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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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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见面

天一点点暗了下来。

茅草屋里的油灯忽明忽暗,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粗陶灯座上,转瞬即逝。

霍骁靠在土炕的旧棉絮上,苍白的脸被暖黄的光映得添了几分血色。

老妇人将止血药材捣碎,小心翼翼地敷在霍骁左臂的伤口上。

然后粗布绷带一圈圈缠上去,每缠一下,她都要抬头看一眼霍骁的神色,见他只是额角渗出细汗却没哼一声,不由得暗自叹服,这“朝廷官员”倒是个能扛疼的硬骨头。

“大人,我在灶上熬了糯米粥,还加了点补气血的红枣。您先喝点水,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老汉端着一碗刚晾温的井水走过来,粗粝的手指捏着碗沿,声音不卑不亢。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芦苇荡边见多了往来的官差和商人,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虽然现在穿着粗布麻衣,可他坐在土炕上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而他那日说话时的语气也自带威严,甚至连现在抬手接碗的动作,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昏迷三日,当指尖触到碗壁的凉意之时,霍骁才终于有一种从绝境中挣脱出来的真实感。

低头抿了口井水,甘甜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压下了口中的腥气。

霍骁轻声道:“多谢老乡。不知此处是江南哪处地界?离西边旧堤还有多远?”

老汉刚要开口,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踏在泥泞的土路上,马蹄发出混着风声和雨声的“哒哒”声。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一道嘶哑的男声隐约传来:“再往前搜!仔细询问周围的住户,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被冲下来的年轻男子。”

是拾玖的声音!

霍骁下意识想撑着炕沿起身,却忘了左臂的伤口还未痊愈,刚一用力,撕裂般的疼痛就顺着手臂蔓延开来,疼得他闷哼一声,额头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

“大人您慢点!”老汉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摔下去,“您伤口还没好,可不能乱动!”

“老乡,门外是我的人,劳烦您去应一声。”霍骁强忍着疼,语速极快,眼底却亮得惊人,“就说……有位‘朝廷防汛官’在此借宿,身子不适,让他们的首领单独进来。”

他依然没暴露身份,一是怕动静太大惊扰村民,二是巫睢还在江南。

巫睢的手段素来阴狠,若知道自己坠江未死,定会趁机下手,届时不仅自己危险,怕是还会连累这对好心的老夫妇。

老汉虽满肚子疑惑,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刚拉开一条缝,就见十几个身着玄甲的亲兵,拿着火把围了上来。

火光映出亲兵们格外严肃的脸庞,为首那人面容紧绷,眼眶通红,正是带着人搜了三天三夜的拾玖。

“老乡,可见过一个”拾玖话没说完,目光就越过老汉的肩膀扫进屋内。

当看到土炕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之时,他的声音瞬间发颤,手里的马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赶快冲了过去:“主子!”

他踉跄着冲进屋,火把被随手扔在门边,火星溅起又很快熄灭。

老两口也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看到霍骁左臂缠着的粗布绷带上渗出的血迹,拾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泥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里满是愧疚与后怕:“属下罪该万死!是属下护卫不力,让主子受此大罪,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霍骁摆了摆手,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堤坝溃决事发突然,你已尽力。先说说外面的情况——西堤加固得如何了?江水退了多少?民夫和百姓都安置好了吗?京都的情况如何?还有,巫睢那边可有动静?”

他此刻最关心的,除了防汛进度和百姓安危,便是巫睢。

那人被自己带到江南,名为“协助防汛”,实则是为了就近看管,可自己坠江后,巫睢若趁机作乱,江南局势定会更乱。

拾玖连忙起身,垂着手恭敬回话,声音仍带着后怕的颤抖。

“西堤已用楠木梁柱和沙袋加固完毕,何有全正带人连夜巡查,确认没有再渗水的地方。江水比三日前退了大半,下游三个村落的百姓迁移及时,没有出现伤亡。现下他们都在上游高地的临时棚屋暂住,粮草和伤药也都安置妥当了,没出乱子。”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凝重。

“京都那边,凌七用鹰隼传了信,说太后在您‘失踪’后,故意装病召公主去祥宁宫,想借机扣住公主,还让人给宗室传信,说要‘暂代朝政’稳定局面。”

“不过公主识破了太后的计谋,不仅截获了传信的纸条,还杖责了传信的小太监,当着朝臣的面说‘皇兄离京前已托付政务,无需旁人越俎代庖’,暂时稳住了朝堂。”

“至于巫睢”

拾玖的声音压得更低,眼底满是警惕。

“他这三天也带着人‘搜救’,却只在东边芦苇荡晃悠,没往核心区域走,反而多次让人打听‘主子是否真的落水’‘有没有找到遗体’。”

“昨日他还以‘防汛需要’为由,想调走何总管手下的两百民夫,被何总管以‘需守堤坝’回绝了。属下怀疑,他是在等您的‘死讯’,好趁机掌控江南的防汛兵权,再跟太后里应外合。”

霍骁握着粗瓷碗的手微微收紧,指腹摩挲着碗沿的细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果然,巫睢从未安分,什么时候都想坐收渔翁之利。

他放下碗,抬手,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胸口,那里藏着东方景明出发前熬夜画的防汛图,纸张虽被雨水泡软,边角处“等你回来吃西街糖糕”的小字却依旧清晰可见。

沉吟片刻,霍骁问:“他呢?怎么样?还好吗?”

虽然霍骁没说对方的名字,但拾玖知道他在问东方景明。

拾玖道:“凌七在鹰隼传信中说,东方大人在您坠江的消息传到京都当天,就连夜带着轻骑和粮草车队出发了。想必大人这一路应该不会怎么歇息的疾驰。”

霍骁的眉峰瞬间蹙起。

东方景明从来不是性子急的人,却没想到对方会为了找自己,连身体都不顾。

一想到东方景明顶着风雨,在泥泞的路上奔波的模样,霍骁眼底的冷意渐渐被心疼取代。

“他带的人手够不够?江南这边湿气重,他有没有带够自己穿来防寒的衣物?”

“东方大人带了两千轻骑,人手足够。至于衣物”拾玖回想了一下,继续道,“凌七跟着走之前,特意给大人装了两箱厚棉袍,还备了驱寒的药物,应该够用。不过昨日凌七的鹰隼来报,说大人赶路时淋了雨,偶尔会咳嗽几声,但他不让人说,怕属下们担心。”

听到“咳嗽”二字,霍骁的心又沉了沉,指尖在碗壁上划出细微的痕迹。

他太了解东方景明了,他总是喜欢自己扛,受了委屈从不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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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拾玖提起,恐怕东方景明来了,也只会笑着说“我没事”。

“知道了。”

霍骁压下心头的焦虑,沉声道。

“你先让人把我这边的情况悄悄告诉给凌七,让凌七多劝着点,先让他先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别硬撑。”

“另外,继续盯着巫睢,他若再敢提调兵或借粮,就说‘需等我亲自下令’,先拖着。京都那边,给昭和传信,让她多派些人盯着点儿宗室,别让他们趁机生事。”

“属下明白!”拾玖躬身应下,刚要转身去安排,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更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亲兵的呼喊声:“拾玖大人!东方大人到了!他带着轻骑和粮草车队刚到江边,见我们在这边停着,就赶过来了!”

霍骁一怔,下意识想理理身上的粗布麻衣,却发现衣服的颜色洗的有些褪色,左臂的绷带也有些松散。

霍骁不由得微微皱眉,他倒不是在意模样,只是怕东方景明看到他这副狼狈样子会担心,更怕对方看到他的伤口,又要忍不住自责。

见他这副模样,拾玖连忙从屋角的木盆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粗布,递到他面前:“主子,先擦擦脸吧,看着会精神些。”

霍骁接过布,刚擦了两下,屋外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屋门被“吱呀”推开的声响。

下一瞬,东方景明的身影便站在了门口,他身上的官服沾满了泥浆和雨水,发冠也跑歪了,散下来的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笑意的眼睛此刻通红一片,布满血丝,眼下的乌青重得更是像被人打了一拳,再加上眉心还带着未消的倦意,一眼便知东方景明这三天是在拿命赶路。

“霍时屹——”

看见活着的霍骁,东方景明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声音发涩也发紧,更是沙哑的厉害,不知是咳嗽所致还是激动所致。

想来是后者,因为喊完霍骁名字那一刻,东方景明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不受控的哽咽起来。

霍骁见状,赶快示意拾玖扶自己下地走到东方景明面前。

他连忙把东方景明的手往自己怀里带,用体温暖着,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还好好的活着吗,不哭了,不哭了。”

这安慰是一点作用没用,东方景明哭的更凶了,直到情绪发泄完才终于平静。

然后,东方景明就推开了他,一句话也不和他说,显然是生气了。

第72章 天罚

茅草屋的油灯不知何时被拾玖换了新灯芯,暖黄的光裹着灶房飘来的糯米香。

本该是安稳的氛围,却因东方景明的沉默添了几分滞涩。

霍骁坐在炕沿,目光落在东方景明泛红的耳尖上。

这人向来心软,方才哭完那阵,怕只是在气他自作主张,而他问东方景明的身体状况时,对方只是冷硬的答了一句没事,就继续看他身上的伤口。

他刚抬起手想拉对方的衣袖,就见东方景明突然偏过头,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那不是往日偶尔的轻痒,而是带着胸腔震动的闷咳,咳得他肩膀微微发颤,但脊背却依然挺的笔直,明显就是在硬扛。

“还说没事!”

霍骁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没等东方景明反应,就扣住他的手腕。

指腹贴在微凉的脉搏上,能清晰摸到那急促的跳动,他眉头拧得更紧,“都咳成这样了,还敢日夜赶路?你的身子是铁做的?”

东方景明想甩开他的手,可刚一用力,咳嗽就更凶了,连呼吸都带着不稳的气音:“你的安危要紧,这点咳嗽算什么。”

话虽硬气,可他转身想拿桌上的水时,却没站稳,踉跄了半步才撑住桌沿,脸色也比刚才更白了些,唇更是淡得没了血色。

霍骁心下一紧,哪里还顾得上左臂伤口的牵扯,赶快扶住他的腰。

掌心贴在东方景明后背时,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轻颤——不是冷的,是咳嗽震得骨头都发疼。

“拾玖!”霍骁扬声喊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去熬碗姜汤,再找块干净的帕子。”

屋外的拾玖应了声,转身去灶上,但老夫妇两人见东方景明淋成那样,早就把姜汤熬上了,只待时机合适的时候送来,所以不多时,拾玖便带着姜汤和帕子回来了。

看着那姜汤,东方景明还想犟嘴,却被霍骁按住肩膀按回炕边:“你若倒下,谁来帮我调度江南的粮草?谁来帮我盯着巫睢?”

这话精准戳中了东方景明的软肋。他知道霍骁刚获救,身边虽有拾玖和何有全,可巫睢没除、堤坝未稳,确实需要有人帮衬。

他抿了抿唇,终是没再反驳,只是别过脸,任由霍骁将碗送到他的唇边。

姜汤熬得很浓,带着辛辣的暖意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喉咙里的痒意。

东方景明捧着粗瓷碗,余光瞥见霍骁左臂绷带上渗出的暗红血迹——那血迹比刚才更明显了,想来是方才起身时扯到了伤口。

他的喉结动了动,终是没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绷带边缘。

“伤口疼得厉害吗?怎么不用点好的药材?就用这粗布裹着,是想留疤吗?”

“老夫妇能找到止血的草药就不错了,哪敢挑三拣四。”

霍骁轻描淡写地避开他的手,心虚的不敢让东方景明看,免得一会又生气。

“一点小伤,留疤也不妨事。倒是你。”

他话锋一转,指腹轻轻蹭过东方景明眼下的乌青。

“这三天赶了多少路?是不是连觉都没睡?”

东方景明不看他,冷硬的说:“路上歇过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

从京都出发后,他确实在驿站歇过两回,但每次也只睡一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马背上。

夜里下雨,蓑衣挡不住寒,淋了几阵雨就开始咳嗽,他怕霍骁担心,特意让凌七别告诉拾玖。

可没想到,凌七这个大漏勺,还是把消息透了出去。

两人正说着,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有全的声音裹着雨丝闯进来,带着明显的焦虑。

“拾玖!不好了!东边新堤刚才塌了一段!足足有五丈长!巫少司带着随行而来应天台星祭在堤边跪着,说从陛下失踪到此事都是神明降罚,必须由暂代政务的昭和公主来江南主持一场祭祀百姓,不然江南还要再遭灾祸!”

霍骁将一碗姜汤给东方景明喂完,将欲破不破的碗轻轻地放在桌子,暗自沉思。

拾玖在旁边道:“东边新堤是七日前刚加固完的,用的是楠木梁柱和新运的糯米灰浆,怎么可能会突然坍塌?这里面定有猫腻!”

东方景明看向霍骁。

巫睢这时候跳出来说“神明降罚”,无非是想趁着霍骁失踪,然后借“天怒”来做文章,去逼迫远在京都的昭和亲自主持一场祭祀。

而这一来等同于让昭和承认“霍骁防汛不力引天怒”,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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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他的帝王威严。

二来昭和接到消息以后,若真去祭天,新堤抢修就会停滞,一旦江水再涨,巫睢便可借“天灾”弹劾昭和“能力不足”,甚至联合太后生事。

东方景明心下立即有了决断,他按住霍骁的肩膀:“巫睢现下敢这么说,肯定是觉得你死在了汹涌的江水里,我先去会会他,逼他一下,然后你再出现。”

霍骁:“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东方景明站起来,言辞坚定:“你必须晚一点出现,这样才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对东方景明那双划过睿智之色的眼眸对上,霍骁顿时会意,他转而找了件厚实的外袍给东方景明披上,又把蓑笠拿来。

“懂了。但你要切记别再淋雨,要是烧起来,我倒是不怕拖着个残身照顾你,只怕你难挨。”

东方景明点了点头:“你自己想好说辞,然后算好时机出现,我去替你探路。”

霍骁将带子系上:“好。”

拾玖自认为自己比凌七聪明不少,但此刻还是听的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穿好蓑笠,东方景明踏出去,没让何有全看到屋里的情况。

虽说何有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把他和霍骁的关系告诉给太后,但何有全到底是太后放在霍骁身边的人,有些事该背还是得背着。

见推门出来的人是东方景明,何有全一愣:“东方侍中,你怎么在这里?”

东方景明:“陛下失踪,我不放心便从京都赶过来了,见陛下的亲兵在这附近停留,就来看看。”

何有全向屋子里面望:“那拾玖呢?他怎么没出来?”

东方景明将门合上,隔绝了何有全的视线:“拾玖连夜搜寻,刚进屋询问这家主人的情况,就晕倒了,现在这家主人正在照顾他,等他醒了就出来了。”

东方景明的话说的严丝合缝,何有全没法在往下问。与此同时,东方景明指着他带来的物资道:“你带人将这批物资清点一遍然后分发下去,我去看看巫少司那边的情况。”

虽然东方景明的品阶不高,但他和霍骁的关系摆在那,他没理由拒绝。

何有全甩了一下狼狈的浮沉:“是。”

何有全走后,东方景明也翻身上马,往东边新堤赶去。

嘶——

找到霍骁,精神松懈,他这才发觉自己疾驰三天竟然把大腿内侧给磨坏了。

艹!

好疼!

但现在情况紧急还是得骑马去,他只能一路呲牙裂嘴的骑过去。

赶到东边堤坝时,雨又下大了。

夜色也越来越深。

豆大的雨珠砸在泥泞的地上,溅起半尺高的泥浆,混着江水的腥气,在风里翻涌成一片浑浊的雾。

堤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民夫们放下手里的活计,远远地站着议论。

几个应天台的星祭穿着青色祭服,跪在香案旁,手里拿着桃木剑和符纸,嘴里念念有词。

巫睢则跪在最前面,一身玄色祭服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可他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虔诚。

见东方景明骑马赶来,巫睢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意外,但随即又压下,依旧维持着那副悲戚模样。

他对着东方景明虚扶了扶身子:“东方侍中?你怎会在此?陛下失踪多日,京都政务繁忙,你不在京中辅佐公主,跑到江南来做什么?”

这话看似问候,实则带着挑拨。

既暗示东方景明“擅离职守”,又想借“陛下失踪”的话题,再次煽动周围百姓的不安。

东方景明翻身下马,忍着大腿内侧磨破的刺痛,一步步走到巫睢面前。

雨水打湿了他的官袍,却没浇灭他眼底的冷意。

他扫过香案上的祭品,又看向塌了的堤段,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

“巫少司这话问得奇怪,陛下在江南遇险,京都上下都记挂着,我来江南协助搜救、调度物资,有何不妥?”

“倒是巫少司,不去忙着找陛下,反而在这里摆起香案祭天,是觉得‘神明’比陛下的安危更重要,还是觉得‘天怒’,就能掩盖些什么?”

巫睢脸色微变,强撑着辩解:“东方侍中此言差矣!我以尽力搜寻陛下三天为果,此时新堤又突然崩塌,分明是神明不满陛下先前轻祭祀的主张,故而降下天罚。若现下不及时祭天谢罪,江南怕是还要再遭灾祸!我这也是为了江南数十万百姓、为了陛下着想,去积一份福祉。”

“未有消息,不代表陛下出事。”

东方景明打断他,目光扫过周围的民夫,故意提高声音。

“而巫少司你口口声声说为百姓着想,却拦着人不让修堤,反而要等远在京都的公主来祭天。公主若从京都快马加鞭赶来,也至少要三日路程,这三日里,若江水再涨,此处堤坝再塌,百姓的安危谁来负责?巫少司你来负责吗?”

这话戳中了百姓最关心的问题,人群里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是啊!等公主来,黄花菜都凉了!”

“还是先修堤要紧!”

“别耽误了工夫!”

东方景明会直接将“祭天”和“百姓安危”绑在一起,在情理之中。

他铿锵有力的说:“现下神明降罚,若不谢罪,修了堤坝也没用!用不了几日照样会塌!”

东方景明看着他:“那我若是能证明此事不是神明降罚,是否可以继续开工呢?”

巫睢眼神一凛:“东方侍中不过是商贾出身,懂什么天象因果?新堤用楠木糯米灰浆加固,刚七日就塌,不是天罚是什么?你若能证明,我便不再拦着;可若证明不了,便是亵渎神明,届时灾祸加身,你担得起吗?”

“我当然担得起。”东方景明上前一步:“你方才说,从陛下失踪开始,就是神明在降罚,那如果陛下还好好的活着呢?这到底是神明降罚于陛下?还是神明在护佑陛下呢?”

巫睢的脸色终于发生了一点点变化,如此湍急的江水冲下,拾玖连寻三日为果,霍骁怕是早就重伤不治或者被泥沙掩埋进江底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东方景明神色如此笃定,又叫人难以心安。

巫睢眯了眯眼眸:“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陛下还活着?”

“就凭朕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霍骁一步一步从远处走来,最终站定在东方景明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巫睢。

第73章 上药

霍骁的声音不算洪亮,却像一道惊雷,炸得堤边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雨珠砸在他玄色外袍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东方景明随即单膝跪地,朗声道:“经此大难吾皇仍能平安归来,定是神明庇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景明有力的声音却穿透雨幕,清晰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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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回神,立即附和他这句话。

声音在天地间传播,知道霍骁还活着的人,变得越来越多,知道霍骁是因为神明庇护而活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

看着霍骁,巫睢不得不跪下去,他的手直接握成了拳,指甲更是深深的陷进肉里。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大呢!

“巫睢,”霍骁示意其他人平身,唯独没让巫睢起来,转而往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觉得朕的证据,够有力度吗?”

巫睢咬着牙开口:“有。”

“那好,朕问你。”霍骁目光转向身后坍塌的堤段,语气陡然加重:“这堤坝是七日前朕亲自监工加固的,楠木选的更是百年成材的硬木,糯米灰浆也是按军需配比调制,每一步朕都亲自查验,绝无半分差池。如今刚过七日就塌,你倒说说,这到底是神罚,还是人祸呢?”

巫睢垂着头,并未直面回答,而是曲折道:“臣今日观星时却见星象异动,昭示大乾将有一难。而这几日堤坝接连坍塌,陛下您又臣便以为此星象在向臣预示,是神明不满轻祭祀之风,正在降罚。但如今看来,那星象昭示的人祸,是臣解错了星象,臣自请仗三十,赎渎职之过。”

东方景明看了一眼巫睢,他倒是会说话,直接把自己从这场人祸当中给摘了出去,甚至还开始用上苦肉计了。

东方景明真的很烦和这样的人对线,对方总是有办法为自己开脱。

他烦,霍骁又何尝不烦呢,简直像条泥鳅一样难抓,明知此事和他有关,都无法直接定死他罪。

但至少渎职是真,可以小惩大诫。

霍骁看了拾玖一眼:“巫少司既知自己有错,那便按他自己说的做,仗三十。”

拾玖照做,当仗板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巫睢的身上时,他一声没吭。

这次是他大意了,竟没算到霍骁命硬至此,更没料到东方景明会反过来借“神”的名义造势。

不,后者他应该料到的,上次高士成的事不就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吗。

到底还是他还是他因为太后那边毫无进展,而心下着急漏算了一步。

杖板落在背上,钝痛顺着脊梁骨往上窜,他撑着内劲忍耐。

母亲说过的,就算做错了事挨打,背脊也绝对不能弯。

所以他不能露出任何示弱的表情,更不能痛苦的喊出声。

三十杖毕,拾玖收了杖板,巫睢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因失血和剧痛,膝盖一软险些又跌跪回去,但他最终还是撑住了。

他垂着头,眼睫遮住眼底的阴鸷——今日之辱,他必加倍讨还。

“既然巫少司说星象异动昭示人祸,”霍骁的声音淡淡的,目光也淡淡的,他扫过坍塌的堤段,“那这堤坝坍塌的缘由,必须得一查到底。拾玖,凌七。”

拾玖、凌七立刻上前躬身:“属下在在!”

“你二人带两队人,分头行动。一队去勘察塌堤处的木料与灰浆,重点查楠木梁柱是否被动过手脚、糯米灰浆的配比是否掺假。一队去挨个审问参与此处堤坝修建的人员。若是查出有人故意破坏,无论涉及谁,都如实上报!”霍骁的语气不容置疑,眼底的锐利让两人一凛,连忙应下:“遵旨!”

伴随着两人的离开,东方景明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他看向周围的民夫。

“诸位乡亲,陛下平安归来,是天大的喜事!眼下堤坝虽塌了一段,但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定能尽快修好。朝廷会加发粮饷,也会多调御寒的衣服,还请大家再辛苦几日!”

民夫们本就因霍骁活着而士气大振,又听东方景明承诺加饷,纷纷应和。

“愿为陛下效力!”

“修堤要紧,咱们现在就干!”

听着这一片拥护声,巫睢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扶巫少司下去养伤吧,”霍骁看也没看巫睢,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这段时间巫少司好好休息就行,如今东方爱卿带了二千轻骑,人手足够了。”

巫睢能说不吗?

他不能。

只能任由下属将他扶回营帐。

至此这件事终于算是有了一个短暂的平息,东方景明的精神完全放松下来,而那股压抑在胸腔当中闷意一下就涌了上来,冲的他喉间一阵发痒,直接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霍骁神色一紧,他顾不得人多,赶快扶住东方景明,抬手一摸他的额头,简直烫的厉害。

无视周围投过了的惊讶目光,霍骁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何有全,去叫刘弋。”

“是。”

何有全拎着自己打捋的拂尘,忙去找人。

东方景明仍惦记着霍骁左臂上的伤:“当我下来,你胳膊上还有伤,我自己能走,而且这么人看着呢。”

“不放。”霍骁将人抱的更紧了些:“随他们看去。”

东方景明没法见人了,只能将脸埋进霍骁的胸膛,一声不吭。

进入营帐没多会儿,刘弋就被薅来了,他小心翼翼的给东方景明把脉,长吁一口气。

“回陛下,东方侍中的身体无大碍,只是连日奔波,又淋了雨,这才起了高热,喝几服药,仔细调养几日就没事了。”

东方景明看了霍骁一眼,小声嘀咕:“我就说了没事,你还不信。”

“病了就是病了。”霍骁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许嘴硬。”

东方景明瞪他:“与其担忧我,不如看下你自己的伤口,又冒血了。”

闻言,刘弋和何有全一惊,何有全赶快道:“陛下,让刘弋也给你看看吧。”

“看吧。”

霍骁将上半身的衣服褪了下去,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划痕,其中最可怕的还是左臂上的口子,皮肉翻飞。

东方景明当即就急了:“刚才还说我嘴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嘴硬!”

刘弋像驴一样,看完这个,看那个,马不停蹄的给霍骁处理伤口,同时忍不住心想——伤成这样,还能一声不吭的把人抱回来,他们陛下也确实是个狠人。

给伤口清创的时候,霍骁虽然没说话,但依旧满头大汗,忍了一会他对东方景明道:“过来些。”

“什么?”

东方景明下意识凑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大声了什么,他的唇就被人咬住了。

“”

感情是把他当止疼药了。

何有全一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甚至有的时候一晚上叫能四五次水,所以他见怪不怪的将头扭了过去。

而刘弋作为霍骁心腹的御医,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再加上之前霍骁问过他——男子行房应注意哪些事,并让他详细讲解以后,他更加见怪不怪了,十分淡定的给他处理伤口。

至于霍骁自己,已经没有其他的思绪去想别的事了。

所以现场尴尬的人只有东方景明一人,但推开又怕霍骁难挨,他便只能像热锅上蚂蚁,一边被人啃嘴,一边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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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刘弋对着脸红的像着火了一样的东方景明说:“东方侍中,陛下这伤起码得有十日不能沾水,你就帮忙擦一擦吧。”说着,刘弋拿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他:“每次记得上这个药,可以加速伤口愈合,至于手臂上的伤我会定时来给陛下处理,东方侍中不必担心。”

“好。”

接过瓷瓶,感受着大腿内侧传来的火辣辣的疼意,东方景明问:“这个能对擦伤用?”

“都可以。”刘弋精的很,在结合东方景明的连日奔波,猜测道:“莫非东方侍中这几日骑马骑的太多,磨到了腿?”

东方景明支支吾吾:“有点。”

刘弋收拾药箱,一本正经:“那我建议东方侍中找人来帮你上药,这样上的才能全面。另外,上完药以后我建议东方侍中晾一晾再穿衣服,毕竟大腿内侧容易闷。”

“行,知道了。”

见人快把自己埋起来了,霍骁抬手赶人:“出去,碍眼了。”

刘弋干净利落的背上药箱:“臣领旨。”

刘弋走后,霍骁让何有全送了热水进来。

他是不能沾水,但不代表东方景明不能。

沐浴完,东方景明觉得自己活过来一些,正打算闷头给自己上药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手里的瓷瓶给抢走了。

东方景明不满的看着霍骁:“干嘛呀!”

“上药。”霍骁揪开瓶塞:“刘弋不是说了吗,最好找人来帮你上,才能上的全。”

东方景明去抢他手里的药瓶:“我自己也能上的。”

霍骁手一抬,乱七八糟的回应:“莫非你是想去找别人给你上药?”

“你胡说什么。”东方景明语速飞快:“我说了可以自己上,就是可以自己上。”

霍骁抓住他的脚腕一抬,然后搭在肩上,依旧回的乱七八糟:“你哪里我没看过,羞什么。”说着,就把乳白色的药膏上在了被磨坏的地方,同时还不忘提醒:“别乱动,躺好。”

东方景明措不及防的失去平衡,人一下就摔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他试图挣扎,却换来屁股上传来“啪”的一声,人顿时就老实了。

他不想说话,可霍骁却想和他说话,非要在这个时候问:“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能不生气吗?

他现在气上加气,快要气炸了!

但某个王八蛋惯会使坏,手指打圈的说:“快说你不生气了,你原谅了我,这样我们上药的进程好快一点结束。”

“”

好烦,真是烦死了。

东方景明用另一条腿踹了一下他的膝盖:“不生气了,原谅了!你快点弄!”

霍骁满意的笑了,将药倒在掌心上,大片大片的抹开。

终于上完药,转而东方景明就听见某个王八蛋向哄孩子一样对他说。

“宝宝很乖,下次再乖一点儿就更好了。”

“”

东方景明心下只想说一句每个字都含骂十足的话。

去你个死鬼!

第74章 廷竹

雨连着下了两日,终于在第三日清晨放晴。

霍骁坐在营帐里,看着着案上的勘察记录,眉头始终未松。

拾玖与凌七查了几天,终于在塌堤处的楠木柱里找到了问题。

有几根梁柱的榫卯处被人做了手脚,让其表面看起来完好,实里却早已糟朽,这样再经江水浸泡冲刷,自然撑不住重量坍塌。

“查到是谁做的了?”霍骁抬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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