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很好。 他要种子一捧,而他想要播种。……(2 / 2)
臭臭的。
裴寂轻啧一声,“多清香的菜,你便是嘴巴太挑了些,待你再大些许就爱吃了。”
何知了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他永远都不会爱吃芫荽的!
“买点春菜种着玩吧,若是能种成,家中就吃你种的,若是种不成,就种花。”裴寂无谓在这些小事上闹他,花点小钱就能让他乐呵,何必非要让他恼呢?
何知了立刻点头,倒是还真有卖菜种的,只是所剩的种子已经不多,商贩看他们二人衣着不凡,便想着将菜种送给他们,裴寂没与他客气,反倒是买了他一些其他东西。
就一小捧种子,就给何知了哄开心了。
【从前在侯府,我和春见都饿得快啃草了,当时就想着,要是能种菜就好了……】
他说这话时神情很淡,虽不像是放不下,但对过去的日子还是有些感慨的。
毕竟曾经过得那般苦,而让他痛苦的最终根源,暂时还未得到任何惩罚。
“那是他们坏,你好。”裴寂笑着和他牵手,宽袍大袖遮挡着交握的手,却遮不住彼此眼底的爱意。
何知了当然知道自己好,他自幼饱受苛责与磨难,被欺凌侮辱,被言语辱骂,被拳打脚踢,可他却不曾长歪坏到根骨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即便他时常会恶意揣测旁人,可那是他警惕,也从不曾主动害人,他自认在静安侯府那种地方不曾长歪,就已然是十分不错了。
他当然很好,祸害人的是他们。
每每听他说起从前,裴寂便满心都是愧疚,甚至眼眶都会跟着酸涩,他确实知晓何知了异于常人的酸楚,所以今生才总想给他最好的。
逛集市自然不会只买一小捧种子,裴寂恨不得为他包揽全场,不管他看什麽都要买,却都被何知了拦下了。
他要那布鞋做什麽!
这边的集市格外便宜,何知了逛的格外舒心,欢欢喜喜的跟着裴寂回了家。
裴寂便叮嘱管家找两个会翻地种地的,去他们院子开出一片小田来,方便何知了倒腾他新买的种子。
京城最近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先是周国公府的正君何如满莫名其妙在娘家放火,竟是将自己烧死了,这样的事自然也会归巡捕营管,他们需要登记此事归案。
至于后——
这段时日总有人失踪,不分男女。
巡捕营本就因此劳心劳力,始终查不出什麽,可正值春日裏,世家贵女男君们喜欢到外踏春,或是郊游玩乐。
竟是在京郊发现了几具被野狗刨出来的尸体,而那些尸体,正是这段时日失踪之人的!
都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郊外,无论如何,巡捕营都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是单单正常死亡也就罢了,偏偏他们的尸身断骨挖眼,就连舌头也被割去了,经过仵作查验,这些未嫁娶男女的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侵害。
这简直是极其恶劣的事件!
“巡捕营门前的鼓都快被敲烂了!”饶是袁明从前那般严苛正直,此时都有些崩溃,“裴大人,此事真不知该如何查起啊!”
他说完这话,下意识看向裴寂。
是的,裴寂。
安帝得知此事后震怒,他没想到在他的统治下,天子脚下竟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当即便命令裴寂与巡捕营彻查此事,若是需要刑部配合,必得鼎力相助,故而这苦差事又落到他身上了。
裴寂沉吟着,这般恶劣行径之事,绝非普通人会做、能做的。
陛下命他彻查此事,便是也猜想到可能是世家权贵所为,目前发现的那些尸身虽已然腐败,但也能看出生前是如何鲜活漂亮。
可美貌在普通百姓人家,无异于毒药。
“先走街串巷询问可有人看到他们生前去过哪裏,以及城门的守卫和查个遍,这麽多人离奇出城死亡,城门守卫难辞其咎。”裴寂低声说。
比起怒意,更多的是无奈。
此事只能按部就班的查,且还不能闹得人尽皆知,否则天启百姓必然人心惶惶,还会闹得不敢相信朝堂,也不相信安帝。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才是安帝最怕的。
听他发话,袁明便立刻按照他所说的去准备查办了。
裴寂却是再次进了仵房,那些仵作虽也有些能耐,却很有可能会忽略某些线索,他总觉得那些尸体必然会有关联。
仵房內撒着石灰,浓重的味道倒是将屋內的血腥与腐烂味冲散许多,他皱眉走进去,屋內摆放着最近的四具尸体。
空荡的眼眶,空荡的口腔,胳膊腿也被折断,身上被折辱过的痕跡虽已经消散,可被折磨后留下的伤疤却还在。
尤其是尸体身上遍布的牙痕,死去多日都结疤了,可见当初咬的多重。
裴寂皱眉,参与者必然有一位是无能者,否则不会是这般狠戾,就像是在证明什麽一般。
可也不能将这齿痕拿出来让京城所有权贵比对,还是得再找些更有力的证据,可他却再无任何其他发现。
裴寂觉得古怪,施暴者必然有自己的癖好,这些尸体与他而言是战利品,必定会在他们身上留下什麽,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过了……
他上下打量尸体,视线突然落到他们干枯的头发中,若说浑身上下还有何处能藏东西,必然就是这裏面。
他皱着眉开始轻轻摩挲尸体的脑袋,能不被仵作发现,或许是极其细微的东西,他必然得小心再小心些。
很快裴寂就从尸体的后脑勺处摸到不对劲,已经腐烂的脑壳软趴趴的黏在他手上,却还是能察觉到轻微的粗糙。
他当即拨开那出的头发。发现某一处的腐烂程度十分严重,便顺着那裏摩挲,很快就从裏面抽出一根针来。
“来人!”
“裴大人。”巡捕营的侍卫立刻冲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裴寂偏头看他们,“将仵作请来。”
两位侍卫立刻去办。
仵作很快急匆匆赶来,接过他手中的银针看了又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疏忽。
“大人恕罪,此针格外细小,草民竟是不曾发现……”仵作赶紧认错道歉,他虽不知这枚针究竟有何作用,可这是他的疏忽,那他便是有错。
“银针隐秘,你不曾发觉也是正常,只是可曾发现什麽不妥?”裴寂一句带过,仵作都在巡捕营十数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仵作道:“因这时日长久,银针已然看不出任何模样,可伤口周围却是隐隐发黑,足以说明此针有毒。”
“可能看出什麽毒?”裴寂问。
“草民还需要再比对一二,晚些时候便能给大人答复。”仵作说。
裴寂便没再多问,此事疑点重重,且查起来格外困难,任何蛛丝马跡都不能放过,否则那些贼人还未查出来,反倒是他要出事了。
这些人都不是正常死亡,这段时日京城寂静无声,仿佛谁若是敢上街,谁就是下一个被抛尸荒野。
裴寂这段时日连轴转,捎带着何知了也忙碌起来,此事非同小可,多数权贵都想知道如今情况如何,问不到裴寂,自然得问问他的正君。
因此,虽说裴寂亦是无心,反倒是苦了何知了。
此时他正坐在茶馆中,雅间內倒是坐满了该坐之人,各个都盯着他的嘴,恨不得冲上前扒开他的嘴,活像是三堂会审。
他在心中暗暗嘆息,尚不说此事他当真不知晓,即便真知晓,也不可能将內情告诉这些夫人,他无法保证这裏面是否有居心叵测之人。
“天子脚下发生这样恶劣的事,当真是叫我们大家都不得安生!那些人也实在太可恶,旁人的性命便不是性命吗?”
“说再多又有何意义?你我都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谁知晓那些腌臜货会藏在何处呢?”
“阿弥陀佛,我得知此事时都快要吓坏了……”
这些夫人们或是面露难色,或是带着惊恐,更多的是愤怒与怨怼,她们都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人敢做出这样的事。
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正义使然。
何知了却只能摇头,这些事他真的都不知道,许是这次情况太过恶劣,裴寂不松口告诉他,他所知晓的一切,竟都是从这些夫人们口中得知的!
这些人却偏偏还要来围堵他?
天杀的,简直没道理!
“罢了罢了,我们想知晓这些无非也是关心,大家同为女子男君,哪裏能看得了这般事?”
“只是我们也知晓,能这般行事之人,能是什麽简单人物呢?”
她们各个面露难色,皆是对权贵的不满。尽管她们是权贵之妻。
想到那些人以那般惨烈的方式离世,他这心裏亦是钝钝的难受。
她们或病死或累死,或寿终正寝……都比这般能令人接受。
很可怜啊,性命本就这般脆弱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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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撒花]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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