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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贪的是病人的信仰,是病人的绝望,但是作为混沌教会的成员的他,他清楚——
这些都不过是微薄的回馈。
他又俯下身,屈膝颓然地抱臂。
还是男人伪装成医学教授,不过是为了搭好戏台,就为了冠冕堂皇地将自己当场医学案例来对待。
他再抬眼,却又见画面变了。
只见画面当中的湛衾墨,此时坐在悬浮车的主驾驶,看向了车窗外。
墨色的夜中有海浪翻腾,港口有船鸣,那车窗外竟然是斯堪国的码头,也是他曾经被抓去的地下黑市的所在地!
男人就这么靠在座驾座位上,暗灰色的眸眺向远处,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名单出来了么?”
后座上的鬼影就这么汇报道。
“黑市的买家有森纳星的克格勃博士,天女座星系的阿迪力海盗团伙,臭名昭著的霍系医药集团……当然,还有您密切关注的伊甸医药集团的人。”
“总计12921人,正好涵盖了一部份您记下的人的身份,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作恶。”
湛衾墨眉目轻扬,“人的本性大抵难移,无论后天变动如何,基本都都大差不差——无妨,刚好一网打尽全部解决,也免了后顾之忧。”
时渊序在旁看着,斯堪国码头的黑市这么多年一直是作风猖獗,从来没被打压过,不知道这男人此时为什么守在这,莫非对方也准备去地下黑市兜兜转转干些不良行径?还是趁火打劫?
可看着这男人穿着一身的风衣,里面的衣领熨烫得恰到好处,袖口的褶皱更是透着一种贵公子的气息。
不像砸场,倒像是——赴会。
等等……时渊序忽然感觉这身打扮有点熟悉,虽然跟这男人斯文败类的风格如出一辙,可这一身他不知道为何感觉实在是熟悉得过分。
“时间差不多到了。”此时冷清冷漠的男人忽然开口,“你觉得我这副打扮,如何?”
时渊序睫毛一颤。
后座上的下属自然是谄媚的,“您这一身身姿俊朗英俊无比——只是……”
“只是什么。”
“您那么多年没见过小东西,要是他一眼认出您,指不定激起全身逆鳞,不跟您走。”下属忽然递上一副墨镜,“不如您先遮掩起自己的眉目,之后再慢慢袒露,您想想,这不也很像人类偶像小说的桥段么?男主患难中救人一命,最后再揭露身份,定叫人记忆深刻欲罢不能以身相许……”
男人眉头微微上挑,“可惜,他早已忘不掉我了。”
可他还是接过了下属递来的眼镜,然后,他就这么长腿迈出车外,径直往黑市的入口走去。
时渊序愣了,他僵立在原地,脑袋空白了几秒,然后心则是急骤似的打鼓。
对方这次出现该不会是——
时渊序就在原地这么错愕地盯着男人远去的身影,没过一会儿,整个码头忽然传出一声爆裂声,紧接着被火光淹没!
逃难尖叫的人声,火焰灼烧声!紧接着,火光中又重新出现一个人影,时渊序心头猛地一坠。
竟然正是湛衾墨,而对方怀中还多出一个身影,正是那个沾满了血渍的小绒球。
然后,男人当着小绒球的面,再缓缓摘下墨镜。
小绒球顿时僵硬了,紧接着,便是一通乱踢,恨不得当场逃离!
时渊序看着这一切,险些站不稳——
没想到,这一切正是他重逢遇到男人前发生的一切!
斯堪国黑市上被俘,然后码头爆炸,紧接着——男人出现将他带走!
他抚着额头,唇角几近觉得好笑的,又悲哀地笑。
一切都与原来那个锱铢必较的冷漠男人大相径庭,就像是冰冷的雕塑渐渐碎裂开出另一个炽热的存在。
一切的相遇,竟然是男人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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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在那场黑市上被拍卖,还在外头等着最佳时机露面——
“所以你一早就看着是不是?”
湛衾墨,你……
你真是个疯子。
可我又凭什么……
时渊序如今恨不得男人敲骨吸髓将他凿穿扒他的筋抽他的血,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偿还得了对方。
注定是死局的他,却被男人操纵棋局般地拯救,荒唐,可笑——他更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局中人,笼中鸟,在等待他的神明拯救。
真狼狈啊。
——明明他早就信他了,这一切又是为了告诉他什么?告诉他自己终究是个只能被拯救的可怜人么?
可为什么他却心中抽痛个不停,是啊,他唯独不愿意相信一点——
唯独不愿意相信男人对他的执念,太浓郁太深重。
眼前的一切画面又渐渐消散开来,时渊序感觉自己好像心魂被勾了去了。
此时,周围的场景又变了,是湛衾墨坐在一个老教授跟前,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本笔记本,一边在记录着什么。
时渊序真是难得见这个男人竟然有这么认真的神态,笔记上还记得很详实的笔记。
他一向有几分轻佻又有几分倨傲,能如此露出几分请教姿态只能是有利可图。
“濒危族群系的治疗方法要不断地迭代,并且根据病患的病况,光是维持营养的食谱和治疗方法就分上百种……”
老教授不仅头发全白,胡子和头发都像是老仙人般得抽成了长丝,“这些治疗方案如果不用计算机进行归档处理,就会像我一样,一夜白发……”
时渊序怔然地看着老教授背后浩如烟海似的文献资料,直接堆到了天花板。
“嗯,我会记得。”
“还有就是防止癌细胞再生的靶向白细胞,参数需要得到精准控制,需要计算机模型计算,因为变量足足有五万个,你要是想学习,可有很漫长的时间……到现在啊,老夫精通得还不超过三成,咳咳……”
湛衾墨还让下属为这位兢兢业业的资深教授斟茶,“您先休息一会儿,到时候,我再慢慢向您讨教。””咳咳……你可真是……特别啊。”
湛衾墨此时微微一顿,“教授意思是?”
“不知为何,总觉得你不像是个普通人。”此时老者忽然笑道,“所有人去学医,都不会选这条最艰险最漫长的路,因为,救一个濒危族群——跟医学奇迹没有区别。“
“只是濒危族群系学科的尽头……是神学,不怕先生笑话。”
“濒危族群系,本不该存在。”
湛衾墨此时微微一顿。
“因为濒危族群身上有很多注定致命的缺陷,要一一排除病因不容易,更不要说一一治疗。救一个性命本来就在生死边缘的人,很痛苦,也患得患失,本来觉得好端端的人可能下一秒却只剩下一天不到的存活时间——湛先生,你做好准备了么?”
“六十亿个碱基对序列随时发生突发意外,那都可能导向唯一的结果,那就是致死率。”
“最终,他们信了命,信了神学,唯独不信自己。”
时渊序的手下意识地握出青筋。
原来濒危族群系的学说注定是假说。
内心里耸动着难言的苦涩。
“唯独不信自己。”
这证明濒危族群系的学科根本就不该存在。
——救活一个濒危族群系更加是像天堑一样不可能逾越。
救他,很难。
难如登天。
可此时湛衾墨却没来由地笑出了声,随即笑声越发明显了,“老教授,我可是连死了的人都不会放弃的存在,这一点,又算什么?”
那双凤眸一刹那格外幽深。
“但凡有一丝可能,便要千方百计地争取,直至消失殆尽。”他缓缓道,“哪怕几率再小又能如何?我这人,不信命。”-
作者有话说:这几天不方便回评论是基友帮我发文,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和朋友们(这句话也是复制给她的)
这个时候我应该还在航班上,希望下了飞机能看到新的评论,哈哈哈
第198章
我这人,不信命。
时渊序听到冷清冷漠的男人却这么开口,感觉自己心头跳得很厉害,却不是五脏肺腑的血在涌动,而是男人的一字一句在叩击他的心脏。
湛衾墨,所以这是你选择的路么?
因为你不信命……不信我本就早早死去的命……
所以你才去过那么多世界……
所以你才从来这个世界那么多次……
只为了救我,是么?
一向故作坚硬冷厉的他那双下垂眼,竟然就这么湿润了,再也无法姑息似的落下泪了。
“我他妈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付出这一切,你说啊,你说贪我的命也好,贪我的魂也好,可为什么连这一切都不告诉我……是因为可笑的秩序么?还是你也背负着原罪?”
“湛衾墨,拜你所赐——”他那桀骜的唇角此时却自嘲地勾起,可是随即悄无声息地咽下一滴泪。
我现在开始恨自己了。
然后,又是另一幕。
“主,我不明白,您的因果已经足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死,为什么还要从零开始,沦为一个凡人,再学这么艰深的医学,您分明不应该再浪费这么漫长的时间。这对您又有什么好处?您分明只是一个无心之人!您更应该冷眼旁观这世间,让下属和信徒们好好服侍您信仰您便罢了……”
一众门徒,鬼影重重,穿着白大褂的湛衾墨却眺望向远处。
“嗯,确实不值。”他悠悠道,“所以我要贪他的人和魂。”
“您讲笑了,世界上还有哪些人的魂和人不能给您贪的?”
湛衾墨哂笑了声,凤眸微眯,“可惜我不是都稀罕,倘若要他心甘情愿奉献给我,那才是再好不过。”
“您直接亮明身份,凡人当场就只能献身给您。”
“哦?那不一样。”湛衾墨抬眼,“病人要来了,你们是时候回去了。”
修长高挺的男人,此时在夕阳的光下晕染出鬼影——
一边是可怖的鬼,一边却是优雅从容的人,可只要看到男人身后可怖的鬼影,便能知道双方本就同源共生。
男人身上的阴寒之气更浓,而脚底下的鬼影则更透着血腥,男人灰眸变成红瞳那一霎,鬼影则同时张牙舞爪亟待刀口舔血。
最后却是廷达和穆西沙又现身,双双跪地。
“您该回去鬼域了,不然多少信众都担心您承受太多。”
那微冷的薄唇忽然开合。”倘若我想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生死呢?”
“主,请您及时收手,神本就不可插手凡人的因果,您已经做得过多,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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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入,只怕不可回头。您应该清楚众神如今只剩下您和光明神,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我便要伪装成人,这样便可徐徐图之,还能省下不少因果。”湛衾墨依旧不为所动似的,“学会像人一样做事,不动用神力,我不信这样还不行。”
“可您那七年……已经耗费太多。”
“无妨,从这一刻起,我便是湛衾墨。”男人继续说道,“经历过那么多世界,不差这么一个。”
时渊序目光闪动,他就这么僵立在原地,仿佛自己也站在男人的跟前。
那么多世界……究竟有多少个?
“可是,主,您既然已经目睹过他死去那么多次……您就该知道,这个世界的他也逃离不了——”
“我不允许。”
男人竟是这样开口。
“那七年,为的便是不出意外。”
时渊序不由得心惊,他缓缓地扶住胸口,感觉心脏发痛——那七年正是当初湛先生不告而别的那七年。”您也实现了那个家伙的愿望了,让他好歹有个幸福点的童年,这不就是他当初向您祈求的么?您已经很仁慈慷慨了,还要如何呢?连您最虔诚的信徒都未能得到这样的恩赐,您也是时候收手了!”
此时湛衾墨沉默半晌。
随即,竟然他很是自嘲地,掀起凉薄的笑。
“如果硬要说的话——”
“或许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爱’?”
话语一落,那些鬼影都颤了几颤,有的鬼甚至尖叫,活似见鬼了。
这个字有多轻有多重不管是人是鬼还是神,都门清得很。
旁观的众鬼不是惊讶,不是震颤,而是毛骨悚然的骇然。
“爱”这个字,怎么会从食人魂和邪恶和痛苦的众鬼之主身上随意地脱口而出,他们一定听错了。
“疯了,疯了,这不可能发生……”
“倘若还存在上天,这一定是跟我们信徒开的一个玩笑……”
“您压根是无心之人,一定是沾染了太多人世间的情绪,才会有这种感觉,您以前从来不会把凡人放在眼里。”
“是啊,您应当是吸收了某些执念太深的人的情绪受到了影响,那不是您的感觉,待到您回到鬼域静养,这些话下属们就当没有听过。”
……
时渊序就那么傻傻地,手无足错地待在原地。
他胸口抽疼——叛逆如他,桀骜如他,反骨如他,还生出对男人的恨,可对方——
爱他?
他随即疯了似的笑出声。
好一个沉重的爱,以至于让他作为局中人都被蒙蔽了双眼,还是男人自己也不自知?
突然间,眼前的一切忽然变成了发着光的溪流,全部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
只见那是一处熟悉的府邸,穿过曲折的小路,正是湛衾墨作为湛教授在人间的别墅。
此时一处房间里,有一汪水池散发着幽幽蓝光,这正是让小东西变成人类的元素液。
只见元素液当中躺着一个大男孩,对方失去了意识,还处于变身期的昏厥当中,眸阖着紧紧的,身上一-丝-不-挂,他紧窄的腰身就像是精心锻造过的一支豹,如今安然地淌在一池冰蓝色的潋滟中,以至于冷锐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门打开,湛衾墨便这么直直地看向在液体中沉静的男孩。
对方没入元素液前还是一只小小的,倔强的毛绒团子,如今大男孩逐步恢复成人身,比以前看到的那个猫儿眼少年,要更加挺拔修长,轮廓分明。
嗯,明明他早已见过他成人的模样。
可他还是靠近到男孩跟前,淡漠的凤眸就这么细细地打量着对方的眉眼。
此时时渊序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却突然俯身,没过了冰蓝的元素液。
时渊序瞳孔骤然缩小。
随即,男人起身,然后佯若无事发生似的离去了。
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作为被湛教授的医学案例短暂收养,两人心照不宣互不探究身份。
哪知道自己浸泡在元素液的时候,男人已经来过。
而对方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吻了他的鬓边。
……
“湛教授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濒危族群案例,却毅然得出颠覆人常理认知的结论,对患者,对医学界,都缺乏一份操守。”
湛衾墨迎着众人的视线,依然站定在原位。一场提问,更如一场审判。而沐浴审判的人,却是似笑非笑,从容淡然。
“既然先生如此追究,那我也不妨坦诚——”
台上的高挺男人,身着西服,薄唇开合,一字一句磁沉,如同烙在人心间。
“我的爱人正是濒危族群,所以我足够笃定,如何?”
时渊序猛然一怔。
此时他的视角是在旁观者,所以他分明地看到,男人的视线分毫不差地,是在看着作为小绒球的自己。
如同说“爱人”两字的时候,将他的神态也烙上心头。
……
此时又是一片浓艳的猩红玫瑰当中,有一个高挺的身影正在修剪着什么。
靠近一看,原来是湛衾墨,在修剪红玫瑰茎上的每一根刺。
“这么多花,您要剪到何时才够?”下属们颤颤地说。
“不过是剪到他会摘到的那一支罢了。”
……
然后,像是深更半夜的一个场景,军区哨站的远光灯缓缓在赤壁滩上移动。
猫儿眼少年在军队宿舍里睡得正酣时,窗外忽然略过一道高挺修长的身影。
时渊序咋舌,这是突然回到很多年前了么?
那个时候……自己只怕还是少年营里一个懵懂的小鬼头罢?
他带着几分忐忑地看向窗外,以为来这不善。
可定睛一看,那竟然是湛衾墨。
对方缚着手靠在墙边,忽而轻声说,“你还是来了?”
来者一身肃杀的气息,“任何人不得与秩序为敌,你也不例外,我劝你早就放手!”
时渊序顿时毛骨悚然——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来夺人性命的审判官!那些审判官甚至不是独自前来,而是成群结队而来。
对方竟然硬生生地闯入了军区,还来到了他居住的宿舍那边?
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此时湛衾墨眉头一扬,唇角却掀起冷冽的笑容,他轻轻拆下手指缠绕的银色锁链,“无妨,来一个我便杀一个,来一群我便杀一群。”
金色子弹铛铛落地,外头的月都染上了一层血色,回过神来,湛衾墨踏着血回到了猫儿眼少年的房间外,窗帘微微扬起,猫儿眼少年微微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呢喃,“湛先生……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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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再陪我……去一次游乐园……”
男人冷然的眉眼,顿然一愣。
些许,竟是几分笑意,男人手指轻抬,少年睡梦中踢开的被子一脚,就这么被掖好。
“可惜,我不喜欢做慷慨的好人,除非你给我很多很多。”
他就这么轻声说,如蛊惑的梦呓,便这么离开了。
……
“他会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你不需要刻意对他如何,只要像平常一样对待他就好,他会明白你的好心的。”
湛衾墨还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女人从开头就开始一直流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那个故事里的小孩其实就是原来的小时渊序,一无所有在病床上,整天被大人诓骗。而且同时患有抑郁症,亲密情感障碍,最喜欢和枕头旁边的兔子玩偶说话,总是安静独立地看向窗户外面,曾经无数次想自杀。
“曾经有那么一个小鬼头,他很可爱,长着那么一双猫儿眼,可是他的寿命注定在18岁之前就早早结束,不仅如此,他还很倒霉,他喜欢的人和事物总是离开得太快,他的笑容总是转瞬即逝,他大部分时间待的都是病房和医院的后花园。”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他很乖,很沉默,很听话。”
“——直到有一天,所有人都没找到他,原来可怜的,孤独的小鬼头就这么永远地睡在了无菌室里,手里还抱着脏兮兮的小兔子玩偶。”
那个女人娇艳的脸都挂满泪,眼妆都化了,却还是一个劲地在流泪,最后还是男人递过去的手帕才让她终于擦掉了最后的眼泪,糊着粉底和眼影。她从来不带手帕,因为她极少落泪,可如今却动容得心脏都跟着抽疼了起来。
但是湛衾墨笑着说,这只是一个故事。
他不想让小时渊序变成这样,所以拜托这位小姐一定要照顾好。
“我要给他这个世界最多的爱,就像爱我的孩子一样。”女人这么说道,“我绝对不能让他受一点苦。”
此时站在落地窗前的湛衾墨也是这么浅浅一笑。
“我也是。”
此时一处公馆,一个男人穿着得体的灰色西装,背过手眺望向落地窗外,却戴上了一双墨镜,让人辨不清真容,他一边说道,“明天我便会安排你们见面,你可以带他喜欢的东西。当然,如今我还是他的临时监护人,只是,我要走了。”
女人姿容艳丽,甚至矜矜业业地在记着笔记,“小序……喜欢一个人待着……喜欢机甲战士……还喜欢蓝色……怕黑……怕鬼……”
忽然间,女人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先生,您就是发介绍信的那位么?我很早之前就很想领养一个濒危族群系的孩子,没想到他的性格和脾气,都那么合我心意。”
男人微微点头,“我已经筛选过一批候选人,您是最合适的领养者。不过我有一点前提,今后你不能在他面前提我。”
女人微微怔愣了几分,“啊拉……小序可是喜欢先生喜欢得紧呐,要是不提,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男人平静无澜的凤眸竟然悄然地黯了几分,可随即笑道,“孩子长大总是要经历一些挫折,这之前,就当是太太替我保密。”
女人捂着嘴笑,“可是您既然对小序这么好,不打招呼离开,按照小序的脾气,没准还会记恨着你。”
湛衾墨墨镜下的眼神顿住一瞬,随即,他低笑道,“我倒是希望他牢牢记得我,更好。”
“再不济,我宁愿他记我一辈子。”
淡漠平静的男人,语气忽然间粘稠幽深。
女人顿然一颤,可随即男人笑道,“今天的会话就到此为止了,如果后续还有其他问题,烦请钟小姐给我的下属发信息,他们一定会回复。”
时渊序怔愣了——这个女人正是后来收养她的钟孜楚。
原来是湛衾墨让钟小姐做他的监护人的,难怪以前他刚见到钟孜楚,对方就如此了解他的脾气和喜好。
甚至是自己巴巴地求着家族里的长老,让自己找这个男人的时候,都是钟孜楚强行说情。
他于是傻乎乎地,就顺理成章地认了这个妈。
……
又是一幕。
“渊序那场手术可真是惊险啊。”邹家的长老在大堂中议论纷纷,“昨天刚接他回邹家,住院了一个星期就苏醒了,据说好好疗养就没问题。我说这小孩命还真大。”
“可不是嘛,这手术据说本来不让做的,准出人命!手术成功率才5%……你们敢想吗?”
“呵,还不是因为有能人志士牵线搭桥,这才把小序从鬼门关架了过来。那几个医师都是鬼斧神工级别的,能把死人医活!”
结果一部分突然有个长辈猛地插话,“亏咱们家族还投资了不少医药集团,结果就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你们真是心大,把小序直接送上断头台了都不知道!”
原来那是精打细算的邹姨,长眼镜地下冒出精光,“我查了,做手术的是帝国联盟医学界的‘四大奇才’,但实际上又是四大恶人,一个是贩卖器官一个是滥用药物,还有一个有误诊导致病人身亡的黑历史,一个是根本没有医师资格证的闲散野医,邹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这种人给我们家族候选人做手术了?”
“医学界现在名头响的专家哪个没点黑历史,其中一个人还给联盟高官做过私人医生呢,所以他们不还是能行医么,邹姨,做人要灵活。”另一个满不正经的男人,一看就是邹渝,也就是邹文海那个整天只会插科打诨的儿子,他对这些偷鸡摸狗的玩意倒是熟悉得很。
“孙局长之前跟我透露过,这几个人都是医学界的鬼才,化腐朽为神奇的怪才,他们之所以在医学界轰动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每个人都有救活传说中不可能救活的人的经验,渊序那个手术非常的精巧又复杂,需要了解基因病学的底层原理,同时微创操作又需要极其细致,要我说啊,一般人还真做不了这是手术,顶级名医都不行。他那外甥女前年脑干得了海绵状血管瘤,本来说至少得了个偏瘫,结果就里面一个医生治了,结果三个月后人没事,现在还是马拉松长跑运动员呢。”
“那真是鬼才啊!可是咱咱咱……渊序这场手术就四大奇才全都集齐了?闹呢?这是仙人指路吗,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就是说啊,不是说某高干塞了两百万都得三年后才排上做手术,这是啥情况,四个‘大师’还齐聚一堂给渊序做手术?这种绝顶的运气砸这孩子身上?还是我们邹家烧了高香?”
邹家的长老和长辈和小辈们你一言我一语谁都恨不得挖个底朝天,奈何就是没人能打探到半点真相。
……
时渊序骤然心惊——他不知道那场关系到他生死的手术竟然背后有那么多门道,和怪人。
此时他忽然看到那个男人就这么依靠在阴影之中的长椅上,挺括得体的西装勾勒出修长的身形,紧窄的腰身,男人却眼底毫无半点笑意,似乎连斯文有礼也懒得伪装。
“你们想要的我都有,但是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他骨节分明的指就这么拿着几份基因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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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倘若我唯独一次足以尽兴,却因为你们的疏忽丢了人命,你们的邪恶不仅要收归我所有,你们此生此世都要在偿还罪恶中轮回,你们的邪恶要彻底公之于众,你们永远在痛苦中到达不了死亡的尽头,如此才能偿还我。”
“只是我这人不喜欢为难人,”随即男人那妖孽面容却幽淡几分,“你们最好给我最大程度提升手术成功率,如此我们还可谈谈交易。”
前面站着四个肤色不一,气质大相径庭的人,有一个人甚至头发斑白,一只手刚戴着染血的手术手套,眉目凶神恶煞,明显他刚帮某个高干才活-摘-器-官不久,谁知道中途就被劫到这个“湛教授”面前。
这便是医学界四大恶人。
“血菩萨”、“缝尸匠”、“鬼颅医”、“灯枯婆”,绰号一个赛一个的唬人,然而在男人面前,再穷凶极恶的鬼和人都不得不俯首称臣——
湛衾墨抬手,“廷达,说。”
此时廷达欠身,非常恭敬地对“灯枯婆”说。
“竺阿姨,你的女儿被关押在’229号流浪星舰’,那艘星舰的燃料将在下个星期五之前耗尽,到时候星舰的航行路线将会彻底脱离任何科学家和物理学家的估算,可能先坠入福伦卡星球的大南洋,也有直接落入黑洞。我很抱歉,这世界几乎不会有任何人可以解救她,在此之前,您所能做的,就是为她祷告,祈求她的星舰能降落在一处能让人安生的星球,当然,星舰自然是从万米以上的高空坠落,坠毁后劫后余生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虽然全世界只有三十例……”
“你们……你们有办法是么,我不能没有小葵啊……”女人顿时悚然地瘫倒在地上,喉咙传来破碎的呜咽,“她这个丫头是为了杀她爸才入狱的,她是为了我……我们母女俩以前就被那个死人渣打得遍体鳞伤,他又吸毒又酗酒,我是被卖到村里的,十九岁就怀了小孩,小葵更加没活过几天好日子……她刚出生就差点被脐带勒死,还是我求村里的一个煮饭婆帮我的,你们知道吗,她还差点被她爸猥亵,当小老婆卖给村里人……等再开三年黑诊所,我就能赎她出来了,给她治病……可是,呜呜呜……造孽啊,造孽啊……凭什么一步错步步错,凭什么厄运专挑苦命人啊……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啊……呜呜呜,我连身份证都没有,所以才是黑医……”
她望向阴影尽头坐在椅子上那个作壁上观的,高挺的影子。
湛衾墨微微颔首,“这位女士,我想请你主导接下来的治疗计划。我和你一样,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女人那红了的眼睛怔愣了半晌。
其他人有些恼怒,“凭什么让娘们来做主?她懂个屁,我起码是本硕博连读还是主任医师,还是——”“温医生,你性侵女病人,还有在线上匿名组织发放一万张女病人隐私图的事情就在刚才已经发布在你医院官方的公众号上。”“……我不可能干那种事情。”“你的邪恶在你那个片区是最多的,顺藤摸瓜就知道你干了不少坏事,三天前你还在秘密论坛上分享针孔摄像头的采购链接。”恶鬼下属振振有词。
那男人确实一副狗模人样,他似乎第一次遇到被当场揭穿了人面底下的兽心,梗着脖子说道。
“你们敢威胁我……你们不知道你们得罪的是什么人,我是星球联盟的卫生协会主席,你们现在囚禁和威胁我,等着坐牢,还有你们没有证据……”
“哦?你指已经发到你妻子手机上的那些女性□□照片,里面还包括你侄女的?”
暗处的男人微抬眼,讥讽地勾了勾薄唇。
“啊,忘记说了,你是唯一不必亲自动手的医生,因为我嫌脏。当然,你如果愿意现在砍去你的双手,或许我会勉为其难让你指点一二,你说如何呢,嗯?温医生?”
男人骤然间呼吸变冷,胸口凹陷几分,他失神地跪地,“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他妈的不是让我做手术就行吗,很多医药集团都聘请我做代表,我还是大学教授,你们担待不起,他们都会保我,干这种事的人又不止我一个……”
“廷达,他的下属是已经有他的手术治疗方案是么?那也用不上了。”湛衾墨似乎无动于衷似的,“我听说极恶之人接到鬼域的‘永生之地’,可以源源不断产出供众鬼食用的恶念,不如,这位温医生就率先一试。”
他随即抱歉似的,勾魂的眸还带着讥笑,“放心,您不会死去,不但不会死去,还永远能体验各色的美妙,啊,那是永远到达不了死亡彼岸的极乐。”
“你一看就是个疯子,你要怎么折磨我你直说啊!我给你钱……你不也是医生么?你就很清白吗?你敢绑架我,你敢对我做什么,我跟你没完……你等着,我的人脉迟早能追到你……”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男医生忽然被几个黑衣人直接束缚住手脚,一路拖拽下去,“等等,等等——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会死得很惨……干我这种事的人多了去了,你们抓也抓不完……”
剩下的几个人浑身发着抖,不敢看天不敢看地最不敢看的就是前面那位依然还衣冠楚楚,斯文有礼的男人。
“至于这位Chris刘,首屈一指的医学专家,定期寻找合适的供体来给高干续命,啊,上个月我们听说一个男大学生‘无意间’坠崖,而这位男大学生还是大学生运动会短跑运动冠军,这件事你可否知晓?”男人继续缓缓道,“我听说,你曾经因为《论肝细胞移植后的排异反应》这篇论文而上了星系核心,被评为十佳学者?真是了不起呢,光是有效的病例就足足有八千个,结论也很详细。”
“别说了,别说了……”那个老教授已经抖得跟筛糠一样,“我这就做,这个手术我这就做……你要什么我都给……”
“只允许成功,不许失败。”男人最后一句,“懂么?”
几个人配合自己的医师团队,都战战兢兢将近跪地,“一定可以的……我们会提前先预演五十次,确保万无一失……”
时渊序心中一颤,他忽然腿脚一软,要半晌才能支撑起身体——
那不告而别的七年,他那场几乎毫无胜算的手术,一切天时地利任何的背后……竟然是这个男人的手笔。
当时他甚至还说——
“你既然那么在乎,就知道你错过的那七年,他可以一直陪我度过难关……你呢……”
“你他妈有在那七年,问过我一句,找过我一次吗?”
“你不配。”
竭尽一切都找不到男人真实身份的真相,那颗悬着的心终究被刺痛了。
“你知不知道我七年……差点死了……我做那个手术,只有百分之二十不到的成功率,我甚至写好了遗书,不是他陪我日日夜夜,就是钟孜楚和邹若钧,可你呢,你那个时候在哪里……”
……
湛衾墨……
这就是你一直不愿意对我开口的一切么?
这就是你所说的——别有所图么?
湛衾墨,你果然心狠。
却是对自己狠。
可我又算是什么——一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傻子,蠢货,白眼狼?
湛衾墨,你告诉我这样有意思吗?
他脸颊收紧,眼眸垂落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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