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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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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回避,不管雪山怎么挠都可以,他甚至没感觉到手上的伤口痛不痛。他害怕脸雪山也要消失不见了,就像她一样,一点痕迹也不留,转眼就无影无踪。

血痕深浅不一,密集又狰狞,雪山还在劲头上,两只爪子抓住天师鲜血淋漓的手背,用尖利的牙齿去咬他。

他依然不为所动,随它怎么发作。过了好久,他才轻声开口:“雪山,乖一点。”

居然不是骂它,也不是教训它,雪山因为这句话消停了。它很熟悉这句话,这是小公主救它那天夜里,天师抱它回月蘅殿的路上,小公主说的话。

“乖一点,不然不要你了。”

他都没有说出后半句,他不敢说出后半句。

雪山明白过来,天师和它,有一样的悲伤和害怕。它慢慢缩回带血的猫爪,回头安静地望他一眼,重新趴回他肩膀上动也不动了。

宁天微偏头用侧脸碰了碰雪山的猫头,轻轻说:“以后也乖一点吧。”

凝固的雪花重新落下,遥远的暗处慢慢传来季疏的声音:“好徒儿还不知道吧?你的小公主想拯救天下,献祭的不只是她的今生今世,是永生永世。”

风雪声都不见了,宁天微心中蓦地空空如也。

见他反应并不激烈,季疏又添油加醋:“你们对她太好了,她不愿再有来生。”

宁天微一遍遍回想小公主留给紫茶的信,她分明说她会回来,她不会骗紫茶。

“你不信也罢,异瞳少女已死,你历劫到此结束了。你没能亲手杀死情劫对象,没能飞升,只能以原有修为重回宗门。你羁留此地,是不敢回去吗?”

季疏阴恻恻地说完,声音渐渐飘远。

宁天微喊住他:“你先前所说,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那个人,带我去见他。”

“你想见我的主君?你有事求他?”季疏原就是为这件事来的,而今目的终于达成,“宁昉,想清楚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第55章 第五十五眼

御岫峰钦云殿,灵气充沛,仙乐缭绕,修真界第一大宗门天玄宗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进入收尾阶段。

殿外一望无际、洁白如玉的广场上,数百名外门弟子列队站在玉石台阶之下,纷纷举目仰望正前方气势恢宏、美轮美奂的正殿。

“好羡慕,不知道钦云殿里面是什么情况,我要修多少年才能变成内门弟子啊!”

“他们有仙尊专门指导,必定进境极快,不像我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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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散养,这待遇真是天壤之别。”

“散养也是养,就算灵气稀薄一点,条件简陋一点,仙山山脚总比凡间好吧,没有天才资质,就要认清现实,乱世之中找个栖身之地也不容易。”

“……”

天玄宗对外门弟子管束不严,一位年轻仙长站在白玉石阶上诵读了宗门门规,交代了日常事项,便让新来的师弟师妹就地等候,大典正式结束方可离开。

这些歆羡的眼神和感慨的言语,每十年就要在这里重演一次,他早就习以为常,既不参与,也不干涉,只当做耳旁微风吹过,很快就了无踪迹。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没见到大师兄呢?”一个咋咋呼呼的少年挑起新的话题。

有人回他:“这还用说?大师兄必定在钦云殿内,哪有空闲来管我们?”

少年期待的目光黯淡了几分,很快又惊讶道:“你也知道大师兄?”

“谁不知道大师兄?每隔十年,无数年轻人涌向天玄宗修行仙术,不都是因为仰慕大师兄才来的?”

“是呀,我们一早前来,在殿外等候,就为了在大师兄经过此处时,看他一眼。”好几个小姑娘也兴致勃勃加入讨论。

“啊,有必要这么说得直接吗?你们还是收敛一点吧……”

“天玄宗谁不喜欢大师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遮遮掩掩才有问题!”其中一人坦荡承认,环视一圈见同门纷纷点头赞同,对嘛,她怎么可能说错?她轻轻戳了一下身边同伴的衣袖,一脸确信地问:“你是不是也为了大师兄才来天玄宗的?”

奚华原本望着地面在放空,天玄宗御岫峰,她是第一次来,但白玉台阶和恢弘宫殿,却给她一种莫名熟悉之感。她似乎曾经见过类似的场景,但具体是何时何地,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她方才没参与讨论,没注意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在聊什么,突然被问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茫然开口:“呃——”

“啊?你不喜欢大师兄?”一干人等都很惊讶,“你来天玄宗不是为了大师兄?”

当然不是,奚华暗想,她来天下第一大宗门,是为了潜心修行,精进自身,有朝一日好为灵泽族报灭族之仇,但这些事不必当众说出来。

大师兄是谁?她从来没听过,也压根不关心。

但她看同门惊讶的表情,似乎谁不喜欢大师兄就不正常。她不想在入门第一天就被当成异类,于是回答:“喜欢,和你们一样。”

“嗯——”其他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快又有人问:“不对啊,那你怎么说得这么淡定,没有一丁点儿感情?”

奚华茫然,她们说喜欢,她也说喜欢,这还不行吗?什么叫没有一丁点儿感情?她自己听着完全没有任何差别,不就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吗,谁说出来还不都一样?

“我知道了,你故意装的吧?”旁边的姑娘热情地揽上她的手臂,侧身偏头仔细打量她的表情。

她暗道不好,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真搞不懂是怎么发现的。

哪知那姑娘紧接着说:“你是故意假装这么淡定对吧?是不是特别喜欢大师兄,所以害羞了?哎呀,这有什么关系?这是人之常情。”

“……”奚华皱眉看了她一眼,着实没想到还能这样解释,她顺水推舟点了点头,回答仍然十分机械,“是。”

姑娘摇了摇她的手臂,喜笑颜开:“我就说嘛,喜欢就喜欢呗,别假装不在意。”

有少年帮忙解围:“哎呀,你们为难人家小姑娘了,她这么不好意思,一会儿大师兄从钦云殿出来,她都不好意思看了。”

“咦,你这是怜香惜玉?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所以想套近乎?”

“我没有……”

奚华没吭声,表情纯真无害,眼眸温柔如水,整个人默默散发出一种恬静淡然的美感。她自己并不知晓,也不在意。

玉阶上的年轻仙长也遥遥看她几眼,外貌只是人之皮相,他起初并不关注。但是如此赏心悦目的长相,他在天玄宗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难免有些惊讶。

而且,她那种事不关己的表情、超然物外的气质,竟然和大师兄有几分相像。

她说“特别喜欢大师兄”,那可要吃苦头了。

大师兄无心情爱,只求飞升,这些年不知道拒绝了多少芳心。新来的小师妹再好看,大师兄也不会看。大师兄只会淡漠疏离划清界限,劝人家潜心修炼。

这种事他看过太多次了,即使早就看破结局,这次也忍不住轻叹一声。

云间传来钟鸣,是收徒大典结束的信号。仙鹤伴着仙乐齐鸣,钦云殿九扇殿门同时打开。一众修士和弟子从殿内出来,仙气飘飘、风姿绰约的一行人走向台阶。

“快看,正中间那位,就是天玄宗宗主,靖元道君,宁怀之。”

“我知道,靖元道君就是大师兄的父亲。”

“欸,怎么没见到大师兄?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怎么可能不来?”

“你见过大师兄本人吗?会不会是没认出来?”

“……没见过真人,见过画像。现在出来的宗主长老师兄师姐,虽然都相貌出众,但没有像大师兄画像那么惊艳的。”

“再找找,再找找。我们好不容易来御岫峰峰顶一次,要是这次见不到大师兄,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

典礼结束,外门弟子也该散场了,但一众少年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从钦云殿出来的一行人,生怕错过了重要人物。

奚华默默从队伍中退出来,没人喊她,她正好先走一步。

大师兄有什么好看的?她只想先回弟子苑,领取物资,收拾住处,然后想想今后该怎么修行。

从峰顶下山,她原路返回。晨间上山时,数百名弟子浩浩荡荡同行,一路闲谈欢笑,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现在她独自一人,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走到了半山腰。

她自觉还不够快,想快步跑下山去,刚刚跑了几步,路旁丛林之中一团白影飞出来,不偏不倚扑进她怀里。

什么东西?奚华被不明物体下了一跳,不禁后退半步,看都没看清,第一感觉手心触感毛绒绒软绵绵的。

“喵呜——”

耳边传来猫叫,源头很近,贴着她耳根。

御岫峰是天玄宗主峰,定然不会有猫妖出没,这家伙是宗门灵宠?奚华思量片刻,想把它抱远一点看看。

但是她双手刚一动,白猫反而朝她贴得更紧,前脚趴在她肩上,脑袋挨着她的头蹭来蹭去。

她连下山的路都不好走了,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的,怎么这般黏人?

“雪山,快出来!别贪玩了!”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另一条路上传来,“快,你们分头去找,要是雪山不见了,大师兄定会发火。”

“好,锦麟小师兄,你先别急。”一群人脚步声四散开去,很快没了声息。

奚华摸了摸猫脑袋,试着喊它:“雪山?”

她心里觉得不大可能,雪山?谁会给猫取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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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大师兄?他好奇怪。

可是喊了一声之后,她又觉得这名字挺顺口的,并且它“喵呜喵呜”连叫好几声,就像在迫不及待地回应。

“雪山。你真是雪山。”她一边叫它,一边朝那位锦麟小师兄走去。

还没走几步,锦麟循着雪山的叫声飞快寻来,急声道:“你是何人?胆敢抢走大师兄的猫!”

奚华抬眸睨他一眼,懒得说话,徐徐松手放开雪山,雪山稳稳当当趴在她肩上,一点儿也没有要下地的意思。

“?”锦麟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雪山一向只黏大师兄,其他人碰都碰不得,今日怎么像块膏药似的,黏上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抢了大师兄的猫,你来得正好,快把它救回去。”奚华没空计较他的措辞,虽然雪山挺可爱的,但又不是她的,她想早点归还,然后下山回弟子苑去。

锦麟自知言语有失,想到今日是拜师大典,略略猜到她的身份,于是拱手致歉:“抱歉,你是新来的师妹?大师兄的猫跑不见了,我着急来寻,刚才多有冒犯。”

奚华轻轻“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锦麟尴尬地挠头,只觉得新来的师妹好冷淡,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他自我介绍:“我叫锦麟,锦绣的锦,麒麟的麟,今日之前,是宗主门下最小的徒弟,师妹可以叫我小师兄。”

“嗯,小师兄。”奚华不冷不热地喊他一声,摸了摸雪山的猫头,“那你把大师兄的猫带回去。”

锦麟伸手去接,期待溢于言表。很久以前他就想摸摸雪山,但是雪山高贵得很,从来不让大师兄之外的人碰,它生气了还要挠人,变脸就是一刹那的事。连大师兄都被它挠过,手背上伤痕累累。

没想到这次,他居然有机会抱它回去。他美滋滋伸手等着,不料雪山理都不理他,还趴在师妹身上贴得更紧。

“雪山?”他叫它,它也不应。以前也是,它从来不应。

这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奚华再次尝试把它抱远一点儿,也叫它:“雪山,你该回去了。”

雪山立刻“喵呜喵呜”叫起来,很委屈,听上去竟像带着哭腔的质问。

它一边叫一边扭头过来,奚华在它脸上看到一金一蓝两只眼睛,圆滚滚的异瞳之中,隐隐泛着泪光。

这眼神实在惹人怜爱,她看着它,再劝不出口来。

“雪山一直这样,不让别人碰的。这样吧,辛苦师妹随我去趟宿月峰,把雪山交还给大师兄。”

锦麟收回双手时内心还有犹豫,以前经常有师妹借故去宿月峰想偶遇大师兄,甚至有人打过雪山的主意,大师兄总是冷淡回绝,涉及雪山,更是不留情面。大师兄发了几次火,后来就很少再有人敢去宿月峰晃悠。

除了一个叫紫茶的师妹,她不知死活。当然,这是个例,现在没必要说出来。

雪山今日举止异常,非要黏着新来的师妹不放,他也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但愿大师兄不要责怪他才好。是雪山要带她去宿月峰,他也是被迫的。

奚华亦只好跟着他前去,她默默想,早知道刚才就不早退了,现在还得翻山越岭去别处耽误一阵,同门一定早都回弟子苑了,等她回去,该不会物资都被领完了?

但是,如果她没有独自下山,就碰不到雪山。雪山也挺可爱的,就走这一趟再抱抱它吧。

锦麟在前面带路,总感觉身后特别安静,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怀疑师妹带着雪山跑了,回头看看,人和猫都还在。他主动找话题:“刚才还没问,师妹叫什么名字?”

“奚华。”奚华淡淡回答,没有要仔细解释的意思。

锦麟第一次碰上如此冷遇。他一贯很受欢迎,许多师弟师妹常常找他打听大师兄的事,有时候他都说累了,那帮家伙也不放过他。哪像今日这个,她不闻不问,难道是因为害羞,所以藏着掖着?

本着对大师兄负责的态度,他主动叮嘱新来的师妹:“奚华师妹,一会儿见到大师兄,你千万不要激动。”

“嗯。”激动什么?奚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她懒得问,总之听话就好,她随口答应着。

“大师兄是天之骄子,喜欢独来独往,他是宗门白璧,不容亵渎。”这是天玄宗甚至整个修真界众所周知的事,锦麟对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说过许多次,这次又郑重强调,“你拜入天玄宗,虽是外门弟子,但也要分清主次,潜心修炼。”

奚华回答:“自然。”

“总之,万万不可被大师兄美色所惑,免受情伤。他天性冷淡,稍后便是见了,也必然不会留你,你也不要伤心难过。”以前他总是这么劝人的。

奚华根本没听懂什么是情伤,她只在想,冷淡点好,千万别留她,她着急回弟子苑。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美色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帮她增长修为,甚至都不能像雪山这样,她喜欢它可爱模样,就一路抱着它,随心所欲伸手摸摸。

总之就是,中看不中用,没用。

锦麟等了半天,没听到师妹回答,心中暗道不好,这又是一个没听进去的。

他不再白费口舌,领着师妹又走了许久,终于进了宿月峰,到了大师兄洞府,经由外院、内院最后到达居室门口。

“师妹,我实话告诉你,大师兄最近在养伤,不便见客,你把雪山放在门口吧。辛苦你走这么长一段路送它回来,改日我去山下找你,另做答谢。”

锦麟实在不敢带新来的师妹去见大师兄,这是师兄日常起居之处,从来没有女修来过。便是宗主靖元道君,和他这个厚脸皮的师弟,也很少来。

奚华见他为难,便弯腰想要放下雪山,刚一动作,雪山立刻委屈地叫起来,一点儿不配合。

锦麟心想今日定是完蛋了,他视死如归地开口:“大师兄,雪山不肯——”

房间里只传出两个字:“进来。”

房门就在此刻打开。

第56章 第五十六眼

锦麟立刻闭嘴了,心想大师兄果然是要早早了事,不让师妹在这里待太久。凭借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他立刻领着师妹和猫进屋去。

奚华跟在锦麟身后,一路目不斜视,没有打量房间的陈设,也没去看大师兄在做什么。她一心只想着耽误了这么久,总算把雪山送来给它主人了,放下猫她就可以回去了。

“大师兄,雪山这次跑得好远,居然跑去了御岫峰还躲着不出来。我们一群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它,多亏了新来的小师妹。”锦麟飞快地交代前因后果。

谈及师妹,他朝一旁退后半步,错开身影,向大师兄介绍,“大师兄,这是今日新来的小师妹,奚华。”

奚华原本垂眸在看雪山,余光扫到身前那片淡淡的暗影移开了,恍然觉得整个房间都明亮了几分。

出于礼貌她抬眼望去,见一人半坐于榻上,头戴精致玉冠,墨发似玉剪新裁,一身白衣皎若天边新月。他虽然半倚着靠背,但仪容优雅身姿端正得体,腰腹以下被薄被遮掩,隐隐显出修长腿型。

大师兄是挺美的,原来宗门白璧是这副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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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点也看不出他在养伤的样子。奚华猛然发觉自己居然在看白璧被遮掩的长腿,这很失礼,她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偏偏就在此时,大师兄与她目光交汇,眼神像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谁也没再看谁。

尔后,他淡漠地“嗯”了一声。

大师兄是挺冷淡的,初次见面,没有叫她的名字。

不过她不介意,反正她只是“被迫”来送一只猫,完事之后马上就离开宿月峰,应当不会再来。即使往后在宗门里再见到大师兄,也是与一大群同门一起,大师兄都不一定会发现她。就算发现,恐怕也忘记她姓甚名谁。

既然如此,干脆别叫她的名字,反正也不会记得。

何况,她从入门开始,就听人絮絮叨叨说了无数次“大师兄”,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听说他父亲是宗主宁怀之,那他叫宁什么?

总有一日会知道吧,现在她不想问,以免显得自己孤陋寡闻。

锦麟见房间里安安静静,只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先是大师兄,他这么翩然自若地坐在那里,比平日里都更明媚,哪有一点儿受伤休养的样子?当然,他从凡间历劫回来这些年,每过一些时日就在养伤,问他哪里受伤了他也不说,历劫的过程从来都只字不提,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然后是奚华。这个新来的师妹怎么回事?第一次见到大师兄居然连招呼也不打,就算一路上已经领教过她的冷淡,但她好歹也喊了自己一声“小师兄”吧,怎么到了这里冷淡得更厉害了?难道她是腼腆或者紧张,那也不能一声不吭吧?

最不对劲的,就是雪山。它都已经回到宿月峰,到了大师兄跟前,居然还趴在小师妹身上,这还有没有天理?他都忍不住怀疑,雪山是不是被什么妖物夺了舍,才分不清谁是谁。

“雪山怎么还不下来?”锦麟打破沉默,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也喜欢漂亮的小师妹吗?”

他话音刚落,奚华不禁打了个寒颤,明明没开窗,这房间里怎么突然冷飕飕的?

只有雪山没察觉气氛变得压抑,它慢悠悠地叫了几声,就像在说“那又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大师兄宁昉开口:“锦麟,是不是还有人在找雪山?你去告诉他们不用找了。”

“哦,我给他们传个音便是。”锦麟动作很机灵,边说边要拿出传音石。

奚华闻言看向他的储物袋,传音石这种东西,她听说过但没见过,多多少少对它有几分好奇,虽然她初来乍到,和谁都不熟,也没人和她传音。

“找了这么久,师弟们都累了,你带些灵石,亲自去慰劳他们。”宁昉出言制止,另做安排。

锦麟便停下动作。奚华没看到传音石,眼中略有遗憾。

“也带上你的,想要多少灵石,你自己取。”宁昉见锦麟站在原地不动,问他,“还不去?”

“哦,我在等奚华师妹,正好顺路送师妹回弟子苑去。”锦麟认为自己十分懂事,未经允许擅自带了师妹来宿月峰,当然要赶紧把她带回去,省得大师兄对他生气。

宁昉叫了一声“雪山”,但雪山好像没听到似的,趴在奚华肩上看都不看他。他又交代锦麟:“你先去,雪山不肯。”

锦麟大感震惊,但不敢多问,他对大师兄向来唯命是从,这次也不例外,只是一边往外走一边想:大师兄也太溺爱雪山了,为雪山居然可以容忍新来的师妹与他共处一室,而且还是起居之室。雪山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让大师兄甘愿做出如此牺牲?

他走出房间,习惯性拉上房门,又倒回来推开。其实他也知道,关不关门其实没有区别,宿月峰仅大师兄一人修行居住,一般不会有其他人来。况且小师妹这般沉默,也不会多少法术,定不会对大师兄做什么过分的事。

锦麟走后,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

宁昉抬眸看向奚华:“过来。”

奚华站在原地没动,拍了拍雪山想放它下地,它又委屈地叫起来,还是不肯。

“它不肯。”她望向大师兄,露出一抹尴尬笑意。这笑意比天边烟云还短促,一下就淡了。她随即移开视线,不再看他的脸。

“你过来。”宁昉又叫她,“带雪山一起。”

奚华依言朝他走去,快走到跟前了,余光里见他张开双臂,像在等她似的,像要抱她似的。

她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真奇怪,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大师兄一定是在等雪山,这姿势绝对与她无关。

她走到榻边,再次尝试抱雪山递给他,雪山依旧一动不动,固执得要命。

“怎么了?你不愿意?”

她听见大师兄问雪山,语气十分温柔,和方才与锦麟讲话时判若两人。而且他还保留着刚才的姿势,张开双臂耐心等着它。

不过雪山不理他,她也搞不懂雪山到底怎么想的。

“雪山很喜欢你。”大师兄收回手臂,慢慢伸手过来,摸了摸雪山的后背,“它特别喜欢你,所以舍不得你。”

这是事实,奚华没话说。她其实一直很招小动物喜欢,但像雪山这样黏着她不放的,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它小时候很难养,也不怎么黏我,生气了还喜欢挠人,没轻没重,被它挠一下很疼。”

奚华光听着没插话,默默看着他的手在轻抚雪山的后背,软软的绒毛被手掌压下去,又从修长的指缝间冒出来。他白皙的手背上,还有一道淡淡的红痕。

她于是问:“它现在还挠人吗?”

“现在好多了,它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宁昉轻轻捏了两下雪山的后颈,手指移向猫的头顶,“它已经长大了。”

这是在夸奖雪山吗?好像不全是,大师兄语气并不明快,听上去有些复杂。

一只猫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长大?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奚华并不清楚,她问:“你养它多久了?”

“很久,一天也没有分开过。最开始我对猫毛反应很大,后来也习惯了。”

宁昉摸了摸雪山脖子,抬起它的下巴,把挂在它脖子上的吊坠移到背上来。

奚华看过去,那是一块小山形状的木牌,上面刻着图案,看着像是一只小猫脑袋,很简单,不像雪山这么可爱。图案有些模糊了,木牌的轮廓边缘也磨出了毛边。

大师兄把木牌翻到了另一面,上面的文字都有些看不清了,但奚华还是念了出来:“雪山。”

雪山“喵呜”叫了几声,乖巧地回应她。

这一次她终于听出来,雪山不是一只任性的小猫,也不是像大师兄说的那样已经长大,它的声音都有些老了。它的年纪或许比她还大了。

不知何故,她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她很少有情绪波动,更别说是对一只初次见面的猫。是因为雪山和它一见如故,她才不舍得看它变老吗?这种情绪很陌生,她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默默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大师兄说:“没关系,旧了也可以变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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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这只是口头上的安慰,但她睁开眼睛,却发现雪山背上的木牌真的变成了一块新的:表面光滑平整,小山形状轮廓分明,小猫脑袋图案上还带着细碎的木屑,翻个面,“雪山”两个字上似乎还能触碰到手的余温。

奚华见他动作很熟练,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盯着木牌问他:“你把它变过很多次了吗?像这样从旧变新。”

“嗯,很多次。”

她又问:“既然木牌可以变回原貌,为什么不把雪山也变回小时候呢?”

宁昉沉默了片刻,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因为我怕它忘了我。”

第57章 第五十七眼

听大师兄这么说,奚华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大师兄果然是猫奴啊,居然为这种事伤心。

他的语气是伤心吗?她对情绪并不敏感,不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如果没猜错,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她不吝安慰他几句:“你对它那么好,它不会忘记你。”

“是吗?”

大师兄语气轻快了一些,似乎真的有被她安慰到,但他又说:“那……”

那什么?没有下文了。看来他是不想说。

奚华也不追问,一则不想强人所难,再则她不想再安慰一遍,因为她不太会安慰人,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直白生硬,没什么感情。

她老早就移开了视线,从进屋到现在总共也没看他几眼,但四处张望也不合适,她低头看着雪山。大师兄正用手轻拍雪山后背,动作十分熟练。

她看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他的手在安/抚他的猫,没错,但是他离她是不是有点太近了?不然她怎么会闻到一缕淡淡的香气,从他手上或是袖口飘过来的,也许更远一点,来自他身上或者发间?

这香气清冷微甜,若仔细分辨,还夹杂一丝似有若无的苦意,闻起来像浸在冷雨里的落花,像上辈子没做完的残梦。

它理应又远又冷又淡,风一吹就散,而不是像现在,静静萦绕在身边,让人避也避不开。

于是奚华把雪山抱远,自己退后,几乎伸直了手臂,小声说:“它好像睡着了。”

言外之意,她要走了。

可是大师兄也太不会察言观色了,他居然疑惑地问:“你累了?”

这还用问?她抱着雪山一路翻山越岭走了这么远,然后站在此地听他讲养猫经听了半天,要不是看在雪山的面子上,她早就想撒手走人了。

难怪所有人都说大师兄是宗门白璧,玉石嘛,是没长心的,他连这都不知道。再好看也没有用,再香也没有用,他就是玉石一块。

大师兄总算把雪山接过去了,奚华顿感一身轻松,想要告辞。她正欲开口,却听师兄说:“你累了,我应当答谢。”

这是要给她灵石?就像刚才给锦麟小师兄那样,想要多少取多少?

她第一反应报酬就是灵石,她也不贪心,不会取很多的,虽然大师兄看起来并不在乎的样子。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大师兄告诉她去哪里去取灵石,反倒见他从袖口中取出一只莹白玉镯,放在掌心里,托到她面前。

呃,其实她更想要灵石。

初来乍到,她要购置很多物件,虽然这玉镯看上去很精致,但不能用来买东西。能不能换个报酬啊?她不想要这个。

宁昉看她没动,自己也不收手:“你不是想要传音石吗?这是传音石,用仙玉做的。”

奚华眼眸微抬,心想难道是自己落伍了?天玄宗不愧是第一大宗门,连传音石都做得这么精致?

宁昉又说:“你找回了雪山,这是谢礼,你不喜欢?”

奚华总觉得哪里不对,暗自琢磨了一阵,发现自己判断一件谢礼好不好,并不是出于喜欢与否,而是看它有没有用。

或者说,有用的东西她就喜欢,没用的她就不喜欢。显然,这么花里胡哨的传音石,除了用来传音,没有别的用处。

“往后你遇到什么问题,或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用它找我,这不比灵石有用?”宁昉耐心劝她,脸上表情就差直接说,“我不比灵石有用?”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奚华也不好再推脱,从他手心里拿走传音石,道了谢,正要收起来,又听他说:“你戴上试试?”

“不用了,传音石不需要戴在腕上吧?”她没做多想,理所当然地问,“锦麟师兄不是也没戴吗,我看他也是把传音石装在储物袋里的。”

宁昉顿了顿,才又说:“这不一样,要戴在腕上才能传音,不然没用。”

“……”好麻烦,奚华不想要了,还不如给她换成灵石呢,大不了她用灵石去买个简陋朴素的传音石,掏出来就可以用的那种。

“它不仅可以传音,还可以传送画面,毕竟有时候口头上说不清楚。”

“好吧,那我回去再试。”奚华见大师兄眼中略带失望,勉强补充一句,“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面对面讲话,试不出效果的。”

真是奇怪,她怎么又在安慰他?而且他好像又被安慰到了。

实际上她只是随口敷衍啊,回到弟子苑她还要忙自己的事,那些琐事都与他无关,她哪会再找他帮忙呢?当面见到恐怕也不会提,就更别说专门戴上玉镯传音了。

宁昉没再劝她,转而道:“走吧,我送你回弟子苑。”

奚华立刻拒绝:“不用了,你不是在养伤吗?”如若不然,为什么整日安坐榻上,不自己去找猫?

“休养得差不多了,走走也无妨。”他一边说,一边掀开薄被,起身下榻。

奚华适时转身,余光仍然扫到他一眼全貌。恰在此时,一个人影从门口冲进来,径直与她抱个满怀。

她被箍在原地没法动弹,不知道来人是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这样安静站了一会儿,她感觉肩上衣衫都温热水渍浸湿了,随后才听见对方喊她:“小——小师妹——”

是天玄宗的师姐吗?她低声抽噎着话都说不连贯,听上去十分伤心。

“我是——紫茶——”

奚华默默回想,自己何时何地见过她吗?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小师妹长得像我妹妹,特别像。”紫茶极力忍住哭腔,但言语间也满是委屈,“她说她会等我,她明明说她会等我,可是她先走了。”

“是她不好。紫茶师姐,别哭了。”她不想牵动紫茶的情绪,便不问她妹妹去哪儿了,只是尽量温和安慰她一下。

没想到这安慰起了反作用,紫茶哭得更大声了:“可是我很想她,特别想她……”

奚华拍了拍紫茶后背:“别哭了,师姐怎么像雪山似的,猫才会这样黏人。”

她不知自己是哪个词说错了,师姐不想和猫做比较吗?她听后哇哇大哭,眼泪跟下雨似的。

奚华再不敢随便安慰人了。

紫茶还没把自己收拾妥当,就着急送新来的师妹回弟子苑去。奚华不再耽误,看了眼睡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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