问:“第一

次见死人?”

住持扼腕叹息:“佛门净地,断不会有如此惨绝人寰的杀戮,贫僧修行多年,自然也是第一次见。”

陆砚笑笑:“是我狭隘了。我还以为第一次见到死尸的人,多是吓得哆嗦,站都站不起来。”

正吓得哆哆嗦嗦,站不起来的江稚鱼:“……”

怎么感觉陆砚一个字都不曾提到自己,却字字句句都在说自己?

他不会真的认出自己了罢?

江稚鱼毛骨悚然。

整个人恨不得埋入地里。

早知如此,刚刚还不如先给自己挑一块风水宝地,这一处杂草高于膝,俨然多日不曾有人打理,若真的命丧此处……

江稚鱼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回过神,透过指缝悄悄窥探树影后的三人。

陆砚不知何时没了踪迹。

枯藤古树后除了萧瑟秋风,空无一人。

江稚鱼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劫后逃生的喜悦从天而降,似乎要将她砸晕。

她这是……躲过一劫了?

陆砚真的没有发现自己?

江稚鱼欣喜若狂,扶着酸麻的双膝站起,一瘸一拐转过身。

一声惊呼差点冲破喉咙。

本该在前门的守卫不知何时挪到江稚鱼身后,沉沉黑眸低垂,面无表情盯着江稚鱼。

江稚鱼心口骤停,脸上的血色褪去大半。

她不知道守卫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我才刚来……”

言外之意,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守卫的左手不曾从剑鞘移开:“主子让我送江三姑娘回禅房。”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彻底粉碎了江稚鱼所有的侥幸。

完了。

陆砚真的看见自己了。

回什么禅房,他定是想送自己上西天的。

江稚鱼欲哭无泪,亦步亦趋跟在守卫身后,心如死灰。

江稚鱼双腿本就发麻,走得并不快。

她还以为守卫会不耐烦,没想到对方走两步,都会停下来等自己。

这是怕自己……跑了?

还是在给自己挑一处葬身之地。

陆砚人还怪好的嘞。

想到死相凄惨的药童,江稚鱼万念俱灰,她好像付费超前点播,提前半个时辰看到了自己的死状。

江稚鱼拖着双足一瘸一瘸往前走,心不在焉。

半晌,耳边再次落下守卫冷冰冰的一声:“到了。”

江稚鱼哭丧着抬起脸,猝不及防看见自己的禅房。

她遽然一惊。

陆砚竟真的放她回来了?

她真的全须全尾回到禅房?

江稚鱼不敢大意,提心吊胆转首,借守卫之口表忠心:“今日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向外人道半个字。”

守卫面无波澜,明知故问:“今日什么事?”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姑娘只是在山中不小心迷路,正好遇见了我。”

守卫装傻充愣的样子实在让江稚鱼拍案叫绝。

果真是宁王府的人,说话滴水不漏。

江稚鱼懊恼,她以前怎么会将陆砚认成是许绍绫的?

绿萝提着桂花糕出门,远远瞧见江稚鱼,疑惑上前:“姑娘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在……”

江稚鱼眼疾手快攥住绿萝的手腕:“知道了,祖母是不是等急了,我即刻过去。”

言毕,江稚鱼扯过绿萝的袖子。

身后如有洪水猛兽,江稚鱼头也不回,闷头往前走。

绿萝一头雾水:“姑娘,姑娘你扯疼我了!”

江稚鱼恍惚回过神。

她们早就走远,禅房青烟缭绕,隐约还能听见寺里传来的钟声。

绿萝揉着酸胀的手腕,顺着江稚鱼的视线往后张望:“姑娘在看什么?”

门口空空如也,守卫早不见踪迹。

江稚鱼缓慢呼出一口气:“没什么。”

绿萝莫名其妙:“姑娘刚刚为何走那么快,我还以为姑娘撞见鬼了。”

江稚鱼一时语塞。

她虽然没有撞见鬼,不过也差点成为陆砚的刀下鬼了。

绿萝絮絮叨叨,晃晃手中的十锦攒盒:“还有这桂花糕,姑娘不是说要送给上客室的贵人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茫然无措,“……这桂花糕,我们是送还是不送?”

江稚鱼斩钉截铁:“不能送。”

陆砚吃过她们家厨子做的桂花糕,此刻送过去,和自投罗网有何两样。

江稚鱼当机立断:“绿萝,你立刻让厨子收拾东西回府,越快越好。”

绿萝为难:“可是,下山的路已经被封,只怕眼下走不了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稚鱼思忖再三:“罢了,贸然出去,只会惹人生疑。让他好生在厨房待着,这些日子不可再做桂花糕,也不可同外人提起他有此绝活。”

绿萝震惊:“这……可有说法?”

遇事不决找玄学,江稚鱼平静开口:“大师说我近来见不得桂花,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被陆砚发现可不是就有血光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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