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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终点
张皇后第一次检视秀女是在一个午后, 她让人请了其中三个最出挑的来坤宁宫说话。
这些姑娘虽然每个人素质都很不错,但是第一次见皇后,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刺激的, 因此每个人面上都略显局促。
张皇后对这些姑娘倒是很和气,先是让人上茶上点心, 然后又笑着和她们拉了一会儿家常缓和气氛。
张皇后的社交技能果然是顶级的,不过几句话的功夫, 这三个姑娘的神情都缓和了不少。
其中有一位姓夏的姑娘表现的最为出挑,她长得秀丽雅致, 言语也很端庄含蓄, 一看就是读过书的。
张皇后心中想着自己儿子也是个会读书的,因此心中不免对这个夏氏多了几分用心。
这般想着,她又让这些姑娘们介绍自己, 夏氏说的也是滴水不漏,果然是读过书, 不仅读过女则女训还读过论语和孟子,女红也很不错,还给张皇后献上了一二针线, 张皇后见了心中越发满意了。
不过她虽然心中满意,面上却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反倒是对三位姑娘都是一视同仁,她清楚的很, 现在对夏氏另眼相看,只会让她成为出头的梭子。
这般想着,她又招呼着三个姑娘用茶用点心。
在用饭的规矩上三人都还可以,自然没有世家贵女的周全,可是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他们都出身普通人家,但是即便没有那么周全,却也都是利利索索的,没什么小家子气。
张皇后心中对这三人都挺喜欢的,当然了,最喜欢的还是夏氏,在她心中,日后这个夏氏即便不为太子妃,那也当为太子良娣,至于其他人,还是得再看看。
这一日张皇后见完人之后,就将张鹤龄叫进宫来,笑着与他道:“我已经见过几个秀女了,果然都十分不错。”
张皇后见姐姐满意,也松了口气:“姐姐觉得合适就好。”
张皇后便又滔滔不绝的和张鹤龄说了今日的情形,尤其是着重夸了夏氏,说她端庄秀美,说她言之有物。
张鹤龄听了也觉得这个姑娘不错,而且最要紧的是,她年纪也比大外甥大一岁,人都说女孩都比男孩成熟的早,年纪大一岁,那她的思想就会更成熟一些,如此与太子也能互补。
张皇后滔滔不绝说完,看着弟弟神色也很赞同,便道:“你说这次该给太子选几个人服侍啊?”
张鹤龄一听这话不由皱起了眉,按着他的想法,选一个不就够了吗,太子小小年级,也还没开窍,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费心神。
但是他知道,皇家的事情他是没办法插嘴的,因此只能道:“还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太子年幼,还是不要多选,以免沉溺于酒色,失了上进之心。”
在历史上正德皇帝是个很荒唐的皇帝,虽然一生无子,但是对于美色却流传下来许多十分惊悚的流言,张鹤龄也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大外甥走到那一步。
张皇后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理:“你说的很是,我会和皇上说的。”
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儿家里事之后,张鹤龄便退了出去,他知道姐姐对这次的选秀很看重,一方面是给自己的儿子选太子妃,一方面也是给自己选儿媳妇,这可是关系了两方面的利益呢。
不过张鹤龄倒是不担心这一点,以他现在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再加上他如今为皇帝办的这些事儿,太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妻族而疏远母族的,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太子的生育问题。
要是太子真的不孕不育,那这事儿又该怎么弄呢?
**
张鹤龄心存疑虑,但是张皇后这边行事却很迅速,不过几日,就基本把这次的秀女都晒过了一遍,其中最出色,也果然是那个夏氏,还有就是一个吴氏和沈氏。
张皇后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的,因此挑的这三个都是长相美丽之人,性格也活泼,于此同时这三人的家庭情况她也让张鹤龄打听过了,家里都是老实人家,尤其是夏氏的父亲,更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而且听说夏氏家里还有一个和张宗说年级差不多大的妹妹,张皇后心中立刻就有了想法。
不过她面上还是一丝都没露出来,只是在皇帝面前,说了一大堆夏氏的好处。
皇帝也不懂女人的这些心思,听说这个夏氏嘴甜会哄人,还读过书,行事也稳重,一时间便觉得不错,心里也留了意,不过到底是选太子妃,自然也不能太过轻率,弘治帝还是决定自己得找人查一查。
正巧了,弘治帝找的人也是张鹤龄。
张鹤龄一人办两家事儿,也就不费这个心,直接将自己之前调查出来的事情和弘治帝又说了一遍。
弘治帝听完也觉得很好,心里便也下定了决心。
很快就到了正式定下人选的日子,在这个过程中,弘治帝也通过太监了解了这些秀女们在宫里的表现。
一些暗地里明争暗斗手段低劣的早就被弘治帝打心眼里排除了出去,剩下的这些人中,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最后选出三人,一个太子妃,两个太子良娣。
太子妃自然就是夏氏,太子良娣则是吴氏和沈氏。
一次性就给太子选了三个老婆,张鹤龄觉得是不是有些多了,但是张皇后却是笑的眯起了眼睛,和张鹤龄道:“皇上原本还想再多选一两个,到底被我给拦住了,他这人啊,就是想把什么好的都给照儿划拉上。”
张鹤龄不言语了,行,这还是精简过的。
太子后宫的人选出来了,这三个姑娘也不能回家,而是住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别宫之中,学习规矩待嫁。
皇帝这边已经令钦天监开始算日子了,不过因着对于太子婚事的看重,日子也让钦天监算明年的,若是时间太紧张也不太好。
张鹤龄看到事情都定下来了,就和太子说了这次选秀的具体情况,包括选中的几个秀女的特点,都和太子说了。
这些皇后和皇帝自然是不会和他说的,但是张鹤龄却并不把太子当成一个小孩,而是各方面都很尊重他。
太子听完虽然还没开窍,但是到底也生出几分喜意来,他笑着道:“既是读过书的那便好。”
张鹤龄见他只关心夏氏,并不问其他两人,便也知道他此时只怕在美色上还没什么想头,便也不再多言,又和他说了说夏家的情况。
夏氏的父亲夏儒为人敦厚老实,家中有三子三女,可以说得上是子息繁多,这也是为何夏氏能选上太子妃的原因之一,她们家儿女多,因此以封建社会朴素的价值观,便认为夏氏也是个好生养的。
张鹤龄对这个观念并不完全认同,但是大受震撼。
而太子太听闻老丈人是个老实人的时候,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若是敦厚人家,那再好不过了。”
张鹤龄想起历史上自家的下场,也觉得外戚还是老实点为上。
不过即便夏家老实,该给的东西还是少不了的,皇帝很快就下令,授夏儒为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同时在京中赐下了宅邸。
夏家人很快就大包小包的入了京,先去了皇宫中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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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在京中安了身。
张鹤龄在这个过程中奉张皇后的命令,前去夏家帮着料理了一下家事,夏氏的父亲夏儒对张鹤龄简直是感恩戴德,拉着他的手再三谢过。
能看得出来,他此时也是惶恐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能成为太子妃,对于繁华的京城,他也是畏惧不安多过欣喜。
张鹤龄看他这样,倒是不免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们一大家子当年入京的时候,他父亲也是这般,欣喜于自家闺女入了皇家,同时也畏惧自家是否能承受得起这般的富贵。
在入京当晚他几乎一晚上都没睡着,等入了京,为人处事也是处处小心。
张鹤龄相信,若是历史上他的这个父亲能够长命百岁,张家也不至于沦落到那个地步。
想到这儿,张鹤龄对于夏儒便也多了几分温和,先是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然后又和他说了一下宫里对于秀女的安排,让他不要担心女儿的处境。
夏儒听了这些,情绪上果然平稳了许多,很快又让三个儿子过来给张鹤龄行礼。
夏儒的这三个儿子看起来也都是老实人,长子叫夏助看着也就十二三岁,次子夏臣,年纪看着竟是于夏助差不多,三子夏勋尚,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张鹤龄立刻意识到,他的这个长子和次子应该不同母。
想着夏家虽然是普通人家,但是也是地主出身,家中有妾室应该也很常见,就是不知道这二人嫡庶。
很快张鹤龄的就知道了,只见这三人一出来,是次子打头给张鹤龄行礼:“小子夏臣见过昌国公。”
张鹤龄立刻明白,看起来这个次子应当是嫡子,如此算来,那他就应该是夏氏的同母弟了,毕竟夏氏的出身他可是查的清清楚楚的。
张鹤龄对这兄弟三人都很客气,笑着将人扶起身:“不必客气,日后都是一家人了。”
夏臣被张鹤龄这样的高官温和对待,激动的脸都红了,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小,小子不敢。”
张鹤龄温和一笑,并不以为意,想了想,从腰上接下来一块玉佩递给夏臣,笑着道:“初次见面,竟也没有备下礼节,这个玉佩你拿着赏玩吧。”
夏臣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急忙看向父亲,他父亲夏儒也有些诧异,心说这人的眼睛还真是利啊,一眼就看出来臣儿是嫡出。
夏儒老实是老实,却也不是什么不懂得眉高眼低的人,今日张家来人,那就是与夏家交好的意思,那他自然也不会推辞,因此立刻笑着点头:“既然是长者所赐,那你就收下吧。”
夏臣这才小心收下,至于对其他两个孩子,张鹤龄这会儿也实在没什么好赏的了,因此从手上摸下一个玉扳指赏给了夏助,用装着几枚金稞子的荷包赏了夏勋尚。
夏勋尚小孩子,接到礼物很高兴,奶声奶气的谢过张鹤龄,而夏助面上看起来有些尴尬,但是也低下头沉声谢过。
张鹤龄对兄弟三人不同的神色自然也是尽收眼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倒不是他对于嫡庶分别看待,只是每一个社会都有每一个社会的运行法则,明朝就是将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原则几乎贯彻到了极点。
日后夏家的大宗必然会是夏臣,夏助和夏勋尚必然会成为小宗,对于大小宗的分别,也是这个社会的运行潜规则,张鹤龄自己也无法改变这个社会现状。
等送完了礼物,张鹤龄又和夏家人聊了一会儿天,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他便也告辞离开。
夏儒亲自将他送了出去,一直看到他马车的背影消失在天际,这才回转。
他一回家,看到次子正在和长子说话,长子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夏儒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嫡庶之事,在老家的时候,因为夏家也没这么多规矩,因此还不太看得出来,但是等到了京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盼望他这个长子,能早日转过这个弯来,否则日后若是闹得家宅不宁,那便大大的划不来了。
**
张鹤龄不知道自己这次到访给夏家人带来的问题,他回到家之后,将今日之事在心中整理了一下,等到第二天入宫给皇帝和皇后回禀的时候,将今日之事都说清楚了。
皇帝听了没觉出有什么,只觉得夏家还算老实,便点了点头就过去了,倒是张皇后听完皱起了眉。
“庶长子岂非是乱家之源?”
张鹤龄想着夏家子女的年龄顺序,道:“想来是夏氏出生几年,主母都未曾诞下儿子,因此才有了庶长子。”
一算年纪,夏氏的确比她两个弟弟都大了四五岁。
张皇后还是有些嗔怪:“竟是连四五年都等不得了。”
她这是带入她自己了,她当年入宫,也是四年多才诞下太子。
张鹤龄笑着安抚姐姐:“虽则如此,我看夏家规矩还好,姐姐不必操心这些。”
管他嫡子庶子的,不闹事那就行。
张皇后也知道弟弟这话不错,便也不再多言,只道:“我今日给夏氏身边派去了一个嬷嬷,她日后到底是要做太子妃的,对于宫里的事儿,不能两眼一抹黑。”
张鹤龄也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姐姐若是空了,也可以将夏氏叫过来说说话。”
张鹤龄打的主意是,夏氏若是能到自己姐姐跟前多来些,或许就能见到大外甥,小夫妻俩成婚之前也能培养培养感情。
张皇后没意识到自己弟弟的险恶用心,点头答应了。
选秀的事儿,终于也算是轰轰烈烈的结束了,选中的人家自然家家欢喜,而没选中的则是被送出宫去,自行婚配。
当然了,被选中的也不止是给太子的这三个人,还有几个人赐婚宗室,毕竟老朱家这一大家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这些藩王宗室要婚配,也必须通过选秀进行,因此这段时间可算是忙坏了礼部和宗人府。
不过这些事都和张鹤龄无关,他在这件事后,差事只多了一桩,就是做饭的时候,要多给夏氏几人做一份。
张鹤龄找过皇帝咨询意见,虽然这三人还没有正式册封,但是给他们的待遇已经是按照她们未来的位份安排了。
张鹤龄想着三个小姑娘都是北方人,因此一开始给他们的饭菜都是北方系为主,然后才按照每个人的口味慢慢调整。
可以说张鹤龄真的把光禄寺卿这个岗位玩出了花样玩出了质量。
太子大婚是一直等到弘治二十年三月举行的。
弘治帝自己过得节俭,但是对于儿子却很舍得,因此这次的婚礼办的十分盛大,哪怕弘治帝自己身子骨虚弱,都勉强撑着参加了这次的婚礼。
张鹤龄看着皇帝的面色,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记得,在历史上弘治皇帝活的并不长久,或者说,弘治十八年的那一场大病,只怕在历史上他就没能撑过去。
但是这次即便他是撑过了大病,可是他的身体还是无可救药的衰败了下去,他现在还不足四十岁,可是看着他的状态,张鹤龄都觉得他仿佛已经是行将就木。
想着这些,张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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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心中越发沉重。
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姐夫还是很有感情的,他对张家人的信任爱重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真的就和他的亲哥哥一样。
而且现在太子还年幼,即便他聪慧,有野心,可是他到底也是个没有任何政治经验的十六岁小孩,若是皇帝早逝,那之后的事……
张鹤龄不敢想,也不愿想。
最后他也只能多劝皇帝注意身体,不要太过耗费心力。
但是弘治帝却仿佛是看透了什么,张鹤龄的话他只是应着,可是对于朝政,他却依然十分用心,不止如此,他还让太子开始代替他处理朝政,而且一边让太子处理,自己还在一旁悉心教导,每天的工作量不亚于从前。
这个行为,让底下的大臣们都十分担心,他们对于弘治帝这个皇帝还是十分满意的,他们看着皇帝如今这个状态,心里也很害怕。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皇帝断断续续就这么再熬了两年,一直到弘治二十二年春,皇帝也终于走到了他命运的结局。
这一日清早,张鹤龄刚刚起身,正要准备洗漱,突然外头有人进来传话,宫里来人了,请昌国公入宫。
张鹤龄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脸霎时间就白了。
他手抖得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胡乱用帕子抹了抹脸,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急忙跟着人入宫了。
这种时候宫里来人宣召,张鹤龄几乎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皇帝那边出事了。
一想起这个他一时间心中酸涩,姐夫他,他不会真的。
张鹤龄眼眶一酸,仿佛有泪落下,他遮掩般擦了擦眼睛,心中却越发难受。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是到了宫城外。
张鹤龄一下马车,便看到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是李东阳李家的马车,阁臣们也来了,他心下越发沉重,脚步都有些踉跄,跟着人一路往乾清宫去。
及至走到乾清宫门口,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阵哭声,他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几乎已经维持不住仪态,踉跄着跑了进去。
他一进去,就看到皇帝半躺在榻上,他面色惨白,张皇后哭着匍匐在榻上,底下还跪着刘健李东阳和谢迁,太子站在一旁,默默流泪。
见着张鹤龄进来了,他对着他招了招手,语气还是和当初一样温和:“鹤龄来了,过来坐。”
张鹤龄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唰的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7-20 23:59:18~2023-07-21 23:56: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陈放 35瓶;喵有薄荷 3瓶;流年不减风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葬礼
张鹤龄脚步踉跄的走到皇帝榻边, 握住了皇帝伸出来的手。
“皇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弘治帝笑眯眯的看着他,虽然已经病成了这样,可是他的眼里依旧是平和的。
“朕如今, 只怕是不成了。”他语气平淡道。
张鹤龄急忙摇头:“皇上,不要说这样的话, 您……”
“好啦。”皇帝打断了他的话,他又将太子叫到跟前, 把太子的手和他的手握在一处。
“朕如今的身体状况朕自己心里清楚,你不用安慰朕, 太子还小, 等朕走了,太子登基,还需要你来看护。”
张鹤龄此时眼泪已经下来了, 哭着道:“皇上,太子聪慧, 还得皇上教导啊,臣德浅无功何敢当此大任。”
但是此时的弘治帝却很坚定,他牢牢地握住张鹤龄的手, 坚持道:“昌国公,你莫非要朕死不瞑目吗?”
这话说出来大家都愣住了, 因为大家都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件事上, 说这么重的话。
张鹤龄呆呆的看着弘治帝,见他眼中满是坚定,甚至还存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他突然仿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扣头谢恩:“臣不敢, 臣谨遵皇上谕旨。”
见着张鹤龄终于应下了,弘治帝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用柔和的目光看过屋里的每一个人。
跪在地上流泪的内阁大臣,哭的双眼通红的妻子,还有将头靠在他榻边,双肩颤抖的儿子。
这都是他信任和爱的人啊,这样好的人世间,他也实在是舍不得,可是人活于世,终有一死,他知道,自己在位期间,或许也曾做过好事,可是也给儿子留下了极大的隐患。
隐有尾大不掉局面的文官群体,敲骨吸髓的士大夫阶级,如今的大明朝虽然看起来兴盛,可是这些隐藏在盛景之下的隐患,才是最可怕的。
只可惜,他没有这个魄力,或者说没这个能力去改变这些,便也只能将这个烂摊子留给儿子了。
想到这儿,他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他一手轻抚上儿子的肩膀,柔声道:“照儿,你比爹爹聪明,你要做个好皇帝啊。”
原本还在隐忍的皇太子朱厚照,此时终于忍不住了,他哭着扑倒在皇帝怀中:“爹,你不要走,照儿不要你走。”
弘治帝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却只是笑了笑:“真是个傻孩子,这么大了还说孩子气的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仿佛有些喘不上起来,朱厚照一时间吓坏了,急忙就要叫太医,但是皇帝却拦住了他,而是看向几个内阁大臣,轻声道:“朕死以后,令皇太子登基,只是皇太子年纪轻,待他登基之后,诸卿要好好辅佐他,如此朕死也瞑目了。”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听了这话也顿时哭出了声。
而弘治帝看看儿子,又看看妻子,将两人的手紧紧握住,喘息着道:“芸娘,对不住,我要先你一步走了,照儿,你要好好孝顺你娘。”
张皇后听着这话简直哭的肝肠寸断,她抱住皇帝,哭着道:“你不许走,我们成婚那日,你和我说过,要与我白头偕老,你不许走。”
弘治帝任由她哭泣,却只是轻轻用手拍她的后背,仿佛是在哄着她似得。
张皇后此时只觉得锥心刺骨,她当年入宫选秀,选中之后,只以为一辈子都会蹉跎在这深宫之中。
可是她却没想到,竟能遇见他,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是皇帝,可是却许了她一生一世独爱一人,而且自成婚至今,从未背弃过诺言。
他在的时候,她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如今他要走了,她才终于感觉到仿佛像是从自己心里剜出一块肉来,使得她痛不欲生,使得她肝肠寸断。
张皇后感受到那轻抚自己后背的手越来越轻,越来越缓慢,最终从她肩上缓缓的滑落,再无半分声息,她终于痛哭出声,再无半分保留。
**
随着太医的一句皇上驾崩,张鹤龄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他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是有什么人拿着锤子在里头敲打一样。
几位阁臣倒是反应的快,一通哭嚎之后,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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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最先开口:“太子殿下,如今皇上驾崩,皇上的身后之事,还要您来主持啊。”
太子朱厚照这会儿已经哭的起不了身,听到这话,也无法回话,只是流着泪摆手。
张鹤龄也回过神来,他忍着心中极大的悲痛,上前对着太子磕头:“如今皇上大行,还请太子殿下早定名分。”
朱厚照直楞楞的看着自己的舅舅,许久才流着泪侧过脸去:“如今父皇大行,我哪里还有这种心思。”
刘健见他如此,直接跪下拜他:“为承接国本,臣叩请太子殿下登基。”
如此三辞三让之后,皇太子朱厚照,这才终于勉强受了诸臣的跪拜,也是从今日起,他正式成为了皇帝。
不过因为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大行皇帝的后事也还没有安排,因此称为嗣皇帝。
嗣皇帝很快就安排人处理皇帝身后之事,并且宣召大臣入宫给皇帝奔丧。
一件件事勉强都吩咐下去之后,嗣皇帝这才瘫软的坐在榻上,看着人将大行皇帝的遗体装椁。
张皇后或许此时已经有些疯魔了,她竟要亲自帮着大行皇帝装椁,哭着抱着大行皇帝的尸身不让人碰。
嗣皇帝看着自己母亲哭成这样,心中也是难受,亲自上去劝母亲:“母后,父皇已经去了,您这个样子,父皇知道了也会难受的。”
张皇后哭的软倒在儿子怀里,也终于松开了抱着丈夫的手,被儿子扶着坐到了一边的榻上,她流着泪看着丈夫被人换上大装,又看着他被人抬着入了棺椁,眼泪越发汹涌。
“你父皇这一辈子,也没享受过什么,虽然是皇帝,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摆过皇帝的谱,每日宵衣旰食,为的也就是大明朝罢了,如今他去了,你定要继承他的意志,做好这个皇帝。”
嗣皇帝流着泪应下。
张鹤龄在嗣皇帝母子说话的这个功夫,已经在几筵殿指挥人搭建灵堂了。
皇帝病重那是早有预料的,所以宫里对于皇帝的身后事也早有准备,只是到底皇帝新丧,这些人也难免心中惶恐,得亏有张鹤龄在这儿安排调度,才让这些人没出什么错。
没一会儿,灵堂终于搭建好了,皇帝的梓宫也入了几筵殿,张皇?*? 后,哦不,应该说是张太后还有嗣皇帝以及先皇的其他两个子女们,都换上了孝衣来几筵殿哭丧。
朱厚炜和太康公主如今都十几岁的孩子了,也已经懂事了,父皇去世,他们也都跪在灵前默默流泪。
一边哭还得一边照顾着跪在前面的母后张太后,而嗣皇帝则是跪在最前面,痛哭不已。
张鹤龄跪在门边本在默默流泪,却见李东阳从外头进来了。
此时他也换上了孝衣,进来之后就和皇帝低声道,如今大臣们都在午门外哭灵,不过六部的重臣们想来灵前至祭。
这个皇帝当然不会拦着,吩咐了一句三品以上官员可来几筵殿外哭灵。
李东阳又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
这次的丧礼张鹤龄基本上是承担了一半的工作。
不过他管的大部分都是流程上的事儿,这些东西,之前都是有定例的,因此倒也不难办,他配合着几个礼部的官员,差不多把流程定下来,然后剩下的,就按照流程走就成了。
只是之后走流程的时候却不容易,先是每日的哭灵,许多年龄大的大臣们受不了病了或者哭晕过去要怎么处理,大行皇帝出殡的时候,沿途的路祭的得是什么规格,哪家才有资格设祭。
这都要一家一户的提前都确定好了,否则到时候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
除了这些流程上的事儿,还有其他关于什么大行皇帝的谥号问题,太后的徽号问题,新皇帝的年号问题,就不归张鹤龄管理了,而是都由礼部管辖。
在皇帝去世的第二天,内阁就润色出了一封皇帝遗诏,让礼部的人向大臣们宣读,宣读完还得传遍天下,要让各地督抚也知道这个情况。
张鹤龄听着遗诏上诘诎聱牙的词汇,只觉得嘴角抽搐,若是他没记错,皇帝的遗诏就只有两句话:朕死之后,令皇太子登基。
结果好家伙,给安排了这么长一篇词汇量丰富的遗诏。
不过这也是封建王朝的特性,一般颁行天下的遗诏,或是明文圣旨,都是经过大臣们润色的,皇帝原本的话,可能都是很口语化的。
随着葬礼一点一点的进行,原本众人心中的悲痛也一点一点被磨平。
没几日,大行皇帝的陵寝之地也选好了,就在宪宗皇帝陵寝以西的施家台,只是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偏远,因此选陵寝的人就请求皇帝派人前去复核。
嗣皇帝便又派了一队人前去复查,这这一队人里,就有张鹤龄。
不过这一队人里面,主要负责的却不是张鹤龄,而是礼部右侍郎王华,没错,就是王阳明的爹王华。
要说张鹤龄对这个时代的哪个人最好奇,那肯定就是王阳明了,不过他和王阳明也就只是匆匆见过几面,一次是弘治十二年的时候,王阳明考上了进士,之后几次就是他在六部观政的时候,曾匆匆见过数面。
两人可以说根本就不熟,张鹤龄和他,还不如和他爸熟呢。
这次张鹤龄和王华一起去复查大行皇帝的陵寝之地,两人见了面也就是客气的说了几句话,等到了地方,就先请一起来的懂风水的工部官员先查探了一下此地的风水,然后又观测了一下土质,最后觉得都还可以,一行人就又回去回禀了。
往回走的时候,张鹤龄假装无意间提起王阳明,不免恭维几句。
王华这人虽然看着端正,但是旁人夸他儿子他自然也很高兴,笑着和张鹤龄说了几句。
王阳明如今是兵部武选司主事,也算是个不错的岗位,王阳明本身也是个知兵的,仕途可以说是一片大好,张鹤龄一时间还有些拿不准要不要耽搁他龙场悟道。
两人很快就回了京城,先去一同给皇帝禀报,自这个位置虽然偏远一些,但是的确是吉地,皇帝这才准了就在此地修建先皇陵寝,并且赐名泰陵。
陵寝之地定了下来,先皇的谥号也定好了,是为孝宗敬皇帝,如此就只等着泰陵修好,就可以出殡下葬了。
这么一等,就等了四个月,一直到十月份的时候,泰陵终于修好,皇帝也终于可以出殡了。
原本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消磨,张鹤龄本以为自己心中的悲痛之意应当消减了几分,可是等到出殡当日,当他看着姐夫的梓宫被人抬出紫禁城,张鹤龄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也真切意识到,姐夫这次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出殡的流程也都是张鹤龄安排的,按照惯例,四品以上官员,跟随着新皇从大明门出,一路步行到德胜门,然后又换上马匹,就这么一路哭着往泰陵而去,至于四品以下的官员,没有送灵的资格,只需要在城外迎接即可。
就这么一路送灵至祭,一直等他们到了泰陵,将先皇安葬,又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节,这才奉着先皇的神位,回到了紫禁城。
等将神位再次请入几筵殿,这次的丧礼才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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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龄在一些列程序结束之后,便去了仁寿宫见张太后。
如今的张太后也已经上了徽号,是为慈寿皇太后。
她本人也从坤宁宫里搬了出来,入住了仁寿宫。
而皇帝的三个后宫,太子妃封了皇后,两个太子良娣,沈氏封了贤妃,吴氏封了德妃。
张鹤龄到仁寿宫的时候,太后正在歇息,听说她今儿一早,就起来给孝宗皇帝祈福念经,等到孝宗陵寝出宫的时候,又哭了一场,哭完之后饭都吃不下,最后还是跟前的宫女再三劝慰,这才歇下。
张鹤龄听到皇后这般悲痛,也不忍旁人去打搅她歇息,只自己在偏殿里等着。
等了半个多时辰,太后这才起身,张鹤龄也得到了召见。
“既是早就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竟就傻傻的等在外头。”太后看着弟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言语间即便有嗔怪也并不真切。
张鹤龄勉强笑了笑:“姐姐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今日好不容易歇下,我又怎么忍心打搅。”
一说这话,太后又不免落泪:“先皇就这么去了,我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张鹤龄见她落泪,又不免劝慰一番。
幸好经过这大半年的消磨,太后心中的悲痛之情,总算没有当时那般厉害了,哭了一场之后,又很快止住了,然后又问起了今日出殡的情形。
张鹤龄细细的说了一遍,一点细节都不敢落下,太后听完,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先皇在的时候,最看重照儿,如今照儿对他的身后事这般看重,先皇就算去了也能安心了。”
张鹤龄听着这话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先皇的意思是要薄葬,可是太后根本不许,她舍不得丈夫就这么凄凄凉凉的去了,最后还是张鹤龄从中转圜,最后还是按照最基本的帝王丧葬处理了一下。
姐弟俩说了一会儿话的,太后又看着有些疲惫了,张鹤龄也不愿打扰她消息,便也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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