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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心底隐隐预感最害怕发生的事情最终并没有成真,周奉疆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极为用力地握住了媜珠的双手,那眸光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和她说,最终却只简单地轻叹一口气:

“以后不许再这样吓朕了……”

媜珠虚弱地微笑:“妾区区之身,叫陛下伤神至此,是妾之大罪。”

周奉疆立马回她:“朕不为你伤神,还能为谁?除你之外,谁还能让朕伤神?”

媜珠终于醒来,皇帝和太后当下俱是心情大悦。等媜珠和皇帝说完几句话后,太后也关切地问了问媜珠身子如何之类的。媜珠一一答过。

静谧片刻,媜珠终于强忍着不适主动和皇帝提起了刚才的事:

“陛下,妾方才昏昏沉沉之间,似乎听到陛下……听到陛下要处置缮国公、平原侯府这些人家,似乎还是与妾有关,是吗?”

皇帝不以为意:“贱婢罪奴之流,死不足惜。”

一旁的赵太后一听媜珠问起这些就头疼,她实在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了,她猜也能猜到,媜珠马上果然就要替这些人求情。

果不其然,媜珠的眼神中浮上一层淡淡的哀伤的情愫,她轻声对皇帝说:

“陛下,妾知后宫不得干政,也知这些人本就有错在先,并非无辜。可,可妾、妾私以为,或许他们罪不至此,陛下可否再思量一番,稍稍宽宥他们些许?妾知陛下对妾的爱护之心,妾不胜感激,可妾不愿看到旁人因妾而受到陛下重罚,妾心中实在……”

她刚刚从病榻上醒来,披散着长发,未施粉黛,不加妆饰,神容恹恹,身量纤细,此刻的这番姿态极是娇弱盈柔,像攀附在强壮枝干上一株怕风怯雨的菟丝花,纤纤弱质,连吐息都是那样轻,轻如兰花薄薄的花瓣。

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姿态苦苦哀求,这时候她要什么他都会给她的,哪怕她要尝尝他的肉是怎么滋味,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割给她吃。

但偏偏,她什么也没给自己求,反而尽是低声下气地去给别人求情了。

这么多年,他将她捧着宠着呵护在手心里,他努力成为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只为让世间万民皆要对她俯首称臣,他想让她永远高高在上,睥睨万物,高傲得犹如天宫神姬一般。

结果呢,结果她一次次将自己弄得这样卑微,只为在他面前去给别人求情。

周奉疆心底有气,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对着她发脾气,他一忍再忍,最终只得让步道:

“死罪可逃,活罪难免。朕可以免了这些人的牢狱之灾,但爵位、官职、诰命、宅院、田亩,一应夺去,将他们悉数废为庶人。”

媜珠谢过他:“陛下开恩,妾感激不尽。”

赵太后冷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这没用的软弱女儿,若非托生在冀州周家,以她这样的容貌和心性,在这乱世里早不知被人折磨死多少回了。

她以为她替这些人求了情,这些人就会对她感激不尽么?

人家心里还是照旧恨她的,哪怕是被皇帝下令处置,可他们恨的还是她这个皇后,恨得说不定日夜咒她为什么不早死。

经此一事后,外人再度看见皇帝对赵皇后的恩宠疼爱,虽然暂时不敢有人再觊觎后位妃位了,但毕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多少人已经把她当成了个活靶子,以后的储君若非她亲子,只怕整个赵家都没有好下场。

哎,若是自己有个有用的、能和他父亲一般的亲孙子就好了。

赵皇后醒来之后,皇帝倒是立刻变得和从前无异了,照旧朝会、处理政务。

而赵皇后看起来,仿佛也很正常,就和她从前一模一样。

甚至椒房殿里的宫人们还觉得,皇后病过了这一次后,心情反而比她生病昏迷前那一段时间的郁郁寡欢要强了不少。

她现在虽然病气未退,但平日里面上还是有些笑容的,和皇帝在一起也是有说有笑,恩爱和睦,皇帝的心情好了,便不再因皇后生病之事迁怒椒房殿里的宫人们。

如此一来,人人安好,皆大欢喜,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唯有媜珠自己知道,为了让周奉疆放松警惕,她伪装得有多么辛苦。哪怕只是和他同坐在一张桌上用个膳,她都有无数个瞬间忍不住想要和他彻底摊牌,想要和他撕破脸,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恢复了记忆的她早就看透了这男人的本性。

不论是她和他苦苦讲道理还是绝望地和他争吵,他都不会有一丝动摇、一丝悔意,只会换来他对她更加强势和威逼。

如果她现在让他发现她已经想起了一切,那么,也许后半生她都不可能再踏出椒房殿半步了。

她会被他软禁至死,往后余生,她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床榻之间充作他泄欲的一个玩物罢了。

时隔多年,直到这一刻,媜珠仍然是伤心的。

她对他并不只有恨意,这份恨意,更多来源于对他的伤心。

男人全是忽然之间就变了的吗?

过往她看他,是将他当成自己最信赖的兄长、最亲近的兄长,是永远会保护她、支持她的亲人。

闺阁待嫁的少女岁月里,她还曾经幻想过,以后她会嫁给张道恭,她会成为河间王妃,和张道恭一起前往洛阳。

那周奉疆便可待在冀州家中,替她多照顾她的母亲。

以后他可每年前往洛阳述职,他们兄妹二人便可年年相见,情意长存。

——连母亲也是这样以为的。

正如母亲所说的那样,等她出嫁后,她的兄长便是在她娘家最有力的依仗。

……可他最终让她伤心了。

当年她和周奉疆爆发过一次最激烈的争吵,彼此皆对对方说尽恶言,想尽法子往对方的心窝子上扎刀。

她痛彻心扉地痛斥他的虚伪,她说,伯骧哥哥,只要我想到过去那么多年,在我将你视为兄长敬重仰慕的这些年里,你早已变了,变成这般让我作呕的样子,我便无比恶心!如果我早知你的真面目该多好!

周奉疆对她冷笑:“这些年?那你不如猜猜看,你说的这些年到底是多少年?你猜猜我是从多久之前开始想做你丈夫的?”

媜珠愣住。

他上前靠近她,附在她耳边低语:“从你通晓男女之情开始,从你能和张道恭勾搭在一起开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明明是我陪伴你最多,我总不能把你便宜了外人吧?”

“你既然能跟张道恭,为什么不能跟我?”

媜珠至今仍然记得那种犹如被冰冷滑腻的毒蛇缠绕身体的恐怖感觉。他的手掌沿着她衣衫的轮廓轻轻抚过她的身体,明明他并没有直接触碰到她,可她却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

后来无数次她想到他对她说过的话,她都会战栗得浑身汗毛直竖。

在她父亲死后的一段时间里,很多人都来劝她顺从他,他们绞尽脑汁为她磨破了嘴唇、说尽了道理,都没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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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劝动她回心转意。

她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委身于他、和他行夫妻之事。

媜珠曾经站在他的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最终她发现他为什么会对她有这样的想法。

在她出生时,他已经懂事记事了,和她懵懵懂懂地长大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把她当成亲妹妹,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但是她不是的,她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一般依赖,哪怕是其后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世,可她大脑中对他已经有了惯性的依赖,她将他视为“亲兄长”这一点也没有变过。

该如何形容呢?这就像是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说,你的母亲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往后你要和她以姐妹相称;你的父亲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往后他会是你的兄长。

她能接受吗?

她一样接受不了的,她还是会把自己习惯了的父母当做父亲母亲来对待,哪怕她知道他们和她并无血脉之亲。

她也曾这样苦苦地哀求过他,哀求他放过她,可周奉疆从来都不会听的。

他从不愿意理解她的苦楚。

媜珠沉默地站在椒房殿外的连廊下,抬头望着这犹如牢笼一般的巍峨宫墙,脑海中那股意图逃跑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她一定要走,一定要离开这里。

这是她仅剩能做的对自己命运的唯一抗争。

她还想去见一见二姐姐和张道恭,当年和张道恭分别时的最后一面,她依然记得。

她的人生,死在了她以为自己最幸福的那一刻。

在她上一次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离他时,在她已经满怀憧憬地披上嫁衣之后,他毁了她的婚姻、她的人生。

那么,如今的她还能不能为自己再争取一回呢?

眼见媜珠自醒来后好好地养了两三日,大约是没什么大碍了,周奉疆这才试探着问起她那日为何突然呕血昏迷了过去。

媜珠早已想好了对策应付他。

她极柔弱小心地靠在他身上,轻声解释说:“妾也不知这是为何?为什么王医丞他们都如此确信妾是受了什么刺激呢?其实那天什么也没发生,妾一人静静待着休憩片刻,忽然之间便头颅抽痛,五脏也痛如刀绞一般,妾呕了两回血,然后便晕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帝仔细瞧了瞧她,实在没从她的神情里看出几分作假的成分,于是便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

“若是这般……兴许是你身子里还有什么未好全的旧疾,朕以后叫王医丞他们再多尽心为你调养身子,一定把你养得好好的。”

媜珠哽咽:“妾如此残躯,恐怕日后连给陛下生育子嗣都不能了,陛下竟还这般爱惜妾,妾情何以堪?”

皇帝更加怜惜她:“媜媜,总说这样的傻话做什么?朕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自从恢复记忆后,媜珠还觉得自己似乎比从前聪明了些。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推卸侍寝责任的好法子,那就是在他面前装病装痛。

哪怕她的身体在渐渐恢复过来,哪怕王医丞每次给她切脉时都说她日益好起来了,可每次她都能毫无异色地撒谎说她身上哪里哪里还是痛、还是不舒服。

汤药一碗碗灌进了媜珠的嘴里,总算给她换来了可以名正言顺不侍寝的理由。

她也不会将不想同房的话挂在嘴上说,相反,甚至每个夜晚,她还会主动提出要为他纾解。

周奉疆起先因她的主动而颇为心猿意马,随口问了一句:“媜媜,你的身子没事了么?”

媜珠便立马泣泪:“陛下为何要问妾这样的话?难道妾有疾病在身,便不配侍奉陛下了吗?妾明白自己一身弱症,往后还不知能有多少辰光可活,妾不能替陛下孕育子嗣,难道还不能献给陛下这一点点床笫之欢吗?妾身虽不适,可终不剩多少时日,只想在在世的时候多侍奉陛下几回。”

这话当即就把周奉疆吓得不轻,他哪还敢和她提床上的那点事,连忙把她哄了又哄,一再劝她不可有如此念头,又连连向她保证说她好得很,她并没有什么重病。

媜珠抽抽涕涕地哭上半宿,让他也熬着哄她半宿,这一夜就算打发过去了。

之后的数夜,周奉疆连床帷之事半句也不敢提,媜珠问起,他还得想办法撒谎来搪塞她的主动,今天说乏了明天说累了,后日就说疲倦得很,实在没这个心思。

媜珠在侥幸之余,仍有些感慨。

她这一生大约说过的所有谎话,都是给了从前她生命中这个陪伴她最多的男人。

如果可以的话,她一个字的假话都不想对他说。

在醒来后的第四日,媜珠再度召见了颍川公主的妯娌冯夫人。

当然了,理由还是她关心冯夫人儿子的状况。

同上次一样,她抬手将冯夫人的儿子韩柏叫到自己跟前来,爱怜地抱了抱这个孩子,用宽大的袖摆遮住了她的动作,偷偷将一卷小小的字条塞进了这孩子的手里。

这孩子果真十分聪慧,哪怕已经失明了,可行为举止之间却被母亲教导得分外沉稳。

在摸到媜珠递来的字条之后,他默不作声地握紧了双手,规规矩矩地谢过皇后关心、怜悯他的恩德,神色自若地回到了他母亲的身边。

冯夫人小坐片刻,之后恭恭敬敬地领着她的儿子退下。

媜珠静静地坐在那主位的凤座上,目送着冯夫人母子离开,将那封承载着她希望的信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带出了宫。

她期盼着那封信可以最快送到她姐姐的手里,期盼这一路不要发生任何的意外,期盼能快点收到姐姐的回信。

这深宫,她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

第42章

从第一次给自己的三妹妹寄出信件,到终于收到她的回信,婈珠等了足足二十五日。

再等下去,只怕马上开春了,她怀疑自己或许等到死都等不到这妹妹的只言片语了。

当周婈珠在岭南一隅的龙编县内缓缓展开这张来自数千里之外长安城寄来的信纸时,她的内心同样感慨万千。

不过,她感慨的可不是什么千里家书、手足重逢、血亲情意,而是仍旧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啧啧称叹。

这样绝对会使周奉疆勃然大怒的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周媜珠手里被送了出来,一路送出了长安,甚至还经过了交州司马韩孝直的手,最终又从韩孝直之弟韩孝民的手里被送出来,经过段充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一路上,竟然真的没有任何人发现。

只是这么想着,还不等拆开看看这信纸里究竟写了什么东西,婈珠的面上便已经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这些时日,因为迟迟不见长安的回信,张道恭已经对她们周氏姐妹产生了浓重的怀疑和不信任。

他怀疑婈珠的计谋根本没有用,又怀疑媜珠这几年里或许早已变了心,或许她已经爱上了周奉疆,不会再愿意帮他这个初恋情人了。

张道恭起了这种半信半疑的心思,那薛贵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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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愈发不把婈珠放在眼里,年轻气盛的女孩儿,总是藏不住任何心思,喜怒皆表于色。

偏偏她这直来直往的性情还颇得张道恭的喜爱,妃妾相争,张道恭哪怕看在眼里,知道婈珠落了下风,也不会帮着婈珠。

谁让人家薛贵妃之父乃是反叛周奉疆而投靠张道恭的始兴郡郡守薛坚明,张道恭眼下还要多依仗薛贵妃娘家的势力,当然要对她颇多宠爱纵容。

相比之下,那为数不多侍奉在侧的宫人奴仆们也拜高踩低起来,让婈珠近来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今日总算等到回信,婈珠一面站在连廊下迫不及待地拆着信,一面还随口问了段充一句:“这一路当真没出什么事吧?那韩孝直也没把这些家信拆开来看过?”

段充低头答道:“近来韩孝民一家分外老实恭顺,韩孝民鞍前马后地伺候着韩孝直,韩孝直也多重用他,一应琐事,都交给他打理。”

所以就连长安寄回来的家信,都是韩孝民去处理的。

婈珠随意点了点头:“甚好。”

……

不过是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婈珠便草草将自己妹妹寄来的这封信看完了一遍。

这信上的字的确是周媜珠的字迹,这封信确实是周媜珠亲笔所书无误。

她低头看信,段充则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她的神色。

终于,他看到婈珠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

她抬起头看向段充,眉眼间带着异样的得意,这么多年来,自张道恭亡国逃亡在外后,段充都没有再见过她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婈珠呼出一口气,双手合十:

“……父兄保佑,祖宗庇护,总算叫她没有真的和周奉疆一条心,总算她的心还是向着我们周家人的。”

段充见她高兴,他也忍不住问她:“娘娘,不知三娘子的信里,都向娘娘说了些什么?”

婈珠扬起眉,她连那寡淡的眉梢都变得高傲起来:

“她啊,她信中和我极言力陈内心苦痛,她说,之前她虽然失忆,但是已经隐隐怀疑她的身份不对劲、怀疑周奉疆在骗她了。她说她这些年过得很可怜,被所有人蒙骗在股掌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

“她又跟我说,正是因为那日看到了我的信,她在刺激之下突然回忆起了从前的所有,恢复了记忆。如今的她一定不会再被周奉疆欺骗了。”

“她说她很想念我,也很想念陛下。她还想再见我和陛下一面。她低声下气地求我,求我不要误解她,她并是不我想象中的无耻下作的淫妇,她都是被逼的,都是周奉疆强迫她的。周奉疆杀了她那么多的手足亲人,她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之中。”

“她说,这么多年,她过得都并不开心。”

段充眼底也不禁浮现一些笑意:“那三娘子若还是这样的心性,她大约是肯帮娘娘的了。”

说到这里,婈珠的脸色却又冷了下去:“帮?”

她冷哼一声,抖了抖手里的信纸,“这软弱无能的废物,她亲姐姐在外面过得什么日子她自己不知道吗?我在外头有多艰难,我哪还有闲工夫管她,她倒好,还敢朝我开口,满嘴里哭诉她的不容易,求我给她想想办法,让我帮她逃跑。”

婈珠一生气,段充就立马敛了面上的笑意,也不敢再轻易开口了。

倒是过了一会儿,周婈珠自己又道:“我的好妹妹,我当然可以帮她了……我这做姐姐的,不心疼她,还能心疼谁?——你去替我问问那老虔婆,我让她养的珍珠蛊究竟何时才能好?现下咱们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耗的了。”

段充应了,转身退下。

他刚走不久,张道恭也得到消息,满面春风地寻到了婈珠这里来。

婈珠正欲款款俯身给他行礼,张道恭不耐烦地挥手令她起身,开口便直接问她:“三娘回信来了吗?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她可有给朕回信?可有对朕说什么?”

婈珠窥见他满目的期待,这期待中还暗含着几丝紧张,她在这一瞬间看他,竟觉得他也有几分往日少年意气的模样,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自己心爱之人的消息。

她压下心底苦涩,保持着她一贯在他面前温婉得体的笑容,将媜珠的那封信素手托到他面前。

“三娘寄了信来了,她和妾身说,这些年她过得郁郁寡欢,她想让妾身帮她逃跑,她不想再待在那贼人的身边了。”

张道恭接过那张信纸,匆匆便看了起来,他的手指都在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时隔多年,这是他终于再度触碰到一件和她有关的东西。

婈珠侍立在一旁看着她,她唇瓣轻启,幽幽地道:

“三娘说,她是无辜的,如今一切的局面皆非她所愿。她一直都是被人逼迫的,她并非主动自愿委身于贼人,都是周奉疆对她用强,她是被强迫才失贞的。”

她故意要将这些话再说给张道恭听,把这些刀子朝他的心头扎去,逼得他也不得不直面现实。

——他从前最心爱的女人,他心头的那片皎皎月光,已经被别的男人玷污强占过无数次了。

你自己敢想过吗,她在周奉疆身边这么多年,周奉疆到底都对她做过些什么?做过多少次?

她没有了清白,不再干净,这等残花败柳之身,还会是你的心头挚爱吗?

果然,待婈珠说完这些后,张道恭的神色一僵,眸光沉痛,他轻声回她:

“朕知道。这不是三娘的错,朕明白她的屈辱和痛苦。”

“这不是三娘的错,三娘是无辜的。”

大约连他自己也要麻痹自己,他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婈珠心里冷笑嘲讽之意更浓,不过她面上装出来的样子却和张道恭一样,尽是对媜珠的怜惜。

“陛下,妾斗胆有一言敢问陛下,待周奉疆暴毙身死之后,陛下重回中原,夺回长安洛阳两都,陛下再见到三娘之日,会给三娘一个名分么?陛下又会给三娘一个什么样的名分?”

张道恭顿了顿,瞥她一眼:“淑妃何有此问?”

婈珠笑了笑:“妾是三娘的亲姐姐,不能不为三娘的将来考虑。三娘还心系陛下,只是她已被迫失贞于贼人,来日陛下再见到三娘,是否还愿意重念和三娘的往昔情意?妾愿替三娘向陛下求一份陛下的怜悯。”

张道恭神色和缓,又有些怅然:“待朕来日再见到三娘,朕的媜珠……我们彼此蹉跎了这么多年,她自当回到朕的身边,朕以后再也不叫她受委屈了。”

婈珠试探:“陛下会许三娘后位吗?三娘本该就是陛下之妻,妾僭越,陛下若还能许三娘后位,以三娘为陛下之妻,光耀妾家周氏门楣,妾不胜欢喜,愿为媵妾奴仆,侍奉陛下和三娘。”

但张道恭沉默了。

犹豫许久之后,他回答说:“婈珠,这话朕也只能跟你说。你与三娘回信时,且先别告诉她。——朕不能再许她后位。她虽无辜,可到底失贞,又侍奉周奉疆那逆贼那么多年,朕虽曾和她有过婚约,可朕也还是一国之君。朕不能再与她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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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连廊下慢慢踱步,思忖道:“来日,朕定还要立世族女子为后,稳固江山基业。可朕无论如何也不会委屈了你妹妹,朕会将她留在身边呵护宠爱,即便不能以她为妻,朕还会许她妃位,不会让旁人看轻了她的。”

婈珠说不清这时自己心中是何等感觉,她只是静静地追问:

“妃位?贵淑德贤四妃已有其二,那三娘岂不是要屈居于妾和贵妃之下……”

张道恭摆手:“不,不是四妃之一,朕会封她为昭妃,昭,倬彼云汉,昭回于天也。朕之天下重得昭阳也。她虽不是皇后,但位分只在皇后之下,朕会弥补她,会弥补她从前所受的委屈。”

婈珠屈膝:“妾替三娘谢陛下隆恩。”

张道恭的视线重新落回到那张信纸上。

媜珠在这张信纸的最后提到了他。

在遥远的、本该属于他的长安,她提笔写下了一句对他的关心和问候:

“——妾周氏遥祝陛下德被四海、日月升恒。”

她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叫他心痛。

那是本该属于他的新娘啊。

媜珠在信中还对婈珠提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她说,穆王夫妇也已经知道了她的事,知道她大约恢复了记忆。

如此一来,倒叫婈珠原本就筹谋好的计划进展的更加顺利了。

她当日便又写了一封回信,令段充交给韩孝民,让信使将其送回长安。

在信中,婈珠与媜珠说道,原来之前都是姐姐误会了妹妹,妹妹原来一直都和我们周家人一条心,姐姐也心疼妹妹这些年来的不易。

妹妹你想要逃跑,姐姐已经想好了一个万全的主意,只看妹妹愿不愿意、敢不敢了。

媜珠妹妹,陛下也十分想念你,他还惦念着从前和你的情意无法忘怀,所以至今空置后位,只等着娶你为妻。

只要你愿意做,只要你成功了,你就能逃出来,到时候我们姐妹重逢团聚,可以将这些年来没能说的话都好好说一说。

还有陛下,陛下也会娶你为妻,让你继续做皇后。

不过么,你若是不愿意,那姐姐也绝不勉强你。

第43章

媜珠寄来的那张信纸上,落了一滴圆圆的泪珠,将纸上墨色晕开了小小的一团。

就是那滴泪,让张道恭这天夜里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只是看到那晕染开的墨团,他便足以想象在写下这封信时,媜珠是何等的痛苦难过,她又是如何在周奉疆的手下强撑过来的?

在他的记忆里,媜珠一直是善良、美丽、柔软却纤弱的,她应该顺风顺水、尊荣体面地过完她的一生,永世在他人的呵护宠爱之下无忧无虑地幸福着。

她不该遭遇这一切,也不该承受这些。

他想起少年情窦初开的年岁,在北地冀州时和媜珠在一起的时光。

——从前他以为,在冀州的那些年完全是他人生中一段可有可无的枯燥乏味的岁月。

他知道他父亲陛下将他送去北地是为了历练他,可他觉得这一切根本就没什么必要,不论去不去北地就藩,身为皇子、身为他父亲的爱子,来日他都会得到父亲的器重,成为大楚江山新的天子。

他总是想要快点结束这段就藩在外的时日,期待着早日被父亲召回洛阳,在国都洛阳有一番自己的作为。

可是后来他细细回味起来,才发现那几年的光阴,原来竟是他一生里最平静安宁、祥和美好的年月。

一方面,彼时的大楚江山在表面上还是那样的稳固,天下诸侯、军阀豪强都要对天子跪拜叩首、俯首称臣,在冀州做河间王的他,也是列居尊位,人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异色。

那时的他虽不是天子,但却是货真价实逍遥自在的“王”。

另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有媜珠相伴啊。

他这一生都找不到第二个能够与媜珠相提并论的女子了。

当时的他们是何等般配的一对金童玉女,才子佳人,羡煞众人。

媜珠的青涩懵懂,善良柔软,温柔了他的整个少年时代。

或许起先他注意到她,的确是因为她的美貌,因为这份“殊色冠绝北地三十州”的倾国容色,有这样的女孩站在自己身旁,男人脸上也是有光彩的。

可后来真正将她放在心上,则是因为她的纯粹和温婉柔静。她被教养得很好,有着过人的学识,艳逸的才气,她和这世间所有其他的女子都不一样,尤其是,她还那样懂他。

有许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话,他都可以放心地说给她听,她会陪在他的身边,美眸流光,满眼爱慕地看着他,听着他说话,然后给出那些让他听了之后必会心头舒坦的回应。

别说是在冀州侯周家的那些女孩里了,就是在这整个世上,也只有她才是那颗耀眼的珍珠,旁人在他眼里,连鱼目都比不过。

周奉疆那样的卑贱极恶之人,根本不配得到她。再者,若非当年先冀州侯周鼎看错了眼将他收养为养子,这种娼妓所生的低贱孽种,这辈子连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周奉疆对媜珠早有异心,当年的他也是看得出来的。

周奉疆或许在所有人面前都遮掩得很好,让人以为他真的只是周鼎所言的一个忠心耿耿的“家仆”而已,是赵夫人膝下所言的好儿子,是周三娘子平素时常亲近的兄长。

但张道恭清楚,他早就对媜珠起了那等不可见人的龌龊心思。

甚至,更荒谬的是,这还是周奉疆主动暴露在他面前,想让他看出来的。

他岂敢,他岂敢啊!

最初是因为张道恭自己对媜珠单纯的独占欲,那时媜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有三个,她父亲,她的恋人,还有她那毫无血亲的兄长。

媜珠时常会亲手做一些东西去孝顺她的父亲,张道恭对此自然毫无异议,但是当她将同样的心思分给周奉疆时,他心下便非常不痛快。

周奉疆算个什么东西?

难不成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周家的公子了?实际上只是周鼎所言的家仆奴才罢了,他凭什么配和媜珠好的和亲兄妹一样?

媜珠也曾送给周奉疆许多东西,包括她亲手给他做的外衫、腰带、香囊,张道恭越想越不高兴。

后来他借机同媜珠说,你兄长整日在外面忙,又常在军营里替你父亲做事,外头各色的男人也多,你何苦亲手为他多做这些东西,若是他带在身上不慎落在别的什么地方,叫那些兵痞子捡到了,岂不是玷污了你?

媜珠犹豫:“我送给阿兄的物件,阿兄都收得好好的,不会弄丢的。”

张道恭越发不快:“以前送的,送了也就送了,往后就不要再送了。何况他又不是你亲兄长,面子上的意思尽到了就行。哪怕是亲兄长,你如今都长大了,还要为他做这些吗?”

他这话刚刚说完,猛然见背后出现一个人影,竟然是周奉疆不知何时悄悄站在了他和媜珠的身后。

那时的场面到底有些尴尬,饶是张道恭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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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河间王,本不该将这种低贱家仆放在眼里,但当时周奉疆看着他们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其中还带了一股隐藏的凌厉狠意,所以连他都被威吓得沉默了片刻。

自那事之后,张道恭就能很敏锐地察觉到周奉疆对他暗藏在表面之下的敌意。

每每当周奉疆看到媜珠陪在他身边时,他的眼神中总会夹杂着一股耐人寻味的不甘心,只有男人之间方可意会。

只可惜,彼时的张道恭并未将这种小喽啰放在眼里。

他根本不配入他的眼。

后来他和媜珠在一起相会时碰见周奉疆,他还会故意在周奉疆面前对媜珠做一些亲昵的动作,他可以从周奉疆所有隐忍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愤怒和嫉恨,但在堂堂的河间王面前,他惟有一忍再忍。

这令张道恭的内心感到一股异常的畅快和有趣。

他觉得他这样故意去激周奉疆的怒火,就像是拿着肉在逗一条街头饿犬一般好玩。

这就好比此时的他是顿顿大鱼大肉的富家公子,而周奉疆却是一条饥肠辘辘的无家可归的野犬,他看这条狗不顺眼,所以他就可以每天故意扔出一些骨头去逗他,欣赏他愤怒的模样来取乐自己。

大约……等到他逗够了这条狗,他就可以随手找人了结了他,不让他再在自己面前显眼碍事了。

可惜,自出生以来便从未尝过挫败滋味的河间王,偏偏不久之后就被这条饿红了眼的野犬给狠狠地报复了回去。

他甚至险些还因此成为天下笑柄。

——在他父亲代宗皇帝在位的至宁十七年冬,北地边塞的奚族王子术里再度南下侵扰劫掠营州城,营州百姓深受其扰,苦不堪言。

因河间王同时也就藩于北地,所以代宗皇帝命自己的儿子和冀州侯周鼎等人共同商议此事,议论议论该如何解营州之久困。

时下有人偷偷向张道恭进言说,天子苦武人专横久矣,如今面对边关危急之事,难道皇帝不知道可以用武力来解决吗?那他为何还要让自己的儿子多想想别的法子吗?

这就说明,皇帝陛下他其实并不想再穷兵极武,一方面战事消耗国力,另一方面重用武人,又增长了武人专横跋扈的气焰。

张道恭那时也年轻不知事,听有人这么一说,他便大惊失色,以为遇到了通晓时事的高人,连忙恭而敬之地将此人请入自己的河间王府,询问这位高人能替他出什么主意去讨好他父亲陛下的心意,让他能愈发得到父亲陛下的信任和倚重。

那高人胸有成竹地哂笑了一下:“殿下,其实这也不难,既然不能用武,那不就是用和么?讲和,最好的法子就是和亲了。正好陛下最小的姑母长沙长公主年方十九,美丽聪慧又尚未婚配,若是能嫁与术里王子,解殿下和陛下之急,解营州百姓之急,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张道恭恍然大悟,亦觉得此谋士所言实在很是有理,于是他便当即上书一封给他的父亲,将他想请求父亲送长沙公主去和亲之事详细地说给了一遍。

然而,就在不久之后,当张道恭书信中的内容传遍整个洛阳城,当洛阳城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想拿自己的姑母长沙公主去和亲的时候,冀州一位猛将周奉疆一夜之间奇袭数百里斩杀奚族王子术里的军报也随之传到了洛阳。

营州百姓极言盛赞这位尚不出名的将军的骁勇善战,百姓更是做了民谣俗语广为传播称颂他的军功:

“将军雪中行,夜逐胡百里。马后悬双头,上马立陌刀。”

那一刻,张道恭的尴尬和无地自容,让他至今都不想再去回想。

长沙公主得知此事后又焉能不怒,自然更是在洛阳城里铺张扬厉地狠狠闹了一场,无外乎就是因为心怀怨恨而对张道恭穷尽挖苦讥讽。

长沙公主的外祖家为了替公主出气、讨公主欢心,又想法子在洛阳城最有名的酒楼里包了两台戏班子,将那首“将军雪中行”编成了乐曲,一日要让歌姬们分次在楼中唱上二十遍不止。

周奉疆这个名字,因此在前楚代宗至宁十七年便为天下所悉知。

就连父亲事后的反应,也让张道恭心下忐忑良久,让他很长一段时间内惶恐得夜不能寐。

皇帝父亲亲自召见了周奉疆,对他大言称赞,还说有他这样的人在北地立下战功,是北地万民的福气幸事。

皇帝这话里对自己儿子的不满和敲打,则是显而易见的。

最终,当张道恭发现就连那天那个给他出言献策的高人其实也是周奉疆派来的时候,他终于可以确信,他的确是被周奉疆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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