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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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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入目,是蜷缩在床榻边的李澈。

崔姣姣大着胆子又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看见他的此事的模样。

胸前的衣襟尽数被鲜血浸透,殷红的颜色在暗夜里成了黑,唯有粘稠的光泽和刺鼻的腥气刺激着崔姣姣的感官,让她知晓这不是在做梦。

“你”

她捂着嘴,双眼死死盯着一处地方。

李澈的眼睛。

没了。

此刻,他张着嘴不住地呻吟,两个漆黑的空洞望向崔姣姣的方向,犹如无间地狱,似要把人吸附其中,再不得往生。

“是谁。”

他嘶哑着嗓子扯出这两个字,看着痛苦极了,以至于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因无力而掉落在地,与砖石碰撞出叮当的脆响。

其上,还冒着血色的寒光。

崔姣姣呼吸愈发急促,她强忍着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仍旧看向李澈的面容。本是一张略显沧桑,却仍旧能看出风骨的眉眼,此刻,仅剩骇人的红。

空洞淌出的血液与身上的官服融为一体,分不清哪一处是皇家赐予的荣誉,哪一处是为人傀儡的屈辱。

“公主,你来了。”

他似乎早就猜到崔姣姣会回来,语气中并未有一丝诧异,反倒是让崔姣姣读出了半分的悔愧。

“为什么要这么做。”

崔姣姣尽力平复着心绪,对着他问:

“你不信任我,不信我能做到答应你的条件吗?”

李澈却摇摇头,正欲回答,面上再次因伤口的作痛而扭曲起来。

“下官并无此意。”

他费力吐出这一句。

崔姣姣怒火中烧,冲上前去,不顾一切地按住他带着颤抖的双肩,愤怒道:

“你竟如此豁出一切,去保护那样一个君王?!”

她无法接受,更不能理解李澈的所为。他自毁双眼,难道就是为了不去做自己的证人,以及不愿帮助阎涣吗。

面对她的愤怒,李澈苦笑着,许久,呆呆地望着并不能看见的面前,缓缓道:

“公主恕罪,您就当下官是个懦弱之人罢。”

崔姣姣粗喘着气,猛地推了他一把,道:

“我不信!”

“你若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何这许多年一直接济妻子娘家,为何不敢与亲子相认?你分明是另有原由,为何不说!”

李澈颤抖着的手紧握着凉透了的一双残破眼球,可为何还能从掌心中感受到泪水的湿润。

他曾用这双明目看尽百姓疾苦,用这双眼睛读书科举,如今,就用这过目不忘的一双眼,偿还一切。

“公主,没办法的。”

他莫名说出这一句,又接着道:

“千岁侯权势滔天,如此聪明绝顶之人尚且纠缠了贺朝两代君王,至今未能分出胜负,更何况是你,更何况是我。”

崔姣姣双眉紧皱,放低了音量问他:

“路有那么多,为何你偏偏选了自剜双目这一条。”

他自嘲地笑笑,道:

“公主说过,您有相面知微之能,只要下官双眼还在,就能窥破一切秘密。”

“下官怕了,却无法隐瞒上天赐予您的天赋,是以,我只能自毁双眼,让您无法再探。”

崔姣姣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顿时踉跄着瘫坐在地上。

她自来到这书中,因知晓剧情而自诩有相面之能,未免人疑虑,这才编出了视目而知微的话来。

可今日,李澈竟因她的一句谎言而再不能视。

她的心中一阵抽搐,无限悔恨涌上心头,只觉今日种种皆是自己所害。

“大人,崔瓷并不想如此的,我”

李澈似乎想要安慰她,可又怕不断滴落的浓稠血液吓着她,只好努力侧过身子,道:

“一切都是下官自己的选择,倒是我对不住公主,本答应了公主成为您的作证之人,如今却食言了。公主曾说答应下官三个条件,下官感激不尽,可惜,再不能看到那天了。”

“公主今日什么都不曾见到,请回罢。”

崔姣姣长久沉默地注视着他,心中最初因他骇人面目的恐惧渐渐消散,仅剩可怜。

若没有崔宥从中作梗,强迫他人兄弟阋墙,害死李澄,又害死李澈的妻子,是否今日,即便李氏兄弟不是高官厚禄,起码也能官运顺遂、阖家美满呢。

想到此处,崔姣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不住地溢出眼眶。

崔仲明、崔宥,一个疑心忠臣、杀人父母,一个心地阴狠、残人手足。

好一对黑心肠烂心肝的父子。

她快速抹了一把面上的泪,咽了咽口水,不叫李澈听见她隐忍的哭腔,而后转身欲走,却在房门处顿住脚步,道:

“李澈,答应你的,我一定要做到。”

“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从那把椅子上滚下来。”

说完,李澈却忽地喊住了她:

“公主!”

她不忍回头,只是侧过身仔细听着。

“公主大恩,下官已不能报答,待到公主大计功成之日,可否将发生种种修书一封,烧在我院中那棵老槐树下。”

崔姣姣记得那棵槐树,参天耸立,只可惜它瞧着恹恹欲死,丝毫没有树木青绿的生机之色,正如同李澈李澄的人生一般。心脏早就死透了,只有挂着的残叶还在风吹之际发出可怖的沙沙声。

“好,我答应你。”

她踏着步子离开了李澈的寝屋,迈出门去,腥气消散,她又重新回到了一片静好的贺朝天地间,李澈却永远留在了不见五指的逼仄小屋里。

“公主,如何?”

阎泱抱剑守在刺史府门前,见崔姣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大概猜到了四分。

只是当崔姣姣简述情形后,见惯生死的阎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曾想到,李澈竟会以如此自残的方式,保全活着的亲人。

“也是可怜人。”

崔姣姣叹了口气。

阎泱扶着崔姣姣上了马车,她一人独坐车厢内,一路无话。

终于,她再次回到了客栈。

阎涣立在窗边,听到声响,回身看着她。

“他如何了?”

崔姣姣摇摇头,她实在太累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与他叙述。阎泱并不再问,只是告诉她好好睡一觉,便携阎泱出去了。

她昏昏沉沉,脑中含着太多事,关于草原的、骆绯的、阎涣的。

崔姣姣听着门外走廊上阎涣阎泱二人交谈的声音,隔着木门也听不真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梦境真实地可怕。她再次来到火烧草原的那一战。眼见二人即将扭打在一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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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似上一次的梦中一般被困在原地,而是奋力冲上去拦在二人之间。

他哭了,嘴巴一张一合说些什么,她却怎么也听不清。

就这样,崔姣姣迷蒙而混乱地睡过这一夜。

次日临近中午,她悠悠转醒,起身时仍是满身疲惫。

恍惚间,她听见开门声,带着雾气的双眼向声音处瞧去,看见了阎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热汤。

“我想你没什么食欲,但总要进些吃食,便给你做了一碗蛋花汤。”

崔姣姣挤出一丝笑意,接过瓷碗,而后低头一看,蛋花汤色泽金黄诱人,还冒着阵阵清淡香气,果真好手艺。

转念一想,阎涣独自长大,吃尽苦头,定是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只是谁又会知晓,堂堂帝师千岁侯竟会下厨。

想着,崔姣姣低头舀起一勺汤水送入口中。

香气自口中散开,热气顺着落入身体,她顿时觉得胃里舒服不少。

“好喝。”

她不忘夸赞一番,抬眸看了眼阎涣的神色。只见他却很是羞怯地移开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地摩挲着双手。

“谢谢你为我做这些。”

她轻声道,绵软之音落入阎涣的耳中,他回过身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崔姣姣的一双杏眼。四目相对之间,他读出平和下涌动着的什么,而她读出了浮在心上的情愫。

一碗蛋花汤见底,崔姣姣浑身恢复了不少力气,便拉着他要讲清楚刺史府发生之事。阎涣却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道:

“昨日,阿泱已同我说明。”

崔姣姣回想起昨日睡前听到的交谈声,原来是阎泱在向他汇报公事,如此,她心中也松泛不少。

“在司州耽搁了几日,眼下真的要回泗京了。”

崔姣姣点点头,纵使心中万般不愿,也知晓需抛弃一切散漫和退缩之意,直面未来坎坷的一切。

“我收拾一下便能启程。”

阎涣点点头,端起空碗起身,而后复杂地看着她,酝酿数次,道:

“崔瓷,多谢你。”

崔姣姣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双眼疑惑地抬头去看他。

“大人要谢我什么?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自己能不受崔宥掌控罢了,此为谋生之举,实在不必”

阎涣开口打断:

“我知道,你不只是为了自己。”

他深吸口气,继而道:

“或许最初是为了活下去,但现在,可能也有了什么别的。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片地方,是为了谋生之外的一个心愿。”

“或是,一个人。”

他狭长的眸子闪着窗外投进的光景。

恰好,是个难得的暖阳天。

“大人”

崔姣姣哑口,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白吓得不知如何作答。她本想如从前多次一般,闪躲他眼中的探究,又或是避开他话语间的试探,可这一回不知怎地,她不想这样做了。

对于一个自幼失去一切,遭世人背叛的人来说,迟迟得不到回应的爱,实在太痛苦了。

于是,她在阎涣即将离开之前,伸出手去拽住了他玄色的袖衫。

“是。”

她目光灼灼,无比认真地回应他:

“崔瓷所做一切,从前只是求生,而今,是为一个人。”

“我想活着,也想你活着,我要帮你完成你心中最盼望之事,不论你是世人惧怕的阎王,还是剑指苍天的佞臣,今生,我跟定你了。”

第32章

司州距离泗京不过百里之远,不过十数日的功夫,马车便载着阎涣和崔姣姣,再次回到了皇城的四方天内。

鞋履刚触及青砖地,一行宫女便紧随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后靠近了二人。

“墨竹姑姑。”

崔姣姣带着几分疏远,墨竹却并不在意,只是垂眸行了一礼,而后例行公事般开口道:

“公主金安,陛下有请。”

她回身看了一眼阎涣,只见他踏出步子,似乎要近前来帮她脱困,崔姣姣却立即用眼神制止了他。

崔宥心思深沉,却不会明着做什么,若她婉拒了召见,说不得他才真的会在背后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是以,崔姣姣点点头,莞尔道:

“姑姑请带路罢。”

墨竹满意地点点头,旋即转回身子向宫道走去,崔姣姣则不远不近地随在她身侧前半步,并没有再回头去看阎涣。

身后的人越来越远,直至长长的甬道将他们彻底隔绝。站在车马旁那峻伟高大的两个男子却仍旧不曾离开。

“崔宥到底想做什么。”

阎涣双眼微眯,目色漆黑凌厉。

他已经许久没有流露出这样阴狠的神情了。

阎泱守在他身后,良久,才低低地回应了一句:

“崔家的人都一样,骨子里带着的自私狠辣别无二致。”

阎涣眸色一沉,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那么她也会如此吗?”

阎泱不语,却清楚堂兄心中的答案。

许久后,阎涣终于还是上了马车,吩咐回千岁侯府休整一番,也该理一理这段时间前朝及泗京发生的污糟事。

只是掀起纱帘之时,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仍旧痴痴地探了眼皇城的方向。

那里,困着他珍惜之人的灵魂。

再次踏入清心殿,心境与往昔对比早便截然不同了。

崔宥一身真龙金袍伏在案前不知在写着什么,墨竹等宫人在崔姣姣入殿后便悄声退下了,她环顾四周,静得出奇,唯有崔宥狼毫笔尖的沙沙摩挲声刺入耳中。

她索性上前数步,停在桌案前侧,接着垂首行了一礼,而后道:

“陛下。”

崔宥闻声抬头,脸上仍旧挂着虚伪的笑。他单只手臂抬起,招呼着崔姣姣绕到他身侧去,见此情形,崔姣姣自然无有不依,挪着步子便过去了。

到了桌案近前,她也忍不住瞥了眼崔宥方才奋笔疾书的物什。

“悼文?”

崔姣姣忍不住问询:

“是何等人物身死,竟让皇弟亲笔哀悼?

崔宥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双眼看着崔姣姣的面容,道:

“皇姐以为呢?”

崔姣姣并不急着知道些什么,自然也愿意接他的话茬,而后略思索一番,道:

“想必是位功勋卓著的臣子了?”

崔宥闻言,竟放声大笑起来,携着桌上那墨迹未干的悼文上沉重的字句,崔姣姣浑身有些没来由的惊悚。

这崔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怕不是精神有问题。

她忍不住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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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宥笑累了,而后看着心情大好,点点头,道:

“皇姐所言甚是,确是位大功臣。”

崔姣姣点头应付着,不想崔宥却将头转回去盯着那悼文看,而后呢喃道:

“只是可惜了他那不过八岁的儿子。”

‘轰——’

崔宥的话在崔姣姣的脑中炸开,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临行前,被自己安置给江氏族人的李奉先。

不,只是巧合罢了。

崔姣姣在心中默念。

崔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而后伸手展开了被折起一角的宣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司州刺史李澈,监管不善,致司州百姓困苦多年,其贪财劫粮、无恶不作,愧对于司州父母官之职。念其为李氏唯一后人,现已自尽谢罪,朕不予追究。’

唯一后人。

自尽谢罪。

这八个字随着深秋的风刺入崔姣姣的身体,她只觉得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看向崔宥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陛下做了什么。”

她冷眼道。

崔宥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回她:

“是朕该问问皇姐做了什么。”

他双手捧起那张宣纸,轻轻吹干墨痕,亦是干涸了李澈的人生。

李澈?

不对!

崔姣姣猛然发觉了悼文上的名字,竟不是李澄,而是李澈。

看着她吃惊的模样,崔宥似乎很是满意,不再戏弄于她,而是深吸了口气,道:

“朕一直都知道。”

崔姣姣死死咬着嘴唇,终于吐出一句:

“所以你放任他们兄弟隔阂、争执,直至酿成悲剧。”

崔宥点点头,并无悔愧,反而尽是对自己的得意之色。

“李澈同李澄皆是才子,谁活下来朕不在意,总之只有活人有资格替朕办事。坐山观虎斗才这个道理,皇姐应该最懂才是,否则怎会屈居司州之地十五载,一朝回了泗京,便能立即登上帝师这条大船。”

他双目中有一汪寒潭,静如死水,可崔姣姣却无比清楚地知道,若有一日他万事俱备,死水之下喷薄而出的,将是毁天灭地的巨浪。

“皇姐传回的消息确实可靠,也确实为真,只是皇姐为何总是比帝师的动作慢了一步告诉朕呢?”

他瞧着犹如暗夜中静待猎物的毒狼,尖牙藏于口中早已磨得锋利如光,哪里像一个刚满十五的蓬勃少年。

“看来皇姐是不在意张云中的死活了。”

他笑意渐深,阴毒之色呼之欲出,而就在此时,崔姣姣却笑了。

“是吗?”

她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崔宥倒是猝不及防地警惕起来。

“张先生医术高超,救人无数,此等于国于民有助益之士自然不能安心呆在宫中养老。帝师此次祭祖一行多坎坷,连日来不能安睡,张先生有治病良方,崔瓷已遣人护送先生到千岁侯府为帝师瞧病了。”

崔宥听罢一震,随即有些挂不住要怒意道:

“皇城之内皆为朕命尔,皇姐如何能调动带走张云中?”

崔姣姣笑着看他,眨了眨眼,道:

“公主之命不能,帝师之令却可。”

崔宥粗喘着气,眼底竟漫上一阵阵的杀意。只是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能发作,最终仍是闭了闭眼,向后退了一步,稳坐在缠龙椅上,双手还死死地握着金制扶手,骨节凸起。

“皇姐此言有理。”

他画风一转,道:

“张云中医术高明,又曾救治定州肺疫,如此,是该让他去给帝师瞧病。”

崔姣姣实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当他是自认眼下并不是与阎涣一派撕破脸的最佳时机,是以需得从长计议,便如此刻般故作大方了。

“陛下英明。”

崔姣姣道,却看见他双眼中沉了几分的厉色。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清心殿的,只是还未等细细回忆方才崔宥的言行,刚跨出殿门,抬眼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崔姣姣走上前去,对着那人的问礼轻轻点头,而后道:

“赵先生,消息倒是灵通。”

赵庸之扇着那把羽扇,垂眸笑了笑,道:

“臣为帝师军师,公主为帝师谋士,自然是公主更胜一筹。”

看着他那副和往日一般略带谄媚的表情,崔姣姣无奈地想,此人倒是个有趣儿的,也确有真才学识,不愧在书中被阎涣礼重一世。

想着,她神情严肃下来,问道:

“先生可知晓李澈自尽一事?”

赵庸之嘴角立即松了下来,只是眸中仍旧浅淡。

“公主探听这个做什么?”

她叹气一声,回道:

“他可怜。”

赵庸之却扇着风低头一笑。

“公主,可怜之人天下尽有,李大人一生被动,如此,难道不是一种解脱?他既已作出选择,公主当继续自己本该继续之事,不要过多介入他人因果,得不偿失。”

崔姣姣愣在当场。

“不该介入他人因果吗。”

她喃喃自语着,再回过神来之时,只剩下远处赵庸之洒脱的背影。

“因果有道,若我已入棋局,迷雾阵阵,又当如何?”

她攥紧衣袖,回眸向着金屋飞檐的清心殿张望一眼,而后决绝地转身离去。

回到寝殿之时,宫人来报,称千岁侯今夜于宫内安寝,特来知会公主一声。崔姣姣心中忍不住地雀跃一阵,立即跑出大殿,却与阎涣撞个满怀。

“啊!”

她一个没站稳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淡淡的茶香,是阎涣的气味。

“大人。”

她的脸撞进阎涣胸口处,迷迷蒙蒙地含糊了这么一声,阎涣有些忍俊不禁。

“跑这么快做什么?”

崔姣姣不答,只是双手抓紧了他的衣袖想要站起身,却怎么都使不上劲。折腾了好几下,终于还是泄了气,只得道:

“扶我一下。”

阎涣无奈摇摇头,伸出手将她打横抱起,而后不由分说便大步跨入了她的寝殿内,将她轻轻放在了榻上安坐。

“回了泗京,怎地还唤我大人?”

崔姣姣略带娇嗔道:

“那我还是叫回帝师罢。”

阎涣蹙眉,蹲在她面前探去身子,与她的距离渐渐减去。

“在司州你如何唤我的,可是忘了?”

司州?

崔姣姣回想着,阎涣却叹息地摇摇头道: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公主这么快便忘了你民间的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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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出,崔姣姣登时双颊绯红,羞怯地低下头去,不知该看哪才好,嘴里小声嘟囔着:

“大人,莫要打趣我了。”

阎涣却忽然认真了语气,抬手轻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厚炽热的情愫传入她的身体,浑身的血液都为之升温。

他努了努嘴,小声地开口:

“阿瓷,不要推开我。”

第33章

望着眼前这一双狐狸眼,崔姣姣竟说不出话来来。

他方才,唤自己什么?

“阿瓷”

崔姣姣呢喃自语着。

阎涣眸中星点闪动,似是极其犹豫的,思索一阵,还是问出了口:

“你不喜欢孤这样唤你吗?”

崔姣姣连忙摇了摇头,只感觉胸口起伏得狠了,稍稍缓了几口气,这才道:

“不是,不是的。”

她别过脸去,羞怯地不敢与他对视,心中想到了什么,晕红着脸打趣他道:

“能否唤我的小字?”

阎涣手中一紧,攥着自己的袖口道:

“孤不知,你还有小字。”

崔姣姣点点头,而后转回了脑袋,只是仍旧低垂眼眸,对着他道:

“姣姣。”

她声音很轻,两个字便从她的桃红唇瓣间流落出来,伴着他身上的茶香,传入他的耳中。

这是她第一次告诉阎涣自己的名字,不是书中的长公主崔瓷,只是她,只是崔姣姣。

“姣姣”

阎涣重复着她的名字,崔姣姣在他面前听着,心中竟冒出一阵不舍来。

谁曾想到会有这一日,书中的叛臣贼子、那杀人如麻的千岁侯会如此刻般,小心读着她的名字。

“这是你母亲为你取的吗?”

他忽地露出这一问,崔姣姣思索一瞬,也便点了头。他长在宫中,自然知晓崔仲明从不曾给这个酒后错误生出的女儿取什么小字的,若非其他缘由,那便定是难产早殇的生母为女儿许下的希冀。

“这个名字,很好听。”

不知触动了阎涣的哪一段回忆,他竟流露出悲伤的神色萦绕眉间。

“迢迢牵牛星,姣姣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想必你母亲将你抱在怀中取下此名之时,心中不仅有对崔仲明的爱和恨,更多的,是对你的愧怍和牵挂。”

他双眼望向窗外出神,狭长而好看的眸子满含了窗外将要落下的月色。

崔姣姣心中无限动容,情不自禁地想着,阎涣本也是个受人疼爱的孩子,而他的母亲,此刻生活在遥远的草原之上,此时此刻,也定然深切思念着她遗落中原的骨肉。

“父母之爱子,天下皆同。大人的母亲若在天有灵,这二十年来,必定是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挂念大人的。大人所受的痛和伤,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你的母亲更心疼。”

阎涣听着她的话,面容的悲凄之情松动不少,他转回身子,再次望向面前的人。一个突然闯入他的世界,又宣称要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奇怪女子。

“二十年了,我的母亲杳无音讯,我始终不相信她死了。”

“一定是有人藏起了她。”

崔姣姣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激荡起千层巨浪,可她什么都不能说。若是让他知晓骆绯所遭受的欺骗和经历,他定然要杀红了眼,听不得辩解便会彻底失控。

是以,她略向前挪了挪身子,问道:

“若有一日,再见到骆夫人,大人可会恨她?”

阎涣仿佛听错了,思考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却只是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回她:

“我与母亲被迫分离二十载,若能再相见,珍惜尚觉余生时间不够,怎会怪她。”

得到如此答复,崔姣姣的心中稍稍安定不少。

正欲开口,阎涣忽然浑身紧绷,双目漫上狠戾之色,扭头看向门外的方向,沉声道:

“谁!”

‘吱呀’一声,朱门被人轻悄推开半扇,似乎是故意不发出引人注意的沉闷之声。看清来人后,阎涣的身子才渐渐送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阿泱,发生何事?”

阎泱走进了些,先是对二人行礼见安,接着才垂首回应道:

“千岁,司州的那批暗兵动了。”

阎涣眸色渐冷,抬眸给了他一个眼神,而那执剑之人立刻会意,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出去。

司州一事,乃崔仲明在位之时便为防权臣野心而行,崔宥接手后暗自屯兵蛰伏,甚至害死了李氏兄弟。如今东窗事发,他又悄悄转移,并未落下痕迹把柄,小小少帝,果真不可轻视。

崔姣姣想到此处,没来由地一阵头疼。阎涣见她蹙眉叹气,伸手欲为她斟一盏热茶解闷,崔姣姣却笑了一声,开口道:

“大人总是喝茶,也不腻吗?”

阎涣收敛了方才的阴冷之色,故作轻松地朝着她挤出一丝笑意来,回她:

“冷茶能让孤更清醒。”

窗外,夜色渐浓。宫人们匆匆而行,脚步轻巧,来回奔忙在四方天地下,犹如井底之蛙,不知方寸之外在上演着怎样的血雨腥风。

宫殿四周飞檐入云,长空凄风穿墙而过,崔姣姣听见初冬的风敲在窗柩上,仿佛皇权争斗下的冤魂回望一生。

她忽地起了兴致,开口道:

“今夜,不如陪我喝壶酒。”

阎涣没有拒绝,崔姣姣便不知怎地从寝殿内的一处柜子中拿出一壶菊花酒。她举着酒壶走近阎涣,脸上笑眯眯的样子天真灵动,不再被泗京的波诡云谲沾染玷污。

“这可是我酿的,尝尝看。”

阎涣不语,拿起崔姣姣为自己倒满的酒杯,竟仰起头一饮而尽。

瞬间,冷风日夜浸润的酒涩自口中蔓延开来,阵阵菊花的清香之气扑进鼻子,腹中后知后觉的温热灌满愁肠。他几乎从不曾饮酒,每每闻见,只嫌酒色耽事,此刻这一口菊花酒入喉,竟出奇地合他胃口。

“姣姣始终有一事不明,不知大人可否解惑?”

阎涣放下酒杯,在愈发昏暗的内室瞧着她,闷声点了点头。

崔姣姣亦为自己斟酒,同样是一口入喉,只是北风凛冽,她险些咳出声来。

“那日你我在夏州起了争执,你追至虞国边境为我脱困,将领直言我已被他手下兵将欺辱,为何你从未问过我,是否真的遭受调戏玷污。”

阎涣侧耳,认真倾听着她的每一个字,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不曾立即回答,只是又为自己续杯一盏,闷声入喉,而后才不紧不慢地回她:

“孤已替你报仇,杀了将士、夺了烁阳,更堵住所有人的嘴,未曾走漏半点风声。世人给女子附加的名节和屈辱,孤都为你守住了。”

“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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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一滞,眼皮掀起,毫不避讳地盯着她,坦言:

“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孤若问你,怕你委屈。”

夜色下,殿中一片幽暗,阎涣的话却如同她曾见过的流苏花般,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飘进她的心里。

这些话,竟是一个设定在古代里的男人说出口的。

她反反复复地回想,无比确认阎涣今日所说一切,都不在那本书上。这是他对自己说的,只对自己说的。

这一刹那,书中洋洋洒洒的几十万字如万古史书间的沧海一粟飘忽而过,仅剩阎涣的一缕魂魄经久不灭。

他是否,生出了哪怕一毫一厘的灵魂。

“定州初遇那日,大人便向我坦言了对女子功绩的认可,那时姣姣便十分惊诧。今日大人所言,便知大人有天下男子不曾拥有的更多先见。”

阎涣摇摇头道:

“你可知,孤一直觉得女子最伟大之处在何地?”

崔姣姣不解,遂摇摇头。

“是生育。”

他抿了一口菊花酒,细细品起来,惊喜发觉这菊花酒香气四溢,嗅来大有不输茶气的回味。他放下酒杯,继续道:

“女子能够孕育生命,在孤心中,这便犹如神明造人一般圣洁不可亵渎。唯有最勇猛的将士、最圣明的君主、最纯良的男子,才有资格与之结合,孕*育子嗣。”

他的声音很轻,恍若溪水涓涓无声,缠绵不断,可崔姣姣却看见河流之下,掩埋多时的汹涌波涛。

她知晓阎涣是有胆识、有谋略、有资格称帝的。可她从不曾敢想过,阎涣竟是如此思想先进且有魄力的男人。

上天选他做颠覆昏君的创世之君,于是夺走他的美满、剥夺他的亲人,赐他慧根,也赐他苦难和仇恨。一道道天劫不由分说地劈在他的身上,任他痛得蜷缩在地也丝毫不怜悯,只等他有朝一日磨成削铁如泥的利剑,将四分五裂的大地劈碎成渣,再捏成一座最高的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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