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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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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板着脸端起茶碗呷了一口,“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杜仲瞅着他的脸,片刻会悟过来,“噢,我和小鱼儿回来时到齐家坐了会。师父您说奇不奇怪,在齐叙白的书房里,我们看见一幅画,那画上的女人和鱼儿长得好像!”

庾祺慢慢放下茶碗,“有这回事?那画上可有落款?”

“有,画师叫什么陈韦,按画上题的年份看,是二十年前的画作,不过齐叙白这画像是后来临摹的。”

果不其然,上回在齐府看见昭王周钰的护卫并不是偶然,也许周钰那日出现在齐家,根本就是专门为去看九鲤的。

正说着,九鲤磨磨蹭蹭地走到碧纱橱底下,杜仲便住口没说了。庾祺吩咐他道:“你先回房去上药。”

他出去时九鲤暗瞪了他一眼,心道方才叫马车停在前头简直是多此一举,这“奸细”什么不对庾祺说?只怕去了齐家的事他已说给了庾祺,否则庾祺脸色不会比方才她进门时还难看。

她跨进门槛,低着脸,“是因为杜仲的伤口给雨水打湿了,他说疼,我们才进了齐府先换了干净的纱布。”她说着摇撼起双手,“并没有久坐,换了纱布我们就出来了,连齐家太太我们都没去拜见。”

庾祺没作声,却留意到她头上插着支蓝珀雕刻的蝴蝶簪子,这簪子他从没见过,再说她先前的首饰早被那汤成官洗劫一空,又是哪里来的这件?

谁还会送她首饰?这齐叙白真是会见缝插针。

不过也是他疏忽,以为她素日不爱戴首饰,就没想到要补这个空子。他踟蹰片刻,拔座起身往门下走,“跟我来。”

九鲤屁股还没挨到椅上,又一个猎古调起身,跟着他走来街上。前头就有家卖首饰的铺子,店面虽不大,东西却摆得多,也算精致。堂前有一套桌椅,街里街坊的,那掌柜的也见过他叔侄,忙请二人落座,命伙计上了茶,庾祺环顾一眼,命掌柜拿些簪环耳珰来看。

未几掌柜托了个木盘到桌上,里头琳琅满目,九鲤拣起支步摇来笑,“您要给我买首饰啊?我以为您还指望我那些东西能找回来呢。”

庾祺还是板着脸不搭话,她将步摇横在他眼皮底下去晃荡两下,叫魂似的叫:“叔父,叔父,叔父——”

庾祺睐她一眼,她立马朝他仰起谄媚的笑脸。

那掌柜见他二人似乎缓和了些,便上前搭腔,“姑娘敢是要出阁了?置办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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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鲤故意摆脑袋说:“不出阁,我出阁了将来谁给我叔父养老啊?”

掌柜忙笑,“瞧这姑娘,多孝顺啊,情愿不出阁也要伴着叔父。”

九鲤笑着点头,有意说给庾祺听,“可不嚜,我是要陪叔父一辈子的。”

终于说得庾祺肯露出一丝笑意来,从茶碗沿口上斜她一眼,立刻又正了声色,“快拣,拣好了就回家吃饭。”——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53章 螺钿香(十六)

挑拣了几件首饰,算下来需花费二十两银子,和那掌柜的说好晚夕开了单子送到家去会账,两人便从铺子里出来。雨恰好停了,云翳中放出一束晴光,九鲤见庾祺脸色仍然不大好,便在身边绕前绕后地玩笑,硬说他是为花这二十两银子心疼。

地上到处是水洼,庾祺看不惯她跳湿鞋袜,一把拽定她,“好好走!看病了谁管你。”

“噢。”九鲤背着双手,尴尬一闪而过,咬住笑,频频窥他脸色。

隔会庾祺冷声道:“既然已给你买了簪环,头上那个就不戴了。和齐家的婚事是做不成的,不好平白无故收人家的东西,明日还给他去。”

九鲤当即就把簪子从头上拔下来,“您怎么知道这是叙白送的?”

“除了他谁会送你簪子送得这般及时?你前脚丢,他后脚送,好像生怕你没有首饰戴。他哪里知道,你根本不爱戴这些东西。”他瞥着那簪子冷笑,“你也是,今日特戴上它,可不就有了份收获?”

九鲤起先以为他是指才刚买的那些东西,眨眼才领悟他说的是在齐家见到的那幅画。这合该砍头的杜仲,什么都肯说!

“您都知道了?”她双手捉住他的手腕,拽得他也停住脚,“那您干脆就告诉我,那画上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娘?”

他抽出腕子,“我又没看见那画,如何知道?”

九鲤以为他又要避而不谈,不想他朝前走开,竟缓缓说起来,“你娘姓全,叫全善姮,原是从前声名远扬的大将军全道雍的独女。全道雍将军战死那年,你娘才十四岁,先帝与道雍将军君圣臣贤,十分和睦,所以不忍看她六亲无靠,便命她进宫做了位女官,特许她在御书房校书,所以那时候进出宫廷的人都敬称她为‘全姑姑’。”

九鲤木怔怔张着嘴,险些没惊掉下巴, “您是说,曾威震瓦剌的全道雍将军是我外公?!”

庾祺斜睨她一眼,蔑道:“要不是身上留着武将的血,一个姑娘家,岂会如此疯野?”

“我不就是稍微活泼点嚜,何至于疯野?”她翻了个白眼,忙小跑着撵上去,“那我娘此刻身在何地?”

“她死了。”

九鲤倒没怎样意外,要不是她娘死了,她又怎么会被庾祺领回家?一个能进出宫廷的女官,又得先帝庇护,总不至于是因为养不活一个女儿便将她送人。

“那我娘是怎么死的?”

庾祺沉默住了,连他也不知道,他只记得那天夜里他赶回全宅,只见漫天大火,他是从火堆里将两岁的九鲤救出来的。不过他也知道那场火绝不简单,却不能告诉九鲤,免得她探究起来,必会惹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只能告诉她,“是意外,下人打瞌睡,没看好烛火,等发现失火的时候,人已经跑不出来了。”

九鲤半信半疑,不过他倘或说谎,那就是不想告诉她实情,再问也问不出。她只好转问别的,“那您知道我爹是谁么?”

“不知道。我跟你说过,我从没见过你爹。”

这倒是真话,自他认识全善姮那天起,她就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尽管全宅上下并没有一个人说那小丫头是小姐的女儿,但他也猜得到。大概是私生女,否则不会遮遮掩掩连个名字也不起。

九鲤面色黯然,“那我就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他斜下眼,“庾家谁不是你的亲人?”

也是,她自记事起就跟在他身边,庾家就是她的一切。她又笑起来,歪着眼睇他,“那您跟我娘是怎么相识的?”

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他不想提起,故意冷淡了目光,“你今日问得够多了,我也说得够多了。记住,这些话不要和旁人说,对老太太也不能讲。”

九鲤只得答应了一声“噢”。

说话走进铺子里,绣芝正出来叫吃晚饭,便趁雨关门上板往后头去。饭毕首饰就送了家来,庾祺结了银子,彼时有些晚了,九鲤见他又进了杜仲房内,不知关在房中和杜仲说了些什么,瓦檐上滴滴答答滴着水,想听也听不见,她只得走到妆台前心满意足收检她那些首饰,虽然不爱戴,却不能没有,人家姑娘有的,她一件也不能少,还要比她们更多,才会觉得庾祺是宠溺疼爱着她。

一早起来,虽晴空万里,却因昨日下了一天的雨,倒不怎样热。吃过午饭,九鲤和杜仲便要出门。走到铺子里给庾祺撞见,问她往哪里去,她忙笑,“昨日问了那沈志,他却遮一半藏一半地没尽说实话,很是可疑,所以今日想再去沈家瞧瞧。”

庾祺已尽知昨日他们盘问沈志之事,反剪起手来,“昨日他没实话,怎见今日他就会说实话?”

杜仲走到左边来道:“昨日下着雨,没在他家园子里查看,今日去便是要好好看看他家那花园子,倘或汤成官是死在沈家,只怕会留下什么痕迹。”

庾祺点着头,眼转右边,见九鲤头上戴的是昨日新买的一支贝壳嵌的孔雀蓝扇形簪子,脸色稍好些,“齐叙白也同去?”

她咬着下嘴唇一笑,“我们昨日就约着一会在沈家那条街上碰头,您不是叫我把簪子还给他么,我带在身上的,一会见着就给他。”

她说完等一会,见他没吭声,知道他是默许,便拉着杜仲急急出了铺子。

走不多时,杜仲倏然摸出几两散碎银子给她,说要请她也替他也买支像样的镯子。他小时候家里穷,到了庾家虽不缺钱,却一向是抠抠搜搜从不乱花钱,每月的月钱都是攒起来,所以九鲤瞥着那两三个锞子一脸诧异,“你买镯子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戴?”

杜仲呵呵一笑,“你别问,只管替我买来就是了。”

“你怎么不自己买?”

“我不会挑啊,不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样式的。”

九鲤横着眼,笑起来,“原来是要送给女人的,送给谁啊?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替你挑。”

反正迟早逃不过她的眼睛,杜仲便抠着脸轻描淡写道:“送给郭嫂,我受伤那两天,亏她悉心照料,难道不该谢她?”

他该不会真对郭嫂起了那种心思?算一算郭嫂可大他十来岁呢!

她接过银子,眼含深意打量他,“你谢就谢好了,竟舍得花四.五两银子置办谢礼,突然间如此大方,可有些不大像你素日的性格。”

杜仲把眼珠子一转,豪爽笑道:“四.五两银子算什么,昨晚上师父给了我二十两。”

“叔父为什么无端端给你钱?”

“他说给你买了首饰,我又不戴首饰,便给我现银,叫我喜欢什么就买些什么。”

原来昨晚上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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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去他房里是拿银子给他,大概是为她新添置的那些首饰,怕杜仲觉得他做长辈的厚此薄彼。这倒好,他们两个一日便花费了家里四十两,人家寻常一家一年也不过花费四.五十两银子,不知庾祺要看几个病人卖多少天的药才赚得回来。

她倏然哀哀地自省起来,“咱们两个真是只会花不会赚,和蛀虫有什么分别。”

“嗳,别这么说,我可常给师父打下手,我是会赚的。”杜仲将一张隽美不凡的脸凑来。

九鲤顺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又奉送了一记白眼。

说话走到昨日吃饭的酒楼,叙白先已到了,要了壶茶坐在窗边,眼睛斜向窗外望着。他穿着月魄色袍子,眉眼间那颗小痣在太阳光里分外显眼。九鲤原想将簪子还给他的,此刻一看见他,又稀里糊涂不大想还了,想着将来亲事不能成,也是个纪念。

她过去将桌子轻轻叩响两下,他调转目光,旋即请他二人也坐下来吃杯茶。九鲤拂裙落座,歪着笑眼,“你来了多久了?”

“我也才刚到。”他提起茶壶晃了晃,“我自己带来的茶,刚叫伙计沏上来,你们尝尝。昨日沾了雨,杜仲兄弟的伤有无妨碍?”

杜仲直说没事,把一条腿大喇喇地从长凳外抬来踩在长凳上,顺手抓起瓜子嗑。叙白见他脸上比往常还要高兴精神几分,便点点头,“我看也像无碍,你这精神比昨日还要好。”

九鲤闲剥着瓜子道:“得了二十两银子,自然精神囖。”

“怎的,杜仲兄弟赚钱了?”

“他能赚倒好了,是叔父给他的。”

“庾先生?你们姐弟每月自有月钱,怎么庾先生还要另给杜仲兄弟二十两?”

杜仲嘴快道:“你犯不着替她不平,又不是单给我的,昨日师父花二十两给她添置了首饰,自然就一样给了我二十两银子使。”

叙白脸上稍微僵了下,笑着看一眼九鲤,“原来如此,怪不得没见你戴那簪子。”

九鲤有两分尴尬,岔开话头叫来伙计会账,催着朝沈家门上去了。

那沈志想是正要出门,没想到会在门前碰见他们,脸色显出两分慌张,忙朝叙白作揖行礼。

叙白在石磴底下含笑睇他,“沈官人话里客气,可我看你这脸上像有些不大欢迎我们的样子啊。我们不过是昨日来看见你家园中的景致极妙,无奈下雨,未能细观,所以今日又来叨扰,沈官人若嫌麻烦,只叫个下人带我们逛一逛就罢了。”

“岂敢岂敢。”沈志无奈又折身领着他们进门。

叙白又道:“我们怕是耽误了沈官人的要紧事?”

他笑一笑,“没什么要紧事,昨日下雨,今日天晴,正是栽花种草的好时候,所以叫了些花匠来家中栽种花草,怕吵闹,所以想出门去躲一躲。”

“那我们来得还正是时候了,沈官人必是添置了不少奇花异草。”

“哪里哪里。”沈志勉强笑着。

顺着条小径慢慢逛进去,果然见好些花匠挽着裤管子在泥地里翻土栽花,这倒好了,九鲤心想,不必他们自己细找什么线索了,只需盯着这些花匠,看他们会不会翻出什么东西来。那汤成官要是死在此处,当时又不会傻等着人将他溺毙,死前必有一番恶斗,倘或从身上拉扯下什么来,就是证据。

沈志见他三人一路四处乱看,不由得心虚,逛了一会,忽然耐不住向叙白打拱,“齐大人,我直说了吧,昨日我虽说了几句虚话,可那汤成官的死的确与我不相干啊!”

三人暗觉意外,没料到他会突然坦白。

九鲤敛去惊讶,笑问:“沈官人何出此言呐?我们并没说你与汤成官的死有关啊,况且昨日我们是来问陆燕儿的事。”

沈志满面焦愁,“姑娘就别和我打哑谜了,我知道你们昨日不会无端来问我那姓汤的,肯定怀疑上了我。我干脆实话说了吧,我前两日听说衙门在查一个命案,死者是个做贼的,叫汤成官,我当时就吓了一跳,想起来这不就是那日我在陆家遇见的那个卖东西的?我因和他吵了几句,怕你们以为我报复杀人,这才没敢对你们说实话。”

杜仲笑起来,“你既没做亏心事,那还怕什么?”

他苦笑着窥了叙白一眼,“这不是衙门惯来的办案手段么,凡这种枉死的,要么仇杀要么情杀,我倒霉,偏在那天和这姓汤的吵了几句,衙门岂不正好问我个仇杀?可三位仔细替我想想看,我沈志是什么身份,犯得着为和个贼斗气坏了自己的前程?我再气不过

无非狠狠打他一顿也就是了,是不是这理?再说燕儿,我就更不可能杀她了,我爱她还爱不及呢!”

九鲤鄙薄地笑笑,“不一定吧沈官人,你既说你爱她,怎么她的后事你却不管?”

他不得已咕哝一句,“我爱的是活人,既然都死了——”

底下的话九鲤没听见,不过心中嗤之以鼻,怪不得陆燕儿不嫁他呢,嘴上说得好听,真到用得上他的时候他就放着不管了,连那日替人买件首饰还要再三忖度划不划算。

她故意咧开嘴送他一个大笑,“沈官人,您还真是个生意人噢!”

说着,正好逛到池塘边上,有两个花匠站在里头栽种荷花,新买的荷花是用几个大桶装着,就摆在岸边。九鲤因被那花吸引,移步去看,只见桶里粉的白的黄的开得娇艳欲滴,还结着些可爱莲蓬。她捡起支折断的莲蓬,忽然脑中电光一闪,想起那日在陆家吃饭,老韩做的一道荷花酥。

荷花酥做起来麻烦,她那时还和老韩客套说:“随便做两样菜来吃吃就罢了,何必做这样繁复的点心。”

当时老韩回道:“反正有许多人家送的莲子吃不完。”

谁会送陆燕儿那么些莲子呢?总不会是卖菜的。

此刻她心觉蹊跷,便拿着莲蓬走过去问沈志:“沈官人,你这些荷花都是从何处购置的?”

沈志道:“有个姓梁的花商,专培植荷花,我家的荷花都是从他手上买的。”

亏得她多嘴问这一句,一听这梁姓乍觉熟悉,忽想起娘姨说下的名单里恰就有个姓梁的!只是该死不死,这会偏记不起全名来了!便忙问:“叫梁什么?”

“叫梁祖跃。”沈志笑笑,“姑娘家里也想种些荷花?”

九鲤呵呵一笑,旋即与叙白附耳说了几句,叙白便与沈志拱手告辞,三人辞出沈家。

不想刚走到街前,远远跑来个衙役,回禀叙白说唐姑娘抬了棺椁到衙去领陆燕儿的尸体及她的一干财物,偏张达不在衙内,一干小吏不敢做主批文,皆等叙白回衙亲批。

叙白轻皱眉首,“王大人呢?”

衙役道:“王大人受命往都察院回话去了。”

看来近来都察院奉命访查王山凤是访着些证据,王山凤自然慌了手脚,所以一连几日都不在衙内当值,忙着到昭王跟前卖乖奉承去了。叙白暗自冷笑,只得暂辞了九鲤杜仲,随衙役先行往那头回衙。

九鲤自带着杜仲急匆匆朝这头走,杜仲忙问:“咱们这是往哪去啊?”

“曲中陆家。”

二人兜转至陆家院,杜仲是头回来,坐在正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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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里打量,原来南京的行院人家这派头和苏州妓家的差不多,不管识不识字的,都爱挂些字画装文雅。

九鲤听见他嘀咕,乜道:“你在苏州城中还去过这种地方呢?”

杜仲忙笑,“我也是跟着师父去过。”

她立时瞪起眼,“叔父也去过?他去做什么?”

“行院里头也有人生病啊!”

庾祺无事怎会到这种地方逛,自然是替人看病才去的。她暗和自己说两回,只觉虚惊一场,嘴上又浮起笑意。

隔会娘姨端茶进来,九鲤问及老韩,娘姨有些不好意思,“这两日和他在这院里,我担惊受怕的,他像是看出来,就说先回家去,等唐姑娘料理姑娘后事的时候他再过来。要说老韩这个人啊,真是蛮实诚的,姑娘,你们查清楚没有啊,到底是不是他杀了我们姑娘?”

“还不知道呢。”九鲤摇头,“我记得你上回说你们姑娘有户客人叫梁祖跃,不大常来是么?”

“是啊,姑娘不都写在那单子上了么?”

“上回问得不细。”她抱歉地笑笑,“这梁祖跃是做什么买卖的?”

娘姨在下首扶椅坐下,“好像是种花卖的,我们厨房里那些莲子都是他送姑娘吃的,听说他专门在村子上包了片池塘种荷花。姑娘怎么问他?”

“没什么,都要问。那他和你们姑娘好不好啊?”

娘姨拂着裙子笑,“好不好不就这么回事,我们姑娘做的就是这生意,看着和谁都好。不过比起来呢,与这梁祖跃要稍疏远些,是他自己不大来,就是来也是为了谢我们姑娘才来照顾她的生意。”

杜仲好笑着搭话,“这就奇怪了,他照顾你们姑娘的生意,该你们姑娘谢他才是,怎么却说是他谢你们姑娘?”

“嗨,外人哪里知道,他关照我们姑娘,是因为我们姑娘也常关照他,他是卖花卖草的,姑娘的熟客里都是家里有大房子的,自然少不得要栽些花种些树,凡有这种买卖,我们姑娘便把他荐给那些人。”

九鲤诧异,“原都是一样来关照你们姑娘的客人,那些客人还要被这梁祖跃赚钱,难道他们不吃醋生气?”

娘姨掩着嘴笑,“姑娘又不会直告诉他们这梁祖跃也是她的客人,她只说认得。我们姑娘会调停,再说姑娘是做生意,客人一般也体谅。譬如上回沈老爷来摆台,那梁祖跃在楼上也摆了一张台,沈老爷根本都不知道,互不相扰,还吃什么醋啊?”

九鲤神思一振,“你是说初十那天?”

她点点头,“是啊,就是那个姓汤的来卖东西那天。”

如此说,当日这梁祖跃应当也看见了汤成官。九鲤忙问:“那他可曾和姓汤的说过话?”

娘姨想了想摇头,“没有,姑娘买东西的时候,他一直就在楼上没下来过。是姓汤的走了之后他才走的。”

九鲤更是警觉起来,“姓汤的走了多久他走的?”

“我想想啊——那时姑娘买了东西随沈老爷进了正屋,吩咐老韩给楼上屋里送酒添菜,酒是我抱上去的,我上去后,服侍了一会,那梁祖跃就说他有点要紧事要赶着去办,叫他三个朋友只管留下来吃喝,说完他敬了他们一圈酒,就走了,也没和我们姑娘说。”

一时连杜仲也觉得蹊跷,和九鲤面面相觑了一阵,遂问:“这个梁祖跃,你还知道他些什么?”

“他嚜,就做宗花草生意,比沈老爷他们嚜自然是比不上,不过和一般人比,还是好上许多,家里也有两房下人使唤,屋舍嘛也有几间,就是没儿没女,也没老婆。”

“他还没娶亲?”

娘姨摇头,“不是没娶亲,是他媳妇死了。好像死了有三四年了。他那个人倒还重情,媳妇死了三四年也没说要再讨一房。对了,我听说他先前是个手艺很好的木匠,还是为他媳妇死了他伤心,再静不下心来精雕细琢,所以改行种花种草了。”

九鲤噌地拔座起来,弄得屁股底下那张椅子嘎吱一声,十分突兀,“你说他从前是个木匠?是做什么的木匠,他会不会点螺?”

娘姨稍惊,张着嘴睃他二人,“他原就是扬州来的点螺师傅啊。”

那就对了!九鲤心头一跳,早就说这两桩案子都与那只螺钿匣子有关!

她笑起来,在小厅上转了两圈,“这梁祖跃家住何处?”

“十里桥附近。”

当下九鲤和杜仲便匆匆辞过,一径又往十里桥去——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54章 螺钿香(十七)

却说庾祺下晌在家,看诊了几个病人,正歇口气的工夫,张达忽然兴冲冲走了进来,原是为那把匕首的主人找到了,名叫梁祖跃,家住十里桥。庾祺便放下茶碗与他一同前往,路上细问这梁祖跃的身份家世,好在张达都打探清楚了,与那陆家娘姨所说不差。

庾祺听说这梁祖跃曾是位擅长点螺的木匠,不禁放缓脚步,悄自惊疑,“难道真和鱼儿说的一样,这两桩案子都与那只匣子有关?”

张达听见,狐疑地窥他脸色,“什么匣子?”

他只缓缓摇头。

这厢寻到梁家来,看门的小厮却说梁祖跃不在家。张达唯恐人跑了,一把将那小厮从门里揪着衣襟揪出来,呵道:“他上哪去了?!”

小厮连忙摇撼双手,“不知道啊,老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要么是在外头会朋友,要么就是在荷塘那头。”

庾祺看张达一眼,示意他松开手,又沉声问小厮:“你老爷常去哪几位朋友家中?你家荷塘又在何处?”

那小厮先说了两户人家地址,“这是老爷常来往的两个朋友,我们家的

荷塘是在大柳村。”

听见这话,张达双眉一挤,“大柳村?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庾祺勾动唇角一笑,“自当耳熟,那日我们乘船游河,遇两条支流,右上是小榕庄,左上就是大柳村。”

这就对上了,想必初十那夜,汤成官就是被梁祖跃溺毙在大柳村的荷塘里,然后凌晨将尸体抛入河中,尸体顺流而下,至观月桥才被人打捞上岸。只是不知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何渊源,按说汤成官一个小毛贼,本不该与花商梁祖跃有交集,唯一的交叉点就是那只匣子,也许正是出自梁祖跃之手。

庾祺正暗暗思索,却听见那小厮抓着脑袋叨咕,“今天也不知什么日子,都来找我家老爷,又都不像是来谈买卖的——”

“还有人来找?”庾祺稍稍垂目,又抬起来,“可是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

小厮点头,“还有个年纪一样的少年,两个人长得就像天上的金童玉女,他们也问了我们家荷塘的地址,方才已寻着去了。”

不消说,必是九鲤和杜仲两个,他二人从小连杀鸡都不会,杜仲腿上还带着伤,竟就敢单枪匹马去寻杀人凶手?胆子也太大了!

庾祺骤紧了眉头,忙拽了张达道:“你带人去他说下的地方搜捕梁祖跃,我去大柳村!”

张达正要答复,可他人早已跑远了,听也听不见。

却说九鲤杜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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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转至河道,乘船而上,及至大柳村,进村一问,无人不知,不多时便寻到那梁祖跃赁下的两片荷塘。一望左右塘中菡萏盛艳,在夕阳里如火如荼,顺着中间小路往前去,有一片余晖正罩着前面两间屋舍,久看有些刺眼。

二人在屋檐底下喊了两声,却无人应,九鲤因见正屋的门半掩着,便推开朝里张望,“有人么?有没有人?——主人家在不在?”稍后片刻仍然无人应答,她便扭头对杜仲道:“我进去瞧瞧,你到那间屋里看看。”

随即吱呀一声,轻轻推门进屋,只见里头虽装潢简单,却十分整洁,迎面摆着张八仙桌,正墙底下放着套桌椅,桌上搁着些精致茶器。右面用些竹竿竖列起来做了隔断,里头像是间小小的卧房。她又朝卧房里探进去,只有张架子床,待要走,眼角却扫见那枕头旁边放着个东西,她定睛细看,可不就是她的螺钿匣子!

刚拿起那匣子,倏闻杜仲在西边屋里大叫了一声,她忙向外走,谁知门上站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正一步步朝她渐逼进来。

这梁祖跃约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挑消瘦,一件靛青袍子虽有些旧,却十分洁净,皮肤白得像带着病气,眼神空而冷,显得人有种阴郁的气质。不过平心而论,他的相貌身材的确是更胜沈志一筹,女人都容易被美的东西迷惑,对待男人也不例外,所以陆燕儿想嫁的人其实是他。

九鲤看着他将昏迷的杜仲拖来绑在床尾,麻绳在床架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捆得死死的,他还没醒,脑袋歪搭在床沿上。她自己则被反绑在床头这边的地上,心中又是惧又是急,面上却不肯露出来。

梁祖跃拾起地上那螺钿匣子,打量着九鲤,“听说汤成官是个贼,他卖的这些东西都是偷来的,想就是偷的你的?”

听这口气,果然那些东西都落到了他手里,九鲤心眼一动,朝他讨好地笑一笑,“你要是喜欢,都送你了。”

谁知他脸色忽一变,凶狠地握着匣子在她眼前扬一扬,“这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

“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九鲤见他变脸变得快如此之快,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可别是个疯子,只好先顺着他说:“我原也不知是你的东西,人家送我我就收下了,你可别怪罪。”

“谁送你的?”

她又怕连累了关幼君,便隐其姓名,“一个开当铺的朋友。”

“当铺?”他直起腰,看着手上的匣子沉吟。

九鲤歪着脑袋瞅他,“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这匣子对你这么要紧,要早知道我早就还你了。”

他背着身子冷笑两声,慢慢转过头来,“你倒会说话,还我?你先又不认识我,上哪里还我?”

“一回生二回熟,朋友不都是这样处起来的么?”

“小丫头,你叫什么?”

九鲤见他态度似有松缓,忙笑,“我叫庾九鲤,我家是开药铺的,你放了我们吧,我叔父必有重谢,他有钱的,你要多少他都肯给!”

“谁说我要钱?”他脸色又凌厉起来,“你以为我是贪恋富贵的人?!你看我像么?!”

她吓一跳,忙摆脑袋,“不像不像!你一看就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谁知这话也似不合他的意,他凑近脸朝她狰狞一笑,“光明磊落?你怎么看得出来,我告诉你!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越爱装出一副君子做派!”

九鲤双眼畏惧地在他脸上一转,觉得他这些话分明是种自嘲的意思,此人必是矛盾重重,不能乱拍马屁。她当即改换策略装可怜,睫毛一扇便扇出一颗豆大的眼泪,“你放了我们吧,我再不回家,家里人该着急了。”

他紧盯着她泪光闪烁的双眼看一会,忽然伸出根指节蘸了她脸上的泪珠,望着手指笑了笑,“你哭起来真像她。”

“谁?”

“翠莺。”

九鲤眨眨眼睛,想到娘姨说他是个专情之人,那这翠莺想必就是他亡妻,这人难道正是因为妻子早亡受了刺激,所以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她唯恐哪句话再刺激到他,没敢言语。

“你多大年纪?”他问。

“十七。”

他怀念似的微笑着,“翠莺嫁给我那年,也和你一样年纪,她也很会说话,常宽慰我说不是我的手艺不好,是那些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她常说我的点螺比那些进贡的还要好,将来有一天我必定会出头。真是滑稽,她不知道我改行了,如今不做木匠做起花匠来了。不过她要是看见外面池塘里的荷花,也必会夸赞我,一定会说我种的花比别人种的都开得漂亮!我们做了十年夫妻,要不是她早死,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可惜应了红颜薄命的老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活不长。”

不知不觉地,天色暗沉下来,屋里没点灯,不过仍能看清他佝着背,一片消沉。九鲤心里咯噔一跳,眼睛慌张地垂到地上,此时此刻情愿自己长得不漂亮。

“你怎么不说话了?”他掉过头看她。

“我在想翠莺夫人的相貌,肯定长得跟仙女似的!”

这句话似乎博了他的欢心,笑着点点头,“不错,她就是个仙女——”他言语一顿,笑意转得凄怆阴鸷,“仙女本不该活在这人世间,这世上的人都坏。连我也坏。”

九鲤正不知该如何接话,偏巧杜仲“哎唷”着睁开眼,觉得后脑勺疼得厉害,想抬手去摸抬不起来,这才发觉身上被麻绳紧紧缠绕,手被反捆在背后床架子上。不能动弹。

他徒劳地挣扎两下,一转头,见九鲤被绑在那头,便慌起来,忙朝梁祖跃瞪过眼去,“你绑我们做什么?!告诉你,快将我们放了!我们是官府的人!”

九鲤两眼一闭,险些气昏过去,这关头说什么官府不官府的?!一个连杀两条人命的凶犯,不管他想不想,都已成了个亡命之徒了,难道还会畏惧官府的人?

果然梁祖跃不慌不忙地收起脸上的悲情,斜下眼盯着他笑,“你不必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几日衙门在查那小贼和陆燕儿的死因,我知道迟早会查到我身上,不过令我没想到,王山凤竟然会派你们两个手

无缚鸡之力的年轻男女来。”

九鲤听他的口气好像对王大人怀着不小的敌意,急忙道:“我们可不是王大人手底下的人!我们和他没什么干系!”

“那你们是为谁办事?”

“谁也不为,我就为找我那些首饰。”

梁祖跃转头又把那匣子从窗台上拿起来,打开取出里头那只红玛瑙手镯,慢慢噙笑走来,弯腰替九鲤套在腕子上,“你找到了,可以瞑目了。”旋即替她解开绑在床架子上的绳索。

可双手另被一条绳子反绑在背后,九鲤挣了挣,“你想干什么?”

杜仲忙大声喊起“救命”,才喊了两声未断,梁祖跃哪里拾起根棍子,咚地一棍子又将他打晕。吓得九鲤也不敢喊了,只连连往后头退步,“你别杀我们,东西我不要了,保管不对旁人提你一个字。”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否则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杀陆燕儿?”梁祖跃一面说,一面上前扭住她的膀子,一手捂了她的嘴,“有你们这么一双漂亮的男女做养分,我的荷花一定会开得更盛,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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