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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七抬头,看向霍骁:“陛下,有何吩咐?”
霍骁望着宫门口的方向:“若朕猜的不错,连日启程,大将军应该马上就要赶到皇宫,你乔装一下,然后把太后晕倒没事说与他听,然后让他直接来祥宁宫。”
“是!属下这就去办。”
凌七应下,转身就要走,但紧接着就被叫住了。
“等等。”霍骁喊住他:“项灵宜未婚先孕的事,没有传开吧?”
“回避下,”凌七道:“属下回来时已按照您的吩咐,封死了这条消息。”
霍骁摆摆手:“做的不错,去接项擎吧。”
“属下告退。”
凌七退下,东方景明望向霍骁,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你还挺有心。”
霍骁道:“这事若是传出去,项灵宜怕是再难抬头,且不论太后现在做了什么,但到底是她和项擎助我登上的皇位,所以于情于理,我不该看着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因朝堂纠纷毁于一旦。”
“确实是,你们这里,太看重名节二字了。”东方景明叹气,随后问:“那你要去看望太后吗?”
“自然是要去的。”霍骁站起身:“走,陪我一起去。”
“太后看我不顺眼。万一她睁眼一看见有我,然后又晕过去了,我可就罪过大了。”东方景明道:“我就还是不去了。”
“侍中是什么?”霍骁将他拉起来:“侍中是近臣,要伴随在天子左右,你不去像话吗?”
“这不还有何有全吗。”
东方景明指了指守在外面的何有全。
“他是他,你是你,性质不一样。”
霍骁不由分说的牵着他往外走。
“一起就是一起,要做好天子近臣的分内事。”
东方景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粘人?”
霍骁:“现在知道也不晚,走了。”
没辙,东方景明只能跟着一起去
两人刚走到祥宁宫门口,便见乔装过后的凌七,带着一身风尘的项擎快步赶来。
玄色铠甲沾着边疆的沙砾,连鬓角都凝着未干的汗,眉眼间满是焦灼。
他看见霍骁,先是按捺着急切躬身行礼:“参见陛下,灵宜她……”
霍骁:“大将军宽心,灵宜郡主无恙。”
项擎这才松了口气,严厉的眉眼软了几分,随即又转向霍骁,郑重行礼:“多谢陛下封锁消息,保全灵宜名声。此事是臣教女无方,让陛下费心了。”
来时的路上,他已经从领路的侍卫口中听说了霍骁为灵宜做的事。
“大将军言重。”霍骁抬手,“儿女情长本是常事,只要后续妥善处置,外人便无从置喙。”
两人正说着,殿内突然传来宫女的轻呼:“太后娘娘醒了!”
霍骁与项擎对视一眼,前后走了进去。
太后靠在软枕上,脸色苍白如纸,指尖却依旧紧紧攥着锦被。
看见项擎,她眼底掠过一丝厉色,刚想发作,但因霍骁也在,只能压下。
可她看见东方景明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一个商贾之子离皇帝这么近,能出什么好主意。
她淡淡的瞥了东方景明一眼:“皇帝倒是喜欢这个人,真是走哪带到哪。”
霍骁不动声色的将东方景明往身后护了护:“东方爱卿是朕亲选的侍中,职责就是伴圣驾。”
“怕不是伴的太过了些,有些话哀家必须提醒皇帝。”太后凝视着东方景明:“自古商人重利轻别离,若是他哪天在皇帝背后使了坏,皇帝可别后悔。”
这下东方景明总算知道太后讨厌他的原因了,竟然只是因为出身。
面对太后的提醒,霍骁只会一句话:“他不会,朕信他。”
短短六个字,着实又把太后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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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后的呼吸凌乱起来,东方景明赶快偷摸扯了扯霍骁的手指,示意他快别在气人了,不然他们今天都得招惹非议。
霍骁回手勾了一下,示意他知道了,转而道:“母后,灵宜郡主的事朕已经听说了,既然灵宜郡主和楚珩二人情意深重,那不如成全了他们吧。”
东方景明刚想松口气,却又有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觉。
“成全?”太后听见这两个字,气血顿时上涌:“灵宜是什么身份,他楚珩又是什么身份?一个没爹没娘没背景的侍卫,他怎配娶灵宜为妻!”
“母后,若朕没记错的话,”霍骁扫了一眼项擎:“这楚珩的爹曾是大将军的副将,因在战场上为大将军挡了一箭,这才丢了性命。所以楚珩怎么也算救命恩人之子,并非毫无背景。”
听见这句话,东方景明心里咯噔一下,霍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绝对是故意的!
太后抓紧了手下被子:“皇帝的意思是,他爹留的救命之恩,非要灵宜以身相许来报?”
“朕不是这个意思,”霍骁道:“朕只是觉得他们二人有情有义,父辈又有如此羁绊,倒不如成全这桩美事。”
“哀家看皇帝就是这个意思!”太后挥了挥手:“皇帝日理万机,还是先去忙吧,哀家想和大将军说会儿家里话。”
霍骁本就懒得在这里多呆,既然逐客令以下,自然就带着东方景明离开。
出了祥宁宫,东方景明立即出声:“你说这些话,在给太后气晕过去,岂不是要背上一个不孝之名!”
“实话实说而已。”霍骁垂了垂眼睫:“再者,若非是她,我母亲又何必屈身王府,甚至连见一面都得避着旁人。”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太后当初决定把霍骁从冷宫带出来,也只是为了用他来对付善帝,哪里有什么半点亲情。
再加上而今一回来又逼他开后宫,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
只是——
东方景明担忧:“众口悠悠,你是皇帝,有些事还是不能做的太过。”
“放心,我有分寸。”霍骁道:“只要她不逼我,我也不会做太过。”
霍骁离开,太后看向项擎,冷冷开口:“哥哥,你看看灵宜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竟能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
项擎闻言,当即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太后息怒!灵宜与阿珩自小一同长大,情根深种,是臣未能及时察觉,才让事情走到这一步。此事与灵宜无关,所有罪责臣一力承担!”
“承担?你拿什么承担?”太后目光越发冷煞,“项家世代忠良,恪守祖制,如今却出了个未婚先孕的郡主,传出去项家的颜面往哪里放?”
“太后,”项擎抬头,语气却带着几分坚持,“灵宜是臣的独女,臣虽希望她能为项家分忧,但却不愿她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最终困于深宫之中。”
年轻时候的项倾有多么单纯,身为哥哥的他永远不会忘,但自打被他们的父亲送入这宫闱以后,眼前之人就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但如今身份有别,这些话项擎不能直言,只能委婉表达。
他继续说:“楚珩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品性端正、武艺出众,且办事周全,若是把灵宜交给他,我也算放心。至于项家与镇北军的颜面,臣会用镇守边疆的功绩来补,绝不会让太后失望。”
“功绩?”太后猛地拍了下床头,气息都急促了几分,“你可知我为何急着给皇帝立后?!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想想违背祖制,把江山交给昭和那个丫头片子!灵宜若入宫,至少能为项家、为宗室守住祖制!你倒好,只顾着女儿的私情,全然不顾项家百年基业!不顾大乾的将来!”
霍骁的所作所为,项擎皆有所耳闻,他沉默片刻,声音坚定道。
“太后,臣是武将,只知守护大乾的疆土与百姓。祖制若不合时宜,改之又有何妨?”
“且陛下登基以来,不仅整顿了朝堂,还积极寻找解决塞北饥荒的治本之法,甚至还提前开始了江南的防汛工程,所作所为哪一项不是为了大乾皆的将来?不是为了大乾的千万百姓!”
“所以臣以为,陛下既然决定立昭和公主为储,其一肯定是昭和公主有其过人之处,其二肯定也是为了大乾的将来,不然陛下不愿开后宫,大可以从宗室过继义子,而非顶着这莫大的压力去培养昭和公主。”
盯着项擎挺直的脊背,太后的指尖在锦被上掐出深深的印子。
她其实也清楚,项擎说的是实情——霍骁登基后的每一步,都踩在“百姓安稳、江山稳固”上,比善帝在位时更得民心。
可祖制就是祖制啊!
况且她都能为家族而联姻,为何灵宜不行?!
太后想这样说,却又收住了。
她的哥哥项擎,到底是镇北军的主心骨,她虽能拿捏项家,却不能真把他逼急了,不然她在这宫里的依仗就没有了。
良久,太后只能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失望,“你倒是会为他说话,会为灵宜着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子登基,天下宗室、藩王怎会甘心?到时候兵戈再起,你镇得住边疆,镇得住这皇城的乱局吗?”
项擎抬头,目光坦荡:“臣相信陛下。他既能平定先帝时的内乱,必然也能压得住将来的风波。至于昭和公主,臣听闻了不少,其中六艺考核全甲上的成绩,便足以证明公主的能力。臣以为,比起性别,百姓更在意的是君主是否能让他们安居乐业。”
这话像一根刺,扎进太后心里。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强硬说辞,在“百姓安居”这四个字面前都显得苍白。
殿内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时,殿外传来宫女轻细的脚步声,捧着刚煎好的汤药进来。
项擎起身,接过药碗,递到太后面前:“太后,先喝药吧。身体要紧,灵宜的事,我们还能从长计议。”
太后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又看了看项擎眼底的恳切,终是接过药碗,却没喝,只是放在床头。
不知何时,她的哥哥似乎开始偏袒起霍骁来了,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
她疲惫地靠在软枕上,声音缓和了几分:“罢了,哥哥既心意已决,哀家再拦着,倒显得不近人情。但楚珩的身份终究太低,若要娶灵宜,必须先立下功绩,至少得挣个五品以上的官职才行,不然如何对得起项家的列祖列宗,如何不叫人笑话项家,竟把嫡女许配给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穷小子。”
项擎闻言,眼中闪过喜色,当即躬身:“臣替灵宜谢太后成全!臣定会让阿珩好好立功,不辜负太后的期许。”
太后挥挥手,语气带着几分倦意:“你也累了,先去看看灵宜吧。哀家一时气急动了手,她怕是吓坏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去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项擎应下,转身退出殿外。
刚走到庭院,就看见女儿站在廊下,眼眶通红却带着笑意。
父女俩对视一眼,项擎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都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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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灵宜点点头,泪水却忍不住落下:“爹,让您为难了。”
“傻孩子,”项擎无奈一笑,擦去她的眼泪:“爹就你一个女儿,所以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你若真是和阿珩心意相通,把你许给他,爹也放心。不过——”
项擎话锋一转:“你和阿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
“是女儿主动的。”项灵宜素来敢作敢当:“女儿看见了您给珩哥哥的写的信,准备给他议亲。女儿去问珩哥哥的时候,他又含糊其辞,女儿就”
得,短短几句话,项擎已然知道了前因后果。
他叹道:“阿珩其实早在信中回绝了这件事,他说自己已有心悦之人,只是身上未有功绩,无法相谈婚事。他本打算等爹这边平静以后、可以安心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之时,再去建功立业,然后谈及此事。”
项灵宜反应过来一些,脸色微红:“他在信中说的人是我吗?”
“虽然言明,但应该是的。”项擎道:“只是你这么一做,无论是你的名声还是阿珩未来怕是都受了影响。”
项灵宜垂头:“怪我感情用事,太冲动了。”
“事已至此,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项擎道:“再者有陛下站在我们这边,应该还好。”
项灵宜一愣:“父亲这话的意思是?”
项擎:“宫中人多口杂,你姑母当时晕过去了无法主事。若非陛下及时压下这件事,怕是早就传开了。”
项灵宜很聪明,她压低声音:“陛下既然能及时压下这件事,就说明陛下定然知道的非常快。”项灵宜回头看了眼太后的寝宫,将声音压的更低:“姑母这祥宁宫怕是有陛下的人在盯着。”
项擎没否认她这个说法,但也没说话。项灵宜转而问:“爹爹,你会把这件事告诉给姑母吗?”
“不会。”项擎摇了摇头:“你姑母现在一心只有权势和祖制,但大乾现在真正需要的是明君,不是迂腐的祖制。而陛下正是合适的人选,他若能掌握大局,也是一件好事。”
“那就好,我们一定要帮陛下保密。”项灵宜松了一口气:“希望姑母可以早日明白,祖制救不了大乾,能救大乾的只有明智的决定。”
半个时辰后,明华殿内,凌七又来打报告了。
他将太后和项擎,以及项擎和项灵宜的对话如实转述。
听完,东方景明忍不住开口:“项擎和项灵宜倒是开明,不像太后,一门心思钻在祖制和权力里。”
霍骁放下朱笔,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嘴边:“项擎是武将,心思没那么多弯弯绕,只认‘百姓’和‘江山’这两个理。项灵宜自小跟在项擎身边耳濡目染,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其实这事挺显而易见的,从项擎当初愿意把兵符交给霍骁就能看出来,不然就算太后再怎么劝说,这事也难成。
东方景明咬了口桂花糕,含糊道,“不过我觉得,太后虽然松口同意灵宜的婚事了,但她应该还是不会善罢甘休,毕竟合适的贵女不止灵宜一个。”
霍骁将剩下半块桂花糕放进自己嘴里,捻了捻指尖的粉末:“她当然不会放弃。但经此一事,她想借联姻绑定镇北军的算盘已经落空,短时间内掀不起什么大浪。接下来,我们只需继续推进江南的防汛工程就好。”
东方景明祈祷:“愿她短时间内想不出来什么办法。”
不知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还是太后听见了他的祈祷,七日后太后就想到了办法。
她去了一趟善德堂,紧接着善帝病重的消息就传遍了宫闱,太后借题发挥,找了法师来看。
法师言:“太上皇病重是煞气缠身所致,陛下若是能举行封后大典,便能冲散萦绕在太上皇身上的煞气,不日太上皇便能痊愈!”
第64章 薨逝
法师的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
很快,“封后冲煞救太上皇”的说法就传遍了宫闱。
这事听起来就给人一种荒唐至极的感觉,哪有为了冲喜而封后的。
但有些人他就是冥顽不灵,像被祖制给下了降头一样,特别会解题发挥。
翌日早朝,郎温书立于朝堂之上,声泪俱下,手中笏板几乎要攥断。
“陛下!老臣以为法师之言绝非虚妄!太上皇病重关乎国本,若真能以封后之喜冲散煞气而让太上皇痊愈的话,实乃大乾之幸、宗室之幸!”
“臣恳请陛下以孝道为重,定下封后之事,莫要让煞气继续侵扰太上皇!”
话音未落,几位曾联名支持选秀的老臣立即出列附和。
有人甚至引经据典,翻出百年前“王妃冲喜救亲王”的旧例,直言“帝王封后冲煞,既合孝道又安宗室,乃两全之策”。
一时间,朝堂上“请封后”的呼声此起彼伏,连几位原本中立的宗室亲王,也面露犹豫,毕竟“救太上皇”的名头,实在难以反驳。
东方景明站在武官队列末尾,望着龙椅上的霍骁,见对方指尖仍平稳地敲击着玉扶手,神色未变,心里才稍稍定了定。
尽管如此,太后这次用“孝道”绑架霍骁,比上次的“祖制”更难应对。
若是霍骁拒绝封后,而善帝病故,那他不孝的罪名就定下来了。
若是他同意封后,善帝仍然病故,他虽尽了孝道,却也做了违心的事。
现在就是“孝道”与“本心”之间的抉择。
无论怎么做,霍骁都是吃亏的一方,太后这招用的实在是太毒了。
但看霍骁的样子似乎不以为意,他缓缓抬眼,目光扫过下方躬身的朝臣,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
“郎大人说法师之言非虚,那朕倒要问一句——法师是何方高人?师从何处?可有过‘冲煞救驾’的先例?”
郎温书一噎,他只知是太后请来的法师,哪里问过底细,只能硬着头皮道:“法师乃隐世高人,行踪不定,但其术法定然灵验,不然太后也不会请他入宫。”
“太后请的,便是对的吗?”霍骁反问,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若朕没记错的话,张成曾是太后向太上皇举荐的人,理由是其为人忠厚,心里纯善。结果呢,却做了克扣军饷一事!如今太上皇病重,太后不找找太医,反而找了个法师来说些无稽之谈,扰乱人心,太后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张成的事像重锤,砸得郎温书脸色发白。
他没想到霍骁会突然翻旧账,更没想到对方会把太后直接摆上台面,一时竟忘了如何反驳。
这时,屈元青突然出列,声如洪钟。
“陛下所言极是!臣亦觉‘冲煞封后’实属无稽之谈!如今太上皇病重,当请太医院全力诊治,而非寄望于旁门左道!”
他看向郎温书以及站出来附和的人。
“尔等若真为太上皇着想,那就应该多操心一下塞北饥荒、江南防汛、边境危机之事!”
“此三事哪一件不比封后重要?今日我就对诸位同僚说句难听的,这三件事,但凡一件没有处理好,大乾都岌岌可危,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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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别谈封后了,尔等怕是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他将视线定在了郎温书身上。
“我再说句更难听的,你们某些人站在这里几十年,还不如个别新官站在这里几个月来的价值大!”
郎温书很清楚屈元青口中的那个某些人就是他,脸色一下就不好了:“屈元青,你这话未免太过分了些。”
“过分?过分吗?”
屈元青凝视着郎温书,也懒得遮遮掩掩。
“你告诉我,你郎温书身为三令之一,在处理高士成的时候你贡献了什么?安抚塞北难民的时候你又干了什么?要事处处需要你,却处处不见你的身影。如今该准备江南防汛事宜了,你不仅只字不提,反而这里鼓吹什么封后大典,你不觉得荒唐吗?”
郎温书被训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半天只能憋出一句:“我也是依照祖制与孝道办事!”
“祖制?”屈元青乐了:“祖制阻止了高士成的贪污吗?祖制种出来粮食了吗?祖制建起了堤坝吗?这些祖制通通做不到,你在这里谈祖制有什么用!况且封后大典的钱从哪里出?从空荡荡的国库出?还是从你兜里出?亦或者是加重赋税从百姓手里出?”
作为三朝元老,屈元青的话还是有分量的,原本动摇的官员顿时沉默,郎温书的脸色更是转为了白色,说不出来半个字。
而屈元青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郎温书以及方才附和的人,他继续道:“我这个人素来不怕得罪人,尔等若是觉得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能干的好,那就继续干,若是干不好就趁早退位让贤,别拿着陛下给你们发的俸禄,一天天的不干实事,竟搁这里给陛下添堵!”
骂的好!
东方景明茶点没给屈元青鼓掌,这骂的是真解气。
届时屈元青放肆完,还不忘向霍骁请罪。
“老臣今日殿前失仪,恳请陛下责罚!”
“爱卿所言皆为大乾,皆为百姓,皆为朕,何谈殿前失仪。”霍骁抬手:“今日一事,当赏不当罚,爱卿平身吧。”
屈元青不卑不亢:“陛下圣明!”
这事到这里算是压下去了,早朝终于可以继续往下推进了。
户部尚书何二白立即出列,禀奏:“陛下,在塞北难民的照顾下,观天台的红薯苗长势喜人,再过两月便可收获!”
塞北难民一直未曾回塞北,所以照顾红薯苗一事就交给了他们。
毕竟这不起眼的东西于他们而言是在塞北生存下去的希望,所以他们一定会比任何人都上心。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为防止有人再进行破坏,他们自行组建巡逻队,一天十二个时辰,每时每刻都人看守,生怕出了差错。
尽管霍骁每天都去看,但听见这个汇报时,霍骁的眼底还是多了几分暖意,将一个秘密揭露了出来。
“能有今日的成功,不仅是照顾的周到,更是东方爱卿带来的农种优质。”
什么?
农种是东方景明带来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东方景明一下就被看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脸:“陛下,您说错了,这农种是臣的父亲带回来的,不是臣带回来的。”
霍骁挑眉:“可若不是为了给爱卿你吃,你父亲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所以还是得益于爱卿你。”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他是个吃货一样。
东方景明一下就不乐意了,但在明面上又不能像私底下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接受这句话,但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的隔空剜了一眼霍骁,而霍骁却温和的望着他,然后还笑了一下。
笑笑笑!
笑什么笑嘛!
你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危机感吗?
东方景明简直要急死了,封后冲喜一事却是被压下了,可却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
虽然不是很想提及这件事,去破坏霍骁的好心情,但他必须做这个坏人。
“陛下!”东方景明道:“虽然封后大典是无稽之谈,却能彰显孝道。虽然如今国库空虚,难以举办一场盛大的封后大典为太上皇冲喜,但却可以请来红昭寺的住持为太上皇诵经祈福。佛理有言,煞气就是阴煞怨气,而佛门净地处处皆是清明之气,守善住持更是一直积德行善,若是由他为太上皇诵经祈福,效果想必要比冲喜来的更好。”
还不等霍骁说话,屈元青先附和上了:“陛下,老臣以为东方侍中此提议可行,守善住持的良名远扬,法力高强,由他来为太上皇驱煞再何时不过了。”
霍骁:“那就按二位爱卿所言,立即去请守善住持。”
这事定下,又议了一下江南堤坝修建的事,便下朝了。
屈元青与郎温书擦肩而时,脚步微顿,声音压得极低,叫了
他的字:“郎礼义,大乾祖制第一句写的是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吧——民为水,君为舟。如此,民可载君,亦可覆君——这句话你其实应该比我记得更清楚。所以下次再拿‘祖制’说事的时候,你不妨先问问自己,老祖宗教你的祖制是让你用去添乱的,还是教你为百姓谋福祉的。”
郎温书浑身一震,看着屈元青离去的背影,再想起昨夜梦中祖宗们怒视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
同一时间,东方景明跟着霍骁走出大殿,殿外风正烈,卷起他的衣摆。
他侧头看霍骁,忍不住问:“你早料到屈元青会帮你说话?”
“没料到,但他这么做也不奇怪。”霍骁温声说:“屈元青这人从不被祖制束缚,思想也非常的活跃,唯一认的只有一个‘民生’二字。所以只要我是站在‘治国为民’的理上,他自然会站出来。”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不过,太后这次用我父皇做文章,令他病重,这宫里怕是要办一场白事了。”
这话霍骁说的没错,由于善帝连年服用巫睢给他炼制的丹药,身体早就被腐蚀的差不多了。
而太后如今又通过把善帝弄病倒的方法来逼霍骁,只怕是善帝撑不了多久就要蹬腿闭眼了。
至于善帝和太后之间是合作关系,那打死也不可能。
作为被迫退位的皇帝,善帝巴不得霍骁不立后,不开后宫,没有子嗣,这样他复出起来才会更加方便。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应该担心。
东方景明提醒:“太后这边的刁难我们是想办法化解了,但巫睢那边我们还得防。他被夺权以后确实一直很平静,可从他对付高士成的手段来看,谁也保不准,他到时候会不会借着你父皇的驾崩来做文章,会不会转头去和太后合作。”
霍骁脚步顿在宫道旁,抬头望向善德堂的方向,眼底冷光一闪:“他若想做文章那就让他做,我正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再卖什么药,为何一心想要权势。而他若是想要和太后合作,那就更好了,到时候一次性全都收拾了。”
正说着,有宫人前来匆匆赶来汇报:“陛下,太上皇方才忽然开始不停地咳血,刘太医说情况不太好,您去看看吧。”
霍骁脚步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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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东方景明调转了个方向:“走,去看看。”
善德堂内,药味比往日更浓,呛得人睁不开眼。
善帝躺在软榻上,脸色白如金纸,嘴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掉。
刘弋跪坐榻边,指尖搭在善帝腕上诊着,而巫睢站在明暗交织的光影里看着。
见霍骁进来,刘弋、巫睢等人起身行礼。
霍骁问:“太上皇现在什么情况?”
刘弋如实道:“陛下,太上皇脉象紊乱,五脏皆衰,恐臣尽力了。”
霍骁没看他,径直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善帝。
这位曾执掌大乾数十年的帝王,此刻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喉间发出微弱的“嗬嗬”声,像濒死的困兽。
东方景明站在霍骁身后,悄悄打量巫睢——他垂着眸,完全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总之神色看起来不太妙,额间莲花印记在更是在晦暗的光影中泛起诡异的色彩。
“刘弋。”霍骁忽然开口,“太上皇为何忽然病重?”
刘弋环视一圈,人太多,不好说实话,只能委婉道:“太上皇身体里顽疾积压,现在积压到了身体无法承受的点,就全都爆发了出来。”顿了一下,刘弋补充:“其实此事早有预兆,从太上皇平日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吐血就能看出,太上皇的身体已经损耗的十分厉害了,若平日不那么讳疾忌医,太上皇今日也不会”
霍骁看着奄奄一息的善帝:“太上皇最多还能撑多久?”
刘弋摇了摇头:“太上皇体内顽疾过多,臣就算用猛药吊命,最多最多也撑不过三日。”
“三日——”
霍骁轻声重复,眼底没有半分波澜。
“这三日就别让太上皇太辛苦了,让他安稳一些吧。”
刘弋:“臣遵旨。”
是夜,明华殿,刘弋被单独召来,霍骁问:“刘弋,诱使太上皇病重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现下除了东方景明再无别人,刘弋直言:“是千机引所致,此药按理说只会让人看起来身体虚弱,贪床嗜睡,但奈何太上皇近年来一直服用丹药,身体亏空,毒素积压,任何一点小的变化都会打破太上皇体内的药物平衡,致使太上皇药石难医。”
这千机引是谁下的就不言而喻了,霍骁看着在夜色中跳跃的烛火:“太上皇现在的神智怎么样?”
刘弋摇了摇头:“时而清醒,时而混乱。”
霍骁唇角微勾:“不,你要对外说,太上皇已经神智不清了,明白了吗?”
刘弋没懂霍骁此意到底为何,但还是应下了,便转身离开了。
刘弋没懂,东方景明懂了。
如此一来,就不怕巫睢借着善帝的遗言借题发挥了,毕竟神志不清的人,说的话是没有说服力的。
接下来就是一边进行祈福,一边等着善帝呜呼了
听着宫里传开的言论,巫睢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他所有的计划,都被太后的举动给打破了。
自打被夺权以后,他一直在想办法将应天台的掌控权拿回来。
他好不容易想到了办法,打算在江南水患爆发之际结束善帝的性命,然后借他的遗言来强调“神不喜与他人平起平坐”方才降下了这场水患,进而把应天台重新分出来。
可谁料他不过是回应天台处理了半日事情,善帝就成了这个样子!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让人心情不爽。
不过没关系,巫睢遥望明华殿的方向,如果权夺不回来,那就直接取而代之吧
刘弋的医术还是有保障的,他说善帝撑不过三天,还真就没撑过三天。
第三天夜里,殿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棂“吱呀”作响,烛火猛地摇曳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不一会儿,善帝身边的老太监鸿福就将善帝薨了的事带来了明华殿。
一直未睡的霍骁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
本以为东方景明已经睡了,不料一偏头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我陪你一起去。”
他说。
沉吟片刻,霍骁点头:“好。”
他们赶到善德堂的时候,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该来的不该来的陆陆续续的全都来了。
走到床边,盯着善帝的尸体看了一会儿,霍骁才吩咐道:“何有全,传朕旨意——太上皇驾崩,举国哀悼,国丧三日,朕将亲自为太上皇守孝三年,不办红事不办喜事。让礼部即刻筹备丧仪,不得有误。”
“是,老奴遵旨!”何有全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没想到善帝会走得这么突然。
东方景明走到霍骁身边,在宽大衣袖的遮盖下,轻握住他的手——掌心一片冰凉,没有半分温度。
即便霍骁与善帝之间没有多少父子情分,甚至充满算计与仇恨,但此刻面对至亲的离世,终究还是会有波澜。
“别硬撑着。”东方景明低声说,“你要是……”
“我没事。”霍骁打断他,反手握紧他的手,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暖意,“我从没把他当作过父亲,如今他走了,对大乾,对我,都是解脱。”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真正浪头怕是才来,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了。”
上辈子,大乾覆灭了善帝都没死,这才有机会写下那本误人子弟的史书。
这辈子,善帝早早死亡,与历史轨迹截然不同,谁也不知道他的死会带来什么样的变故。
东方景明神色凝重,刚想说话,殿外突然传来何有全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陛下,祥宁宫来人了,说太后听闻太上皇驾崩,悲痛过度,晕过去了!”
霍骁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走,我们去看看‘悲痛过度’的太后。”
第65章 庆幸
太后哪里是悲痛过度晕过去的,分明是气晕过去的。
她本以为只要等项擎离开京都再行动,一切就会顺利起来。
可谁曾想善帝那个老东西竟然这么不争气,她不过是用了一点儿千机引,他竟然就一命呜呼了。
这下别说借着善帝病重的由头来逼霍骁封后了,之后怕是都没有办法再提这件事了。
守孝三年合情合理,再加上她又在此事中,以“孝道”为借口压过霍骁,若此时再提封后娶妃一事,就自相矛盾了。
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控制他呢?
太后正倚在软榻上按着眉心思考,宫人忽然跑进来汇报了。
“太后娘娘,陛下听闻您晕倒,前来探望。”
太后不想见霍骁那副得意的样子,她挥了挥手:“告诉皇帝,哀家已经没事了,现在想休息了,叫他也早点休息吧,明日还得早朝呢。”
“是。”
宫人应下,将话原封不动的带给霍骁。
反正霍骁也只是过来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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