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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再离我那么远。”庄绒儿对他究竟去哪儿了并不好奇,她甚至不去深思那个答案,只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处,语气沉沉的,带着威胁的意味,低声道,“不许再,脱离我的视线。”
“……”
阿淮与庄绒儿接触的皮肤都开始灼热起来。
他试图分开一点距离,但她很快又贴上来,样子是毫不掩饰的依赖。
“……主人?”
端着一个药罐子从屋里走出来的小蛇怔在原地,露出一副惊呆表情,手里的药罐歪斜,汁水流了他满手,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摔碎在地上了。
可阿淮已经无暇分出注意力给旁人。
——醒来以后的庄绒儿,开始粘着他。
这是始料未及的变化。
不过,一向喜欢把一切尽在掌握的他,似乎……也对此乐于接受?
“不可以和我分开半步,听到了吗?”女子的声音分明算得上轻柔,却又掩盖不了她出口的是一个相当任性的命令。
阿淮垂眸,喉结微微滚动,终于把手也轻放在她背上,在庄绒儿清醒的状态下虚虚地回抱住了她。
“……嗯。”
第44章
如果时间倒转回到几天前,小蛇非常确信自己会冲过去,哪怕不敢强行下手将抱在一起的二人分开,也一定要说点不中听的话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忽然有了点当初在催寰谷时,庄绒儿对水珏道“他是我的道侣”的实感。
他好像能彻底意识到,阿淮,不是作为长得像荆淮的玩物而陪在主人身边的。
他自己也早已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特殊的存在。
阿淮不是他所看不起的小白脸,不仅仅是因为他有自保以及保全他人的能力,还因为庄绒儿对他的情谊,里面含着与百年前她面对荆淮时类似的珍重成分。
小蛇恍惚间甚至能想起自己还未曾化形、乃至灵智都没怎么开的幼蛇阶段,也曾无数次旁观主人对荆淮的凝望。
两人短暂接触的回忆对她来讲有多意义非凡,他最最清楚不过,那些片段都是她筑建在心头的避风港,在每个难捱的时光都躲进去疗伤。
她当时也多想扑到那个人怀里去啊?可惜总也没有机会。
如今,能够有一个承托住她的拥抱……其实,很可贵。
作为字面意义上“一根筋”的生物,小蛇头一回品尝到了点文绉绉的怅惘之情。
他的心也变得软软的,还掺着点不小心吃了苦杏子似的涩意。
不过这些细腻的小心思,很快被阿淮向他这头瞥来的一眼给打断了去。
小蛇和阿淮对视,没忍住单手端着药罐子,做了一个“自己环抱自己”的示范动作。
他左手搭在右肩上,右臂揽在左胸前,以眼神使力,意思是让阿淮把庄绒儿也抱得紧一点——松松垮垮算什么样子,抱着香香软软美丽大方的谷主大人,难不成还委屈他了?
阿淮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因为他面上微哂,可他终究有没有加大拥抱的力度,小蛇就不知道了。
小蛇被药水淋湿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已经放轻脚步,悄悄退了出去。
终于,他也进化为一条识趣的蛇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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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三人在场,怀里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松手的意思,阿淮唯有保持不动,“僵持”了约有五六分钟。
他此刻大抵是有些无措的,与庄绒儿贴在一起越久,他似乎就越来越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他的视线也定在长生泉正前方,看着那些被蒸腾起来的温热的白雾,而不去看庄绒儿的脸。
看似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可他心里却跳出了另一个自己,在冷眼斥责他——一个在感情上野心勃勃的人,倘若表现得如此青涩,正乃“实力配不上野心”。
阿淮的吐息微微加快,他垂眸,还是看回怀中的庄绒儿,思索此刻有什么能让他投放野心的空间,然而这一看,却发现她光洁的额头上凝出了一滴血珠。
“你有伤未愈?”
不,分明是没有伤痕的,那一抹红像是凭空出现的。
在庄绒儿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蹭动后,血珠更是直接染在了他的衣服上。
庄绒儿也注意到了,她支起身子,终于将二人分开。
可距离还是过分的近,近到明明没有接触彼此,却又好像有无形的东西仍然在他们之间相连着,甚至莫名比之前先还更暧昧了些。
“无碍。”
庄绒儿随意道。
这滴血是在她体内已经被炼化了的蛊虫。
玉桓升所中的这只蛊虫,模拟了催命蛊的功效,本质上也是以腐蚀人的脏器为攻击手段,但毒性要弱上几分。
这其实令她想起了流沙城中那个因为五脏六腑被啃食而死的天阙宗舜方长老。
当时城中众人都因那标志性的死状认为是她将人给杀害了,而她则以为是她与鬼市主倾海楼置换的催命蛊被他应用了上。
但现在看来,或许那个人也是余还冶杀的也说不定呢?
余还冶……这个晦气之人的面容被庄绒儿短暂想起,很快又将之搁置。
因为阿淮抬起手指,轻轻地把她额头上残留的血痕给蹭去了。
庄绒儿转而抓住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有伤未愈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她说。
她的神色逐渐清明过来,但做法却更过分起来——她重复着昨日的操作,一手制着阿淮的手,另一手直接伸过去扒向他的衣服,模样坦然道:“让我看看。”
她对阿淮肩膀上的那处剑伤始终挂怀。
而这似乎是一种反作用力,因为当她一回生二回熟、强行让阿淮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后,她很快便发现,他身上其他的伤分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唯独肩上的剑伤,竟好似受了殊待,不肯消退。
……她挥出的一剑,能比吞世鲸的攻击更野蛮粗鲁吗?
分明见骨的伤都在灵丹妙药与长生泉的疗养下痊愈了,怎么偏偏一道被剑尖刺破的血口却仍保持着淡淡的红痕?
庄绒儿面上没有情绪起伏,指甲却压下掌心。
“若是留了疤……”她声音很轻,未说完便止住。
便有损这具与荆淮相似的身体——她没说完的话,阿淮在心中代她说全了。
他与庄绒儿对视。
“那便在此处刺青吧。”他说,“……你为我刺青,可以吗?”
庄绒儿一愣。
她心中所想的,是“若留了疤,便在她身上刻下一模一样的”。
而阿淮的提议,分明与她的念头相佐,却莫名让她心跳快了一拍。
她盯着那处与周围的白皙光滑有所区别的醒目红痕,从脊骨处传来了些微妙的热意。
鬼使神差地,她点下了头。
……
太安静了。
于是呼吸的每一次停顿,便都清晰可闻。
没有一寸五官不足精致的男子仰躺在水中,倚靠着石壁,他的黑发散开,顺着水波浮沉,几缕发丝黏贴在鬓角和颈侧,平添许多惑人之意。
长生泉的泉水浸没至他的胸膛,而氤氲水汽凝结的水珠则顺着他的锁骨蜿蜒滑落,没入水下。
庄绒儿出神地看着那颗水珠溶解,捏着银针的手指也定在半空中,针尖上裹着的药墨已经因为她的慢动作而滴落了不少。
“……”
隐约听见一声闷哼,似有若无,她匆匆眨下眼睛,看向阿淮已经被针划过两道的肩膀。
自肩胛骨旁斜斜挑起的纹路,与另一道如翅尾回折似的墨痕交汇,浅浅两笔,已然画出一只简洁质朴的蝴蝶。
“……很痛?”
庄绒儿的声线和平日不太一样。
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抖。
“不痛。”阿淮摇头。
庄绒儿不信。
“就到这里吧。”她说。
图案已经形成了,而过程大概是很折磨的。
毕竟阿淮连被她砍了时都不吭声,此时明明已经浸泡在能够遮蔽痛意的泉水中,也忍不住发出气音,想必是难以忍受。
庄绒儿将银针收起。
可她整个人却没有起身,仍保持着俯身坐在岸边的姿态,低头与阿淮正四目相对。
“……”
在忍不住越贴越近,近到无路可退之前,她蓦地抬手,捂住了阿淮的眼睛。
随着这一突然的动作,泉水好像都冷寂了两分。
阿淮没有动,可他的嘴角似乎下降了微毫的弧度。
本来泛着酥麻痒意的刺青创口处也迟迟地感觉到了疼痛。
原来,是药墨的致麻效果已经过了。
而疼痛,才是应该有的表现。
没有人说话,庄绒儿的呼吸急促了两秒,很快将手松开,但她自己也起了身。
不仅干脆站了起来,还远远后退了半步。
“……你先在此修养。”她匆匆留下半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明明走远的速度不快,却给人一种“她是逃跑了”的感觉。
阿淮依然没有动。
他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靠在水中,只不过双眼紧闭,哪怕此刻已经
没有忽然蒙他眼睛的人在这里,他也不曾睁开。
……说好的“不许他离开她半步”,她倒是可以自己逃出无数个半步。
阿淮浅淡地笑了笑,说是苦笑,却也还好。
他不觉得着急,他有很多时间,也有很多耐心。
他擅长等待,但也不怕主动出击。
……反正刺青已经刻下了。
现在,蝴蝶永远停留在他身上,不是吗?
……
闭目养神的时间过得很慢,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山别院中似乎飘起了雨丝。
细密的凉意被吹拂到脸上,他睁开眼时,在泉水边的石林旁,看见了一只低飞的蜻蜓。
它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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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掠过,尾部微微垂着,不知在旁边待了多久,一直与他保持着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过两人手臂那么长的距离。
……不是蝴蝶,也不是蜘蛛,而是蜻蜓。
她惯是会给人新鲜感。
阿淮这一次的笑意进了眼底,可他的表情仍是平静的,一无所察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一次在心中叹气——庄绒儿对于“给个巴掌再赏一个甜枣”的做法,绝对是无师自通。
而他也从来都没出息地受用。
阿淮抬手轻轻一抖,指尖带起一串细小的水珠,悄无声息地飞向蜻蜓,准确无误地落在它纤薄的翅膀上。
蜻蜓的飞行路径被他的“捉弄”破坏了,它的身子明显歪斜了一下,竟似乎呆住了似的,滞空了一会儿。
翅膀因水滴的重量而微微下坠,它的身躯也被带动着要沉下水去,但在那之前,阿淮有了动作,过来捧住了它,而它也果真不似寻常的虫子,根本不躲,稳稳停留在阿淮的掌心之中。
属于人类的捉弄结束了,而作为虫类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蜻蜓快速自他手中飞起,以一种称得上莽撞的速度,撞向阿淮的面颊。
受力之时,感到的触感却很轻……轻到,甚至像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吻。
那一瞬间好似福至心灵,阿淮忽然想到——庄绒儿逃跑之前……原本是想吻他吗?
第45章
蜻蜓撞在阿淮脸上,看似是反击,却达成了“两败俱伤”的效果。
它好似撞晕了头脑,马上就落到了水里,这一次阿淮都没能将它及时捞起来。
它就像坠下的一颗石子,水波随之层层荡开。
蜻蜓的翅膀在水下已经完全扑动不起来,实在沉重,庄绒儿本欲撤离,可只是一个晃眼,她窥见长生泉水下的石壁上,竟刻画着复杂的图景,犹如一张展开的画卷。
蜻蜓之躯挣动了一下,尽管随水波游曳,却始终面对着石壁的方向。
她看清了,那画面的主体是一座幽深的洞窟。
灰黑的色调,尽显阴暗潮湿,仿佛深渊之口,无边无际。
有亮光的地方或许是尽头,一株通体赤红的灵芝生长在骷髅堆的簇拥之下,自某个头骨的眼洞中穿过,诡异至极,却不让人觉得妖邪。
因为那灵芝根茎盘绕成纹,伞盖上仿佛有细密金丝蜿蜒,透着莫名的庄严灵韵……
——筑灵芝。
在房间之内的庄绒儿倏然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念忧口中,画有筑灵芝讯息的壁画。
真巧,画面中的场所她也识得,不仅识得,还曾经去过。
不会认错,壁画中的场景与她的记忆完全吻合,那是她当年与不化骨大战的葬魂洞窟。
不化骨也是复活荆淮材料中的一味,是超脱五行的同名僵尸身上的脊椎。
现在,她当年到手的那根不化骨,就放在她的乾坤袋中。
因为此前谷中大乱、轮回鱼眼被祸心偷食的事情,她如今已经将材料随身携带。
但……葬魂洞窟里有筑灵芝吗?
起码,她当年深入其中的时候,还不曾发觉。
可不管壁画是真是假,她都少不了要往那头走上一趟。
葬魂洞窟在北地的尽头,临着万剑山辖地的边界。
她早便做了去万剑山寻李若悔炼兵的打算,多走一遭葬魂洞窟实为顺路。
目的已然明确,她转眼抽身回到本体。
只是没想到入目看见的会是盘在身边的小蛇。
它以白蛇形态似冬眠一般卷做一团,而一旁倒着一个流空了的药罐。
小蛇自从化形以来,除非在她的命令下,已经鲜少变回原形,更不常表现出这种假寐之态。
庄绒儿眉头蹙起,但她这一回并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可见此番并不是催寰谷中的血池出了问题,是小蛇自身……
她见白蛇的颈部鳞片边缘微翘,像极了薄而微透的银箔,不禁露出些微讶然之色,发觉小蛇是进入了蜕皮期。
以妖修的年岁来看,他如今还很小。
待蜕皮结束,想必他的心智与实力能有几分增长。
但在此期间,他便不适合随她在谷外奔波了。
在出发前往万剑山前,她要把小蛇送回催寰谷,他能在血池中修养是最好的,且越快越好。
庄绒儿将白蛇托起,卷在小臂之上,起身走了出去。
寻阿淮一起,是时候离开映月宫了。
……
正午时分,天色却有些阴沉。
自清晨起断断续续飘了几场细雨,映月宫外的青石板路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雨季还没有结束,但它已经不再会酝酿成灾。
庄绒儿看到各大正道宗门的车列沿着山道一一停靠。
有灵兽驮着轿辇静默伫立,它们极为人性化的瞳仁中映着流淌着的雨线,偶尔甩甩头,震下几滴水珠。
而半空中的飞舟则悬浮不动,上头还站着几只如雕塑般静止的灵鹤。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修士也守在外头,此刻见她们走了出来,眼神都悄悄地投了过来。
映月宫中大乱未平,人手不足,并不是所有赶来的人都被迎了进去。
且这周围的不少人,其实是闻声赶来的散修,还没有参与群议的资格。
所有人心知肚明,这一场开端般的群议之后,在暗中酝酿的风波就会被正式揭露在明面之上了。
“谷主,您这就要离开了吗?”
映月宫的宫人神色有些惊慌,他们之中已经有人去请示神女,然而念忧此刻正陷于与诸位正道宗门来者的会面中,无暇分身。
此刻,他们只能尽力将时间拖延一二,唯恐神女找来时人已经走远了。
“长生泉百利而无一害,谷主何不多留一些时日?”宫人绞尽脑汁,甚至厚着脸皮搬出玉桓升的病情作为话术,艰难道,“还有天阙宗少宗主的余毒未清,不若谷主再照看一二……”
庄绒儿突兀顿住,却不是因为宫人的话,而是她在远处望见一只巨大的黑鹰。
与周围的瑞兽格格不入,它的身上仿佛笼罩着黑雾一般,散发着某种不详之意。
……魔域中人,就要表现得如此明显?
也不怪世人总认为他们是所谓的歪门邪道。
连带着与魔域临近的她的催寰谷,也被划入了混乱邪恶的阵营。
她认出了那只黑鹰是水珏的坐骑。
只是不知他为何也要赶来映月宫?
难不成是有“面对共同的敌人,也要与瞧不上他们的所谓正道短暂统一战线”的觉悟?
自催寰谷不欢而散后两人还没见过,庄绒儿驻足的功夫,神女念忧已经匆匆跑出来,慌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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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住。
“庄谷主可否留步一二?我还有话想说……”
见庄绒儿扭过头来,她连忙跑过去,挥退众人,压下心中的游移不定,放低声音,语速极快地将
那则令她辨析不清的预言讲了出来:“我偶然看见了有关谷主的未来一幕,正道联手逼向催寰谷,其中似是有些误会……还望谷主日后远离极渊之物,切莫惹火烧身!”
庄绒儿沉默了一会儿,对她颔首:“……多谢。还有,麻烦转告玉桓升,把谢礼送去我谷中。”
念忧愣愣地点下头,又道:“至于筑灵芝的下落……”
“我已知晓。”
“是在长生泉下看见的壁画?”
“嗯。”
“好……”
哪怕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关乎自身命运的预言,庄绒儿看起来好像也没多惊讶。
被她的镇定情绪感染,念忧的心跳也跟着平复下来,她抿唇看着庄绒儿的眼睛,呼出一口气道:“今日一别,下次相见,不知何年何月……日后若有用到我映月宫的地方,谷主大可开口…”
她知道庄绒儿是聪明人,只不过太执拗。
若是能提前提防,或许能化解她未来所看到的那个场面……
“……愿谷主得偿所愿。”念忧最后真切道。
庄绒儿对她笑笑,转身走远。
念忧目送她们的身影向着一只有房屋大小的黑鹰而去,很快淹没在人群里,唯有收起怅然返回大殿。
只是她才走进去便见众人神色凝重,气氛比之她离开前还要更沉冷些。
她侧目看向玉桓升,见他的情绪同样不对,甚至蜷放在膝上的手都因为用力而指骨泛白。
出什么事了?
是有关征讨极渊的意见不统一,还是……
“……所言非虚?魂墟古战场中荆淮的石像当真不见了?”
念忧心里咯噔一声,和众人一起向发声者看去。
“是也。”与之对话的另一名老头严肃地捋了捋胡子,目光锐利,“且消失时间不会超过一日。荆淮的遗像被从世上抹除,未尝,不是极渊邪物于我等的宣战?!”
玉桓升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铁青,而和他一脉的天阙宗弟子也都纷纷起立,眼看着就要往外走。
“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去古战场确认真伪。”有人小声叹道,“到底是他们自家的人。”
于是阻拦的声音也弱了下去。
全场起初只是静默,尽管每个人都想到了一个可能,却又都纷纷在心中将之否定。
直到有一个稚嫩些的声音弱弱地将他们想到的这个可能给讲出来:“……石像消失,会是荆淮复活了吗?”
……会吗?
不会,大家都知道不可能。
作为修士,如果连什么叫“爆碎神魂”都不理解,也没必要站在这里。
可是……万一呢?
说来古怪,他们的心里竟然都存着这么一点点的“万一”。
于是,也没人出口否决,就好似陷入到一种群体性的幻想中。
如果他能回来——自然是最好的。
极渊重临,必将生灵涂炭,而英雄若在,定能再度挽大厦之将倾,救众生于水火……
当然,最大的原因,或许是近来确实有某些传闻冒头,说有形似故人者露面了。
尽管有更多知情人士知道,那个形似故人者只不过是催寰谷谷主的男宠,他的出现时间与石像的消失时间也对不上。
但这一前情与现在的情形相串联,反倒还成了很多人心中的锚点。
他们当真觉得……或许荆淮的石像消失,并不是单纯地被极渊邪物摧毁报复了,说不定就是他也随极渊一同重返人间了呢?
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讷讷道:“等天阙宗的消息传回吧,石像总不可能凭空被抹除。若是遭了打碎、或是转移,都将留下痕迹,我们且等便是……”
且等便是。
说不定,就等到了“他”奇迹般地现身——不少人这样想到。
……
黑鹰站在地上,双翅半收,巨大的身躯稳如磐石。
站在鹰背上的水珏观察了向他走来的男女一路,拧紧的眉头微松,在庄绒儿走到面前后,自上面跳了下来。
从神态来看,他猜测庄绒儿大抵还不知道魂墟古战场中的石像不见了。
她若是知道这件事,绝不会有现在这么平静。
那他要说吗?
虽说他是为此而来的,可见到了人后,那传讯的话似乎又卡在了喉咙口。
水珏的视线转移到庄绒儿身侧的男子身上。
……她口中所谓的道侣,与荆淮不知所踪的石像比起来,恐怕也不值一提吧。
如此一想,心中的怨气反而还消了三分。
“你来做什么?”庄绒儿问他。
水珏讽刺地勾了勾唇角,眼神看着阿淮,话却对着庄绒儿说:“顺路,便捎送你们一程。”
阿淮回看向他,二人视线短暂相交,一触即离。
依然是水珏率先移开视线,而阿淮居后。
“你要回魔域,那便帮我把小蛇带回催寰谷吧。”庄绒儿忽道,“送入内围,就不必管顾,它自己会游入血池。”
她取下卷在腕上的白蛇,将之递交到水珏手中。
“……你不回催寰谷还要去哪里?”水珏微怔,打量了一眼陷入蜕皮期的白蛇,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万剑山。”庄绒儿道。
与催寰谷位于两个方向,若不想耽搁时间,的确没必要多跑一趟。
水珏听后,沉默了两秒。
他知道庄绒儿在她自己的谷中布了空间阵法,可以直接去到魂墟古战场。
她若是回去,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石像消失之事。
可她若一直游历在外,事关荆淮的消息向来不会在普世间流传,她恐怕要滞后许久才能得知此事。
她现在恢复得不算太好,如果听闻石像不见,必会在惊怒之下大闹古战场,或是孤身挑战极渊,不管是哪个场面,都不是他乐于看到的。
不如让正道那群人将事情处理完。
想清楚后,水珏若有所思地点下头,将白蛇接过揣进袖子里。
“我会替你照看好催寰谷的。”他扬唇一笑,将庄绒儿被蛇身卷得有些凌乱的袖子向下扯了扯,姿态熟稔。
然后他便一跃踏上黑鹰,猛禽随即振翅,翼展如乌云压顶,掀起一阵狂风。
垂落的黑羽落在阿淮脚下,他垂眼看向庄绒儿的衣袖时,只觉得自己肩上的刺青还是过于隐蔽了。
被掩盖在衣衫之下,只有他与刺下它的庄绒儿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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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印记性质的东西,还是摆在明面上好。
越明显,越能让某些人知难而退。
……他果然,很讨厌水珏。
第46章
黑鹰的落羽最终被阿淮捡起了。
他的手指轻捏着这片有如小臂长短的羽毛,凝视着它,眸光微闪。
此前那些赶路的时日,多依赖庄绒儿的缩地成寸之术。
带上他这一普通人,每次施法消耗的灵力都是成倍。
这样下去不好,他给庄绒儿徒增了许多负担。
寻一种坐骑代步是极有必要的。
修士们常常驯服灵兽作为坐骑,或者依赖法器赶路,比较常见的就是剑修们基本都御剑而行。
单纯消耗灵力每每都用缩地成寸的人是极少数,毕竟这种赶路方式太过奢侈了,一般人的灵力甚至无法支撑他们走到目的地。
连庄绒儿也不是单纯只用这种法术,小蛇此前就算做是她的坐骑,一些不能使用灵力以及人烟稀少的场合,她都是骑在白蟒的身上。
而今小蛇被送回催寰谷度过蜕皮期,庄绒儿却要带着他缩地成寸赶往天南地北的世界另一端,想想……就让人觉得沉重。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他的无能。
黑羽的尖断戳在掌心上,带来一种叫人无可奈何的痛痒,阿淮将羽毛松开,感觉腰后的无名神兵好似在震颤。
在收鞘阶段的它,模样分外低调,几乎不会惹来人的注意,但它每一
次出鞘,都有称得上“神兵”名号的剑光闪过——比如此刻。
阴沉的天都好似被乍然闪过的寒芒照亮了一刹那,在没有人碰到它的情况下,剑身竟然自主出鞘,横在二人身前,更离奇的是,它在不住地放大,悬于半空,仿若承了剑修的指令,变成一把足以承托数人御剑飞行的法器。
……甚至,看起来比玉桓升迎亲那日,所乘的玄黄剑更加巍然。
不止阿淮愣住了,庄绒儿也露出了一种罕见的惊愕表情。
她第一反应的确是朝阿淮看来,但下一秒就又朝后方看去——比起没有灵力的阿淮仅仅以心念令无名神兵御空而行,她似乎更愿意相信是来了个修为高深的第三人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御使了神兵。
而阿淮经过那一秒的怔愣后,心中似有感应,他神色变得沉静,以手指碰了碰宽厚的剑身,冰凉,但带着莫名的沉稳。
他微微偏头,剑身便向前方驰去五步,而后一个回旋,重新迎在他的脚下。
“……是你?”庄绒儿的表情变得古怪,“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淮回看向她,抿了抿唇:“这把剑似乎在随我心念而动。”
“……为何?”
庄绒儿喃喃地抛出问题,却没有指望阿淮能给出答案。
这是连她也看不明白的超然现象。
阿淮的身上依然没有灵气流动的痕迹,她用眼睛看去只能看到象征着枯竭的墨黑。
似乎……只能解释成神兵自己的能力。
可此前从未听说修真界出现过这般犹如“人剑合一”似的神兵。
廖十全打造的这把剑就真的如此厉害吗?
那她……就是找李若悔炼出十把神兵,又有什么意义?
只怕它们加在一起也抵不过这一把,岂不是……还是弥补不了荆淮?
还是说,这反常的表现与结界和祭剑之灵有关?
庄绒儿想不明白,她凝视着神兵,若有所思。
“我也不知为何,但若它能为人所用,或许我们可以御剑而行……”阿淮认真地看着她,顿了一下才道,“你就不必消耗过多灵力在缩地成寸上。”
庄绒儿许久没有回应,久到他以为她会拒绝,久到神兵都生动地缩小了半圈,像个沮丧蹲下的人。
也许,庄绒儿难以信过他,毕竟若是神兵于天上出了状况,不可操控,就将给她们带来麻烦。
阿淮准备抬手将剑收回之前,庄绒儿出声了。
“……嗯。”她点下头,有点僵硬地抬腿迈上神兵。
那一刹那,剑身就又恢复了半分钟前那样阔然宽厚。
阿淮扣紧的手指微松,他紧随起后,站到了庄绒儿的后方。
他其实不明白该如何御剑,但就像在第一次握剑之前他也不明白如何出剑一样,当他真的站上来了以后,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而然。
飞剑破开长空,带起一道细细的青光,在云海之间疾驰而过,顺遂到——仿佛天地都在为他让路。
……
抵达万剑山附近的村镇,是在约莫七日之后。
中途,他们有几次不得不得中断飞行,到下方百姓们的市集中采买些东西。
庄绒儿虽然能不受一路北上越发降低的温度影响,阿淮却不能以单衣奔赴雪中,尤其御剑之时身居半空,风越发凌冽,偶尔遇到雨雪,更是转瞬间就能在身上蒙出一层冰碴儿。
这一回停下,同样是为了买几件冬衣。
没有了小蛇鞍前马后,庄绒儿手下的小纸人担起了大任。
只不过这附近用蛊的人似乎很少,沿街商家见了她以蛊术驱使的纸人,都反应很大。
比如成衣铺的老板,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抬起来,指着正向他走来的小纸人,结巴喊道:“……妖、妖怪!”
只见那不过巴掌大的一块人形剪纸的怀里竟抱着一锭细致规整的金子,它的步伐虽小却极快极稳妥,一步步走到掌柜面前,仰头将银子递了过去。
听到尖叫声的那一刻,庄绒儿与阿淮正在隔壁的饭庄里。
她等阿淮吃饭的空档,委派小纸人先去将衣服买好,省去后面等待的时间。
之前几次也是这样操作的,可这一回这位老板的承受能力似乎格外得低,他闹腾的动静颇大,叫人无法忽视。
庄绒儿与阿淮对视一眼,以目光示意他留下来,而自己去隔壁看看。
等她出现在店门外的时候,店里的掌柜已经晕了过去,而两个伙计一个哭着脸抱着老板,一个面红耳赤地手持扫帚对着小纸人。
庄绒儿勾起手指将傀儡虫引回身边,那纸人马上也轻飘飘地倒了下去,被金子给压在了身下。
“……女侠,是你除了那妖怪?”
转眼的功夫,掌柜又被伙计掐人中给掐醒了,他晕晕乎乎地盯着庄绒儿看了两眼,在伙计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不是。”庄绒儿面无表情,“我令它进店采买。”
“啊?”掌柜后退了半步,脸上带着点余惊,眼睛转了几个圈,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道,“这么说来,您是准备赶着这一回洞天问道,去万剑山学艺的修士?”
“洞天问道?”
“您不知道?我以为现在赶来我们北地的修士,都是为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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