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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凶险,幸而未酿成灾祸,皆赖大梁、太后还有贵嫔福泽深厚,陛下亦天命所归,得天庇佑。”
赵才人也道:“就是,要不是上天保佑,真不知会怎么样呢。皇后娘娘莫不是盼着盈贵嫔有事不成?你与盈贵嫔不睦就算了,可若是因此盼着皇嗣……那就是其心可诛了!”
皇后顿时和吞了一把黄连一样,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皇帝本就已有决断,如此一来,神色更厉:“中宫失德,忝为表范,责令罚俸一年,禁足半年,无诏不得出,凤印暂交太极殿。另,永宁侯妻朱氏,于盈贵嫔未平安生产之前,不得再入宫。”
连给永宁侯府的恩典都收回去了?皇后恨不得立时说出青簪是假孕的事,恨不得扭着林太医严刑逼供。
若是陛下问起她怎么知道的,大不了她就推说是自己在乘鸾宫内有眼线……!
刚张了嘴,永宁侯夫人就及时拉住了她。
她告诫女儿万不要再轻举妄动。局势如此,不忍也只能忍。
这一忍,却就是母女两个一人被禁足、一人被驱逐出宫。
这次幽禁还不同于以往的托病软禁,尚余几分微薄情面。诏令一下,便是风言四起,海沸山摇。
一直到和母亲分开之前,皇后都在问:“阿娘为何不让我戳穿她,阿娘还看不懂吗,今日的事就是她设的局,她就是想陷害我们!林太医是她的人,只要证明她是假孕,陛下便知我们无辜了。”
永宁侯夫人心里也是疑障重重,但不管如何,此事绝不会那么简单。
她劝女儿先冷静下来:“此事的关窍就在于她的身孕。可假孕既非出自她的手笔,她却能利用假孕这一点,必是早已发现我们的算计。又岂会留这么大一个破绽给对手?娘娘,韬光养晦,才能图谋来日。”
母女没来得及再说上几句话,执刑的人就冷脸过来了。
另一边,林太医既诊定青簪无事,皇帝便亲自抱起昏迷不醒的女子,欲回照水殿。
他想,她应该不会想留在凤藻宫。
可就在皇帝将人抱离床榻的一瞬,怀中女子却醒转了过来。
她立时就和只煮熟了的软虾一样,蜷缩起身子,可怜的一团埋向皇帝襟前,凄弱地哀声道:“妾好疼……”
萧放抱稳了她,心中却猛然发悸,连自己都难以相信会因为她的一声就这样意乱心慌。
就好像,他总能被她轻易挑动情绪。
皇帝一时寸步难动,声音发紧:“哪里疼?告诉朕。”
青簪揪着他的袍襟:“手、脚,哪里都疼,针扎一样的疼。”
皇帝只能先带她回去:“朕先抱你回去。”
回到照水殿,劫后余生的房太医已不见人影,林太医和蝉衣分别又给青簪诊看了再三,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青簪拧得近乎绞结的眉头却已自个儿松展了些:“眼下好多了。”
这一好,她又伸手去抚坐在床沿的皇帝的眉头:“陛下不要皱眉。其实这两日时不时就疼的,可见不是什么要症,妾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
萧放心中前所未有的柔软,薄唇却是抿作了一线:“这也叫生龙活虎?”
青簪便扯出个温柔寡淡的笑,算是应付他了。
一旁,豆蔻正对着为了这疑难病症百思不得其解的林太医补充道:“主子这段日子身上总是一阵一阵的疼,但好在症状不重……至少没有像在凤藻宫那会儿这样严重。”
越说林太医越无头绪,那一头鹤发都掉了大把,自言要先回去翻览医经去了。
太后也派连嬷嬷来了一趟,连嬷嬷一听这玄乎的症状,心里倒是有了个猜想。
但怪力乱神之事,却是不好对着皇帝明说,只能赶忙回去和太后合计。
可不管如何,太后的意思是,宫中两位怀妊的妃子接连出事,这事不能轻易了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照水殿中静悄悄的,帘帐内外,帝妃一卧一立。
直到外头又来了人。是今日负责撤走凤藻宫内的陈设及用具的太监领班,声称是有事要面见皇帝,因兹事体大,非面圣不能陈言。
萧放这才终于从病榻之前离开。
青簪坐起,靠在床头,望着帝王远去的清挺的身形,有些出神。
今日闹得实在有些大,一茬一茬的人,便似田里的韭黄,去之又生,到现在才清净下来。
豆蔻找到了机会忙问人:“主子为何这样铤而走险?奴婢都吓死了!既是皇后娘娘设下的此局,她就一定会主动揭发您假孕,咱们何不干脆等她动手,再反过来打她个措手不及?”
青簪耐性解释道:“不能拖。倘或等皇后主动出手,这期间不知要过去多少时间,可房太医必定会每个月都来为我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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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保不齐还会让房太医试探她有没有发现,况且,若是下次也用同样的方法遮掩脉象,未免惹人怀疑。所以她一定要在下次请脉之前就先发制人,越早越好。
皇后一心以为她没有怀孕,行事自然会乖张出格、无所忌惮,甚至巴不得将事情闹大,也就会配合她的行动。
皇帝回来得很快。
他玄袖一挥:“都退下。”
随即弯腰俯身,握起榻上女子的纤手,放在唇畔:“今日朕哪也不去,明日天亮,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青簪大概能猜到请见之人说了什么了。
却只作不知:“陛下不是已给了妾交代了?这个结果,妾已然感念。”
皇帝见她一无所知的样子,身子更倾近了些,拇指轻刮了下她的腮涡:“明日再说这些,且先好好休息。”
但许是从外头归来,他的身上也沾染了凛冽的秋气,眉宇之间始终有一种将情绪克制到极致而透出的冷淡。
青簪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榻。
这个动作,他也对她做过,只那时他是在高高在上、好整以暇地等她靠近,等她屈服。
今日由她做来,却只有情人般的自然亲近。
皇帝心中一动,却并不脱靴上榻,只岿然坐在榻边,谑问:“不怕朕对你做什么了?”
“也对,今时今地,朕还没那么混账。”
青簪见他不动,干脆坐起来,从后轻柔地环抱出了他的腰身:“陛下怎么了?”
他的情绪这样反常,是发现什么了?可她如今还怀着孕,他便是猜疑,总不至于和她置气。
萧放抬手摩挲了下身前柔软地贴住自己的一双玉臂,眯了眯眼眸。
“无事,只是有些后悔。”
后悔为了践父辈之诺,无谓地将中宫之位给了一个蛇蝎蠢妇;后悔沽名钓誉,为了所谓的天家虚名,不能还她的生母一个公道;后悔有了如此软肋,一次次束手无策,不能护她周全。
皇帝终究还是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忽又觉得自己有些许的不应该。她身怀有孕,他却还需她对他百般服软。
便不再凝着眉,搂着人说笑道:“世间男女交锋,彼此莫不想令对方心悦诚服。今日朕自不舍卿卿再在榻上诚服,卿卿猜猜,还剩下什么?”
青簪正将一只修纤的胳膊肆无忌惮地横伸在人身上,他的手臂则被她当做了栖卧的枕头。
也许是此时交拥,姿势委实太亲密舒惬,便教人少了几分清醒,竟然当真迷迷糊糊去想,心悦诚服,去掉诚服,还剩什么。
“心、悦……”青簪只觉牙齿一酸:“陛下,你好肉麻!”
皇帝却笑道:“猜对了。”
他看向她,许以幽深的一眼:“朕心悦你。”
第64章
皇帝低沉的嗓音,似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喑哑。
这样直白的情话,由一位坐拥四海的君王说来,也许不去相信才是明智的选择。
可想到他对她的种种,青簪没法再将它全然当做一句床笫间的狎昵的戏言。
于是很久都没有出声,只是枕在皇帝的臂弯里,无声依贴。
皇帝亦无催促,他一下下摩挲着她缎面一样柔滑乌亮的头发,与这绕指之柔纠缠、游戏,乐此不疲。
直到青簪抬起脸,恰好与皇帝一眼交望。
可倘或她看他更久一点,就会知道在她抬头之前,他早已深深注望了她多时。
外头起了风,文窗关得不甚严实,架子床外的帐幄是足够挡风的,但屋子里的灯烛却是被这一阵急风悉数卷灭了。交视的下一瞬,黑暗就蔓延遍天地四方。
相拥的人只能窥听着彼此的呼吸。
黑暗中,萧放却好像依旧能看见那双潋滟着水光的眼睛望着自己,这双眼太擅长潮生潮涨,一笑便如同泛起桃花春汛,让人误以为她含笑含情,心甘情愿上她的当。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方才那个太监双手颤抖着捧上来的东西……一只巫蛊人偶。他们从皇后宫中撤走物件的时候,在皇后的床底下找到。
他其实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物,但一想到这东西或是诅咒她的,又包藏着如何的祸心和恨意,他就想将那人一片片剐下来喂给松赞。
萧放不禁把枕在自己臂上的人圈揽得更紧,还好,此刻她安安稳稳在他怀中。
他问道:“怎么还不睡,可是还有何处不适?”
皇帝这么一关心,青簪都有些心虚了,今日她是不是喊痛喊得太过了?但若不足够凄惨可怜,又怎么托显出皇后的罪愆?
青簪便有些胡赖地道:“妾没事,只是睡不着,陛下给妾讲个故事罢?”
小时候卧在娘亲怀里,应当也曾这样缠着娘亲给她讲过故事,青簪对此虽已没什么印象了,可是娉婷豆蔻她们都有这样的记忆,她的娘亲又这般的温柔善良,没道理她没有。
萧放一愣:“讲故事?多大的人了?”
屈指在她的额前弹了一下。
青簪这会儿倒真有些恃病使起性子来了,捂着额头喊疼,轻哼道:“陛下莫不是不会讲?”
她这一柔软娇气,萧放就有些无力招架,薄唇不自觉有了笑意,开始在脑中搜索平生见闻识记,他从没给人讲过故事,也没人会对他提这样无理的幼稚要求。
青簪还当他没同意,竟是不依不饶起来:“那日后妾腹中孩儿要听怎么办?难道要去请六尚的女官来给他(她)讲吗?妾现在不先听听,怎么知道陛下讲的好不好?”
意思是要给她的孩子讲故事,还得现在她这儿演练一番?
萧放头一次知道,女子将为人母之时,竟会这么多可爱的小心思。
“总得让朕想想?”
青簪安静下来,侧身将头枕在了他胸襟之上。
风过后却就是雨,没等皇帝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先一道秋水潺潺,大雨如泼,把这不知究竟时辰几何的暮夜打湿了。
皇帝转头,看了一眼隔着重重帘幕、并不能当真看见的窗外,忽然兴慨:“自从卿卿一来,宫中好像就变得多雨。”
青簪反驳:“天要落雨,也能算在妾头上?”
皇帝没有解释。
也许不是今岁太过多雨,而是因为她的存在,让他记住了许多个本该寻常的晴日和雨日。初逢时,不正仰赖一场夜雨留人,才让他和她有了更多的故事?
皇帝说了个小公主的故事。
青簪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连璧,故事的前半段是宫廷中早已传遍的逸闻,后半段青簪却是第一次听说。
皇后因为生下连璧时伤了身子,再也不能诞育皇子,所以连璧从小就被丢进了一方偏僻的殿室内自生自灭,多亏她的皇兄对她多有看顾,后来再大一些,知道主动去向父皇撒娇讨怜了,加之皇兄极有可能就是来日的储君,公主的境况终于一日日好转,性子也越发娇纵,总有一种近乎到自私的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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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储君确立后的不久,连璧却与另一位皇子一起谋反了。太子问她,为何他对她这么好,她却选了老四,却怎么也没想到,公主会说,因为四皇兄事事皆听她的,一旦他即位,她就能做摄政长公主。
谋逆当受生时凌迟之刑,皇帝命太子亲自监刑,以杜绝其妇人之仁——谋逆之事尚未铺开布局时,曾有过风声走漏,是太子一念之仁,没有揭穿,终令公主终成大祸。
最后太子不忍见妹妹遭受如此酷刑,用一具死囚代了她,而后亲手将妹妹杀死,喂给了他养的爱宠。
这位小公主最辉煌得意的时候,拥有了一个金尊玉贵的封号,她长大的无名殿宇也由此有了名字。
是为连璧殿。
可惜斯人已去,徒留香殿生尘。
或是皇帝的语气太过稀松平常,仿佛不过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青簪不禁问:“陛下说的,可都是真的?”
他真的亲手将疼爱过的妹妹喂给了狮子?
“故事又岂会尽真。”皇帝淡淡勾唇,“若换了朕,在事情未成之时选择姑息放纵,只可能是为了看看从小疼大的妹妹
,会不会真走到背叛的这一步,而非出于怜惜。”
青簪坐起了些,垂头抚着自己的小腹,满头青丝无拘无系,缱绻地悬泻在脸侧:“这个故事可不过关,太过血腥,会吓到宝宝的。”
萧放也坐起,迫近她,敛眸一笑:“哪个宝宝?”
“陛下又不正经!”
青簪略显生硬地扯开话题:“今日妾都未吃晚膳。”
却也是当真有些饿了。
方才听说皇后和永宁侯夫人在外头晃荡,为了和她们碰上一碰,她可是没用晚膳就出去了,回来之后也一直装病卧榻,除了一碗汤药,什么都没进肚子。
皇帝闻言,宣了人进来准备膳食。
待宫人准备好膳食,皇帝便让人在床上布了张矮腿的小几,将吃食都摆了上来。
他替人撩开如瀑的乌发,剥现出莲子般清净皎艳的一张脸。
青簪转头对人一笑。
皇帝却捧着她的头不令她转回去。
方才那个故事并不是为了警告她或是吓她,但他也从不是立在陛阶之上,身无尘垢地俯瞰苍生的温仁君主,远比她想的狠辣。
他忽道:“放心,若换了卿卿,朕绝对不会给卿卿背叛朕的机会。”
*
翌日一早皇帝就去上朝了,青簪醒来的时候,已然逼近午时。
雨停了,殿外的莲池里鲤鱼交跃,水声轻透欢亮,青簪在池边喂鱼。
凤藻宫中的鱼,此时也咬上了她为她准备的毒饵吗?
一位撒撒娇就可以得到一切的千金小姐,又如何能分辨哪一颗饵食才最危险——皇后一定以为昨日已经是死局,却不知昨日的一切,都还只是个引子。
没一会儿,豆蔻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地进来禀告道:“陛下下旨让宫正司提审凤藻宫的宫人了,太后娘娘还亲自去了凤藻宫!外边都传开了,说是因为……凤藻宫里昨天搜出了巫蛊的人偶。”
她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问:“主子是怎么知道内侍省的人一定会搜出来的?”
人偶还是她亲手交给凤藻宫的一位姑姑的。
青簪方才只抓了一小把鱼食装在帕子里,此时喂的也已差不多了,“赵才人被禁足那次,我曾见春和斋中被搬得徒剩四壁。春和斋尚且如此,况是凤藻宫?内侍省的人知道凤藻宫中宝贝无数,势必将凤藻宫翻个底朝天。”
豆蔻恍然:“这些人最会找机会中饱私囊了。”
见主子手中空了,又道:“奴婢再去拿些!”
*
凤藻宫中,华贵的雕几髹案、银壶玉屏都被扫荡一空,皇后从未觉得凤藻宫竟是这样的空、这样的大。
禁足半年,自不会再留下任何华贵的器物供人享受。
宫正司的人好容易才在一间昏暗的偏殿一隅找到皇后。
皇后被人脱下那身金缕绮罗的衣衫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出声呵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本宫即便被禁足,那也还是皇后,陛下只是让本宫禁足而已!”
宫人心说了一句,也许很快就不是了。当着纪律严明的宫正女官的面,到底是没有直接落井下石地说出口。
很快,皇后就被金钗凤袍尽除地被押到了殿前。
见到太后,皇后这才消停了些许,她看见了个熟悉的人站在太后身边——陆嬷嬷,曾经是她凤藻宫里的人。
不待皇后细想,太后就掀起了眼皮。
太后还是那般的贵艳庄重,坐在有些空落的大殿里,是皇后最常坐的那个位置:“你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
女官将那烧的只有黑熏熏的半截的人偶装在一只桃木盒里。太后凤体何等尊贵,不必亲自接触这污秽之物,便由宫正女官和连嬷嬷、陆嬷嬷三人一起查验。女官对太后禀告道:“林太医说,他始终查不出盈贵嫔到底是害了什么病症,却原来是巫术所致。这样一来,倒是对的上了,这人偶的腹部、四肢都是针孔。”
皇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人偶,什么巫术,和她有什么干系?
她茫然道:“母后,这人偶是从何得来的?儿臣从未见过,儿臣冤枉。”
太后看皇后这般神情不似作伪,倒是愿意给她个申辩的机会:“那你说说,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床底下?昨儿内侍省的人可是亲手搜出来的,十来个人看着呢,总不能是他们一起冤枉你。”
“不过哀家也觉得奇怪,既然都烧了,怎么还留下了半截呢。”
皇后只是喊冤:“定是有人要加害儿臣!”
宫正女官看了一眼身旁的陆嬷嬷,忽对太后进言道:“也许是正要烧毁时,被什么事打断了。床底下只有少量的焦灰,和烧掉的那半截对不上,倒像是处理时落下了一部分。”
陆嬷嬷小声告诫道:“不可妄言。”
太后思忖了片刻:“让她说,哀家倒觉得有些道理。”
皇后一听,涕泪交加地扑在太后膝前:“母后,母后,定是青簪,是她买通了人,放在儿臣屋子里的!儿臣从未做过。”
锦玉、浮翠,这宫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帮凶!
太后见她如此失仪,面上有淡淡的嫌恶,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皇帝?
宫正女官又问道:“据下官所知,皇后娘娘与盈贵嫔结怨已久。盈贵嫔如今有孕,更是如日中天,皇后娘娘可是因此心生诅恨,不想让盈贵嫔诞下皇子?”
皇后知道巫蛊之术的利害,若是以此加害皇嗣,那是足以株连全族的大罪。
她猛然想到什么,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揪着太后铺翠流金的裙幅:“儿臣可以自证,儿臣绝不可能用巫蛊之术诅咒盈贵嫔和她的孩子,亦绝无这个必要,因为所谓的怀孕根本就是假的!”
“你说什么?”涉及皇嗣,无疑触动了太后最敏感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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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心弦。
但她也不会偏听人空口之言。
她眼光锐利地质疑道:“几位太医都断过盈贵嫔的脉,都没发现异样,皇后是如何得知的?”
“儿臣……”皇后支支吾吾,心虚胆怯道:“是房太医,房太医告诉本宫,盈贵嫔威胁他,帮她伪造脉案。”
越说声音越轻,皇后也不能确定,出了这样的事,阿娘还有没有余力控制住房家的人,局面如此不利,房太医还会不会配合她?
这事倒是好办,太后道:“去宣房太医过来。”
宫人却附耳告知太后,房太医昨日回家时不慎堕马摔伤了,正在卧病修养。
便在此时,宫正女官出去见了一名下属,回来时也对太后耳语道:“让人去给盈贵嫔看过脉了,有孕之事绝非是假。”
皇后并不知道那两人对太后说了什么,只见太后脸色陡然阴沉,仿佛是风急雨骤的前兆。
想到差点冤枉了自己的孙儿,太后又怎能不勃然大怒。
“这个时候了,你竟还想着攀诬他人,还敢对哀家撒谎?房太医都招了!”
招了?皇后方寸大乱,这等紧要关头,也顾不上许多了,就算房太医招了,可用巫蛊之术害一位有孕的妃嫔和陷害他人假孕,这两者罪名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她情急道:“方才儿臣是撒了谎,可儿臣当真只设计了盈贵嫔假孕,她根本没有怀上皇嗣,儿臣又何必再用巫蛊之术去诅咒她?”
太后的神情却没有半分的缓和,反而越来越冷:“你的意思是,你联合了房太医陷害盈贵嫔假孕?”
皇后这才意识到太后方才是在诈她。
她就这么自己说出来了?
眼看太后对她弃若敝履,已然起身要走,皇后也跟着从地上爬起,忽绝望地垂泪道:“母后一直都讨厌儿臣,儿臣都知道!自儿臣入宫以来,六尚始终听命母后,儿臣又算什么皇后!”
太后脚步一顿,一直到离开凤藻宫前,都厌恶得不曾再看皇后一眼。想到自己还几次三番护下她,更是和吞了苍蝇似的。
“让人去告诉皇帝,巫蛊一事已经查清,让他看着发落罢,假孕的事就不必对他提起了。”
连嬷嬷点头领命:“娘娘是觉得,巫蛊
之事既已传开,没必要再多添一桩丑闻?”
太后叹气:“哀家的孙儿总要清清白白、平平安安出生,不能再受歹人的记恨戕害了。”
连嬷嬷感慨地回头看了凤藻宫一眼,在这宫里,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有时甚至也是无法查清的,上位者的喜恶和利益,才是第一位。
宫正女官却是特地晚了一步离开,施施然走到崩溃跪地的皇后面前。
事已至此,不妨让皇后娘娘做个明白鬼。
“有一句话娘娘可说错了,太后娘娘最初是想把六尚交给您的。”
“您刚才可有看见陆嬷嬷站在太后身边?陆嬷嬷是六尚里退下来的老人,最是公正不阿,原本是要升上去做尚宫的,太后娘娘却把她派到了凤藻宫,就是为了考察娘娘您的品行才干,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六尚交给您。”
“可皇后娘娘却似乎对她并不怎么信任,还授意宫中之人欺侮她——”
皇后想起来了,最初她是很器重这个嬷嬷的,可那次她让陆嬷嬷监督青簪做点心,陆嬷嬷竟然帮着青簪说话!还有杖罚琐莺的时候,她让陆嬷嬷去监刑,陆嬷嬷却让人被救走了。
她这才冷落了陆嬷嬷。
这么能怪她?
宫正幽幽一笑:“陆嬷嬷以前,还是下官的师父呢。”
方才她故意把话往对皇后不利的方向说,也是为了替自己师父受到的刁难和欺侮报仇罢了,纵使师父不甚在乎,做徒儿的却是会心疼的。
墙倒众人推,宫中事,不也历来如此吗?
*
乘鸾宫里,莲池之上风平浪定,唯有一水如镜,终日悠悠,蝉衣走到莲池前对青簪道:“奴婢没有告诉陛下,主子早就发现有人给您下了推迟月信的药物的事。”
青簪:“我知道,你做的很好。”
蝉衣不解:“主子难道就不担心奴婢会说吗?”
这两日的事,她也略有些看懂了,推迟月信的药物是为了让女子误以为自己有了身孕,有人想以此陷害主子,可那人一定没想到主子确实有了身孕,行事才会毫不顾忌皇嗣。若是一旦她将此事禀告给陛下,昨日的事,主子难免就有了几分将计就计,故意引人上钩的嫌疑——
青簪道:“你是陛下送来的人,那日却特地选在我与陛下分开的时候,单独对我汇报结果。若是有心告诉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两人没说两句,却有宫人过来道:“主子,御前的冬儿姑娘来了。”
青簪抬了抬眼帘,她许久都没见过冬儿了,这个时候为何会突然来找她?
冬儿被宫人领过来时似乎满腹心事,以至于面色凄惶、哀眉不展,眼睛也肿得和泡发了似的。
见到青簪才重新燃起些许的生机:“盈主子,求盈主子帮奴婢救一个人!”
第65章
青簪与冬儿许久没见,头一回看人这般模样,忙把人唤到了屋里,吩咐豆蔻几人去外头守着。
“出了什么样的大事,竟教你这样形容憔悴?你方才说要救的人又是谁?”
冬儿方才一路跑来只盼着快些见到盈主子,可如今人真在面前了,她却有些难以启齿了。
陛下亲自下令要处置的人,仅凭她与盈主子以往相处的寥寥情分,真能教盈主子为她开这个口吗?
许是难为情,冬儿能想到的做法就是先磕两个响头:“本不该来找主子的,但奴婢实在想不到谁还能救她了。”
陛下对盈主子的特殊,冬儿是从最开始就见证着过来的。
冬儿道:“她叫云容,是在太极殿茶水房里当差的宫人,算是奴婢的半个徒弟,前些日子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挑了手筋灌了哑药丢进了掖庭,奴婢已经花了不少银子打点,但她如今事事都不能自理,那些人又怎肯服侍她?奴婢今儿溜出去看她,她头发里都爬满了虱子,怕是只有即刻家去,教她的亲人恤养着,才能有一条活路。”
里间没有其余宫人在,青簪自把冬儿扶起,口中却是迟迟没有应声。
能处罚太极殿的宫人的,想来也只有皇帝。可既连人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又要如何搭救?
挑断手筋、药哑喉舌,这是要她口不能言,手不能书……
这个云容,莫非是撞见了皇帝的什么秘密?
青簪回到便榻边坐下,就见冬儿的双手紧张得都绞在了一起,实在不忍心说拒绝的话:“你先回太极殿去,我回头就让人去掖庭局知会一声,暂且想办法照料她一阵,若有合适的时机,再看看能不能送她出宫。”
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很好,宫中正是多事之秋,盈主子自己又身在风暴的正中心,冬儿千恩万谢了一阵,仍很神色忧忡地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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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莹阁里,近来宫人都被耳提面命,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动。
外头沸反盈天地传着什么巫蛊案,说是太后满是愠色地从凤藻宫离开,皇后大势已去,不定何时兴许就会被废了。天翻地覆、乾坤变转,仿佛都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
但即便声音屡屡传进来,杨嫔对此也毫不关心。
小桃还以为主子和皇后情谊深洽了不少,还怕主子想不开去为皇后求情,这下子倒不知该喜该愁了。她看皇后就不像个好东西,可主子这事事不关心的样子也叫她害怕。
杨嫔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绣绷上的鸳鸯绣了个头,就再也没有绣下去。针线筐里,好几种丝线的线头都被抽出来一大截,混乱无序地交缠在一起。
小桃走过去帮主子整理:“主子前些天不是还说要善自珍摄,一定风风光光当上婕妤吗,怎么又将这绣品拿出来了,多熬眼睛啊。”
“你说什么?”杨嫔脸上的表情有些僵木:“你说这个啊……是要明年陛下诞辰送给他的,现在不加紧着绣,到时候怕就来不及了。”
思及主子近来的种种怪异,小桃用双手捧起主子的手,注视着她道:“主子,你可是不开心?自从,盈贵嫔有孕晋升贵嫔之后,你就……”
原先陛下来陪伴主子的日子也不多,主子常说,陛下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纵在妃嫔有孕的时候时常来陪伴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憋屈了自个儿,故而不愿意来是正常的。
可盈贵嫔一有孕,从容华变成了贵嫔不说,陛下还见天地往乘鸾宫跑。
两者一比较,有些喜欢嚼舌头的宫人就说盈贵嫔肚子里的才是宝贝,至于主子的,陛下根本没多少感情。
主子的笑容越来越少,以往最鲜艳明媚的人,如今夜里竟还会惊坐大哭。
小桃听说,有些妇人在妊娠期间,是会性情大变,突然就郁郁寡欢的。
“我没事。”杨嫔敷衍地宽慰了小桃两声。小桃越想越耽误不得,伺候主子用了盏温茶和两口糕饼,出了门就去了太医署。
太医来时,杨嫔却是言谈一应如常,除了眉头愁结不解之外并无什么不妥,还会轻嗔着用指头去点小桃的额头:“你啊,就知道给人家院判大人添麻烦,我能有什么事?”
可太医神情异样的凝重,医家讲究望闻问切,只这进门的功夫,他就看出杨嫔双目呆滞涣散,面色苍白萎靡,短短时日,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不知哪个冒冒失失的小宫人从外头回来,撩开门帘时,嘴里不忿地喊道:“主子,你猜奴婢听到了什么,盈贵嫔竟然又去太极殿了,她还嫌陛下陪伴的日子不——”
小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嫔垂着泪抄起剪子,不受控制一般乱舞着手,将篮子里的绣绢一通好剪。
一整幅鲛绡碎成一段一段,金剪就掉在了杨嫔的腿上,吓得一屋子人心惊肉跳、手忙脚乱。
小桃也被吓哭了:“主子,奴婢这就去找陛下,不,奴婢去找太后!”
*
太极殿里,冬儿心虚地回到了自己这间下房的院子里,做贼似的一气打开房门又关上门。
一扭头,却见徐大监竟然就在屋子里等她!
徐
得鹿坐在木桌前慢慢品茶,掐了点嗓音,声音格外的幽细:“这是去哪里了?”
冬儿其实没那么怕徐得鹿,这位公公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便有几分讨好地上前道:“公公,你还不知道我嘛,我能去哪儿,无非就是到处转转罢了。方才看外头今岁的桂花都落了,拾起来倒可以做桂花露呢。”
徐得鹿冷哼一声:“怕不是乘鸾宫里的桂花罢?”
冬儿被戳穿,耷拉着头,小声嘀咕:“乘鸾宫里哪有桂花。”
徐得鹿把话挑明了,语重心长地道:“云容的事你甭再管了,否则咱家也救不了你。”
冬儿不是个呆笨的,当然知道自己如今是在铤而走险,陛下不计较便罢了,一旦发起怒来,没准她也要被打发到掖庭去了。
“反正有公公提点着奴婢。公公慧眼如炬,可不要揭举奴婢。”她两掌一合,对徐得鹿这尊大佛接连祈请了好几下,又说了一通恩谢的好话。
“你自求多福罢!”徐得鹿也不能擅离太久,无奈叹口气就又回皇帝跟前伺候着了。
皇帝又在那一面顶天立地的博古架前,身影巍挺清拔,手里拿着一枚剑穗,已经老旧了,有些褪色。
徐得鹿暗自心惊了一下,他在别的宫人那儿仿若魔神,可他上头还压着尊真神呢。
皇帝口吻闲淡,捋过两回穗子,便放回了那格子上:“这是朕还是皇子的时候,父皇给朕的。”
这是忆旧了。
徐得鹿捡着好听的道:“一眨眼陛下都将再为人父了,以后也不知宫里的皇子喜文的多还是喜武的多。”
皇帝没有接声。
继而沉声道来的话,却和徐得鹿所想的风马牛不相及:“你说,为何也不见她给朕送个东西?”
啊?徐得鹿这才知道陛下方才拿着那根有些寒碜的旧剑穗时想的是什么,怪不得瞧上去如斯落寞。
这个她指代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仔细一想,盈贵嫔好像是没给陛下正经地送过什么东西,吃食倒是有过几遭,其他的徐得鹿就想不起来了。
哪像别的主子,光是香囊那就是隔三差五地送,中秋有中秋的桂花香囊,重阳有重阳的辟邪香囊,恨不得把皇帝周身都挂满。
可陛下您也瞧不上啊。
徐得鹿便道:“盈主子想是还没来得及送呢,陛下与盈主子都是福德兼具之人,皇嗣来得这般之快,如今盈主子有孕在身,当然不能过分操劳。”
看似是在帮青簪说话,实际是在宽慰皇帝。
萧放重新拿起那枚剑穗:“装好,等她今日来时给她吧。”
徐得鹿“诶”了一声走到近前双手捧着接过。
可是陛下怎么知道盈贵嫔就是今日会来?
就在徐得鹿纠结要不要讲自己腹内的狐疑问出口时,通传的太监进来了:“启禀陛下,盈贵嫔来了!”
徐得鹿震惊之余,疑心莫不是帝妃二人早就有约,可这也不妨碍他讶然道出夸张的溢美之词:“盈主子果真来了?陛下可真是神了。”
皇帝却不像平日那样对人将要出现的方向投以愉慰的目光,反而径自从徐得鹿身边走过,有些深沉又无奈地扯了下唇:“既已有人去请,她焉会不来?”
徐得鹿顿时反应过来,急忙哀着脸撇清关系:“陛下明鉴,奴才可没帮着冬儿那丫头隐瞒呐。”
陛下不会生盈主子的气了罢?
徐得鹿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陛下都亲自出去接人去了。
青簪来的时候,殿内已经摆好了应季的瓜果,另有宫人一道接一道流水般地呈上小食。
帝妃一入内,其余宫人就自觉地退了出去。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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