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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意外3
苏荷几番挣扎,终是不敌男人的力道,被男人拖进屋内后,又被男人挥手一甩,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所幸地上有绒毯,缓冲了力道,不至于让她受伤。
她发髻凌乱,瘫坐在地:“公子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哈哈笑了几声:“你是花娘,我是恩客,你说我想干什么?”他说着又指着屋内卧于软榻上的另一名花娘:“她对于我想要干什么应该有更深的体会吧。”
那名花娘同样发髻凌乱、形容狼狈,领口被撕破,露出胸口与肩膀上的一大片肌肤,肌肤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软榻旁还扔了一条染着血迹的长鞭。
很明显,这个男人有虐杀癖。
苏荷稳住心神:“公子可知,奴家是来侍奉周大人的,也就是尚书令的独子周元泽,公子若从中截胡,恐怕会惹祸上身。”
男人蹲下来,狠狠掐住她的下颌,看着她。
他看似弱冠之龄,却生了一双老成的眼,犹如千年妖兽,心机莫测。
他说:“你这个花娘倒是有些意思,竟还知道用周家来压人,只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公子从不曾将周家放在眼里。”说完揪住她的发髻往床榻前拖。
苏荷被他揪得头痛欲裂。
她想打开手镯,将药粉洒向他,但现下她被他拽着,位置不利。
男人将她拖到榻前的空地上,继而抄起自己的腰带狠狠抽向她,边抽边骂:“女人如同牛马,需得一鞭一鞭地调教,待调教温驯了,方能任人坐骑……”
苏荷拱起背,任那腰带一下下抽到自己的背骨上。
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又回到了当日的李家,回到了被李姝丽殴打的日子,那时她也是这般咬牙忍受、咬牙不还手。
但今日的苏荷,已不是当日的苏荷。
即便今日的苏荷遇到当日的李姝丽,也必不会任其打骂了。
她软声求饶:“公子勿怒,奴家愿意侍奉公子。”
又说:“还望公子饶过奴家。”
男人闻言总算是收了手。
他以手支膝喘着气,好似刚刚抽几下腰带耗尽了他所有体力。
他笑了笑:“倒是个知趣的。”说完扔掉手中腰带,俯下身来,欲撕开苏荷的衣衫。
“公子且等等。”苏荷以手臂护住衣衫,“能不能……去床上?”
男人轻笑:“你不过是本公子的牛马,也配睡床?”
不待苏荷回应,他再次伸手去扯她的衣衫。
苏荷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手镯,将其中药粉淅淅沥沥洒向了男人……
不过须臾,男人便意识迷散,身子晃了晃,如死猪般倒在了地上,且半个身子都压在苏荷身体上。
她万般嫌弃,吃力地推开男人。
继而从地上爬起来,喘了口气,整理好发髻、衣衫。
抬眸望去,屋中烛火萦绕,一应器具奢华铮亮,从敞开的木柜里,可见几身绣着祥云的男子衣衫。
一看便知,这个男人长期留宿于此。
苏荷提步走向软榻。
软榻上伤痕累累的花娘瑟缩着,惊惧地看着她,又看向地上的男人:“他……他死了?”
“没死,不过昏迷了而已。”
“这……这可怎么得了?”
苏荷安慰她:“放心,他明早才能醒来,你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继而又问:“你身上伤势如何,能否自己行走?”
花娘惶惶然摇头,呜呜哭起来:“外头有侍卫,还有柳妈妈,又能逃到哪里去?”
出身青楼,要么死于男子的暴力之下,要么死于老鸨的刑罚之下,反正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苏荷一时无奈,起身去窗前观望。
窗下是一个巨大的露台,几乎连接整层二楼,露台左侧还有通往一楼的楼梯。
她心头一喜,转身去扯床上的褥单,“我助你从这窗口逃出去,之后你便去平安巷一栋叫‘慈济院’的宅子,那里自有你的容身处。”
花娘仍是哭:“我……我不敢……”
苏荷恨铁不成钢:“你不敢便没活路。”
花娘哽咽着:“要不,还是妹妹先逃吧。”
她也以为她是新来的花娘,故尔唤她一声“妹妹”。
苏荷问:“那你怎么办?”
花娘止住哭,扫了眼昏迷在地的男人:“此人不只你我得罪不起,就连柳妈妈也得罪不起,我……我就在这屋中待到明日,届时他醒来后问起时,我就说……就说我也被妹妹迷晕了,如此,或许……能逃过一劫。”
苏荷看着她,一时无言。
面对残酷的命运,有的人选择了反抗,有的人却选择屈服。
说不清谁比谁高明,或许只是选择不同吧。
她顺势问:“此人究竟是何人?”
“听柳妈妈说是宫里的贵人,至于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
苏荷倒抽一口凉气:“你当真不逃?”
花娘摇头:“不逃。”
“好,那我逃了。”她转身离开。
她可惹不起宫里的贵人,但躲得起。
行至门口时她兀地止步,转头问:“姐姐可知周元泽在哪间房?”
“妹妹要找周大人?”
“是。”
花娘犹豫着,怕惹麻烦,但最终还是透露:“从这间房数过去,第五间,便是周大人的房。”
“多谢姐姐。”苏荷转头出门,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她又回到了三楼的走廊上。
世界复归宁静,仿佛刚刚的一场恶斗从未发生。
苏荷再次整理衣裙、发髻,并摸了摸腕上的手镯。
手镯分两半,一半装着迷药,一半装着致人命的毒药,如今迷药已用完,只剩毒药了。
她只有一次机会了!
苏荷提步来到了第五扇房门前。
自八年前爹爹被杖杀,她与周元泽的距离从未这么靠近过。
自八年前见过周元泽,她也再未见过他的模样。
她曾想在复仇之前认一认他的脸,就像当初杀刘达忠之前去同心巷见
刘达忠一样,但周元泽家世显赫、身份尊贵,出门要么前呼后拥要么掩人耳目,她压根儿没机会见到他。
但如今,此刻,她与他只隔了这薄薄的一扇门。
苏荷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才敲了几下,门便开了,一花娘站在门口:“怎的又来了一个?”随即转头问:“周大人可是又点了花娘?”
屋内传出一男子慵懒而恍惚的声音:“点了吗?不记得了,既然人来了,便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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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那声音穿越时间长河,兀地击中苏荷的胸腔。
没错,这就是周元泽的声音。
——在杜家庭院里对着爹爹和娘亲咆哮过的声音。
苏荷一时晃神。
花娘压低声音问,“你新来的?”
苏何一怔,忙垂首应“是”。
“新来的竟也攀上了周大人?”
“是柳妈妈让我过来的。”
花娘冷哼一声,这才将门拉开更大的豁口。
苏荷擦过她身侧,垂首走了进去。
她步履不疾不徐,脚下的绒毯在视线里一点点延伸,直至延伸到屋内的窗前。
窗前的躺椅上,一年过四旬的肥胖男子正在惬意地吃着葡萄,身侧还有两名衣衫不整的花娘在给他摇扇、捶腿。
这已不是她记忆中的那张脸,但又有着那张脸基本的雏形。
譬如浮肿的眼眸、扁平的鼻梁,以及薄薄的甚至有些凹陷的双唇。
这是周元泽本人无疑!
只是整个人胖了、肿了,被漫长的岁月扭曲变形了。
八年的光阴,带走了许多东西,改变了许多东西,但有些东西却是矢志不变。
苏荷上前施礼:“奴家拜见周大人。”
周元泽一边嚼着葡萄一边邪恶地笑了笑:“稍等等,待我歇息一会儿后,便与娘子共赴极乐。”
听到“娘子”这一称谓从周元泽嘴中喊出,她感觉一阵恶心。
她向来只习惯谢无痕称自己为“娘子”。
他邪恶的笑也令她感觉恶心。
一如他曾侮辱娘亲说“终归是生产过的妇人,本少爷还意犹未尽呀”,那语气、那神态,与当年一模一样。
苏荷克制着汹涌的情绪,柔声回:“虽是雨天,却也是暑热蒸腾,柳妈妈担心周大人中了热暍,特吩咐奴家过来给周大人调制些解暑的饮子。”
周元泽漫不经心地问:“你会制饮子?”
苏荷垂首:“粗浅懂一些。”
周元泽挥退身侧花娘,从躺椅上起身,行至苏荷跟前。
他吩咐:“你且抬起头来。”
苏荷依令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橙色火光下,她看到这个男人即便年过四旬,面上肌肤却仍是平整而白皙,幽深的目光中带着养尊处优的倨傲。
这倨傲与谢无痕的倨傲截然不同。
这倨傲里净是杀人越货的戾气,净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
他看着她,怔了怔:“你这张脸,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苏荷恭敬问:“不知是何人?”
“一个同样会制饮子男仆。”
“莫非奴家的长相像男仆?”
周元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几位花娘也跟着笑了笑。
周元泽说:“非也,只因那个男仆有着一个跟你一样貌美的妻子。”他说着轻轻捏住苏荷的下颌,叹了一声:“但,可惜了。”
苏荷面色不变,但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他口中“会制饮子的男仆”许是指爹爹吧,而那个“貌美的妻子”便是被他奸污的娘亲吧。
她的长相让他想起了他们。
八年了,他竟然记得他们。
很好,他还记得他们!
苏荷压制着发颤的声音,问:“周大人为何觉得可惜?”
周元泽松开她的下颌,坐回到躺椅上,一边往嘴里塞葡萄,一边回:“我占有了他的妻子,他却不自量力,声称要去府衙告倒本官,结果他妻子还真去敲了登闻鼓。”
“之后呢?”其中一位花娘问。
周元泽“噗”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葡萄皮:“之后,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判官一剑割喉。”
几名花娘吓得同时怔住。
周元泽却呵呵笑了两声:“奴告主,结果就是死嘛。”
随即他又是一叹:“那美人儿只被我弄了一次便死了,你们说可惜不可惜?”
屋内无人敢出声。
苏荷恨意滔天。
她暗暗握拳,握得浑身骨骼铮铮作响,额上汗珠也一颗颗往外冒。
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竟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起那段往事,竟还轻描淡写地略去了杖杀爹爹的经过。
她恨不能即刻将他千刀万剐。
但现下她得忍,生吞活剥般痛苦地忍。
她故作随意地问:“后来那个男仆呢?”
第72章 意外4
周元泽闻言轻笑,一边笑,一边接过花娘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那个男仆死了妻子,自然也就活不成了。”
苏荷追问:“那他是怎么死的?”
周元泽再次抬眸看他,目光里带着几许探究,也带着几许警惕:“怎么,娘子对八年前一个男仆的死这般上心?”
苏荷一顿,随即垂首:“奴家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没想到时隔八年,周大人竟还惦记着一个出身卑微的男仆。”
周元泽以肘支腮斜卧在躺椅上,语气里不无遗憾:“我惦记的哪是那个男仆,我惦记的乃是他死去的妻子呀,之后多年,再未遇到过那般绝美的尤物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今日遇到娘子我甚感荣幸,毕竟,娘子与当年那个男仆的妻子有几份相像,只是……”他说着再次端详她:“你这腮边多了颗朱砂痣而已。”
苏荷恭敬回:“能得周大人赏识,是奴家之幸。”
一位花娘瞥了苏荷一眼:“哟,妹妹头上怎的出了这么多汗。”
苏荷以袖擦额:“奴家初见周大人,怕一不留神失了礼数,故尔心中惶恐紧张。”
她不是紧张,她是恨。
周元泽随手递给她一张帕子:“勿紧张,来,用这个擦。”
苏荷上前接过帕子,道了声:“多谢周大人。”
那帕子上绣着一幅春宫图,看得苏荷又是一阵反胃,恨不能当即扔掉才好。
“怎么,看不上本官这帕子?”
“奴家不敢。”
“那傻站着干嘛,还不用帕子擦汗?”
苏荷应了声“是”,继而强忍着恶心用帕子擦净额上的汗。
帕子里带着一股怪味,像是他的体味,更像一种隐隐的药草味。
苏荷不敢细嗅,擦完汗便将帕子放回到椅沿上,再次道了声谢。
周元泽毫不介怀地拿起帕子放在鼻际吸了两口:“娘子的汗香,真是醉人啦。”
苏荷垂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元泽又说:“既然娘子会制饮子,那就请娘子先制好饮子,待咱们喝完解暑的饮子,再来找找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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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瞟向另外几位花娘:“届时你们也一块儿上榻,让本官再体会一次欲仙欲死的感觉,如何?”
他话里话外皆是床第之事,不堪入耳。
三名花娘似习以为常,皆齐声应“是”。
苏荷见此也恭敬地应了声“是”。
随后行至茶案前,从袖兜里掏出事先备好的茶包,里面装着薄荷、苦荞、夏枯草等,当然还有一味含有剧毒的钩吻草。
中毒者两刻钟内必腹痛如绞、头晕目眩,直至呼吸衰竭而亡。
调制饮子的功夫,花娘们又开始给周元
泽捶背、捶腿、摇扇。
雨仍然在下,哗哗的雨声从半掩的窗口飘进来,令闷热的屋子多了几许凉意。
苏荷很快调制好了饮子,共调制了一大壶。
她提着茶壶行至躺椅旁,恭敬地给周元泽倒了一盏:“周大人,您先尝尝,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周元泽笑了笑,指着身侧一位花娘:“先给她尝吧。”
苏荷依令将手中的饮子递给花娘。
花娘郑重地接过,饮了两口,“嗯,清清凉凉的,真好喝。”
周元泽闻言又指了指另两位花娘:“既然好喝,便给她们也各自倒一盏吧。”
苏荷应了声“是”,分别给每位花娘倒了一盏,继而转身去茶案前拿了第四个杯盏,斟满后双手奉上:“周大人可以品尝了。”
周元泽却答非所问:“娘子自己为何不饮?”
苏荷回:“奴家是专程来给周大人制饮子的,自己饮不饮不重要。”
周元泽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两眼,总算接过了饮子。
却也未急着饮下,而是转手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
苏荷问:“周大人这是……看不上奴家的手艺么?”
周元泽答:“非也。”
苏荷又问:“那周大人为何不饮?”
周元泽邪性地笑了笑,继而从胸兜里掏出一支验毒银针:“没办法,身处名利场,不得不时时提防。”
苏荷兀地胸口一沉。
她满以为绕开侍卫便能顺利杀他,却不想竟绕不开这验毒银针。
——却不想周元泽进了青楼还能这般提防。
苏荷面露尴尬:“就算给奴家一百个胆子,奴家也万万不敢给周大人下毒啊。”
“入口之物,试过方能安心,此乃我周家人平日里的习惯,娘子勿怪。”周元泽说着伸手将银针递给旁边的花娘,漫不经心地吩咐:“你来给本官验毒吧。”
花娘正欲去接银针,苏荷却抢先一步伸手去接:“要不,奴家来给周大人验吧?”
若她亲自验毒,或许可以糊弄过去。
周元泽却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抬臂轻轻拨开了苏荷伸过去的手,继而将银针放到了那位花娘的手里:“还是你来吧。”
花娘应“是”后接过银针,起身去小几上的杯盏里验毒。
从她所处位置到小几不过数步的距离,这数步却是苏荷的生与死。
苏荷将钩吻之毒抹在盏沿,此时那毒早已融于盏内的饮子中,只须用银针稍一测试,事情便会立马穿帮。
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更非束手就擒之人,眼见着那花娘在一步步靠近饮子,她也在飞快地想着对策。
不过几息——在那位花娘已行至小几旁,刚将银针插入饮子中还未来得及抽出时,苏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躺椅飞奔向窗口。
之前在上一个房间她已探过了,从窗口跳下去是可以逃生的。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屋内众人皆愣住了。
就连周元泽也如堕云雾中,不知发生了何事。
待他反应过来时,窗下早已不见了人影,而验毒的花娘已将银针自饮子中取出,吓得语不成句:“周……周大人,银针……黑……黑了。”
周元泽气得跳脚,大喝一声:“来人,抓刺客。”
当真是反了天了,青楼里竟也有人想要毒杀他。
侍卫们很快就来了。
柳妈妈也来了,几番讨饶。
周元泽怒气冲冲指着那扇窗口:“速速去给老子抓到那刺客,否则,老子唯你们是问。”
侍卫们齐声应“是”,转身去抓人。
柳妈妈也急忙唤来了多名龟公,帮着去楼下抓人。
楼里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酒馆里的谢无痕,他立即吩咐吴生:“咱们分头行动,万不能让那人落到周元泽手里。”
吴生抱拳应“是”,转身而出。
此时苏荷已从三楼窗口落到了二楼的露台。
楼层虽不高,却也摔得她够呛,好在她侧身着地,并无致命伤。
她来不及检查摔伤的手肘,急忙沿着左侧楼梯下到了一楼,又绕到了怡春楼的后街。
后街简陋狭窄,行人也少。
漆黑的夜里,唯有哗哗的雨声响彻天地。
她淋得如落汤鸡一般,狼狈如路边乞丐。
但即便如此,她也要为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苏荷沿着后街往东走,从东边街口出去便可与张秀花会合。
但行至几丈远,便听到了前头追兵的声音。
她急忙转身往西走,才走出几步远,再次听到前头有追兵寻来。
她擦了把脸上的雨水,使劲撞开街边一扇木门,闪身钻了进去。
门内是一间巨大的屋子。
没有灯,亦没有人,四下里影影绰绰。
抬眸望去,高高的横梁上悬挂着无数块布匹,尤如一条条灵幡,尤如丛林,空气里还漂浮着浓重的颜料气味。
原来这是一家染坊!
她在布匹间穿棱,想找一处藏身的角落。
不过须臾,木门却再次被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人。
夜太黑,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他的身形轮廓、走路姿势,以及腰间挂着的那柄长剑,她一眼认出是谢无痕。
没错,就是谢无痕。
她对他太熟悉了,以至此刻见到他时,她竟有些悲从中来。
这个男人很聪明,聪明到像猫一样时时咬在她身后。
而她却是那只无论身份和来历都见不得光的老鼠。
他和她之间,就像是一种宿命。
谢无痕进屋后便轻轻关上了屋门,然后也开始在布匹间穿棱。
他身形高大,却是脚步无声。
苏荷在悄悄往后退,退到里侧的布匹之间。
她一步步后退。
他却一步步靠近。
幽黑的夜掩盖了二人的行迹,却掩不住涌动的暗流。
苏荷想,定是那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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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泽报了官,才会有大理寺的追捕。
她绝不能让他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绝不能与他做最血腥的撕扯!
因为那样太残酷,太令人无地自容。
她情愿悄悄地消失,悄悄地与他永不相见。
而最终,她也会与他永不相见吧!
但此刻,她在暗,他却在明。
她还有转圜的余地!
苏荷已退到了最里侧的布匹之后,退无可退了。
正焦灼之际,木门又被打开了,走进来另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头儿,没发现那人的踪迹。”
是吴生,苏荷听出了他的声音。
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指自己。
谢无痕沉声吩咐:“加派人手,将整条后街围起来。”
吴生不无抱怨:“头儿说得轻巧,咱们还有什么多余人手,无忧茶肆那里派了一批,现下各处寻人又派出一批,哪还有人手来围后街?”
谢无痕沉默了片刻,继而打燃了火折子。
一豆光亮盈满室内,吓得角落里的苏荷立即蜷紧身子,屏住呼吸。
谢无痕四下环视一圈:“此处乃布商、粮商及诸多货商们的仓库,面积巨大最易藏匿,除了这扇门,另一边还有个出口,你去守住那边的出口。”
吴生问:“莫非头儿觉得……那人会藏身于此?”
谢无痕回:“直觉而已。”
“成,小人这就过去。”吴生说完转身出屋,并拉上了屋门。
谢无痕也熄掉了手中的火折子。
屋内静下来,黑暗也重新笼罩下来。
角落里的苏荷却惶惶不安。
这个男人,当真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第73章 意外5
谢无痕继续在布匹间巡视。
片刻后他兀地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再次打燃火折子,转身拉开了木门。
他在细看木门上的门栓,那门栓不算粗,稍一用力便可撞断,也确实被人撞断了。
他因此愈发笃定所找之人便藏身于此。
随即他将火燃子照向地面,那地面上果然现出一道弯弯拐拐的湿痕,他在沿着湿痕徐徐往前走。
湿痕的尽头便是苏荷。
苏荷的心在“呯呯”狂跳。
自复仇以来,她还从未让自己处于这般被动的险境。
她借着那抹微光朝四周张望几眼,兀地发现不远处有扇门洞。
不管门后是何地,这间作坊是待不得了。
苏荷屏着气,躬着身子,蹑手蹑脚走向那扇门洞前,继而腰身一弯钻了过去。
谢无痕兀地听到了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在挪动的声音。
他急忙举着火折子穿过层层布匹,来到了那扇门洞前,再将火折子往门洞内照了
照。
门洞那边是个谷仓,面积比这染坊还要大,谷仓内遍布储存稻谷的囤子,每个囤子足有一人多高,囤子内可藏人,囤子外也可藏人,乃一处绝佳的藏匿之地。
他有些恼火,随即将火折子照向地面。
地上的水迹没刚才那么湿,却也清晰地现出两行脚印,脚印不大,甚至还有些清秀。
他怔住,低喃:“是个女子?”
谢无痕也沿着门洞钻进了谷仓。
谷仓内稻谷清香,一个接一个的囤子塞满所有空间。
地上还散落着好些谷子,已没法印出脚印了。
他在囤子之间穿棱,大声喊话:“我知道你在里面,若有胆识,不如出来打个照面。”
又说:“周元泽乃朝廷命官,你杀不了他的。”
又说:“他若犯了什么事自有律法惩治,你又何必以身犯险?”
四下里一片寂静,无人理会。
他的声音跌入空旷而幽黑的谷仓,如跌入沉沉深渊,全无声息。
他再次开口:“周元泽也在寻你,若被他寻到,你定不能活命。”
又说:“我知道你的身世,我可以护你周全。”
苏荷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如此多话。
鬼才信他的话!
什么“护你周全”,不过是引她出来的饵而已。
什么“你的身世”,简直一派胡言,他能知道她什么身世?
她也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不只心思缜密,且还异常狡猾。
苏荷在悄悄往谷仓另一头移动。
刚谢无痕说了,这仓库的另一边还有个出口,她得找到那个出口。
谢无痕也在凭着直觉朝她这个方向移动,且仍在边移动边喊话。
苏荷为防暴露行迹,偷偷爬进一个囤子,弯腰躲起来,以待时机。
雨哗哗不止,越下越大。
巷口的马车上,车把式正靠在车辕上打盹,那哗哗的雨声也正好成了他的催眠声。
今日运气好,有人租他的车一整夜,且还提前付清了款项,他心里头别提多宽慰了。
至于主家租他的车何用,他懒得留意,更无心了解,反正他赶好自己的车就行。
马车车厢里,张秀花在不停地往外探望。
因为太焦灼,她的手和腿都在情不自禁地颤栗。
刚刚那一会儿,她看到大量的侍卫从怡春楼出来,分头在楼的四周搜寻,甚至还有侍卫搜进了她的马车。
侍卫问:“可看到一个花娘装扮的女子经过?”
张秀花慌忙摇头:“没……没有。”
“既然没有,你又慌什么?”
“奴婢看到官老爷……就会忍不住慌。”
侍卫冷笑,又问:“夜深了,你为何滞留于此?”
张秀花答:“奴婢的主家在怡春楼里,奴婢须得在此等候。”
寻常主家皆是男人,男人逛逛青楼倒也正常。
侍卫没再多问,转身离开。
从这一刻起,张秀花便知苏荷出事了。
她的心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如何才能帮到苏荷。
她听着车外的雨声、听着车把式的呼噜声,颤抖着从腰间的里衣掏出一枚玉佩,那玉佩质地细腻、触手生温,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而在玉佩背面,雕着一方清晰的玺印。
而这相同的玺印,她曾在白今安床底的那幅卷轴里见过。
张秀花将玉佩握于掌中,压抑地哭起来。
继而双手合十,哽咽低语:“苏妹妹,你一定要保佑咱们的荷荷顺利渡过此关,苏妹妹啊,你一定要显显灵啊。”
这块玉佩是苏雪儿临死前一晚亲手交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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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苏雪儿送走了德顺,又哄睡了苏荷,只身来到她的屋中,“噗通”一声跪地:“我如今唯一能信的,只有姐姐了。”
张秀花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我这卑贱之身,哪受得起苏妹妹这一跪。”
但苏雪儿就是不起来,声泪俱下:“德顺已死,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明日我欲去敲登闻鼓,为德顺申冤。”
张秀花闻言大惊:“听说凡敲鼓者须承受杖刑,苏妹妹这般娇弱,哪承受得住?”
苏雪儿却主意已定:“故尔,倘若我出了什么意外,荷荷就拜托给姐姐了。”她说完还郑重地给张秀花磕了三个头。
张秀花也不由得哭起来:“苏妹妹啊,你这是何苦啊。”
两人抱头痛哭。
随后苏雪儿从胸兜里掏出一枚玉佩:“这个,你替荷荷收着。”
张秀花端祥玉佩:“这背后竟然还有玺印?”
苏雪儿答:“这玺印来自宫里。”
张秀花一顿:“这……这是宫里的玉佩?”
苏雪儿答非所问,“这是荷荷的亲生父亲所赠玉佩。”
张秀花猛然怔住:“德顺他不是……”
“没错,他不是荷荷的亲生父亲,他自己也知晓此事。”
“那苏妹妹为何不带荷荷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苏雪儿将玉佩放进张秀花掌中,再将她的手握紧:“荷荷并不知晓此事,且不到万不得已,姐姐也万不能将此事告知荷荷。”
“为何?”
“因为……”苏雪儿郑重了几份:“这会让荷荷丢掉性命,也会让姐姐你丢掉性命,姐姐就当这枚玉佩是个死物,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姐姐便替她好好收着,待姐姐寿终之日,再将真相告知于她,往后一切,便是她的命了。”
张秀花追问:“莫非荷荷的父亲是朝廷大官?”
苏雪儿“嘘”了一声:“姐姐勿要猜测,会死人的。”
张秀花吓得身子一颤,急忙噤了声。
苏雪儿再次伏身而拜:“往后荷荷便托付给姐姐了。”说完又哭了一场,这才离开了屋子。
八年了,她每日将这块玉佩贴身携带,就怕自己有个三两长短没来得及告知苏荷实情。
如今她倒是安然无恙,苏荷却是生死未卜。
张秀花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哭,哭声混合着雨声,在幽黑的夜里听来格外凄凉。
此时怡春楼里,因闹出的动静太大,柳妈妈不得不上门给三楼的贵人们致歉,这才发现一字号房的贵人竟被人下了药。
这位贵人乃是宫里的人,柳妈妈慌得差点失了心魂,急忙派人去传医官,如此又闹出好一番动静。
一名侍卫冒雨跑进了后街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