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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章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牢间里寂冷而空荡。
阿蓁陪着薛元音说话,薛元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已是晌午,太阳透过窗棂照进来,显得亮了几分。
她用罢早膳,等了一个时辰,又等了一个时辰,直到阿蓁把午膳端来,章景暄依旧没有来。
大抵是早上朝会时间太久,他还没下朝?
老皇帝身子不好,然国不能无主。太子不是要登基么?京城定然是欢欣热烈的气氛吧。
薛元音打发阿蓁去用膳,自己在饭盒里挑来挑去,最后只吃了一块红芦菔,尝了尝又忍不住吐掉了。
真难吃啊这个味道,她最讨厌芦菔了,章景暄怎么吃得下去的?
她勉强用了几口米饭,胃口不佳,搁下木箸。
昨夜几乎一宿没睡,薛元音叫阿蓁撤下饭盒,躺回蒲床上忍不住睡了过去。
待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牢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又等了一个时辰,只有原先那个绯袍高官来了一趟,告诉她今日是五日之期的最后一日。
见她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愿,他略带怒气拂袖离去。
薛元音撑着下颌,盯着窄窗漏进来的橙黄色夕阳。冬日夜晚暗得极快,而今日尤其快,像是要落雪的前兆。
不知何时会下雪?是今夜?还是明日?还是后日?
薛元音想,希望明日之前能下一场雪,这样她还能看一场雪景。
若是后日下雪,她就看不到了。
阿蓁敲了敲门,又把晚膳端进来,忍不住道:“姑娘快趁热吃吧。您这几日都没怎么用膳。”
薛元音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来,天幕渐渐擦黑,她收了目光,对阿蓁笑:
“傻丫头。”
阿蓁根本不知晓她明晚就不在了。
但薛元音也没告诉她。看在牢狱里有人陪她说话的份上,就让阿蓁永远不知道吧。
用罢晚膳,落日余晖彻底烬灭,昏昧暮色漫进牢间里。
薛元音借着月辉用蒲草叠小鸳鸯,叠得有点慢,不知不觉又叠了一排,蒲草都快给她薅秃了。
她焦虑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叠东西,这样她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一些事情。
豫王和薛昶有后手,她是知道的,己方计划她也隐约能猜到一二,无非是弃卒保帅,韬光养晦,等待东山再起。
可今日她琢磨了一整日,捋清楚前后都没找出来到底还有何漏洞。
章景暄一整日都没过来,到底是什么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以至于刻意说出昨日那番话来冷落疏远她。
薛元音有些焦躁,甚至隐隐不安。
她不是没跟狱卒打听,但狱卒什么都不肯告知。这种消息闭塞的状态让她像个耳聋的瞎子。
她急需做点什么来发泄一下。
薛元音又去铁栏门边对看守狱卒道:
“我要寻章景暄,麻烦大人帮我传唤一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其中一个狱卒看他一眼,终究不忍心,叹气道:
“薛姑娘,你若不想给他再添麻烦,还是老实一点,乖乖受刑吧。”
薛元音微微拧眉。
是出事了吗?
她没再打听,回到蒲床边,夜幕笼罩,繁星垂野,已经是该入睡的时间了。
她闭上眼,却心绪烦乱,情绪堆积在心口,毫无睡意。
薛元音没再担心自己了,她有点担心章景暄-
亥时已至,夜阑人静,章府早早地灭了檐下灯盏。
眼前朱门宫阙,巍峨入云,章景暄不知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只看到手上有一枚军符,上面刻着“文”。
文符令?他不是已经接下文符令了吗?
他听到前方一阵嘈杂声,抬头看见群臣围在广场上,正在观瞻着什么。
他心生疑窦,却隐隐生了焦急和预感,快步走过去,只见众人让开一条路,太监拖着一个将要咽气的女子走过。
女子脖颈上有一道极深的砍痕,正汩汩往外冒血,而她一动不动,唯有胸膛还在微弱起伏,显然马上就要死了。
太监转过身来,拖着近无生气的女子离开。
周围有人闻讯而来,他见状笑着解释:“不过是劳里等待受刑的女犯,这就死了,咱家马上拖走扔进乱葬岗,不污了各位大人的眼。”
章景暄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
鹅蛋脸,鼻子嘴巴都小小的,是个妙龄姑娘,静静地阖着眼皮,唇色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身上的素衣星星点点全是斑驳的血。
他心口骤然一跳,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进来一般,尖锐地痛了起来。
——那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
章景暄猛然睁开眼,从书案上直起身。
屋内漆黑,唯有窗子漏进来一点月光,书案上是他写完的手书,被他压折了一个角。倏忽清醒过来,这才察觉冷汗浸透里衣。
原来方才做了个噩梦。
脖子酸痛,提醒着他并未睡得很好,章景暄微微活动了下身子,浑身粘腻难忍,他走出去,看到怀舟在外间打了地铺,正在守夜。
听到脚步声,怀舟站起身,道:“公子醒了?”
章景暄嗯了声,声音微哑:“我睡了多久?”
怀舟道:“摸约一个多时辰。”
章景暄颔首,道:“备水,我要沐浴。”
怀舟知晓自家公子有洁癖,纵然夜深,不沐浴也不肯上榻,他应下来,退出屋子。
章景暄沐浴罢,出来看了眼漏刻,已近亥时三刻。
他擦净身上水珠,换了身衣袍,又披上鹤氅,打扮得与平常无异,唯有腰间佩饰摘了下来。
待衣冠齐整,他迈步走出瞻云院。
怀舟看着公子离去的背影,连忙问了句:“公子,这么晚了,您去哪?”
章景暄脚步微顿,道:“我出去一趟。无需声张。”
话罢,他背影消失在瞻云院院门口-
亥时,家家户户都安歇了,京城一片寂静。
朱月宫的尖尖檐角隐匿在夜色里,昏暗晦昧,地下地牢的铁门隐在暗角,被月光一照显得冰凉森寒。
章景暄的脚步停在地牢门前。
此处私牢只关押了一个囚犯,是他寻了借口向太子讨来的特赦,却没想到这个借口成了一步步催化她步向死亡的尖刀。
他曾无数次在转头离开时感到后悔,若是当初没执意被她单独关押,会不会太子就不行刑拷问她了呢?
地牢大门根本就没锁,章景暄推开铁门,举了个火把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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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正在休息,见着他深夜前来,纷纷露出惊讶之色,欲要行礼,章景暄抬手制止了狱卒,示意他们退下。
阿蓁夜晚不在此处,狱卒离去后,牢里便没有旁人了。
章景暄将火把轻轻搁在灯柱上,里面的人睡着了,毫无察觉他的到来。
他打开铁门走进去。借着窄窗落下来的银辉,稳稳避开地面上蜿蜒的锁链,走近停下来,看向蒲榻上蜷缩睡着的姑娘。
这细细打量,他方察觉她瘦了很多,稍稍钝圆的下巴瘦成了尖的,脸颊边没了软肉,素衣穿在身上显得尤其空荡。
怎么会瘦了这么多?
身子何时亏空至此的?
明明他嘱咐过了要好生看顾她,怎么她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章景暄掀袍坐在榻边,指腹缓慢地落过去,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
少女阖着眼,呼吸均匀,他知晓她现在一定睡得很熟。在狱卒今日报给他说她这几日夜里都没怎么睡着时,他便派大夫做了助眠的药膳,混在了饭盒里。
她用过膳食,便睡个好觉了。
没瞧见她现在都没醒么?身怀内功,察觉不到他的到来。也幸亏她睡得熟,让他能够认真瞧她几眼。
他最后来确认一下,她暂至目前都平安无事。
章景暄站起身,离开牢间,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上端了碗药汤。
调理身子亏空的汤药府上常备,章夫人每晚都要按时喝,他命人取了些过来,府邸距离近,送过来尚未变凉。
章景暄将药碗搁在床头,手肘穿过她的后颈,将她从榻上抱起来,倚在自己胸膛前。
她实在瘦得厉害,抱在怀里都觉得有点硌骨头。
章景暄把她歪向一边的脑袋扶正,另一手端起药碗,递至她唇瓣边,缓慢地喂进她口中。
一开始没喂进去,撒了一些,后来大约是隐约察觉有人在喂药,她张开唇,无意识地吞咽苦涩的药汁。
他盯着她吞咽药汁的嘴唇,微微出神,心想,在这五日之期的最后一晚,她睡得酣然,他可以放心地再多看她一眼。
但也恰因为他出神,没察觉到少女睫毛悄悄扇动的那一瞬间。
……
章景暄喂完汤药,搁下药碗,躬身把她放回蒲榻上。
少女阖着眼,呼吸均匀睡颜安然,鼻尖呼出的热息轻轻拂在他手臂内侧,有些痒。
他看了她一眼,正欲抽出手臂。锁链被牵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撞响。
章景暄动作微顿。
待锁链放好,不会再被牵动,他才慢慢放下她的脑袋,缓缓将手臂从她枕后抽出来。
这时,睡得正熟的姑娘忽然睁开眼睛,眼底清明无比,毫无困意。
屋内漆黑昏暗,唯有银辉和铁栏门外的灯火照进来零星光亮。她在这昏暗又暧昧的深夜里借着这几分光线,直勾勾地、毫不避讳地看向他,清晰地撞见他眼底始料未及的错愕。
她忽而狡黠地弯了弯唇角。
章景暄确实始料未及,身形有一瞬间的僵凝。
她反应极快,攥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抽身,圆润清亮的眼眸看着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以及微妙的意味深长:
“哎呀!熟人啊……不知章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第72章 “等会痛狠了别叫。”
章景暄脸色倏然变得沉冷:“你在装睡?”
薛元音反问道:“你怎么不说是你没发现我并未睡熟?”
章景暄蹙了下眉,面色微微沉下来。
薛元音见他不答,心里却没有太高兴。
她其实一直都清醒。
她这几日夜寐欠佳,晚上睡不踏实,在牢间门口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
只是当时还有睡意尚在,再加上想看看来人打算做什么,她就没有睁眼。
没想到竟然是一整日都没过来的章景暄深夜过来看她。
那道来自上方落在她面庞上的视线,她不是没察觉到。
他喂她喝药,更是超出她预料。
章景暄这么聪敏,都没察觉到她装睡,这不符合他敏锐的性子。
她怀疑有外物扰乱了他的心神,甚至他遇到了比她受刑更危急的事情,遂偷偷睁开眼睛,打算看他意欲何为。
没想到章景暄做完这些,转身就要走。
她自然不会遂他意,来了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薛元音仿佛没察觉到他眼底的冷意,笑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章景暄面色未改,淡声道:“你即将服刑,我于心不忍,又怕你见我会伤怀,故而过来送别一场。薛大小姐连这都要斤斤计较?”
他说罢欲意挣脱手臂,薛元音反而攥得更牢,盯着他在黑夜里模糊难辨的清俊脸庞,轻轻弯起眼睛,看似笑着,却暗含轻讽:
“好歹做过一场野鸳鸯,你就能这么冷静从容地看着我赴死?”
不知哪个词又戳中了章景暄,让他面色微冷:
“你就这么坚定不移,想要一死了之?”
他欲要抽出手来,道:“松开我。”
薛元音攥着他的手臂,蓦地用力往里一拉,章景暄骤然前倾,小腿被床沿绊了一下,径直栽向蒲榻。
牢间里的床塌本就矮,章景暄手臂被她攥住,来不及扶住床头,身子在一瞬间失去平衡,薛元音锁住他的喉咙,将他往床塌抻去,听到他被撞得闷哼一声。
薛元音顾不得他,立即翻身过来,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肩头,毫不犹豫地跨坐在他身上。
完成这一套动作她是拼尽了打架的力气,这会儿气喘吁吁,低头打量一眼,确认自己终于成功翻上来一回,她这才有空欣赏自己的杰作。
长得温润清矜的人躺在朴素的蒲榻上,一身气度丝毫没有被遮掩掉,反而衬得更加突出。
这种俯视的感觉,真是试过一次就让人上瘾。
章景暄拧了下眉,嗓音带了几分冷意,道:“起来,从我身上下去。”
薛元音恍若未闻,低眸看着他,弯着眼睛笑:“怎么深更半夜来看我?”
微顿,她撑在他身子两侧,轻轻俯身,近距离盯着他永远冷静从容的眼眸,笑容扩大道:“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她神态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藏着几分狡黠和得意。
章景暄看着她,冷静而客观地道:
“我与你相识多年,自幼情谊深厚,虽然长大后有了龌龊,但非无情无义之人,对你即将面对的遭遇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薛元音不喜欢这个答案。她看了他一会,忽道:“章景暄,你的性子从不会对这种问题解释这么多。所以你在想掩饰什么?”
她再次凑近了些,几乎鼻尖靠鼻尖,眼睛望着眼睛,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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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拂在对方脸上,在极近距离里交缠相融。她慢慢地道:
“跟你今夜突然来见我有关系吗?”
寂静的夜晚有一瞬的凝滞。
章景暄忽而轻哂,冷淡道:“你忘记了,以前的你也不会对这种问题追问这么多。所以你又在探究什么?想知道我在想什么,是吗?”
他望着她,目光幽深而专注,让她的心跳跳漏一拍。
薛元音故作不经意地道:“那你会说吗?”
章景暄淡淡道:“你从我身上下去,我便说。”
薛元音轻声一嗤,带着几分讥嘲地道:“等我下去你就会离开牢狱,你骗不住我。”
他一时没答话,薛元音也没想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垂眸,坐在他身上不做点什么实在可惜,借着夜色让人辨不清神情,她在昏暗里伸手去抚摸他的鬓角,划过眼角眉梢,再到鼻梁,最后到嘴唇。
薛元音在他脸上轻轻抚着,描摹着这张脸的轮廓。她开口问道:“章景暄,如果明日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她虽然笑着,却是无所谓的神色,章景暄被她毫不避讳的问话惹出几分微愠,紧抿着唇,没有答话。
薛元音对他的沉默不感到意外,夜色太沉,她没有察觉到他方才一瞬变化的情绪,抚摸着他的嘴唇往下,落在凸起喉结上,指腹轻轻揉捏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接着道:
“我娘亲死了,我兄长死了,我父亲若被你们抓到,也不会落得好下场。这样一算,大周里竟然连个替我立坟冢的人都没有。以前我能找高嵩霖帮忙在我死后立个碑,但现在他也在牢狱里,自身难保。我想过找宁嫣公主帮这个忙,但她身份尊贵,做这种事情容易折煞我下辈子的寿数。我思来想去,唯有你能帮忙,章景暄你愿意吗?”
她思索得认真,说得也很诚恳:“这于你而言很容易,不过是吩咐一句的事情。我也不白麻烦你,我可以给你付五百两银票的酬银。”
她捏着他的喉结,带来几分难言的痒,还有蔓延开来的微妙的热。
章景暄被她这些小动作摸出几分隐秘的欲望,有一瞬间的分神,旋即清醒过来,压着眉骨间几分愠怒,带着警告道:
“薛元音!”
他像是忍无可忍,摁住她的肩膀往旁边推去,起身下榻,冷冷道:
“我现在与你没什么可说的。深更半夜,我不想与你吵架。”
出乎预料的是,薛元音没再拦他,顺从地起身,让他顺利地翻身下去。
他没回头,她也没喊住他,静静地目睹他离开。
章景暄把手放在铁门上,顿了顿,夜色漆黑,空气也极是安静,纵然他没回头,他也知道她在看他。
与往常不一样,她以前的目光带着试探,反倒叫他走得利索,这次坦坦荡荡,非常直白,却像个栓了鱼饵的钩子,让他几乎迈不出去脚步。
终究,他微微侧眸,低声道:
“你多用些膳,莫要挑食。这牢狱里的伙食放了药膳,你身子愈发亏空,这是能给你补身子的。”
身后传来锁链声响,是她朝他走了一步。
章景暄似乎没有察觉她走过来发出的铁链撞击声,也没想到她明日就死了,吃药膳有何用。他看着侧面隐匿在黑夜里的沥青色墙壁,自顾自地道:
“莫要为旁事再伤神,如今没人能再束缚你,你去做些自己想做的。”
铁链晃动声音在昏暗安静的牢间里愈发近了。
章景暄话音微顿,继续轻声道:“你才十七岁,尚有大好年华,我记得圣上赐了你一个宅子……”
薛元音走近过来,停在他身后,她忽然笑了一声,道:
“章景暄,你看你胡言乱语,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章景暄微微握紧铁栏门,而后又放下,转过身来看着她,面色平静道:“我有何不敢?”
薛元音忽然伸手推了他一把,他未设防,被她推至墙边。眼见他眉头又要蹙起,她倾身凑近去吻他,在他微顿的刹那,微凉指尖如同荷叶下的游鱼,轻巧又精准地钻进他的衣襟里,去揉捏他的胸肌。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让她总是惦念着,难以忘怀。
章景暄猛地将她推开,略带恼怒道:“你在做什么?!”
薛元音才不管他,拉下他阻挡的手臂,指尖继续往下寻觅,摸索到他块垒分明的腹肌,时轻时重地抚弄起来,贪恋地在上面停留。
过了会儿,她又轻轻捻了下结在枝头上的一双红涩果。
章景暄蓦地攥住她的手腕,脸色微寒道:“我现在不想与你做这些事!”
“你与我做的皮肉生意还没结束吧?”
薛元音一边手下动作不停,一边忙中抽暇地咕哝道,“是我睡不着,想与你做这些事。你这般讲究信用,不会置之不理吧……”
方才那些类似交代遗言的言辞,她怎会听不出?
明明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她岂能放他离开?
薛元音不知晓章景暄想做什么,又打算做什么。她身心疲惫,已经不想再猜。
现在她只想凭着心意做点什么……起码不让他这么快就离开,能多留一会儿是一会儿。
对面之人腰腹绷紧,臂腕上青筋微鼓,攥住她手腕的手掌极为用力,显然对她的动作很是抗拒。
章景暄极力忍着心底涌动的微恼。纵然它已经完全抬起了头,在昏暗里将裤子撑出来一个弧度,他的呼吸仍然克制而冷淡。
薛元音瞧不清他在夜色里的神情,也不在意,弯起一双没心没肺的眸子,喟叹似的道:
“摸起来真舒服啊……你说到底是我引你,还是你在引我?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太子身边最出色的谋士,你简直在以身设局引我上钩啊。”
一番话逻辑不通,堪称胡言乱语,
而她却享受得尽兴,用另一只手放在他腰间的玉革腰带上,他压着怒气去阻止她的手,她又缓缓游移向腰间四处,手心边停边走。
她手掌柔软,还时不时地往下撩拨,像是一把火苗愈烧愈旺,将他惹得痒。
一同从小腹升起的,还有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愤怒又冲动的燥热。
少顷,在她掌心触及他胯骨的时候,章景暄终于忍无可忍,将她这只手也攥住,道:
“够了!你即刻给我住手。”
薛元音忽然反手将他两只手抓住,顺着往上握住手臂,脚下一撂欲要把他撂倒,然而章景暄一次未设防、两次未设防,第三次岂能还让她得逞?
他当即反应过来,松开她的手,侧身避开她的攻势,她身子极为轻巧,曲腿一晃又抵住他的腰胯,这个部位太危险,他身形顿了一秒,薛元音抓住这一秒的时间,伸腿继续将他绊倒在地。
章景暄身子未稳,抬手复去桎梏她的双臂,薛元音的脚还绊在他小腿上,毫无借力点,两人双双失去平衡,他将她连带着一起跌滚在冰凉的地面上。
薛元音先摔了下去,眼看着他要压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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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旁边一滚,趁他跌地,欲撑地起身的刹那,她又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脸来,笑地得意:
“你能拿我有办法吗?”
章景暄彻底有点愠恼了,盯着上方她俯视下来的脸庞,寒声斥道:
“薛元音,深更半夜,我不想把你推到地上。给你三秒时间,你立刻从我身上起来!”
“我就是不想起,你能怎么样?你也说了深更半夜,我想做些旁的事情……”
薛元音不想在乎他有多恼火。这颗心像在冷水里泡了一整日,近乎撕心裂肺,现在只想一股脑儿发泄出来。她都要死了,还管旁的作甚?
像是以身为饵去钓着勾引他似的,薛元音主动将章景暄的手掌拿过来。
家养的兔子白皙又软嫩,她知晓他喜爱,半是送上去,半是牵着他过来,让他去挠兔子脑袋。
两相触间,掌心和皮肤俱是立即生了热。
下一刻,她猛然感受到了什么。
想起曾经在湖底窥见过的那植株,如它现在一般完全苏醒过来,让她暗自觉得心惊。
腰间倏忽被极大的力道攥紧,隐隐生痛,让她险些软了身。
薛元音强行撑住,俯脸看他,果真窥见章景暄温和清冽的面容上正强行压抑着情动,腰腹间紧紧绷起来。
她没办法忽略他身上的异样,耳廓无声无息染上一抹薄红,却被她掩饰得很好,看起来丝毫不生疏露怯。
月辉落在她脸上,映在他强抑情潮的眼眸里,照出她眸底没心没肺的笑意:“做我的入幕之宾吧,让我如愿,也让你家小公子如愿……我们都不亏。”
牢间寂静,唯有她的指尖还徘徊在他玉革腰带附近,带动的铁链碰撞声响。
窸窸窣窣,丝丝缕缕地,灼烧着他的理智。
薛元音看向他,撞见一片沉沉如墨的深邃眼眸里,神色难辨。细细听去,能隐隐察觉到黑暗里克制的、逐渐急促的喘气声。
她心尖一颤,面容上丝毫不怯,甚至有闲心缓慢拨动着章景暄身上润玉沁凉的腰带,笑意直白且得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在清奚镇小院里就在想着我去做那什么了,就我叫你哥哥那回。我都猜到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章景暄,你早就觊觎我了。”
她丝毫不惧他眼底愈暗的浓色,仿佛根本不知晓这般揭穿它会有怎样的后果,像个无所畏惧的狸猫,乖顺里带点叛逆的天性,毫无做坏事的自觉,只眨着一双澄澈的圆溜溜的眸子,无辜又坦然地朝着你歪脑袋。
章景暄猛然翻身站起,几乎粗暴地将她抱起来扔在蒲榻上,紧接着翻身压覆上来。
这些时日里,他的神经始终紧紧绷着,心底压抑着恼恨、愤怒,以及隐隐的恐慌,日愈堆叠,堵在心口发泄不得,让他日夜难安。
终于,堆满得情绪在倏然间烧灭他几乎全部的理智,叫嚣着冲动地爆发出来。
章景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强抑着心口怒气,冷冷一笑,从齿间挤出一句话:
“好,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薛元音后背被撞在木板上,痛得几近僵麻,待勉强恢复清明,甫一睁开眼,猝然撞进一双浓深暗沉的眼眸。
他嘶哑恶狠的嗓音在她耳畔边响起来:
“等会痛狠了别叫。”
第73章 失控。
薛元音心尖一颤,下意识要挣扎,蜷起来一条腿想往旁边躲去。
章景暄顺着她躲避的力道拽掉一条裤腿,然后摸向自己腰间,只听窸窣声响过后,腰带被扔到地上,锦袍散乱开来。
薛元音没料到发展这般迅速,隐隐超乎她预料,罗裤松松垮垮地挂着,一侧肌肤暴露在冰冷空气中,让她心跳倏然加快,无端有点心慌。
她想坐起来,又被他反手摁住,遂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你在干什么?”
章景暄单手扯掉一条裤腿,连带着亵裤一起,旋即伏身靠近,握住她的腿根。
薛元音心头一紧。
不会要来真的吧?
不可能吧?
她不由地紧张起来,同时心底升起一股隐秘的期待,心跳臊动着,一下一下地几乎要跳出胸腔。
旋即又觉得他不敢。这是哪里?这可是牢狱!她还是重犯,是太子殿下的眼中钉,章景暄又不是疯了。
他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薛元音想清楚之后又缓缓放松下来。
这个姿势帮他也不是不行,虽然有点羞耻,但想必他会喜欢。
他百般撩不动,她担心什么呢?毕竟又不是真的到了那一步。
牢间里昏暗,唯有一扇窄窗漏进来的月色照亮这一方天地,或许是黑暗给她滋生勇气,让她颇有些肆无忌惮。
她微微红了脸,话语却大胆,近乎挑逗地道:
“章景暄,你若只顾自己我可是会生气的,你要先照顾我才行。”
章景暄不答,眸色沉淀着微愠和几分晦暗,径直靠近过来,似讥似讽地扯了下唇角。
牢间上面盖了层瓦檐,檐上覆了层茂盛青苔,遇到寒气便结下一层冰棱。就像他一般狰狞,卷挟着劲风在茂盛的青苔下面生长苏醒。
它前面有叶丛遮挡,挡住里面的窄窗,劲风愈发肆虐,吹动叶丛来回地晃,蠢蠢欲动地钻进叶丛里,逼近被匆匆密叶遮挡的阴暗潮湿处的小窗,缓慢地在窗沿探来探去,让人感到有几分危险。
薛元音被激得打了个哆嗦。
纵然她平日有多么口无遮拦,实际都是白纸一张,从未有过如此两相贴近的经历和经验,因此并不知晓旁人如何靠着这种法子……难道也像他们这般,像是在外面打圈儿的石磨,沿着窗口周遭,力度时轻时重,隐隐让人心悸。
薛元音心跳鼓动着不停,还有点莫名的慌,但很快就被升腾的淡淡愉悦转移注意力。
她抬头看向章景暄,他眸底压着晦暗的欲,面上带着几分不虞,像是还记着她方才动不动就说赴死的事儿,将强压的那股愠怒发泄在此,连研磨绕圈儿的力道都透露着心情的不爽快。
她咬了下唇,窗外的冷风吹动枝上枯叶,轻轻晃动起来。分明屋内没有风,她却觉得有些燥热和难捱。
怎么这回怎么慢……他成心折磨她?
薛元音攥住章景暄的胳膊,指腹学着他的动作,在他皮肤上缓慢绕圈子,像是受不了他这个驴拉磨似的做法,又像是报复他方才故意吓唬她,拖长声腔道:
“不敢进来就罢了,你还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报复我,未免太小气了吧?”
“闭嘴。”
章景暄额间沁了层薄汗,心情本就微怒,这会儿更是涌上一股难耐的烦躁。小腹那股火盘桓在那里,带起一股难抑的冲动,几乎要把他的耐心都烧光。
劲风很想一口气破开那窄窗,可惜窗子合得严实,就算是像吹进屋子里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更何况时间尚短,天边尚未落雨,河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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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承受不住肆虐的劲风。
薛元音有些耐不住他这般做法,磨磨叽叽的,不愿给她乐趣,他自己也不见痛快,难不成书上还讲了这种“屋外徘徊”的磨人办法吗?
她受着那几分难捱的不自在,话音带着几分嫌弃:
“临门不破窗,这般君子风度,真乃圣人也……”
一边说,一边寻借力点,抓着他的手腕不肯撒手。
她掌心温热,所经之处像是撩起一片炙火,腕间皮肤被她捏得微红。
章景暄嘴唇紧抿,双眸压着一股晦暗的沉色,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他心底涌动着无名愠怒,还有一股从做噩梦开始就持续到现在的恐慌。
她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信。他在隐隐地恐惧,惧于等到明日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他承认他受不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他害怕她会死去。
可她看似没心没肺,却大抵也是心绪不佳,否则怎会如此艰难落不下雨来,愠恼和燥热混在一起,让他忍得艰难,方才刻意放缓去勾磨便是已经是用了窍门,马上耐心告罄,偏偏她还不停挑衅。
听听,她在说什么?还在说“你连睡我都不敢”,简直不知死活。
章景暄冷着脸不发一言,把氅衣垫在底下,调换了个角度,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道:
“章景暄,你莫不是不行吧?上次就得我用嘴巴……”
似乎笃定他只是在做同往常一样的事情,她眉眼肆意,捏着他的耳垂可劲儿撩拨,见他腰腹蓦然绷紧,她笑意开怀,撩人的愈发肆无忌惮。
章景暄心底压下去的微愠又升腾起来。
每次都是如此!仗着他偏袒她,拿她无法,她愈发胆子大。现在没了包袱,更是随心所欲,毫不收敛。
丝毫不管他强压的恼火,丝毫不知他深夜辗转的纠结难眠。
真真是让人觉得可恨!
薛元音只觉得今日章景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有些反常。但她不太在乎,只想快点痛快些,身子打了个噤:
“怪冷的,你能不能快点?”
章景暄听到脑海里冷静理智的弦一瞬间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