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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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独羊眼看沈越遭围,脱口说出这句话,忽地一晃神,记起自己十几年前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一句话。那时他与师妹柳弈都有望成为鲁州分堂的副堂主,可他却蒙受冤屈,失去了晋升之资。
严画疏冷冷看着刘独羊,却不开口。
刘独羊叹了口气,如今柳奕已升任鲁州分堂之主,而他当年心灰意冷,自请来到秣城,来当鲸舟剑派最小的舻主,本以为余生不会再有什么波澜,没想到今日重又感到一阵久违的惊惑;他突然愤怒起来,不是为沈越,而是为十多年前的自己怒不可遏,他一边走向沈越,一边道:“严副堂主,我秣城剑舻虽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有两名劲装剑客转身来拦,刘独羊伸手拨去,双方手臂相触,刘独羊吐气开声,将两剑客左右震开,自己身躯也一阵摇晃,只觉头晕眼花。
严画疏摇头微笑:“刘师叔多年参悟‘心舟七刻’首式,我还以为真练成了。”
姜、冷、沈三人这才恍然明白,为何刘独羊早早便是登舟弟子,但武功修为一直不甚高,甚至被姜平超越:这“心舟七刻”第一式,五十年来除陈老掌门外,无人再能修成,渐渐也几乎无人再去参详,而三个分堂对于“心舟七刻”各有所擅,譬如严画疏、刘独羊所属的鲁州“舞雩剑栈”,其弟子多修习第三式“万殊一辙”与第七式“大泽疾雷”;刘独羊多年来费心钻研第一式,可谓心志高远,但终究收效甚微。
“舻主不必忧心,”沈越隔着几名剑客对刘独羊一揖,“清者自清,严副堂主一时误会了我,料想很快便会明白。”
说话中,沈越心念电转,这几年他并非如姜平所说懈怠了武功修炼,而是分心修习了诸多旧武林门派的武功,致使本门心法进境暂缓,他尤其苦练有助于潜藏逃躲的身法,自忖若被跟踪,必能察知;更何况若真是严画疏或其属下跟踪了他,那么大可在他与祁开交谈时破门而入,将他当场擒获……想到这里,沈越有了个猜测——
那水井巷的宅子是他暗中让徐捕头代他赁下的,今夜江边严画疏又对他谈起邹知县的事,那么兴许严画疏来到秣城后已去过县衙,见过了徐捕头。
四年来,沈越与徐捕头交好,是为了请徐捕头在搜捕盗贼时,若遇到疑似会武功之徒,便偷偷知会他,他便独自先去擒拿,再带到水井巷的宅子里套问武功,这几年倒也得手了几样功法;而徐捕头乐得有人替他犯险抓贼,也一直替他隐瞒,故而刘独羊等剑舻同门都不知此事。
“难道真是徐大哥出卖了我?”沈越不禁暗叹,起初他对徐捕头存心利用,后来相处日久,确也是情谊匪浅;他面对严画疏的目光,从容不迫道:“严副堂主口中的那处宅子,不知有什么禁忌,莫说我没去过,难道去了便要治我的罪么?”
严画疏打量沈越,倒似对他有些好奇,点头道:“沈师弟,你瞧我这七名属下,先前他们立在庙殿外,左边站了四个,右边站了三个。”
沈越皱眉不语。他小时便随张近四处漂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着实不少,可却从未有人如严画疏这般,让他觉得跟不上对方的心思。
严画疏又道:“左四右三,那不是挺不对仗么?”
沈越道:“你是说……你本是有八名属下,眼下却少了一名?”
严画疏露出欣慰神色:“不错不错,你想到了……我一到这庙里,听说了祁开之事,便疑心是你,当即派出一个手下赶去水井巷,倘若真是我听信了别人的谣言,沈师弟这几年并未暗中捣鬼,那么在你租下的宅子里,应是找不见祁开才是。”
沈越闻言更加笃定严画疏见过徐捕头,刘独羊与姜平、冷竹却愈发惊疑。
“算来我那属下也该回报了,沈师弟,咱们稍待片刻可好?”严画疏柔声道。
沈越道:“悉听尊便。”
夜风清寒,诸人在庙院里静候。刘独羊终究不愿开罪严画疏,便道:“这个、咳咳,刚才光顾着说话,严副堂主,还请先进庙殿里落座可好?”他认得那桌上的菜肴是秣城最好的酒楼“福庆居”大厨的手艺,只是严画疏却一箸也还未动过。
严画疏笑了笑,走回庙殿里,道:“这些菜倒是好看,看看也就罢了,除了这碗莲子羹,都撤了。”
几个属下不再围困沈越,进殿撤去菜肴,严画疏吃了两口莲子羹,便有一名劲装剑客急匆匆奔进庙院,严画疏皱眉瞧着他。
那剑客道:“禀严副堂主,那宅子里……空无一人。”
刘独羊闻言松了口气;严画疏放下瓷碗,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难道是那祁开这么快已交出了秘籍,被杀死灭口?可他若如此蠢,怕也练不成橐籥刀经……”
沈越语声沉静:“严副堂主此言,我可听不懂了。”
——先前在城中水井巷,他与祁开相谈到最后,说出了那件想请祁开“仗义相助”之事,便是让祁开在明年冬月初三,去一趟郓州城外一处名为“老河碑”的石碑旁,并说只要祁开答应,他便放其离去。
祁开道:“便只是去一趟?”沈越道:“不错。”祁开道:“那我到时若不去呢,你又能拿我如何?”
沈越郑重道:“祁兄,即便我放了你,你今后也得一直躲避鲸舟剑派追杀,未必能活到明年冬,又或者到时你另有要事,不愿前去,我也都认了。你只需现下答应我即可。”
祁开道:“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再三确认,才答应下来。
于是沈越便出指解开祁开被封的丹田,将他放走,而后才离开水井巷。
此刻严画疏端详沈越,心下微觉懊恼,先前沈越离开江岸边后,他又独自在岸边坐了许久,直等到属下将破庙收拾得干净舒适、福庆居送来菜肴后,才从容来到庙里,倘若自己早些进庙听说祁开之事、早些派出手下,兴许沈越就来不及处置祁开。
刘独羊见严画疏久久不语,便笑呵呵道:“看来是场误会,那最好不过,最好不过!”严画疏仍是端详沈越,却不理会刘独羊。刘独羊继续道:“也不知严副堂主是误信了哪位小人的谣言,这其中……”说到这里,忽听严画疏轻笑道:
“我觉得自己很聪明。”
刘独羊一愣,道:“那是自然,那还用说?”沈越却暗自一凛,眼见严画疏缓步走近,只听他道:
“依照我听的‘谣言’,沈师弟搜罗漏鱼的武功来练,内息中必有异常,与纯粹修习本派‘寻舟诀’不同……我一试便知。”
沈越道:“是么。”面色不变,手心却渗出汗来,这几年他除去参详断剑上的图纹,还曾修练过“鸣石剑派”的内功,刹那间想出了四五种托词,都觉不妥,倏而眼前一花,严画疏身影闪至,左手探出,已搭在沈越右手脉门上——
沈越只觉一股内息刺入,在自己手厥阴心包经里游走一瞬,“曲泽”、“天池”等几处穴道渐次麻痹,如被一道极细小的雷电劈中,旋即恢复如常。
严画疏面露疑惑,慢慢松开了手,道:“沈师弟确是只练了‘寻舟诀’……看来是我错怪沈师弟了。”
沈越暗觉诧异,也不知是否严画疏修为不够,才没能试出来,嘴上淡淡道:“严副堂主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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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独羊道:“严副堂主智者千虑,偶有失察,那也不算什么,对了,此番严副堂主驾临秣城,莫非也是为祁开而来?”
严画疏道:“那倒不是,不过你们走脱了祁开,可是少了一桩大功劳。”
“大功劳?”刘独羊斟酌道,“这祁开当真如此紧要?”
严画疏道:“我虽不知祁开是谁,但却知袁红衣近来一直在追查什么。”
“追查什么?”刘独羊问。
“嗯,”严画疏道,“如今朝堂上是宁重言主政,听说他处理起政事来,可谓是废寝忘食,着实令人钦佩。”
刘独羊未料他忽而感慨起国事来,苦笑道:“我也听说宁相是极勤勉的。”
严画疏道:“宁相妻子早亡,又无儿女,故而没什么牵挂,一心只推行新政。——世人都如此说,却不知宁相曾有一名独子,多年前得了失心疯,闯出家门失踪了,宁相对外却说是此子不幸夭亡……”
刘独羊一惊:“难道说,这祁开就是宁相的独子?”
严画疏微笑道:“我只知袁岫最近一直在追查宁相儿子的下落。”
诸人面面相觑,刘独羊也不知袁岫找寻宁相之子是要将其归还相府还是打算要挟宁相,他不愿牵扯进来,只道:“多谢严副堂主赐教。”沈越暗忖:“这宁重言正是北地人,倒与祁兄的北方口音相符。”
姜平满脸恼悔,恨恨道:“没想到这莽撞小子,竟还关系天下大事。”
刘独羊道:“不知严副堂主明日有何安排,我等听候调遣。”
“明日我须再去县衙,”严画疏意兴阑珊,“你们不必陪同。今日邹清远去田间宣讲新政,没在县衙里,呵,倒也和他老师一样勤勉。”说话中瞟向沈越,见其面无表情,便转身走向一间灯烛最亮的厢房。
刘独羊拱手相送:“既然严副堂主明日要去见邹知县……”
严画疏忽一停步:“不对。我明日是去县衙,好让邹知县见我。并非我前去见他。”刘独羊苦笑称是,这才想到按朝廷品级,严画疏确是在邹知县之上,只觉与他说话处处碰壁。
姜平见严画疏似要就寝,赶忙上前道:“严副堂主!可否稍稍移步,弟子有些话想、想请严副堂主指教。”
严画疏瞧他一眼,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是。”
姜平是想私下请求严画疏提携自己,如何能当众说出,支支吾吾道:“弟子是想……是想请问严副堂主可是从前听说过弟子,为何知道弟子也修习第七式?”
严画疏神色古怪,似笑非笑道:“你要说的,就是这句?”
姜平硬着头皮道了声“是”,却听严画疏道:
“此事倒和你们刘舻主有关。本来姜师弟你剑术进境极快,三大剑栈都很想收你,最后是被鲁州争了去,但刘舻主却给柳奕柳栈主、也就是他的师妹写了一封书信,说‘姜平心性尚浅、历练未够,而秣城剑舻又值用人之际’,还说你自己也很喜欢秣城剑舻,不妨便将你留在秣城多历练几年……”
姜平越听越惊,猛一扭头看向刘独羊,见他侧头不语,显是默认,不禁一阵气血上涌,迈步朝刘独羊走去。
“大胆,”严画疏冷冷道,“你敢对刘师叔动剑?”
姜平一凛,这才觉察自己不知何时已拔剑在手,当即弃了剑,双手颤抖不止。却听刘独羊长叹道:“姜平,我这也是为你长远考量,以后你自会……”
姜平脸色煞白,说不出话,心下愈觉明白:这刘独羊自己本事不足,致使剑术不高、也没当上副堂主,他嫉妒自己的天赋,便也不欲自己出头;这困扰许久的疑惑终于解开,想到一年前自己被遣回秣城,失落地走在归路上,心中悲愤难抑,大叫一声,顾不得对严画疏失礼,霍然转身冲进自己房间去了。
沈越与冷竹相顾无策,他俩熟悉姜平性情,均知此时去劝姜平也是无用。严画疏不再理会诸人,径自进屋。
那八个劲装剑客此前见严画疏未能坐实沈越的罪行,也跟着觉得面上无光,眼瞧秣城剑舻起了内讧,不禁都露出揶揄之色,更有几人神情难掩欢愉。
刘独羊摇头叹道:“罢了,都且先歇息吧。”今夜严画疏既在老君庙下榻,他便也不回家,与沈越挤在一屋睡觉。
两人躺在床上,沈越百般不习惯,道:“舻主,这庙里仍有空房,你何必非在我屋里?”
刘独羊没好气道:“我怕姓严的半夜害你。沈越,你实话说,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越心中感动,只道:“没有,确是严副堂主误会。”他亦有些不安,但想依照鲸舟剑派门规,戕害同门是死罪,严画疏未得真凭实据,谅也不敢如何,寻思一阵,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沈越起床,刘独羊兀自酣睡,沈越来到庙院中,却听冷竹说严画疏一行已进城去了。
他问起姜平,冷竹道:“他也随着严副堂主走了,我瞧他神色不大对劲。”语气有些忧虑。
沈越轻叹:“姜师兄自有打算,咱们是拦不住的。”说话中,刘独羊也走出房门,道:“沈越,你今日随我好好地待在这里。”
沈越笑道:“舻主太多虑了,严副堂主既已对我起疑,那我更该往日做什么,今日便还做什么,以示问心无愧。”
刘独羊沉吟道:“倒也有理,你小心些。”
沈越点头答应,往常他每天清晨都去徐捕头家里吃早饭,今日略一犹豫,仍决定前去。
走出老君庙,低头瞧见地上的一小簇野草,蓦然心有所感,似乎经历过昨夜的险境,再见到这早看惯了的秋草,竟亲切如见故友。——这一动念间,便觉内功修为隐隐有所突破。
他平常修习最勤的心法,除了“寻舟诀”,便是那断剑上的经络图纹,他早将另半截断刃藏得稳妥,只将连柄的那半截留在手边,却仅他自己见过完整图纹,修练起来虽不会像祁开只瞧过半截而引发内伤,但那图纹委实艰深,直到今日,才算小有所成。
“咱们便一起走吧。”沈越对着脚边那簇野草笑道。
那野草仿佛听懂了这话,从石缝里溅出,像一道溪流蔓过野地,直淌到秣城的街巷间,干涸在往来人流的靴下。沈越在野草断绝处驻足,但见街上茶铺、药铺、书铺、漆铺、绸缎铺、珠宝首饰铺鳞次栉比,吆喝叫卖声阵阵传来,街边一棵老榕树的树荫下,已有不少人闲坐谈笑。
沈越舒出一口气,迈步继续前行。
不多时,行近徐捕头住处,却见徐捕头六岁的儿子徐崇正在巷口玩耍,沈越唤他的小名儿:“阿虫,你爹爹在家么?”阿虫闷闷不乐地道了声“在”,便不理沈越,低头摆弄起一个线轴。
沈越进到徐捕头家的小院,但见院中的石桌上摆了一碗梅干菜蒸鱼、一碗野蒜苗烧腊肉,另有一盆粳米饭;徐捕头正坐在石凳上等候,他四十来岁,面皮黝黑,身材敦实,见沈越来了,站起笑道:“沈兄弟,你今天到得迟了些,阿虫都先吃饱了。”
沈越见他神色如常,便也笑道:“昨夜睡得晚。”说着坐下盛饭,听见徐捕头轻轻松了口气。
两人默默夹菜吃饭,沈越瞧着那两碗菜,想起他初次来徐捕头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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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徐家的早饭不过是稀粥咸菜,自打他每天来吃早饭,徐捕头便把好菜都安排在早上。“徐大哥,我以前没问过你,”沈越忽道,“你在县衙当差,每个月俸禄多少?”
徐捕头笑道:“我们捕快没有俸禄,每月只补贴些伙食钱,是七百文,另还给一斤肉、三斤米。”
“七百文,”沈越沉吟道,“那还不到一两,我每月有六两月钱,有时不知怎么就花光了。”
徐捕头咋舌道:“六两银子,那可是足足六贯钱,能买四十石米,还是你们鲸舟剑派富裕。”
沈越道:“徐大哥,你若短缺银两,我可以给你。”
徐捕头一愣:“我、我倒不短缺。”
沈越道:“那徐大哥最近可是遇到了别的难处?”
徐捕头道:“我能有什么难处……我家阿虫,”他忽地顿了顿,继续道:“我家阿虫近日做了邹知县家里公子的伴读,若非邹知县新来秣城,他家公子找不到玩伴,这样的好事哪能轮到我家?虽说那邹公子性子顽皮了些,不过两个小孩儿打打闹闹,那也是常有的……”
“邹知县可是当朝宁相的得意门生,日后飞黄腾达,那是一定的,我家阿虫从此追随邹家,也能跟着光宗耀祖,远胜过我这小小捕头……沈兄弟,你也知我三十多才娶妻生子,我生怕自己没本事,耽误了孩子……”
徐捕头说起儿子前程来滔滔不绝、兴致很高;沈越静静听完,道:“那确是好事。嗯,你当真——”
他本是想问“你当真没什么事瞒着我?”,但想到这一问恰也是不久前刘独羊问自己的,摇头笑笑,改口道:“徐大哥,在秣城我与你最谈得来,你是我在秣城交情最好的朋友,帮过我不少忙。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怪你。”
徐捕头嘴唇一抖,却也没说什么,低头猛扒了两碗饭,起身道:“近日衙门里事多,我便先去,沈兄弟慢慢吃。”
沈越吃完饭,走到巷子口,瞧见阿虫仍坐在那里,只是身旁多了一名身着青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正侧对着沈越,与阿虫说话。
——沈越一怔,只觉那女子脊背的线条宛如一抹恰到好处的剑弧,瞧来赏心悦目。
他走近几步,听那女子轻声道:“怎么只有线轴,没有纸鸢,是叫别的小孩儿抢去了么?”嗓音清柔如水。
阿虫听了这话,眼眶顿时红了,沈越道:“是县衙的邹公子抢你的风筝?”阿虫点点头,道:“沈叔叔,你怎么知道?”
那女子侧身看向沈越,道:“你认得这孩子?”
沈越瞧见那女子容貌,一刹说不出话,只觉她很不一样,可又说不清与什么不一样,似乎与什么都不一样。
“你怎么了?”那女子歪头打量他一会儿,似很好奇,蓦地伸指在他心口上轻轻一推,转身走远。
沈越回过神来,心口微微刺痛,四下张望,只看到一片青色衣袂转过街角去了;又觉眼前有些恍惚,收摄心神,弯腰对阿虫道:“我带你再去买一个新的风筝,好不好?”
阿虫摇头道:“我不要新的,我只要爹爹给我做的那个。”
沈越笑道:“我知道有个铺子专卖风筝,可比你爹爹做的好看。”说话中莫名心想,“倘若祁兄在此,倒要叫他说说袁姑娘有没有刚才那位姑娘好看……”
“我不信!”阿虫说着抽噎起来,“我让爹爹去把风筝抢回来,他不肯去,还让我把风筝送给别人……我知道,爹爹是胆小鬼……”
沈越道:“你爹爹不是胆小,他是想为了你好。”又道,“你那风筝是什么模样,你给我讲讲?”
阿虫道:“我爹爹在风筝上画了一个大将军,和爹爹一样威风。”
沈越笑道:“不错,你爹爹是秣城三班捕快的总捕头,那可威风得很,整个城里谁不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