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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子府(二)◎
她拉着肖稚鱼到角落位置, 不动声色打量周围,见左右无人,这才将刚才看见的事说出来。
原来她刚才路过花园, 听见有孩子嬉闹的声音,渐渐放慢乐脚步。宋常瑜出嫁前三年,家中才添了个小兄弟, 牙牙学语时就跟在身后喊“阿姐”, 宋常瑜思乡念家的时候常会想起这个兄弟。这些年她与齐王夫妻恩爱, 却因为体弱一直无所出,越发添了桩心事,难以排解。
这时听见孩童笑声,她不由就往前走了几步,往园里看去。
山石上堆着雪人, 是前两天下雪时堆的,手脚插着树枝, 一看就是哄孩子玩的。李云歧对着手掌哈气,一掌劈翻一个,一旁守着的宦官起哄叫好。李云歧正是嬉闹撒疯的年纪, 对读书识字没t?甚兴趣,喜欢舞枪弄棒,平日小宦官们投其所好,说些将军的故事给他听, 倒让他越发顽皮任性。
此时他将雪人打散,仍不过瘾,叫小宦官过来玩将军捉贼的游戏, 无非就是宦官扮做贼, 让他来捉拿, 小宦官们答应一声就要散开,李云歧仍觉不足,让人去拿他的宝剑来。
潘良娣知道儿子脾性,又怕伤着人,曾叫人做了两把木剑供他玩耍,便是李云歧口中的木剑。有小宦官劝道:“一来一去也耗时间,不如折一截木枝做剑。”
李云歧年纪虽小,脾气却不小,一脚踢在小宦官身上,“叫你糊弄我。”可到底孩子心性,撒过气后马上指着花园里的几株树道,“快去给本将军找剑来。”
两三个小宦官马上跑到树下,打算折一根不粗不重的树枝回去,这时忽然有人“咦”的一声,弯腰从花坛中捡起一把木剑,还未细看,李云歧已看见了,叫唤着赶紧拿来。小宦官连忙将木剑递过去,道:“也不知哪来的玩物。”
李云歧拿着木剑挥动,笑嘻嘻往小宦官身上捅了一下,“什么玩物,是本将军的剑。”太子府里孩童所用的器具玩物都是为李云歧准备,他也没当回事,当即便挥舞木剑玩闹起来。
肖稚鱼听到此处心头不解,小孩儿玩耍又什么可惊吓的,却听宋常瑜声音又低了几分,“我刚才远远瞧了两眼,那柄木剑上好像画着符。”
肖稚鱼暗惊,这才明白她的顾虑,皇家之中,最为忌讳巫蛊压胜之术,历朝历代死在这一道上的人不知多少。
宋常瑜说出这话,手在胸前轻拍两下,心有余悸道:“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瞧错了,还在元月里,又逢喜事,就怕说出来打搅大家兴致,可这事……”
肖稚鱼知她顾忌,“原也是孩童玩闹之事,若当着宾客抖落出来,反倒成了大事。”
宋常瑜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是在太子府里的龌龊事,她不想沾染,刚才看到后就赶紧回来了。
肖稚鱼宽慰她两句,心头却不平静,只听宋常瑜说的情况,她已嗅着阴谋的味道,转头朝沈霓瞟去。
沈霓居中端坐,身旁围着的妇人都说些好话恭维奉承,她拿起茶碗饮了口茶,目光四下转了一圈,对上肖稚鱼的目光,却见肖稚鱼对着她盈盈一笑。
沈霓手放在小腹上,意态娴雅,心情舒畅。
肖稚鱼对宋常瑜道:“你且坐着,我去去就回。”说完叫景春过来,系上披风走了出去。
肖稚鱼快步走到花园,没见着李云歧,并未犹豫,径直往后院去。
今日太子府宴客,内外皆热闹,到了潘良娣所住院子却有些冷清,门前只有个梳双环髻的婢女守着。她听肖稚鱼说了两句,便匆匆忙忙往里跑,不一会儿身着锦缎衣裳,头戴钗环的婢女迎了出来,对着肖稚鱼行礼道:“良娣病着起不了身,不能亲自出来相迎还请豫王妃见谅。”
她恭恭敬敬地行礼,说话也温柔。
肖稚鱼深深看了她一眼,脸上扬起一丝笑,道:“你是良娣身边服侍的?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岁红。”
肖稚鱼点点头,让她带路。
此时潘良娣正躺在屋里,刚才听见婢女来报,没想到肖稚鱼会来看她,两人先前见过几回,却没什么交情,她心里也暗暗纳罕,匆忙披了衣裳,来不及梳头发,就见肖稚鱼已走了进来,忙叫婢女沏茶。
“今日本该好好待客,都怪我身子不争气,倒让豫王妃来看我。”潘良娣手拢着发,笑着寒暄道。
肖稚鱼见她素着一张脸,容色微黄憔悴,与先前见着温柔明丽的模样判若两人,也是暗暗一惊,余光又朝岁红瞥去一眼。
李承秉提醒过她,太子府的时候不要掺和。刚才听宋常瑜所说的符咒,她也有过犹豫,两世相隔,沈霓如今和她已经没有利害相争,别说今天的事还不知究竟,就算真是沈霓的手笔,也与她毫无干系。
肖稚鱼眼眸中闪过利芒,积怨太久,论本心,她就是不想让沈家人好过。且前世针锋多年,她对沈霓手段最为熟悉,喜欢假借他人之手成事,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眸光微动,有些怜悯地看着潘良娣,想了一下,开口道:“潘良娣,我有两句贴己话要和你说,还请屏退左右。”
潘良娣愣住。
她与肖稚鱼从没私交,哪来的贴己话?她摸不着头脑,可看肖稚鱼一双眼澄净清明,看过来的目光坦荡真诚,潘良娣心下一动,点了点头,挥手让婢女退下。
屋里只剩下两人,空气中一脉极淡的药香。
“豫王妃想和我说什么?”
肖稚鱼将刚才李云岐在花园里耍剑,木剑上似乎刻有符纹的事说了。
潘良娣面色大变,身子猛地一下绷直,又皱着眉往后靠去,神情难受至极,额头上已起了一层细汗,她嫁给太子多年,怎会不知道符咒厌胜的利害,咬紧牙关道:“谢谢豫王妃特特来告诉我一声。”说着就要叫外面婢女。
肖稚鱼坐到床边,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道:“先别急着叫人,有一桩事比符咒更要紧。”
132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太子府(三)◎
潘良娣见事关儿子, 心里跟揣着块烙铁似的,惊怒交加,可听说还有更紧要的事, 便硬忍着没叫人,一双眼含着泪看向肖稚鱼,啜泣道:“我儿无辜, 若王妃还知晓什么, 快告诉我。”
肖稚鱼悄悄观察着潘良娣, 若她冲动莽撞只顾眼前,她先前提醒的一句便已足够,谋事向来都要找聪明人。她这念头一转而过,道:“孩子玩耍,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看见了, 你细想想,这事是为谁而来?”
潘良娣脸色发白, 急促呼吸两下,半晌才咬紧牙关道:“不是别人,是冲着我来的。”
说着她擦了擦眼角, 红着眼圈,强自镇定下来,对着肖稚鱼道:“王妃好心点拨,妾谨记在心。”
肖稚鱼心道:母子连心, 最容易关心则乱,潘良娣此时能就能冷静下来,心性已算得上佳。她又道:“我瞧良娣形容远不如前两回相见, 孩子身边又出纰漏, 有道是千里之堤, 溃于蚁穴,你就没疑心过身边人?”
潘良娣眉头紧锁,想了一下,道:“不瞒王妃,这半年我身边伺候的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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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连三出事,我也曾疑心过,如今身边已换了好几个。”
肖稚鱼也不和她兜圈子,直接道:“刚才出来迎我的婢女,先前我瞧着就有些眼熟,中书舍人沈郎君身边有个叫青芽的近随,与你身边婢女相貌有几分相似。”
潘良娣瞪直了眼,呼吸一下粗重起来,她无意识抓住肖稚鱼的手,“王妃说的可是真的?”
肖稚鱼将前几日肖思齐传回的消息告知:“青芽自小跟着沈郎君,一年前却被派去守沈家的庄子,深居简出,不常见人。听说他原先有个妹妹,小时候走丢了没能找回来。”
听到这儿,潘良娣已是信了七八分,世家子弟身边近随都是从小培养的亲信,既有忠心又有才干,轻易不会换。她也曾查过岁红在宫中的底细,是年幼走失被贩,辗转进宫为婢,前些年被派到永兴坊来伺候。
其实她先前也疑心过身边人,想着岁红背景清白,救过她一回,诚厚忠心,便提拔到身边重用,此刻明白过来,她不由背脊发凉,身子发颤。
肖稚鱼在她背上拍了两下,道:“先前说的这些也无实证,你听听就算了,如何行事还需谨慎小心。”
潘良娣脸色青白,心头堵得慌,急怒之下,脑中也闪过一丝疑虑,豫王妃为何会知道沈玄身边近随的情况,但现在事态紧急,李云歧若真手持符咒的木剑,只怕事情很快就要牵扯到她身上,还是处理眼前事要紧。
她郑重对着肖稚鱼躬身,“豫王妃这番提醒,无异于救我性命,这份恩情容我日后再报。”
肖稚鱼知道她急着料理身边事,站起身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潘良娣靠着软枕,深呼吸两下,脸色稍稍回转一些,她对外喊了一声。两个婢女进屋来,其中一个便是岁红,此时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潘良娣胸口憋着恶气,脸上却带出一丝笑,支派岁红道:“你快去前面看看宴上如何了,我身上有了些气力,等会就出去见见客。”说着将院里另几个婢女全叫进来。
岁红领命去了,潘良娣看着她的背影,面上露出一丝冷笑。
……
花园里李云歧舞了一会剑,渐渐觉得无趣。几个小宦官哪里敢真和他打斗,只要木剑指到面前,也不管冬日地上多坚硬冰冷,直接往地上摔倒,嘴里还喊着“将军饶命”。听李云歧说厌了,忙劝他回屋里歇息。
李云歧将木剑随手一扔,一旁伺候的仆妇上来掸了t?掸他身上的雪,说花厅旁的耳房里备着热茶糕点果子,牵着他的手过去。几个小宦官也各自拍着衣裳跟着走了。
花园里恢复了安静,过了片刻,有仆从埋头快步从角门走了过来,在花园里四处张望,看见地上凌乱的脚印,他忽然蹲下身体,从花坛边捡起一柄木剑,飞快揣进袖子,又左右看了看,他脚步匆匆离开。
没一会儿,这柄木剑就被仆从呈到小郎面前。
“这是什么?”小郎过了年关才满十岁,举止坐卧已有沉稳气度,他盯着仆从的眼睛问道。
仆从将木剑翻过来,露出背面的画纹,若不是仔细看,或许会有人以为是木头裂纹,深褐色的线条盘踞在木剑表面。
小郎皱起眉头,“画的什么?”
仆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举着木剑的手微微颤抖,“是符咒,小郎看这儿,”他手指点在剑尖上,“从前小人也求过符,知道凡是这些符,写在这里的最关键。”
小郎看见笔走龙凤的符画里前面有个潦草的“儿”字,最后还有个“兄弟”,沉默不语。
仆从道:“寻常符都是画在纸上,剑是凶器,这符分明不含好意,听说跟刚才是云歧郎君在拿着玩……”
“住口。”小郎突然冷喝一声。
一旁伺候的几个宦官仆从都垂着头,不敢朝木剑上看,还有两人腿脚发软,面色苍白。
小郎急躁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捧着木剑的仆从满头冷汗,着急道:“符上咒的是兄弟,被云歧郎君拿着,小郎也受其害,小郎还是赶紧拿主意罢。”
小郎神情挣扎犹豫,这才露出与年纪相符的稚气,他问身边服侍的几人:“你么说我该怎么办?”
有个年轻宦官道:“小郎不如将木剑给潘良娣送去。”
仆从却道:“不妥,若此事有风声传出,小郎岂不与云歧郎君有共谋之嫌?”
小郎闻言,颓然一屁股坐回去,厌恶地看了木剑一眼,道:“今日府里摆宴,若冲撞了娘娘就不好了,还是拿去给静忠公公看看吧。”
仆从擦了擦额头冷汗,答应一声就去了。
小郎心中烦躁,屏退左右,只留个年轻宦官守着,他坐在窗前看书。屋中安静,过了片刻,宦官忽然开口道:“那个童瑞不是好人,早不来晚不来,偏挑在今日让您难做。”
童瑞就是刚才将木剑拿来的仆从。
小郎放下书册,眼里闪过愤怒的神色,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他们看我年纪小好糊弄,将这件事抖落出来,若是有什么差池,就成了孩子间的玩闹,若是闹大了……”
宦官垂手侍立,静静听他说着。
“今日还有这么多叔伯宗亲都在,有人要倒霉了,可那又如何,父亲是个念旧的人,日后每每记起这件事,就会想到是我将符咒的事捅破。”
宦官面露不忿,嘴巴动了动,却没能说什么。
小郎道:“只望潘良娣娘娘不要怪我。”
宦官立刻道:“小郎夹在她们之间也难做,如何能怪小郎。”
小郎苦笑一声,目光定定望着远处,有些出神。若他母亲韦氏还在,他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处境。当年韦氏出家之前,有一天彻夜未眠搂着他说话,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年岁小未曾记全,可这几年他却慢慢品出味来。韦氏说过太子被奸相佞臣所迫,堂堂储君却过得谨小慎微。
小郎暗道自己是李氏子孙,更是他父亲的孩子,这份忍性就算学不到十成十,也能学个八九分。
只等日后……
他将书册重又拿起,继续看了起来。
……
肖稚鱼回到花厅,仍与宋常瑜等人谈笑聊天。她离开不过一盏茶功夫,并未引人注意。
转眼快到午时,日头高挂,仆从正准备宴席,这时有个婢女从外面埋头走进来,被青亭叫住,呵斥道:“这是什么地方,冒冒失失,当心冲撞贵人。”婢女支支吾吾,见沈霓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忙跪在地上,往前挪近,轻声回禀了几句。
沈霓脸色骤然一变。原本有两三个妇人在她身旁说话凑趣,此时却都是面露惊色,赶紧避开。
青亭上前扶住沈霓,“太子妃莫着急,许是孩子玩耍胡乱刻画的。”
沈霓手放在肚子上,脸色比刚才白了一层,点头道:“说的对,许是误会,一问就清楚了。”说着命人去将小郎请来。
婢女出去请人的时候,花厅里众多女眷却是偷偷议论起来。没一会儿,肖稚鱼就听见身边有人悄声提到符咒之事。
沈霓勉强打起精神与众人说话,可目光闪烁,神色偶有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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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不过厅里坐着的众多妇人。
婢女很快回来,跑地两颊发红,道:“太子殿下刚才发了火,将小郎也叫去了。”
沈霓立刻便站起身,着急道:“这与小郎何干?”又说“我实在放不下心,扶我过去看看。”
青亭劝她身子为重,沈霓却不听,坚持要去。
宋常瑜看着眼前这幕,和肖稚鱼轻声道:“莫非是那柄木剑被人瞧见了?”
肖稚鱼语气平静道:“八九不离十。”
宋常瑜心中有不少疑惑,想了一下,道:“今天宾客这么多,恐怕瞒不住人,连小郎都牵扯了,不知谁这么大胆。”
肖稚鱼却是对着沈霓一撇嘴,道:“这不是还有慈母在,小郎应该不会有事的。”
133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太子府(四)◎
两人说话间, 沈霓已是催促着婢女将披风拿来,青亭急的脸色微变,“太子妃筹备宴席已是劳累, 还是先顾惜自个儿的身体,太子一向爱护小郎,着人先去打听仔细, 若真有什么事再去不迟。”她一面说一面目光哀求地看向刚才几个陪着沈霓说话的妇人。
妇人们听见太子府闹出符咒之事, 都不想掺和, 但嘴上相劝的话总要说两句。
就在磨磨蹭蹭的当口,外面有婢女传报:“潘良娣来了。”
沈霓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立刻又恢复正常,对青亭道:“快请潘良娣进来。”
青亭神情怔忪,被沈霓推了一把, 立刻低下头,没让人看清脸上神情, 答应着出去,很快又回来,脸色略显苍白, 道:“潘良娣在门外不肯进来,太子妃快出去看看吧。”
沈霓叫人掀开帘子,穿上披风走到门口,脚步忽然一顿。
厅里众多妇人暗地目光交流, 都觉得奇怪,此时一个个支着脑袋朝门外张望。有人低呼道:“呦,怎么还绑了人来。”
潘良娣扶着婢女的手站在门外, 脸色比青砖上覆着的雪更白。地上还有个被绑着的婢女, 细眉细眼, 头发凌乱,满脸惊觉恐惧。
沈霓看清门前情形,手不禁轻颤了一下,她飞快挪开眼,只瞧向潘良娣,问道:“有宾客在,潘良娣这是要做什么?”
潘良娣抬起头,众人这才看清,她头上身上别无装饰,双目泛红微肿,显然才哭过不久,与沈霓一身雍容打扮相比,越发显得有几分仓促可怜。
潘良娣声音有些沙哑,缓缓开口道:“婢女岁红心怀歹意,私藏符咒,私下行厌胜之术,诅咒太子府里未出世的孩子,原先我身子康健,可自从她到身边服侍,我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上个月吹着风便一病不起到了现在,由此可见,定是咒术起了效。如此恶毒凶狠之人,今日终于被我拿住,只是她出身卑贱,也不知这些符咒从何而来,又受了何人指使,事情实在蹊跷,府里如今怀胎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太子妃,兹事体大,我不敢独断,只能将人带来,请太子妃定夺。”
沈霓心微微一沉,看也不看岁红,勉强笑道:“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说什么符咒,潘良娣既已经拿住了人,等宴后再处置……”
岁红原本被绑着扔在地上,动也不动,此时猛地抬头,脸上惊惧交加,看向沈霓,嘴里被塞着一团破布,她只能呜咽出声。
潘良娣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道:“刚才发现此事我实在太过着急,为了殿下的子嗣,也为了太子妃腹中的安危,实在顾不了那么多,幸好今日来的都是宗室亲眷,说起来都是自家亲戚,也不会往外说些什么。太子妃难道就不想知道岁红还咒了谁,又为何如此做吗?”
四周安静,落针可闻,只有潘良娣的声音传来,比冷风还要森然。
肖稚鱼听了,暗地里为潘良娣叫一声好,这番话十足老练,既将岁红符咒的事直接挑明,又说自己生病便是因符咒之故,顺便将沈霓也架起来,现在就看沈霓敢不敢审问岁红。
沈霓的手在袖下紧紧抓着青亭的手臂,青亭吃痛,却不敢吭一声,脸色有几分僵硬。
花厅里的众人神色各异,却没人在这个时候议论。
沈霓道:“天冷,在外面站着容易伤身,潘良娣还是先进来说话。符咒可不是寻常小事,我刚才听你说的那些,t?心都怦怦直跳,静不下来。”
她说话态度忽然就软了许多,潘良娣却不为所动,依旧站着不动,“太子妃明鉴,岁红到底是服侍我的,符咒又是在我那个院子里翻出来,到底还是有些干系,还是尽快说清楚为好。”
沈霓脸色沉了下去,潘良娣已经说得这么直白,她再拖延就显得奇怪,便道:“人已经拿住,潘良娣还要审什么?”
潘良娣摆手让后面跟着的宦官上前,将两张黄符拿给沈霓看。
黄纸上勾画着血红的符箓,看着就有几分诡异。
沈霓后退半步,撇开脸,道:“潘良娣是如何发现符咒,又是怎么把人抓住的?”
潘良娣冷笑一声道:“太子妃怎问起我来了,该审的是她。”
沈霓还没说话,潘良娣便已叫人将岁红嘴里的破布扯掉。
岁红立刻哭喊道:“太子妃,奴婢冤枉!”
沈霓悄悄松了口气,目光冷冷看去,并未说话,她暗地捏了一下青亭。
青亭心领神会,立刻呵斥道:“人赃并获,你有什么可喊冤的,厌胜咒术是大忌,罪及三族,潘良娣是你主子,往日待你也不薄,你为什么生了这黑心烂肠的要害人?”
岁红抬起脸来,泪水糊了满脸,“这些东西不是我的……”
青亭马上追问:“那是谁的?”
岁红嘴唇张了张,一时语塞,她被捆着难以动弹,眼珠子挪动,看向潘良娣,直到这一刻,她都不知问题出在哪——刚才潘良娣说要来参加宴席,叫她来看看情况。等她出来转了一圈回去,一进门就完全愣住了。潘良娣身边的婢女在屋里翻找搜罗,东西乱糟糟摆放着,箱笼被褥全没放过。
她心头大骇,只脱口喊了声“良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旁候着的宦官绑了起来塞住嘴。这时她已经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今日这出全是冲她来的。
婢女很快从床底找出一张黄符,另一个将潘良娣的衣裳全细细摸了一遍,找出一条腰带,上面的绣花就是岁红绣的。婢女道:“里面好像夹着什么。”
潘良娣面如寒霜,直接命人剪开,果然绣花锦缎里层也夹着一张符。
岁红身子抖如筛糠。
潘良娣指着她,骂道:“好,好,贱婢,想致我于死地。咱们今天就瞧瞧,到底谁要死。”
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潘良娣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将绑着的岁红带到花厅前。
岁红一路过来都没想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但现在大祸临头,她仍有不甘,眼珠乱转,大声疾呼道:“太子妃,奴婢真是冤枉,这符纸全是从潘良娣屋里找出来的。”
134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子府(五)◎
潘良娣斜睨她一眼, 并不说话。扶着她的婢女开口道:“岁红,事到临头你还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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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攀扯, 良娣上月才做的腰带,一针一线是你亲手所绣,没经过别人的手, 从腰带剪开找出的符, 不是你放的还能有谁?这张符纸和良娣床下搜出的一模一样, 容不得你抵赖。”
婢女声音清脆响亮,让院子和花厅里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岁红手脚冰冷,脸上头上却起了虚汗,声音拔高道:“平日做的针线放着,良娣身边伺候的人都可以拿, 哪个瞧见是我将符放进去的?我不识字,这些符纸做什么用也不清楚, 我对良娣忠心耿耿,还曾舍身救过良娣,为此脸上落了疤。如今良娣不听我辩一句, 就匆匆将我定罪,我实在不服。”
有妇人从掀开的帘子里看出来,见岁红梗着脖子,鬓边头发被风吹开, 露出脸颊红褐色的疤痕,不由议论纷纷。
潘良娣皱眉,心中暗恨, 刚一张口, 被冷风呛得咳嗽两声。
青亭道:“如此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沈霓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时忽听见噗嗤一声轻笑从门内传来, 沈霓不悦地扭头。
肖稚鱼站在帘子旁,脸上带着一丝笑,好整以暇地看过来,不等沈霓问,她先开口道:“这么伶俐又有胆气的婢女倒是少见。”
沈霓听见这话只觉别扭,皱眉不语。
肖稚鱼道:“寻常女子当着太子妃与良娣的审问,便真是清白,也不免要露怯,她还能这样辩驳分明,这份胆魄着实了不得。”
岁红听着这份夸奖,瞪大了眼,心下发慌,不知该作何反应。
肖稚鱼话锋一转,又道:“刚才听你说做的针线别人也可以拿,我问你,缝边是不是你绣的?若有人将符纸塞进去,你会发觉不了,莫非绣花用针的时候没睁眼?这一桩想赖别人可说不过去。再说第二桩,你口口声声说忠心,一张口就说符咒是从潘良娣屋里搜出来,又提从前救过良娣,话里话外暗示潘良娣恩将仇报,拿你出来顶罪。这便是你的忠心耿耿?”
她说着还轻拍两下胸口,语气戏谑,“嘴里说的好听,背地里却要害死你家主子,满长安恐怕都找不出几个这样忠心的婢女。”
岁红猛地抬头,和肖稚鱼视线撞上,只觉得她一双眼明如秋水,湛湛含辉,目光似乎刺穿人心。岁红心虚地避开,口中仍讷讷喊冤。
潘良娣扶着婢女的手挺直背脊,厉声道:“我待你向来不薄,银钱绸缎都未少着你,还问过你家中情况,想要照顾一二,你倒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搬弄是非。依你的意思,符纸是我找的,从我屋里翻找出来,又是我主动来找太子妃,这一番行事,全是为了坑害我自己不成?”
岁红越发慌乱,面色发青,眼睛一扫四周,众人的脸上都是冷漠不耐,仿佛在瞧一个死人,她忽然一个激灵,声音尖利,“我知道了,是云歧郎君用符咒让人知道了,良娣这才急着要给我定罪。”
沈霓神色大变,青亭忍不住暗骂一声蠢货。
潘良娣先是一怔,随即面上全是不敢置信,身子险些都站不住,幸好有婢女扶着才没摔倒,她眼圈一下就红了,看向岁红,“这是何意?与我儿有什么关系?”
岁红脑中嗡的一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潘良娣今日找符纸的行为全无征兆,让她根本不及反应,原先定下的计策已用不上,她情急之下以为李云歧木剑上有符咒的事已经传开了,潘良娣这才急匆匆要找出罪魁祸首。可这话一出口,见周围人吃惊的表情还有潘良娣的反应,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弄糟了。
木剑上有符咒的事还没人知晓,她却脱口说了出来,等于不打自招。
潘良娣几步冲到岁红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去,“好个贱婢,不止是暗算我,竟还要害我儿。我儿不过六岁童子,你也下得去手……”
一旁婢女与宦官忙过来阻拦,就怕潘良娣伤着自己。潘良娣嚎啕大哭,一会儿喊着“快去找云歧”,一会儿又喊“满口谎话,还说不知符咒之事,到底谁指使的你,要害我们母子两个,难道要赶尽杀绝不成”。
沈霓太阳穴直跳,听她叫嚷的那几句,只差要指到脸上了,被气得脸色发白。
花厅里众人已是坐不住,赶紧出来,有的去劝潘良娣,有的则劝沈霓赶紧决断。
沈霓命左右宦官将岁红拖下去看管起来。婢女将潘良娣拉住,宦官去提地上绑着的人,这一拉扯,岁红呜咽哀叫。官宦低头看去,顿时一惊,原来刚才潘良娣上去劈头盖脸地打,两个婢女明着是拉潘良娣,实则手掐脚踢,全是对着岁红头上脸上去,此刻岁红两颊红肿,额头青了一块,一只眼角不知被什么划伤,睁不开眼皮。宦官倒抽一口气,也不啰嗦,抓着绑绳就要把人带走。
潘良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在宦官面前一拦,道:“急什么,让她先说清楚,为何将我儿与符咒牵扯到一起,又是哪个在背后使坏。”
岁红身子蜷缩,瑟瑟发抖,瞧着好不可怜。
Q333 979 3712
肖稚鱼与宋常瑜站在花厅门外,并没有像其他妇人那样去劝潘良娣或是沈霓,看见岁红凄惨模样,肖稚鱼心下一阵畅快。宋常瑜蹙了下眉心,道:“这婢子好歹毒的心思,幸而潘良娣先将她捉住,若等着云岐郎君的那柄木剑被人发现,这事可就难说清了。”
潘良娣也是后怕不已,有心要闹大动静,这时小腹却是抽痛了一下,身上使不上力,她赶紧抓住身旁婢女。
沈霓神情委屈,道:“我知道潘良娣心里委屈,可身子为重,怎能自己动手,这婢子胆大包天,让人带下去好好审一审,必会还你一个公道。”
潘良娣紧抿着唇没说话。
院外忽然有人道:“什么公道?说给本王听听。”
众人一惊,扭头看去。披着大氅,腰配玉带銙的太子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吴、豫、齐三王和几名宗室子弟。
135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子府(六)◎
院子里静了一静, 众人t?纷纷行礼。
太子来到近前,语气平淡道:“天寒地冻的,怎么就在这儿说话, 也不怕伤着身子。”
沈霓心里打了个突,知道事态已不受控制,余光扫了眼岁红, 这步棋藏的这么深, 怎么就突然暴露?
她视线四下一转, 看见与宗室子弟站在一处的兄长沈玄,这才定了定神,心道:闹到这地步,潘良娣这儿已是算计不成,该尽快了断, 不然真要引火烧身了。
她抬起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是我管束不力,府里竟出现害人的东西,叫潘良娣吃了亏受了苦, 不怪她要发这一通火,说到底,都是我持家不严之过。”
太子一向沉静内敛,过去十年来受宰相欺压, 也没几人见他气急失态。此刻他神情温和,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却让人不由屏气凝神, 不敢吵闹。
“害人的东西, 是不是这个?”太子摆手。
静忠几步上前, 将一柄木剑放到台阶上,此物长约一寸,看着就是孩童的玩物,朝上那面画着诡异符咒。
众人瞧了都不敢做声。
沈霓轻轻点头。
太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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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 130-140(第5/10页)
:“宫中早就严令禁止符咒厌胜,没想到今天在我府上又出现了,还用在童子身上,谁做的?”
众人都看向被捆在地上的岁红。
扶着潘良娣的婢女赶紧道:“殿下,良娣屋中被这贱婢藏了符咒,方才又将云岐郎君牵扯进来,不知是受了谁的唆使,还请殿下为良娣做主。”
太子看过去,见潘良娣面有病气,皱了皱眉,责怪左右服侍不周,静忠忙叫人去取手炉,忙活片刻才又停下来。沈霓见太子来了之后对潘良娣多有注意,心头微微泛酸,可更多是心虚不安,她不由向沈玄看去,见他气定神闲,并无半点异常,她最是了解这位兄长,向来行事周密,有他在这儿,她胆气也足点。
潘良娣刚才哭闹半晌,此时握着手炉身子稍暖了些,便低头垂着泪。
沈霓暗恨,潘良娣刚才又是叫嚷又是打人,当着太子却扮起可怜来。她悄悄使了个眼色,青亭张口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显怀的利害,吃不下睡不好,这些日子府里的事少管了些,潘良娣身旁服侍的人换了好几个,如今又闹出背主之事,太子妃方才被符咒吓着,还没问出根由来。”
太子不置可否,指着地上的岁红,“就是她弄的符咒?”
沈霓点头,手摸着腹部,眼泪忽而扑簌簌落下,“符上写的字,咒杀府里未出世的孩子,若非发现及时,潘良娣与我只怕都要被害了……”
太子看看她,又看看潘良娣,对静忠道:“让她开口说话。”
静忠应了一声,很快叫人端了盆冷水来,泼在岁红身上。
正月里天气正寒,岁红被捆着本就快被冻僵了,冷水上身,她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抬头看见太子沈霓,还有诸王宗室与女眷,她牙齿格格作响,嘴唇上下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沈玄冷眼看着,趁着众人并未注意,对着一个青倭锻衣的宦官点了一下头,动作轻微,几不可见。
静忠正要呵斥岁红,青倭锻衣的宦官却先一步走出,抬手一巴掌打在岁红脸上,“当着殿下的面,还不如实招来,符咒从何而来,又受何人指使,你如今犯了十恶重罪,罪及三族,死咬着不松口,是等着家人一同遭殃不成?”
岁红脑子嗡嗡作响,听见宦官这几句话,猛地瞪直眼,朝宦官站立的方向看去,可视线落到更远处,她看见了风度翩翩的沈玄,面色霎时灰败。
官宦将她又从地上提起,声音轻若蚊吟,“你死罪难逃,想想你兄长家人……”
岁红心中一片死寂,再听不见其他,她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