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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妍的作息还没改过来,天未亮便已起身。见另两位丫头还在没心没肺地打着呼噜,她呆坐在榻上,足足放空了半个时辰,才等到两位大小姐朦胧睁眼。
瑞香开始跟着厨娘学做糕点的手艺了。春华则负责清扫庭院,府内道路积雪,天天都害人摔跤,李沐妍便同她一起铲雪。
李沐妍有太多的心事,唯有在做着各种琐碎之事时,方得暂忘忧愁。其实,一切能占她心神之事,她都甘之如饴。
路上的积雪凝结成了冰,叫人再小心走路也无济于事。见已有家仆在铲雪开路,她与春华也上去帮忙。她拿起铲子,挖起一铲,挑起的残雪堆在一旁。她逐渐掌握了技巧,手虽已冻得没了知觉,但手底下的活却愈发行云流水。过了半日,竟真让她铲出了一条道来。
眼看着还剩下百尺,这条道就能通了,她找了个石头墩坐下歇息。猝不及防间,她听到身后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此人之声她这辈子也不会认错,这辈子都会感到害怕。应声而跪,她怯怯跪下,“奴婢给王爷请安。”
“你在做什么?”他冷冰冰地丢出几个字,质问中蕴藏了已提前备好的责怪。
她已无法把头埋得更低,“回……回王爷,这条路上有积雪阻道,奴婢在清扫积雪。”
“这是你该做的事吗?”他的面色已容不下更多的鄙夷,“让你扫茅厕,你能在那里挂香囊。让你结交公主,你能让她屈身为你下跪求情。你可真是好大好大的面子。”他刻薄的话语锐如弯刀,架在他的嘴角上,“不愧是你李沐妍,确实有些本事……”
他顾其十指冻得发红发紫的可怜相,叹她可真是个会装模作样、博人同情的人精。“你若这么爱铲雪,本王就赏你。整个王府的路都交于你一人,若有任何人帮你,仗刑伺候!”
他来如暴雪,去似飓风,只留下李沐妍一人跪在无尽刺骨的银地里,冷得发抖。
第25章 他道一声谢谢
李沐妍自认倒霉,王爷一声令下,王府大小道路积雪,皆成她一人之责。当夜,王都又下了一宿的雪,前日的辛劳,似皆付诸东流。
这回任何人都不敢帮她说情,就连夏雨也不敢再得寸进尺了。李沐妍安慰自己,且当这就是搬入小间的代价吧。
她再一次见识了宁王府之宏大,光凭她一人之力,实在杯水车薪。两日下来,才完成了顶多三成而已。大伙摔了跟头,无不埋怨她一句,整个府里怨声载道。好在那场雪后是一连数日的暖阳,终将这些积雪统统化去。托老天爷的福,李沐妍也算是了结了任务……
——
日子一晃,到了新年,往年都有宁王妃亲自派发新年红包,与大家共贺新岁。今年是王妃不在的第一个春节,主人心情不好,整个宁王府也只能跟着平淡过节。正月里的某日,府里的雪地里头突然溅出一道血——一名丫鬟撞墙死了。
王府里人心惶惶,经一番打听之后,春华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小屋里,“我打听到了!打听到了!”她给自己倒上一杯炉上的热水,大口饮下,“昨夜夏雨姐姐身体不适,就派了丫鬟去服侍王爷更衣。可知那丫鬟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爬了王爷的床!王爷一气之下,直接就把她扔了出来。这丫头恐是知道人言可畏,受不了这般刺激,就在院里头撞柱自尽了。”
瑞香吓坏了,“天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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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吓人了。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
春华放下水杯,把冻坏的双手贴在水炉旁取暖,“要我说,这丫头也太没眼力见了。王爷自王妃逝世后宠幸过谁呀?难不成守身如玉的,就为等她呢?”瑞香闻言,悄悄撞了撞春华,她这才想起来,王爷宠幸过的女人就在这屋里呢。“啊沐妍,不好意思,我……”
只有李沐妍和王爷清楚,那根本不叫宠幸。她告诉自己勿去念那事,故作若无其事地挤出笑容,“没事,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春华仍觉过意不去,“那什么……反正王爷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可千万别去招惹!不过夏雨姐姐刚还请罪去了,我们王爷毕竟是个面冷心热的,还是让她继续回屋休息了。”
“对哦,是不是夏雨姐姐又犯咳嗽了?不如我们去看看夏雨姐姐?”瑞香提议道。
“嗯!她待我们不薄,这回又发生了这种事,她一定不好受。我们是该去看看。”李沐妍说这话时,便有了动身的意思。
可却春华一把抓了回来,“你们疯了不成?夏雨是王爷的贴身丫鬟,就住在王爷卧房的隔壁呢。你不怕又撞见王爷,又被他罚吗?”
“可……”这么一说,李沐妍也顾虑了一番。上次就被罚了扫一府的雪,手疮如今还未愈呢。这回要又碰见他,不知又该被罚什么了?但夏雨待她不薄啊。“那这样,我们子时过后再去,也不会……”
“子时过后?夏雨姐姐不也睡了,还看什么啊?”这回,连瑞香都觉得这计划行不通。
“唉,要说你俩还得靠我!”春华恨铁不成钢地晃了下脑袋,信誓旦旦道,“我刚瞧见王爷院子里正在准备热水,估计戌时那会儿,就是王爷沐浴的时辰,他铁定只能待在屋里,哪儿也不会去。不如我们就……”
依春华之计,戌时之时,李沐妍与瑞香一同潜到了王爷院口。春华自知没有靠山,实在不敢跟来冒险。她们亲眼看着下人们提着一桶桶水进了王爷的屋子。趁四下无人,她们溜进了夏雨的住处。
夏雨正倚床休息,见屋里来了人,一看是李沐妍和瑞香,她又是一阵急火攻心,忍不住咳了许久,“沐妍瑞香,你们怎么来了?!”
李沐妍握着她的手,“夏雨姐姐,听说你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来探望你。”
“你们俩真是,若是被王爷瞧见了……”
瑞香道,“我们就是瞧王爷在沐浴,才敢过来的!”
夏雨想了想,“对,这会儿是王爷沐浴的时辰,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夏雨姐姐,你这病大夫怎么说?”
夏雨拍了拍李沐妍的手背,“大夫说我这肺太衰,吃些药可能能好。”
“怎叫可能呢?到底是能还不能?!”李沐妍焦急万分地问她。
又一阵喉咙干烧,胸腔撕裂的强咳,令夏雨痛得说不出话。
瑞香上去帮夏雨拍背,“看姐姐这样子,恐一时半会儿也是好不了了。”
夏雨耗尽了力气,连呼吸都生疼,却还得硬撑,“不碍事,我经常这样发病的,只不过这回厉害了些,但还是能好的。”她扶床而起,手臂推搡着她们,“我看你们还是快走吧,我真的没事,过两天就能好。快走吧,别真被王爷看见了!”
她们怎敢劳烦病人相送?把夏雨扶回了床上后便道了别。从她的房里出来,李沐妍一个转身,撞上了正提着热水过来的丫鬟。
水花乱飞,泼天溅起。“哎哟,烫死我了!”那丫鬟叫唤,只见她裙摆上已湿了一片。
这显然乃李沐妍之过,她想去帮那丫鬟,却被推开。
“是你呀李沐妍,你怎敢跑到王爷这儿来?!”
李沐妍和瑞香吓得赶紧捂住那丫鬟的嘴,“麻烦你轻一点,别让屋里头听见!”
她们仨齐齐转头,看王爷的房门依然紧闭着,方才松了口气。
那丫鬟拉开李沐妍的手,“但是是你自己跑来的啊!”她看着桶里只剩一半的热水,“糟了糟了,王爷还在气头上呢,被他发现我打翻了热水又要怪罪了,指不定得给那丫头陪葬!”她眼珠子一转,落到了李沐妍身上,“李……反正王爷不会杀你,你去帮我把水送进去呗?”
李沐妍都惊了,压着声音反驳,“开什么玩笑?!我才不去。”李沐妍哪敢再与宁王共处一室,特别还是在他沐浴之时。
“你!”那丫鬟气急败坏道,“那我等下进去就告诉王爷,你鬼鬼祟祟来他院子,看他不收拾你!”
见李沐妍似是被唬住了,忙见那丫鬟又卖起了惨,“求求你了,沐妍姐姐!你看我这衣裳都湿了,再不换就得生病了。王爷等着用水呢,要是他再生气,迁怒了整个王府可怎么办呀?”她拉起了李沐妍的手腕,“你放心啦,王爷沐浴的时候,喜欢热敷眼睛。他这会儿眼睛蒙着呢,不会知道是你的!”
她这一套软硬皆施果然好使,见那丫鬟的裙摆都结了冰了,李沐妍实在没法子只好答应了她。那小丫鬟溜得快,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瑞香抢过了那桶水,“小姐,不如我去吧!”
李沐妍又夺了过来,“你别傻了。他见我都那样,你是我的人,他还能对你更好?还是我去吧。那丫头说得对,我怎么着都死不了。”
那夜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鼓起勇气推门进屋,打算倒入热水,就溜之大吉。屋里点了炭,与室外气候天差地别。她往里走,屏风后隐见人影,探头望了望,王爷果然在用布遮敷眼睛。
太好了,只要动作够轻,就不会惊扰到他。她将水桶提高,踮着足尖去他跟前。
宁王坚实有力的双臂,受热水的作用而贲张,正搁憩于浴桶之沿。他颅脑高仰,原本就硬朗有力的下颌,比往常更弥甚侵略性。喉结处若梗了一颗樱桃,和他胸膛上成块的健硕胸肌一起,随着呼吸,起伏微颤。
若换做旁人见到这般身躯,难免要被他的美色摇动。但这一切,却只让李沐妍更感畏惧,她不敢想象,若是被他发觉,会是什后果?她恨不能自掩其目,奈何再怎么闪避,也还是或多或少地看见了他在那水面下的身子,以及他身上的几处伤疤,有一处甚至还紧邻着心脏。
她举起水桶,努力控制落水的力道。
热水顿顿落入桶中,在放空中的他微然一惊,颤了颤指尖,好在眼上的布条还未坠下。
他没说什么,李沐妍本以为这便能溜了。刚一转身,就被他冷不防叫住,“别走,手指甲长了。”
主人的言下之意,是要丫鬟修剪指甲。李沐妍左右张望,见边几上有一套修甲剪子。她怕再不作答,会引王爷起疑,只好掐着嗓子回了个‘是’。拿起剪子,她又一次走到桶边。
他指尖悬在半空,她背对着他,提起了他的拇指。他的手又大又热,甚至还冒着蒸腾的热气,手心因泡澡的缘故而充血发红,呈现淡淡的粉色,与他的冷冰甚不相匹。
他触及这丫鬟的指尖,发觉此人手上几乎没有人的体温。原本这些事皆是夏雨做的,但夏雨的手向来都是暖暖的。而这丫鬟的手也太冰凉了,凉得让他忆起一人。
李沐妍头一回帮别人做这事。她怕剪多剪少皆会露馅,不得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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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贯注地捏着他的手指,沿着甲床指缘,严丝合缝地剪下去。在剪掉最后一根小指指甲后,她默然地长长叹息一声。
王爷用拇指指腹划了划各指指甲,随后平和地道了声,“谢谢。”
她差点惊掉了下巴,道不清缘由的泪珠子瞬时夺眶而出。赶在自己露馅之前,她默不作声地逃出了房间,拽上瑞香急急逃离了这里……
第26章 女追男的游戏
卡椰塔x巫马霁
疯批美人公主x守身如玉木头人侍卫
关键字:一见钟情,囚禁,密室开车
千里之外的雷州,四季更迭异于皇城。正值王都天寒地冻时,雷州不过是下了几片树叶。
转眼,巫马霁已在雷州驻守半年,他昼则练兵巡城,夜则研习阵法,每至深夜才寝。他盼能在边境立下功勋,来日风光回都,迎心上人过门。
可后来他才听闻宁王妃逝世的消息,而李沐妍更是一病不起。他不敢想象宁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盼着回去,回到心上人的身边。然无上级调令,他走不了,归心似箭,却受困于此。
幽夜沉沉,杨副将推门而入,见巫马霁独坐灯下,持一卷兵书发呆。“巫马兄,你怎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发什么呆呀?”
“杨兄,我睡不着,起来看看书。你深夜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副将这才从背后拿出一壶酒来。“哦,是这样,子杉人开始过年了,他们的习俗与我们不同,每年都比我们早个几日,此时也是两国最太平的日子。所以呀,这不咱们终于能好好歇歇了嘛。我得了壶好酒,特来与你共饮。”言罢,他满上两杯酒,与巫马霁对饮而尽。
巫马霁看书看得有些魔怔了,放下杯道,“哦?那为何我朝从未在子杉过年之际,出其不意,兴兵攻伐?”
杨副将懒得嫌他不懂事,娓娓道来,“哎巫马兄,你有所不知。年节互不侵扰,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坏了规矩的人,是会被天下人耻笑的。再者,我国与子杉国力相当,真要打起来……苦的也终究是百姓啊。”
“那雷州就永远都要受子杉人的威胁,一日太平都不能有?”
“嘿嘿。”杨副将意味深长一笑,朝他挪近了些,“这你又有所不知了。当今子杉国的皇嗣与我朝皇子们年纪相当。近年来,关于两国联姻的呼声已越来越高。我看呐,不是安玲公主嫁过去,就是卡椰塔公主嫁过来。用俩女儿,换几十年的太平,何乐而不为呀?”
巫马霁还记得那个惹得满城风雨的子杉公主。可他打心底里不相信两国会同意联姻。
杨副将喝高了,余兴未尽问起,“巫马兄,你想不想去子杉逛逛啊?”他当真不是戏言,这事他从前就干过,趁着过节之际,他曾乔装打扮混入子杉边城,每回都玩得不亦乐乎。
经过一番好说,巫马霁终被说服,随杨副将往威城一探。果不其然,子杉边境威城,亦是包罗万象之地,好一番与致国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每逢佳节,威城到处彩旗飘扬,街头熙熙攘攘人群满道。闹市中央,艺人辈出,歌者高歌于市,舞姬起舞街头。商业街里是贩卖各味香料货物的杂肆,烤肉摊的烟火气,随风扬到了半条街外。
一群妙龄的女孩们穿着露半乳的抹胸长裙,与巫马霁擦肩而过,盯着他这奇怪的致国人看了好几眼。只因他也乔装打扮了一番,大檐帽、画浓眉,乱七八糟点几颗痣,看见这些女孩时,他脸颊又袭上了一层红霞。他这副德行,估计连宁王都不能认出。
街上卖子杉款式的朱钗,用银珠串棒为蕊,又以水碧色的绸缎为瓣。至柔至刚之美,令他想起了李沐妍,便随手买了一支。
恰逢巡游花车过威城,巫马霁等也赶上了这个热闹。花车华丽非凡,载子杉英勇武士、花魁美人、皇家舞团及诸神像。
子杉信奉的神明也与致国不同。他们信奉的是震慑天地的大地之神,与象征万物繁荣的花神。每年都由子杉最英勇的男子与最美的女子扮演并参与巡游,场面蔚为壮观。
今年的大地之神,乃子杉军中少将扮演。而此时,就在那辆花车的另一面,扮演花神的女子乍现于众人面前,一露面就引得全城众皆欢呼:
“这不是公主殿下吗?!”“真的是公主殿下!”“拜见卡椰塔公主!公主殿下太美了!犹如花神下凡!”
此起彼伏的赞美如潮高涨。巫马霁转眼望去,只见花车之上,卡椰塔公主头戴金冠,身着羽衣,被鲜花簇拥着,坐在一团‘彩云’上。
与那日狼狈落马时的她截然不同,今日的她,身上如有宝石熠熠,臂纤肤白,如无瑕美玉,金冠之下,头纱如银河倾泻。她是这般璀璨夺目,仿佛真是从那天上请下来的花神一般。
她手提花瓣一篮,不断往外抛洒。车下百姓接到花瓣,似是坚信自己得到了神明的祝福,亲之吻之,歌颂他们的花神,歌颂他们的公主。
车行拐弯,花车上的公主随意一瞥,竟和巫马霁对上了眼。她的笑脸顿然凝住,连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片刻。巫马霁莫名心虚,遂立即低头,转身离去。
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他在街上围观表演……后待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石砌的屋子里。他猛然惊起,却发现力不从心,根本不得动弹,原是他身上的迷药还未散尽。大事不妙,他拼尽了浑身的力气,跌跌爬爬地下了床。
这时,门外的婢女闻声,跑进屋中,“公子,你还不能起来!快回去躺好!”
巫马霁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被她们不费吹灰之力地扶回了床上。
他心想,死也得死个明白。明明心急得无以复加,嘴皮子却没啥力气,他慢慢悠悠,如蜗牛般吐字,“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他猜想,她们定是要从自己口中挖出雷州的情报。
哪知人家姑娘不急不忙地冲他笑了笑,“公子,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可别再逃了,你若再逃,主人就要怪罪我们了。乖乖待着吧。”趁他无力反抗,两位婢女合力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架上。
他眼睁睁见自己被俘,却只能毫无威慑力地怒道,“你们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任他再怎嘟囔,那俩婢女也不再搭理了。他体内药力未散,即便再想维持神志,可眼睑不由渐重。没过多久,他便又睡去了。
等他再次感知意识时,还未张眼,便觉脸颊正被什么东西撩拨着。怕打草惊蛇,他决定静观其变。慢慢地,他发现那是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
她的手背轻轻游走于他的面颊,循他双唇的轮廓轻抚,又到了他下巴上,似是要试试捏起他的下颚,是何等滋味?
他自认装得很好,可那女子却冷不防扇了他两下,冷声道,“别装了,你都醒了。”
巫马霁缓缓睁开双目,眼前之人像神明一般耀眼。他慢慢才看得真切,原来是花神的头纱上镶满了粒粒星光的水晶,在日晖下泛着虹色。
卡椰塔公主刚回到住处,身上还穿着花神的那套打扮,便迫不及待地想来见他。
巫马霁清醒了,也有了些力气,脸上写满了惊慌与防备,“是你?!”他欲坐起反抗,却忘双手被缚。
卡椰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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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近前,“公子还记得我?!”她那衣裳着实暴露,胸前酥胸半露,沟壑隐现。
他可不是会趁机占人便宜之人,急急移开了视线,“公主,请你自重。”
她意识到眼前这致国男子是受不了女人袒胸露背的。她难得通情达理一回,起身把领子拉高了些,却抱怨着,“真是麻烦。”
巫马霁待她走开,方转头言道,“公主殿下,你抓我做什么?!若你是想问关于雷州的事,恕在下无可奉告。”
听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谁关心你那破城的事?”她咬着手指,一脸打好了算盘的模样,如一只猎豹般俯身扑向他,“我想问的是你的事!”说罢,她两腿叉开,坐在了他的身上。
巫马霁岂能容此等冒犯?他拼了命挣扎想逃,然卡椰塔却好满足地抱着他。他越是挣扎叫苦,她越是欢心得意,“公子你可真有趣!”
“你快给我下去!”巫马霁奋力保护名节。
卡椰塔可不依他,“我不走,我就想占你便宜。”
他是头一回碰见,此等没害没臊的女子,更是头一回碰见,敢这样轻薄他的女子。
民风开放的子杉人,可没见过巫马霁这样的妙人儿。卡椰塔咯咯大笑半晌,才终于舍得停下,从他身上下,“好啦好啦,我不过逗你而已,瞧把你给吓的。”
他却是急得红了眼睛,“你子杉人实在太无耻了!我巫马霁必率领大军攻……”
卡椰塔才没当回事,“原来你叫巫马霁呀!不对,怎觉有点耳熟呢?”她思量了一会儿,恍然惊醒,“啊!你就是那个继朔王之位,镇守雷州城的巫马霁?!看不出来,你还有俩下子啊!”
她激动得难以言表,又忍不住想上前轻薄他。这回巫马霁早有准备,双腿做抵,拦住了她。
见他这般防备,她终于道明了本意,“你放心,我把你弄来不是为了杀你,也不是为了打探情报。我卡椰塔不喜欢打仗,我觉得大家都该学学花神娘娘,用慈悲之爱来感化人间才对嘛。”
“那你捉我到底所为何事?!”
“你说呢?”她蹦到他面前。
“我从何知晓?!”
卡椰塔甜甜地笑了笑,“我喜欢你啊!”
趁巫马霁还在愣神,她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第27章 他的执念之花
回到王都这头,夏雨已见好转。李沐妍也恬然自得于现状之中,日日于园中随园艺匠师学习移盆、嫁接、剪枝之术。
今年的梅花姗姗来迟,直至此刻方显繁华。奈何天公不作美,近日连连降雪,将初绽的花儿覆在了厚雪之下。李沐妍在王府的梅园里,试着为其拂去蒙雪,却不料花枝细弱,不堪其重,猝然断落在了地上。
她想来也无妨,即便是落枝,亦可置于室内,做个亮眼点睛的装饰。
殊不知此时此刻,此处还另有他人,也正对梅轻叹,满怀惆怅无处宣泄。他忽见一丫鬟手捧梅枝而过,怒意顿然而生。宁王疾步追上前去,厉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他声若雷电,震落枝头白雪。
她闻声回首,见到宁王,她眸中瞬生万分慌乱,怀中紧拥的梅枝也随之打颤,她慌忙屈膝跪地,“王爷……”
宁王瞳孔剧震,眼前的李沐妍,于冰雪中怀抱梅枝。一个他从小到大想象过无数次的场景,此刻竟是由她而成真了。他惊悸至极,心脏像是被拧着一般,顿然失了言语。待心神稍定,他方沉声再询,“你到底在做什么?!”
李沐妍的双手不知是不是寒意侵骨,此刻正瑟瑟发抖,害得花瓣落满其周,“回禀王爷,这梅枝不慎折损,所以奴婢想把它置于室内。近日王府宾客众多,摆在中堂,它还能为府邸增色。”
“这是你该管的事吗?”
他的质问又令她意识到了一点,她越界了,她连支配这宁王府一片叶子的资格都没有。“王爷恕罪,奴婢鲁莽,未经允许竟擅自做主,是奴婢不对。奴婢再也不敢了……恳请王爷恕罪。”
“你!”他猛然跨步至前,一把攥住她紧握梅枝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近自己。
她惶然松手,梅枝也因而滚落在地。
两人的鼻息于严寒中交织。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卑微到什么地步?他又将她拽近了些,“如此轻易便认罪了?往日你能言善辩的本事都去哪儿了?”他指尖轻挑,抓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眼,“怎如今就只会求饶了?你的伶牙俐齿呢,都藏哪儿去了?”
她目光垂放,不敢直视于他。她只望他若要做什么,就快一些,不要这样折磨她。
他就这么干等着,静待回音,却迟迟不见她开口为自己辩驳一句。这多少是扫兴了些。
他受够了她这张靠着楚楚可怜,就能博得同情的脸庞。最终,他怒意难抑,一气之下推开了她,“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女人!费尽心机只为博人眼球,以为仅凭美色,就能将所有的错一笔勾销吗?但你最好记住,这园中的每一朵梅花,都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滚!滚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不准再出现在本王面前!”说罢,他抬手一挥,径直离去。
她拾起地上的梅枝,仓皇逃离,独隐于角落下静静垂涕。她怀中这枝落梅,开得桀傲如此,却只因断折,而无人赏鉴。她替落梅不值,她甘愿负了自己,却决心不能负它。
她思忖再三,不敢将其带回自己屋中。最终她选了个好地方——巍峨于花园中的参月台。它乃王都中的地标,府中最高的塔楼,共有七层,顶层视野开阔,可一览王都繁华。只是冬日寒风凛冽,窗棂镂空透风,让人望而却步。
宁王在春节里仍被公务所累,工部几位尚书汇聚王府,围绕着运河拓宽的议题争论不休。支持与反对声此消彼长,一方力主拓宽,言其能解运力之困,促进经济繁荣,实乃强国之策;另一方则坚决反对,认为此举耗资巨大,劳民伤财,且耗时长久,更将导致现有运力不增反减。
两派激烈交锋,宁王心生烦闷,遂起身去屋外吹吹冷风,唯独叫了尚书吕程岂同行。
两人行花园中,吕尚书体贴,便不再提及公务,只与王爷唠了唠家常,喜道,“王爷,臣有一桩喜事,实在忍不住欲与您共乐。臣之小女明芝,现已怀有身孕。想来明年此时,臣就要请王爷来府里吃百日宴了,嘿嘿!”
宁王闻言笑贺,“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吕老你也可算是盼出头了。”
吕尚书叹息道,“是呀,若能早知明芝与女婿在络桃河遥遥对望了两年,老臣这做父亲的,岂能袖手旁观?老臣我定当亲自上门提亲,成了这段良缘。”
“哈哈哈,亏你还是个尚书。”
吕尚书惭愧地摆摆手,“好在这些都过去了,臣家小女幸得遇那贵人相助。据她所述,当日在络桃河,有一奇女子身着男装,竟鼓动在场所有男子们往自己的头上戴上桃枝!哈哈!”
宁王知他所说何人,却只好佯装不解,“哦,还有这事?”
“不错!还说什么男女相亲本应是件公平事,倡议公子们也去试试,被娘子们挑选的滋味。哈哈哈,真是胡来哈哈哈!”吕尚书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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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已失了体统。
两人谈笑风生一路,宁王话锋一转,言归正传,“吕老,这么冷的天,我们也别闲逛了。直说吧,你觉得这运河,是拓还是不拓?”
吕尚书也随即收敛了得意,认真答道,“方才席上众说纷纭,皆有其理。拓与不拓皆有利弊,只不过一个是眼前,一个是以后。”
言谈间,二人已行至参月台下。吕尚书抬头一望,遥见塔顶堂中,一只花瓶静立窗畔,内插寒梅一支,迎风傲立。“王爷,您看。” 他抬手指了指那梅影,“就像这梅花,无论摘与不摘,十日之后,终都难逃凋零的宿命。只不过同样是这十日的生机,一者在冰天雪地,无人问津;一者高居塔顶,受众人仰望……”
不需吕尚书言尽,宁王便已心领神会。“吕老所言,正合本王心意。明日本王就进宫启奏皇上。”
吕尚书闻言,爽朗大笑,躬身行礼道,“我朝有宁王,实乃天下人之福矣。”
宁王则再次仰首,看着那枝梅花,默不作声。他昨日才见过,怎会认不出来……
第28章 囚徒蝎子初吻
本章卡椰塔x巫马霁
回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威城,巫马霁依旧被卡椰塔囚于掌中,而这已是第十三个日头了。
她们给他下药,令他始终虚弱无力。还给他换了一把拴于床架的锁链,让他能在屋里走动,而不得近门半步。
每日,卡椰塔公主都会来此找他。与其说是探望俘虏,不如说是要巫马霁这个俘虏,变着法地哄她高兴。今日灌他喝酒,硬要看他酒后失仪;明日迫他念不堪入的淫词话本,逼得他无地自容;隔两日,又吓唬说要把他头发剃光,扮小和尚逗她娱乐。
巫马霁此生未尝受这般屈辱。昔日在王都,他乃亲王心腹,谁见着都得敬让三分。在雷州,他是朔王亲封将领,可统领千军。而今,他却落一丫头手里,沦为她掌中玩物,终日唯她马首是瞻。但他不曾气馁,每日都谋划着如何逃走。
是日,卡椰塔又进屋看他,手里还抱了一只不足月的小羊。“你看,这是羊群新生的小羊。”
憨幼的羔羊并不能令巫马霁的心情好起来。他从榻上下来,与卡椰塔共坐桌边。他苦笑一番,配合地揉了揉小羊的脑袋,“好可爱啊,怎么这么小?”
“是呀,前天才生的。特意抱过来陪你玩玩。”
“你有心了,但我真的不需要,这儿的一切,我都不需要。”他身无余力,可这话却说得格外坚定。
卡椰塔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面色一沉,把小羊扔到了他怀里,“你这意思,不就是想离开我?!”
他安抚着受惊的小羊,“公主,这本就不是长久之计。你堂堂子杉国公主,难道打算关我这个致国士兵一辈子?”
“你!”卡椰塔欲言又止,她不是没这么想过,只听她叹然一声道,“你真是的,每次都提这事。实话告诉你吧,等我离开威城时,我自然会放了你的。说实在的,我还是喜欢看你意气风发的模样。你现在这么软弱,我也不太中意。”
“那你——!”巫马霁闻言惊起,但由于起身太快,只觉得头晕目眩,几欲跌倒。
她自顾自犯起了难,“我本来只是随着花车路过威城。如今为了你在这儿逗留了这么久,父王母后都已派人来找我回去了。”
他抱稳小羊,倚着桌子缓了缓劲,“那公主你打算何时放了我?”
“你!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你满脑子就想着走,对不对?!”
“公主,你别说了。我乃你子杉国的宿敌,你千不该万不该这样对我。你若不打算放我走,还请赶快赐我一个了断。”
“巫马霁你!”公主在房内烦躁地踱步,“我说过我抓你是因为喜欢你。我不会害你的!”
“可是把我当成一只供人娱乐观赏的玩具,这便是公主的喜欢吗?!你到底有多幼稚!”
“你!要你啰嗦?!”就连子杉国王都没这样训斥过她,“好啊!那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现在就放你走!”卡椰塔一怒之下,推开了屋子的大门,“这儿没人拦你!!只要你巫马霁能凭自己的本事离开威城,我卡椰塔就这辈子再不见你!你走吧!”
她这股决绝的气焰也传染了巫马霁,他也决断道,“那还请公主把我的锁链解开!”
卡椰塔命婢女去解其锁链。巫马霁抱着小羊,时隔半月,终见天日。外头日色炽烈,迫他一时睁不开眼,待他适应了,他发现卡椰塔正在背后偷偷啼哭。他把那只小羊还回了她怀里,并留下最为狠心的话,“卡椰塔公主,我巫马霁与你在此别过。希望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公主不要再跑到致国来了,我巫马霁也绝不会再踏足子杉半步。”
他拖着无力的步伐,蹒跚走出了庭院。众婢面面相视,却果然无一人拦他。一推开大门,他眼前竟是威城繁华的街道。
“巫马霁,你不要后悔!!”卡椰塔将脸埋在了小羊背脊的毛发里,像一个被人夺走了糖果的孩童一样,无助且肆意地大哭。
他不顾身后的哀哭,毅然走出了这道大门。威城车水马龙,他很快便没入了人海之中。迷迷药余毒未散,他每一步都很吃力。至城门口,他发现守城门的士兵正在严查每一个离城的致国人。
事到如今,他离开此地的欲望胜过一切。他放手一试,混入了出城的队伍。
还没到他接受过关盘问的档口,一旁的小兵就已多看了他几眼,刚欲上前拦他之际,只见人群开始骚乱,卡椰塔公主骑着她的白马现身在人群面前。
顷刻间,城门口一片骚乱,人、马,车挤作一团,巫马霁趁此机会逃出了城。
他步入两国交界的蛮荒之地,草木干枯,山丘荒芜,生机在这广袤无垠的戈壁里悄然消逝。若是靠步行回雷州,少说也要两三日。而他已然耗尽体力,别说是走了,连双眼都已支撑不动,膝盖一软,他匍在了路上,晕了过去。
他突然被浇了一头冷水,再睁眼时,头顶悬着一片星汉。黑夜与白昼在这个时辰这个地点,不分彼此地交融在了一块儿。他再定眼一看,眼前竟又是卡椰塔的容颜。
他怀疑自己还没走出那个如同噩梦的密室。可环顾四周,眼前仍是一片巨石交错的荒地,他还在自己刚倒下去的地方。
见她身后是她的白马,与她的两位婢女。巫马霁没力气和她纠缠,既然醒了,就赶紧接着赶路吧。
卡椰塔却执手而言,似是占了理,“说好了,你得凭自己本事的,可我已经帮了你了。”
“我已走出威城!”巫马霁头也不回,脚也不歇。
“还不是靠本公主帮的忙?”
“那不算数!”
“你!”卡椰塔的委屈一点就着,火苗一卷又化成了怒气,“你怎耍赖啊?!”
“我也未曾求你。”
巫马霁走不快,卡椰塔几步并作一跳,便追上了他,“我不是怕你真出什么意外嘛?”见他不理她,她接着道,“我知道把你关起来是我不对,但我也没有亏待你呀。这些日子,你难道过得不开心吗?”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巫马霁那叫一个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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