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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安和朋友上了辆大巴,她们都背着登山包,应该是要去远足。
林鸣修追出去的时候,巴士正好启动,他看见柚安坐在窗边,正将耳机罩在头上。
他弯腰,双手支在膝上,眼看着巴士远去,身体深处某种冲动疯狂涌动,什么也想不了,身体先作出反应,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少年时该打的架,在父亲死的那一天就打完了。
从此,林鸣修变成一颗老心脏。
这是他难得冲动的一次。
他感到一颗年轻、蓬勃的心脏,疯狂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大巴开得不快,像一头笨拙的巨象,在狭窄的街道上挤。有那么一段路程,他已经和柚安并肩了,无奈柚安在窗内,头靠着玻璃窗,戴着耳机,对窗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林鸣修跑到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停,但是巴士还是开出了他的视线,不知道开去了哪里,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拼命向前跑。
肺部鼓噪难当,冲动随着体力的耗尽,在夕阳下消弥。
这也是安排的一环吧,他注定无法上车。
后来,林鸣修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将八达通还给柚安,柚安不久就知道了他即将成为林鹤堂儿子的事,没有等到大年三十,便一个人托着行李,提前走了。
最后的最后,柚安也没能登上红馆。
林鸣修去机场接她回家,脑海里仍是这天在咖啡馆看见她时,那足以击退严冬的璀璨笑容,可眼前的她破碎地超乎想象,像一朵枯萎凋零的玫瑰。
唯一一次露出笑容,是讥诮他在父亲面前摇尾巴。
那张八达通就在他的口袋里,曾经无数次想,如果能够物归原主,他现在该是姓林还是姓顾?.
晚宴之后的夏山郡,安静肃然如初,好像谁也没有来过。
林鸣修站在大厅的门前,对提着裙摆,蹑手蹑脚的柚安说:“你从后门绕进去,我去跟爸妈交代。”
“真的吗?”柚安勾着腰,做贼似的。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整个人缩进林鸣修的宽大外套里。
“真的。”林鸣修微微一笑。
柚安踮起脚,拍拍他的肩旁说:“真够意思。”说完提着裙摆一溜烟跑了。
林鸣修径直步入林鹤堂的书房,他知道林鹤堂正等着他。
摩挲着西裤口袋里的那张薄薄的卡片,他将那个关于八达通的问题化作陈述,宣之于口。
书房空气凝结,针落可闻。
林鹤堂面色黑沉地看着他,尹晴站在一旁,面色复杂,不置一词。
比起生气,林鹤堂更多是费解。
他一直将林鸣修养在身边的,在他身上,林鹤堂既有着对老友顾祈年的惺惺相惜,又有着对自己继承者的认同与骄傲。看他仿佛看自己,岂止了解可以概括?
因此,林鹤堂怎么也想不通,在帮四海度过危机,离坐稳CEO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林鸣修怎么会提出改姓,且跟林家划分关系的?
难道这么多年,他只是逢场作戏?
要知道,家族信托基金上,还没有他的名字,再多演几天都安耐不住吗?
“说清楚一点,”老爷子的声音又厉又低沉,“这么做,你图什么?”
“什么也不图,”林鸣修垂首而立,“您可以像以前一样将我当做利刃,也可以干脆把我踢出四海,我都没有怨言。”
“落得两手空空也要改回你的姓?你到底还是要作顾祈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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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是顾祈年的儿子,林总。”
林鹤堂狠狠拍在大理石书案上。
“我再问一遍,你究竟图什么?”林鹤堂很难看不清一个人,何况是养在身边,如此可靠的一个人。
林鸣修沉默以对。
他不是无所图的,但怎么能说?
尹晴一下下抚着林鹤堂的胸口,帮他顺气。
“好了好了,气头上谈不出个一二三来,都睡觉,明天再说,”她和风细雨地对丈夫说,“姓林姓顾有什么关系?你喜欢他,照样可以当他是儿子疼,你看中他,照样可以让他在公司帮你。他要有坏心眼,怎么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么个自伤八百的招来,对他能有什么好处?至于为什么,跟祈年一样那么犟的人,他不愿意说,打碎了牙也撬不出半个字来,何必较劲?”
林鹤堂闭眼半晌,不再说话,走出房间前,他转身问:“鸣修,我亏待过你吗?”
林鸣修双拳攥紧,“从来没有,是我对不起您。”
说罢深深鞠躬,直至林鹤堂夫妻走出视线。
第34章 涨红迅速爬升至脖颈
柚安一夜没有睡好, 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在她脑袋里生了根,令她辗转难眠。
一大清早,她听见动静就冲下楼去,和刚下楼的尹晴撞了个正着。柚安观察尹晴的脸色, 心下稍安。
倘若那个猜测是真的, 家里一定天下大乱, 母亲少不了是要哭一场的。
“你怎么总是莽莽撞撞的?”尹晴抱怨。
柚安嘻嘻两声挽住她, 问:“爸呢?”
“你爸一早去公司了。”尹晴走向餐桌布餐, 餐具只有三份。
柚安惊讶,“爸不应该再休养些时吗?”
“休养是要休养, 去公司视察一下现况也没什么不好,他闲不下来的。”尹晴状若无事地说。
柚安“哦”了声, 弱弱问道:“昨天,那个人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
尹晴无奈地瞥她一眼, “那个人……”
柚安抿嘴干笑两声, 偷偷瞧着母亲的神色。
“他没说什么, ”尹晴摆弄着餐桌上的花问, “你们两个昨晚跑出去干什么了?”
“他没跟你们说吗?”
尹晴垂眸看花, “昨天太晚,只够说个大概, 你仔细说说, 我想听。”
柚安便一五一十地汇报说, 他们都觉得宴会无聊,就去港口吃饭,没找着吃的,在渔船上坐了坐就回了。
“再没其他事了?”尹晴狐疑地看着她,不小心捏皱了花瓣也来不及心疼。
“能有啥事。”柚安嘟囔。
尹晴还想说什么, 这时候林鸣修从电梯走了出来,他穿着正式,面色平淡,吃完早饭就要去公司的样子。
尹晴见到他,开口道:“你爸去公司了。”
林鸣修说:“好的,我吃两口就去。”他做好了被清算的准备。
尹晴放轻语气说:“没事的,你慢慢吃。”
“嗯,没事。”
林鸣修显得格外轻松,倒像是反过来安慰尹晴。他甚至朝悄咪咪看他的柚安一笑,伸手指了指眼睛下面,暗示她挂了对浓浓的黑眼圈。
柚安扯了扯嘴角,不敢有所回应。
一顿早饭吃得格外风平浪静,三个人的内心,各自装着不同的天气。
吃过饭,林鸣修开车去四海。
林鹤堂到得很早,知道他来了,各部门不敢怠慢,高管纷纷赶来。但他只是听了最近几个月的汇报,没有任何针对林鸣修的动作。
他的雷霆手段,从不轻易使用。
但是结合昨天宴会上,林鸣修不告而别的事,有心人不难猜测老爷子一大早出现在公司,多半和代理CEO有关,两人怕不是发生了龃龉。
林鸣修到达公司后,照例做了汇报。这些日子,他依旧坐在之前特助的位子上。林鹤堂的办公区域,和他在同一个套间的内外两间,隔着一层玻璃门,一直没有人进入过,布置摆设一如他入院之前。
如今收购乘风已经初显价值,公司股价稳在一个不低的位置,后续与文旅界一系列的联合项目,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中。
林鹤堂很喜欢听林鸣修述职,他做事的逻辑和条理,像一段优化到顶的程序,简洁冰冷,事事俱备,无所遗漏。
那家名叫海宇资本,一直趁低收购四海股份的公司,林鸣修说,已经可以确定是林鹏海手下的。他那段时间赌钱赢了一大笔,对方就加大动作,大吃特吃。这家公司,正在林鸣修的暗中操纵下,渐渐膨胀。
随着收购乘风的进行,他们就没有动作了。因为林鸣修收购乘风的前期手段,跟海宇资本的小动作类似,后者似乎察觉到了背后那双眼睛。
“父子”俩从很早就开始关注这家公司,也探讨过无数次应对方案。但是这次,林鸣修还是交代地事无巨细,仿佛说完就要走了,而这是他最后的不放心。
林鹤堂问他:“股份还要不要?”
林鸣修说:“我在四海的每一分钱都是您给我的,一切听您安排。”
林鹤堂转脸看向窗外波谲的层云,他无法将林鸣修的决定视作不忠,只是为突然间看不透这个人了而有些抱憾伤怀。在他身上,他付出过作为引路人倾囊相授的心血,也付出过作为父亲的无条件信任。
“出去吧,”他没有看林鸣修,平声说,“去做你的事去。”
由此,林鸣修依旧是四海寰宇的代理CEO。
然而四海真正的掌门人坐镇总裁办,却对诸多压在林鸣修身上的担子冷眼旁观。
林鹏海笃定父子俩已然产生矛盾,趁机在董事会拱火,发起不信任投票,想要罢免林鸣修,这一罢免,把他弄出公司,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亦在赌林鹤堂外强中干,虽坐镇公司,但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承担过多。
作为董事会主席,林鹤堂居然没有干涉,就这样默许了。
不信任投票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林鸣修在公司也不好过。
林鹤堂的态度放出了信号,股东和高管觉得他不再受到掌舵人的信任,对他的各项决策不是反对,就是搁置,导致诸多项目无法推进。
老爷子什么都没做,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了,短短几天,让林鸣修尝到了失去靠山,什么也不是的滋味。
林鸣修不好再回家了,就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他早出晚归,林鹤堂进出办公室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他日渐憔悴的身影。
这天,林鹤堂在他办公桌前停留,问他:“你还是要将姓改回去?”
“是的,明天就生效了,”林鸣修如实说,“我会主动对外披露,少不了会有媒体跟进,添麻烦了。”
“非要在这个关头吗?”林鹤堂紧拧着眉头。
他知道给林鸣修多少压力都没有用,像这样比谁更倔的较量,自己是一定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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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从前无数次输给顾祈年一样。父子就是父子,他们姓顾的,是不是祖上跟驴有什么渊源?
“你这无异于给董事会信号,告诉他们我们父子决裂是真的,叫他们把你投下去。”
“所以,请您站在我这边,如果,还相信我的话。”
林鹤堂嗤了声。
原来他不是不懂得服软的,只是在他在意的事情上,分毫不让。
“董事会不是我一言堂。”
“那就听天由命了,”林鸣修说,“相信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信赖大伯那边的,总有人看得出来,我的存在,对四海有那么一点作用。”
林鹤堂摇了摇头,“我不会轻易将你踢出局,但你要知道……”
“我知道,”林鸣修轻描淡写地说,“不是自己人,是得不到您百分之百的信任的,我再也坐不上那个位置了。”
“哼,”林鹤堂拍拍他的背,“祝你好运了。”
“对了,今晚的家宴还是要参加,明天才杀青,做戏做全。”
林鸣修颔首说好。
他与林鹤堂夫妇同乘一辆车去往名人会所,柚安直接从酒吧开车去,大伯一家也来了。
一行人刚进会所,就碰到王氏集团的王德发。四海本来准备收购他们一块园区的使用权,生意是林鸣修谈下来的,王德发各项配合都很痛快。但是最近听说这个后生仔不得势了,四海董事会要罢免他,所以签最后一道合同的时候,王德发故意刁难,一拖再拖。
这时见到林鹤堂,王德发还是很客气的,握着手寒暄了好一会儿,说一会儿送瓶好酒过来。
柚安跟在父亲身后,虽不知这些天林鸣修在公司的遭遇,却明显感到他疲惫了不少,也纳闷这个满面油光的王德发,对他态度比对大伯家三个儿子轻慢得多,很久没见到这样的场面了,好像时空倒转,回到了他刚跟着父亲的那个时候。
晚餐吃到一半,王德发果真来拜访,先是送上一瓶私人珍酿,又与林鹤堂和林鹏海敬酒。有来有往,林家的小一辈也逐个回敬王德发。
轮到林鸣修时,他说:“大屿山园区的地,还请王总多多关照。”
王德发瞬间冷下脸来,“今天不谈公事。”
“不谈不谈。”林鸣修给王德发斟酒。
他们敬酒喝的是白酒,用喝白酒专用的小酒杯,一杯也就是半口的份量。林鸣修给自己倒酒,用的却是喝红酒的勃艮第杯,倒了满满一杯,一仰头,痛快喝下。
柚安看得胃里一抽。
林鹏海这时开口:“看来,大屿山的项目谈得不顺利啊,鸣修,你把王总怠慢了?”
林鸣修说:“我哪里敢。”
林景琛也搭话:“大屿山的项目搁置得有点久了,肯定是王总有什么不满意。”
“这可不行,不管王总对项目满不满意,我们的诚意还是要有的。”林鹏海说着,找人开了一瓶新的白酒,递到林鸣修手上。
这个过程中,柚安不动声色地来回观察父母,尹晴不好插嘴也就算了,林鹤堂也是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看得她焦急烦躁,心口像煮了一锅辣椒。
她忍不住拿脚尖碰了碰尹晴的脚,尹晴仍旧什么反应也没有,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更不舒服了,生理上的难受,刚吃下的山珍海味都要吐出来。
奇怪,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反胃吗?
其他人怎么全是一片欢声笑语?
她心口的那口锅要炸了。
林鸣修十分配合大伯,面不改色地将白酒倒满勃艮第杯,仰头喝了一杯,又去到第二杯。
涨红迅速爬升至脖颈。
所有人都看着他,王德发尤其看得过瘾。
这时只听一阵噼啪声,柚安不小心将红酒杯掉到了地上。她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裙,红酒弄脏了一大片,连鞋也打湿了。
“哎呀,”坐在旁边的尹晴惊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别踩到玻璃渣。”
几名侍者匆匆进来,拿着毛巾毛毯。
柚安生气极了,借由红酒,将刚才的恶心全部发泄出来。
她走出座位,侍者跟在她后面服侍,她嘴不停。
“裙子唔可以噉擦嘅,呢条毛巾系咩料嚟嘅啊?”
“哎吔,咪帮我擦喇!蠢手蠢脚嘅!擦烂咗要你赔,咪喺度喊啦!”
“嗌经理过嚟!”
“有冇后备衫啊?先畀我换过件啦!”
……
几句责备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尖锐凶悍,但大小姐提着裙摆轻眉头的样子,还是让几个年轻侍者红了脸,听她声音飘来,更是紧张慌乱。
进来的侍者越来越多,经理也进来了,全场的焦点瞬间转移到柚安这边。
“柚安,先去休息室换件衣服吧,我陪你去。”陈静淑站起来要扶她。
柚安甩开陈静淑,将高跟鞋踩得震天响。
“换什么换?谁知道他们准备的什么衣服?烦死了,我不吃了!”
都说林家大小姐是个天也管不住的,王德发这下算是见识了,气氛被带偏,他也没了继续刁难林鸣修的心情,再寒暄两句,便找机会退了。
柚安亦踩着高跟鞋径直离开包间,头也没有回一下。经过王德发身侧的时候,细高跟狠狠踩了对方脚背一脚,王德发哼也没敢哼一声。
第35章 看到你的每一天,都会从……
名人会所的后面有一个独立庭院, 柚安背靠楼体的白墙,看着庭院里的景色。
深冬露重,庭院没有一个人,几处悉数的灯火将景色照得格外清冷。此刻小雨方歇, 屋檐的水滴形成水帘, 淅沥沥滑落, 耳边一片清凛。
她的外套落在包间了, 白色的裙子被红色染了一大片, 湿湿地贴在身上,风吹过, 双手将胳膊环抱。
失神中,一个身影落在近旁。
林鸣修将自己的西服外套递给她, 然后双手插兜,也靠在墙上。
他的白衬衫领口开着, 里面一大片红, 爬上脖子, 脸色也醺然。
柚安见过几回他应酬喝醉被送回来的样子, 他从不发酒疯, 也不说醉话,只是一味地睡觉, 喝得越醉睡得越死。
“进去吧, 喝多了吹风更难受。”她乜斜他一眼。
“里面闷。”林鸣修说着, 看了一眼她的裙子。
柚安连忙撇清:“不是帮你啊,我就是,看那个王总觉得讨厌。”
“嗯,我知道。”林鸣修头靠在墙上,喉结滚了滚。
水榭泛起雾气, 景色氤氲在潮湿里,眼睫好似要凝起露珠,柚安眨了眨眼睛说:“不是阴险小人,就是脑肥肠圆的老登,你天天打交道的,就是这些人吗?”
林鸣修笑了声,“是小人,还是小天使,取决于你坐在哪个位置,什么圈子都是这样的,我不特殊。”
柚安垂眸说:“看来,你最近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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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是遇上点麻烦。”林鸣修仰头说。
“可是,你不是才帮四海度过危机吗……哦,我知道了……”柚安恍然大悟,“是因为,那天你从宴会上溜走吧!爸发火了是不是?”
林鸣修笑了笑,说:“是啊。”
“难怪刚才爸一句话也不说……”柚安心想,他但凡皱下眉头,王德发和大伯都不敢骑在林鸣修头上。
“你现在知道不听话,爸会变得多恐怖了吧!哎呀,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是才发育到叛逆期吗?”
话没说完,林鸣修忽然转身面向她。
他的眼神深了又深,柚安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果真是喝多了,他踉跄地倒向她,鼻尖就要碰到的时候,伸臂撑在了她背后的墙壁上。
头无力地垂下去,隔着长发,挨在柚安的颈肩。
她低头,看见他脖子上血管跳动,淡青色,一直延伸到衬衫里,衬衫里,红晕四处蔓延。
一股冰凉的气息贴近,迅速变得炽热,柚安紧紧贴在墙上。
没有实质的触碰,但感觉身体整个被笼罩着。
她讨厌酒精的味道,但可能因为是被他带来的,所以那气味并不刺鼻,混着他身上温和的木质香味,和他灼热的鼻息。
“你怎么啦?”她听到自己声音轻飘飘的。
半晌,林鸣修混杂不清地说,“透不过气。”
“不过,马上就好了,过了今天。”
柚安没太听懂,她只注意到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像在吞咽什么滚烫的东西。
很累啊,那就让一下你好了。
她这样想,便没有躲开,两个人安静地站着。
林鸣修是那种喝醉了也有跟绳索约束着的人,他像一颗树,枝干强健宽阔,枝繁叶茂地荫蔽着她,枝叶间的浆果发酵出靡人的酒香,柚安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她轻轻闭上了眼睛,恍如被一棵雾凇拥抱.
第二天,林鸣修更姓,与林家划分关系的新闻,闹得满城风雨。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柚安正在酒吧的工作室埋头写歌。
她将后场办公区改造成了一个简单的音乐工作室,窝在里面废寝忘食。
各种乐器都办了进来,谱子洒落满地,她坐在地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右手还抱着吉他,左手攥紧手机,眼睛要看穿屏幕。
在那一天的渔船上,她就浮出过这个念头,但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震惊和害怕还是丝毫不减。
怔了不知道多久,她给林鸣修打去电话,劈头就问:“你在搞什么!”
“想要当面谈吗?我就在你店附近。”那边风轻云淡的。
不得不承认,他低声说话时,声音非常好听。
“不要!”柚安不知哪里来的气。
过了会儿,还是说:“你来吧。”
几分钟后,林鸣修到了。
就连送他进来的阿谨,看他的眼色都有几分怪异。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有他们俩人,因为放了很多乐器,显得有点拥挤。柚安挤在乐器中间,写起歌来她昼夜颠倒,吃饭睡觉不定时。此刻长发胡乱束起,也没有化妆,显得几分零乱。
林鸣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瘦得像生了病,脸色苍白发青,几乎能看到皮下脆弱的血管。
柚安仿佛看到前前后后几双大手将他压着,束缚着。
但他的神色却前所未有地松脱。
他穿着随意的休闲裤和外套,整身黑色,外套里一件白T,清爽利落。头发微湿,发尾滴着水,原来外面下雨了,雨声打在窗檐上,淅淅沥沥的,醉心写歌的柚安这才发觉。
林鸣修拨了下头发,几滴水溅到柚安的手臂上,她不客气地说:“你完了顾鸣修,现在我爸也不要你了,那个什么投票一开启,就等着被罢免吧,不管你在赌什么,反正最后满盘皆输,你完蛋了。”
林鸣修觉得好笑,“这难道是什么赌局吗?喜欢一个人,难道是什么赌局吗?”
“那我就不懂了!”
“有点累了,”他说,“想让自己轻松一点。”
“你昨天说,过了今天就好了,哪里好啊?爸不要你了,以后王总李总张总都要来欺负你。”
林鸣修低头笑出声。
他靠在办公桌边的沙发上,那沙发很舒服,柚安的办公室很舒服,简单地工业风,被喜欢的小花,她的音乐,一点点渲染出颜色。她的一切审美,都恰恰好击在他的心坎上。
柚安坐在不远处的地面,见他如此放松自在,更加生气。
她如何会不知道,即便他一无所有了,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站在水晶吊灯下,前来投奔的湿漉野狗。他如今羽翼丰盈,在哪里都可以打下一片江山。说他全盘皆输,不过是最后的虚张声势罢了。
内心深处,柚安其实理解这种喜欢一个人,从而孤注一掷的感觉。
全世界都在看林鸣修笑话的时候,只有她理解。
孟姨的遗书里说,她的儿子像一张满弦的弓,紧绷了一辈子,不知道有没有喜欢过女人,会不会为了什么,像当年为了热爱,对抗全世界的柚安一样,奋不顾身一次。
这话迟到八年,还是兑现了。
柚安怎会不理解?这一刻,她和林鸣修某些部分是重合的。
那可怕的,该死的奋不顾身,她感同身受。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生气。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她正在向他慢慢靠近。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到危险。
“你想怎么样?”柚安浑身戒备,“不会以为没有了身份的束缚,就可以……”
“就可以怎么样?”林鸣修呷着笑意看向她,那种笑没有恶意,没有企图,单纯就是觉得她胆小得好笑,怎么就偏偏在他身上,没有了那种惹天惹地的胆量?
吉他紧紧地抱在胸前,柚安凶着一张脸威胁:“你要是让爸妈……或者任何人知道,你……那个我,就死定了。”
“喂,我问你一个问题,”林鸣修不正面回答,转而问道,“那天,听到我说喜欢你的时候,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你的感受,而是别人会怎么看?”
“……”
柚安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想说不记得了,几句随口说出的话,谁会记得那么清楚?
可她偏偏还记得。
那天之后,她也问过自己,不是该第一时间说,我不喜欢你吗?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是伦理道德感重,还是下意识逃避自己的感觉呢?”林鸣修看定她说,“我觉得,你道德感没那么重。”
柚安紧咬着唇,心想这人好可怕,第一时间抓住了bug,却没有当场反击,而是等了这么久,在这样一个时刻出手,一出手就将她逼得无路可走。
她宁愿这时有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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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一棒子将他薅死……
天遂人缘,虽然没有天降劫匪,但是林鸣修的电话响了。
他没有避讳,柚安也就听出来,是Kim打来的,他们在说不信任投票的事情。
他并非听天由命,董事会那些老古董的背景和态度,已经被他掌握地七七|八八,哪怕机会渺茫,他依旧没有消极应对。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没有野心。”
“是有的,但世事怎么能两全?”林鸣修挂了电话后说。
“如果你输了,四海会不会垮?”
“怎么会垮呢?别小看你爸。”
“他不再能够上战场了。”柚安黯然低下头。
“CEO这个位子,不会缺人的,可能是林景琛,可能,大伯重新出山也不一定。”
“那不行。”柚安不喜欢站队,她说,“爸不会高兴的。”
“也还有很多其他人,四海不缺人才,就像地球少了谁都会转一样。”林鸣修低声说,“别担心了,就算被踢出去,我也还是站在你爸这边的,只要他需要我。”
“真的?”
“当然了。”
柚安终于安心,哪怕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安慰的性质更大一些。
她坐在纷乱的曲谱之中,仰头看向林鸣修,两个黑眼圈浓厚的人在逼仄的空间里相视一笑。
柚安不禁问:“到底是哪一天,你开始喜欢我的?”
“不会是来我家的那天吧!”她努力地回想,“那也太可怕了!”
她那时待他那么差。
“说过了,不会告诉你的。”林鸣修罕见窘迫地低下头。
是每一天。
他心里想。
看到你的每一天,都会从零开始心动一次。
第36章 她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了……
铜锣湾, 下午四点。
柚安跟音响设备商谈妥设备升级,心情不错,打算去时代广场逛一逛再回家。
街上车水马龙,形形色色的路人当众, 一个身材顶级的女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女人走在柚安前面, 过膝高跟长靴, 紧身的牛仔裤, 短款夹克, 腰间不经意露出一小截,行走间, 后腰一抹红色随腰肢摇曳。
柚安一下子想起黎燃床照上那个女人。
她的后腰正纹着一枝红玫瑰,身材也是这样火辣。
女人不知跟谁讲电话, 激动地路也不看就去过马路,一辆疾驰的计程车开来, 急促鸣笛, 女人惊吓之下扭到了脚, 眼看就要被车撞到。柚安赶紧扯了一把, 两个人一起跌到地上, 司机伸出头骂了句脏话,疾驰而去。
“好险没事。”柚安扶着膝盖站起来。
女人揉着脚踝, 起身有点吃力, 柚安递了把手。
“多谢……”她抬头看到柚安的脸, 表情瞬间僵住。
听到柚安问:“你认识我对吧?”
女人触电一样将手缩回来,拎起包就走。
柚安跟在后头,“你这样不行,我请你坐下喝杯东西?”
女人不理她,一个劲往前走。
她一瘸一拐, 柚安抱着胳膊走在旁边,“我今天一天都有时间跟你耗哦。”
再走几步,女人停下来,无奈地呼一口气,“算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街角的咖啡店里。
点完饮品,柚安问:“你脚还好吧,用不用买瓶红花油?”
女人说:“别废话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她叫庄艾米,是一名平面模特,事业不温不火,经纪公司都快要倒闭了。她与黎燃认识了三年,在一个共同朋友的生日派对上认识的,甚至互加了联系方式,但黎燃那个神经大条的,朋友太多,转头就将她忘了。
后来,他们又在几个派对上遇到过,庄艾米依然没能吸引黎燃的注意,对他的好感却有增无减。
憋了很久,直到想要主动采取攻势的时候,突然杀出个林柚安,一下子就把黎燃的心勾走了,庄艾米气得牙疼。
恰在这个时候,Kim找到她,给她出了那么个点子,并承诺不菲的酬劳,她动心了。
柚安寻着庄艾米的手指望向窗外,对面时代广场的外墙上,大幅奢侈品广告的其中的一个模特,正是面前这位美女。
难怪她见柚安,会那么心虚,喜欢黎燃而做这种事,心态是不一样的。
“哇,你好美。”柚安看向庄艾米,女人欣赏女人的眼神。
庄艾米不好意思地浅浅一笑。
“之前认识Kim吗?”柚安问。
“不认识,但他神通广大,知道不少我的事。不过,我喜欢黎燃这个事,也不算秘密,”说了这么多,庄艾米神色中已没有戒备,放松下来,她话也多了,说,“他查我,我也查他,原来他是帮林鸣修做事的,不就是你大哥?怎么,你们家管得严,不让你跟搞乐队的谈恋爱啊?”
柚安笑出了声,脱口而出说:“我哥是个变态。”
庄艾米露出费解的眼神,接着也笑了,“呐,现在你知道怎么回事了,不恨我吗?”
“不会,我跟黎燃还是好朋友,这样的关系就很好。”柚安想了想道,“你还是跟他说清楚吧,毕竟你们认识,他曾一度很煎熬。”
“……哎,算了吧,太丢脸了,”庄艾米迟疑半晌,对柚安说,“没有想到能跟你喝着咖啡,心平气和地聊这件事,你没有他们说的骄横霸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当初就不会那么想不开了。”
“算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柚安抿了一口咖啡。
她风轻云淡的态度令庄艾米感到意外,在大街上被认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被这位大小姐扇巴掌的准备了。用不齿手段换来的工作机缘,也会被她一巴掌按死。
一阵沉默,庄艾米盯着面前的陶瓷杯子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道:“其实,那晚什么也没发生,黎燃真是个傻子。”她苦笑。
柚安目光惊诧。
庄艾米接着说:“他那晚喝得烂醉,躺到床上就开始喊你的名字,这么下头,我拍了照片转身就走了,一刻不想多呆。”
她用搅拌棒不客气地敲了敲陶瓷杯,发出叮啷两声,“我回去就拉黑他了,这个男人在我这里已经彻底pss了,一回想那个画面,就像被塞了口苍蝇那么恶心。”
看着柚安惊讶到说不话的样子,庄艾米笑问:“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喜欢你?”
“……我在想,放下一个人,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过了那瞬间,就再也找不回痴迷他时的感觉了。”柚安手撑着下颌,“可是那个瞬间,需要天大的机缘。”
对面的女人笑了,“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呐,我是说不出口的,但是如果知道真相,能让黎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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