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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妹真是你妹说的
“你妹。”常喜乐微微一笑。
在场所有会呼气的显然都被这语出惊人的两个字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对方的神情从阴郁变得暴怒,他握紧了桌上的茶杯杯沿,竟然露出一个笑容来:“有胆子,你就再骂一遍。”
“我可没骂人。”常喜乐毫无到一个陌生场地的局促,她慢悠悠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还抽空对一旁盯着她的一位女士笑了笑,随后对上了这位戴……常喜乐顿了顿,低声问戴山雁,“你哥叫什么来着?”
在一些新闻中,除了那位赫赫有名的戴永辉,他的儿子偶尔也会出现在正文当中。
“戴西港。”戴山雁的声音很轻,不似平常,倒有点像她病最重的时候。那种淡淡的,了无生意的态度。
常喜乐沉吟片刻,继续接上她刚才的话:“是你妹妹,戴山雁,允许我穿这身来参加她的葬礼的。”
戴西港刚一握紧杯子,手腕还没使上力气,常喜乐瞥了一眼就知道他想摔杯,幽幽叹了一口气:“这是山雁最喜欢的一套茶具,被你摔了可就成残件了。”
众人就这么看着戴西港深吸一口气,松开了那个茶杯。他将长时间不动而略有僵硬的后背微微靠在椅子上,讽刺地笑了笑:“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她。我从没听她说起过你。”
“巧了,我也没听她说起过你。”常喜乐一句不漏地呛回去。她随手从桌边斟了杯茶,专注地尝了一口——一路走上来连水都没顾得喝上,她都要渴冒烟了。
空气又安静了一段时间,各家的少爷小姐们带着不同意味的视线打量她。
常喜乐这身衣服在众人一水儿的高定服装前完全不输质感。要不都说时尚的完成度靠脸,她并没有化妆,然而眉眼精致,唇不点而红,举手投足间都让人移不开眼。
戴西港等她喝完,看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分明是带笑的一张脸,语气间却饱含讽刺:“难道你了解她吗?山雁遗愿里说了不想葬礼上一片黑色,你偏和她对着干。”
“遗愿?”戴西港蹙眉,“什么遗愿?”
常喜乐又沉默了会,听戴山雁在她耳边幽怨地吐槽:“就是我写了好久留在他书桌上,结果被这人疯了一样撕掉的那封信。”
常喜乐逐字转达。
戴西港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他站起身,突然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对在场的所有人说:“时间差不多了,请大家进正厅吧。”
话音一落,周围一直等候的几位侍者立刻上前为客人们指引方向。客人们看热闹看到一半,还有些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走了。常喜乐耸耸肩,也准备跟着一起离开。
“你留下。”戴西港松了松腕上的表带,慢慢走向常喜乐,像是在问她,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她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早几年时,戴山雁有段时间病情加重,短时间内进了好几次ICU,医生下了多次病危通知书,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活不过今年。彼时她甚至还没有成年,正是最爱跑跳的年纪,却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向她的身体输入维持生命的液体。
但后来,她挺过来了,一切似乎都在好转。某一天早上,戴西港发现书桌上放了封信,打开看了几眼就撕了个粉碎。
戴山雁为此和他大吵一架。
戴西港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过了会儿才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常喜乐双臂环抱,扬了扬眉:“我还以为你们这样的人家,对任何接近家人的陌生人都能了如指掌呢。”
她说完,也不在乎戴西港让她“留下”的要求,径自跟着刚才人群离开的方向走了。
在常喜乐离开圆厅时,戴西港盯着她的背影,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常喜乐。”
风中传来她清亮的嗓音,目光中却不见此人的身影了。
戴西港眼神微闪,对站在他身后的秘书招了招手,颔首听对方低声汇报。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有戾气的时候呢。”戴山雁刚才旁听了常喜乐和她哥之间一番夹枪带棒的对话,突然开口感叹。
“我看他不顺眼。”常喜乐气还没顺平,想起来就又被气到一次,“他怎么能这样呢?”
一个人,提前为自己写下遗书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意味着她接受了自己的生命有时限,接受了自己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最后一眼。每多写一个字,就是一场死亡宣判。
常喜乐光是想想就觉得难过,而那个所谓亲人却将这样重要的信件撕毁。
“你别生气啦。过去这么久,我已经不难过了。”戴山雁安慰她,凑在她耳朵边悄悄说,“等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我房间。”
常喜乐点了点头,下意识想摸摸戴山雁的头发,抬手时,又想起了斯人已不在。她沉默片刻,指尖落回了自己的鬓发边。
正厅内觥筹交错,认识的人分成几部分围坐攀谈,有些人见常喜乐走进来后就停下了话头,用难以言喻的眼神打量着常喜乐,似乎对这位不知来头却惹怒了戴家那位少爷的女人很感兴趣。
常喜乐权当没看见,从旁边侍者手中托盘上拿了杯酒。
她酒量不大好,只是轻抿了一口,自言自语似的问:“我好像没在这找到你的父母,需要代你去看看他们吗?”
“没事。”戴山雁在常喜乐刷手机的时候曾经跟着看过,她母亲伤心过度,大概是病了,她父亲大概是在照顾她。因此戴山雁的葬礼才交由戴西港来操办。
常喜乐点了点头,注意到旁边那几个打量她的人还没收回视线,一边看她一边窃笑着说话。让常喜乐很不舒服,也彻底没了吃饭的胃口。
她干脆拿着酒杯往正厅的角落走去,西边连着一条长廊。据戴山雁说,走过长廊后再穿过一座花园,就是她们一家人住的地方。
廊道幽深且长,左右廊壁上都挂着一幅幅画,看边上落款的名字,似乎都是名家大作。常喜乐匆匆扫过几眼,快步往前走。
戴家让她觉得不舒服,她想早一些离开了。
然而常喜乐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她在一个巨幅画作面前驻足,看得入了神。
“喜欢?”戴山雁见她停留,得意道,“你的眼光不错嘛,这就是我说的那幅画,比你男朋友送的画怎么样?”
“好看。”常喜乐诚实道,“是不一样的那种好看。”
画面中描绘了一座巨大的神像,石塑女子盘坐在高大的殿宇中,低头俯视众生,嘴角微微含笑。在她面前的石阶上,摆着一朵蓝色的小小的剑兰花。
“这神像,我曾经见过。”她仔细看着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喃喃自语,“该找时间回去说声谢谢的。”
如果不是笑语观那位道长替她指路,说不定她这会儿还在常乐山上打转呢。
“我当时花了高价拍来的,但这么大一幅画好像很难让你悄悄带走。”戴山雁苦恼地开始思索解决办法。
“没关系,喜欢一幅画未必要拥有它。”常喜乐安抚似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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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又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这是那位画家Prosit的画作吧。”
常喜乐被这一声吓到了,差点把高脚杯里的酒水洒出来。转头看,在开场前曾见过一面的陈墨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旁。
“我知道,每幅画边上都有标注作者。”常喜乐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
“我很仰慕Prosit的作品,只是他流传在外的作品非常少,一幅就价值千金,早知道戴家拍下了一幅,今天能欣赏到还真是幸运。”陈墨芯仰头一起凝望着这幅令人震撼的画作,继续侃侃而谈道,“你知道吗?他的每幅作品,都有一个防伪标识。”
“我不知道。”常喜乐说得干脆。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儿。
按理来说,要想把这个话题接下去,理应要问一句:“是什么呢?”否则,会让话题发起人觉得有些尴尬。
常喜乐偏不。她眨着眼和陈墨芯对视,希望这位不速之客能自己识趣地离开——她还要代戴山雁再走一趟呢。
陈墨芯却很满意常喜乐的“不知道”,让他有机会教导她:“在Prosit的画作里,用紫外线笔照看着,会发现里头藏着一个梅花印。每一朵都长得一模一样,一对比就知道了。”
常喜乐眼看着陈墨芯不知从哪拿出了个小巧的紫外线笔,她那句“到底谁会随身带着这个”的吐槽硬生生憋在喉咙里,就看着这幅画的那朵剑兰花所在处,果然慢慢浮现出一个形似梅花的印记。
“这看起来,更像是猫爪印吧?”常喜乐微微凑近看了眼,对“梅花”这一说并不认可。
陈墨芯以前也没见过Prosit的真作,一时难以反驳。
说完了吗?说完了该轮到她了。常喜乐看了眼远处钟表上时针指向,没时间再闲聊下去,她问,“你知道Prosit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这……”陈墨芯不失礼貌地微笑,注意到她念词的方法与他有些不同。
“你的念法错了,这是个德语词,r处要发小舌音,而s在元音前发浊音。它是个敬酒词,寓意一切顺利、平安顺遂。就像这样……”常喜乐随着话音落下,笑着伸手向陈墨芯敬出她那杯没喝多少的红酒,示范道,“Prosit!”
面前的女孩笑得爽朗,发丝随着她头的偏向拂过白皙的脸颊。红酒在杯壁晃荡,轻易就漾了出来,陈墨芯的衬衣也因此被酒水微微沾湿,显出红色印迹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常喜乐故作惊讶地收回酒杯,很没诚意地道歉,“你可以找侍者带你去换件衣服。”
“在女士面前衣冠不整,是我的不对。”陈墨芯没有一点慌乱,反而道了歉。他不错眼地望着常喜乐,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之色。与此同时,他微微向上举起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下,配合地随她重复道:“Prosit.”
常喜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虽然自己赶人离开的目的达成了,却觉得心里有股挥之不去的异样感。
她忍住伸手堵耳朵的冲动——围观了一场好戏后的戴山雁从刚才就一直在大笑,简直要把她的鼓膜都震破了。
这还是戴山雁今天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常喜乐也跟着笑起来,问她:“你的卧室该怎么走?悄悄地带路,打枪的不要。”
第42章 失望你,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戴山雁住的地方实在离正厅有点远,而且路线复杂。好在因为这一家人不怎么喜欢在日常起居的地方见到外人,所以常喜乐一路上并没遇到诸如保姆、安保一类的人阻拦。
常喜乐看不见她,只能听从戴山雁的指挥绕来绕去,走了好多冤枉路。她有些担忧的问:“我会不会撞见你爸妈?”
去世女儿的朋友在自家房子里鬼鬼祟祟地走来走去,怎么想都有点变态吧?
“不会,我和爸妈不住在一栋房子里。这里三层是我住,四层是戴西港住。他在外面接待客人,没空来。”
“好小众的语言……那你们岂不是很难见到面?”一直和爸妈住在小区套房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常喜乐很难想象这样的生活。在她们家,有时她半夜溜出去买烧烤,还能在家门口撞见正好晚归的爸爸。这时两人会互相指责一番,随后狼狈为奸地一同出门买夜宵,再把熬夜看电视的妈妈拉起来一块大快朵颐。
“真羡慕你们,我们一家人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见到对方。”戴山雁难掩失落地说,“后来,爸爸忙,总要见生意伙伴。妈妈身体不好,饭菜都是送她房间里。戴西港……留学后,只有过年才回家。有时候连过年都不回!”
常喜乐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起第一次和戴山雁见面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没有别人照料。
按理说,女儿重病,至少该找位陪护吧?电视剧里,像戴山雁这样的女孩,都住在最好的医院里最豪华的单人间。
但这些想法常喜乐都没有说出来,她换了个话题问:“你的父母为什么给你取名戴山雁呢?”
这时,她穿过了一条走廊,站在一扇白色大门前。常喜乐挑了挑眉,念出门上写的几个大字“戴西港与狗不得入内”。
……看来是戴山雁的房间没错了。
然后,常喜乐按了按门把手,在感受到某种阻力之后,不死心地前后拽了拽。然而门只是微微有晃动,全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常喜乐冷静地对戴山雁说:“锁上了。”
“锁住了?为什么……”戴山雁问完就沉默了。戴家山庄门卫森严,不必担心有小偷一流。她卧室从来就没锁过,如今答案不言而喻——一间不会再有人使用的房间,就像是摆置废弃用品的仓库,上锁似乎也很合理。
一直对回家这件事碎碎念的戴山雁突然就像被浇了盆冷水一般,她问:“会不会里面的摆设也早就变样了?”她的东西不再归属于她,也就意味着可以任人处置么?
“不会的。”常喜乐下意识反驳,但一时也不理解这家人为什么要把这间卧室锁上,但既然来到这,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问,“你对你房间钥匙有没有大致的印象?我可以去找。”
“不知道。”戴山雁没了说话的兴趣,她很颓丧地靠坐在墙边。常喜乐还没意识到戴山雁没跟在她身边了,依然面对着刚才戴山雁出声的方向。
戴山雁无声地笑了笑。没人能看见她,因为她已经死了。
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她这一生没什么丰功伟绩,当然也没闯过滔天大祸。葬礼上没有她的好友、也没有仇敌,只有疏离的兄长、称病的父母。她来过人世间一趟,但似乎没有留下痕迹。
刚才常喜乐问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她锲而不舍地和戴山雁说话,很怕对方就此沉默:“很多人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都觉得稀奇。别人家起名恨不得拿放大镜从字典里找寓意最好的字,生怕和人重名了。我倒好,一个‘喜’字,一个‘乐’字,简直是通俗到不行了。”
常喜乐趁着换气的空隙,仔细倾听着。隐隐地,她听见右下方,门边的墙角下传来吸鼻子的声音。
她便蹲下来,环抱着双膝,继续说:“我从出生开始就很爱哭,风吹草动都能吓到我。时常从早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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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我爸妈为了哄我简直头痛死了。所以就给我取名常喜乐,希望我能笑口常开。”
常喜乐说完,等了好一会。终于,她侧前方的这个小姑娘舍得开口了。
戴山雁说:“小时候,也有人笑我。问我的名字怎么这么糙,像是随便乱取的一样潦草。我就哭着跑回家,跟我妈妈说我要改名字。”
常喜乐听得认真,她问:“后来呢?”
“和妈妈吵了一架,她说这名字有福气,不许我改。”戴山雁话说得很慢,似乎在遥想一些原本隐匿在她记忆中的过往,“后来爸爸告诉我,我是早产儿,一出生就带着病,住在保温箱里。当时的主治医生判断,我要是能活到来年开春,就算撑过去了。”言外之意,撑不过去,人就没了。
“我妈整天以泪洗面,我爸忙着照顾她。我就一直没有名字。毕竟,一个随时可能去世的孩子,起名又有什么意义?”戴山雁说,“我哥当时也小,半大的孩子拿着本书和爸妈说,糙名好养活。就在那天,妈妈在病床上看到窗外的天边有一只掉队的大雁孤零零地翻山越岭,向南迁徙。”
“他们希望我能像那只大雁一样,就算比别人走得慢一点,也能够到达终点。”戴山雁自嘲似的笑了笑,“可惜,还是让他们失望了。”
“不会的。”常喜乐认真地反驳戴山雁,“医生说你活不过出生那年,说你撑不过十八岁。但你这么一步步坚持到了二十岁,真的已经很厉害了。”
“……是这样吗?”她问。
常喜乐用力地点了点头。
“所以,不要哭了,山雁。”常喜乐站起来,非常坚定地盯着面前这扇看似牢不可破的大门,“我没有办法为你擦眼泪。但是我今天一定替你打开这扇门。”
“你听出来了?”戴山雁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可我不知道钥匙在哪,你怎么打开门呢?”
“鄙人不才,刚学的两个小法术里,正正好好有个开门术。”常喜乐从随身的挎包里抽出一张空白的黄符来。出门前为了搭配衣服她只带了个小包,小姨给的那些已成型的符都放在宿舍里了,至于朱砂、墨笔之类的更是没带。
她安抚似地对戴山雁一笑,然后狠狠心,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诶,你干什么?”戴山雁下意识想抓住她的手腕,但只穿过她的身体在虚空中抓了一把。也不怪戴山雁不知道,在常乐观那段时间,她因为不敢面见神佛,一直躲在锦囊里,完全错过了常喜乐学符智斗书念一事。
“事急从权。”常喜乐没有多做解释,把黄符拍在门上,抬手行云流水地画下开门符。她动作又快又准,否则手上的伤口会很快凝住。
这期间,常喜乐没有任何杂念,只是一心想着:“请让我打开这扇门吧。”
有个小姑娘,她想回家。
常喜乐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把手搭上门把手,然后用力按了下去,向外一拉。
门还是没有动静。
“怎么会……”常喜乐眸光微闪,是符画得不够流畅?还是她心不够诚?
书念的确说过,初学者鲜少有能即兴画符成功的。但常喜乐坚信勤能补拙,她皱眉,打算再咬破一次刚凝和伤口的食指,被戴山雁出声阻止了:“等等!”
“没事的,我再画一次符,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有一张能生效!”常喜乐眼神发亮像有火在烧,犟得简直不像她了。
“你听我说。”戴山雁只恨不能拽住常喜乐这只无端遭罪的手,提醒她,“你把门向里开。”
“诶?”常喜乐一愣,试探性地按下门把手,向里推去。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戴山雁就吃吃地偷笑起来:“你呀……”
“哦……”常喜乐眨了眨眼,默默盯着自己有伤的那只手。
就在刚才,她感觉从指尖开始,好像有一阵凉气钻入,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常喜乐来不及多想,她走进门,被侧面的巨大的一片照片墙吸引了注意力。上面挂着全家福,贴着戴山雁各色各样的个人照,还有小号戴山雁和中号戴西港在花园里搏斗、在厨房一脸奶油地抱着笑开怀的妈妈,诸如此类的照片。
戴山雁的声音出现在了照片墙前面,她说:“喜乐,你去我的书桌前,找一个兔子女士的小塑像好吗?”
常喜乐很快就在书桌的化妆镜旁找到了目标,她捧起那个小巧精致的端着茶杯的兔子女士摆件,问:“然后呢?”
“你握着她的腰,向后掰。”
常喜乐谨慎地照做,惊讶地发现这摆件居然是个首饰盒,在兔子女士的腹部内,摆着一对银色的戒指。仔细看,那戒指上各自写着两个小字。
[素女][永辉]
“是我上半年去学着做的戒指,上面的名字我花了好久刻的。本来打算在爸妈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出去。”戴山雁原本只想来再看看自己的家就走,此时却很希望能尽力在这个世界上多留下点什么,“你帮我送给他们好吗?”
“好。”常喜乐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忍住眼泪。
“还有,你帮我问问戴西港……”戴山雁犹豫了一会,又改口了,“算了算了,没什么。”
她马上换了个话题:“你再去我床左边的枕头底下,那儿放着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很好记的,你去百度百科上一搜就有。里面的钱随便你花,是私房钱,没人知道。”
“山雁,我自愿帮你,不要报酬。”常喜乐摇了摇头,拒绝道。
“我就是想要给你。”戴山雁很执着,“喜乐,我希望感受到自己存在。”
戴山雁刚死的那几天,有意识,却没有形体。她能看见周围或痛哭或冷漠的人,却无法被他们注意到。她好像存在,又似乎已经湮灭。
直到她莫名来到了常喜乐身边。这个救了她一命的姑娘是世界上唯一能看见她的人。
“这笔钱,你可以拿去花、去做慈善、或者就干脆放着,都随你处置。你看到它的时候,都能想到曾经有过我这么个朋友。”戴山雁半开玩笑地说,“我没有太多好东西,穷得只剩下钱了。”
这笑话算是成功,但常喜乐却格外沉默,她依言拿着那张轻飘飘的卡,却觉得有千钧重。她接着问:“你还有什么想做的?戴西港那边……”有什么话想要问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个不属于这个房间的男声突然响起,宛如平地惊雷。常喜乐猛地抬起头,看见那房间大门不知什么时候洞开,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男人。他一身原本笔挺的黑色西装不知觉间添了褶皱,这人一手握着门把手,另一手中紧捏着一张纸。
就在刚才,他路过这间本该上锁的房间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推开门,就看见这个漂亮的古怪客人待在他妹妹的房间。
戴西港那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常喜乐,他又逐字逐句地问了一遍:
“你,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第43章 交易“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常、喜、……
常喜乐对上戴西港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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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此时她的左手托着两个银戒指,右手则拿着戴山雁给她的那张银行卡,被戴西港尽收眼底。
她其实可以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出现在去世亲人的房间里,的确堪称诡异。
“我来完成山雁的遗愿。”常喜乐言简意赅。
“她的遗愿由我来完成就够了,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戴西港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真正想问的是,“这房间明明上了锁,你怎么进来的?”
这就是一个更加复杂的问题了。
如果直接说她会画符,听起来很像招摇撞骗。毕竟这世界还是无神论者更多,要向他们解释明白这些怪力乱神之论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事。哪怕是常喜乐自己,也是亲身经历过了才愿意相信。
常喜乐没有回答戴西港,而是微微偏头,向着那照片墙的方向轻声问:“看来我不能再多待了,你还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
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戴山雁眼神复杂地看着戴西港,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决心,她问:“我说一句,你转述一句,可以吗?”
常喜乐点了点头。
戴西港就看见这女人眼神微微放空,偏头似乎在聆听什么,然后一句一顿地对他说话。
“戴西港,你替我向爸妈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贪玩就悄悄溜出家。不该生病住院了也不告诉家里。”
“我那天说希望你再也别回这个家,是气话。现在我死了,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你以后也能高兴点。”
戴西港沉默地听常喜乐说话,捏着纸的那只手不知觉收紧,眼眶微微发红。他紧盯着常喜乐的神情,想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随后他又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满载的照片墙。
他冷笑道:“你别再拿我死去的妹妹装神弄鬼。我派人查过,你的确救过她一命,但除此之外再无交集。如果想以此获取报酬,大可光明正大来向我戴家要,我们还不至于吝啬这一点钱。”
他盯着她手上的首饰,意有所指道:“别像个小偷一样,来这不问自取。这些对你来说也许只是换钱的工具,对我们却……”
常喜乐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个眼神。她紧皱着眉,用食指抵在唇前,短促地嘘了一声:“我听不清了。”
她天生长着一双笑眼,即使什么表情也不做,唇角也一向是微微上翘。而现在她的神情却异常庄重,像是心里非常难过,却不得不维持正常语气说话。戴西港看着她泛着水光的一双愠怒的眼睛,不知为何,安静了下来。
她继续说:“你的书房是我锁的,本来应该亲手给你钥匙,可惜没等到你回家。钥匙就放在门框顶上,你进去的时候别太惊讶,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礼了。到时候可别又抱怨说爸妈都有礼物,就你没有。”
“……够了!”戴西港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女人继续用他妹妹的口吻对自己说话。他松开门把手大步向前走,要向常喜乐问个清楚。
“你是谁?你别过来!”常喜乐继续转述着戴山雁的话,说到这却觉得哪里不对。她转头看向戴山雁声音传来的方向,问,“山雁,你在和谁说话?”
与此同时,随着窗外狂风大作,乌云蔽日,天光顷刻间暗了下来。
“答,答……”先是几滴豆大的雨点敲在窗台上,随后暴雨倾盆,从窗户望出去,整个山间的花草树木都被这接天的大雨倾盖。
在这雨声之外,常喜乐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
“戴山雁,女,应卒于甲辰年八月十五申时中期,实卒于甲辰年八月十九子时。是你没错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别过来,别碰我!”
常喜乐只能听见照片墙前有人在和戴山雁说话,却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位不速之客,和她在梦里,甚至在徐婉佳葬礼上见到的那个黑衣男人是同一个。
“你已经在人世间停留太久,该走了。”
“不……我还有人没见,还有很多话没说,我不能走。”戴山雁下意识地向常喜乐所在方向躲去,寻求庇护。
常喜乐感觉到戴山雁向自己靠近的跑动声,她抬起右手想将人护在身后,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感到一股极为寒冷的凉气顺着指尖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她只觉得双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被刚走到面前的戴西港搀住手臂才堪堪站住。
“你究竟在搞什么花样?”戴西港皱眉,耐心几乎告罄,然而他在对上常喜乐的视线时,接下来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
她的脸色苍白,盯着戴西港的脸,发出一声呢喃:“哥哥……?”
常喜乐此刻的眼神,实在是,太像……太像她了。
下一秒,她的眼神又从湿润迷茫变得清明而坚韧。常喜乐使劲摇了摇头想保持清醒,挥开戴西港扶住她的手,咬着牙站直身体,如临大敌一般,紧盯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双手抱臂、气定神闲,那双熟悉的漂亮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笑叹了一声:“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常、喜、乐。”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这男人的全貌,他身形瘦高,相貌俊美,分明神情带着笑意,常喜乐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个几次三番在她梦中纠缠的男人,不止一次来到现实。如今也证实了,他的确存在,不只是她的一场梦。
“你是谁?”她问。
男人挑眉:“我想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常喜乐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放弃,她继续追问,“不打算礼尚往来一下吗?”
“我姓谢,是个无常。”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觉得就算告诉她也无妨,他很绅士地提议道,“你可以叫我小谢。”
“你想做什么?”常喜乐听到无常这两个字,心里惊了一下。她瞥了一眼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这个问题太不像常喜乐会提出的了,因为答案简直是显而易见的。无常抬起手指向常喜乐的身体,说:“带她走。”
常喜乐一开始不理解,他明明指着自己,为什么却用了第三人称“她”。然而,等她在脑子里听见戴山雁啜泣的声音时,才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一阵凉意是从何而来。
戴山雁现在附在了她的身上。
他要带走戴山雁的魂魄。
不等常喜乐想好接下来怎么应对,他突然歪了歪头,面无表情点明了常喜乐的意图:“你在拖延时间,为什么,你想留下她?”
被他发现了。
上一回在现实里见到这个姓谢的男人就是在一个乌云密布的阴天,随着太阳一出现他就消失了。
常喜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戴西港。他神色古怪地看着常喜乐面对一堵墙自言自语,显然看不见这个不速之客。也就说明这是个没有实体的鬼。
像这样的鬼怪一类的存在,出现在现实世界总是有条件的。常喜乐原本觉得,也许他不能见阳光。然而他却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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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无常,常喜乐对“无常”知之甚少,却大概知道他们平时的职责。这样的一类存在会怕阳光吗?
她拿不准。
更何况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大有一副下他个三天三夜的气势,“等天晴”这个想法可以直接抛弃了。
“你要带她去投胎转世吗?”常喜乐想了想,问他。
“不是每个人都有投胎转世的资格,我只负责带她下去。”无常回答得诚恳。当初戴山雁死时,他就没找到这人的魂魄。因为知道人死后的第七天会回家,他在这个山庄蹲守了两天,才终于找到了这个逃逸的鬼魂。
“不能再等等吗?她还没有和家人好好告过别。”常喜乐有些犹豫,活人的世界有秩序,死人的世界当然也有。游荡在尘世间显然不是戴山雁最好的归宿,在若干年后甚至可能会成为一种可怖的惩罚。但戴山雁还在和家人交代后事,就这么直接带走她实在太残忍了。
“哈,我死的时候也没和家人告过别,谁管了?”那无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打了个哈欠,决定不再和常喜乐废话,伸手向她勾了勾。
常喜乐立刻觉得身体里像沸腾了一般燃烧起来,耳边回荡着尖叫与痛哭。她跪坐在了地上,觉得自己的灵魂几乎要被拽出躯体一般剧痛无比。
无常放下了手,他啧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在常喜乐的面前。她已经冷汗涔涔,然而抬起头时,那一双眼睛却泛着寒光似的,没有一点畏惧的意思。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自愿让她附身,就不怕被怨魂反噬吗?”他能勾走魂魄,但如果强行勾取常喜乐身体里的魂魄,恐怕两个魂魄将会一块儿被勾出来,只剩下一具空壳躯体了。
“我知道,这是你的职责。”常喜乐答非所问,她已经不剩太多力气,因此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可就算她已经死了,也还是人。你不能像随便绑走什么物品一样强行把人带走,她有感情有思想,和你是平等的。”
“就让她,和家里人好好道个别。她会愿意离开的。”常喜乐勉力露出个笑容来,说,“好歹也算个公职人员,就不能试着柔性执法吗?”
无常沉默了片刻,认真地思考起她说的话来。他想了会就果断摇头:“是人就有执念。如果带走每个鬼都得满足他们的愿望,我加班到死也干不完。”
“那只能说明,你们人手不足,而工作过于饱和,是时候该扩招了。”常喜乐见他愿意接她的话,能沟通就说明有希望,立刻又顺着他的逻辑往下说。
没想到这无常竟然非常认可地点了点头。他握住常喜乐的小臂,将她扶了起来。
他似笑非笑地说:“正有此意。”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无常舔了舔后牙,饶有兴味地说,“我同意她去和家人做最后告别,而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常喜乐盯着他的眼睛,此刻她实在想不出其他解决的办法了。她只是个普通人,顶多对鬼怪一流有一点知识储备,却难以与一个真正有法力的无常抗衡。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她补充了一个条件。
“当然。”无常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原本眼尾下垂,显得阴郁,此刻却好像一个真正的二十多岁,正意气风发的青年似的,他紧紧握住了常喜乐的手,说,“一言为定。”
常喜乐不知道,无论自认为多么谨慎,都不应当轻易去和鬼怪做交易——尤其是,那些已经游荡了很多很多年的,鬼。
第44章 最后一面这不会是最后一面
“承诺”这种东西,在没有条例约束的情况下,执行全靠良心。当两人达成承诺时,为了确保对方不会反悔,人们会用有法律效应的合同来约束双方。
阴界没有非常严格的法律条文一说,却不代表此处的“约定”有多么容易被打破。相反的,一旦定下契约,就被镌刻在灵魂上,任凭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甩不脱。
“我给你们一个时辰。”无常的声音泛着凉意,但能听出来语气里暗含的雀跃。
常喜乐对这些一无所知,她等着这个无常自觉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转头看向在一边的戴西港。他紧蹙着眉,情绪被愠怒和犹疑一分为二,理智告诉他常喜乐在装神弄鬼,然而刚才她暼过来的那一眼,却真的像极了戴山雁。
“你的妹妹死后,灵魂滞留在了我身边。我应她要求来见亲朋好友最后一面,现在有一位无常将要带走她。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做最后告别。”常喜乐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了现在的情况,问,“我知道你一定想让我证明这些话的真伪,但我不建议你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所以,信吗?如果没别的问题,我就让山雁出来说话了。”身体里存在着另一个灵魂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常喜乐一直觉得眼前有两道重影,要很用力地眨眼才能看清东西。
这还是戴山雁对她并无恶意的情况下,否则,常喜乐未必能掌握自己身体的绝对控制权。
戴西港在国外生活的时候,总是遇到一些热情邀请他参与活动的人。他们或者为初到异国他乡的留学生接风洗尘,或者为兴趣爱好相近的年轻人提供交流环境。然而,在这些蒙着一层温暖外壳的活动中,执行者总会试探着把他们关于鬼神的理念潜移默化地传送给这些心智不够成熟的年轻人。
他从来不去,也从来不信。
他不理解室友为一个写着符篆的薄薄纸片一掷千金,也不明白一向聪明稳重的好友为什么因为所谓“大师”的一句“你死去的爱人,逡巡在大洋的东岸”就跟着一群人坐上了出海的轮船,再也没回来。
然而今天,他突然理解了——有时候,哪怕对方的话语离谱至极,人们也甘之如饴。因为他们口中的荒诞故事,是某些人遥不可及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