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求情。 和裴寂相比,这些自然都不算什……(2 / 2)
【母亲。】
“坐。”秦玉容摆手示意他坐下,她又抿了口茶才缓缓说道:“淑妃的请帖按理说去与不去都尚可,只是母亲希望你去一趟。”
何知了稍微有些诧异,若换作平时母亲定然会不许他去,或是千叮咛万嘱咐,可今日这般,着实让他有些看不透。
可见是有隐情。
【母亲希望我做什麽?】
“无妨,只是难得进宫,母亲希望你今日好好与荣妃娘娘说说话,只当是陪她闲坐,便是晚些归来也无妨。”秦玉容温声说着。
何知了微微点头,这必然只是浅意,至于內情他也无需明白,左右母亲不会害他。
从碧水阁回来并没有多久,何知了稍作休息一番,便直接进了宫。
淑妃自下帖后便命人将各种东西准备好招待他,五皇子绝对不能有事,要趁他还未到逍遥王封地时尽快让陛下收回成命。
从前在静安侯府时,莫说是进宫,便是出府门都是少见,如今倒是连进宫都如喝水般顺畅自然了。
“裴四正君来了,我们娘娘早就等着您了,请您随奴婢来吧!”
何知了带着春见三人跟着宫女行至淑妃的宫殿,也幸好她是独殿,否则都得遮掩着些。
淑妃早就在殿內等候,得知他已然到了,竟是按耐不住地亲自上前迎接。
“参见淑妃娘娘。”春见代他出声。
淑妃满心满眼都是何知了,见他行礼,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急切道:“何须与本宫客气,快些坐下与本宫好好说说话!”
何知了木讷又羞涩的看她一眼,如同没见过世面的市井乡妇一般,自认为很小心的贪婪的打量着宫殿內的一切。
却也由此得知,这淑妃想来是很得宠的,只是多年得宠却再无身孕,怪不得只能在妃位周旋着。
淑妃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小气,这样的人物,那裴寂是如何喜欢的,竟还当眼珠子捧着,实在是有眼无珠!
偏她今日求人要紧,自然得拿出求人的态度来,她轻咳一声,身后的婢女立刻将东西摆送到何知了面前。
婢女将锦盒上打开,露出裏面堆砌满满的金银玉器,这一盒,怕是要十数万两。
淑妃肯这般大手笔,可见她是如何在意五皇子了。
何知了适时露出惊讶神色来,贪婪的看着锦盒,像是恨不得将这满盒的物件都立刻收入囊中。
他有些期待的看了眼淑妃,却又突然想到什麽一般将视线收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一副极尽贪婪的模样。
淑妃压下心底的不悦,面上却笑道:“这些都是本宫送你的,你可莫要与本宫客气,也是希望你能与你家夫君说说,让他帮帮忙。”
何知了顿时狐疑地看着她,似乎是在问帮什麽忙?
“想必你也知晓,本宫的五环之惹得陛下不悦,故而被申饬。”淑妃有算是看清楚他的性格,不像是多厉害的人物,便也懒得再讨好他,“此事本就是裴寂所查,听闻你夫君对你格外偏爱,你收下这些礼,再让你夫君到陛下跟前美言几句,便能救五皇子。”
何知了心中暗笑,也实在太想当然了。
五皇子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哪裏是裴寂美言几句就能解决的?
事到如今,不好好想想该如何让陛下消气如何弥补,竟只会想这些手段去作假……
就算是关心则乱,乱到行贿也是好笑。
何知了眨眼间就将情绪调动好,他连连摇头,面露难色与胆怯。
春见立刻说道:“淑妃娘娘有所不知,我们四爷向来不与正君说这些事,更是连静安侯府的事都不许我们正君掺和,您这事……怕是更难办了。”
“裴正君这般,便是不愿帮本宫了?”淑妃微微冷下脸,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讨好。
“淑妃娘娘,实在是我们正君做不到啊!”春见嘆息诉苦,“我们四爷虽明面上爱重正君,可这些要紧事从来都不许他知晓,若是贸然求情,怕四爷会知晓,是您从中说和,若是再将此事告知陛下,对娘娘您怕也是不好……”
淑妃眯了眯眼,涂着蔻丹的手重重一拍,“你敢威胁本宫?”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为淑妃娘娘着想!”春见立刻跪地求饶,“我们正君今日是得您邀约才进宫,可若是四爷在此时就说请,岂非太过明显?”
淑妃自然也知晓,可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但凡她有其他办法,也不会求上这麽一位市井无能夫郎!
“既如此,倒是本宫唐突了。”淑妃轻笑一声,“这些礼物便当做是对你的歉礼,你便收回去吧。”
何知了有些怯懦的摇摇头,眼睛还始终盯着那些珠宝,一副想要不敢要的样子。
淑妃看他这般模样,別说多厌恶了,更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直接摆手让婢女将锦盒塞进春见怀裏,之后便直接抬手示意送客。
何知了就这般被请出了宫殿,他扭头看向怀裏抱着锦盒的春见,还是无法再还回去了,还的先到荣妃娘娘处吧。
裴月亭知晓他今日要进宫,也一直派人悄悄盯着,得知他从淑妃处出来,就赶紧派人将他接来了。
何知了对他倾身行礼。
裴月亭轻笑,“何须这般客气,快些坐下,上茶!”
裴月亭视线落到春见怀裏的锦盒,她挑了挑眉,“淑妃给你的?”
【啊。】
是。
“她竟舍得给你这些,想来是希望你能说服云舟好为五皇子说话。”裴月亭说着冷笑一声,“即便你不肯收,她也强硬塞给你,你竟还真抱出来了,傻不傻?”
何知了多少能猜到淑妃的意思,只是以他的身份,确实无法与淑妃硬碰硬,只能这般。
“你抱着这只锦盒在宫內走了一圈,即便云舟不为五皇子说话,想来此事也会传到陛下耳中。”裴月亭说,“与其陛下问责,不如你先将此事告知陛下。”
何知了微微僵住,这意思是让他此刻就去找安帝?
即便当初被皇后刻意刁难,他都不曾单独见过安帝,此时却要他前往,实在是有些害怕。
【娘娘……】
“莫慌,你既然已经到我这裏,我必然会带你去。”裴月亭抿了口茶,“此事还是尽早解决为好,随我去吧。”
何知了立刻起身跟随,可莫要因他这小举动,害得裴寂乃至裴家遭罪。
裴月亭着人抬来轿辇,两人便立刻朝安帝所在的尚书房去。
“陛下,荣妃娘娘携裴四正君求见。”彭通敏轻声通报。
安帝放下朱笔,抬眸看了他一眼,“还不快请进来!”
“是!”
得到命令,裴月亭便带着何知了进去。
“臣妾参见陛下。”
何知了则是跪地磕头,以示。
安帝起身饶过桌案,走上前将裴月亭扶起来,“爱妃怎麽过来了?可是有要事见朕?”
裴月亭笑道:“不是臣妾,是他。陛下他口不能言,让他的仆从来说话吧?”
“允。”
春见深吸一口气,抱着那锦盒,沉步走进来,当即跪地叩首,却不敢直视龙顏。
他战战兢兢道:“回禀陛下,正君是应淑妃娘娘邀请进宫,刚进宫殿,淑妃娘娘便将此物交给我们正君,言语间亦是要为五皇子求情,我们正君不愿,淑妃娘娘便说不会多为难,将我们请出来时,特意留下了此物。”
春见说着将锦盒打开,便立即露出裏面的诸多财宝。
安帝垂眸盯着那些金银首饰,眼底的森森冷然一闪而逝,对此还有什麽不明白?
他沉声道:“此物朕重新赏赐于你,你的意图朕已然明白,放心就是。”
何知了立刻再次行礼谢恩。
安帝懒得再和他们多说什麽,便让他们退下了。
裴月亭带着何知了重新回到宫內,至此才敢打量盒子內的物件,品质极佳的翡翠镯都在裏面,想来都是淑妃这些年所攒得。
“如今都给你了,你便留着把玩或是赏人吧。”裴月亭轻笑,转而又想起其他事,“云舟可知晓你进宫了?贸然前来,他怕是要担心的。”
这红墙绿瓦的皇宫,外人看是何等富贵在天,可內裏的艰辛咸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何知了点头,他进宫时裴寂虽不在府上,可他进宫后就让芫花与细辛悄悄告知了,他虽不知他们之间是如何联系,但她们说已经联系了,那便是知晓了。
“那便好,左右时辰还早,不如就在我这裏多留片刻,等云舟出宫时,你们再一并离开就是。”裴月亭笑说。
这段时日娘家在前朝得脸,她在后宫亦是得宠,就连炭盆都要比別的宫殿烧得暖和些。
“听闻你身体不好,我前些日子刚得了株参,你走时拿回家熬汤喝,多补补身体,才好为裴家绵延后嗣。”裴月亭笑声说着,见他红了脸,笑意便更深,“莫要因此事而害羞,生儿育女本就是世间常事。”
何知了受教般点点头,却依旧是不好意思多说什麽。
只是这种催促之言,他从未在裴寂那裏听过,对方似乎是全然不在意这些……
按理说若无大事,娘家人轻易是不能进宫的,就算她母家显赫,也得遵守规矩。只是今日何知了进宫,她难免高兴,便与他吃茶下棋,就连练字都要一起。
时辰眨眼间就过去了。
裴月亭看了眼天色,眼底好似氤氲着什麽,她扭头看向何知了,“时辰不早,你也该出宫了,而且我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
婢女们瞬间一拥而上将她扶到床榻坐下,叫太医的叫太医,整个镜月殿瞬间就嘈杂起来。
何知了默默看着,转身带着春见几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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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知了:好可怕,宫裏人都吃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裴狗(砸吧嘴):我这章戏份有点少……[白眼][白眼][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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