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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缓和◎
这夜月暗云霄, 星沉烟水。
寝殿内点着两盏灯,景春将肖稚鱼的头发擦干,从内室取来一小盒香脂, 用指头挑了些,在掌心揉开,涂在她头发上抹匀。
肖稚鱼翻身坐起来, 头发乌黑而柔顺, 全披散在身后。
景春将木梳帕子等物收拾起来, 见左右无人,道:“原先府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以为朝碧是个祸患,可这些日子下来,我瞧殿下对她并无旧情, 也已悄悄打发走了。王妃为何还与殿下生分起来。”
肖稚鱼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景春知道她自有主意,却忍不住还是再劝, “天下间的夫妻,没有不磕磕绊绊的,可千万不能拖得太长, 那就真伤情分了。”说着她留下一盏灯,自去休息。
肖稚鱼靠坐在床前发了一会儿呆。景春说的话全是一心为她打算,可李承秉与她哪有什么情分,只有前世一堆不能说的烂账。那日她忍不住说了几句真话, 一时畅快,可等冷静下来,便发觉自身处境并未改变。倒是李承秉安排的刺杀, 差点要了康福海的性命, 也不知几年后是否还有那场大乱。
若朝廷大局已逐渐改变, 她这个豫王妃,以后的日子会变得怎么样?
她沉思片刻,长吁一口气,躺下睡觉。
过了不知多久,烛火就将燃尽之时,李承秉推门进来,自去一侧脱了外衣,掀开帐子睡到床上。
肖稚鱼刚才想了许多,睡得很浅,身边有点动静就半梦半醒了,她肩膀朝里侧了一侧,这个动作并不明显,李承秉双目始终盯着身边,便立刻察觉到,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搭在她的肩上。
肖稚鱼眉头一蹙,就要往里挪。
床头的烛光跳动两下,忽然就熄了,帐内陷入黑暗,李承秉道:“朝碧家中曾与我有旧,我便多照看她些,没别的意思,是她自己生了邪念。”
肖稚鱼不予理会,身子一侧,却被他拉住。
周围漆黑一片,近在咫尺也看不清脸上神情。李承秉方才开口之前还有些别扭,两世加起来,也没说这些话,像是跟人服软似的。等张嘴说了第一句,后面解释就顺畅起来。
“那日惠安来的时候又说了些撺掇的话,朝碧心志不坚,贪念富贵,今日有这遭是自己选择,怪不得旁人。”他语气平淡,声音却压地很低,稍稍一顿,又道,“你是府里的主子,要处置哪个婢女只需叫人去办,不必这样兜着圈子,还把她绣的香囊给我戴着,叫外人知晓成什么样子。”
肖稚鱼心下冷笑一声,现在话说的倒是好听。
李承秉见她没反应,盯着她的后脑勺看,又凑近些,闻到她头发上散发的一阵阵幽香,声音又不自觉又软了几分,“小小年纪怎么气性那么大,这几天没瞧见你身边那些婢女都不敢进来。”
肖稚鱼感觉到他靠近,将被子拉起来,把脸埋了进去。李承秉摸着软乎乎一团,索性伸臂连人带被揽住,道:“以后你有什么疑问直接来问我,有什么事也别憋着,我竟不知你还是个炮仗脾气,炸起来的还挺吓人。”
肖稚鱼推开他的手臂,不耐烦道:“你又好到哪里去,开堂审案还讲个前因后果主次分明呢,殿下倒是未审先判。”
李承秉听她开口,也不管话里的挖苦,心里竟还丝隐隐的欣喜,道:“朝碧她家中,曾对我有极大恩情,我原以为她端庄知礼,没想到……算了,不说她,我不过问你两句,哪里称得上开堂审案,值得你这样和我置气?”
肖稚鱼懒得分辩,背对着他不吱声。
李承秉却还没睡意,又道:“我与太子见了一面,你从府里藏库选几样好些的东西出来,过几日或许用得着。”
肖稚鱼本来不想说话,听到这句脑子却转起来,非年非节为太子t?备重礼——她睁开眼,猛地一下翻过身。
李承秉道:“太子一向稳重,没事也喜欢藏三分,这几年还没见他脸上有这样明显的喜色,能不备份重礼么?”
肖稚鱼脱口道:“沈霓有孕了?”
李承秉眉梢微挑,看了她一眼,刚才说那么多她都懒洋洋不搭理,听太子府上消息倒有了反应,便多说几句,“八九不离十,太子眼下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前太子妃韦氏所出,小的那个才六岁,还有一个女儿,都是潘良娣生的。”
肖稚鱼心想沈霓这胎倒是重要,前太子妃韦氏所生的孩子地位尴尬,就算太子日后登基,恐怕也难立韦氏的孩子。倘若沈霓能生个儿子,日后便有登上大宝的希望。她一向视沈家为仇,听到沈霓的好消息,心里顿时有些发闷。
李承秉见她转过来后又突然没了动作,像在发呆,伸手摸摸她的脸,“发什么呆?”
肖稚鱼稍侧过脸去,让开他的手,“没什么,睡吧。”
李承秉听出她声音沉闷,有些闹不懂她怎么又突然不高兴,他扳着她的肩,“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肖稚鱼心里一阵烦,不知他到底哪来的说话兴致,正想给他一句冷言冷语。却忽然听见敲门声响起。侍卫在门外道:“殿下,有宫里的消息。”
李承秉还想好好同肖稚鱼说几句,暗恼外头不识眼色,“有什么明天再说。”
侍卫沉默一下,又道:“殿下吩咐过的,事关康大都督。”
李承秉闻言立即掀被而起,只穿着一身单衣走过去,把门打开少许,侍卫将封蜡的纸笺递进来。李承秉没叫人,自己点了灯,解开封蜡,一目十行飞快扫过纸上内容,他脸色陡然一沉,冷哼:“好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肖稚鱼被吵得睡意全无,干脆坐起来,朝帐外看来。
李承秉将纸放到烛火上点燃,看着烧成黑灰,扔到一旁的盆里,转过身就见肖稚鱼一双点漆分明的眼睛正瞧着他。李承秉坐到床边,对着太子都不能直说的话,自然而然就张了口,“康福海那老东西,带着一身伤就跑去宫里,对着贵妃喊娘,又说刺杀是杨忠搞的。”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抱歉,我哮喘犯了,又看了一篇打打杀杀的修真文,搞得自己码字没感觉,幸好今天找回来了
122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病重◎
肖稚鱼秀眉微蹙, 脱口而出道:“他要保住卢平,范阳,河东三地。”
“你猜得出来?”李承秉看她一眼, 才说了两句,她想也未想,瞬间就猜出康福海的用意, 这份敏锐令人意外。
肖稚鱼忙道:“对康福海来说, 还有什么更紧要的。”
李承秉略一点头, 道:“老东西惯会装疯卖傻,对着贵妃都能喊干娘,知道杨忠在朝上几次参他,这回他到宫里又是露伤口又是痛哭,故意将刺杀之事往杨忠身上引, 贵妃生性胆小软弱,不想让事情攀扯到自家头上, 已是有些怕了,对那老东西好一番安抚。”
肖稚鱼眼角余光偷偷扫他一眼,心想这话其实才说一半, 最关键还看皇帝。贵妃对朝堂之事向来不懂,经过康福海这么一闹,若皇帝有意安抚,不欲平生风波, 说不定还真就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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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过了。
李承秉应该也是想到这一处,脸色不觉有些微沉,道:“没除了这老东西, 真是遗祸不断。”
这一句说的阴恻恻, 肖稚鱼不仅侧目看来。李承秉揉了揉她的头发, 神色缓和几分,道:“已经很晚了,你先睡,我还有些事要忙。”
他没明说,肖稚鱼猜他是要做些布置以补救康福海今日在宫中的影响。她轻声答应,拉了被子就要躺下去。
见她动作麻利,李承秉忽又将她拉住,上下打量她,想起这几天她事不干己高高挂起的冷淡态度,语气又变得有些不善:“冷心肠的小东西,就没半点不舍?”
肖稚鱼头都大了,只觉得晚上折腾,想着康福海的事毕竟是正事,关系到以后能否有安稳日子过,到底还是耐下心来,对着李承秉温柔笑了笑,“殿下早去早回。”
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见她露出笑容,真如海棠初绽,心下一动,在她脸上亲了亲,这才起身穿衣,离开寝殿。
走出门外,李承秉立刻便换了一副威严脸色,叫了人来议事,趁夜便派人出去联络裴相等官员。
随后几日朝堂上为了康福海之事争论不朽,令皇帝头疼不已。年关将至,各地奏报都多了起来,皇帝便将争议暂时搁置,一心筹备岁末国傩。
躺在床上静养的康福海听说朝中传来的消息,放下药碗,咂了咂嘴道:“直他娘的,苦死老子了。”
田浩真将一碟果脯放到他面前。自从遇到刺杀,康福海的疑心重了许多,身边服侍的人都换了一轮,平日端茶送药都派心腹盯着,田浩真搏命相救,此后应对得当,倒得了他的信任,这些日子让他在跟前议事的时候,仆从都退了下去。
康福海吃了几块果脯,道:“看出来没,皇帝老儿早就没心思管朝政了,一心只图玩乐。”
田浩真连连点头,事关三地节度,皇帝竟然置之不理,只关心傩戏筹备,便是他现在这样的身份,看着也觉得糊涂。
康福海又道:“只要他不是现在决断,时间拖久了对我就有利。等这伤养好了,我们马上回范阳。”
田浩真听他语气藏着森然寒意,问道:“义父心中已有计较?”
康福海笑道:“叫河东闹出点动静,我以平乱为借口,谁还敢在那时候分我的权。”
“义父妙计。”
康福海大笑,但随即立刻咳嗽两下,声音低沉,他眉头深深皱起,“只是不知这此背后到底是谁暗算我,若是离开长安时还弄不明白,实在令我寝室难安。”说到这儿他脸上笑意一丝也无,只剩下恨色。
“我听说宫里也有人去查,都查不出来,难道真是什么流寇匪患。”
流寇匪患是金吾卫查过的结论,康福海哼道:“若我带的兵会被流寇杀成这样,干脆这三地我别管了,全还给皇帝老儿。”他双目圆睁,鼻子里重重出气,“训练有素,绝非寻常官兵,我看……”
田浩真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他说,问道:“义父看是谁?”
康福海双目如深潭,看得田浩真有些撑不住,垂了头,这才道:“我看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什么?”田浩真脱口而出,随即道,“太子那模样,我看杨忠这些日子上蹿下跳,针对义父,会不会是他?”
“杨忠算什么东西,土鸡瓦狗之流,手下能有这样的精锐?”康福海道,“我思来想去许久,朝堂之中对我戒备至深,对文武百官都如此了解,还能插手到禁卫之中的,唯有太子才有可能,就算不是太子本人,也与太子有莫大关系。”
他说了之后,见田浩真依旧半信半疑,他板起脸道:“蠢材,如此手段已是十分难得,这背后的用心更为重要,谁这样想着除我,杨忠绝没有这样的本事……”他只说了半句,田浩真却恍然明白过来。康福海如今手握重兵,他们这些亲信在见识过长安繁华与糜烂之后,尤其是皇帝年迈昏愦,接连宠信佞臣,早已没有从前的朝政清明,他们心里也早生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这次的刺杀,难道就是因为他们这个念头而起?
他正想着,忽听康福海吩咐,“拿纸笔来,我要写书信。”
田浩真道:“义父身子还没好,交给我就是。”
“不行,”康福海道,“给沈家的信,还必须我亲自来写才成。”
田浩真去取了笔墨和纸来,在床前放上矮几,又扶着康福海起来。康福海到宫中拜见贵妃,当场洒泪,还将身上伤口露给贵妃看,当时就渗出血来,吓得贵妃面色惨白,这一身的伤做不得假。此时他虽已养了月余,提笔依然有些发颤,好不容易写完一封信件,封蜡之后叫人送去。
田浩真道:“京兆沈家就是沈长史的家族?”
康福海道:“沈家是泥鳅化的,最是滑不溜手,这回要保住三地,也该他们给我出出力了。”
他面露疲色,没说两句便闭目休息。
等田浩真离开,康福海突然又睁开眼,面露狞色,瞪着床帐,心道:皇帝是老了,可朝中还有明白人盯着他,若真要实行他心底那个念头,只怕不能再慢慢等几年,必须早些动手。
123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题◎
不管朝堂上如何暗潮汹涌, 到了腊月,寒风簌簌,长安城中却热闹起来。
往常几年里皇帝带着众臣往华清宫中避寒, 到年前几日才回来,今年却留着未走,东西两市张灯结彩, 趁着节庆抛售货物, 每日往来客流如梭, 喧闹非凡。
这日肖稚鱼坐t?在花厅,听府中两位管事禀报往各府迎来送往的各色年节礼物,这些安排都有旧例可循,她也只是听个大概,并无更改。倒是今年人情往来还还多了肖家, 听管事所说,银子药材绫罗等样样俱全, 足足堆了两车,肖稚鱼心下满意,给管事发了赏钱, 又商量几句,等人走后,她命人将窗户稍稍打开一条缝,坐在窗前给家中写信。
眼看这段日子朝堂争吵不休, 皇帝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康福海的伤渐渐养好,听说已开始在京中走动。此人身材肥胖, 面皮厚如城墙, 在长安城中许多行径惹人嗤笑, 背后戏称他“胡杂胖子”,可肖稚鱼心里清楚康福海犯上作乱的能耐。
只是如今皇帝沉迷享乐,料理国事昏招迭出,对康福海仍是信重,当着众臣的面夸他忠心为国。肖稚鱼心里不踏实,只怕前世之祸今生仍会重演,几次悄悄提醒肖思齐未雨绸缪。伯父肖明海如今是襄州刺史,襄州属山南道,地处西北,与江陵相望,不受范阳河东兵祸影响。
她已想好了,若是前事重演,一有什么不对,她便与兄姐两家奔赴襄州躲避灾祸。
心中有了谋划,肖稚鱼行事倒是越发从容淡定。
写完书信,到了掌灯时分,用过晚饭,肖稚鱼梳洗换衣。
开着一条缝的窗户呼呼往里灌着冷风,婢女朝外张望,道:“天黑得好快,看着好像要下雪了。”
景春送茶进来,走过去掩上窗,叫婢女铺上被褥,在房中添了一盆热碳。她陪着肖稚鱼说了一回话,等屋里烧的暖了些,这就要退下,院子里忽然几盏灯笼晃动——李承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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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漆黑一团,飘着零星雪花,寝殿的门被推开,宦官提着灯走在前头,掀开门前帘子,陆振扶着酩酊大醉脚步虚浮的李承秉进来。
肖稚鱼听见动静,本不想起身,景春已经将外衣披在她身上,示意她过去瞧瞧。
李承秉被人扶着在榻上坐了,他睁了眼,四下扫视,却不知在寻什么。
宦官将桌上灯点了,说了一声便小跑着出去拿醒酒汤。
李承秉这时目光忽然一定,陆振顺着看过去,就见肖稚鱼从里面缓步走出,离得还有几步远的位置,许是闻着酒味,便站定不动,景春赶紧倒了热茶递来。李承秉纹丝不动地坐着,并没有接。
陆振几步上前,走到肖稚鱼跟前,视线不敢乱瞟,半垂着头,轻声道:“殿下刚才去平康坊饮宴,是秘书少监陈博相邀,宴至一半,康大都督也来了,席间说得高兴,这就喝多了几杯。”
肖稚鱼微微瞪圆了眼,飞快朝李承秉看了一眼,背后安排刺杀的和被杀得险些丢了大半条的命的人碰到一起,还同席饮酒,光是想象一下当时场景,她心都跳快了几拍。
“听说康大都督才刚养好伤,也喝酒了?”
陆振道:“与殿下对饮喝了两杯,别的时候都以茶代酒。”
肖稚鱼眉心蹙起,陆振赶紧道:“宴上人多,殿下喝醉了便从陈少监府里出来,与康大都督也未说上几句话。”
小宦官将葛花醒酒汤端进来,李承秉歪躺在榻上不做理会。
陆振见状对着肖稚鱼拘礼道:“还请王妃照看殿下。”
肖稚鱼走过去,小宦官赶紧转身,将醒酒汤呈上。肖稚鱼无奈只得接过手,坐到榻边,勺子在瓷碗里轻轻搅动,将勺子递到李承秉嘴边,还没张口劝,李承秉张嘴就喝下去。
喂了两勺,肖稚鱼见他虽一身酒气,但神色淡淡的,双目如深潭般,瞧着并不糊涂,把醒酒汤往木几上一搁,道:“殿下好像醉的并不厉害,喝这些应该足够醒了。”
小宦官双眼瞪直,想说什么,被陆振一把拉着出去。
李承秉轻笑一声,拿起碗,一口就灌下去,随后他双臂一张,将她揽进怀中,抱坐在腿上。肖稚鱼只觉得被他拢着的地方热熏熏的,夹着酒气和浓郁的男子气息,她不觉挣了下,皱着鼻道:“一身的味儿。”
“嫌我?”李承秉在她脖子旁闻了两下,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又柔软又香甜,让他想一口含在嘴里不放开。他双手拢得更紧一些,几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似的。肖稚鱼觉得难受,左右转动身体,只觉得他身上已有明显变化,如一块烙铁似的紧贴着她,一时耳根发热,情急之下,手抓着李承秉的头发,“……先去梳洗换衣裳。”
李承秉呼吸粗重,头发被她扯疼,仍是不管不顾低头朝她嘴上亲去,刚嘴里醒酒汤里葛花的味道渡了过去,强烈而湿润。随后才松开肖稚鱼站起身,他还有些酒劲残留,站起来走了两步转过身将她拉过来,“过来帮我。”
刚才服侍的人就已经走了个干净,李承秉双手一张,双眼朝她看过来。肖稚鱼上前给他解了外衣,卸去腰带。李承秉手脚利落将衣衫扔开,袒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肌肤细腻紧实,只是肩膀上有道新生的伤疤,如一道斜贯的纹路盘踞着。
肖稚鱼并未多看,想起要换的衣裳还没拿,转身就要去找,李承秉头还有些沉,从后抱住她,“跑什么?”
肖稚鱼道:“不跑,给你拿衣裳去。”
李承秉低低笑出声,将她一把抱起来,几步走到床边放下,附身欺压上来,嘴里含糊道:“还拿什么。”说着手上不停,一边解衣裳一边往她衣襟里探去。
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他还算安分守己,肖稚鱼又冷淡待他好几日。
这一刻见着美景,他喉结上下滚动,肩上的伤口越发紧绷狰狞。
124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同死◎
李承秉身强力壮, 男子本钱也足,且素了有段时日,急切间动作没个轻重, 肖稚鱼叫他缓缓,可李承秉充耳不闻,还在她耳边笑道:“慢不了, 再慢就要熬死我了。”
肖稚鱼满面通红, 急切间忽想到什么, 不住喘着气问:“你与康福海碰上了?”
李承秉道:“这时候提他做什么。”
说着便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疾风骤雨笼罩在方寸之间。
先前婢女在屋里放了铜盆,炭火哔剥轻响,帐中却更为暖融融。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堆积厚厚一层蜡, 屋里忽然安静下来,过了片刻, 一只肌肉结实的手臂伸出,掀开幔帐,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不多时,就有热水送进来。
肖稚鱼浑身发软,腰眼儿更是发酸,擦洗过后往床上一躺, 习惯性地往里侧。
李承秉神采奕奕,捉着她的手,揉了揉又亲一下, 道:“使力的是我, 怎么就累成这样?”
肖稚鱼前世便知他床上床下两个样, 兴起的时候满嘴荤素不忌,叫人面红耳赤,她只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李承秉手臂将她环住,见她脸上白里透红,眼梢眉角含着娇媚,瞪眼看过来又嗔又俏,他不禁又在她脸上亲一下,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康福海的事?”
肖稚鱼立刻转过脸凝神看过来。
李承秉心下好笑,别人亲热之后说些情话,她倒是对政事更上心些,尤其是关于康福海,不过转念一想,他秋狝受伤回来,她帮着对外隐瞒,难免要担惊受怕,刚才听陆振说的那些话放心不下也是正常。他在她脸上轻轻一捏,道:“放宽心,老东西没认出我。”
肖稚鱼松了口气,道:“听说他伤已养好,能喝酒了?”
“看着是没什么大碍。”李承秉从床边拿过茶碗喝了两口。
肖稚鱼看着他。
李承秉笑了下,“看我干什么?”
肖稚鱼有些奇怪,康福海若是全身而退,日后就没安生日子,他竟还能心平气和地说笑,便试探道:“殿下不是说过,他是个祸害?”
李承秉目光落在她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你倒是记得清楚。”
“殿下甘冒奇险也想要诛杀他,我自然不敢忘。”
李承秉略一沉吟,缓缓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老东西生了反骨,已经有反心,早点晚点都会反。可惜父皇对他信重不减,朝里那么多大臣规劝都无用。康福海手里有三镇之地,拥兵十万。一旦反了,若陈留,洛阳,陕州拦不住,他就可以直下长安。”
听他说的分明是前世的情况,肖稚鱼眸光微动,思绪飘飞。
李承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想什么呢?”
肖稚鱼不免有些心虚,掩饰道:“他有这么厉害?”
“怕了?”李承秉笑了笑,忽然问,“若是他真反了,你和我困在长安,该怎么办?”
这话恍若一道焦雷降下,肖稚鱼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瞧着他,可他眼中并无一丝调笑,锐利如电。肖稚鱼低下头去,“怎么会呢?”
李承秉手如铁钳一般,抬着她下巴,“别人能跑,我这样的龙子凤孙,陛下若是不走,我也只能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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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万一不敌,只怕就要落得个身首异处t?的下场,你是我的王妃,愿不愿意陪我以死殉城?”
肖稚鱼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这厮好厚的脸皮,前世有活路的时候带着沈霓跑了,今生却来问她愿不愿同赴死——呸,要死你去,我可不奉陪。
李承秉半眯着眼,嘴角挂着一丝笑,定定看着她。
肖稚鱼长睫微抖,在他目光下眼眶渐渐红了,眸底氤氲起一层水汽,她猛的扑进他怀里,双手勾着他脖子。
“殿下在哪我就在哪,生死由天。”
李承秉不知这话里的真假,可被她紧紧抱住,又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他不觉脸色就缓了些,伸手轻轻拍她背脊,“怕什么,不过说着玩。”
肖稚鱼头埋在他肩上,默不作声。
李承秉将她稍稍拉开些,只见她面色雪白,泪水直淌,却憋着没出声,两只眼乌黑水润,让他想起曾经在山野间狩猎过的小鹿,失了庇护彷徨无助,瞧着可怜兮兮的。
李承秉那点猜疑试探一下全没了,心里不禁有些发软。他拉起她的手,握在掌中,心想前世今生到底不同,就像朝碧,性情与他记忆中可以说截然相反。眼前这个女人,自从他重活过来,就一直关注着,几乎没错过一点消息,她与前世也已不同,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揪着过去不放。
他长叹一声,将她揽进怀里,低头见她还挂着泪,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擦去,暗道刚才造反守城之类的话将她吓得狠了,声音又低了些,哄道:“说些玩笑话,怎么就当真了,别哭了。”
又说:“就算康福海那老东西想谋反也没那么容易了。”
肖稚鱼睁着一双泪眼看他,“他这回死里逃生,想必更谨慎了,殿下却有诸多不便之处。”
李承秉亲亲她的脸,道:“这些你就别担心了,有我在,绝不会叫长安破城。”
最后这句话他说很轻,肖稚鱼却比刚才更觉诧异,面上却没表露,只微微闭上眼,靠在他身前。
李承秉搂着她,忽然脸色一变,严肃道:“就算长安无事,你也记着刚才说的话。”
肖稚鱼只好点头。
李承秉这才又说好些安慰的话,亲手倒茶喂她喝了一杯,重新躺下。
肖稚鱼脸色微微发白,确实有些受到惊吓——才刚亲热过的男人,转眼就拿生死来试探她,李承秉生性霸道,又有前世养成的疑心,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听李承秉说的那些话,对康福海的提防不止是一场袭杀,还有后招。可惜他并未明说,肖稚鱼也不敢问得太过露骨,引他怀疑。
天下局势动荡本就复杂难测,些微变化便会纷争不休,可无论如何险恶,她都要过得平安富贵。
身体到底疲惫,她只想了片刻便累得睡了过去。
125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赴宴(一)◎
冬腊月里, 天寒地冻,草木凋零,几日来断断续续下着雪, 长安城中鳞次栉比的楼宇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连成一片。
肖稚鱼收到宫中送来的帖子,贵妃杨氏设宴邀她前去。入秋之后的半年里, 朝堂大事小事不断, 宫中少有宴席, 杨氏膝下无子,皇帝处理政事无暇陪伴时她感觉无聊,寻了个空将太子与诸王女眷叫来宫中作陪。
这一日肖稚鱼早起梳妆打扮,身上穿弧领菊黄绫夹衫子,下着彩条花朵纹锦裙, 肩搭绿绫夹帔子,景春将一件狐狸毛斗篷披在她身上。
肖稚鱼走出寝殿, 李承秉从书房回来,看见如此盛装打扮不由一怔,目光在她身上定了定, 道:“我要出门,正好送你一程。”
肖稚鱼坐进马车,李承秉穿着大氅翻身上马,带着侍卫往宫门去。
一行来到长乐门前, 路上对李承秉打招呼的官员侍卫多了起来,马车放缓了速度,这时忽听见有道极爽朗的女子声音道:“前面车里坐着的可是豫王妃?”
马车前的侍卫应答一声, 调马回来向肖稚鱼禀明女子身份——杞王世子李茂的妻子韩氏, 闺名唤做圣香。李茂平日就与李承秉走得近, 韩圣香见了豫王府一行自然要来打招呼。
肖稚鱼叫婢女打起帘子,朝外看去。只见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带着婢女走过了过来,她长眉凤眼,一身打扮富贵艳丽,走路极快,带着风似的,瞧着就有股爽利劲。
来到马车前,韩圣香笑道:“难怪我家那个说豫王妃在他所见美人之中也算这个,”她翘起大拇指,“我还当他做事说话从不牢靠,没想到这回说的却是真的。”
长安城里谁不知李茂这个宗室子弟风流不过,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家中更是蓄养不少美姬,他的妻子韩圣香是河阳名门之后,闺阁里便以才貌出名。今天一瞧,韩圣香并未因丈夫风流而有郁郁之态,谈笑间疏朗大气,态度可亲。
肖稚鱼暗道一声可惜,李茂那等浮浪风流子,居然还能娶着这样才貌双全的妻子。她笑着回道:“先前几回都没见着你,听别人都夸你,今日一看果然盛名无虚。”
韩圣香道:“当着王妃的面哪敢谈盛名,长安的风俗,向来是花花轿儿人抬人罢了。”
肖稚鱼听她说的直白,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李承秉与人寒暄完,转头看过来。
韩圣香行了一礼道:“殿下若有事自去便是,我陪着王妃说话。”
李承秉笑了笑,对她点头道:“她年纪小,有什么事你帮着照看点。”
韩圣香连忙应承下来,暗道有豫王的名头在,谁会为难王妃,又想着豫王平日眼高于顶,为了王妃如此客气说话,也算稀奇。
李承秉在车窗外和肖稚鱼嘱咐了几句,无非是一些宫里的规矩,说完他打马离去。
肖稚鱼从车里下来,韩圣香便迎了上来。两人在宦官陪同下一起进了宫门,路上韩圣香亲热地和肖稚鱼说话,她脸上总含三分笑,谈吐风趣,几句话就能与人熟络起来,也不惹人嫌。宦官引着两人到宫门通道旁,有宫女抬步辇等候着,原来贵妃体恤女眷,特命人准备了步辇。
肖稚鱼四处看了一圈,韩圣香好奇问了一句找谁。
“不知齐王妃来了没有?”
韩圣香道:“我刚才瞧见齐王府的车驾,应该早进去了。”
肖稚鱼上了步辇,与韩圣香一前一后往宫里去,婢女都跟在身后。
贵妃在西内紫兰殿设宴,殿内烧着炭盆,暖意融融,四周摆放着才从枝头剪下的梅花,空气中若有似无缕缕暗香。
肖稚鱼走进门,便见里面几张长桌,燕国夫人坐在中央最显眼的位置,身边围坐着好几个妇人。旁边一张桌上却没人。这时角落里有人喊了一声,“稚鱼,来这儿坐。”
肖稚鱼扭头一看,齐王妃宋常瑜便坐在最边上那桌。
韩圣香刚才已经知道豫王妃与齐王妃关系亲近,笑着道:“那里好,不招眼,我们过去坐罢。”
肖稚鱼解下披风,交给身后景春。这时燕国夫人看过来,上下打量她一遭,肖稚鱼笑着点头致意,燕国夫人却没理会,别开脸和身边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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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稚鱼也不以为意,燕国夫人趾高气昂的态度是皇帝惯出来的,对谁都是如此。
韩圣香却怕她心里不舒服,等落座后便轻声道:“听说前几日燕国夫人当着康大都督的面喊他杂胡外甥。”
肖稚鱼偷偷抽了口气,心想燕国夫人真是不知这康福海的厉害,说了这话,跟下了催命符似的。
宋常瑜没听见两人说什么,她与韩圣香也是旧识,叙几句家常,便说起来,“足有半年不见你在外走动。”
韩圣香道:“当着两位王妃的面,我也不说那些敷衍话,自从生了孩子,我躺着两个月都不能起,又养了好几个月身子,这才能出来见人。”
宋常瑜惊讶,“怎会如此?你向来身子强健。”
“生孩子和踏鬼门关没什么区别,”韩圣香语气戚戚道,“幸好已叫我闯过了,如今只求孩儿平安无事地长大,我可不想再生一个。”
宋常瑜嘴唇动了一下,没说话。
韩圣香爽朗笑了一声道:“王妃要说什么我知道,府里养的那些个不足为惧,都是漂亮的摆设罢了。”
肖稚鱼看她气定神闲,心口如一,是真的不在乎李茂畜养的美人。
宋常瑜是温柔体恤的性子,很快便把话题岔开,又说要将一个擅千金方的郎中介绍给她。
韩圣香闻言也高兴,“那我可要谢谢王妃了。”
宋常瑜朝肖稚鱼眨了眨眼,“别谢我,谢她罢,还是她告诉我的。”
韩圣香又朝肖稚鱼作揖,三人说说笑笑,打发时间。
这时却见有宫女抬着步辇径直来到殿门前,刚才肖稚鱼等人过来在殿前台阶就放下了。
燕国夫人眉梢一抬,道:“谁这么大架子,这才几步都走不了?”
126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赴宴(二)◎
婢女扶着沈霓从步辇下来, 她身上罩着大毛裘衣t?,下摆微微露着间色裙摆,云鬓高挽, 耳垂明珠,一路走进来姿态端庄娴雅。
燕国夫人轻笑,“原来是太子妃, 难怪比别人都要金贵些。”
沈霓听了也不着恼, 口中称呼一声夫人, 淡然自若与其他人一一见礼,落座在一旁空桌上,方才有妇人不愿去坐燕国妇人旁边,现在见沈霓来了,便有几个主动凑过去。
坐等片刻, 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很快殿内热闹起来。
韩圣香朝沈霓方向看了好几眼, 道:“我瞧着太子妃好像是有了身子。”
肖稚鱼早听李承秉说过太子府有喜,并不觉得意外。
宋常瑜却好奇问道:“如何看出来的?太子妃腰身并不见粗。”
韩圣香道:“一则刚才步辇送到门口,二则太子妃这身裘衣遮的严丝合缝不露半点, 还有更显眼的,就是这走路的姿势,凡是有了身孕的女子,走路总有些不同。”
说话的时候, 只见又有人来,妇人二十许岁,头上金爵钗, 腰佩翠琅玕, 正是潘良娣。
燕国夫人殿里内外各看了一眼, 勾起唇笑出声,“一个府里来的,怎么还分个先后?”
沈霓低头喝着茶,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