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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了解情况
关小燕自打跟康明结了婚,就以小家庭的利益为先,她也盼着康明能调去更好的单位。她将晒得半干的松蘑找了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脚步,小声说:“我是真怵她。”
康明宽慰她,“放心,她绝对不是混不吝的人,否则,组织上也不能批准她入党,更不能让她当这个党政干部。今天她要是不表现得狠点,也治不住大舅那帮人。你给她送东西,是你好心,她肯定不会对你厉害的。”
这道理关小燕也明白,但就是打从心眼里怵这个人。她深呼吸两口气,将等会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才以大无畏的精神出了门。
果然,颜红旗没有为难她,甚至笑容和煦地跟她道了谢,还拿出了半盆子香白杏作为回礼。
背着一捆柴,躲在大院门外观察里面情形的张凤军一家三口正好看见关小燕面带微笑从颜红旗宿舍里走出来的这一幕。
悄悄跟身后的妻子和二儿子说,“你们看见没有,大队长的外甥女都来巴结颜书记了,咱们今天来对了!”
说着,他扶着背柴禾的绳子站起来后,又拉了拉抻上去的衣角,推开半掩的柴门,大踏步进去,高声喊着:“颜书记在家吗?”
将张凤军一家三口送走,罗满霞看着堆放在墙根底下的柴禾,脸上是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颜红旗也笑,说:“你猜,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有其他人来?”
罗满霞很肯定,“会!”
罗满霞猜得没错,在天黑下来之后,陆陆续续有几波人过来了,其中就有六道沟门村这两个生产小队的队长,一队小队长叫吴阔,二队队长叫刘良山,因着要避嫌,两人都带了自家媳妇,而且过来的理由都是一样,就是说颜红旗初来乍到,生活方面有哪些不习惯的,需要帮忙的,就让她随时言语一声,都没久坐,聊了两句就离开了。
隔天吃了早饭,颜红旗决定去河坊沟村和张家营子走访。赵广汉主动请缨陪同,但被颜红旗拒绝了,她环视着一大早都赶来大队部的领导们,最后目光定在郝卫红身上,“郝主任陪我一起去吧。”
郝卫红下意识去看赵广汉,还没看清楚对方的表情,又马上看向颜红旗,轻轻咳嗽一声,说:“咱们都是女的,我陪同颜书记去比较合适。”
定下了郝卫红作为向导,颜红旗、罗满霞、苍阔一行四人便出发了。
先去的是跟六道沟门村只隔了一条河,还有一大片杨树林的河坊沟村。
两个村之间的河并不算宽,水流清澈、平稳,据说是潮河的支流。最深之处,也不过就能没过大腿,夏日的每个午后,都有小小子们成群结队地在河里嬉戏玩闹。河中间没有建桥,只搭了几块大石头,当地对这种大石头也有个专有名称,就叫做“搭石”。
光有搭石,人能通过,马车等带轮子的车就通不过去了,就得找个水最浅的地方蹚过去。
而那片杨树林原本是划归来种树苗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树苗没有卖出去,只能由着长成了一片没什么用的小树林。
一路走着,郝卫红的嘴巴不停,看到什么说介绍,好似生怕话语声停了,就会受到惩罚似的。
这会儿是上午的8点,但这个时间已经有妇女在河边洗衣服了。
芒种过去好几天了,播种工作都已经完成,大队再一次的集中劳动就是秧苗长到脚踝往上后,进行的第一次间苗培土了,所以社员们现在的时间很自由。
颜红旗弯腰,试了试水温,太阳才升起来一个多小时,水还是凉的。而那妇女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脚伸进了水里头,两手拽着衣服,在水中沾湿之后,便在有坡度的石头板上使劲儿搓着。
郝卫红朝着那妇女喊道:“刘庆嫂子,你咋一大早就来洗衣服了?水不凉啊?”
那妇女抬起头来,朝着这边喊:“不凉,今儿是大太阳天,早早洗了衣服,等会去上山,等回来后,衣服就干得差不多了。”
郝卫红解释说:“我们乡下人都习惯了,这不叫凉。有时候大冬天了,还得砸开冰窟窿洗衣服呢。”
颜红旗抬起头,四面都是青山,郁郁葱葱,茫茫多的枯枝、灌木,都能当柴禾,烧锅开水,着实不算难事吧,罗满霞将这句话替她问了出
来。
郝卫红愣了一下,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捋了捋垂下的散发,想了一会儿才说:“可能是习惯了吧。烧水洗衣服,别人都会觉得你矫情。”
颜红旗点点头,没说什么。搭石表面粗糙,两步就跨了过去。
郝卫红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只觉得那双穿着皮鞋的脚,只是点了下搭石,就已经到了对面,轻飘飘得好似掠空而行的飞鸟。
她连忙跟了过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颜书记,您这一身功夫,是练过的吧?”
颜红旗正望着眼前的粗壮的杨树林,转头看她一眼,一边嘴角翘了翘,意有所指地说:“我要是没练过,也不敢来杨木大队这个龙潭虎穴。”
罗满霞露出与荣有焉的笑容,说:“郝主任,这么跟您说吧,就是再来三四个熊老二那样的,颜书记照样把他们揍趴下!还有啊,颜支书对熊老二算是手下留情了,她那一手徒手卸胳膊的本事,嘿嘿,你有机会亲眼见识就知道了。”
落在后面的苍阔也赶了上来,跟罗满霞一左一右走在颜红旗身旁,也连忙附和着,他并没有亲眼见识过颜红旗卸人家关节的本事,但之前高卫星在的时候,可没少跟他讲这些。
高卫星也没有亲眼见过,但不妨碍他讲的绘声绘色,一直期盼着能亲眼见见的。
颜红旗这份功夫又不是为了表演用的,自然不会轻易给高卫星展示,就让他愈加对这份本事着迷。
苍阔自然没有高卫星那么执着,但他知道,颜红旗能镇住杨木大队这帮子人,先声夺人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是其一,其二就是她的身手。
当时但凡是被熊老二吓住怂了,或者真被打了,就不是如今这个场面了。
所以,他就想着要多多宣扬颜红旗的本事,见罗满霞已经起了话头,便来捧场。
“卸,卸胳膊呀?”郝卫红咽口吐沫,一脸敬畏,竟然丝毫未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罗满霞挎了下郝卫红的胳膊,安抚她说:“放心,不是大卸八块的那个卸,就是把人关节卸下来,还能给安上的。”
郝卫红………并没有被安慰道,反而后背直发凉,再看向面带微笑的颜红旗,只觉得那笑容格外渗人,她揉揉自己的肩膀,觉得胳膊缝莫名有些疼。
河坊沟村比六道沟门村还要窄小。六道沟门村大队部的位置是块非常大的平地,而河坊沟村没有这样的平地,整个村子就是一个长条,中间一条只容一辆马车通行的土路,两边是一人多高的黄土坎,黄土坎上建房,房后就是山。
走在马路上,就把这边的人家全都看遍了。
走马观花看了村中大概情况,又返回到六道沟门村,奔着张家营子出发。
张家营子在更偏僻的山沟里,从六道沟门村的北边再往沟里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迎面就是一个有些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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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斜坡,中间是一条小道,两边是灌木。
郝卫红指指斜坡说,“再往上走就到了。”
等爬上斜坡,先是看见了一小块一小块才播种不久的田地,而后才看见参差排列在山脚下、田间里的人家。
颜红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农村,本来以为河坊沟村那样的已经算是特殊的,却没想到还有更特殊的。
更让她意外的是,张家营子这28户人家里,另外还有4户人家居住在更深的山里头,而且住得比较分散,就连郝卫红都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一处。
从建国后,一直动员山中的老百姓到山下集中居住,为此,清远县颁布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帮他们在山下划分宅基地和田地,并且在经济上予以支持。五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好些人家已经搬了下来。但六十年代初,因着自然灾害,粮食减产,有些人家又陆陆续续搬了回去。
这些年,在公社干部的动员下,又有些人家搬了下来,就剩下那4户人家,怎么也不肯下山。
颜红旗听郝卫红介绍着这些情况,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此地深山之中物产丰富,能吃的野菜、菌类多不胜数,榛子、杏仁、橡子等果实也非常多,另外还有野鸡、野兔、狍子等比较好捕获的野生动物。况且,还能够开荒种地,养殖家禽等等,在山里头生活未必比外面差,只是离群索居,鞭长莫及,终究不是个事儿。
颜红旗对他们的生活很感兴趣,想着抽空到山上去看看。
山下这十多户人家种,只剩下老弱病残的,其他的都上山去了。这个时节山上的野菜是一年之中品种最丰富的,有苍术苗、苦力牙、野菠菜、驴龙尖等数十种,在自家菜地里的菜还未大量下来的时候,野菜就显得尤为可贵。
杨木大队的土地贫瘠,一人一亩地的土地,但允许每人有不超过二分地的小片开荒。站在张家营子,往上看,往下看,左看右看,全是一片片规整的山地。
开山地有多困难,可想而知,又要经过多少年,才能让山地变成良田,这里的老百姓们,不可谓不辛苦,不可谓不勤劳。
张家营子和河坊沟村一样,吃的都是山泉水。从山里面挖沟渠,将山泉水引下来,再挖一个深坑用来储存水,日常吃水都在这里了,至于庄稼,就只能靠天吃饭了。
郝卫红嘴巴就一直没停,等到了六道沟门,嘴边都起白沫了。罗满霞邀请她进屋去喝点水,郝卫红舔舔嘴唇,忙说着“不用”。
她这一路,只有在说话的时候心里头还能舒服点,一停下来就觉得后背发毛。其实现在颜红旗对她态度挺好的,说话客气,脸上也有笑容,但这种发怵的感觉却像是烙印在了她的身体上,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克服不了。
瞧见颜红旗没拐弯儿回后院宿舍,而是奔着大队部去了,又连忙跟上来。
这会儿的大队部只有保管员吴东民在,不是农忙时节,他不用时刻守着工具房,他是被赵广汉留下来看门的。
早上赵广汉被颜红旗拒绝,心里头也是赌气,索性就带着副大队长、会计等人上山巡视田地去了,但临走之前,又怕大队部里没人,颜红旗看见了挑理,就把他给留下了。
吴东民一个人待着无聊,就蹲在门口的墙根处跟几个上不动山的老头老太太聊天,这些人追着问颜红旗的事儿,他哪儿知道呀?就离了这般人,趴在学校墙头看了会儿学生做课间操。
刚当上老师不久的赵显旺拿着大喇叭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声音飘飘忽忽的不稳当,脸涨得通红,胳膊、腿直发抖,康明在他身后站着,好似在鼓励他。
而自家那倒霉儿子,因着个子比较高,排在最后一排,做操的时候不好好做,嬉皮笑脸,不是偷着拉前面的女同学的辫子,就是伸胳膊的时候故意去碰旁边的同学,吴东民瞧着手痒痒,心说等放学后,得好好揍这孩子一顿,这也太欠了!
等学生们做完了操,回了教室上课,吴东民没了乐子可看,就在窗根底下的阴凉处坐着卖单儿,都快睡着的时候,才看见了颜红旗的身影。
他连忙站起来,想要先跟颜红旗说下赵大队长的去向,就听见学校处传来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学校处看去,吴东民笑了笑说:“”估计是孩子们打闹,磕碰到了。”接着,他就说了赵大队长几人的去向。
颜红旗点点头,没多问什么,大队干部不是机关干部,并不要求在单位里坐班,赵大队长去干什么,是他的自由,不过对于他告知自己动向这件事儿,颜红旗还是有些满意的。
如果赵广汉没有犯过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等原则性错误,颜红旗还是愿意跟他和平相处的。
对于怎么开始工作,颜红旗想得很简单,无非就是管人管事。管人放在第一位,等这帮子全都肯听话了,再管事儿也不迟,否则,也有可能处处掣肘。
要问要是他们一直不肯听话怎么办,那还不简单,全都换成听话的就好了。就比如那个张凤军,人聪
明,识时务,要是坐上领导岗位,不会比别人差。
所以,这几天颜红旗并不打算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孩子哭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就是奔着大队部来的,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颜红旗往外看去。
吴东民也有些待不住了,正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见康明带着个孩子匆匆走了进来。
颜红旗眼睛落到孩子那软塌塌垂落着的胳膊上。而吴东民的目光则落在紧跟在后面,丧眉搭眼,小心翼翼的儿子身上。
“颜书记,我记得您是骑自行车过来的,能不能借给我用用?这孩子的胳膊被人拉脱臼了,疼得厉害,我得赶紧带着孩子去趟公社卫生所。”康明有些焦急地说。
颜红旗没说借也没说不借,而是越过康明,直奔着那孩子而去。
那孩子大概是疼得厉害,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脸上混混画画,跟个大花猫似的,鼻涕过了河,在下巴上,要掉不掉的。
颜红旗走过去,拖住孩子的胳膊。
康明不明所以地跟着颜红旗的目光移动,以为她是莽撞了,正要阻止,却见颜红旗托起那只胳膊后,轻轻一扭,他明显看到那孩子的胳膊不一样了。
颜红旗问那孩子:“还疼吗?”
那孩子下意识就点点头,颜红旗放开孩子的胳膊,严肃地问:“真疼假疼?”
那孩子有些被吓住了,哭声戛然而止,愣了一下后,活动着自己的右臂,又使劲儿甩了甩,惊喜地大声喊,“不疼了,我好了!”
这孩子不哭了,旁边却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孩子的哭声,比这孩子的更洪亮。伴随着的是“啪啪”的巴掌声,还有吴东民的怒吼声,“……我打死你,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崽子一天天招猫逗狗不干好事,这回好了吧,把人家的胳膊都拽坏了,以后人家干不了活,我就把他接咱家来,住你的铺盖,吃你的饭!你还有脸哭,我打死你!”
这一番做作,一方面是真的生气,一方面是害怕真给那个孩子弄出个好歹来,他一边打孩子,一边斜眼睛瞧着这边的动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孩子不哭了。
见康明跑过去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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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那孩子的胳膊左瞧右瞧的,也连忙放下自家孩子跑过来。
康明惊喜不已,反复问那孩子,“真不疼了?”
那孩子忙不迭点头,兴奋不已,跟亲身经历了稀罕事似的,脸上挂着眼泪带着笑,不停挥动自己的胳膊做出各种动作,“老师,真好了,不疼了!”
康明这才放了心。农村孩子磕了碰了的不叫个事儿,可这孩子情况特殊,孤儿寡母的,一家三个女的带着一个男孩,家里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这胳膊真要留下点毛病,一家子的女人非得跑到学校大闹一场不可。
他将目光转向颜红旗,真诚地说:“颜书记,多亏您了!”
吴东民也重重呼口气,用粗糙的大手给那孩子擦了擦眼泪,又粗暴地将自家孩子拉过来,按着他个脑袋给颜红旗鞠躬,说:“谢谢颜书记救你一命,要不我非打死你不可!”
颜红旗摆摆手,说:“举手之劳。”
吴东民讨好地笑,说:“没想到颜书记您还有这个本事,真厉害,您是学过医还是怎地?”
颜红旗实话实说,“没学过医,卸的胳膊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手熟而已。”
吴东民一时间没明白颜红旗这话是什么意思,转头朝康明看去,正看见他一脸错愕地看过来,两相相对,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吧?
再看颜红旗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敬畏。
大队部总共三间正房,中间那间是个大的会议室,摆了本大队木匠打的桌子、椅子什么的,平时大队干部们都在这里办公,左边那间是赵广汉的办公室,右边那间是财务室。
事了拂衣去的颜红旗这会儿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杨木大队的固定资产台账。
村中的固定资产,无非就是生产工具。耙子、搞头、铁锨、滚子这些。村中多是山地,拖拉机这种现代化的机械应用不上,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农具。
颜红旗翻看了几页,就将台账还给了吴东民。
这本台账是吴东民主动交给颜红旗的。对于她帮助自家消弭了一场有可能的麻烦非常感激。把儿子教训一顿,又好好安抚了那个把右胳膊当玩具不停甩动,还和别人显摆的孩子一番,就跑来感谢颜红旗。
这对于颜红旗来说,真的就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吴东民却觉得她是谦虚,觉得她这人不居功,不愧是烈士的女儿。心里头恍然,对呀,她是烈士的女儿,老子英雄儿好汉,她就不可能是坏人!
他本来就是大队部里的边缘人物,对于赵广汉的忠心也没那么强,这会儿就彻底倒向了颜红旗。
台账就是他的投名状,趁着颜红旗翻看台账的机会,还给她介绍了村中农具的情况。
颜红旗巡视了三个村子,再听吴东民介绍,虽然不擅长农事,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国家提倡农业现代化,可杨木大队这样多山地,土地以零散的,区块式分布的情况根本就不合适机械化生产,几头黄牛就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黄牛不够,还需要人力来拉犁。这种情况之下,想要土地有多高产,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作为党支部书记,一个大队的最高领导,很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带领社员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凭着土地里的这些出产,那是不可能的。
“村中有哪些副业吗?”颜红旗问。
吴东民按照颜红旗的示意,搬了凳子坐在她办公桌的斜对面,双手交握在腿上,两腿并拢,微微有些拘谨。
“村里前些年组织过打井队,但打井队专业技术要求高,咱们大队没有会看地下水的人,组建了之后没人请咱去,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又组建了民工队,农闲的时候找活干,给单位建房、干体力活什么的。不过,那得有人才行,咱们大队人面窄,总共也没接过几单活计……”
吴东民说着,用脚蹭着红砖地,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有点干啥啥不行之感,但事实也是如此。赵广汉曾经也是有志向的,也不想次次在公社排名倒数,奈何绞尽脑汁想要发展副业,就是发展起来。
“其实咱们大队的村民们生活还是过得去的,夏秋的时候摘杏核、刨药卖给收购站,都能赚钱。”
吴东民终于有自信了些。
这边大山上的向阳面,有很多野生的山杏树,到秋天结出带有微毒的苦杏仁,可以药用,可以做小菜,可以制成杏仁粉等食物。收购站每年秋天都会大批量的收购。
本地野菜资源丰富,这些野菜既是食物,也是药物,比如苍术苗,地下的根茎叫苍术,是治疗感冒的常用药,还有穿山龙、黄精、黄芩等十几种,收购站每年都会收的药材。
不管是摘山杏还是刨药都是累活、苦活,但只要能有收入,绝大部分杨木大队的社员是不辞辛苦的。
颜红旗点点头,又问了些问题,吴东民一一作答。
颜红旗已经从张凤军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但他到底只是普通社员,他的回答非常有主观性,很多都是臆测。吴东民虽然是大队部的边缘人物,但了解的信息更全面些,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尽量客观。
对他回答问题的态度,颜红旗还是比较满意的。
第32章 挨打
临近中午的时候,上山的社员们陆陆续续回来了,罗满霞的中午饭也快要做好了,在院中的枣树下支起小方桌,准备在这里吃饭。
颜红旗坐在板凳上,对面坐着苍阔,一边剥葱一边跟她说起刚刚在知青点的所见所闻。罗满霞将后面山坡上挖的曲麻菜在水盆里涮了涮,甩干净水,准备一会儿跟大葱一块蘸酱吃。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大娘上了门,往里头探头探脑的,说是来找颜书记的。
颜红旗站起来,打量着这位大娘,有些眼熟,是大队上的社员,“老人家找我什么事儿?”
“颜书记呀,我这膝盖这两天疼得厉害,你给我瞧瞧。”老大娘腿脚有些拐,但借助着拐棍,走得很快,又问:“你是咱支书,看病不要钱吧?”
颜红旗无语了一瞬,耐着性子问:“大娘,你听谁说我会看病的?”
老大娘:“都这么说呗。颜书记,你可别因为我掏不起看病的钱就不给我看,我成分好,是贫农!”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不就是治了下脱臼嘛,怎么就成大夫了!
罗满霞忍着笑,耐心解释,“大娘,颜书记不是大夫,不会治病,您要是膝盖疼,得去公社卫生所看。”
那老大娘浑浊的目光里泛着不信,一劲儿强调自己是贫农,颜书记不给瞧病是瞧不起她,嘴里头歪歪缠缠的,车轱辘话来回说,罗满霞话说了一箩筐,怎么解释都没用。
颜红旗先时脸上还带着笑,罗满霞解释的时候,她在一边点头,但听着听着,眉头越来越紧,终于,在老大娘又一次说道:“都帮赵小光那孩子治了,凭啥不给我治,你瞧不起贫农,瞧不起我这个老太太”的时候,吼了一声:“闭嘴。”
那大娘被吓了一跳,停顿几秒钟后,嘴巴张开,又要说话。
颜红旗脸上恢复笑容,双手活动着,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行,我给你治病,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回家后瘫痪了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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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死了,可别怪我!”
那大娘浑浊的眼睛瞪大,脸上露出害怕畏缩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后拐杖都拄就跑了。
这都是啥人啊?
颜红旗反思,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过于亲民,搞得有人蹬鼻子上脸跑来歪缠?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接下来,又有两位社员跑来求颜红旗给治病,不过还好,这两人是能听进去话的,罗满霞解释了一番后,两人就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这个六道沟门村,信息传播得也太快,也太离谱了!
被这几人一搅和,午饭就没按时吃成,饿得颜红旗前胸饿后背的,心里头一阵阵的烦气,吃下去两大碗过了水的棒子米粥才好了些。
就在这时,门口又出现了几位探头探脑的妇女。
罗满霞下意识去看颜红旗的脸色,唯恐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把这几人打出去。
但颜红旗时刻记得自己目前的身份,并没有生气冲动,往门口瞥了一眼,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那几个女的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就进来了。
当先是个四十多岁,臂弯处挎着个荆条编的小筐子,穿着偏襟褂子,身上落着几片大块补丁,头上挽着发髻的利落妇女,身后是一个同样挽着发髻的五六十岁的妇女,更后边的是个梳着大辫子的十八九岁大姑娘,三人共用这一张脸,很容易就让人知道这是一家三代人。
等一家三代人都进了院子后,才看见那大姑娘身后还跟着个八九岁的眼熟男孩。
见了他,颜红旗放下饭碗,严肃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容。
“颜书记,我是赵小光的妈,这是他姥姥,她大姐。我回家才知道你救了我们孩子,赶紧就过来跟你道声谢。小光是我们一家人的命,他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们娘几个都活不了了!给你拿几个鸡蛋,自家养的鸡,白皮的,好吃。”
赵小光他妈口齿伶俐,说话语速很快,说着就将小筐子递过来。
罗满霞不知道收还是不收,转头看向颜红旗。
柴禾、野菜都不值钱,收了也就收了,但鸡蛋在农村来说,可是贵重物品,偷着卖的话,能卖到一毛钱一个,筐子里少数也得有10个,就是一块钱,相当于10斤多粗粮,她不敢收。
颜红旗笑着说:“小孩子胳膊脱臼不算大毛病,我正好遇上就给推上去了,小事一桩,婶子客气了。”
“不是这么算的,公社卫生所大夫就会给人量体温,开去痛片,我孩子去了也是白去,还得去县城大医院,花钱不说,我家小光得多受多少罪?想想我就揪心!这些鸡蛋,你说啥也得拿着,这不是鸡蛋,是我小光的命啊!”
饶是颜红旗也算是能说的,也被他们真心实意的感谢给为难住了,也不好跟人打架似的撕吧,只好给罗满霞使了个眼色,让收下来。
老老少少四个人又分别说了些感谢的话,这才离开。
等人走了,颜红旗松口气问罗满霞,“钱给了?”
罗满霞点头,“放了一块钱在筐子里头。”
党的干部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之前来送柴禾或者野菜的,她都给了回礼,这份礼太重,就只能给钱了。
经历了那无理取闹的老太太,这一家人的到来,倒让人觉得杨木大队这个地方,还是有人情味的。
关小燕从东屋探出头来,犹豫了下走过来,说:“颜书记,夏桂华,也就是赵小光他妈,他们一家人……”
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想了半天才说:“挺不是东西的,仗着一家子孤儿寡母,没有男人,没少撒泼打滚要好处,村里头好多人都躲着他们……”她本来还想详细举例说明夏桂华到底有多不是东西,但瞧见颜红旗并不算严肃的脸,就不敢说下去了,“总之,你们小心点她。”
罗满霞忙笑着说:“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啊。”
关小燕这才露出个笑容,说:“不用谢,我就是怕你们吃亏。”
等关小燕回了屋,三人继续吃饭,罗满霞说:“我瞧着那个夏桂华不像是胡搅蛮缠的人呀。”
颜红旗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夏桂华那一家孤儿寡母,老的老小的小,要是不厉害点,未必能活得下去。所以,这人是好是坏,也是分人分事,不能一概而论。”
罗满霞觉得颜红旗这话很有道理,人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被别人影响了。不过,关小燕应该是出于好意,作为赵广汉的外甥女,她确实对自己这一行人很友好了。
罗满霞决定了,要多跟关小燕交流,搞好关系。
隔天,再一次走在六道沟门大街上的颜红旗,明显感觉到社员们看自己的目光不同了。之前是敬畏,好奇,而如今在敬畏和好奇之外,又多了丝亲近。还有不少人主动和她打招呼,叫一声“颜书记”。
颜红旗猜想,应该还是帮赵小光弄好胳膊的功劳。群众基础越来越好是好事,但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走亲民路线,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就矜持而又不失礼貌地跟人家点个头。
而赵广汉来了大队部后,也和颜红旗提起了这件事,语气不明地夸赞她,“颜书记深藏不露。”
颜红旗才不管他话语之中的含义,用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回复他:“手熟而已,卸的胳膊多了自然就会安了。”
赵广汉僵硬了片刻,跟她讲起了今天庄稼的情况,最后说:“根据咱老农民的经验,今天恐怕会干旱少雨,书记您看,有啥指示?”
他的介绍,颜红旗认真听了,她不懂农事,自然听得似懂非懂的,什么玉米啊,高粱啊,荞麦啊,她只吃过,没种过。
她说:“田地里的事情,我不懂,赵大队长是这方面的专家,以前怎么做,以后还怎么做就是。”
听了这话,赵广汉丝毫没觉欣慰,他又不能在农事上给颜书记下绊子,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这份上。
转眼,就到了周六,颜红旗走马上任4天了,这4天里,杨木大队风平浪静,不管是大队长赵广汉还是其他大队干部,亦或是普通社员,见面都是客客气气,友好得很,安静得让人误以为这里就是个安宁祥和的普通小山村。
在这种情况之下,颜红旗带着罗满霞回了县城一趟。
她不放心让罗满霞留在这里,苍阔却留下了。他跟几位从燕市来的知青相处得都还不错,主动搬去了知青点,他是男的,颜红旗对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获悉她离开后,赵广汉只觉得空气都香甜了,憋了好几天的心陡然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光他是这种感觉,他的忠实拥趸赵林成和王铁军也是这种感觉。
这会儿,三人聚在赵广汉家里开小会。
自从颜红旗来了后,他们这
个团结的大队部也出现了裂痕,赵广汉只信任赵林成和王铁军两个。
颜红旗走了,但明后天的就回来了,他们得趁着她不在,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本来,赵广汉是想采用不搭理、不合作的原则,就晾着对方,把她架空,让她这个书记掌握不了大队的实权,可谁知,人家一点都不着急,每天悠悠闲闲的在几个村里头,田间地头、山上到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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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别说大队的账册了,就连公章人家都没要过。
颜红旗越是这样,赵广汉反而急躁起来,猜不透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林成说:“这人莫不是过来混日子的?或者来下乡镀个金,待个一年半载的就回城里去,给她升官?”
王铁军不同意,“要真是这样,那她第一天来的时候,也不会弄出那么大阵仗来,完全没有必要,多得罪人啊。”
赵林成的猜测,赵广汉也想过,但也觉得王铁军说得有道理,这人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自己留面子,完全就是奔着搞事儿来的,这可不是一个想要混日子人的作为。
几人议论来议论去,都没有得出结论。倒是烟抽了一袋又一袋。
串门回来的刘翠花刚进自家院子就瞧见从窗户里冒出一股一股的白烟,还以为屋里头着火了,赶紧从靠墙跟放着的水缸里头舀了一葫芦瓢水,截着窗户就往屋里头泼去。
屋里头的三人背靠着窗户,一瓢水从天而降,谁也没逃过。
三人只是被泼到的时候惊了一下,随即就镇定下来,转头看向窗外。
刘翠花这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忙缩缩脖子,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着火了。”
瞧见赵广汉不高兴了,又连忙撅撅嘴巴,撒着娇说:“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嘛。”
赵广汉扯出一个想生气又包容的别扭笑容,说:“我没生气,你下次搞清楚了,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
刘翠花“嗯”了一声,眉眼挑动,保证道:“我一定改!”
屋里另外两人只觉得这郎情妾意的场面比被人泼了凉水还难受。忍到两人终于说完了话,刘翠花离开,才终于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你们婶子年轻,难免做事毛毛躁躁的,你们别往心里去。”赵广汉将湿了的烟袋子往旁边推了一下,抬手将湿哒哒的上衣脱下来,铺到炕上没被水沾湿的地方晾干。
那一瓢水,大部分都泼到了他的后背上,顺着炕席,流到了土炕上,也不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能不能干透。
其余两人身上也沾了水,但不算多,农村人没那么娇气,就没脱下来,天气热了,一会儿就能晾干。
听见赵广汉帮刘翠花道歉,还要维护她,王铁军忙说:“没事,没事,小婶子也是好心。”
这声婶子喊得他觉得自己后槽牙上硌了沙子,那个刘翠花比他能小了十来岁!但此情此景,更难受的不是他,而是赵林成。
赵林成是赵广汉的亲侄子,刘翠花就是他的亲婶子。
赵广汉今年五十一,刘翠花今年三十二,足足差了19岁,而赵木成今年35岁,比这个婶子还大了三岁。
王铁军转头去看赵林成,就见这位脸色不大好看,抽了抽嘴角说,“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