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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何失落、为何伤心,他一时也说不清。
谢无痕沉默了片刻,随即掷地有声:“是我让娘子服用的避子汤,怎么,此事我不能做主吗?”
徐氏蹙眉:“子谕你在说什么?”
“我不想让娘子承受生育之苦。”
徐氏大喝:“你胡闹。”
“这是我与娘子之间的事,母亲不必多管。”
“难道你真要让谢家大房断子绝孙吗?”
谢无痕面色不变,语气铿锵:“我本就从未想过要让母亲如愿。”
徐氏气得捂紧胸口,一时喘不上气来。
韩嬷嬷忙上前给主子拍背疏解,嘴上免不得劝几句:“少爷,老夫人年纪大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徐氏朝她摆了摆手,总算缓过气来,“你勿要与他废话,他向来就是这副德性。”
随即看向儿子:“成,你不想让你娘子承受生育之苦我认了,但有一条,你必须纳妾,今日趁着倩儿姑娘也在,我便给你作主纳了她,毕竟她对你一心一意,且还等了你这么多年,让她来给谢家绵延子嗣可谓是十全十美。”
一旁的张倩儿暗暗绞着手里的帕子,满怀忐忑,亦满怀期待。
“十全十美?”谢无痕冷哼一声:“屡屡这般兴风作浪搬弄是非的女子,但凡我去想一想都会觉得恶心,想进我大房的门,做梦去吧。”
张倩儿瞬间面如土色。
她只知子谕哥哥冷面冷心寡言少语,却从未想过,子谕哥哥竟会当众辱骂她,竟会说她恶心。
她的泪止不住地流:“子谕哥哥你……怎能这样说我?”
谢无痕的心比她所以为的还要狠:“张倩儿我警告你,你若敢再踏进我府邸的大门,我自会将你赶出京城,赶回你那老家去。”
随即他又看向角落里的梅子:“这些药渣是你从春华院弄出来的对吧,看在韩嬷嬷的面上我且饶你一回,但你若再敢踏入我春华院半步,我会立即将你发卖。”
梅子“噗通”一声跪地,瑟瑟发颤,连求饶的话也不敢说了。
旁边的韩嬷嬷也瞬间面色灰败。
徐氏在斥骂:“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个杀千刀的不孝子……”
谢无痕无暇再理会任何人,起身阔步走向屋后。
徐氏厉声质问:“你要去干嘛?”
谢无痕答:“去佛堂接我娘子。”
身后传来了徐氏持续的谩骂:“混账东西、杀千刀的……”
第35章 避子汤3
谢无痕走进佛堂时,苏荷正在埋头抄佛经。
都快抄两个时辰了,她才抄了三十遍,连送来的饭菜也没来得及吃,放在案上早就凉透了。
谢无痕行至她身后,她才猛然惊觉,怔了怔,“夫君怎么来了?”
他面色紧绷,沉沉看着她,似看得特别用力。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取下她手中毫笔,“别抄了,咱们回去。”说完牵起她的手就往屋外走。
苏荷拉住他:“都抄到三十遍了,再熬一熬就能抄完了。”
他强压情绪,平静回:“抄再多也没意义,回去。”
“夫君。”苏荷挣脱他的手:“贫妾若这般跟你回去,定会惹得母亲更懊恼,届时就更不好收拾了。”
他咬了咬后牙槽,眸色已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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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语气仍透着诡异的平静:“我早就与娘子说过,即便母亲提出无理要求,你亦可以拒绝,娘子难道忘了吗?”
苏荷感觉他已箭在弦上,很快就要雷霆震怒了。
她忙软下语气:“贫妾只是不想让夫君……因贫妾而受委屈。”
他懒得再与她废话,直接强拉着她走出了屋子,随后穿过幽暗的门廊、穿过正厅……
——正厅里仍如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张倩儿满脸绝望,在期期艾艾地哭;徐南芝则气息难消,正与韩嬷嬷数落儿子的不孝。
谢无痕面色森冷,不管不顾地拉着苏荷擦过她们身侧走出了屋子。
徐南芝在二人身后大喝一声:“你们给我站住。”
苏荷立即就站住了。
谢无痕随即也站住。
但他没回头,执着地给了老太太一个后脑勺:“母亲还有何事?”
徐南芝暗暗握拳,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你若敢不纳妾,不给谢家绵延子嗣,我就死给你看。”
话说得可谓足够狠!
威胁的架势也足够不留余地!
韩嬷嬷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扯了扯徐南芝的衣袖:“老夫人啊,这不至于、不至于……”
徐南芝甩开她的手:“今日,我说到做到。”
他仍是没回头,“母亲在威胁我?”
徐南芝答:“威胁又如何?”
他掷地有声:“母亲若是想死,我定会将母亲风光大葬。”
“风光大葬”四个字简直石破天惊,众人皆怔住了。
连徐南芝也一时反应不及,张着嘴不知如何回怼。
谢无痕也没给她回怼的时间,随即拉着苏荷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森冷的背影犹如索命阎罗,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宽,苏荷很快就跟不上了。
她说:“夫君你慢一点,贫妾跟不上你。”
他这才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继而垂首,盯着甬道里黑茫茫的地面,道了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看似是对她说,却也像是对他自己说,或许也是对徐南芝说吧?
夜色笼下来,令他英挺的五官如刀削斧劈,勾勒出一副绝佳的骨相。
她说:“夫君莫要再生气了。”
他每回生气都是走路带风,她都摸出规律了。
他却语气平静:“娘子多虑了,我没生气。”
果然,这个男人不只傲气,且还很嘴硬。
她回:“既然夫君没生气,那就陪贫妾慢慢走回春华院吧。”说完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夜色下,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沉默片刻后终是放慢脚步,与她一道回了春华院。
张秀花自是远远地迎出来,见到小姐无恙,松了口气;但见到姑爷板着脸孔,松了的气又瞬间提起来。
避子汤的事穿帮了,也不知姑爷会如何处置。
她小心翼翼开口:“晚膳已经备好了,奴婢这就给姑爷和小姐端上来。”
谢无痕面无表情:“我已用过膳食,你只需给娘子准备。”
苏荷接过话头:“姑姑不急,我暂时也不想吃。”
随后看向谢无痕:“贫妾有话想对夫君说。”
他回:“好,我正好也有话要问娘子。”
二人双双进了房间,并屏退了所有下人。
整个春华院的气氛也瞬间降至冰点。
张秀花心里七上八下,免不得唠叨:“也不知姑爷会如何对待小姐。”
又说:“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阿四去叫姑爷的。”
春兰叹了口气,黯然垂首:“即便阿四没去叫姑爷,姑爷也会从老夫人的嘴里知道避子汤的事的,反正……这事儿要怪,只能怪我大意,我不该将那些药渣随便泼洒的……”
张秀花无奈摇头,又拍了拍她的肩:“咱们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能顺利挺过这一关。”
春兰垂首,沉默片刻后转身去了后厨。
房内,苏荷与谢无痕在桌前相对而坐。
莹莹烛火下,二人面色肃穆、目光发沉。
自成亲以来,他们算是第二次这般势均力敌地对峙。
第一次还是在洞房之夜时。
苏荷率先开口:“今日事由,夫君应该都知晓了吧。”
谢无痕话里有话:“没错,母亲说了,我的娘子不打算与我生儿育女,也不打算为谢家绵延子嗣。”
她问:“夫君如何想?”
他反问:“娘子如何想?”
她沉默了片刻,娓娓开口:“在洞房那日夫君便就说过,夫君本想孑然一生的,但为报答‘一饭之恩’才娶了贫妾进门,如此,夫君为了贫妾算是已委屈过一回了,贫妾不能再贪婪到继续生儿育女以将夫君牢牢绑定在家庭琐务之中,故尔,才不得不私下服用避子汤药。”
他
怔了怔,突然懊悔洞房夜不该对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不然,她怎会屡屡对他生出“心防”来。
他问:“就这个理由么?”
“还有……”她垂首,用指尖轻轻揪起裙摆,将裙摆揪出深深的皱褶:“历来便有不少女子死于难产,贫妾心里也会害怕,所以之前……才会同意夫君纳妾,以便由妾室来为夫君绵延子嗣。”
她将近来发生的琐事串在一起,倒也编出了逻辑顺畅的借口。
谢无痕兀地眉间舒展,连目光也柔和下来。
她的借口不只安抚了此刻的他。
也安抚了那个闹别扭时睡书房的他。
他伸手握住了她揪裙摆的手,继而将手指一根根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既然娘子害怕生育,那就不生,但娘子也不许折腾我纳妾。”
“那子嗣一事怎么办?”
他回,“我本就对子嗣一事无所谓。”
他“有所谓”的是她不在乎他,或有事瞒他。
苏荷不解,灼灼看向他:“那刚刚……夫君为何生气?”
他是个嘴硬的人:“娘子多虑了,为夫可没生气。”说完起身行至她身侧,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牢牢抱进怀里。
他的怀抱结实而宽厚,像一堵墙,松果的香味静静萦绕,令她也忍不住一时沉溺。
她喃喃问:“母亲最在意子嗣之事,她若当真想不开做出了傻事,可怎么办?”
毕竟刚刚谢无痕那句“风光大葬”实在是太狠太伤人,但凡徐氏倔一些,必定是要“死”给他看的,如此岂不是要闹翻天?
他却满不在乎:“娘子放心,不会的。”
“夫君为何这般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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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前便放过不婚不育的狠话,她要做傻事早就做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他提起徐氏时仍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似无半点关切。
她不由得试探:“夫君与母亲之间,可是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
毕竟以她对谢无痕的了解,他不该是这般冷血无情之人,除非他与徐氏之间发生过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谢无痕答得敷衍:“都过去了,不提了。”
随后开始亲吻她,从额头到鼻到唇,细细密密连绵不绝。
苏荷半推半就,“夫君,我身上……癸水未净。”
他气息变重,喃喃回:“我就……亲一亲……”
血气方刚的男人,哪会是“亲一亲”就能罢休的,一番强势的掠夺之后,他俨然到了攻城掠地的关头。
“妞妞。”他哑声唤她,继而一个旋转,快速地将她放倒在床上。
橙色火光下,索求无度的男人双颊泛红,满目深情,颤动的气息似乎要“犁”遍她每一寸肌肤。
他说:“妞妞,我要你的手。”
说完握住她手放进了他的衣摆……
后来,是一番重复的“劳作”。
后来,苏荷的整只手、整条胳膊都酸了。
风消雨止后,他显得无比畅快,积极地下床端来水盆,为苏荷洗手,也为自己擦洗身体。
他抱着她靠在床头:“娘子往后少喝避子汤,对身子不好,我可以……弄在外头……”
苏荷着实累了,好半晌没出声。
片刻后她答非所问:“夫君能不能别再喊贫妾‘妞妞’了?”
每回听到他喊“妞妞”,她都会想起李姝丽,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他不解:“这不是娘子的闺名么,娘子为何不喜?”
“以前只有娘亲常唤贫妾小名,后来娘亲过世,便再没人这样唤过贫妾了,如今夫君突然这样唤起,贫妾会忍不住想起娘亲来。”
她口中的“娘亲”,自然是指明面上李泰安的原配郭氏。
他闻言心生怜惜,吻了吻她的额:“好,那下次不唤了。”
又问:“下次唤娘子什么呢?”
“就唤‘娘子’吧。”
“总该有个独有的称谓。”
“那就再取一个昵称?”
他想了想,问:“娘子可有喜欢的字?”
苏荷也故作沉思状,“贫妾喜欢‘和’字,寓意和美、和乐、和睦,要不,夫君以后就叫贫妾和和吧。”
和与荷谐音,和和意即荷荷。
听人叫自己“荷荷”,她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爹爹和娘亲在身边的日子。
他更紧地拥住她,温柔地道了声,“好,我的和和。”
苏荷微微一笑,却有泪水悄然湿了眼角……
第36章 茶肆
当苏荷与谢无痕在屋内缠绵时,春兰却在后厨给吴生蒸绿豆糕。
春兰虽脸上有道丑陋的疤痕,但一双手实在是巧得很,除了会女红、梳妆,还能做出一手美味的糕点。
吴生嘴馋,吃过几回春兰做的糕点后,便时常找机会在她面前晃荡,想顺势讨几块糕点吃。
今日春兰心绪不好,懒得做新鲜的,直接将昨日剩下的绿豆糕放在铁锅里蒸一蒸。
吴生吃得满嘴粉沫,边吃边说:“在这偌大的京城,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绿豆糕,还是春兰姑娘厉害。”说完还竖起了大拇指。
春兰耷着脑袋,坐在门槛边,不理他。
他将整块绿豆糕塞进嘴里,继而坐到了门槛另一边,歪着头打量她:“春兰姑娘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春兰摇头,沉默。
吴生一时生出豪气:“春兰姑娘你就别与我见外,不说在别处,单说在这谢府,压根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人儿。”
最后那句话,他是压着声儿说的。
春兰狐疑地看他一眼:“老夫人你能摆平么,姑爷你能摆平么?”
吴生一哽,尴尬地笑了笑:“那是主子,主子不在咱们讨论的范围内。”
“但我说的就是主子。”春兰叹了口气:“我家小姐今日被老夫人训斥了一顿,眼下估计又在被姑爷训斥,这节骨眼上,谁能开心得起来呢。”
吴生自是已知晓避子汤之事,低声安慰:“你就放心吧,头儿是不会训斥少夫人的。”
春兰不信:“你如何能知道?”
吴生挑眉,振振有辞:“因为头儿喜欢少夫人呗,他心疼少夫人都来不及,怎会舍得训斥?”
又说:“再说了,头儿成日忙着查案,哪有功夫理会家里这些琐事,要不咱们就打个堵,他们现在一定没吵架,一定是在做夫妻该做的事儿。”
什么叫“夫妻该做的事儿”?
春兰“倏”的红了脸。
但一想到“查案”,她忍不住打探:“杜老爷被杀的那桩案子,姑爷……可有查到凶手?”
吴生有些意外:“你竟也认识杜老爷?”
春兰故作平静:“我之前陪小姐出门时见……见过一回的。”
吴生“哦”了一声,不疑有他:“应该很快就能查到凶手了。”
春兰心头一紧,“怎么是很快就能查到?”
吴生起身拿了块绿豆糕塞进嘴里,边嚼边说:“因为头儿已经猜到凶手身份是杜家奴仆,有了这条线索,凶手自然跑不脱。”
春兰瞬间慌了神,好在她性情内敛,并没怎么外露。
她强作镇定:“杜家排面那么大,家中奴仆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吧,其间有的来了,有的又走了,姑爷怎能个个都查到?”
吴生得意一笑:“春兰姑娘这就不懂了吧,凡一家之奴仆,皆须在当地府衙登记造册,俗称‘市券’,市券三年一更新,压根儿不存在什么漏网之鱼,头儿眼下正在查看杜家历年的市券呢。”
春兰闻言匆忙起身,起身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连忙解释:“我突然想到还有些衣裳没洗,我得先去洗衣裳了。”说完头也不回
地走了。
吴生莫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嘀咕着:“既然你有事要忙,那我就把绿豆糕都吃光了吧,免得剩到明日。”说完嘻嘻一笑,转身继续去拿绿豆糕吃。
春兰先去了正房,但房门紧闭,小姐仍没出来。
她又匆匆去后罩房,找到张秀花,将吴生透露的情况一一道出。
张秀花的胆子比春兰还小,听闻此事差点眼前一黑闭过气去,“这可怎么得了、怎么得了,若是姑爷从那市券上查到当年惨死的德顺和苏妹妹,如此,岂不是就能查到小姐头上来了?”
春兰小声提醒:“但小姐现在的身份是李姝丽。”
张秀花仍是面色煞白:“是李姝丽又如何,倘若姑爷查到当年德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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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也去了李家,且成为真正李姝丽的贴身侍女,再加之李建业之前对小姐身份起疑,姑爷他……他未必不会想到小姐是假的,未必不会想到小姐就是杀掉杜老爷的凶手。”
两人一回一答,越聊越心焦,之后干脆结伴去正房找苏荷。
但正房的门迟迟不开,她们也不能硬闯,只能硬等。
好不容易等房门开了,姑爷又左右不离地跟着小姐,她们连使个眼色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一直到小两口熄灯就寝,她们也没能向小姐吐露实情。
次日,谢无痕刚出门上值,二人便迫不急待进屋,关上屋门,将心焦之事和盘托出。
苏荷本在洗脸,闻言放下巾子,在镜前坐了好半晌。
她想到谢无痕有点本事,但没想到他本事这样大——竟这样快速地锁定了目标。
“原来还有‘市券’这样的东西。”她喃喃道。
张秀花出主意:“小姐,要不咱们逃吧,拿着李家给的那些嫁妆,找一处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安顿下来。”
苏荷摇头:“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贸然逃跑只会坏事,更何况,仇还没报完呢。”
张秀花苦着一张脸:“可是以姑爷的谋算,估计很快就要疑到小姐身上来,届时不说是报仇,怕是连命都不保了。”
她沉沉盯着镜中的自己:“姑姑,我们能与谢无痕相拼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谋算。”
张秀花不解:“那是什么?”
她答:“是情分,以及因情分而生的信任,只要他对我有情分,即便我险象环生千夫所指,他亦会信我。”
春兰点头:“小姐说的有道理。”
又问:“那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苏荷暗暗握拳,语气仍是平静自若:“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曾多次命悬一线。
而这一次,她也想赌一把,赌自己会赢!
张秀花松了口气:“只要小姐不慌,那我也就不慌了。”
春兰也附和:“反正从开始到现在,小姐的决定都对的。”
屋中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张秀花欲起身为苏荷去备膳,却一眼望见窗外老槐树上抱剑而立的方亦成。
她一顿,示意苏荷看窗外。
苏荷扭头,也看到了方亦成。
她让春兰在外头守着,继而将窗子推开更大的豁口。
方亦成跳窗而入。
数日不见,他仍是一副木讷的样子,眼神在苏荷脸上停留片刻,迅速移开,随即看向张秀花,“姑姑近来可好?”
张秀花麻利地关窗:“我能有啥不好的,自然好得很。”
又说:“亦成啊,我得跟你叮嘱一声,这里可是谢府,人多眼杂,你要来也须得掩人耳目一些,这青天白日的万一被谁撞见,我家小姐岂不是要背上‘私通’的污名。”
听到“私通”二字,方亦成莫名有些脸红。
片刻后他回:“夜间有少卿大人在,我只能白日来。”
张秀花一哽,“可……可……”
方亦成打断她:“姑姑放心吧,没人看到我。”
苏荷已在桌前斟好茶水:“方公子一路辛苦,过来饮茶吧。”
方亦成行至桌前,却并未坐下饮茶,而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这个月的解药。”
苏荷接过解药,福身道谢。
方亦成看着她:“白前辈让我提醒姑娘,还有十个月时间。”
苏荷怔了怔,再次垂首道谢。
他突然问,“姑娘可否需要在下帮忙?”
他没说帮什么忙,亦未说如何帮忙,仅直愣愣问一句。
苏荷微微一笑:“方公子这是又想挣银子了?”
他一哽,无言以对。
苏荷又说:“多谢方公子好意,我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毕竟,她与方亦成不熟,也不想无故将他拉入局中。
方亦成也不再多话,转身推窗,跃窗而出。
张秀花盯着豁开的窗口,叹了口气:“这小子,快得跟猴儿似的。”
苏荷却沉默良久。
随后坐回到桌前饮茶。
期间春兰进屋禀报:“小姐,刚听外头的人说,老夫人正闹着要上吊呢,是韩嬷嬷苦口婆心救下了她,小姐要不要去正院瞧瞧?”
她回,“我就不过去了,让春兰做些糕点送过去吧。”
这明显是老太太昨日放狠话后今日在找台阶下,闹一闹面子上才算过得去,谢无痕果然了解他母亲的脾性。
但眼下她可没功夫理会老太太。
她只剩十个月时间了。
十个月后她就得履行对白今安的承诺回到夫子山。
而在这十个月里,她得先摆脱杀杜玉庭后的麻烦,同时再杀掉判官刘达忠,及尚书令之子周元泽。
时间很紧迫,但她势在必得。
此时大理寺。
谢无痕刚一上值,便见小六子来报:“头儿,仵作又有了新发现。”
他吩咐:“传仵作。”
仵作依令进屋:“大人,小人在杜老爷的胃里发现了鹿血酒。”
他蹙眉:“那日商会的酒水明明是桃花酿。”
仵作回:“应该是有人故意在杜老爷的酒里加入了鹿血。”
他转身在屋内踱步:“既然有人故意在死者的酒里加鹿血,那说明死者压根儿就不能饮鹿血酒。”
他沉声吩咐:“传柳氏来大理寺。”
半个时辰后,柳氏匆匆赶来,进屋就开始哭哭啼啼。
谢无痕可没时间安慰她,让吴生递了杯茶水后直接问:“不知杜老爷身体可有隐疾?”
柳氏一开始否认:“我家老爷的身体向来康健,哪会有什么……隐疾。”
他换了种问法:“那杜老爷能否饮鹿血酒?”
柳氏面色一白,点头,又摇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目光锋利如箭,“杜夫人,被杀的乃是你夫君,本官希望你能配合调查如实告知所知情况。”
柳氏嗫嚅了半天,总算如实道来:“老爷他……患有臆症,一旦饮下鹿血酒,必定呼吸阻滞血脉偾张,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儿啊。”
“还有何人知晓杜老爷患有臆症?”
“只有妾身,以及家里的婆母,此事一直被我们瞒得死死的,毕竟老爷常年在外行走应酬,若被外人知道他患有臆症,势必要被人说三道四,且还要……影响杜家的生意。”
“当真只你们二人知晓?”
“当真,就算是为了自个儿着想,我与婆母也不敢往外说啊。”
谢无痕一时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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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此事被瞒得死死的,那凶手是如何知晓的呢?
他让柳氏先回去,随即再次传唤了刘大宝。
毕竟,作为杜玉庭的贴身小厮,他或许有机会知晓此事。
刘大宝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看似胆小如鼠,实则临危不乱。
谢无痕几番问询,他只是一问三不知。
“罢了你先回去吧。”谢无痕面无表情。
刘大宝躬身施礼,转身走出了屋子。
谢无痕也起身回到了公房,继续翻看杜家市券。
虽案件仍茫无头绪,但线索却越来越多了,相信过几日便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谢无痕捧着市券从永隆二十年一直往前翻,上面名字繁多一页接一页,而真正的凶手就藏在某一页的某个名字背后。
在翻到永隆十二年那页时,他一眼看到“德顺”这个名字,而在名字底下则标注着“因忤逆犯上被杖杀”。
谢无痕心神一动,突然发现契机……
第37章 茶肆2
谢无痕急忙起身让吴生去查这个“德顺”,冷不丁与突然进屋的刘祈年迎面相遇。
刘祈年,大理寺卿,也即谢无痕的上峰。
刘祈年吩咐:“我来接手这桩案子,你去忙别的吧。”
谢无痕:“……”
刘祈年一脸无奈:“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可是皇上的口谕。”
谢无痕试图解释:“大人,你再给我几日时间,我定能找到凶手。”
刘祈年夺过他手里的市券,笑了笑:“我也想给你时间找到凶手,可是没用啊,皇上都说了,即刻让你从大理寺的繁杂事务里脱身,他有更重要的差事交给你。”
他说着扫了几眼手里的市券,语带不屑:“这不过就是个商贾被杀案,哪里比得上皇上的事要紧。”
谢无痕不想再争辩,抱拳施一礼后转身走出了公房。
刚行至门口,便见前来传旨的赵富,“谢大人,皇上传您进宫。”
他试探问:“皇上可是有什么急事?”
赵富笑了笑:“也不是啥急事,许是又得了新茶,想叫谢大人去未央殿品一品呢。”
谢无痕不禁疑惑:“仅仅只是品茶?”
若仅是品茶,又何须让他从“繁杂事务”里脱身?
赵富压低声音:“老奴估计还是多福娘娘那件事,皇上似等得越来越急了,昨个儿梦里都在叫娘娘的名字呢。”
他深吸一口气,已是心中有数。
道了声“多谢”后,随赵富坐上了进宫的轿辇。
未央殿里,皇帝刚煮好茶,便见谢无痕提步入殿。
他笑了笑:“正好赶上这一口,快来品一品朕新得的茶。”
谢无痕躬身行礼,随后便坐到皇帝下首的位置。
皇上亲自为他斟茶,他随即细品了两口。
“味道如何?”皇帝问。
“清新的甜味里带着微苦,好茶。”
“你看看,还是子谕厉害,随便饮两口便能精准地说出滋味来,比赵富这老东西强多了。”
赵富哈着腰陪着笑脸:“老奴哪能与谢大人相比,谢大人乃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老奴不过就是个卑贱如泥的奴才。”
皇帝朝他扬了扬手,“都先退下吧。”
赵富垂首应“是”,领着一群宫人退下了。
皇帝挑眉,吐了口浊气,“昨日朕召见了二皇子,这茶便是他送来的。”顿了顿,又说:“倒是让他费心了。”
谢无痕附和:“据说二皇子此次赈灾凡事亲力亲为,安顿了不少饥民,颇得当地百姓感念。”
皇帝“嗤笑”一声,拍了拍宝座的扶手,“盯上朕这把龙椅的人,哪个又会是省油的灯?”
谢无痕一顿,不敢接话了。
皇帝饮了几口茶水,自顾自说下去:“不过好在灾情算是稳住了,于国于民皆是幸事。”
谢无痕答:“皇上英明神武,万民归心,梁国必将迎来又一个太平盛世。”
“子谕也开始在朕面前说这些套话了?”
“臣不敢。”
皇帝叹了口气,目光深沉地看着他:“朕如今年纪大了,时间也不多了,心里唯一遗憾的事,便是没能找到多福。”
谢无痕伏身跪地:“是臣无能。”
“平身吧,无须这些虚礼。”
谢无痕道了声“多谢皇上”,随即起身坐回原位。
皇帝提起茶壶给他满上茶水:“朕已跟刘祈年吩咐过,不得将你拘在大理寺繁杂的事务里,须得让你腾出手来专心办朕的差事。”
他回:“刘大人已与臣说过。”
皇帝“恩”了一声,问:“这些时日事情可有进展?”
“回皇上,有些许进展,那位叫顺子的太监出宫后并未回老家,所以未能从抚州找到相关线索,但臣又想到,多福娘娘的茶艺精妙绝伦炉火纯青,入宫前必曾师从高人,故尔,臣现下正在寻找二十年前的茶道高手,或许能从中找到关于娘娘的线索。”
皇帝思量片刻,道了声“好”。
随即语气变得肃穆:“朕还给你半年时间,若半年后仍找不到多福的消息,朕唯你是问。”
谢无痕垂首答:“臣遵旨。”
从未央殿出来,天色阴沉了些许。
初夏的天气说变就变,眼看就要下雨了。
赵富拿了把雨伞出来,“谢大人带上吧,免得淋了雨。”
他摇头:“不用了,多谢公公。”
赵富笑了笑:“那老奴送送谢大人。”
二人前后脚走下殿前台阶。
刚穿过前堂的拱门,便一眼望见甬道上跪着一名男童。
那男童身形单薄、脑袋微垂,连发髻都梳的歪歪斜斜。
一名老宫女正在数落男童:“五皇子啊,老奴早就告诉过你宫里乱跑不得,尤其是这前堂,乃是皇上和大臣们议事的地方,你咋就不听呢,咋就随便往这儿跑呢,今日幸好只是被皇后娘娘撞见,若来日被皇上撞见,可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男童深深垂首,沉默不语。
谢无痕一眼认出老宫女乃是皇后跟前的庆嬷嬷,不由得提步走了过去。
赵富却精明地闪身躲到了拱门后头。
庆嬷嬷朝谢无痕施了一礼。
他抱拳回礼,随口问:“发生了何事?”
庆嬷嬷尴尬地笑了笑:“五皇子淘气得很,成日里各处瞎跑,今日都跑到这前堂来了,老奴正替皇后娘娘管教他呢。”
谢无痕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庆嬷嬷乃后宫之人,不也跑到这前堂来了?”
庆嬷嬷理直气壮,“老奴自是陪皇后娘娘来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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