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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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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行凶现场,裴晨完全愣住,那个男人却好像认识裴晨似的,对她的突然到来并不惊讶,他过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裴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跑,但是完全动弹不了,男人摁住她的肩头,摆摆手,指了指地上,然后点了点头,裴晨过去叹了一下鼻息,靳桐还活着。

男人比划了一下,裴晨明白了意思。黄毛的裤子掉了一半,正意欲实施侵犯,他从背后,用石头砸了黄毛。

男人从黄毛的裤口袋里摸出了桑塔纳车钥匙,打开车后备箱,又示意裴晨,裴晨鬼使神差,帮助他把黄毛的尸体抬进后备箱,而令人惊异的是,后备箱里居然准备了一大块的防水布,仿佛本来就是用来装尸体使用的。

这一猜想,在后来再次被印证。男人小心翼翼把靳桐抱到几百米外一家农户的后院,然后回到这边黢黑的玉米地里,这一段时间差,裴晨守在车旁,居然发现,后备箱的防水布下,还有绳索和一把铲子。

男人示意,他要开车离开。

裴晨问:“处理他?”

男人点头。

裴晨又问:“你是谁?”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咽。

那之后简直就如电影一般魔幻,男人看着裴晨,裴晨也看着男人,裴晨意识到一件尴尬的事情,她目睹了一次犯罪,但犯下罪责的人却是为了救她的朋友。在那个当口,她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离开后报警,把眼前人送进监狱,第二则是,和他一起,让这起案件变得无人知晓,让死去的男人的尸体最好永远不见天日。

大概花了30秒,裴晨得出了答案。她看了一眼黄毛半裸露的尸体,除了头部被石头砸出了一个坑之外,他的下体有戳伤,裴晨发现,这是一把瑞士军刀造成的伤痕,刀已经伸了出来,但还在这男人的皮带上挂着。

她把瑞士军刀从黄毛的皮带上取下,对着黄毛的下体和面部狠狠戳了几下,直到下体的伤痕纵横交错,看不出原本的被刺伤的痕迹,直到脸上的五官也完全模糊,辨认不出样子和轮廓。

男人没出声,默默看着。做完这一切后,裴晨说:“走吧。”

车在黑黢黢的道路上开着,没有路灯,没有方向,沿着乡道向北,裴晨说:

“我知道一个地方,是坟地,除了清明节基本不会有人去,就埋在那吧。”

归乡者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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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后,裴晨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出来了,衣服是靳桐的,她在广州买的,比平时穿的要大两个号,裴晨的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靳桐说“我去找吹风机”,但最终没找到,只找到一块干净的毛巾,裴晨接过,擦干头发。

水滴随着她甩动头,掉落在靳桐的手臂上。

“你擦吗?”裴晨问。

靳桐摇头,她的头发不像过去那么长了,在等待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干了。擦头发的时间是漫长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裴晨问:

“你饿不饿,我买了面包。”

靳桐还是摇头。

裴晨叹了口气,说:

“你想和我说什么?”

靳桐憋了一会,问:

“那个时候,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

裴晨看着靳桐的脸,靳桐声音小了下去。

“所以你还是认为是我的错。对吗?”

“……不。但你可以拒绝,如果上一次在会场,你没有办法,那之前呢?之前你为什么不拒绝?把门锁上,告诉老师,或者报警。”

裴晨继续擦头发,等她长发的水滴几乎一滴不剩时,她放下毛巾,看着靳桐的眼睛。

和她对视的时候,不知为何,靳桐的喉咙深处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焦躁感。她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激涌上来的复杂的冲动,她想要裴晨给一个非常具体的答案,让她觉得可以理解,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背叛,让她可以相信,她们还和过去一样,但裴晨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我妈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靳桐沉默了一会,问。

裴晨把视线移开。

“那天晚上从坟地离开后,那个男人一直开车,开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们到了广东。他把车牌卸掉,把车子里面打扫了一下,然后开去了一个私人的修车厂,在那里2000块钱把车卖掉了。”

在裴晨和那个哑巴一样的男人经历这些时,靳桐还昏迷在姨妈家中。

“他把钱都给了我,让我走。我问他到底是谁,他在我手心写了一个名字。”

“名字?”

“是你妈妈的名字。”

靳桐想到了一些可能,比如这个男人和妈妈的关系,但很快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妈妈绝不可能出轨。如果她有出轨的勇气,也许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外公外婆去世后,父母的婚姻全部建立在母亲的忍耐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抽空了她的灵魂,她已经麻木到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

妈妈的人生到底算什么呢,最后她的结局又算什么呢?

“过完年的时候,我回了一趟茶阳,想回家拿我的学生证,也想看看你还好不好,但你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我去广东后不敢和你联系,我怕警察发现了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就不可能露馅,我想晚点找机会再告诉你……但那个时候我回家打听,才知道尸体早在去年的9月就被发现了。我不敢多待,初七的时候准备返程,经过云霄山时,看见三辆警车停在东门,东门是步道,警车进不去。我在门口看了一会,很多人都围在那,他们说峡谷里面发现一具登山客的尸体,是个中年女人。”

“那天你就知道了?”

“不,我在会场的时候才知道,他太得意了,他说他老婆摔死了,他现在有钱了,100万,他要我跟他……”

靳桐不想听了,问道:“你为什么去会场?”

“因为我想找你。”

裴晨起身,她的头发已经擦干。她将头发往耳后拨弄,防止多余的水滴掉落,靳桐看她的脸,总觉得有些陌生,倒是裴晨先开口:

“靳桐,你变样子了。里里外外都变了。”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以前的你,可能接受不了这些吧。也许……”

裴晨说:“也许你会哭。”

靳桐没接话,问:“他怎么知道你在广州?”

裴晨说:“我妈告诉他的。我来广州后只联系过我妈,给她报个平安,结果她居然告诉那个人我的住址。”

靳桐没见过裴晨的母亲,其实也没见过她的父亲,从小学6年级开始,裴晨就独自生活,她的爷爷奶奶曾经来过,但那是为了把她从儿子的房子里赶出去。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个时候我太小了,一点力量都没有,但我有预感,如果我反抗,拒绝,或者像你说的那样,报警,把他和我妈妈都抓起来,如果那样做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失去一切。”

靳桐猛然发现,自己居然因为那件事下意识责怪裴晨。

裴晨低头,继续说:

“我有时候觉得,比起他,我更恨我妈,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其实她都知道,她清清楚楚。有时候我觉得她是故意的,为了讨好那个男人……”

“因为她没有办法一个人独立生活。”靳桐说。

弱小,顺从,空虚,心中的漏洞,没有自信一个人也能好好活下去,才会依附和将就在男人的身上,哪怕这个男人如此恶劣不堪。纵容男人性侵自己的亲生女儿,知晓这种事情发生却无动于衷的母亲,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是屈服于自身软弱的奴隶。

靳桐仔细看着裴晨,这次裴晨没有躲开她的注视,她看见她头发丝上的水滴从额角滑落,经过眼角,但她眼睛并未眨动。她如此地坦然争取想要的一切,哪怕受伤,过去一年里,她经常想起这张脸,她并不羞于承认从她的眼睛中获得了力量。她一直很想告诉她,她很喜欢她的眼神,不管在任何时候,她的眼神都不愿意屈服,就算在最糟糕的事情发生时,里面的火焰也没有熄灭过。

迷路的那天,她就是被这样的眼神吸引,才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那个时候因为害怕而哭泣,直到有人握住她的手,两人沉默不语,结伴穿过幽暗的丛林,她不再觉得恐惧。

也许是为了回应靳桐的质疑,裴晨还是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靳桐摇摇头,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想了一下,靳桐补充,说:“谢谢你。”

裴晨抬头,问:“为什么?”

“我一直想成为你。这么久以来,我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因为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每次我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晚上两人在靳桐的床上躺着,裴晨小声说:“你要过生日了。”

靳桐说:“嗯,后天。”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没想好。没有也没关系。”

“那怎么可以?我们去商场买漂亮的衣服吧!毕竟。”裴晨笑道:

“我们现在手里有钱了!”

“买了也没用,我要回学校了,每天都要穿校服。”

“那我们去理发店,染头发好不好,我一直想要染……”

靳桐没说话,裴晨反应过来,她要读书了,也不可以染头发。

“你什么时候走?”靳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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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回广州还是……”

“什么时候去澳洲?”

“应该是10月份。Peter已经在帮我联系学校和农场了,想要赶在夏季入学,对了,原来南半球在我们这冬天的时候是夏天呢!Peter说,他们的城市在海边,你看过海吗?我从来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那个地方叫珀斯,一面是海,一面是沙漠。和中国没有时差,靳桐,以后我在QQ上找你,你不准不回我。”

靳桐小声说了一句好。

第二天,9月3日,报到的前一天,天气大好。俩人起了个大早,靳桐因为剪短了头发,早上起来时头顶鸡窝,裴晨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了那种喷花的浇壶,对着靳桐的头发喷水,才把翘起来的部分压了下去。两人换上干净衣服出门,边走边笑,到县中心广场的时候一路吃吃喝喝。

一年前二人还是穷学生,但今天两人可说是同龄人中的大富翁,靳桐自然不用说,手握一万元存款,她已经掐指算过,未来一年的生活费都不成问题,而裴晨也不逊色,看见她钱包里的百元大钞时,靳桐惊道:“你之前在哪上班?”

裴晨说:“在夜校。一开始我报了个英语班,半年后Peter让我当助教,我的英语就是Peter和他妻子教的,Chloe也是好人,她有两个女儿在澳洲,不过都成年了,她说在我成年之前,都可以住在她和Peter家。”

“真好。”靳桐说。她悄悄地想,也许自己以后也可以学英语专业,在广东的时候她也见过好些努力学英语的人,在厂里面有个女孩,废寝忘食地学习ABC,后来从普工升到了管理层,据说还担任老板的秘书,帮助进行海外业务对接。

两人吃完喝完后,又去ktv唱歌,去照大头贴,去游乐园把所有以前想玩却不敢玩或者没钱玩的项目都玩了一遍。晚上七点多,俩人还没回去,又去烈士公园划船,公园里有一大片人工湖,两人像踩单车一样,吭哧吭哧把天鹅船划到了湖中央。

离岸边远了一点后,灯光照射不到这边,靳桐用船上的火柴点燃了蜡烛,这是商家别出心裁的想法,方便夜航的小船。靳桐看着裴晨,烛光照亮她的脸,裴晨又笑了一下。明天就要去学校了,裴晨也要回广州,然后要和Peter夫妻去珀斯,那个一面是海一面是沙漠的城市。靳桐意识到一件事,两人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又或者,见面了也不会再像今天这样,那个时候,她有了新的生活,认识了新的朋友,自己也一样。

人和人之间很容易失去联系,人们来来往往,擦肩而过,一个人要消失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中,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

裴晨在烛火的另一头,轻声说:“靳桐,要么你和我一块去广州吧。我去拜托Peter……”

靳桐摇头,这不现实。

“我担心你。你爸……那天,我觉得那个人想要杀掉你,而你爸知道这件事情。还有你妈妈。我觉得不是意外。”

靳桐点头。裴晨说:“你不害怕吗?”

两人沉默地划船,桨在水里一上一下,小船离岸边越来越远,越来越黑,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是时候往回划了。

靳桐说:“那天的事情,不能够说出去,所以我们不能找警察。而且,就算找了警察,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

“嗯。”

裴晨声音有点闷,默认靳桐的说法。

“他伤害了你,伤害了妈妈。”

湖心起了风,吹得蜡烛摇摇晃晃,在说到“伤害”两个字时,裴晨把视线从蜡烛中心的火焰离开,水波荡漾,船桨拍打在水面,咕隆咕隆的水声,不远处的岸边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公园里大部分都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爸爸妈妈孩子,也有老人,以各自的家庭为成群结队,笑闹不止。

裴晨用手撑着下巴,没有回应靳桐的话。

靳桐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要不,我们杀了他吧?”

那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近10点,裴晨第二天要回广州,但执意要和靳桐一起度过0点,两人又看了会电视,才各自依依不舍地去洗澡,靳桐先,裴晨后,裴晨洗完后出来说今天就不睡一块了,她明早要坐5点半的火车去广州,她睡沙发,第二天就不叫靳桐了,直接走。

靳桐舍不得说再见,两个字一直憋在喉咙里,到最后也没说。

裴晨说:“生日快乐,靳桐。”她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白天两人照的大头贴,两份,一份放在靳桐的手上。

“不要忘了我。”裴晨说。

大头贴上面两个年轻女孩,各种奇怪的姿势和鬼脸,配上两人精心挑选的相纸特效,都认不出谁是谁了。

“生日快乐。”裴晨又说了一遍。笑着说。

失眠者 86

人在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谈恋爱。

找一个对象,就可以轻松打发大把无聊的时间,仿佛只要找到另一个人一起消磨毫无建树的时光,就可以不用独自面对内心的空虚,以及因为空虚而产生的自我贬低、自我怀疑。

人们努力寻找一个寄托,有人是理想,有人是金钱和权力,有人则是爱情,那么对女人来说,就是男人。

李梦对这一套逻辑已经有了些许厌烦。

小爱的婚事结束后,街道又恢复了平静。暑假快结束了,天热得不行,同桌小琪来李梦家,说“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李梦已经在家发霉了一个多月,正是无聊透顶的时候,听了小琪的话,她马上把当天的报纸拿了过来,中缝有每周电影院上映的电影信息、场次、内容简介和演员阵容。

“我要看这个,《终结者3》!施瓦辛格演的,听说特别牛,前两部我在电影频道看过了,真的太好看了。”李梦兴奋地说。

“啊?我看看……美国的呀,讲得什么呀?”小琪问。

“就是一个来自未来的机器人,保护他的主人的故事,人类和机器人展开了跨世纪的大战,机器人想要杀掉人类的领袖……”

“什么呀,打打杀杀的,好无聊的样子。我们看这个吧。”小琪的手指了指中缝的下方,上面标记着中心广场电影院即将上映的电影名称。李梦一看,片名叫《绿茶》。类型:国产爱情片。

“求你了,梦梦,你陪我去看这个吧?”

李梦一看简介:

女主角吴芳不停地相亲,每次和男人约会时,她都要点一杯绿茶,她相信一个叫朗朗的女孩说的话:从一杯茶预测一个人的爱情。

李梦顿时没有了兴趣,但小琪不依不饶软磨硬泡,李梦只好答应。第二天她早早去电影院等小琪,买好汽水爆米花的时候,小琪姗姗来迟,李梦正要打招呼,结果小琪身边还带了一个男生,李梦没见过。

男生去买爆米花了,李梦生气地问小琪“这男的是谁啊?”小琪害羞地说:“咱们隔壁班的,体育委员,上次篮球比赛和我们班打的那个呀,他是队长。”

李梦不满道:“你干嘛拉我来当电灯泡?”

“哎呀!梦!我求你了,我要是单独约他,实在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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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我才拉你来的。我骗他说电影票是送的。”

那天的电影看得李梦如坐针毡,第一是故事剧情让她瞌睡连连,电影也许本身还不错,但她燃不起丝毫兴趣,于是再精彩的表演对她来说也是对牛弹琴,第二则是,小琪坐在她和那个篮球队长中间,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篮球队长的手就已经环住了小琪,小琪整个人靠向对方,篮球队长的手紧紧箍住她,还贴心地上下抚摸。

“冷气太足了”,小琪感慨。

整个过程,李梦觉得自己是傻子,于是电影刚一散场,她就说她有急事,先回去了。小琪好像就等她说这句话,连忙说“好”。

回家的路上,她横冲直撞,在路口撞到了辆飞驰的单车,她没站稳,摔到了地上,正想开口骂人,那个沉默的男人伸出了手。是隔壁的哑巴。她听见他非常认真又用力地,试图从他哑掉了的喉咙里憋出几个字,但最终失败。

哑巴看着她的眼睛,用夸张的嘴形加一点气声,说“还好吗?”

李梦试图站起来,结果发现膝盖被擦破了,刚才单车撞到她的膝盖了。

李梦摇摇头,说没事。哑巴把单车停在店门口,示意李梦进去。

下午四点,刘叔叔和刘姨都回去睡大觉了,他们平时住在中心广场那套房子里,这套小两层,一楼是饭店,二楼则让哑巴住着。县里面的消防队员来过几回,商铺二楼是不能住人的,每次刘叔刘姨都打保票,说严格遵守规定,二楼绝对没住人。消防有时候来突击检查,哑巴就把门锁上,然后躲到别的地方。

哑巴从二楼拿了消炎药、碘伏还有棉签下来,李梦坐在椅子上,他半跪在地上,帮李梦把药上了,然后又拿出一块独立包装的干净纱布,给李梦的膝盖处理了一下。全程他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李梦看着他的头顶,短密的头发好像是他自己剃的,深一道浅一道,有一块没剃好,头皮都露出了一点,不过李梦仔细看,那不是头皮,而是一道疤痕,虽然不显眼,但面积不小,延伸到了耳朵下方。而哑巴的耳朵下,还有一个豆大的疤。

李梦忍不住问:“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哑了的呀?是天生的吗?”

哑巴抬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耳下,他把剩余的碘伏和棉签给了李梦,没有回答。

他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他要出门了,他指了指外面的自行车,李梦点点头,说自己没事,一会就走。

哑巴关上了一侧的玻璃门,留了一扇给李梦。

回家的时候,爸爸刚好进门,问李梦“作业做完了吗?”李梦敷衍地点点头,上了二楼。她刚打开阳台的窗户时,发现哑巴又骑着车回来了,看来晚上的准备他已经做好,马上要投入热火朝天的锅碗瓢盆的工作中去了。

李梦看到了他的正脸,他留一个小平头,可能因为头发特别硬的缘故,他把两鬓剃得非常短,差不多能看到青皮,但可能是为了遮掩脑袋上的疤痕,他又不敢全部剃完,留出来的那短短的几毫米,在一出汗的时候就会直立起来。

他的长相没有什么特别,眼睛不大不小,嘴唇不薄不厚,颧骨不高不低,值得说的就是,他的轮廓比较瘦削,嘴巴总是抿成一条线,给人一副他正在思考的样子。

晚上11点后,他把所有事都忙完的时候,会坐在店门口抽烟,安静地抽。李梦安静地看。

也许只是因为他无法说话,才显出这一丝深沉吧。李梦警告自己不要多想,毕竟男人唯一的魅力,就是女人的想象力。

但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忍不住留意哑巴。

他太安静了,比李梦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安静,他的世界好像是真空的,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可以传播的介质,无法有怎样的巨响,最后都化为沉默的幻影。那里不存在于真实的世界,谁也进不去,他自己画了一个圈,或者盖了一栋房子,里面只有他自己。

李梦从来没有见哑巴流露过,怎么说呢,人的感情。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没有烦恼也没有好奇。

除了那一次的哭泣。那静谧的、低沉的呜声,但李梦如今已经怀疑,那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

开学的那天,街上出了一件大事。

对面的靳主任家里,晚上起了一场火。

把房间的墙都熏黑了,不过损伤倒是不太严重,原因是火没烧多久又自己熄灭了。导致晚上的时候都没人发现。

火里还死了一个人。

当警车停在靳主任家楼下时,李梦正准备去学校报道,开学第一天,她无精打采,几个警察的到来,直接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穿好衣服下楼,爸爸妈妈正坐在一楼的客堂里。一个胡子拉碴的警察带着几个小年轻,正在和父母解释情况,说对面靳主任家“发现了一具女孩尸体”。

“死亡时间是昨晚。你们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

李梦看见爸妈摇摇头。

“任何异常都可以,比如说,最近有谁接近过对面的房子吗?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过吗?”

“哎,没有呀。其实我们和靳主任家不熟悉的,我们夫妻以前不是厂里人,和他们家不熟。”

李梦知道爸爸在敷衍,他性格胆小,从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面死了人,他估计心乱如麻,只想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对着佛像说几声“阿弥陀佛”,完全不想成为警察注意的对象。

妈妈张望了几回,但很快也撤了回来,嘴里念叨着“造孽”和“晦气”,把对这件事的同情和嫌弃,两种感情都混合在一起。

“你呢?同学?昨晚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那警察随口问道。但李梦感觉,他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

“没有,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嗯,好,谢谢配合调查,如果想起什么情况,可以随时联系我们警察。”

他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烟飘了一点进来。和昨晚自己抽的那根味道有点像,李梦定睛一看,果然是四块五一包的软白沙。

趁父母都睡着了,躲在房顶抽烟,是李梦在这个暑假才养成的习惯。而之所以学抽烟,是因为隔壁的哑巴会抽,他抽烟的时候也不会发出声音,安静地站着,一口接一口,只能听见他的呼吸。李梦喜欢看他抽烟,也喜欢看在烟雾里,他瘦削的脸。

昨晚李梦在自家顶楼露台抽烟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两点半左右。因为马上就要开学,她郁闷得失了眠。

她看到哑巴从靳主任家方向过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李梦没看清楚女孩是谁。

李梦没太在意这件事,把烟踩灭了,就下楼睡觉去了。

毕竟暑假已经结束了,而今天开始,她就要读高三了。

缠斗者 87

第十九章 2018

周三,10月31日,傍晚5点50分,周原坐在还没开始营业的酒吧里,酒保问要“莫吉托”还是“金汤力”,周原说今晚有事,不喝了。

“最近别的店都在短视频上卖套餐,我们店长一点网感没有,只会指挥我加班。”酒保叹气。

周原没吱声,专心致志看Mc屏幕上的word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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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

长沙河东到河西,走水面上的话,总共有8条路线,分别对应自上世纪70年代开始修建的8座大桥。其中人流量最大的是湘江一桥和二桥。

湘江一桥是修建年代最早的,始建于1971年,正式名称为橘子洲大桥。

湘江二桥和一桥遥遥相望,在靠北的这一面,名称为银盆岭大桥,建成之初时,它是中国跨度最大的双塔单索面斜拉桥。夕阳中,双塔形状的桥梁熠熠生辉。那些钢索犹如一根根漂亮的琴弦,勾勒出一把巨大的竖琴伫立在湘江中……

新来的运营实习生把搜索到的“长沙大桥”资料发送至裴晨的工作邮箱,周原点开,一口气读了2000多字,花了五分钟也没找到什么有营养的词汇,很难相信裴晨要怎么使用这些资料串出口播稿。

网红和明星最大的不同,在于其极度依赖个人创作能力和镜头表现力, 一个明星可以有运营团队包装,制作;而一个网红想要火,80%都是靠个人能力——

在一堆毫无重点的资料中,如何找到有效的信息,然后实现扣押,合成一个和大众情绪紧密相关的选题,诞生传播百万级别的爆款,这里面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门道。

周原下午四点多一点就坐在了店里,把裴晨今年3月以来发布的视频挨个点开看,虽然不是一个赛道,但作为同行的她很快就发现了她的流量密码。她选择的赛道是文旅,每一个视频对应的都是一个地级城市。

自媒体时代,必须依靠普通人进行传播与裂变,实现爆炸式增长的第一要义,是必须找到和普通人直接连接的痛点,“城市”是个好切口,百万居民就是自来水,分分钟给你把视频传遍互联网。

在公众号时代,周原就曾见过这种打法,她记得,当年一篇讲潮汕历史的公众号文章,一夜之间有超过300万的阅读。

这种方法复制到短视频一样有用,而裴晨的文案也非常精炼和动人,时间上有纵深感,空间上也辽阔丰富,有画面感,稍微弄一下运镜,配点BGM,故事感就拉满了。

裴晨靠这个起号,3月发出第一条视频。10月发出第27条视频,半年,就成了500万级别粉丝的网红。

但裴晨一直没有做出“长沙”为主题的视频,从工作邮箱的来往中看,运营几次催促她操作这个选题,但她一直拖延。上个月可能经不起催促,开始松口,运营在飞书上问她想用什么切入点,裴晨回:“桥。”

运营和实习助理都一头雾水,觉得“桥”这个切入点不算太好,裴晨在飞书的交流里没有反驳,但也没有提出新的想法,导致这个选题依然搁置。

酒保问:“我记得你的Mc是黑色的啊,你换电脑了?”

周原把笔记本拉近自己这边,她当然没换电脑,这电脑是裴晨的。

里面的应用基本都是登录状态,但周原并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一切都是工作相关,聊的都是业务本身,附加一些商务联系。

6点15,周原把电脑合上,酒保笑问:“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了?”

酒吧今晚的主题是万圣夜,各种稀奇古怪的鬼魂玩偶和南瓜灯摆放得到处都是,欧洲天主教把每年的11月1日定为圣徒之日,而前夜则是为亡灵准备。

死去的亡魂在这一夜回归故土,寻找故人身上的生灵,借此重生,据说这是亡者能复活的唯一方式。

真是应景。

今晚,天盛的年度盛典,就在对面湘江上的巨大邮轮「诺亚方舟」举行。和昨晚视频平台的招商不同,今晚是天盛的主场。

公司能叫得上名字的博主都要出席,借昨天晚上平台招商会的东风,诸多业内人士,柴建明也一一邀请到场,当然今晚最重要的目的,是柴建明要和成格基金的林然,荣创资本的曾怀瑾大聊一下MCN这个行业的未来,以及对外正式宣发2019年天盛的路线与布局。

据周原所知,柴建明一直想做内容转型,他判断明年开始,短视频内容生态将有剧变,内容创作趋近极度饱和,内容创作难度将大幅度提高,所以他想转型做电商直播。

但这个想法,之前一直被严通反对。

今晚柴建明已经没有阻碍,他如果能说服林然和曾怀瑾,拿到第一轮投资,马上就可以开始大刀阔斧改革。然后是B轮,C轮,直到上市。

不过周原想,其实今晚的柴建明也就算是个演员,真正的操盘手并不是他——

冯应辉已经回国,为了拿到两家机构领头的总计超4000万的A轮投资,他从美国飞回来了。

上次见冯应辉,就在这家酒吧,就在这个位置,那时候的周原满脑子还只是想获得公司更大的资源倾斜,或者得到投资人的注目,因为这个原因,她和冯应辉坐在这面对面,以员工和老板的身份。

在问到自己和裴晨到底有什么不同时,冯应辉问了周原一个问题:

“你走到今天,是为了什么?”

周原一头雾水,干脆说:“为了钱。”

冯应辉笑,说:“这么简单么?”

周原的胸口有一团火在烧。

5岁时,长江中下游发的那场大洪水,席卷了村里地势低的每一个角落,把家里的三间房子冲垮,洪水之后,母亲带着她和姐姐,站在一片废墟门口,说:“我们母子三人要振作起来啊。”周原很小的时候就看出母亲在硬撑,她经常说“跌落到了谷底,一无所有也没关系,因为明天是由我们亲手创造的呀。”或者类似“不可以垂头丧气,这样会赶走好运气。”

她就是这样不断地游说自己,安慰着孩子,才能把残破的生活继续下去。可是在周原的眼里,只看到客观的事实,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洪灾之后一家人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都成了一片废墟。

她必须要不断前进,不断攀登。

周原点头:“就这么简单。”

冯应辉说:“还不够。驱使你的东西,是一厢情愿的痛苦,是属于过去的诅咒,如果只是这样,你无法去到更高的地方。”

“那她呢,她想要做什么?”

……

酒保说:“到时间了,你该上船了。祝你好运。”她敲了一下空的酒杯。

周原把mc收到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思考今晚的行动要如何进行。

来之前,她问了「裴晨」几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你为什么要假扮另一个人?”

“谁?”裴晨问。

“你不是裴晨。”

“那你觉得我是谁?”她笑。

“别开玩笑了,都到这个份上了,不用和我绕圈子。我去找过你的初中同学,叫任哲,他告诉我,裴晨和你都是城东中学00届的学生,你的名字叫靳桐。我比对过你的DNA,你和裴家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一定不是裴晨。不过——”

周原看着眼前人说:“这些也不是关键,关键是靳桐也已经死了。所以,你到底是谁?你是靳桐吗?”

靳桐,裴晨?周原一下不知道该用哪个名字形容她。

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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