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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道理,可宝玉那边,怕不会轻易忘了这话!”
“他最是个无事忙!这样,前头我不是要了他房里的小红吗?明儿你把柳家的那个五儿给他送过去,说是我补给他的丫头,按二等的例算。
宝玉屋里那些个丫头,哪个是好缠的?多了这么个人,够他新鲜一阵子的了,好歹混过这几天去,等老太太太太回来,就没有咱们的事了!”
平儿笑着点点头,下去吩咐了一个管家的婆子,又回来给凤姐捶腿,让她靠着引枕养精神,不一会儿,凤姐的呼吸就沉了。
康泰帝的葬礼复杂又庄重,好在过了起头的几天之后,元春等一干嫔妃的事情就少了,平日也有躲闲的空。
元春不愿在这种事上出风头,该露面的时候倒是不打折扣,剩余时间全都闭门不出,带着小四安静地过日子。
除她之外,皇后是一国之母,总领内外命妇各项祭奠事宜,惠妃协理六宫,忙的不可开交,眼见的清减了。
良妃细心,宗室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妃们,很得她体贴,提起她来也是交口称赞。
德妃和平时大相径庭,端庄持重得让人不敢认,一举一动都是皇家风范。
一时间,整个后宫呈现出别样的和谐与美好。
只是平静的表象终究难掩底下的暗流涌动,大皇子跪在灵前纹丝不动,神色中是克制的哀伤,孱弱的少年身躯,已经有了儒雅端方的君子之相。
一向跳脱的二皇子也显示出了别样的沉稳,在大皇子身旁跪的稳稳当当。
他脸色红润,体格健壮,五官端正大气。看起来比面色发白的大皇子更有气势。
朝臣的目光隐晦地在两个皇子之间流动,偶尔和亲近之人交换一个晦涩的眼神。
当然,也有不少人的目光时不时期待地看向敛秋身后,奶嬷嬷怀里的襁褓。
哪怕先皇刚走,皇帝正值壮年,储位之争也早已缓缓拉开序幕。
元春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偶然瞟见了刘书晚身边的窈娘,那飞红的脸颊和出神的样子惹的元春眉毛向上一挑,哟,这是……少女怀春?
窈娘的异样引起了元春的好奇,这个丫头不讨喜,时常一幅不同俗流的清高样,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眼神里的不甘不忿一览无余。
这在后宫很危险,大家都是聪明人,只是目前没人将她放在眼里罢了。
刘书晚行事没有章法,先前在毓秀宫对着皇帝欲说还休,后来又因三皇子的事情惹怒了皇后,日子很不好过。
她那宫里如今只幽居着三皇子生母,被贬为庶人的刘氏。皇上数月不去,已和冷宫一般无二。
刘书晚起初还想了许多办法,试图重新吸引皇帝的注意。后来不知从哪一天起,她突然安静了下来……
若不是康泰帝葬礼,元春都险些将她忘了。思索一番,元春招手唤来柱子,吩咐了几句,就将这件事丢开手了……
康泰帝的葬礼前后持续了将近半年,这半年里周高昱照例忙的不可开交,因为热孝在身,进后宫的日子都是到有子嫔妃的宫里坐坐,从不过夜。
其中尤以毓秀宫去的多,小四日渐长大,正是有趣的时候,看着元春逗弄孩子,周高昱都能坐上许久,这也是他难得的放松时刻。
太上皇葬礼刚过不久,一个消息就在前朝后宫传开了——朝廷要对南边用兵!
南边的匪患由来已久,近些年来更是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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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骚扰过往客商和当地百姓,逐渐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朝廷过去都是边打边安抚,总体还是主和派占大多数。
此番变故的导火索,是一个地方官赴任不足一年就在匪患中被杀。这极大地触怒了中枢领导层。
这种情势下,主战派的势力逐渐壮大起来。因为皇帝明确表示,谁主和,就推谁去担任地方主官,亲自招降这群匪徒。
此令一出,除了李博瞻几个力主“缓缓图之”的老臣,其余人等都快速倒了戈。
平南大计就这样提上了日程,不久之后,南安郡王奉王命南下平乱,粮草官是他的老丈人,所动用任命的官员大多是南安王旧部,只从人事任命来看,朝廷可谓大开方便之门。
起先,谁都不觉得这场平乱会输,甚至有不少人家把家中子侄塞进去想混个军功的。
料定哪怕打的艰难些,癣疥之患,何足为惧。
所以等南安郡王兵败被俘的消息传入京城时,实在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南安郡王居然在朝廷大力支持,粮草充足又无人掣肘的情况下,连一个回合都没撑过去,就败了。
还不是战死那种败,是被俘。乱党甚至还以此为要挟,向朝廷索要赎金。
滑天下之大稽,朝廷的脸面丢的一干二净。勤政殿里,周高昱怒极反静,咬牙切齿地喃喃道:
“朝廷武备,竟松弛至此!尸位素餐之辈,若有朝一日北边罗刹来犯,安敢一战?!”
不说周高昱如何愤怒,却说朝廷风向自南安王战败之后,竟一致转向。由原来的主战,变为主和。
无论话说的多么婉转动听,都离不开一个意思,打不过就招降吧,哪怕割让部分利益呢。
为了面子还是把南安王先换回来吧……
等朝廷重整旗鼓,再一举灭了那群乱党!
一时之间,朝野内外都充斥着这样的声音。反倒是开始主张招降的李博瞻一反之前,在朝堂上明言不可让宵小张狂,此时更该行哀兵之策,将朝廷的威仪打回来!可惜响应者寥寥。
元春觉得近些日子,周高昱连喷出的气息都带着火星子,眼神像是要吃人。
实在是朝上那些老人都太不济,几十年安逸生活过下来,骨子里的血性早就丢的一干二净。
周高昱正是年轻气盛锐意进取的时候,自然很看不上他们。每天憋气憋的内伤。
只他有一点好,无论在外多么生气,都不轻易迁怒。所以元春应对起来并不算艰难。
只是渐渐的,这场火还是烧到了自家身上……——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啊啊,又熬夜,不可以,不行哒咩……
第76章
贾琏当初怀着惊惧的心情一路南下,满心里忧虑都是贾家的未来。若不是亲眼目睹了甄家被抄的惨像,他也
鼓不起勇气和贾政将一切和盘托出。
这些年贾政把家计交到他们夫妻手中,不说没有蒸蒸日上,反还折损了许多。
这其中虽不尽然是他们夫妇没算计,但细想他们这些年从官中变着法儿掏走的那些好处,他就没法昧着良心说这事和他们两口子没有关系。
以前不说,一方面是因为贾政于家事上头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并且也不大爱过问;另一方面,他们小夫小妻的,若没点管家的权柄在手上,这日子肯定不如现在这般好过。
贾府上下都是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在当家人跟前有脸面的奴才,还能给主子脸色看。
为着这些原因,这么些年家里的银钱往来一直都是含糊着。只要不短了主子的吃喝,到底是借了亲戚的,还是寅年吃了卯年的,根本没人过问。
贾琏之前觉得这没什么,可如今不这么想了。他料定若是这么空口白舌地回家一说,家里必定没人会当回事,凤姐说不定还会取笑他是吓破了胆子。
至于大老爷——他的亲爹,那更是算了!
别说挑起他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只怕恨着他触了自个儿的霉头,抓住由头又是一顿好打。
贾琏左思右想,这事情还是得和贾政合计!
这位二叔虽然迂腐了些,可为人端方持重。又有一颗忠君报国的心,以前无处使力,此刻得了皇恩主持一方学政,正是爱惜羽毛的时候。
不管他平时过不过问家事,如今只把实情和他一说,他若觉着无关痛痒,那自己以后乐得撂开手。
真有那一天来了,便是各扫门前雪,自己也不亏心。
他要是在意呢,就出首拿个章程出来,日后自己行动有个依仗,既在老太太太太跟前有个交代,下人面前也不至于诸多掣肘。
主意一定,贾琏就快马加鞭地朝南赶。一路上昼夜兼程,也不寻花问柳、吃酒耍乐。等到了贾政跟前,着实把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家中有了什么大事,主仆一行人赶路赶得灰头土脸的。
贾琏起先难开口,及至开了话头之后,就索性把面子撸下来揣衣兜里。不止说了家中窘迫的银钱亏空,还将荣宁二府里面那些不肖子孙做的糊涂事倒了个七七八八。
贾政一听,简直气了个半死,手指着贾琏颤抖了几下,口里哆哆嗦嗦地念着,这还了得这还了得,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凳子上。
贾琏真怕把人给气死了,连忙上前给他顺气,又吆喝着门外的小厮,让进来倒茶。
贾政缓了缓,一把甩开贾琏的手,呵骂着让兴儿出去,自己掉着眼泪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些污糟事,只过过耳朵都觉得不干净。依贾政的主意,恨不能把人打死,以免日后东窗事发带累了祖宗声名。
可做出这些事的,要么是贾氏一族的族长,要么是自己的亲大哥,荣国府的当家人。真叫他骂也骂不得,颓然叹息!
“蓉儿媳妇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哪里传出的风声?是否属实,又有多少人知道?”
“侄儿不敢隐瞒叔叔,这事儿差不多的主子奴才都知道。那边珍大哥哥做事并不十分仔细,只不过瞒着咱们这头的罢了。蓉儿媳妇的那个叫瑞珠的丫头,后头自己殉了主,这事估摸着再过几年也就淡了,就是查问也查不出什么来的!”
“这难道是怕查问吗?”贾政气急,“人言可畏,这外头的名声都烂透了,谁管你事情真假,积毁销骨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平生这种业障!”
贾琏低头耸肩立在一旁不敢说话,贾珍爬灰这事做的真不地道,外头把宁府的名声都糟蹋坏了,只说宁府就门前两只石狮子干净。可怜惜春三妹妹,以后只怕连亲事都艰难。
贾琏在心里头叹着气,又听贾政叹声:“那贾雨村,我还一直说他不错,林姑老爷也认他不错,这才荐他到你舅老爷处!谁曾想他是这样的人,为了几把扇子逼死人命,这哪是父母官能做出的事。
也是了,当初你姨太太家蟠儿打死人的官司,就是托着他的手办的。这又是一场冤孽,我也难装着不知道,只是碍于亲戚的情分,乐得装聋作哑罢了——”
贾琏听他叹气,知道再说就要说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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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爹身上去了,毕竟这扇子是献给自己亲爹的,于是赶忙插话:
“往事不可追,如今怎么办,老爷还是得拿个主意出来!如今看着,当今那是雷霆手段,甄家两个娘娘,说抄也就抄了!咱们娘娘如今有了四皇子,本来就招了不少人眼红,若有朝一日被那有心人倒腾出这些事来,只怕——”
贾政虽深恨兄长行事糊涂,不仅纵容贾雨村逼死人命。还敢插手平安州的事,顶着皇上的怒火收受贿赂,留下这么大一个祸患。但不好当着贾琏的面说这些,于是连连叹息,顺着他的话说道:
“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说完,又看着贾琏,目光突然犀利起来:“你只说着别人的不好,你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贾琏闻言满脸惊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侄儿也不敢辩自己身上无事,只求叔叔细想想,侄儿若真做了这样的事,还敢来叔叔跟前现眼吗?那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吗?”边哭边把自己对尤氏两姐妹的绮思,以及打算狠狠吞进肚子里。
贾政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伸手扶他起来:
“你是个好孩子,我料定你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你珠大哥早死,宝玉不成事,我放心把家里都交给你,是知道你与他们不一样。咱们家中人口多,保不齐就有那忘了祖宗德行的不肖子孙!咱们——管不了,也不好管,只盼你修身持正,方不负我的嘱托。否则,我也不知道能靠谁了——”
贾政说到动情处,竟显出了几分老态与弱势。看得贾琏心酸不已,满口的应承下来,心里真觉得自己挑起了千斤的担子,下定决心要尽己所能,好好整肃家中。
叔侄两个话说到此处,也都累了。贾琏伺候着贾政歇下,才告退回到自己房中。憋在肚子里的话都说了,竟得一晚好眠,可怜贾政偌大的年纪,翻来覆去几乎一夜未眠,临近天亮打了个盹,又被外头的鸟叫声吵醒,登时头痛欲裂。
不说贾政那些日子如何难熬,只说叔侄两个坐在一处合计了大半个月后,终是勉强理出了一个章程。贾琏领了贾政的意思,又一路风尘仆仆向家中赶去。
就在贾琏回程的路上,先是接到了太上皇驾崩的消息,接着又是南边要动兵的传闻,堪堪奔波两月来余回到家中,大军都开拔了。
贾家就是军功出身,朝廷有这样的任命,不少人都心思活动,想着若是自家有人能在这场战役中一鸣惊人,说不定能再创祖宗的荣耀。
可惜,全家的男丁扒着头数一遍,没一个扛得起刀,抡得动枪的。要想在军中混个职位捞捞功劳,又和南安郡王一派说不大上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大军开拔了。
那时,所有人都没想过朝廷会输,所以南安郡王被俘虏的消息一传入京中,众人都沸腾了。连宝玉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公子哥都听了不少议论。
贾府中人此时反倒庆幸家中无人参战,此时也可安心做个看客。
没想到南安王妃一日突然拜访,开口要了探春做义女,竟是为了和亲!!——
作者有话说:前面的内容有些不记得了,不知道这章情节有没有和前面相悖的地方
,现在正努力往回看,补充大纲细节。如果有误,后续我再回来修文。此时有点后悔关闭评论区了,如果评论区还在,想必小天使们都不会吝惜自己的宝贵意见,可惜我的玻璃心。无法连续熬夜,医生曾郑重警告,所以如果当天实在太晚,我就隔天更新了,小天使们不要等,
再次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没想到时隔那么久重新来写这篇文,大家还愿意回来看,真的鞠躬感谢。我不会放弃开坑文的,一定努力调整状态,早日实现日更,再次鸣谢
第77章
刚开始,朝上虽有人闹着要议和,但大家也能看出,皇帝的意思,是不甘自己执政以来的第一件国家大事,就这么草草收场的。
所以众人都心知肚明,闹一闹只不过是尽臣子劝谏的本分。
闹过之后,还是得从头打算。战死的士兵出多少抚恤银子,南安郡王战事失利该怎么定罪,甚至新军事统帅的选定都迫在眉睫。
周高昱顶着巨大的压力,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就这样还要耐下性子去应对那些别有用心的顽固守旧派。
朝中不乏为南安郡王喊冤的人,他们未必和南安王府有多大的交情。不过是新旧政权交替下的又一轮博弈,喊冤都喊的分外情真意切。
客观来说,南边的海匪彪悍,且盘踞多年,比朝廷的军队要更熟悉地理民情,的确占有先天的优势。
不过南安郡王好大喜功,鲁莽冒进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场战败,财政上的损失还是其次,更要命的是堂堂王军一击即溃,给了周边宵小之辈一个可怕的信号。
朝廷急需一场大胜来冲散阴霾,重新展示自己的实力和威慑力。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要议和,南边也要留人驻守防备,以图将来。
否则难保这群草莽不趁胜作乱,侵害到中原腹地,真到了那时,只怕九泉之下的老祖宗都能气的跳起来。
就这么吵了一个月,主战派终于占据上风。
朝廷打算另派神武将军冯唐担任经略大臣,前往南边儿统筹全局军事行动,权利之大甚至可节制地方官员。
这个取舍亦是几方博弈的结果,热门候选人王子腾遗憾败北,让贾府众人大失所望。
就在朝廷热烘烘地准备着新一轮时候攻伐,石破天惊一般,开封府突然传来急报:
黄河决堤泛滥,开封、归德等地具受其害。
更可怕的是,这场灾祸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济南、东昌等地。
一时之间,多地急报纷至沓来。即将开启的战事,就这么被紧急叫停了。
自古攘外必先安内,南边勉强能算外,但是黄河沿岸却是实实在在的内。
这场天灾最终会进展到何种地步,没人可以预料。这时候还将重心放在平乱上已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南边又不能不管,因为谁都料不准,他们会不会趁朝廷分身乏之际直接反了,到时候恐怕北边的罗刹和准部都会蠢蠢欲动,局势就要大变了。
多番权衡之下,本被搁置的议和一事再次被提上日程。
不知是谁起的头,朝廷的议和方略逐渐向着和亲靠拢……
“和亲?南边的乱党都是些草莽之辈,如何能让公主下嫁,何况公主如今还不满两岁!这——”,喜鹊惊诧道。
“自然不是和那群乱党作亲,否则朝廷威仪颜面何在?是和南边的真真国!也不派公主过去,上皇的几个公主都嫁去了北边,当今的小公主就更不可能了。
听说是要选宗室女或是有爵人家的女孩子,充作郡主下嫁。”柱子擦擦脑门上的汗,端起碗灌了一大口水。
“那这又和真真国什么相干?”
“说是要与真真国交好,请他们牵制那群水匪,以图后事。”
“这——这倒也罢了,只是背井离乡的,郡主哪怕嫁过去做了皇妃,也是不美!”
“皇妃?哼,只怕要不了两年就成太妃了,听说真真国的国主已是年迈之人,没几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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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
但太子之位迟迟未定,所以咱们的郡主过去,多半只能嫁给国王。”
“这不是……?诶呀,谁家舍得让孩子受这种罪啊!”
“说是南安王府已经应承了!南安王世子替父请罪,要将自己的妹妹嫁过去和亲,再请真真国主居中协调,把南安郡王换回来!”
喜鹊面色古怪,缓了缓说道:“这南安王世子倒是个孝子——”
柱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屋内,元春午睡起来,玉罄正把朝廷的最新决议告诉她。
自从南边战事一起,后宫的妃子们都快闲出病来了。
皇帝不来,她们也没了斗志。更不敢在这种时候出幺蛾子去触皇帝的霉头,所以都安分得很。
每日的消遣就是盯着前朝是否有新的消息传来,各自关了门议论几句。
元春也关注前朝的事,但却不是为了消遣。
“——听说南安王妃只一个女儿,自小爱如珍宝,难为她也舍得。”
难得的,一向谨言慎行的玉罄会在汇报完情况后感慨上这么一句。也许是同为女子,听说这事后难免心有戚戚。
“她舍不得——”元春悠悠地说。
南安王妃的确舍不得,恐怕她心里更希望南安郡王是殉了国,而不是被俘!至少那样,自家不会被追责,更不必送女儿去填坑。
“她也可以拒绝,可最终还是让世子递了折子。不过是担心人言可畏,怕日后被人指摘,说他们母子无情无义。当然,更怕的,是被朝廷因此事削了爵位,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将功赎罪。”
“那这事就定下了?”玉罄好奇道。
元春冷笑着摇了摇头,说:“南安王一脉,蠢就蠢在人心不足”
玉罄打量着元春脸色不好,没敢继续这个话题,打了个岔说起了别的事……
此事过去不久,就在众人都以为和亲一事已尘埃落定时,南安王妃却突然拜访了贾府,还认了贾家庶出的三姑娘作义女。
传闻都说,南安王妃是打算用这个义女,代替自己亲生的女儿去和亲的……
“娘娘,府中传话进来,说……蒙南安王妃看重,这是三姑娘的福气……”鸳鸯传着话,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自小和姑娘们一起长大,虽有主仆之分,情分却都是实打实的,乍然听见探春遭了这无妄之灾,心里很是难过。
她在宫里久了,耳濡目染的,也懂了些事。知道南安王妃是打算用自家三姑娘去顶缸。
这事府上未必愿意,只是一来忌惮南安郡王如今还是保守派的领头人物,自家作为勋贵旧臣没什么实权,实在得罪不起。
二来顾及着娘娘,多半是想着牺牲一个女孩儿换个为国尽忠的名声,娘娘在皇上跟前也有脸面。
毕竟皇上统共四个皇子,大皇子端方,二皇子勇武,连三皇子都有个聪慧孝顺的名声在坊间流传。
唯独四皇子,除了亲娘备受皇帝宠爱之外,完全不会被提起。
有皇子的人家,谁家没动过储位的念头!
于是这么半推半就的,眼看和亲这事就要成了。
鸳鸯徒自难过了一会儿,抬眼看见玉罄正对她使眼色,方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忙强笑着说:
“前儿奴婢还在家里时,宝二爷过生日,姑娘们占花名玩儿,签上说,三姑娘必得贵婿。
大奶奶当时还凑趣:‘咱们家已有了一个王妃,难道你
也是个王妃不成?’三姑娘闹着不依。言犹在耳,谁想应在今天了。可见这姻缘富贵,都是有定数的……”
“这哪是什么定数,分明是人为。南安王妃这是料定咱们家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府里不敢拒绝,本宫也不会去皇上面前直说不愿和亲,怕触怒皇上,落个不顾全大局的名声……
事成之后,本宫还得承她的情,感激她给了本宫一个和亲的妹妹,一个为国尽忠的名头!好心计,好打算!”
元春冷笑着想,难为南安王妃了,满朝文武加起来,确实找不到比自家更合适的人选。
只可惜,她赌错了!
“本宫的妹妹,如何能受这种委屈?南安王妃要嫁,就该嫁自己的女儿!”元春厉声说道。
玉罄等人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来劝道:“娘娘,这是国家大事,咱们不好出头啊!
家里已经默认了,此时咱们要去找皇上闹,只怕传到外边,一个不顾全大局,骄纵任性的名声就落下了。
娘娘怜惜姊妹是人之常情,只是也要顾念四皇子的名声以及将来啊……”
“不必多言了,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求见皇上……”
玉罄几个没想到元春完全不听劝,又流着泪苦劝了几次,奈何元春铁了心要去,终归是习惯了服从,只好忧心忡忡地服侍着元春洗漱更衣。
宫道上,玉罄扶着元春快步向前,柱子在前头开道,刚走出去不远,一个单薄瘦削的人就挡在了前头。
元春走到近处一看,甄瑜缓缓下拜道:“娘娘金安……”
甄瑜瘦了很多,此时看着,整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形销骨立,身上穿的衣裳也朴素,除了手腕上挂着一串空荡荡的佛珠,别无装饰。就由她的丫头扶着站在那里,精神看着倒还好。
“你不好好养病,怎么出来了?”元春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皱眉问到。
“闲久了,听到一些风声,就想来看看娘娘……娘娘这是要往哪儿去?”
元春眉头皱的更深,不耐道:“本宫还有事,就不与甄常在闲聊了,日后有空再说话……”说着就要绕过甄瑜向前走去。
甄瑜眼神扫过元春身边的丫头,度量着她们的神色,转身笑对元春道:“娘娘是决意要拒了和亲一事?”
元春有些诧异,闻言转身看着她,挑了挑眉。
甄瑜继续笑道:“娘娘怜爱姊妹,皇上又一向宠爱娘娘,心中自然会体恤这份心。只是值此非常时期,娘娘这一闹,恐怕……”说完摇了摇头。
元春知道她未尽的意思,恐怕得不着什么好。
这事肯定会传出去,到时候朝野上下对她不会有什么好评价,保不齐连御史都要出来骂两句。
只是……
元春低头笑了一声:“甄常在这是来劝本宫不要去?”
甄瑜摇了摇头,说:“嫔妾只是来提醒娘娘会有这种可能,只不过现在看着,娘娘似乎已经料到了?那嫔妾就不多嘴了,嫔妾告退……”
甄瑜说完就走,玉罄等人一头雾水,都看着元春等她吩咐。
“不管她……”
第78章
“你说什么?!贾氏就这么白眉赤眼的闯到勤政殿去了?她疯了不成?!”德妃懒洋洋地卧在罗汉床上抹骨牌,闻言震惊地坐直了上半身。
水桃知道她乐听元春倒霉,凑趣般眉眼带笑地说:“可是呢,谁都没想到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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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为着南安王妃选了他们家三姑娘去和亲,宜妃娘娘不乐意,这才闹到了皇上跟前!”
“哈!哈哈,这贱人真是失心疯了,当真以为皇上宠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可是国家大事,哪有她一介女流插话的份!”德妃笑得开心,转念一想,急忙追问道:“外边儿知道了吗?”
水桃捂嘴一笑,知道德妃爱听什么,也不敢卖关子,悄声道:“都传遍了!”
德妃高兴极了,觉得今日就是她这一年来最舒爽的一天。自从后宫进了新人,她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于是赶着打听:“这么一来,皇上总不会还容忍她吧?”
“听说好一番训斥,勤政殿里叮叮哐哐砸了不少东西!——”
“这都是面上的,就没了?训斥值个什么?”德妃急道。
“娘娘别急啊,皇上大怒,让宜妃禁足毓秀宫,闭门思过!”
德妃听的喘息声都急促了,等确定水桃把话说完后,才一拍掌乐道:
“哈哈,贾氏也有今天!她占着皇上宠爱一向蛮横霸道,本宫料定迟早有这一天。咱们的万岁爷是什么人啊,岂会一直容她放肆,只是可惜了,没削了这贱人的位份!”
“皇上总还是要看着四皇子的脸面——”
“这倒是,历来有子的妃嫔,比别人还是不同的!”说完,自己乐了一会儿,又抓着水桃问细节。
水桃哪里知道那么多,她不过也是道听途说的,只好支支吾吾添油加醋地补充些不痛不痒的事来敷衍搪塞。
德妃心情好,即便这样,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
勤政殿外,刘顺子见元春带着怒气匆匆而来,并不敢耽搁,立马转身进去通禀。
周高昱此时还不知道南安王妃的一番操作,听了顺子的回禀,以为元春只是寻常的求见。
虽然手上还有许多事等着处理,但一想到自己月余没有陪他们母子,不怪元春找过来。
于是扔下手中的折子,向后一仰,靠在鹿角椅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打算刚好趁空歇一会儿。
没想到元春带着气匆匆走进勤政殿,见到周高昱的面,开口一声:“皇上——”眼圈就先红了。
周高昱见状一愣,皱眉绕过龙椅,一把把跪着的元春拉起来,带怒问道:“这是怎么了?”
“皇上,臣妾的庶妹没有那么大福气,怎配做南安王妃的义女,做朝廷的郡主?!求皇上收回成命吧!”
“什么义女,什么郡主,这话没头没尾,听得朕不明所以。”
元春听皇帝这么说,登时泪水盈睫,带着哭腔道:“南王王妃去府里认下了三妹妹做义女,说是要代替王妃的亲女与真真国和亲,再将南安郡王换回来!
皇上,这屈辱之事如何使得?贾家深受皇恩,就是要叫贾家的男儿现去抛头颅洒热血抗击外敌,贾府上下也绝无二话!
可三妹妹是女子!她自小没受过南安王府一点儿好处,却被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去了前程命运。
臣妾不服,他们家舍不得女儿,就让我们家的女孩儿这么屈辱地填在里头。
臣妾不懂朝廷大事,但南边水匪如此猖狂,安知不是真真国包藏祸心暗中支持!臣妾宁愿三妹妹嫁给为国捐躯,马革裹尸的忠烈之士!也好过如今这样!”
“住口!家国大事,安敢妄言!”
元春愣愣地看着周高昱,过了一会儿继续哽咽道:“臣妾不敢妄言家国大事,只是作为长姊,臣妾不舍幼妹;作为长女,臣妾不愿让祖母、老父再尝骨肉分离之苦——臣妾私心甚重,不敢自辩,求皇上恕罪!”
周高昱看着元春拜倒在地上,只觉得胸口都在痛。
他本就深恨和亲一事,只是黄河水患如同悬在头上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和亲这个提议一出,就获得了朝堂上一致的默许与支持,他自己再不愿,也不得不因此暂时妥协。
南安王府自愿献女顶罪,朝堂上夸奖的声音众多,就连先前支持严惩南安王的大臣都因这个孝举产生了动摇,不再驳斥南安王只是一时失察的辩解!
可见此事的影响力!
可谁知南安王府背后,竟打着这样的算盘。真是不将朝廷和皇家尊严放在眼里,欺君之罪,罪无可恕!
更可恨的是,此事竟将宜妃母子牵扯了进来!
这是谁的主意?是皇后?还是惠妃一派?!只怕德妃也脱不了干系!
知道宜妃一向爱护家里的姐妹,挖下这个
坑让她跳。她一向知道分寸,从来不为家中求取一官半职,却肯为了姑父的女儿求太医,半点不避嫌。如今谋算的是她亲妹妹,她哪里坐得住!
算的好准,也算的好狠!今日的事一传出去,元春说不定就要得一个后宫干政的名头,连带着小四也要受到牵连。
自己四个皇子,唯独小四跟前没人奉承,冷冷清清,上皇葬礼时他都看在眼里。
宜妃虽然聪慧,但一片痴心只在自己身上,于这蝇营狗苟的事上一窍不通!
贾雨村也是个不中用的,堂堂宠妃之子,竟让人轻视至此。
他们母子境遇已经如此不堪,这些人还是要来谋算,真是容不得朕身边有一二知心之人!
周高昱越想越恨,看着元春跪在下首,胸腔一阵一阵地起伏,却还不得不咬着牙喝道:“宜妃殿前失仪,刘顺子!”
刘顺子早在宜妃跪下时也跟着跪下了,此时听见皇帝叫,连忙跪爬向前道:“奴才在!”
“将宜妃送回毓秀宫,着闭门思过,让内务府包衣护军严守宫门,非令不得出,更不许内外交通!让宜妃——静思己过!”
刘顺子惊出一身冷汗,他虽还没想明白今日这情形,但凭着他一向对皇帝的了解,立马开口求情:“皇上三思啊,宜主子——”
“住口!即刻去办!”
元春闻言也不求情,“咚咚咚”磕了三个头,起身利落地转头而去。
刘顺子在心里一边哀嚎,一边小碎步朝前追。
那三个响头让周高昱的脸色更黑,,等人都出了殿门,他才一挥手将桌面上的陈设扫了个精光。
嘴里喃喃地念叨着: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无能至此!
暗一在房梁上听出一身的汗,也不敢去细究,皇上这无能说的是谁。
宫道上,不少听了风声的宫女太监目光有如实质,不乏来看元春笑话的。
元春自承宠之后过得太顺了,一贯高高在上,后宫中人无不避其锋芒。此刻见她落魄,好奇的双眼恨不能跟进毓秀宫。
玉罄忍了一路,等宫门落锁之后,终于忍不住淌下泪来:“主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没事的,皇上定是一时气急!等回过味来了,待娘娘还是一如既往!”
话虽如此说,玉罄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心。皇上没说禁足多久,万一一直关下去,或是天长日久将这处忘了,那可怎么办!
就是刘顺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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