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豪商 > 40-45

40-45(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拿下宿傩,她做对了这几点 失去顏色的天空 [足坛]巴伐利亚式恋爱 还珠之太后金安 诡异婚配:我诡帝,老婆软糯校花 (综漫同人)前社畜少女不想掉马甲 (综漫同人)网恋对象是不二学长 第一仙君怀崽了[女尊] 系统总在坑我功德(快穿) (综漫同人)成为红方情报员后,我身份隐藏度再没升过

她最会照葫芦画瓢了。

晚间回到客栈,七娘等人都兜不住笑,“李掌柜递了帖子来,想约了明儿见一面。”

苏小郎也高兴,只是有点不明白,“东家,您既然说李记不好,之前又去了刘记……”

明月知道他想说什么,“为什么不找刘记?”

苏小郎点头。

“做买卖不能只图一时痛快,”明月道,“刘记自始至终置身事外,乍一看,似乎是厚道人,可在我看来,一则刘记并无锐意进取之意,与我脾胃不投;二则我今日分明登门,他却绝口不提,要么压根儿不想掺和这摊浑水,要么便是要等我开口。上赶着不成买卖……”

谁先开口,谁便低人一头,李记再不好,也肯先后两次压低身段,够有诚意了。

次日李掌柜做东,见面后一改之前的倨傲,做十二分诚恳模样,老远便作揖,垂眸看着自己的靴尖儿叹道:“明老板,我服了!”

由不得他不服,就这两日,原本对他大门紧闭的大客们却纷纷对明月大加欢迎,哪怕他依旧想不通,也不得不佩服明月的手段。

买卖人只看结果,甭管人家用了什么法儿,哪怕是下蛊呢,客人们吃这一套,能赚着银子,就得服!

明月笑着还礼,“您客气,请入席吧。”

正面交过手后再谈,气氛果然不一般,谁也没提过去几天的明争暗斗,只是说笑吃喝,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大圆桌当中一个翘尾巴烧大鱼,鱼盘下头垫着彩帛,意为“化干戈为鱼【玉】帛”,自此一笑泯恩仇。

李掌柜有求于人,便很随和,非但不逼着明月吃酒,甚至主动帮忙叫果子露,十分亲热,“听说年轻姑娘吃这个极好,明老板也尝尝。”

明月吃了一盏,果然可口。

一时饭毕,自有酒楼伙计撤去残羹冷炙,抹桌擦地,开窗换气,并呈上清茶和可口的点心瓜果。瓜果都是洗净切好了的,一旁搁着精致小银叉,一口一块,又不会脏手,十分贴心。

二人这才开始谈生意。

好一番你来我往,最终定做三七开,明月七,李记三。

稍后落款按手印时,李掌柜心里止不住地发苦,从今往后,他可真成了明月的卖货伙计喽!

可形势比人强,不服不行,就这三成还是白赚的呢。

若不合作,或给刘记抢了先,或原样死扛,李记还指不定能撑几年呢!

也罢,时移世易,此一时,彼一时也。

收好文书,李掌柜再次对明月拱手作揖,情真意切道:“恭喜啊,从今往后,全仰仗明老板发财了。”

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这一回,明月从他眼中看到的只剩殷切,再无轻浮。

一股陌生的感情突然降临,血浆涌动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恍若雷鸣,明月全身上下几万个毛孔亦随之颤栗,指尖酥麻,飘飘欲仙。

然后她便无师自通,意识到这便是成功的滋味,喜悦的滋味。

明月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对李掌柜还礼,“同喜,共勉。”

我喜欢这种感觉,她默默地想。

当晚,明月便亲往马王等家说明缘由,众人皆高兴,或心惊。

从今往后,固县上下五乡、三镇、数十村上下近两万人的丝绸买卖,可就都改姓“明”了。

却说明月与李记分了高下,再回南时先往苏家走了趟,言明想长留苏小郎。

听苏小郎眉飞色舞地说起固县之事,苏家上下俱震惊不已。

乖乖,一个县的买卖啊!

真真儿的人不可貌相,瞧着是个单薄姑娘,竟有这般本事!

见她如今买卖越发大了,人亦有丘壑,苏老爷子自无不应之理,说不得叫浑家打点几件衣裳,交与孙儿带了。

苏小郎之父亲送儿子出门,千叮咛万嘱咐,“明老板今非昔比,你需得稳重些,谨慎伺候,莫叫人看轻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倘或来日这位明老板果然富甲一方,也算这小子的造化。

苏小郎满口应下,末了还不忘还嘴,“东家不是那样人。”

东家从不说我吃得多,也不嫌我聒噪。

苏父:“……”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豪商》 40-45(第6/15页)

你才跟了几天啊就信誓旦旦的,简直忘本!

苏小郎却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问题。

在迄今为止见过的同龄人,不,甚至往上数几辈的人之中,论胆魄、本事,只怕也鲜有出东家其右者,心服口服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虽是头回南下,但他家附近有条河,自幼习水,水性极佳,也不晕船,一路上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一点。

“来日家去了,我也同家里人说说南边景致,只当他们也出来一回!”

回杭州后,明月安排了苏小郎往厢房住下,晚间自与七娘和春枝说话。

“头几趟只怕不熟,也恐李记翻脸无情,春枝,你先带着苏小郎走两趟,切记概不赊账、现场钱货两讫,也不许吃酒,不许久留……”

隔壁芳星遣女儿送了几只大石榴来,有几只熟得裂开了,露出里面亮似晶、红如血的剔透石榴籽来。七娘殷勤地剥了一大盘,明月抓起就吃,下一刻便被酸得面目全非,“嘶……”

“这么酸?!”七娘大惊,也抓了一粒来尝,吧嗒下嘴儿,“还好嘛。”

春枝没好气道:t“大伙儿一处吃汤面,你碗里的醋怕不是能淹死牛!”说着,自挑选一回,翻出一只甜的与明月吃,“只是苏小郎走了,东家你怎么办呢?”

七娘换了明月眼前的酸石榴籽吃,闻言笑道:“难不成我便是个死人?”

纵然打不过,好歹我敢拼命呢。

“哪里有恁多风波!”明月也笑,“想自立门户可没那么简单,需得先慢慢查访,三两个月内未必往偏远处去,待你们接洽熟了,正好调他回来,两不耽搁。”

“也好,”忽然被委以重任,春枝难免忐忑,“有他作伴,我也多几分胆气。”

她与七娘一般,一直都将明月视作主心骨,如今骤然“单走”,便如迷路孩童般茫茫然起来。身边有熟人,多少是个安慰。

明月捏捏她的肩膀,认真道:“你可以的。”

她在固县生活多年,精通当地方言,又熟识城中各大门户,极擅富商间的迎来送往,也单独往孙都头家去过,实乃送货上门之不二人选。

而七娘虽于场面上不大通,却比春枝更凶悍果敢,且适应南方气候水土,也会几样南部方言,又通针线、纺织,更能在进货溯源方面帮到明月。

至于苏小郎,如今的他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大致安排好接下来的行动方向,明月从桌下掏出一包银子来,“咱们也算同生死、共患难过了,情分更胜往常,以往的酬劳便有些配不上你们了。”

前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这些,如今终于告一段落,也该重新整合了。

“快别,”春枝猜到她要做什么,慌忙起身,连连摆手不迭,“前儿欠你的十两银子还没还清呢,哪里就好说这些,你只同七娘说去,她又比我有资历。”

若非明月仗义出手,这会儿只怕她早被那酒鬼管事打死了!

此乃救命之恩!

“啊?又涨钱啊?”听到这里,七娘才回过味儿来,拍拍指尖的石榴皮碎屑,也是苦恼,“衣食住行您一概都包了,一趟一两银子我且没处花呢,却又要这作甚。”

以前没银子时,举步维艰;如今有银子了,她却不知该往哪里使了。

“你们说了不算,”明月一锤定音,野心勃勃道,“日子且长着呢,以后你们便是我手下的大管事,若酬劳不涨,却如何再雇人?自今日起,你们两个一年照四十两,别打岔!”明月一抬手,冲春枝抬抬下巴,“你欠的银子照扣。”

七娘与春枝百般推辞不过,只得受了,又凑在一处划算怎么花。

明月见状大笑,“苏杭一带连着扬州,乃是有名的富贵繁华地,就没有花不完的银子,急什么!明儿且先出去买些花灯、桂酒、瓜果饴饼之类的做节是正经。【注】”

这回算是巧了,她们七月中到的固县,一路紧赶慢赶,今儿才八月十三呢,正好过中秋。

三人一起大笑,引得苏小郎也在厢房探头探脑,一双稚嫩虎目明光闪闪,“有饴饼?”

三人一听,笑得越发厉害——

作者有话说:恭喜恭喜,大家一起晋升、发财!

【注】我国祭拜月神的习俗由来已久,但真正意义上的“月饼”出现时间却相对较晚,苏东坡写:“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默品其滋味,相思泪沾巾。”就是说北宋上流社会有吃酥油饴糖饼赏月的习俗,但“月饼”一词首次出现却是在南宋《梦粱录》中。

第43章

一夜好睡,次日明月果往各处走礼,结果薛掌柜直接堵在门口,盯着她手中的点心如临大敌,“丑话说在头里,过节走动倒罢了,这些东西你不要拿进来!”

明月:“……”

送礼还嫌弃?!

一问才知道,薛掌柜这边打从半月前就开始收到各类糕饼了,有自家做的,也有外头买的,哪里吃得完!

“我家里、店里都是布匹,最怕油香味儿引了蛇虫鼠蚁来,”薛掌柜头疼道,“正好你来,快多拿几盒去!”

如今她年岁渐长,饭食下肚便不怎么克化得动了,尤其甜腻腻的糕点之类,多吃了不仅容易痴肥,肌肤也黯淡无光,还是少碰为妙。

于是明月带着一盒点心来,捧着四盒走,半道上人都是懵的:

还能这么着?

稍后出城去到绣姑家,绣姑老远看她提着点心匣子便拍大腿,“哎哟哟,你怎得也同我做这些!快拿回去!省得那丫头瞧见闹着要吃,牙齿都要烂掉了。”

明月哭笑不得,“这可怎么说?好好的点心,倒没人要了!”

绣姑连连摆手,“你我不是外人,不必客套,你们几个都是年轻姑娘,岂有不爱甜的?快拿回去自吃吧,散与左邻右舍也好。只是吃完了记得刷牙漱口……”又唠叨些哪家牙粉不好,哪家气味虽然难闻,但用后牙齿却又白又滑等等。

左邻右舍……隔壁谢夫人的外子在衙门当差呢,各处孝敬怕不是更多,如何会缺?

倒是租户芳星一家,背井离乡,虽不缺钱,本地却无亲友,想必不大会有人送。且家中又有一双儿女,正好与他们!

“你来的也巧,”绣姑笑道,“我们这边正合伙挖藕、买螃蟹呢,你要些不要?”

“要要要!”明月一叠声道,“这几日有些上火,正好吃些凉的泻一泻。”

早起她还馋螃蟹吃呢!正是瞌睡送了枕头来。

“你那边几个人?一个人头算八分银子,总包了交上去,明儿一早自有人送到家门口,十分便利。”绣姑道。

明月喜出望外,当场交银子,额外多给二两,“如今母蟹肥,且多要些,前儿还听人说做那蟹黄面吃,正有些馋。若有肥蛤蜊,也给我些,七娘做的一手好汤水,十分美味。”

苏小郎自不必说,她们三位女郎胃口也不小,单人分量必然不够。

正说着,外头又有人来同绣姑走亲戚,也是提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豪商》 40-45(第7/15页)

着一色点心、一瓶桂花酒。绣姑少不得上前应付,回来时却一个劲儿盯着那匣子点心瞧,继而大笑不止。

见明月好奇,绣姑捂着肚子叫她上前看,“昨儿我买点心时特意在这里点了个红点,不曾想送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哈哈哈!”

明月一怔,也跟着笑起来。

似薛掌柜、绣姑此等有营生的人家,并不将区区一封点心放在眼中,但对寻常人家而言,那却是过节都不舍得吃的好物,哪怕收到了也不敢打开自用,生怕回不起,只管妥善保存,另寻了别家送的,打乱了凑一凑……

奈何众人所识皆有限,有来往的就那么几家,兜兜转转的,绣姑送出去的点心竟原封不动地回了家!

傍晚明月回家提着四盒点心回家,将事情原委说与七娘等人听,众人都笑了一回。

杭州湿热,点心放不久,明月自留两盒,另两盒送往隔壁去。

芳星和她女孩儿才在家收了绣架,筹备过节,见她过去也是欢喜,大大方方收下点心,“正好这几日我们娘儿俩赶活计,还没来得及操办呢。”

她家收入可观,颇走动得起,故而并不扭捏。

她女儿青河接过盒子,又道谢,“还是全味斋的点心呢,娘,我能现在吃一块么?正肚饿呢。”

全味斋是老字号,做的酥油香饼、桂花水晶糕极有名气,本地老饕鲜有不爱的。

人家还没走呢!芳星责怪地瞥了她一眼,对明月歉意道:“瞧瞧,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明月并不在意,“嗨,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此乃人之常情,她又是个孩子,我竟是个老古板不成?”

她甚至有点羡慕青河。

敢于坦率表达需求的人,往往在爱中长大……

说得芳星也笑了。

这位小房东可也算个孩子呢。

才说两句话,七娘便从正院找来,说是隔壁谢夫人来了。

送节礼之余,谢夫人还提前致歉,“外子有三五好友,亲眷皆不在本地,说不得要在团圆节那日聚一聚,吃酒说笑一回,若有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明月都没想到她竟连这等微末小事都想到了,颇有点意料之外的受宠若惊,“无妨无妨,佳节本为取乐之时,闹一回又有何妨?”

谢夫人便笑:“并无浪荡之辈,绝不会闹的,隔日又要上衙,说不得子时前便要散了。”

明月心道,这也是人家讲理,提前过来说明,但凡遇着不讲理的,纵t然夜夜喧哗又能奈何?

不过明月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大的面子,也不觉得谢夫人会亲切和煦到对随便什么人都如此上心……说到底,终究还是常夫人之夫,杨相公的人情罢了。

话说回来,既然人家这样说了,自己这边也得注意,别闹到太晚才好。

次日一早,果有城外渔民乘船而来,登岸叩门。

因明月一处要的极多,那渔民十分重视,除预定之物外,另有一大捧新鲜荷花,并几只大莲蓬、几片大荷叶,里外透着股水汽清香。

他殷勤笑道:“自家水塘所产贫贱之物,姑娘不要嫌弃,且留着插瓶吧!”

他晒得黝黑,身后还跟着个十岁上下的孩童帮忙搬进搬出,累得满面通红、满头大汗也不吭一声,明月心生不忍,叫他们进来喝水、吃鲜果。

渔民连连摆手,“自带了水,另有几家要去,不敢耽搁,迟了便不新鲜了。”

那孩童嘿嘿笑道:“我们带了鲜藕,饿了渴了便啃一口。”

挖藕是苦差事,又要下泥塘,又要小心别弄断了,可难免有失手,或有天生长得丑的鲜藕,便不好卖,都被留下自吃。

买卖要紧,明月便不再劝,只额外多给了几十个钱,把那爷俩都欢喜坏了。

晚间隔壁果热闹起来,隐约听见有数人陆续进门,先是问候,继而大笑,又摆桌吃酒、引吭高歌。

别说,唱得怪好听的,明月四人纷纷屏息凝神,专心聆听。

一曲毕,明月等人意犹未尽,若非偷听不雅,非要冲过去叫好不可。

明月也带人在院中支起大桌,以螃蟹、肥鸡、嫩鸭、炙羊肉、酥饼、香点、鲜瓜果等供奉太阴神像。

众人皆提前沐浴更衣,此时再次净手后郑重拜了一回,心中默念,发财,发财,发大财……

拜的时候苏小郎还在想,我不会南面方言,也不晓得神明听不听得懂,莫要拖了后腿才好……可转念一想,天上何曾有过两轮明月?神明法力无边,自然是懂的。

如今家里也有四个人,春枝便提议掷骰子做耍,众人莫不响应,又闹一场。

稍后夜深,玉盘高悬,熠熠生辉,光芒皎洁,更胜烛火。

偶有纤云几缕,松松浮过,浑似月宫中的太阴神显灵一般。

四人玩了一回,亢奋难眠,明月便带他们出门,去街上看花灯、焰火。

路过隔壁谢夫人家时,隐隐有笑声传来,莫名耳熟……

年轻男人听着隔壁声音远去,伸手挡住邻座探过来斟酒的手,“明日要上衙,够了。”

又对上首的谢夫人道谢,“今日叨扰兄长和嫂夫人了,”继而面上适当地露出些许疑惑,貌似不经意地说:“我记得以前西邻爱在门口摆一对石狮子,今儿怎么没了?”

“嗨,你眼睛倒尖,”谢夫人笑道:“那家人似乎是遇着什么事,早便连夜搬走了,如今早换了人家。”

她男人也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倒是比以往安静些。”

卞慈哦了一声,神色间看不出半点异常,适当流露出一点对于同僚的关心,“想必也是个殷实人家。远亲不如近邻,不知来的是家什么人?日常只嫂夫人和贤侄子、侄女在家,总要当心些。”

“叫兄弟操心了。”谢夫人不疑有他,只因隔壁多是未婚女眷,不便讲太多,却也觉得卞慈是一番好意,不答也不好,便笼统道,“做丝绸买卖的,时常不在,偶尔回来,倒也安静本分。”

本分?卞慈不动声色往隔壁瞄了一眼,脑海中又浮现出抓私盐贩子当日,那双咕噜噜的大眼睛。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郭老板和徐婶子因贩卖私盐被抓,而明月又是他们第一时间能联络到,且立刻拿来巨额银票交易的,又岂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按人头贩布?小打小闹?

呵!

人的野心便如魔鬼,会不断滋生、疯狂膨胀,当她饱尝过非法手段带来的甜头之后,胆子只会越来越大。

当初的郭老板便是如此。

他会盯着她的。

一夜纵情玩乐,次日明月等人难免贪睡,比往日晚了近半个时辰才陆续醒来,糊弄着用了早饭。

往薛掌柜那里去的路上,明月已迅速将节日余韵压到心底,开始琢磨买卖:要厚利,自然是经手越少、越逼近源头越好。

明月将整个流程大致分为桑蚕、缫丝和织染三个阶段,乍一看,每个阶段都有源头。

可同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豪商》 40-45(第8/15页)

“源头”,却都很有些讲头。

丝绸得来不易,需得先买蚕种,喂以蚕叶,约一月后吐丝。但此时得到的只是生丝,往往比较暗淡,且容易损坏。需得以药水浸泡,浆洗掉各色黏液、杂质等,如玉石打磨般绽放光芒,并坚韧质地。

经过这些步骤之后,得到的便是熟丝,可以用来织布了。

而织布又分本色胚布和染色布,后者又细分先染后织和先织后染,其中“织”又分平织和提花等等……

其中桑蚕阶段最为辛苦,风险也最大。

先要购入蚕种,期间又要持续不断喂入桑叶,而蚕种和桑叶的品质都直接关系到生丝的品貌,比如湖丝,天生比普通丝贵一倍有余!成本自然也高。

这还不算,伺候蚕可比伺候孩子累多了,幼蚕脆弱,需要桑农先将桑叶洗净,一片片擦干,然后再剪成细丝,稍有疏忽都可能导致蚕大面积死亡,功亏一篑。

等蚕大了,又要疯狂进食,夜间也是如此,一顿又一顿,蚕农根本不能睡。

然而江南一带,无处不蚕桑,在当地很难卖上高价。

纵然如此辛苦,蚕农也未必能回本……

明月不懂养蚕,也不会分辨什么蚕种、桑叶的,故而觉得未必非要从第一源头开始,直接筛选熟丝,甚至是找到自带渠道的织坊更适合自己。

于是见到薛掌柜后,明月一边选布一边斟酌问道:“虽说新货时时有,可转来转去,统共那些样子罢了,未必适合所有人,有的客人难免厌倦。我私底下倒是想了几个新花样,好姐姐,你远比我有经验,可知有愿意接这类活计的匠人、织坊么?”

薛掌柜乃老江湖,先看她要的多,又听这话,便猜着三四分,既喜且忧。

喜的是明月买的多,自己挣的也多;忧的却是明月乃精明人,若果然长期稳定在这般体量,只怕要不了多久,自己这间庙便容不下这尊大佛了。

不过她到底是有城府有胸襟的,转念间便想开了:对方崛起已成事实,难不成自己还要去做恶人拦着?平添业障!

人活一世,谁能保证永远顺风顺水呢?不如在此雪中送炭,也赚个人情,多个朋友。

“要什么样的,要多少呢?”

天底下就没有银子买不来的东西,单看利润多少。

明月想了想,“只怕不多。”

这便是为难之处了。

薛掌柜便为难道:“染色倒还罢了,只挑小一些的染坊单调一缸颜色也就是了。若要特殊的提花却不易,少不得要专门的织机,有些织机贵着呢,动一动就要算损耗。况且新式花色需得先过老师傅们的眼,看做不做得,纵然可做,上机一次也未必成,若不成,损耗也要算在你身上……”

大型织坊多有自己的铺面,自产自销,以明月如今的体量,人家根本不会费事从外面揽活。不如去那些小型织坊、散户问一问,或许能有机会。

不过散户多如牛毛,水准更是参差不齐,想从中挑好的何其艰难!稍不留神就会栽跟头。

见明月沉吟,薛掌柜又道:“我也遇见过差不多的客人,说是要把自家姓氏织到各处呢,并不吝啬钱财,那倒也罢了。”

那个确实简单,只管海量的银子撒出去,莫说姓氏,便是整个人都织得出!

可明月想要的却是走量,少不得多费心神。

傍晚明月走时,薛掌柜还拉着她的手说了许久,“好妹子,纵日后发达了也常回来看看,便当回家一样。若果然做出新鲜花色,有多的,只管往我这里来销!你我这般交情,必不叫你吃亏!”

明月无有不应。

因此番有李记托底,明月便不再请徐婶子等人帮忙走货,规规矩矩带春枝去衙门里纳税、取条子。

不得不说,正经纳税的感觉当真不同,以往是怕人细察,如今却是巴不得人来查……

出发前,春枝和苏小郎难免忐忑,明月再三宽慰:“其实无甚难处,想当初,我还单枪匹马自己走呢,一回生t两回熟,多走两趟就好了!如今坐官船,岸边又有李记的人接应,交割完了回来就是,不必怕。”

苏小郎抱拳道:“您放心,货在人在!”

一定不能堕了苏家的名声!

明月去码头送行,毫不意外地又被卞慈盯上,“呦,这几个人走这许多货?”

“大人误会了,”可算来了!明月不急不忙掏出税/票,“如今我已不自做了,只管替人选货、运货。”

熟练黑吃黑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无十足把握,她一早绕远路换码头了。

哼哼,没想到吧?我这次不搞人海战术,改纳税了!

嗯?倒很警惕,这么快就改了?卞慈脸上的笑意不减,派手下过去验。

验货的正是当晚带郭老板进城取房契,又亲手交给明月的那个小圆脸。他也认出明月来,依旧笑嘻嘻的,眼里手里却毫不含糊,又捏又看,半晌才对卞慈点点头。

后者一抬手,小圆脸便笑嘻嘻道:“可以走了,小老板,一路顺风呐!”

知人知面不知心,若非亲眼所见,明月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这张喜庆的娃娃脸同那夜将郭老板打成亲娘都认不出的活猪头的凶残士兵联系在一起。

替人运货?

卞慈不信,不信她在尝到甜头后会甘心屈居人下。

不过既然当初没抓对方的尾巴,如今人家又合法合规,他也不好说什么。

卞慈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还没穷凶极恶到陷害,不屑于搞栽赃陷害那一套。

稍后船只到来,明月和七娘也帮着装货,后者小声说:“那官儿看着唬人,倒颇按规矩办事,怪和气的。”

说叫走也就叫走了。

她见过许多差役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借机讹诈呢。

和气?!明月心道,那晚你是没在!

不过话说回来,卞慈按规矩么,确实也算按规矩,可一旦有谁不守规矩,犯在他手里,那可真叫生不如死……

春枝和苏小郎一走,院子登时显得空荡荡的,七娘还有点不习惯,“也不知他们到哪里了。”

虽嘴上安慰众人不必紧张,明月心中亦有担忧。可她是掌柜的,便如一军主帅,若连主帅都慌,下头的人还不乱了套!

她简单算了下,说了个码头,又想起那码头上有个面鱼儿摊子极好,引得七娘亦口生津液,顾不得伤怀了。

“掌柜的,咱们往哪里去呢?”

明月搓了把脸,“出城!”

杭州城外和辖下诸多乡、县、镇上亦不乏蚕农、织户,先去问问再说。

自与李记布庄签了文书后,明月就知道自己要常驻江南,便将自己的骡子带回杭州,又给七娘买了一头行走,如今都养在家中。

中秋节一过,天气正式转凉,两人骑着骡子出城,便如踏青一般一路打听,果然寻得不少织坊和散户。

先问大织坊,有的听说数量少,压根儿不愿搭理,故意说着拗口的杭州老方言撵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豪商》 40-45(第9/15页)

人;

有的则先打听明月的来路,得知她并非知名大店、大家族出来的,便直接端茶送客;

倒也有寥寥数人回应,却明摆着欺负明月这个年轻姑娘,狮子大开口,若成了,轻轻松松大赚一笔;若不成,正好叫她知难而退。

转身出来后,七娘便忍不住骂道:“拿天下人都做傻子么?”

方才那老货好生嚣张,听说她们想做新式提花,张嘴就要经纬排布花样看,非但如此,还说要老师傅过目的话,得先交五十两银子的误工!

就算事后判定做不得,这笔银子也不退!

对此,明月早有猜测,倒不算失落,此时听她抱怨又觉好笑,“这便不是真心想同咱们做买卖的了,不必理会。”

白嫖花样子还额外挣一笔?想得美!

莫说当下自己还没有花样子,纵然有,也不上这个当。

一天下来,二人将本地有名的大织坊转了个遍,都不合适。

料想外地亦大差不差,那么日后便只往中等及以下的去吧。

唉,还是我太弱小了,明月暗道。

中小型织坊盈利有限,租不起贵价房舍,多在乡间,不乏偏僻之处,只怕当日不得往返,明月和七娘带了些干粮才上路。

二人天不亮就起了,排队赶第一批出城,待出得城门,东方才现鱼肚白微光,又行几里,霞光万丈!

明月也曾日以继夜地赶路,却心系经营,极少细细端详,如今再看,果雄浑壮丽,难以言表。

她心头怦然一动,扭头问面庞都被映红的七娘,“七娘,将这朝霞扯下来做衣裳可好?”

扯朝霞?七娘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可口中却已习惯性跟着说:“自然好。”

东家说的话么,错不了!

是啊,自然是极好的,明月胸口突突直跳,又忆起当初第一次进杭州水门时的情景:青黑石上,碧波荡漾……何其旖旎!

她心里渐渐浮起一些想头:

我对提花、织锦所知不多,若贸然去做时,只怕要给人骗,且周期又长、本钱又高,未必可行。

倒不如做些新鲜染色,只要绚丽好看,本钱既少,上手又快……——

作者有话说: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评论区抽红包吧!

第44章

中小型织坊倒是普遍热情,只是毕竟开一次生版不易,需得老师傅和织工全力配合,最少的一家也要二十匹才接。

“非我有心讹诈,”那织坊掌柜三十来岁年纪,面有风霜之色,倒是个稳重人,讲的话也极实在,“我坊内虽有十张机,却只得两张织花的,若接了您的活儿,且不说要多久才能上手,先要对外空两张的量,便不好开张了。”

素面平纹料子最好上手,最普通的织机便可,故而遍地都是,而可织提花的织机却不同,更贵,更复杂,也更难操作,不仅需要雄厚的财力支撑,更需要富有经验的资深织工,故而中小型织坊内并不多见。

顿了顿,那掌柜的又谨慎道:“若您要大团花,只怕我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复杂的大型提花纹样需要专门的花机,长一丈六尺,高亦丈余,需两人操作,一人司织,一人坐立花楼架木上提花,中小型作坊根本置办不起,也招不来会操作的高等织工。

这无疑是接连数日以来明月遇到的态度最诚恳的了,她点点头,“您贵姓?”

“您客气,免贵姓黄。”黄掌柜拱拱手。

明月想了下,“您家日常所做料子,我能看看么?”

提花太过复杂,且不急于一时,倒是先寻些销路最广的通货是正经。

“自然自然。”看就有可能买,生意自动上门,黄掌柜巴不得一声儿,忙殷勤请她们进去,又命人去后院备茶,“非我自夸,我和浑家祖上几代都是做这个的,如今合成一家,在本地也算有些名头。提花且不说,但凡市面上常见的缎子和罗,都织得,简单些的绫和纱,也做得……”

明月和七娘随他入内,果见开阔三间屋内摆着十张织机,各有男女织工操作,札札有声,另有一个伶俐的伙计往来搬运。

一个跟黄掌柜年纪相仿的女人正低头验收织工交上来的货,见他带了两个陌生姑娘进来,当下问道:“这是?”

打头那位年岁不大,瞧着却颇有气派,眼神也精明,像个买卖人。

“这位是明老板,杭州城里来的,专买上等丝绸,如今也想弄些新鲜花色。”黄掌柜立刻介绍起来,又对明月笑道,“这是内子,娘家姓徐。”

之前黄掌柜便说浑家亦家学渊源,且如今又在跟前忙活,明月略一思索,行礼问好,“徐掌柜。”

这一声只叫得徐掌柜通体舒泰,圆脸舒展,再开口时便多三分亲近,“明老板。”

二人乃亲近夫妻,无分彼此,可细论起来,她出力也不比自家男人少,却往往被忽视,天长日久的,心中难免委屈……

明月自察觉到她语气的细微变化,也是欢喜,又见她手中料子细腻光洁,有若月光泼洒,便略凑上前,“你家也织湖丝?”

“都是我们直接去下头收的,收上来甚么丝便做甚么!有湖丝,也有寻常丝线。”徐掌柜爽朗道,“您细瞧瞧?”

明月正有此意,闻言便去一旁洗了手,以肌肤触感体会,也叫七娘洗手来看。

长期耳濡目染,如今七娘已非吴下阿蒙,也略懂三二分,略捏一捏,低声与明月耳语,“倒是t好货。”

次等货究竟次在哪里,她或许说不出,但好东西确实容易分辨。

明月点头。

确实细腻扎实,比从薛掌柜那边拿的货也不差什么。

话说回来,薛掌柜也是派人四面收货,卖出去的未必没有这家的。

说话间,夫妻俩又带她们去几台织机上看,“都是一样的,需得过几日才得,您瞧瞧,我们家的织工也比别处干净体面些。”

正织布的女人闻言,抬头冲明月笑了笑,复又低头忙活起来。

明月也笑。

还真是,别看这家织坊不大,但各处都极有条理,织工们也都干净整洁,梳着油光锃亮的头,穿的鞋子也齐整。

便如写字,字如其人,织工织布也是一般的道理,若织工本人便邋遢拖延,能织出甚么好货色!

这几日明月也去别家问过,品质确实参差不齐,更有那些奸猾的,看她是个年轻姑娘便有意哄骗、以次充好……

夫妻二人对自家祖传手艺信心十足,并不怕她们看,只抽空道:“您若想看旁的色,也有。”

“你家也做染色?”明月倒有几分惊喜。

染色是一门完全不逊色于织造的高深手艺,别看市面上花花绿绿的,真正染得好的并不多。

那怎么才算染得好?

头一个,要鲜亮!要匀称!

这个肉眼可见,一个照面便高下立判,自不消多说,考验的便是调色老师傅的精准、敏锐,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 替身情人:偏执总裁霸道宠 从一而终 止泽曼华 离鹤 我们该是闺密却成了恋人 杀手学长你在哪 饮鸩止渴 拂过时光你的声息 错轨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