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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廷瑄笑道:“世子自谦了,若你资历还浅,恐怕这朝中资历深的就只有宣北侯和忠武侯两位侯爷了。不过,世子确实还年轻,在骁骑营中历练着,往后有的是大展鸿图的时候。”
喻青心下一沉,看来太子还是不肯放弃。
“好了,其实今日孤找你过来,不是为了谈这些,”谢廷瑄道,“主要是为了家事。”
第27章 滞涩 喻青用手拨开了他耳边的发丝,摸……
家事?
喻青有个驸马的名分, 若谈家事,是和清嘉有关?
正欲发问,幕帘后一名美妇走了出来:“这位就是喻世子, 果然气度不凡、仪表堂堂呢, 不愧是玉面将军。”
喻青一怔,太子笑道:“太子妃是特地来谢世子的。”
喻青立刻起身行礼:“太子妃娘娘。”
“世子别多礼, 都是一家人, ”太子妃笑吟吟道, “前几日回了娘家一趟,听母亲说小妹踏青被山匪所劫, 幸得世子相救才无碍, 这恩情妾身都不知如何答谢才好。”
还没完?
喻青谨慎道:“您言重了, 举手之劳。”
“我那妹妹心气高,自小就有主意, 这两年母亲给相看了些夫家, 她都不喜欢,谁也拿她没办法。结果见了世子, 平生第一次动心了, 殿下您说巧也不巧?”太子妃道,“我看,要是能亲上加亲,那就再好不过了。”
喻青道:“娘娘说笑了,四小姐尚未出阁, 以此事为戏言不妥。”
太子妃一顿, 复又笑道:“怎么是戏言呢?难道说,世子瞧不上我那妹妹,不愿同她议亲?”
喻青道:“四小姐天生丽质, 自当有良人相配。臣和清嘉已经成婚,怎能与四小姐再议亲呢?”
“这有何不可,馨儿自然不会越过了清嘉去,她只做世子的妾室。”
喻青只觉得荒唐。
“臣娶清嘉不过数日,无心纳妾。四小姐高门贵女,亦不可低就。”
谢廷瑄开口了,道:“放心。你若是顾虑驸马的身份,孤会替你向父皇母后说明,也不会让清嘉追究的。”
听到这句话,喻青终于忍受不了了。
让清嘉不追究?这是在逼迫清嘉吗?亏他还是清嘉的嫡兄。不帮衬妹妹,竟然还上赶着给妹夫牵线搭桥,是何居心?
无论是清嘉还是崔四小姐,都是活生生的人,说娶谁就娶谁,开什么玩笑。三言两句就把一个姑娘的命运决定了。
她不禁想,难道清嘉当初也是这么被赐婚的,没人考虑她的意见,只是把她往外推……清嘉又是什么心情?
“臣没有顾虑,臣只属意清嘉一人,愿意终身侍奉公主。”
“当初是父皇赐的婚,世子也不必隐瞒,孤知道你也不情愿,”太子道,“清嘉都跟母后说了,你与她不甚亲近,情分淡薄。清嘉自小孤僻,又总在病中,一直也没议婚,母后体恤她,一听钦天监说你们命数相合,就向父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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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恩典,本意也是让清嘉有个依靠,往后能康健些。现在想来,也是有些草率,难为你了,母后那边也是想尽可能补偿你。”
喻青一愣:“这……”
太子妃也道:“世子是国之栋梁,若是身边连个可心人都没有,母后与殿下也过意不去,这才说,不如把馨儿许配给世子。至于清嘉那边,世子好生待她即可。”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喻青缓缓道,“臣和清嘉公主在一起,没有丝毫不满。对四小姐也绝无非分之想。”
本以为说到这种地步,喻青该领情了,没想到还是不松口。
谢廷瑄笑容淡了,道:“孤不曾把世子当外人,真心替你着想,世子究竟因何不肯信任孤?”
喻青道:“臣自然信赖殿下。”
“……你再好好斟酌吧,”谢廷瑄冷声道,“世子在边关待久了,很多事恐怕不了解。这京城不是军营,不是靠胜仗、靠军功就能步步高升的。你年轻有为,孤只想帮你一把,不得不劝诫你一二。”
喻青道:“殿下说的是,臣受教了。”
气氛冷凝,太子眯起眼睛,道:“行了,你下去吧。”
喻青走后,太子妃看着太子发沉的面色,埋怨道:“这喻青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自诩清高,居功自傲,”太子冷冷道,“若非有些本事,孤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
“殿下,妾身倒有个想法,”太子妃悄声道,“给喻青个教训,也能拿住他的把柄,到时候就算他不愿意,也得按咱们的意思娶了馨儿。过几日就是万寿节宫宴……”
*
喻青整天心神不宁,晚上在回府的路上,一直在想太子说的话。
清嘉跟皇后说了什么?说她和驸马感情不睦,怀疑驸马有他心吗?
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清嘉心思细腻,难道说通过平时的相处,发现了喻青态度中的抗拒吗?
可是她只是没法跟清嘉亲近,并不想对她冷淡啊。
喻青有心找清嘉问个清楚,真的到了她面前,又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了半晌,再晚些都要耽误公主休息了,她呼出一口气:“……”
没等她说出“清嘉”二字,公主先开口了:“驸马。”
喻青下意识道:“哎。”
清嘉轻声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她对下人吩咐:“你们先下去。”
她很少屏退旁人,虽然还不知她要说什么,但一定很重要。
喻青定定心神,先认真地听。
清嘉垂下眼,神色似有些为难,她道:“我……”
她顿了下,又吸了口气。喻青道:“殿下别急,慢慢说,我听着。”
“……”
谢璟道:“我从幼时身体不好,患有怪病,驸马是知道的。”
喻青不禁担心道:“怎么了,最近是感觉不舒服吗?”
迎着对方关切的目光,谢璟又感觉如芒在背,他道:“没有,不是这个。”
谢璟心一横,继续道:“我因病,气血一直亏空,伤了根本,就算太医们一直为我诊治,对此也束手无策,其实早就断言过,说我终身不能……生育。”
喻青一愣。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告诉世子,一直隐瞒至今,是我不好,”清嘉低声道,“我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再耽误驸马了。”
看着低落的清嘉,喻青蹙起眉。
谢璟道:“今日就是想让你了解此事,和我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子嗣的。所以,驸马往后若有心仪的女子,尽可求娶,我不会阻拦的。”
喻青神色几变,一时看不出阴晴,良久沉声道:“原来……”
谢璟屏住呼吸。
“原来殿下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担心……”
谢璟:“……嗯?”
事情全然明朗了,清嘉的心迹喻青也都懂了。
这对女子来说是件大事,难怪清嘉惴惴不安,喻青不敢想象她到底因为在过去受了多少苦。
她鼓起勇气告诉自己之前,一定是反复思量、饱经困扰的。
所以她才会同皇后讲起她的担忧,觉得自己会因为她的不足无法接纳她,往后情分日益淡薄……
喻青竟然都没发觉过她的惶恐,清嘉就是这样,把心事默默藏着,独自忍耐。
“殿下,还记得前些天臣救过一个姑娘吗?”
谢璟道:“记得。”
他顿觉意外,想起喻青那天怀里的手帕,难道说他已经……
“臣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崔元盛大人的女儿,之前崔大人为此设宴酬谢,还想把崔姑娘嫁给我。”
谢璟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不能娶她,别人可以,这个不行。”
崔元盛不就是太子的丈人吗,崔家和太子关系紧密,喻青可能是被做局了!
喻青道:“臣当然不会娶她。除了崔大人,太子殿下今日还以此相问,臣都拒绝了。只是有一个问题,他们似乎认为臣同您之间有罅隙,还是从皇后娘娘那知道的……”
谢璟神色一凛,上回为了敷衍皇后,他确实说过自己和驸马不睦,没想到转头就被她和太子背刺了。
也是,皇后才不顾清嘉的死活,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臣原本还很奇怪,想着问问殿下是这么回事,”喻青道,“现在臣也都明白了。关于殿下方才说的……”
喻青抬起了手,谢璟眼瞳睁大,心想应当不至于出手伤人吧?
随即他发现,喻青的眼神竟然……像是怜惜。
喻青用手拨开了他耳边的发丝,摸了摸他的侧脸。
谢璟呆住了。
“您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怎么一直忍在心里呢,”喻青道,“殿下一定为此烦心许久了,很不好受吧。”
谢璟觉得难以置信。
灯下喻青的面庞分外柔和。谢璟假想中的厌恶或恼怒都不见分毫,对方甚至连口吻都那么轻柔。
喻青从他宽大的袖口里找出了他的指尖,说:“臣不在乎这个,殿下无需介怀。”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你不怪我吗?”谢璟道,“我可是骗了你。”
喻青道:“这怎么能是骗,殿下不都告诉我了吗。”
谢璟:“可是,你们侯府总不能后继无人……”
“子嗣也没有那么重要,”喻青道,“没有就没有,殿下身体更重要。至于侯府,以后过继个旁家的孩子,或者干脆让长姐的孩子来继承,总会有办法的。”
她本来也没指望过子嗣,也希望清嘉不要为此纠结……就算想有也没有的。
谢璟久久无言。
“臣跟您保证,只有您一个妻子,绝不会再娶别人,您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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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璟心中一阵滞涩,喃喃道:“喻青,你真是……”
傻。
到底让他拿喻青怎么办才好。
要是喻青娶的是一位真正的公主,一定会一生美满、羡煞旁人的。
可他什么都给不了。
“驸马,”谢璟疲惫道,“我出身天家,你不知情的何止这一件。许多的秘密,我都没法告诉你。你不会懂的……没有必要白白耗费在我身上。”
第28章 宫宴 喻青太可怕了,现在他对喻青已经……
公主的话像一根刺, 喻青被扎了一下。
她怎么会不理解呢?
公主在深宫中长大何其不易,皇室秘辛、权力倾轧,她不能敞开心扉情有可原。
只有清嘉才会为此歉疚, 因为她善良。
相比之下, 自己身上掩盖的,才是更大、更可怕的秘密。
公主至少比她勇敢, 能够承认自己保留了某些经历, 而自己甚至要一直隐瞒下去。
“我懂的, 殿下,这世间谁人没有秘密?你有, 我自然也有。如果是你不想说的东西, 那就留在心里, 我不会过问。你一定有你的难处。”
不知该怎么安慰脆弱的清嘉,她叹了口气, 道:“你不要有负担, 我并没有耗费在你身上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也并不多。”
“……”
谢璟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爬出来的, 他早就明白, 真心是最不可奢望的东西。
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在被迫嫁与的所谓夫君这里,得到了理解和忠诚。
恍惚间,他心里甚至涌起一种冲动,竟然想不管不顾地把一切如实相告,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好在他还没昏头到那种地步。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 喻青准备离开。
谢璟也跟着站起来,方才一直久坐,心情又七上八下的, 起身太快,竟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一下。
喻青见清嘉没站稳,连忙扶了她一下,公主的丝绸外衫很滑,喻青不甚把她外衫带下来几寸,如今天热了,里面穿的也不多,这便露出了半边的锁骨和一点肩膀,白得人眼晕,喻青赶紧收回手。
“这个、呃、殿下没事吧。”
要在最开始,谢璟可能会在心里骂句登徒子,但是现在他对喻青已经没什么底线了。
“没事,”谢璟面无表情地拢了拢衣服,叹道,“我送你出去。”
喻青人是走了,但他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在谢璟的脑海里。
谢璟真的很想知道喻青都喜欢自己什么,对一个才嫁进来没几天的公主,至于情根深种到如此地步吗?
扪心自问,自己也没给喻青带来什么益处。他看看镜子,心想,难道是这幅皮囊?
毁容管用吗?
他拿起金簪,往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没舍得。这张脸说实话怪好看的,谢璟一向喜欢完美的东西,连绣花都得把线头藏得干干净净,别提是自己的脸了。
近来他刚跟外头的人牵上线。
刚到侯府的时候,没摸清底细,他没敢贸然和那边的人联系,怕有风险,几个暗卫和探子都在侯府附近的街头巷尾装作寻常百姓、贩夫走卒。
现在两个月过去,他判断侯府基本是安全的,这才让秋潋和冬漓她们开始行动。
前几日,秋潋聘了一名厨子,说是会做公主爱吃的点心,此人其貌不扬,平时就在小厨房里上工,偶尔出门采买食材。于是,谢璟收到了南沼的传信,对方十分担心他的安危,会尽最大努力提前让他脱困。他则在回信中表示不用牵挂,徐徐图之,自己一切安定。
现在他后悔了。
应该在信里写,快点救他走,这个侯府真是待不下去了。
喻青太可怕了,谢璟接受不了。
他绝对不是断袖。可是,喻青他……可是……他竟然……
谢璟不想承认,在某个瞬间,他竟然对这个男人,对这位少将军,产生了近乎依恋的感觉。
他本来是做好了被喻青诘问和冷待的准备,但是今晚,巨石高高抛起轻轻落下,反倒令人觉得没有实感。
喻青包容了一切。
他一边左右为难,一边有有一种难以自持的庆幸。
为什么?
谢璟黯然踱了几圈,回到了床边,有气无力地倒下去,用锦被蒙住了自己的头。
*
喻青抽空时找闻朔问了些京中的好去处,她还没忘记要带公主出门玩玩。
不知是不是错觉,最近总觉得公主有些无精打采,可能也是一直待在府里的缘故。
“听说南湖那边很不错,画舫游船,火树银花,歌舞至夜方休,夹岸俱可赏玩游乐,殿下想去吗?”
“……”清嘉摇摇头,“天气热了,不想出门太远,等夏日过去了再说吧。”
那还有好几个月呢。
喻青觉得可以给公主备上冰,或者傍晚去游玩。
但公主说,快到万寿节了,外面一定热闹人多,她不太习惯。
公主确实不喜喧闹。
喻青想,到时候她提前包一艘船,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了。现在订也订不到太近的,还是等节后比较好。
万寿节一共休朝七日,满载贡品的车马自地方运往京城,络绎不绝。百官朝贺,民间也有各种各样的庆典。
往年万寿节,喻青都不在京城,很少赶上。
今年她还多了个驸马的身份,除了要参加朝臣一同朝拜祝寿的大典,还要参加宫宴。
申时入宫,午时才过,喻青收拾齐整,提前去雯华苑接公主。
清嘉平时喜欢素净淡雅的色调,而这次由于是万寿节的缘故,穿着华美的宫装,金缕彩裙,极为夺目。
她还未梳妆完毕,正在妆镜前双目半阖,任侍女簪戴首饰。
喻青就在一旁看着,珠钗、步摇、鎏金蝴蝶簪……最后,又将一条红珊瑚项链佩戴在清嘉的修长的颈间。
这时清嘉睁开眼,正好隔着镜子和喻青对视上了。
清嘉顿了一下,道:“什么时辰了?”
不等侍女先回答,喻青抢先道:“不急,才过午时。”
清嘉道:“嗯,马上就好,我快一点。”
其实喻青并不嫌久,反而还想更早些来,想把公主如何梳妆的过程从头看个遍,太赏心悦目了。
公主直接从侍女手中拿了口脂,搽在唇上,而后,又用妆笔蘸了金粉,在额上几笔遍描出了一个精致的花纹。
“走吧。”清嘉说。
她站起身,鬓边的步摇下的珠串颤动了几下。
往外走时,喻青总是忍不住侧目而视。
半路上,那视线一直时不时地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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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终于无奈道:“你又在看什么?”
“殿下的花钿,光一照,就一闪一闪的。”喻青道。
谢璟:“……”
他道:“驸马若这么喜欢,下次叫秋潋给你也画一朵。”
喻青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罕见地开玩笑,也不禁一笑:“我自己脸画了又看不到,我喜欢看殿下的。”
喻青只是随口一说,谢璟心下却鬼使神差地凭空浮现出这人眉间画着红色或者金色花纹的样子,对方模样俊秀,似乎也不会太奇怪。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肖想什么,心下又是一阵方寸大乱。
进了宫门,由内侍引入宫殿,各路皇亲国戚都在场,人一多,喻青都认不过来,有几名王爷平时还能在朝中见到,其他的女眷或是年轻的皇子公主,她就面生了。
好在清嘉认得,喻青乖乖跟着她一起寒暄问安。
“康王妃好。”
康王在上辈皇子中排第十一,是个闲散王爷,王妃也很随和。
“七公主?真是叫人不敢认了,”康王妃笑道,“方才看着你呀,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
她发觉自己失言,及时打住,改口道:“你成亲也有段时日了,现在怎么样?现在身子可比从前好些?”
谢璟知道她最开始想说的是什么,自己的长相随母亲,康王妃和容妃过去曾是旧友。
“嗯,多谢王妃挂念,好多了。”
过去他在宫宴上经常因病缺席,要么也是坐在最边缘,不大引人注目,许多人都对清嘉公主印象模糊。
很多人大概都和康王妃一样,看到谢璟时,有些讶异。
道道目光若有似无地投来,也不知是惊于陌生的七公主的容貌,还是想到了当年常伴君侧的容妃。
今年,谢璟的座席稍微往前排了排,和驸马并排坐在略靠前的位置。
他心想,这还是沾了喻青这宣北侯世子的光呢。
载歌载舞,丝竹声声。
以太子为首,众人开始依次给皇帝祝寿并送寿礼,谢璟、喻青是跟其他几对公主驸马一道敬酒的,谢璟有意往后站了站。
皇帝已经年近六旬,两鬓有了苍色,他远远地看着两道出挑的人影并肩而立,若有所思,觉得陌生又熟悉。
皇后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在一旁道:“陛下,您瞧,三公主送的这白玉寿桃,多么别致啊。”
这一打岔,皇帝也转而去看贺礼了,也忘了再唤那站在最后的女儿上前来。
众人依着尊卑顺序献了寿礼,又由太子牵头齐齐下拜,再祝皇帝万寿无疆、圣体康泰,皇帝自是龙颜大悦。
几名年轻的宫妃开始进献歌舞,精心设计,美轮美奂。
底下的人也纷纷祝酒,宫女太监穿梭在席间,不住呈递珍馐佳肴与琼浆玉液。
到了此等年纪,皇帝也喜欢这欢庆热闹的气氛。太子提议,以“福”“寿”二字做飞花令,击鼓传花,停在谁处,就说一句诗,再赐酒一杯。
皇帝正在兴头上,就应允了,太子命令一名侍卫击鼓。
不知怎的,玩了数局,鼓声总停在喻青附近,好几次都落在她的手中。
她也不是没有转手的余地,只是离她最近的是清嘉,总不好让清嘉喝酒,所以都是绕过公主,往侧后传。
每当花停下,宦官都新斟一盏酒奉上来,据说是皇家珍藏的御酒,入口时,的确与席间的酒滋味不同,带着某种浓郁的口感。
“陛下,臣妾想求个恩典。您看,难得今日皇儿们齐聚,臣妾也许久没好好看过这些孩子了。可否让他们留宿宫中?陪臣妾和后妃们多说说话。”皇后道。
第29章 诡计 香有些浓,熏得喻青头晕。
皇帝膝下不少皇子公主均已成年, 出宫后各立府邸,平日进宫请安都是按时辰。
一些母妃数日才见子女一面,确实寂寞。皇帝略一思索, 觉得皇后所言有理, 便恩准了。
宫宴结束,皇帝先行起驾回寝宫, 其余人恭送。
喻青小声问清嘉:“今夜留宿, 是宿在哪一宫?”
谢璟道:“自有礼官安排。”
喻青:“哦, 那你我是住在一处吗?”
谢璟:“……”
好问题,他也一时语塞了。
两人是夫妻, 一般都是安排在同一寝宫。
上次和喻青睡在一起, 还是新婚之夜, 那次也没有同床共枕。
喻青也有点心虚,之前没想到留宿的。
也不知道寝宫里有没有能让她凑合的小榻, 要是真和公主一起……她穿里衣也怕露馅, 和衣而卧?多加几层?
两人可谓各怀心事,往殿外走时, 一名负责撤宴洒扫的小太监被台阶绊了一下, 手中的水桶一倾,正冲两人这边。
喻青敏锐地反手拉住公主,带着她撤了半步,避开了大部分,清嘉没事, 但她自己的一片衣角还是被淋湿了。
谢璟皱了皱眉。
小太监“啊呀”一声:“奴才该死, 奴才该死!”
这动静引得旁人也看过来,太子自后方走来:“这是怎么了?”
喻青低头看了眼,衣衫有片脏污。
一名首领太监过来, 斥道:“怎么干活的?罚你扫十日长街!驸马爷,您恕罪。哎呀,您这衣服……”
喻青无心责怪下人,只是在宫中,衣衫不洁有违礼数。若和其他皇室同行,也是失敬。
“奴才带您去更衣吧。”首领太监点头哈腰,忙请喻青跟他过去。
谢璟本想跟上,但太子妃唤道:“七妹妹。”
他道:“皇嫂。”
崔氏盈盈笑道:“母后方才唤咱们去她宫里说话呢。”
谢璟回头看,只见太监提着灯,带领喻青走远,他顿了顿,想说晚些过去,但太子妃道:“别让让母后久等了,驸马应当也耽误不了太久。”
皇后的宫殿和喻青去的是两个方向,谢璟虽然略有些不放心,但想来喻青也不是那几个三四岁的小皇孙,不至于在宫里迷路。
太子同自己在一处,想来也不好再去找喻青的麻烦,便跟着其余皇子公主一起移步中宫。
喻青跟着首领太监走了约莫一柱香,不知来到哪一片宫墙外,似乎越往前就越幽静了。
她从刚才起,就觉得莫名有些眼皮发沉,可能是多喝了几盏酒,微醺的缘故。
“这是何处?”
太监道:“驸马,这边是专门安置外客的宫室,您今夜就宿在这边。”
喻青道:“那七公主呢?”
“七殿下先前的居所还闲置着,可以宿在原处,只是那地方和后宫娘娘挨得近,您就不便一起了。”太监道。
喻青道:“这样啊。”
她这个身份是外男,留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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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肯定不好跟后妃住得太近。这倒也还好,不用担心和清嘉一起为难了。
太监道:“这些宫里都是留了人时时洒扫的,晚上也都有人伺候。您先小歇片刻,奴才去内务府取身干净的新礼袍给您送过来。”
“好。”
宫苑内有两三名宫人待命,喻青走进宫室,室内没有旁人,灯光不甚明朗,还有熏香的气味。
香有些浓,熏得喻青头晕,吩咐道:“来人,把门窗先打开,透透气。”
外头一个宫女细声细气地说:“在,世子。”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在哪听过?
喻青皱起眉,心下突然闪过疑虑。
不对劲。
她的酒量她自己知道,在塞北烈酒都是一喝半坛,就算是几种品类的御酒掺着喝,也不至于才几杯酒头昏脑胀的。
睡意也来得不正常。
眼皮更重,喻青立刻起身。
不知这该死的香究竟是什么,她往门外大步走去,和一名正要进门的宫女撞在一处。
“世、世子要去哪?”
借着灯光,喻青看清了她的脸。
“怎么是你?”
*
谢璟只觉得这次待在皇后宫里的时间格外漫长。
皇后一派慈母的作风,嘘寒问暖,关切备至,要把所有人都问一遍似的,别人都没走,谢璟自然也走不成,耐着性子陪坐。
喻青迟迟没来,他不免也有些不安。
小半个时辰过去,皇后才说时辰不早,让众人再去见见自己母妃。
谢璟本是打算离开后去寻喻青,却被皇后叫住。
“清嘉啊,你离宫之后丹阳殿一直空着,冷清得本宫都不习惯呢,这次终于回来了,能住一晚,”皇后道,“让兰韵跟你去收拾收拾吧。”
兰韵道:“是。”
谢璟只得先随兰韵回到丹阳殿,一切陈设皆如往昔。
他问起喻青,兰韵却道:“此处紧邻后宫,按规矩外男是不能靠近的。皇后娘娘思念殿下,才让您宿在这里,离娘娘近些。驸马么,已经着人安置在其他宫殿歇息了。”
“原来如此,”谢璟道,“多谢母后厚爱,我明早再去给母后请安。那我就先歇下了,辛苦姑姑。”
兰韵走到殿门回望,不多时,只见室内灯暗下去,便回了中宫复命。
幽暗的寝宫里,谢璟正在床沿,哪有半分睡意。
“去找人问问。”
离宫宴散去都过了这么久,喻青早该结束了。
按他的性子,就算是歇在了别处,也得派个太监宫女跟自己说一声,现在却不知他在何处。
他有些大意了。不该让喻青独自去别处,难道真有猫腻?
陪他入宫的也是秋潋和冬漓,她俩回了宫好比回了自家,熟门熟路。半炷香后,秋潋领进来一名小太监。
“殿下!”
这是当年服侍过谢璟的小魏子,同样是心腹之一。
清嘉出嫁,只带了宫女,宦官不能去侯府侍奉,所以依然在宫中当差。他人很机灵,过去是通风报信的一把好手。
“你可知道宣北侯世子去了何处?”
小魏子知道谢璟宫宴会出席,所以换了班,今夜也在那边当值。
他道:“奴才知道他是驸马,特地留神了,好似是被吴总管带去桐露台那边。”
“桐露台?”谢璟皱了皱眉。
正常喻青该和其他皇子、王爷一样,留宿都是被安排在在皇子苑附近。
就算不在那,也该是那些御前侍卫、伴读等居住的北苑,偶尔臣子就在那边留宿。
桐露台偏僻,他自己都没怎么去过,怎么会把喻青带到那边?
小魏子道:“要不奴才现在去寻驸马?找到他人了,立刻回来见您。”
谢璟站起身来:“兰韵走了吧,我自己去一趟。”
在宫里,悄无声息地扼杀一个小人物很容易。喻青有身份,不属于这种范畴,但若真有阴谋诡计,他恐怕也躲不开。
小魏子闻言也有些意外,跟在后面跟冬漓对了对眼色,冬漓小声道:“殿下对那位世子是挺看重呢。”
好在寝宫外并没太多侍卫在岗,出入自由。
大概皇后也不觉得清嘉会引起多少风波,所以没对她严防死守。
然而,去桐露台的半路上,谢璟被侍卫拦下。
“夜深,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我来找喻青世子,不知道他在哪。”谢璟道。
“这边久无人居,世子不曾过来,”侍卫道,“殿下去别处吧。”
谢璟面色一沉,“清嘉”的身份终究是有些低微,镇不住这些受了指使的侍卫或者宦官。
他心念一转,便往皇子苑的方向走去。
“五皇兄!”
谢廷琛从贵妃那回来,之间自己住处外,有几团宫灯光晕,中间站着一名女子。他诧异道:“你……”
“皇兄,我是清嘉。”
谢廷琛认出这个妹妹,见她面色略带急切,道:“你怎么在这边?”
“我是来找驸马的,皇兄见过他么?”
“……喻青?”谢廷琛道,“怎么,他没跟你在一起?”
谢璟道:“之前他不慎脏了衣衫,本来是去更衣,而后就一直不见人影。我怕他饮酒误事,犯了宫规就不好了。”
五皇子没太当回事:“喻青啊,他向来稳妥,应该不会闯祸,放心吧。估计正在这边哪个宫里歇着呢,我让下人给你问问去。”
旁边一个太监闻声道:“两位殿下,奴才是今夜在这当值的小魏子,方才似乎见过驸马爷,他被太子殿下安排到别处去了,应该是跟着吴总管走的。”
听到太子二字,五皇子一顿,眼珠转了转。
谢廷琛是贵妃所出,虽然政事上资质平平,但凭借母家的势力,也让太子很忌惮,两人私下里也是暗暗较劲的。而且他和喻青关系近些。
果然,这似是而非的一说,五皇子也决定插一手了,吩咐侍卫:“把那姓吴的找来。”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太监吴总管就连跑带颠的过来了。
结果五皇子问他驸马喻青身在何处,抬头一看七公主就在后方站着,吴公公心下一惊。
“这……”
吴总管从皇后宫里收了好处,负责把驸马引到桐露台,然后再按照吩咐,晚上带人去桐露台巡夜,后续把情况报告给太子那边。
虽没经手具体细节,想也知道是上不了台面的事。
“不是你安排的吗?支支吾吾的干什么,”谢廷琛斥道,“没瞧见公主正急着找呢?”
五皇子是个不好糊弄的,吴总管没法子,只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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