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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帕白了友人一眼,“你也没心招降啊!”他可不瞎!
屋大维的眼睛眨了眨,“我原先确是很有诚意准备这次的和谈,但从见面的第一眼便能知道,撒克塞图斯不会愿意屈居人下。”
米西纳斯也点点头,“他们开出的条件都是我们不可能应下的,刻意刁难,再谈下去也其实没意思,还不如找个突破口。”
“那他还来这一趟?”阿格里帕问,“准备婚事前的诈降,应该足够他获得陆上补给,没必要冒险亲自回罗马。你也是,我们只是要避免在围剿安东尼乌斯时还要应对小庞贝的海上偷袭,尽量减低两线作战的风险,所以再拖点时间就够了,你怎么迫到和谈即时崩盘的地步?”
“撒克塞图斯不愿意归于我麾下,不代表他不想回罗马,更不代表他的下属不想。庞贝军已经流浪了七年,他是必须做出和谈的姿态以安抚下属。”屋大维十指交叉,望着脚尖,“至于我们,你亦不必担心,这次的会面已经让撒克塞图斯集团的弱点暴露了,要牵制他们,不难。”
米西纳斯抱起手臂,一手扶着下巴,“屋大维刚才引、诱小庞贝出手,将破坏和谈的黑锅扣牢在他的头上,可是步好棋。只怕他这会儿正被手底下那些想回罗马的人闹着呢。”
第一次的和谈,破裂了。
撒克塞图斯逼于部下希望和谈成功的压力,没能即时离开罗马,屋大维方也乐得拖延时间,小庞贝派便暂且安置在了图利娅位于郊外的旧庞贝别墅,双方蕴酿第二次和谈的机会。
图利娅在得到屋大维的允许后,事隔半月,她为双方举行了联合晚会,暂且缓和敌对的情绪。
借着宴会后段众人随意走动的机会,图利娅揪住了友人商议。
“图,听我一句劝,”米西纳斯压低声音道,“别管屋大维和小庞贝之间的事。你已经够对得起庞贝的了,嗯?乖乖的当个新娘子哦。”
图利娅摇头,“我不能答应你。”
米西纳斯翻了个白眼,“好吧,我就知道。记得发脾气以前先吃饱一点就行。”
“你是在讽刺我会白费力气吗?”
“不然你以为两个军、阀之间能出甚么好结果?婚约是为双方争取时间而已。你能做的都做完了,该收手的时候就利落抽身,可别像你爸一样傻。”
图利娅面无表情地拿过他手上的水果盘。不让吃。
米西纳斯咂了一下嘴,“烦死了,你爸又听不见!”
图利娅回到席位时,屋大维望了她一眼,再望向了米西纳斯。米西纳斯挑挑眉,低下头,退到边上。屋大维揽过图利娅,另一手替她布菜。图利娅并不自在,但她选择安静地顺从丈夫的动作。
撒克塞图斯看着,嘲讽地扬起了一边唇角。
屋大维眼底的不快之色一闪而过。
没多久,图利娅便发现了,阿格里帕跟她说话时总隔着至少两张桌子的距离,而且,渐渐的,所有人都绕着她走。
图利娅望向身旁的丈夫。
屋大维镇定地望着前方。
她便也垂下眼帘,彻底安静下来,耐心地侍奉着有伤在身的丈夫,连视线都谨慎地控制着。达成目的的屋大维,望着她的表情,却是抿了抿唇,眉间微皱。
坐在下首的阿格里帕,看向米西纳斯,“你是不是跟夫人说甚么了?”
“嗯?”米西纳斯歪坐着,拿着酒杯呷了口葡萄酒。
“不然夫人怎么好像生气了?”
米西纳斯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半捂着嘴,“谁知道呢。”
“喂,屋大维是很认真的,你别挑拨他们俩!”阿格里帕只觉自己已经骂不动了,“算我求你们了,你们能不能好好做个人?我每晚都发恶梦梦见我一离开罗马,你和屋大维之间就会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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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他自己犯蠢惹火了图,关我甚么事?”米西纳斯翻了个白眼,“收起你恶心的表情,我可没那么下作。你交给图自己处理啦,我们插手算甚么回事?况且,”他稍扬酒杯,望向对面席位上恍惚已被困住手脚的高大青年,“庞贝后人也值当一个机会,放手让图试试看吧。”
第46章 谁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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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夫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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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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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划过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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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应许之地
屋大维没有处死叛乱的安东尼乌斯,然而,安东尼还是在春季伊始之时出兵了。
近年都表现得安份低调的莱彼特,暗地里选择与安东尼合兵,两人陈兵希腊,与意大利的屋大维对峙,内战一触即发。阿格里帕率军到东部布防,而屋大维也带上米西纳斯和小庞贝赶赴前线。
在离开罗马以前,屋大维为妻子的兄长小西塞罗订下一位贵族未婚妻,再命其重新披上戎装,作为将领留守罗马城。
城内政务的最终决策权,屋大维选择非正式地留给妻子小图利娅。此举并非让图利娅插手日常事务,只紧急的重要政令,必须经她首肯才能执行,不然屋大维派系的人都不会遵从,等同卡住了罗马的最高权力。
“他在利用你是西塞罗女儿的身份,堵住元老院的不满。”扶着怀孕的小妹在城内走着时,小西塞罗冷淡地道。
执政官出征时,原则上由各级官员和元老院处理政务,但往日屋大维都是留给没官职在身的米西纳斯处置,米西纳斯也自有手腕应对名不符位的问题。如今他也随军,屋大维便将权力转给了受元老院领袖西塞罗庇护的妻子,根本是将国家的权力收拢在私人任命之内,逐步走上揽、权称、帝的方向。
闻言,图利娅倒是笑看着兄长,“看来哥哥跟着父亲在元老院学习的日子,也并非没有收获?”
小西塞罗的政治触角要比以前敏锐多了,往日他可没这么快推论到这一层。
只见穿着军装的他,走在热闹的罗马城中心,生无可恋般望向前方的建筑地,“屋大维要是在前线输了,我守罗马城也没用。与其天天装模作样地巡城给他稳定民心,我还宁愿去搬砖。”
图利娅顿了一下,“哥哥,你是不是在嫉妒撒克塞?”
小西塞罗面无表情地说:“该死的为什么每回都是留下我长草。”
作为家中惟一的儿子,他要不是负责守护族人逃走,要不,就为捍卫家族立场而留在大后方,不能轻言参战。
很惨,但图利娅忍俊不禁,“很抱歉,一家平安的愿望妨碍了哥哥征服星辰大海的脚步。”
“啊,那就算了,我有自知之明,就是想出城打猎找吃的,也不想结婚生孩子而已。”他扶着小妹跨过地上的建筑物料,走进尘土飞扬的工地,“挑战天空的高度,还是留给你跟隔壁家的小狐狸就好。”
他们所在的工地,正是图利娅将要成立的罗撒学院。
一座梦想中能保存地中海文化的圣地。
“请护佑希腊罗马文化挺过中世纪的黑暗时代,让欧洲人不要到近代才重新学会每天洗澡。”图利娅几不可闻地说着,向着工地双手合十。
拜。
“哈?”小西塞罗没听清。
“不,没甚么。”她微微一笑。
兄妹俩视察着工地间,陆陆续续地也有一批批的贵妇到来。图利娅便带着兄长迎上前招待。比起内乱中早死的各家家主,罗马的财富逐渐流入女主人们的手中,图利娅自然是希望学院得到贵夫人们的赞助。
旁边参观的部分学者倒是不满。
“女人的嘈杂声只会毁了学院的清静。”并在人后出言侮辱。
年轻的诗人贺拉斯,冷笑一声,回道:“我还没见过不需要食物的智慧,倒是常见浪费葡萄酒的蠢人。”
没钱建个鬼的学术?
并着其他同样才华横溢的书社同伴,贺拉斯直将侮辱夫人的几个男人嘲出了视线范围。
一位容貌端庄秀丽的少妇,站在贵妇圈的最外围,瞟了眼打嘴仗的男人,视线转向圈子中心的小图利娅夫人。夫人绝对不是罗马城最美艳的女人,但举手投足间的风仪却是少有人能比肩,更莫说她此刻眉宇间的神采,更是全罗马第一。
罗马的现任第一夫人。
多少女人梦想的位置。
倒不是每个第一夫人都受追捧,像是凯撒曾经的三任夫人,便没比名贵的雕像好上多少。真正数得上具政治影响力的罗马贵妇,只有布鲁图斯家的女主人塞薇利娅夫人、安东尼之妻富尔维娅夫人,以及现在屋大维家的小图利娅夫人。
少妇总结三位夫人的行止个性,虽是不一,但共通点是对公共事务的高度参与,以及被男性家主信任的能力。
她小心地跟在外围,一边观察夫人的举止言谈,一边静待搭话的机会。她已经失败了很多次,只怕今天也要空手而归。有孕在身的图利娅瞧着有点累,似乎便要回程了。
少妇的脸上没有异样,手下却攥紧了裙子。
夫人往日就少有招揽家族以外的女性作助手,若在她如今最忙碌和虚弱的时候,少妇也不能占上一席,只怕日后就更没机会了。她正是烦恼间,工地一侧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响动。
一块巨石倒下,砸伤了一个工人。
小西塞罗连忙赶去处理,图利娅便带着贵夫人们先行进边上的棚架下等待。未几,小西塞罗一脸厌烦地回来,说是受伤的工人比起治疗,更在意能否即场获得赔偿。
望着坐在上首的夫人已经累得冒汗的脸,少妇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她上前一步,主动请求为夫人分忧。
图利娅一顿,微微一笑,“你是尼禄家的莉薇娅.杜路希拉。”
少妇,莉薇娅,镇定地低首行礼,“承蒙你的关照。”
莉薇娅出身贵族家庭,家族却早在内、战里元气大伤,她的丈夫尼禄也不是个出色的,比起家族势力如日中天的小图利娅夫人差太多了,莉薇娅不得不慎而又慎。
图利娅看着眼前已经长开了的小姑娘,点头,“那就麻烦你陪同我的兄长,一道前去慰问受伤的工人。”
上位者在场,就没有撒手不管的余地,但小西塞罗并不擅长处理人事,既有“莉薇娅”自荐,确实有点累的图利娅倒是愿意让她去试试看。
莉薇娅到场后,并没有做出惊天动地的事,她只是选择站到工人一方,训斥主管。
“即使他是意图骗钱,但一位可敬的罗马公民会在自己脚部重伤时仍不忘金钱,必然是有他的理由。单是他有需要这点,小图利娅夫人便不会视而不见,”莉薇娅正色地道,“凯撒是不可能不管任何一个为国、家服务的罗马人。”
小西塞罗听着,眼神想死。
吩咐下去付钱了事,他便带着她回转,并在小妹的耳边诉说了经过。
图利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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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了笑。
莉薇娅是听懂了出发前的暗示,站在弱势的工人一方。她也展现出对公众事务的敏锐度。工人们领国家的工资,不就是“为国、家服务”吗?
看着恭谨地站在她面前等候回话的少妇,端坐着的图利娅问:“假如下回有工人以同一手法企图诈取金钱呢?你不怕此刻的宽容会带来不良后果?”
莉薇娅稍稍抬头,答道:“假如有下一次,我会再度赔钱,然后当众将主管辞退,于在场的工人里再提拔一位新的主管,并私下告诉他,再有下一次,我仍然会赔钱给工人和辞了主管,让他自己看着办。”
图利娅一愣,失笑。
她向莉薇娅伸出手,莉薇娅随即会意,上前扶着夫人起来,在众人又羡又妒的目光里,成功站到夫人的身边。
像是散步一般,图利娅带着她出了帐,等身边只剩兄长了,才问了下去。
“那位工人的伤势,你有察看过吗?”
“是的,夫人,听说需要截肢。”
“有一句话你说得很不错,受伤的人仍不顾死活,要见了赔偿才肯离开,很可能是有理由的。”图利娅问:“所以,一个失去工作能力的人即便提出的金额确实离谱得如同诈骗,又真的能被称作诈骗吗?你能肯定他是故意受伤,而不是真的一场意外?”
莉薇娅怔住。
图利娅轻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你判断正确。对比起我的名声,这点钱不值一提。此外,你也考虑过如何防止同类事件再生,我能见到你的思虑很慎密。”
面对夫人的赞赏,莉薇娅却未敢松懈。
很显然斥责尚在后头。
图利娅看她神色凝重,无声地笑笑,续道:“只骗之一字,虽为事实,却也伤人自尊。看在他遭受到的伤害份上,我认为了事便已足够,无需再多花言语批判。不把事实说出口,也可以是慈善的一种。”
“但是,夫人,他……是个得寸进尺的骗子。”莉薇娅不认为每一个人都有资格接受善意。
那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嗯,你说得对。”图利娅点点头,“我们不能忘记凯撒的教训,然而,”她笑了笑,“罗马史上最闪耀的明星,不还是凯撒吗?”
说罢,图利娅已经走到准备被送走的受伤工人身边,耐心问候,并目送他离开。期间,图利娅半字未提企图讹诈的事,维持了莉薇娅的裁定和体面,但她的到场也足以为该名工人保留最后的自尊。
“我很抱歉以说教的语气对你说话,”最后,图利娅向年轻的莉薇娅说,“毕竟应对的方式可以有很多,警惕凯撒的下场更不是错,只是,我需要我的人与我保持一致性。”
莉薇娅的呼吸一停,下一刻便惊喜地望着夫人。
图利娅微笑着说:“我有点累了,请容我先行离开。假如你有空的话,我希望能邀请你在后天到访我的家,陪我一起读书。”
“那是我的荣幸。”莉薇娅保持着仪态,低头应是,“但,夫人。”
“嗯?”
“如果是夫人去处置,夫人又会怎么做呢?”
“我吗?”图利娅轻笑出声,“我不就处置了?”
莉薇娅又是一愣。
她让这个自荐的姑娘来替兄长处置突发事件,同时也是处置了莉薇娅的自荐。
待图利娅离去,莉薇娅的母亲狂喜地上前拥着女儿的肩,莉薇娅却是望着已然远去的软轿,胸口砰砰直跳。
“女儿?”
“她在警告我。但无论如何,妈妈,”莉薇娅隐忍着气息,目光坚定地说,“我终于攀上了。我再也不会让父亲和尼禄这样的男人掌控我的人生。”
软轿上的图利娅,则是笑看着走在轿边的兄长一脸不满,轻声解释:“她很聪明,而我也需要一个人帮忙,不是吗?”
亲近的家族里,很可惜,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功利性太强。”小西塞罗打了个冷颤,“她说话时,我像是见到了一百个屋大维。”
“她还年轻,未有拿捏好分寸。”图利娅笑笑,“况且,这不是我自己选的。”
“嗯?”
“是天选之女呢。”
“据说你是凯撒选之女。”
“……哥哥,往事请不要再提。以及,”图利娅面无表情地说,“米西再给你说八卦的话,我会打你的。”
“喂,为什么是我而不是米西纳斯。”
“因为哥哥比他好算计多了。”
“你就是个小坏蛋。算了,反正我就没明白你算计的时候。”小西塞罗不再质疑。
“谢谢哥哥。”说罢,图利娅便靠在座位上,左手抵着额闭目养神,右手扶上隆起的腹部。
闹市里的人们看见轿子到来,都自动为罗马城中最尊贵的女人让开了道,并自发地向西塞罗家的小女儿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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