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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只能对我装乖卖巧
云央回府后心里忍不住七上八下的,太子怎么老对她笑呢?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太子的时候,一副矜贵荼蘼的天家气派,这千里江山未来的主宰自带威压,吓得她连头都不敢抬。
怎么现在就像个细皮嫩肉温柔斯文的富贵公子了?
她何德何能,能让太子另眼相看呀!
云央快步走过青湖才停下来,感觉手心还发麻,仿佛太子方才把那个嶷字刻在了她皮肉上,火辣辣的。
太子李嶷。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储君,是皇帝。
来了一趟上京,竟和以后的皇帝搭上关系了,天老爷呀,云央捂着胸口大喘气儿。
走到槿香馆,月色被云遮住,隐约看见栾树下有一身影,云央以为是蓉儿来迎接,便又快走了几步,正要打招呼,就见那黑暗阴影下走出一身量极高的人来。
“蓉……啊,姐夫?”云央惊讶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道,“姐夫你怎么在这站着啊?找我么?”
她在看见他的一瞬,竟有微微的慌乱。
她停下脚步细看,头顶栾树枝将细碎的月光切成一缕缕的斑驳洒落,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一身玉色长衫,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肩头,映着月光,那一张脸白的像瓷,清冷而锋利,有种说不出的洁净。
如山如岳,清贵非常。
白日里家宴时她匆匆瞥见过他,不是这身装扮,应是回浮山阁换过了衣裳,可都换了家常服了,怎么又来找她?
“姐夫?”云央走近了些,仰起脸,又问,“可是来找我有事?”
薛钰静静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和含笑的眉眼,应是玩的很开心吧。
太子真是愈发没胆大了,上元佳节私自出宫竟就为了私会官眷?
这小丫头真是长大了,能耐比他想象的大。
“那个,姐夫,上元节快乐啊。”云央讷讷道,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这样冷着脸。
他静静瞧着她不说话的样子,那种阴戾叫人毛骨悚然。
“姐夫,姐夫?”云央走上前,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划比划,“你怎么啦?”
“去了何处?”薛钰拨开她的手,语气淡淡。
“啊……我,那个,安宁公主和太子来找我,我跟他们出去玩了。”云央道,“就去了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枫桥街市,今晚比先前那次还热闹呢!”
“玩的可还痛快?”薛钰淡淡问。
云央点点头,如实说道:“我和公主一见如故,太子殿下待人也和善,二位殿下一点架子都没有。”
像是陷入方才的回忆里,少女眸光灵动,看得出是真心实意的感到愉快。
然而,薛钰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笑容,只道:“一点架子都没有……那天与你说的话都忘了?”
“没忘,没忘,太子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动辄就可要人性命,诛人九族,我知道的,我记着呢!所以我没敢得罪他呀,他说什么我就顺着他说,把他哄得可高兴啦,一直对我笑。”云央赶忙辩解,“我还给太子表演了打铁花,还舞了枪,给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可好像越辩解,姐夫的神情就愈发阴冷起来?
“去了枫桥街市,赏了花灯,还打了铁花舞了枪,听起来甚是开怀啊。”薛钰勾唇一笑,“可是乘兴而行兴致而归?怎么这回没饮酒作乐?”
“这次?哪有上次?”云央不是什么细致的人,却也听出他话里有话,恍然间意识到上次和太子唱戏这事被姐夫知晓了,脸登时红了,“上次、上次我不知道那是太子殿下……我以为就是那什么楼里的戏班子里的伶人呢。”
“太子是储君,你可知储君安危关乎国朝社稷?你与他在上元夜在那么多人的市集里瞎逛,可想过他万一遇上什么危险,万一遇刺,你该如何独善其身?”
“何况太子现在还未正式迎娶太子妃,一言一行受文武百官、东厂厂卫监督也就算了,还有蛰伏在暗处的大殿下党羽虎视眈眈,上元夜是什么节,又称男女定情夜,你在这个档口与他出去,难保有人会因此而大做文章,你告诉我,届时你该如何自处?”
云央被薛钰这一番话说的心头一震,仿佛有看不见的石头砸在心上,漾起的涟漪震得她直发晕。
绣鞋踩在雪地里发出的吱哑声更是让人心烦,站的久了,那雪浸湿了半边鞋,愈发湿冷难耐。
仔细想想,姐夫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她想的太少,只想着跟太子和公主傻乐呵,却没顾虑到全局。
单说遇刺的事,在此之前,都多少人想行刺太子了,姐夫还因此受过伤……
若是今夜真有刺客行刺,她哪有本事独善其身呢,死了若还好,她现在寄居薛府,与薛家是剪不断的关系,到时若是引火烧到薛家,那真是难辞其咎了。
至于太子已有婚配,却在上元佳节与她微服出行玩乐,真是……云央都十六了,若说对男女之事全无感觉那是矫情,但她实在愚钝,想着公主也在场,是大家一起玩,可姐夫这一番话,她恍然间明白了太子总对她笑到底是为什么,登时觉得愧对那未来的太子妃。
此事若真的宣扬出去,定是解释不了的祸患,言官谏太子耽于美色,也少不得戳她的脊梁骨,恐得污了薛氏一贯的清名。
念及至此,从未有过的心慌和愧怍漫上心头,云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薛钰淡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与太子在猎场匆匆一面,就让他对你如此难以忘怀,知我平日里对他苛刻,便越过我托安宁公主来邀你。也罢,他瞧上了你,你也心悦于他,你们两情相悦,我何故做那拆散人的恶事呢。只是你应提前告诉我,免得我还为你的婚事忧虑。太子是何等身份,你攀上了东宫这高枝,有他在,夺回云家的那点财产不在话下。或者说,你以后根本就不需要了……”
云央从未见过薛钰如此严肃的模样,字里行间皆是要与她撇清关系的意思,那种空落落的被抛弃的恐惧又席卷而来,她呆呆地靠近他,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姐夫,你别生气……我、我对太子没有那个意思。”
听着她疲惫又怯懦的声音,看着她垂着头小心翼翼拉扯自己的模样,薛钰心中难以遏制的怒火忽然就消散了大半,竟还生出些心疼来。
“我、我知道错了,姐夫。”她低垂着头,纤细洁白的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像是生怕他跑了,“我想的太少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以后我什么都提前问你,都听你的,好不好?”
她的蹙眉、忐忑、不安、懊悔都落入他眼里,薛钰的心忽然软了,无法再冷漠理智地对待他,甚至思考自己方才是不是小题大做太过严厉了些?
见他仍不说话,可表情不像方才那样阴冷可怖,云央贯会察言观色,尤其是在长辈面前装乖卖巧,她抬起有些潮湿的眼睛,用圆圆的脑袋顶住他的胸膛拱了拱,“别生气啦……”
薛钰完全无法抵抗她故意露出的娇态,薄唇微张,一时间心脏跳的震耳欲聋,很想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问她下次还敢不敢,还敢不敢背着他私自出去,还敢不敢不与陌生男人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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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她的目光专注于他,要她只对他笑,只对他装乖卖巧。
这种复杂而陌生的心绪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沉默了片刻,最终,他把像只猫一样的她推开了一些,蹙起眉心冷冷道:“不要再有下次。”
他的语气太冷肃深沉,云央被吓了一跳,没料到自己的小伎俩没有奏效,惶惶抬起眼,怯生生地看着他,咬唇不说话,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看着她伶仃站在雪地里垂着头的可怜模样,浓浓的后悔漫上心头,其实方才就差一点,他就忍不住把她拥在怀中告诉她他不生气了。
他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胸腔中涌动着陌生的冲动,如果她再示好,他就像方才那样想的做,他知道自己这想法很荒谬,也感到自己在一点点失控,可他愈发不想控制。
可云央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冻的通红的鼻尖抽了抽,眼眸却闪过一抹坚定,“姐夫,我从未想过要攀附太子,太子若对我有意,我想拒绝可以拒绝得了么?若是拒绝不了,还请姐夫在此之前为我相看一靠谱人家,先将我订出去……”
“我知道我这样的出身能被太子青睐,不知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我……可我不想做妾,也无意参合进深宫中与众多女子争宠。”
薛钰听见自己说:“好,你明白就好。懂分寸,知进退,是个聪明人。”
说完,他心中愕然,自己怎会说这样的话?
云央点点头,看薛钰心绪似乎平复了,她垂着脑袋,“给姐夫添麻烦了,烦请姐夫尽快为我择一良人,只需他心地善良,身体健康,愿意、愿意随我回幽州去踏实过日子……”
薛钰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气已消散大半,看着她这副委屈又不敢发作的样子,缓了缓,往前走了一步,“云央……”
怎料他刚靠近她面前,她就往后退了两步。
薛钰心中叹息,方才色厉内荏,真是把她吓着了。其实太子微服出宫,东厂必然已经察觉,派了厂卫暗中跟随,大体上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前几日她才愿意放下失去至亲的哀痛,也眼看着更依赖他,是他近来愈发控制不住情绪,不由分说就把她责备一通,现在她又成了这般模样,薛钰心中说不后悔是假的。
“云央。”他叹息一声,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雪,找了个说法宽慰她也宽慰自己,“我答应你姐姐要看顾好你。”
“我知道。”云央点点头,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主要是太子他是储君呀,就是以后的皇上,我不知道还能拒绝他?我要是拒绝了他,不跟他出去玩,那他迁怒姐夫你怎么办……”
她的解释就在耳边,却像能传到他心里,薛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还未来得及斟酌,就听见自己说:“是姐夫错了,方才吓着你了吧?”
云央不说话,鼻息间是好闻的沉木香,心中想姐夫真讲究,衣物天天熏香,清冷幽凉的气息沁人心脾,好像闻不够似的,她还想多闻一会儿,可站在雪地里鞋袜都湿透了,越发地冷。
“好冷。”她可怜兮兮地抬起眼,“姐夫,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薛钰唇角微微勾起,被她那模样逗笑,她的绣鞋单薄,想来是出府并不在预料中。
“我背你回去。”他俯下身来。
反正不是第一次背了,云央点点头,自然而然地攀上薛钰低垂的脖颈,跳到了他背上。
“姐夫,你是太子的老师,怎么还不喜欢太子?”云央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说,“太子是不是欺负你啦?”
雪落无声,薛钰一愣,淡淡道:“你想多了。”
“哦,没有欺负你就好,要不然我都后悔今天把他哄的那么开心。”云央道,“那姐夫你给我介绍个人呗,姐夫介绍的肯定靠谱,但我要长得好看些的啊。”
经此一事,云央下定了决心,要快些脱离薛府才是,不能给姐夫再惹麻烦。
“长得好看?”薛钰一笑,“外在的容貌总有一天会改变,届时他老了不好看了,你将以何为继?”
云央一愣,脱口道:“那也不亏呀,至少他年轻的时候是秀色可餐,是享受到了呀……”
薛钰:“……”
“我日日看着姐夫,再看别人就很难入眼了,这可怎么办呀。”云央喃喃自语,“不过我相信姐夫给我选的人,肯定不会差的。”
薛钰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是第一次这样由衷的夸赞,可容貌恰巧是他最不在意的东西。
年少时或许因容貌而讨了几分巧,后来容貌带给他的就全是麻烦了。但此刻,听她这样说,他不知是该庆幸他在她心中竟有如此重要的可取之处,还是该隐隐觉得失落。
少女眼眸映着月色,乖顺地伏在他肩头。
夜阑人静,不知何又时下起了雪,只有脚踩在雪地上的声响。
薛钰想,如果这路一直没有尽头就好了。
第32章 她与他定情
薛钰知道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纵然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云央也已然十六了,若是明年再不定下人家,少不得有人说闲话。
他必须要着手为她找个合适的人家。
似乎有意识的在逃避自己心中的那莫名的不舍到底是为什么。
内心的晦暗若是不理会,仿佛就不会存在。
薛钰细数了自己的同僚们。
在刑部有体面官职的,就数他年纪最轻,他比云央还大八岁,其他人便不在选择范围之内了。
而世家子弟的婚约大多是早早定下,云央不可做妾,那便又筛掉了一些自小熟识的人。
还有重要的一个点就是,她需要合理合规地夺回云家的家产,这很不好办,只能找一个门第低的。
不管云嘉还会不会回来,他都不能欺她孤弱随意糊弄,他得护着她。
于是薛钰的目光放在了翰林院。
翰林院中有不少寒门子弟,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且大多尚未婚配,也是众多人家榜下捉婿的重点关注人群。
非翰林不入阁,有的是走的是内阁的路数,有的则是随遇而安,只求攀附一权贵换取后半生安宁。
这正好,就怕人无所求,只要对方有所求,云央又有薛家在她身后,他就可保她婚后顺遂。
薛钰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翌日便去拜会了翰林院院正。
上官还是那端正儒雅的模样,许久不见薛钰,看着自己面前的青年,风度神采不曾变化,好像多了些以往不曾有过的浮躁?
昔日神姿高彻、端方沉稳的能让一群仰望的少女无可奈何的人,如今眼眸中的平和和坚定几乎消失不见。
怎会如此?
薛钰俯身一揖,“学生有事恳请师座帮忙。”
一番问候后,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上官表示支持,并当下就写了几个人的名字和生平给他,薛钰接过那纸,胸臆间的瑟塞却并未疏阔。
晚间,薛钰拿着写了人名的纸回到浮山阁,倚在圈椅里静坐了会儿,也许是居室内烧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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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缘故,他心中的烦闷愈盛,手按在衣襟上扯了扯,又唤簌青打开窗牖。
冷冽的风夹杂着湖面的水汽扑面而来,薛钰深吸口气,垂眸沉思了很久,心中的烦闷逐渐平静下来。
薛氏族大,他有许多妹妹,但他还没有嫁过妹妹。自从云央来薛府,行事虽略为鲁莽,可大多时候都是天真讨巧,尤其是那一腔赤诚,纵使她有些时候因年少而做事欠考量,也总让人对她讨厌不起来。
不知不觉间,怎会对她如此不舍了?
妻妹也是妹,想到要将妹妹嫁与别的男子,心中难免会不舍。
定是如此。
薛钰揉了揉眉心,将那张凌乱的宣纸拿过,于夜风中细细看着。
手边是她中秋夜送过来的缝制着药材的香囊,淡淡的清苦之味若有若无地缭绕在鼻息之间。
檐下的羊皮纸灯笼随风摇曳,影影绰绰,青年的身影如松如竹,静立窗前许久。
翌日,薛钰到槿香馆与云央说议亲之事。
他语气平缓,慢条斯理地将手中一沓宣纸放置在桌岸上,“这些都是这三年来的翰林进士,已婚配者弃,富贵奢靡者弃,行止不端者弃,余下的,都在这里。”
他神色疏淡,气定神闲,好似一大早去翰林院相看了一番那些男子的人不是他似的。
云央并未接过察看,只乖顺点头道:“我相信姐夫的眼光,姐夫全权做主就是。”
居室内一片寂静。
半晌,云央听见薛钰情绪不明的声音,“后半生的倚靠,全权由我做主?”
“是。”云央并未觉得不妥。
薛钰,“好。”
说罢,起身拂袖离去。
他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他为她精挑细选的人,她看也不看就说全凭他做主,不知是该感念她对他太过信任,还是恼她把婚姻大事当做儿戏?
一路行至青湖边,薛钰抬手用力扯了下衣襟,纾解莫名的燥郁,鼻息间还是那若有若无的淡香,挥之不去,勾人神魂。
她用的什么异香?
湖面的冷风吹来,让人切切地清醒,薛钰惯会自省,思虑半晌,忽然意识到自己情绪波动郁结难安的原因,竟是心中那幽微的思绪落了空。
他惊得回过神来,眸光剧烈变幻。
他竟期盼能拒绝嫁与别人!
*
薛钰走后,云央拧眉沉思片刻,实在不知自己怎么又惹姐夫生气了,昨夜不是都说开了么,怎么又……不仅对她冷脸相向,还话没说完就走了?
他走前看她那一眼,幽邃深沉,薄唇勾起像是在笑,那笑容却有种莫名其妙的冷意。
是冷,还是恼怒?
自问她没做错什么啊,更没说错什么。
而且他走时怎还把那一沓纸给拿走了?
不是说好要给她介绍青年才俊的么!?
云央用过晚膳后在府中闲逛消食儿,路过门房处,见府里车夫给马套了缰绳,随口问道:“谁要出门去呀?”
车夫答道:“是公子,公子去京郊查案,约莫半月未能归。”
云央只觉得胸臆间的闷滞消散了,姐夫他最近情绪不好,定是因为案件积压的缘故,这不,出去办案了!
想到此,浑身都松快起来,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婚事不就得再等等了么?
也罢,等就等吧,不急这一时。
薛钰走后,东边不亮西边亮,四夫人竟给她相看了好几门婚事!
云央起初以为是薛钰走前交待好的,与四夫人一交流才知并非如此,是四夫人自个儿爱做媒,见不得她这样的妙龄女子还落单,口中说着别怪你姐夫那大忙人,妻妹都十六了还不给赶紧相看人家,要再留一年就成老姑娘了,届时就得叫旁人来挑了。
云央告诉四夫人自己要找一个能够与她回幽州去的,四夫人斟酌片刻,重新排列组合了手中的公子哥儿资源。
四夫人行动力一绝,隔了两日便将那几个勋贵人家庶出的公子都按排期约至府上来。
云央先是在屏风后相看,透过绢纱的屏风,影影绰绰,哪里看不清楚?
而且光是看,怎能看出此人秉性如何呢?这可是要过一生的人呀,她情况特殊,更要此人人品高洁……
四夫人想了想,的确如此,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的好运,可以仅看一眼就断定薛四爷眼里都是她的。
之后几天,府中安排了小型家宴,一日宴请一个,投壶竞技曲水流觞吟诗作赋全都安排上,可以从内到外地考察对方。
四夫人想,云央爹没了娘失踪了,等着云嘉归来,若是得知是她给云央寻了门好亲事,必然会记她的好。
薛氏仁厚,可从不曾欺云央孤弱。
待薛灵均归来,得知她替他办下这么一桩大好事,必然也会重谢她!
经过在上京的这些日子,云央已然浸洇地跟寻常闺秀无疑了,笑不露齿,行止间端稳婀娜,一张小脸清丽可人,冷眼看着那一个个纨绔公子哥儿在她面前施展拳脚,亦或是卖弄驴唇不对马嘴的诗文。
云家那点私房自是对于勋贵之家不够看的。
勋贵们的庶子来相看她无非是看上了薛家这层关系。
只要薛家与云家的婚约在,薛钰不休妻,云央便有价值。
云央已不是未经世事的天真少女。
这世间最难琢磨的便是人心,姐姐尚未归来,她不得不多想,若是薛钰与姐姐不睦呢,难道她真的要为了一个有心攀附的夫家,而让姐姐为了她忍气吞声受委屈么?
早在幽州父亲去世后,云央就知道她这个脑子这个见识,若没有姐夫护着,早就被那些所谓亲戚们吃的渣都不剩了。
权势之间的碾压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有姐夫薛钰在,有薛家在,他们便高看她一眼,她的未来就有保障。
可这夹杂了看破不说破的利益所在的感情,未免太汲汲营营。
她是要找夫君的,不求心心相印举案齐眉,至少在红鸾帐中两两相看时,暗藏的心思不要太龌龊吧。
几日下来,唯有一宋姓公子,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之后连靠近都不敢靠近,她若问他什么,他就倏地红了脸,磕磕巴巴答不出个所以然。
纵使云央再不通风月,也知道宋公子喜欢她,从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少年春心萌动的样子太明显。
云央看着矮几上不知何时垫着的外袍,宋公子慌张羞涩的神情全然落入她眼中,他看她的目光带着难以掩饰的热度。
她恍惚间悟了点东西出来,男女之事,便是藉由一个人对自己的喜欢,才能拿捏他,让他以她的喜好为先,让他为她笑为她哭,从而他才能更珍视她。
于是,云央在宋放鹤面前,慢慢找到了一种放松的姿态。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不必讨好,不必拘束,常觉得安宁。
云央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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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夫人,明说自己看中了那都水清吏司家的公子。
四夫人想了想,都水清吏司才五品,官职虽低了些,配云央倒是个良配,云央自薛府出嫁的话,不是下嫁,夫家才会把她当个宝,在手里捧着、珍视着。
最重要的是,小姑娘说起宋公子时眉眼弯弯,发自内心的好感做不得伪。
四夫人想起那清贵小公子俊秀的眉眼,再看看眼前眼眸澄澈的少女,只觉得舒心,一对金童玉女很是般配,给人做媒这种好事,积阴德呢。
接下来几日,四夫人便与宋氏夫人约了几次郊外吃茶,双方带着各自的儿女。
四夫人带着云央和自己的小女儿,主要是为云央与宋放鹤相见打个掩护,以免辱云央名节,退一万步说,若是这门亲事因各种原因不成,往后也不会落人口舌。
诶,想什么呢,怎么会不成?四夫人捂着心口,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上京郊外的茶肆建的很是雅致,在此临河的雅座一座难求,不仅有乐舞助兴,还时常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诗仙、诗鬼莅临字。
云央与宋放鹤顺着葳蕤的花路行至河岸边,早前下过一场雪后天气就热了起来,宋放鹤大氅中却还揣着个紫金手炉,迟迟没敢给出去。
云央噗嗤一声笑了,指了指他虚掩着的手炉,“你不热呀?”
他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笑,一张俊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似的,直到那手炉烫手,他才呆呆地递给她,“怕云姑娘你冷,给你带的……”
云央看他一会儿云姑娘,一会儿你的,称呼飘忽不定,便大大方方道:“你叫我云央即可,或者央央也可以。”
少年的唇角忍不住翘起,眼神专注,语气微颤,“央央妹妹,我小字宵润,妹妹唤我小字即可。”
小字只是亲近之人或长辈可唤,年轻男女交换双方小字,即为定情。
云央低低重复,“宵润……”
心头突然浮上灵均二字。
啊,那是姐夫薛钰的小字。
第33章 谁欺负你了
薛钰手头的案子已了,其实本不需要他亲自来办,只是那日忽然意识到自己心中幽微不可见人的情绪后,他一时间慌了神,觉得定是他近来与云央接触的过多,才生了可笑的异常心思。
既然如此,不如避开。
几日过去,胸臆间果然疏阔了不少,那扰人的缠绵难捱的情绪也淡的所剩无几了。
这日拢好了卷宗,从京郊官邸出发往家去,还未到长亭,就见官道旁有一小路,不少华贵马车顺着小路往深处去,鬼使神差地,他想到那丫头喜欢玩乐,若是知道有新开的酒肆茶肆,定是欢喜。
薛钰的马车跟着驶入,行驶约莫半刻,便堵住不动了。
驾车的常随想上前去表明官身,被薛钰伸手拦住。
他本就不愿引人注目,为了省些时间而亮明身份,必然少不得和这茶肆主人斡旋,又是何必。
等到常随栓了马车下马的时候,天色已然渐暗。
薛钰早起办案随意吃了两口,此时已饥肠辘辘,心中甚觉烦躁。
这茶肆曲径通幽,跟着小二一路走,走到一僻静之处,刚想落座,便看见河岸边有一熟悉的身影。
那男子只能看到个背影,身形挺拔清瘦。但云央,却是清清楚楚地能看到她大半张脸。
二人不知在说什么,说到兴致之处,云央掩唇娇笑,眉眼弯弯,看向那男子的目光温温柔柔的。
薛钰眉头蹙起,负手而立,并未落座,小二不明所以,客气问道:“客官可是觉得这里的雅座不妥?还有一更为隐秘之处,我这就带您过去。”
薛钰仍看着那谈笑甚欢的二人,不带情绪对小二道:“这位置甚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小二瞧着这位客官脸色有异,不知是不是对茶肆不满?心中一慌,语无伦次开始介绍,“客官不知,我们这临着杨柳河,前朝年间流传的一传说就是在此,据说在此河间喝过水的举子们都中了举,而且您看,看看我们这布置,这悬挂的诗文可是诗仙李沐亲笔所书,还有这羊皮灯笼上面的画,是……”
薛钰摆了摆手,只觉得小二聒噪,没让他继续在旁伺候。
他坐下来,此处雅座风景甚好,人声鼎沸处存幽,高悬的琉璃灯闪烁,落日、河岸、垂柳衔霜恰好入目,这般避世美景中,薛钰却只看得到那两人。
少女穿着朱红色的斗篷,衬得一张脸粉扑扑的,站在各色璀璨的花灯下,笑起来生动明艳,好似不属于人世的容光。
一阵冷风拂过,只见她对面的少年伸出双手为她紧了紧衣袍的系带,顿了顿,又伸出手将她鬓边凌乱的碎发别在耳后。
少女一愣,毫不介意地看着那少年微笑。
薛钰皱起眉,冷了都不知道回家?
大冷天站在河边谈天?有什么好说的?
薛钰眸光微敛,心中升起难以忽视的不快来,无声地俯视着那相谈甚欢的二人。
小二上了好酒好菜,却见那客官迟迟不动,正犹豫不决不知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那客官骤然起身,大步向河岸边走去。
云央听见有人喊自己,声音自老远处传来。
宋放鹤也听见了,二人齐齐看向茶肆方向。
枝叶低垂的阴影中,走出一个男人来。那男人年轻俊美,身着青灰色宽袖大氅,袍袖带风,行止间如谪仙般翩然。
墨玉冠束发,身量很高,身形挺拔风骨卓然,神情冷峻,狭长的眼眸中都是阴郁,自带浓重的威压,令人心口一滞。
“云央。”薛钰唤道。
朦胧夜色中,云央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姐夫?”
薛钰走到她身侧,自然而然地脱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在云央身上,淡淡道:“怎么穿这么少?河边风大,当心受了寒。”
他不动声色地将二人隔开,脱了大氅后无可避免地露出了里面朱红的官服。
只见那少年眼眸一亮,脱口道:“你、你是薛钰薛大人么?”
薛钰转身,眉头皱了起来,“正是。”
宋放鹤早就听闻过薛钰的盛名,父亲一直嘱咐他到了薛府要对薛钰万般讨好,可许多天了,他连见都没见着过此人一面,想问云央,又怕云央多想。
谁料到竟在此处偶遇。
科考对于宋放鹤来说那是登天的难事,面前这三元及第的神人本只出现在传闻中,此刻难得一见,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央道:“姐夫,你怎会在此啊?这是宋放鹤,是、是……”
提到宋放鹤的身份,云央一张清丽的脸飞起了一抹红晕,脸上火辣辣的,一时不知该跟姐夫怎么介绍他。
姐夫这一别数日,发生了好多事,还得从头说起呢。
“我是央央妹妹的、的……我与央央妹妹就要定亲了。”宋放鹤咬牙道。
云央脸颊旁的红玉髓耳坠盈盈摇曳,衬得那粉面如晚霞般绮丽诱人,薛钰忽然想到方才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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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好似划过她的面颊,当下心中怒火更盛。
薛钰眼中的寒芒却挡不住二人目光无声交会,虽什么都未说,年轻男女之间的那点情意也依然默默流动,薛钰皱了皱眉,怒意压都压不下去。
宋放鹤,清淡的长相,一双桃花眼掩不住的风流写意,是个俊俏后生,符合云央的硬性条件之一,长得好看。
可君子应目不斜视,他举止不甚得体,薛钰心中的不快更明显了。
宋放鹤见薛钰神情冷峻,早前准备好的话都不会说了,少年人特有的清澈愚蠢,他神色仓皇,只觉得眼前人一身红色官服有种令人难以移目的咄咄逼人。
“薛大人,我与央央妹妹是有媒人的,三书六礼不日就送至府上,我们、我与云央,我们两……”
薛钰观他那神色,爱慕云央做不得伪,焦急彷徨也是真。
可为何见到他这般惴惴?
薛钰眯起眼,正欲开口,就听四夫人的笑声传来,“哎呦,我说怎么半晌还不回来,原来是碰上熟人了!”
“四夫人。”薛钰微笑,“是四夫人带云央来此的么?”
他笑的和善,四夫人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只尴尬道:“是啊是啊,这新开了茶肆,据说野趣横生,我便约着宋夫人来此,不仅我们,还有莹娘和舟哥儿也在,是不是?”
云央点点头,猜想姐夫定是不喜她与外男在没定下的时候私自见面,当下便有些心虚,小声说,“是啊,我们大家一起来这玩呢。”
他盯着她,笑的温文,“好玩吗?”
云央抿唇,眸光落在薛钰脸上,看不出他的喜怒,她知他这副温冷斯文的笑模样其实就是生气了。
那一双狭长的眼注视着她,黑沉沉的,让人望而生畏,她谨慎答道:“甚好,不错,这里不对普通百姓开放,往来皆是权贵,人不多,雅致。”
就是说没多少人看见她与宋放鹤。
姐夫能听懂不……
宋放鹤心头微惧,薛钰光站在那里,那一身朱红的官服就气势逼人。
他与云央分明在双方亲眷在场的情况下相约,却没来由的有种私会被抓的尴尬,正在此时,薛钰朝他投来冷冷一瞥,宋放鹤彻底泄了气,放弃与薛钰攀谈交好的想法。
四夫人向宋放鹤使了眼色,他拜别薛钰后便转身走了。
四夫人也觉得纳闷,自己不是做了件好事么,怎么瞅着薛钰的脸色那样差?
四夫人是长辈,在薛钰面前却总有种听训的错觉。
“今日的衣裙很好看。”薛钰对云央淡笑道,她一张莹白的脸泛着淡淡的潮红,甚是好看。
只是心里的憋闷是为什么?
他明明欣赏的是她的天真坦荡,还有从头到脚透着的无暇干净的气息,何况她其实很乖巧,在课业上也上进又努力,谁会不喜欢呢。
后来经过幽州水患,难免对她心生怜悯……她似乎也喜欢他关心她,眉眼弯弯地表达过对他的依赖。
可慢慢的,他怎么就变了,想要把这份干净私藏。
“啊……”云央脸色微红,抚了抚裙摆,“谢姐夫夸奖,这是前几日才做的裙子,我还说有些艳了呢……”
晚风吹来淡淡的幽香,她抬眸迷茫地看着他,柔顺的长发低垂,那明眸善睐的娇媚就落入了薛钰眼中。
她是个大姑娘了。
还是个美丽而不自知的傻姑娘,薛钰想。
宋放鹤在走出茶肆的时候不禁回头看,夕阳的金色余辉中,他看到身形挺拔的男人垂首与云央耳语什么,她踮起脚好像看了他一眼,而后摇摇头,走上前拽着男人的衣袖摇晃。
像是很亲昵。
宋放鹤广袖中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马车里。
云央又大又黑的眼睛瞧着薛钰,得知他来京郊办的是有难度的案子后,带着明显的紧张关切,显然他先前的几次受伤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薛钰眼中终于有了真心实意的笑意,刚想安慰她没事,却鬼使神差地说:“的确不好办,险些落入歹人设下的陷阱。”
云央的神色明显更紧张了,本坐在他对面,起身凑近过来在他身上来回打量,“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薛钰捏了捏她的脸,“没有,别担心。”
“别捏……姐夫,你怎么跟我爹一样老捏我脸,我都长大了……”云央咕哝道。
“长大了?”薛钰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