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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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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庵中仙(〇四)

屋顶上的竹子簌簌在响,九鲤倏闻得有个熟悉的声音随风杳杳飘来,虽不真切,可不会听错,那缓而淡的轻笑声中自含一股冷冽的威仪,不是关幼君却是谁!

难道这么巧,关幼君也在青莲寺?她起身欲往外走,老太太道:“别乱跑,一会就吃饭了。”

“不远去,就在这院里逛逛。”

魏老太太怕她跑迷了,忙叫魏鸿跟着去。二人出了屋来,循廊转到去西边廊下,还未走到,听见确是关幼君的声音,西厢两间房有一间房门开着,九鲤走到门前向里张望,果然是关幼君和娘妆在里头坐着,正陪着个稍有年纪的妇人在里头说话,那妇人也携两个丫头,又携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儿,听口音不是南京人。

幼君扫见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前,正眼一瞧是九鲤,也讶异地站起来,“小鱼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鲤朝北边屋里指指,“我陪老太太来进香,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姨娘。”

幼君和那妇人又说了几句,便携娘妆出来,“你引我去拜见老太太。”

九鲤只得引她过来,她进门向老太太见了礼问了安,老太太又向她引介了魏家祖孙,她一样含笑施礼。

那魏老太太打量着她直叹,“常听说关大姑娘的名号,都说关大姑娘多厉害多厉害,我只当长得像夜叉,没想到是这么个美人!真是了不得,姑娘家把生意撑得那样大!关大姑娘今日也来青莲寺进香?”

幼君笑着在圆桌前坐下,“我是送人来的,有位生意上的朋友,他是常州人,他家中的小公子常年身子羸弱,偶然在常州听人说起这里的菩萨灵验,这位朋友可巧上来做笔买卖,夫人与小公子便也特地跟了来,就为到这寺里求个平安。那朋友有事另忙去了,托我今日送了这位夫人和小公子到寺里来小

住几日。”

魏老太太点头道:“不错,你别看这青莲寺小,香火不如那些和尚庙旺,可真格是极灵的!”

“说得正是,我母亲在家也念佛,青莲寺的主持净真师父也偶到我家里走动,我也听说过这话,只是我素日忙,不大得空来礼佛。”

“关大姑娘不比寻常妇人,料理那么大一个摊子,自然忙。”

说笑间,幼君调目看见魏鸿并九鲤坐在一处,那魏鸿总偷瞄着九鲤,脸上自红着。她心里有些明白过来,敢是庾家不知道为何又不望齐家那门亲了,改看这魏家?这风向变得也太快了些,要不是今日撞见,竟不知道。

正自想着,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尼姑进来回说斋饭备好了,请大家往前面饭堂用饭。既然在这里碰见,老太太自然叫幼君一道用斋,幼君便去那屋里,叫上了那位常州来的顾夫人与她的小儿。

却说老太太九鲤两个不在家吃午饭,丰桥与阿祥又是端了饭在前头铺子里吃,又因还有一道汤在厨下煨着,连雨青也端着饭往后厨去守着火,饭桌上就只庾祺,杜仲,绣芝三人,这顿午饭便吃得分外安静。

吃到一半,雨青将煨好的汤端进来,专放在庾祺面前。庾祺看一眼汤碗,因问:“怎么就这一碗?”

三人齐齐笑道:“我们不吃,您吃您的。”

庾祺一瞧三人笑意拘谨,方想起来,这几日也不知怎的,顿顿有汤,且只有他一人吃,他因是个不挑剔吃喝的人,所以前两日没大留心,此刻觉出不对来,端起来喝了一口。是鸽子汤,品出里头有海参鹿茸,这两样都是补肾壮.阳,固本益精的好东西,为何专给他喝这个?

再说老太太为什么忽然想起要去庙里进香,连九鲤这两日也肯和他说两句话了。他稍一想便想出端倪,搁下碗起身,“仲儿,你随我过来。”

喊得杜仲心一紧,却不敢不跟他出来,又随他回到房中,“师父,您有事吩咐我啊?”

庾祺冷哼一声,一径走到小书房那书案后头坐下,两条胳膊大开,手握住案沿睇他,“是谁说我有病的?”

杜仲只顾张望,“什么病?谁说的?您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庾祺一脸阴沉,“若不是以为我病了,老太太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烧香拜佛?还有这几日怎么专煨些进补的汤给我喝?你不如实说,我就只当是你,难道是我教你的,连脉都不曾诊过就胡乱断人有病?到院中跪着去。”

杜仲登时扑通贵跪在了案前,“不是我!是是是丰桥叔!”

“丰桥会闲得没事瞎操心这些?”

“他开的药膳!病,是张大哥说的。”

“张达?他懂什么?”

杜仲低下头,“他说,师父您不娶亲,八成是因为,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我原是不信的!可是吧,后来一想吧,这事情吧,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都是关心师父不是,所以——”

庾祺气得好笑,“所以你就和阖家上下都说了我身上有病?”

他忙摇撼双手,“不是我!我是先和小鱼儿说了,小鱼儿说这事情还得同个年纪大的男人商议,所以就告诉了丰桥叔,丰桥叔又和青婶说了,青婶才又告诉了老太太。”

这可好了,只怕这家里的耗子都知道老爷有病了!连九鲤都疑心他身子有亏,难怪这两日也不大与他赌气了,看他的目光忽然多了两分痛心和同情。庾祺想到此节,直气得额心紧蹙,“我看你是长了大本事了,有病无病,连望闻问切都不用,只掐指一算就能算到!既然你又这本事,何必再要我这个师父?”

杜仲吓得忙磕两个头,“师父,我知错了!您可别赶我!”

庾祺哪能真赶他,默了半晌,只道:“你今日就到太阳底下跪着,把《本草经》给我抄上五遍,不抄完不许起来,也不许吃晚饭!”

杜仲只得回到房中,老老实实拿了纸墨在院中跪下,一面埋头抄书,一面把张达咒骂了一百二十遍,一心盼着九鲤早些归家,好替他说个情。

九鲤这厢才端起碗便打了个喷嚏,疑心是这林间的风有些凉了。一看桌上汇了十二道斋菜,大家有说有笑地吃起来。老太太与顾夫人初尝几口,都赞说不得了,这饭堂的素斋竟比得上酒楼里的滋味,做的色香味俱全。

难得是做得精致,不像寻常寺庙里的斋饭,不过是吃个饱。九鲤本来也只想囫囵填个肚子,一吃竟有意外之喜,不禁眉开眼笑。魏鸿坐在她旁边,见她爱吃那鲜糟藕片,便替她搛了好些,笑道:“斋饭也是青莲寺的一绝,不过这是小灶饭,是另添了香火钱做的,大灶就比这略次些。”

“大灶是给那些没有额外添钱的香客吃?”九鲤因问。

他点着头,指着下人们那桌上的饭菜给她瞧,“菜蔬都是一样,只是做得没那么讲究。”

九鲤随口笑道:“寺庙里不是常说众生平等么,怎么也是看人下菜碟啊。”

恰好有个做知客的年轻师父走进来,听见这话,便道:“既想要众生平等,那你就别添钱叫另做啊,或者你也到那桌上吃去不就得了?”

九鲤扭头一瞧,这尼姑好像同她差不多年纪,脸若银盘,朱唇皓齿,眉宇中间还生着颗红艳艳的美人痣,神态傲慢俏丽。她没承想嘀咕这一句偏给人家听见了,原是背后说人,所以不好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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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娘妆见不得这尼姑无礼,在那桌上冷笑一声,“香客们添钱另做,还不是你们这里先立的这规矩,我们姑娘原没说错,你凶什么?”

那尼姑掉转身正要骂人,忽然又走进来个尼姑轻叱她一声,“静月,不得无礼。”

进来的正是九鲤先在僧房内瞟见的那位清丽的年轻尼姑慧心,记得净真说,她是首座师父,将来是要继任庵主的。果然那静月听了她的话,脸上虽仍有不服,却不敢再与娘妆计较,只走到慧心跟前问:“师姐,慈莲好些了么?我得了二两燕窝,我想拿来叫了意给她煮碗粥吃呢。”说着,她拧起个纸包给她看。

慧心轻蹙蛾眉,“你哪里得来的?”

静月咬着嘴笑,“是方才走的赵老爷送我的。”

慧心目光淡淡地望在她脸上,“怎好收香客如此贵重之礼?改日他再来上香你还给他。”

静月反将两手背在身后,垂下了头,身子歪来歪去地,“我说我不要啊,他说这点东西不值什么,塞在我手上就出门走了。”说着,她又抬起头笑着试探,“师姐,慈莲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不如就留着给她煮粥吃吧?”

慧心默了片刻,望着她温柔一笑,“好吧。”说着,她将饭堂睃一眼,“了意人呢?”

静月也疑惑,“不知道,我在厨房里也没见她。”

慧心便道:“那你把燕窝交给小师妹们,叫她们煮去。”

静月又磨磨蹭蹭不肯,附耳去和她说了两句,九鲤猜她是怕燕窝贵重,不放心小师妹们。二人说着出了饭堂,大概是去寻她们说的那位了意师父去了。

魏老太太笑道:“这了意就是管这饭堂的典座师父,别看她年纪轻轻,却烧得一手好斋饭,咱们这桌菜就是她亲自烧的,我一吃就吃得出来,每回来我都是另添了钱请她烧斋饭我吃。”

幼君笑着不语,见九鲤还扭着头朝那门上看,便轻声唤她:“鱼儿,你不吃了?只顾瞧什么呢?”

九鲤回转头来一笑,“我在瞧这两位师父长得真是好看,这么好的相貌,为什么要出家当尼姑啊?”

魏老太太说:“那个慧心是净真师父从前在寺门口捡来的弃婴,你哪里知道,有些穷人养不起孩子,又舍不得卖,就转往寺庙门口丢。打量着出家人心善嘛,总会给孩子一口饭

吃,慧心就是净真师父亲自养大的。”

“那个静月呢?”

魏老太太摇头,“我上回来是正月里的事,那会没见过她,估摸着是净真师父哪里新收的徒弟。嗨,总归也是可怜人家的女孩儿,不然谁舍得送来做姑子?”

九鲤私想着这静月和自己一般年纪,恐怕比自己还要小个一两岁,从此却要长伴青灯古佛,孑然一身,真是可怜。自然她生在红尘富贵之家,是超脱不了的了,只觉得这山门之中的岁月了无意趣,那些石头菩萨又不会说笑,连件漂亮衣裳也不能穿在身,她无论如何是过不了这种清苦的日子。

她摆摆脑袋,复端起碗来吃饭。

幼君恍惚听见她叹了口气,睇着她好笑,“你这丫头,又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

她呵呵一笑,“我不过是在想,那么年轻的女孩子,怎耐得住这山林间的寂寞?”

幼君沉默一会,微笑道:“你怎知人家寂寞?山林自有山林的热闹。”说完,她又瞧着两个进出收碗碟的小尼姑,“你瞧,这么些人呢,师姐师妹们日日在一块论经说法,怎么会寂寞呢?”

说话间吃完饭,彼此也都相熟了,大家都说要走,只那位顾夫人要留在寺中少住几日,就携丫头随那知客静月将大家送至门外。

老太太是个热心肠,因和那顾夫人说得来,便拉着她说家里就是开药铺的,儿子是个大夫,还算有些名气,她若不嫌,过两日便叫了儿子一道来替她家小儿瞧一瞧。那顾夫人自然无可不可,忙千恩万谢地送她登舆。

九鲤跟着走在后头,瞟眼一看,静月正目含鄙薄地打量着自己,心想这尼姑八成还为她方才在饭堂说的那句话生气呢,便有意友善地笑笑,“真是辛苦小师父大太阳底下送我们出来。”

静月歪着鼻子轻哼一声,懒声歪气道:“不客气,谁叫你们供奉了那么些香油钱呢。”

她偏着脸,额心那颗美人痣在阳光里分外鲜活明艳,九鲤暗暗赞叹,真是个小美人,就是脾气太大了些。自觉是自讨没趣,便抿抿唇不说话。隔会发现静月又扭着眼在看她,她便奇怪,“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静月不过是见她和自己年纪相仿,又觉自己的相貌比她不差几分,可人家却生来命好,想必是家中富裕,穿的戴的如此精贵!她心中止不住冒酸气,人又有几分傲,自然不肯如实和九鲤说。

她朝九鲤翻着白眼,低声道:“看你就像个中看不中用的娇娇小姐,我告诉你,菩萨才不会保佑你这样的人,你今日的香啊,净是白烧!”

言讫她扭身仰着头自走了,剩下九鲤满脑袋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62章 庵中仙(〇五)

下晌归家,魏老太太特地吩咐让魏鸿送老太太和九鲤一程,于是魏鸿便跟随她们的马车一路到了琉璃街上。九鲤路上就热得口干舌燥,一下马车什么也不顾,只急着奔到后头来吃茶。

甫入洞门,见杜仲在大日头底下趴着,不知在做些什么,她走去看,才发现地上摆着张炕桌,桌上铺着纸笔,他弯在这里原来是在抄书。小时候他就常被庾祺罚抄书,雪地里也跪过,两者相混着罚他还是头一回,再说这都多少年没被庾祺如此罚过了。

她拂裙蹲下,望着他好笑,“你今日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竟惹叔父生了这样大的气?”

正说着,绣芝端了碗冰镇酸梅汤来给他,道:“快别问了,还不就为雨青煮药膳汤的事,老爷觉得都是他背后撺掇的,再说丰桥雨青两口子年纪都不小了,哪能罚他们?所以只罚了他在这里抄书。”

“叔父知道了?那他许丰桥叔给他把脉了么?”

“谁还敢给他把脉?这一下午大家话都不敢说一句!”

杜仲晒得脸上潮红,大汗淋漓,抢下那酸梅汤几口吃净,揩着嘴与九鲤道:“这事情原是咱们大家商议下来的,眼下不能叫我一个人在这里挨罚吧!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个男人,又年轻,禁得住?你既然回来了,快去替我说句话,让师父放我起来,我都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九鲤却满心只记挂别的,“既然叔父知道了,那他到底和没和你说他身子怎么样?到底还有没有救啊?”

杜仲怄得大翻白眼,“他有没有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晒下去,我就没救了!你别啰嗦,快去找师父求情!”

“郭嫂,你先给我端碗酸梅汤来,我渴死了,吃了再说。”九鲤不紧不慢站起来。

杜仲不由得恨她两眼,“你就见死不救吧!”

“我又没说不救,只是我眼下渴得嗓子眼里冒火星,要说情也得等我喝杯水再去吧。”

待她慢慢喝过酸梅汤,适才又往前头去,原来老太太领着魏鸿和他在铺子隔间里头说话,她在碧纱橱外听觑。魏鸿说话不但有礼,还透着股敦厚拘谨,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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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心里虽不大喜欢他,也不好说他什么,只管面上敷衍着说话。

丰桥见她在门前偷听,忙“噗嗤噗嗤”地朝她吐信子招手,待她走到柜前,他愁眉苦脸道:“我可告诉你,老爷生了气,你今日可别惹他。”

九鲤一面瞟着里头,一面抑着声,“到底叔父有没有病你们问了么?”

丰桥一脸晦气地摇头,“都是你们闹的,我想老爷哪会有病,他若有病自己不晓得开药吃?”

“嗳,您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都是被你们俩个死孩子给绕进去的!”

正说着,见魏鸿从里头告辞出来,九鲤朝丰桥摆摆手,迎着他走去,和他笑笑,“你这就走了?”

老太太走出来道:“丫头,你送人家出去。二哥,你得空尽管和你祖母到家来。”

本来她老人是想留客,但奈何在里头说了这半晌话,也没听见庾祺说一句款留魏鸿的话,她心里对此时他与九鲤之间古怪又微妙的气氛有所察觉,明明知道按理该如何做,但所做的一切都只敢在庾祺的应允之下。她做娘做得极懦弱怕事,可是生来如此,也对自己没办法。说罢她自往后院走了。

魏鸿和九鲤道:“想你和老太太都累乏了,我改日再来拜见。”

“你晒着烈日送我们回来,怎么样也该留你吃过晚饭再走啊。”

他憨厚腼腆地笑着,犹豫忐忑的模样,想是心里想留,但碍着庾祺没说留客,未敢私自答应。

庾祺从里头望着他们,见魏鸿面带不少羞意,眼色躲闪,九鲤倒只管大大方方地盯着人看。他忽然吊诡地有点放心下来,她不喜欢这样低眉垂眼的男人,她自来喜欢挑战,喜欢知难而进,他知道太容易太轻便的东西她都喜欢得不长久。

他本来担心魏鸿真给她挽留下来,可如此一看,又不急着出声阻止,闲适地端起茶来随他们站在外头说话。

九鲤用余光往碧纱橱内瞅了眼,顿觉无趣,只得送了魏鸿出来,目送他打马而去。她在街前站了会,一颗心在炎炎烈日下,感到茫茫然。

隔会她转回铺子里,慢吞吞踅进隔间,随便拣了张椅子坐下。她贴着椅背,把腿长长地伸出去,盯着自己的绣鞋上的缠枝纹看,一直没作声,自己却在这沉默中觉得煎熬。

庾祺仿佛知道她缄默得难受,便先半笑着开口,“怎么回来衣裳也不换?外头热得很,身上想必出了不少汗,衣裳腻腻的很舒服?”

“青婶在给我烧水,我洗过澡再换衣裳。”

他把茶碗放在旁边,“就为你洗澡,家里柴火钱也要不少费。”

渐渐两个人又像如常了,她窥他一眼,咬着笑意走到上首来坐着,“您许杜仲起来吧,再跪下去只怕要中暑了。”

“他凉茶喝了不老少,酸梅汤也吃了几大碗,还会中暑?我看他那脑袋就得在太

阳底下好好晒一晒,不然净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东西。”

九鲤暗噘下嘴,“他也是担心您的身子啊,我们都是为您好。”

庾祺冷笑,“你们看我像是有病?”

这哪里能看得出来?她心里嘀咕,瞟他两眼。

他给她这半信半疑的目光一刺激,难得神色略显浮躁,“我好得很!”

这也不能看出来,好不好只有他自己关上门才知道。九鲤歪嘴道:“那您为什么不叫丰桥叔给您把把脉?”

“好好的我把什么脉?哪个好人会无端去找大夫瞧病?”庾祺屏息凝神,这才按捺住火气,“往后不要再胡猜乱想!”

九鲤仍不放心,沉默一会后小声说:“您可不要因为怕伤体面就瞒着我们噢。”

“别再说了!”他长吁出一口气。

看他脸色只怕再说下去他免不得要发火,她只得住口。可他又不问问魏鸿,她再坐着倒觉没意思,便转进院叫了杜仲起来,又将他的话偷偷转告老太太。

老太太因想,庾祺到底是个大夫,若真有病应当早就自己吃药了,大概真是他们多虑。她渐渐放下心,又叹还是青莲寺的菩萨灵验,不管庾祺到底有病没病,反正是今日烧了香今日就解了家里的烦恼,无论如何不能不去烧香还愿,再说还与那顾夫人说好的,要叫庾祺去替她家小儿看脉。

可她没敢和庾祺说,却推九鲤去,“你撒个娇卖个乖你叔父就肯去了,叫我和他说,他又要教训我是在外头乱应承。”

九鲤心下正巴不得,这回谁也别跟着,连杜仲也不带,就只她与庾祺两个同往青莲寺,清清静静玩耍一日,何乐而不为?晚饭后便和庾祺说了。

隔日一早,二人雇了车,又抬着一箱香烛往青莲寺去。庾祺瞅那箱子东西就知道九鲤是去菩萨跟前还愿,心下满是个无奈,本来没病没灾,倒成了菩萨的功德。一看九鲤,她正打帘子望着外头,脸上带着笑,唧唧喳喳和他说着那青莲寺的景致如何好,斋饭又是如何可口。

“不过要想吃得好些,得添钱另做,您身上带没带着银子啊?我嫌荷包累赘可是分文没带。”

他在对过叹了口气,笑道:“天下没有白来的吃食,神佛地界也是一样,我知道你吃不惯那些大锅大灶的饭。”

言下之意是早预备下了,九鲤想到有一年老太太做寿,他请了班戏到乡下,在庄子上搭棚子摆流水席,请全庄的人吃饭看戏,接连三日宅中不开火,阖家人口都一并在戏台那头吃饭。她只头一顿吃了个热闹便抱怨大锅里烧出的饭不好吃,可家里人都在那棚子里忙活,苦于没人手,庾祺无法,只好亲自挽起袖来替她烧饭,他便是那时候学会了烧几个菜。

她自来就不省心,他在灶下愁眉苦脸烧火,她还要趴在他背上闹腾他,他实在不耐烦了,搬了根小凳来呵她,“给我规规矩矩坐好!”她坐了会又坐不住,歪来凑去地,那灶洞里的火烧得旺起来,把她的头发给燎了一缕,那天她捧着头发哭了一场,他非但没安慰,还凶着说了句“活该”。

九鲤想着好笑,捂着嘴在那头偷笑起来。

庾祺不知她在笑什么,反正一丁点小事就值得她高兴一场。他懒得问,只陪着她微笑,脑中忽忆起全善姮的临终前紧攥着他的手说:“你既答应了我要带她走,就要一生一世待她好!”尽管他从没养过孩子,但自认为并未负她所托。

“叔父,您流鼻血了!”她倏地脸色一变。

他抬起手背一抹,果然从鼻翼下蹭到一片血。九鲤忙摸了帕子给他,“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这几天被他们“补”的!他想来就有气,澹然睇她一眼,冷声道:“你接连大补几日试试。”

九鲤忙坐到他身边来,歪下脑袋看他的鼻子,仍有点疑心,“会不会是虚不受补啊?”

他将眼一闭,背贴在壁上叹气,“你别再怄我了,让我多活几年。”

“噢。”她只得住嘴不问,拿过他手里的帕子折了折,抬手替他擦拭鼻翼。

她明明擦得很轻,但没由来地令庾祺很是烦躁,他握住她的手腕,半睁开眼向下瞥着她,懒倦的目光里渐渐不觉地泛起点侵略意味。九鲤一颗心扑通扑通跳起来,面上发热,可能是热糊涂了,头晕目眩间不知哪来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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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在他睨视之下,突然把嘴巴贴去他手背上轻触了一下。

该是个亲吻吧?

彼此心下都是一惊,但面上却都没有表现得过分诧异慌乱。他只放开她的腕子,把手垂下来,稍稍坐正了些。他很清楚,这时候绝不能把这一吻当回事,就像有些病入膏肓的人,瞒瞒他兴许还有奇迹发生,倘或他知道病情,反而日夜悬心大受其害。他只能当它是个意外,不问也不说,放它轻轻过去。

九鲤本来自己窘乱不已,谁知等了会见他什么也不说,又觉十分失落,一颗心缓缓地沉静下来,方才震动那一刻引起的风暴郁塞在腔子里,反而成了一种闷。

渐渐感到车内简直透不过来气,她扭头把窗帘撩开一片,“就快到青莲寺了。”

庾祺听见她嗓音有些颤抖,转眼一看,见她眼睛里泛着泪光,他心里也泛起酸楚,深思熟虑之后,沉着声道:“我从前答应过你娘,要将你养大成人,要保你一世无忧,我不能失信于她,更不能做个恶人。”

九鲤一下就听明白了,陡地端过眼怨愤地把他盯着,“你以为你很好么?!”

他苦笑一下,“可能在别人眼里我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我不能对不住你。”

“你眼下就是在对不住我!”

他看见她眼睛深处闪动的光与影,也不由自主地被撼动,但他清楚知道她还太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千千万万精彩的可能在前头等着她,根本没必要为一瞬间的冲动去背负上太多流言蜚语。

“‘眼下’只是短暂一瞬,你才十七,一生还很长,不能不为以后打算。”

原来他心里果然早就知道了,他早知道!她还终日傻呆呆地苦恼着该如何试探他,叫他明白她的心!她更怨了,泪珠忍不住掉下眼眶,目光近乎是哀求,“我才不要打算以后!我只要一辈子跟您在一起。”

他避开没看她,“可我不能不替你打算,你能跟我多久?我大你许多,何况男人大多比女人短命,我肯定是要先死的,我死后,你还有二三十年要活。不必等到你老,在你还年轻的时候,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手画脚,那时候你就会怪我在你不谙世事的时候哄骗了你,就会觉得我自私卑鄙又无耻。”

她忙把两手塞进他半蜷的手掌里,“我不会的,我肯定不会!”

他笑了笑,“我会,此刻你说着这些话,都已令我无地自容。别再提了好么?等一阵子自然就过去了。”

过不去的,要认真追溯起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对他的依恋是何时而起,更不知道这份依恋到底的如何一日一日地过分得扭曲,终于变得畸形。总之绝不可能像他说的如此简单,要是真能等一等就好了,那么这十几年来,她怎么反倒越来越病入骨髓?

他轻描淡写地往她手背上轻拍两下,表示宽慰。九鲤却一把将手拿开,讽刺地一笑,“您别装这副慈祥样,您压根就不是慈眉善目的长相。”

他假装轻松地好笑,“

那你要我什么样?”

她把眼眶里待落的泪凝住了,狠狠盯住他吐出一句,“我恨你!”

多孩子气的话,他此刻是真心发笑,口气不自觉地软和宠溺,“好,你恨我吧。”

九鲤恶狠狠瞪他一眼,将脸撇向窗,打起帘子来。阳光绿阴从她脸上掠过,照的她腮畔一颗泪珠宝石似的闪烁,他抬手将它抹了,笑意沉敛了两分,“恨我一时,总好过恨我一辈子。”

她突然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这眼泪哪经得太阳暴晒,不多一时到青莲寺,她脸上的泪已干透了。庾祺叫赶车的抬了箱子进了青莲寺,他二人随后过去,便早有知客瞧见箱子带着小尼姑迎来门前,九鲤一看这知客正是那天那静月小师父。

这静月也认出是她,当即收了笑脸,“又是你。”

九鲤心下正是个不高兴,见她如此,也没好脸给她,“是我,怎么了,未必你青莲寺的大门还不许我进了?我可是抬着香烛来的。”

静月上回就看出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凡是这样的人家必是身娇肉贵,大老远走来,该疲乏了,所以指挥小尼姑先抬了她的东西进殿,不耐烦地照规矩问一句:“是先进香啊还是先歇脚啊?”

九鲤原没那么诚心,因冷声冷气道:“先歇脚,打扫一间上房出来,还要好茶。”

“你要多好的茶啊?我们寺里不过是些寻常的茶,你要好的,只好到茶馆里喝去。”

庾祺在门外正付了车钱进来,一看九鲤脸上剑拔弩张的,抱着胳膊脸向右偏,再看那小尼姑也是一样,抱着胳膊脸向左偏,倒觉好笑,这二人竟是一般年纪,一般的脾气。

倏闻得远处有人轻呵一声“静月”走来,原来是庵主净真,这净真一看九鲤也认出来,合十道:“原来是庾家的女菩萨,怎的不打发个人先来寺里说一声,贫尼好先预备。”一看庾祺,又微惊诧,“这位是?”

九鲤回礼道:“这是我叔父,他是来给住在这里的顾夫人看诊的。”

净真点头回应,“顾夫人携着小公子和丫头们往附近逛去了,恐怕得晚些时候才回来,二位施主先请屋里歇会。”

旋即命静月将他二人引去客房,这回倒巧,是在西边,紧挨着顾夫人的屋子。这间屋子比上回北边那间屋子大,左右隔了两间出来,一边是罗汉榻,一边是架子床,想是安顿那些人口多的客人。不过光线却不及北边那头,九鲤斜瞅庾祺一眼,存心和他过不去,故意挑刺抱怨。

静月听见脸色更不好看了,“寺庙又不是你家开的,有屋子给你歇就算好了,还挑三拣四的——你前日歇的那间已经有人了,我们佛家最讲众生平等,不能因为你家有钱就叫人让你,先来后到你懂不懂?”

“我又没说要人让我。”九鲤翻了个白眼,自坐在八仙桌前,“去,给我们上茶,一路来渴得很,要凉茶,可不要滚烫的。”

静月歪声道:“只好端来你自己等放凉。”

她仰着脖子走出门后,更气得九鲤闷声而坐,一看庾祺坐在上面椅上不说话,只顾打量房间,她便捡起桌上一只茶盅作势要砸。庾祺瞟见,笑了声,“砸吧,一会我赔钱给人家。”

她又气鼓鼓将茶盅搁下了,狠狠乜他一眼,复说一句“我恨你”,像水底下的鱼吐水泡,咕噜噜毫无气势——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这两天因为手疼字数有点少,后面还是尽量保持六千。

第63章 庵中仙(〇六)

未几有个年岁较小的小尼姑端茶进来,庾祺拿了些钱给她,特地吩咐她午饭另做。这小尼姑拿着钱尚在踟蹰,九鲤想到上回吃的那桌斋饭是出自一个叫了意的执事之手,因又嘱咐她:“嗳,我知道你们了意师父的手艺好,这顿饭可要请她来做,别人做的我可不吃。”

那小尼姑却稚声道:“阿弥陀佛,真是对不住施主,了意师姐今日不烧饭,都是由厨房三位小师姐烧。”

九鲤只好扫兴地问:“她为什么今日不做啊?”

“昨天半夜她给慈莲师姐煮面,又照顾慈莲师姐半宿,今日困倦得起不来,这会还睡着呢,师父说许她多睡半日。”

“那她什么时候起?我可以等啊,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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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我们这会也不饿。”

小尼姑又道:“起来只怕也没空做,下晌师父还要打发她去给一位老香客家里送菜蔬,她起来就该走了。”

九鲤一笑,“你们寺里还卖菜蔬啊?”

小尼姑合十笑道:“不是卖的,我们寺里有几片菜园子,吃不完的时候,住持师父就会散给那些家里不大吃得起饭的穷香客。”

饭都吃不起了,还来烧香,果然是走投无路的人才爱投靠佛门,九鲤闲叹,“你们住持师父还真是慈悲为怀啊。”

“那是自然,住持师父是得道高僧,秉持善心,常接济穷苦之人。眼下我们门口那片池塘里结了藕了,周围有人家来挖藕,她都不计较,还叫我们帮着挖。”

原来那并不是片野荷塘,那净真倒真是个有佛性的人,辛辛苦苦种出的藕,自己吃不了也不拿去送有钱的香客,专散给穷人。那些穷人能出得起几个香烛钱呢?分明还有诸如魏老太太这等富家香客,她不送给他们去,可见不爱趋炎附势。怪不得自己两回来都抬着一箱子东西,那净真也只是以礼相待,并不过分奉承。

庾祺闲逸地在椅上听她和这小尼姑说许多,无非是贪图那了意师父的好手艺,再有,她其实并不是享口舌之欲的人,今日在这里挑三拣四,还不是借故挑刺给他看。反正她自己不顺心,也要处处折腾得他也不顺心。

他了然于胸,笑了笑,又拿出三两银子,叫那小尼姑上前来拿,“你拿着这钱先去讨讨那位了意师父的意思,实在为难就罢了。”

小尼姑握着手里的,暗暗一算,加上倒有四五两银子,寺中虽有不少阔绰的香客,可不过是多添香烛灯油,添了那份钱,寺里自然少不得要做顿好斋饭,但还少有专为顿斋饭如此破费的,且一桌饭又不要山珍海味,除开厨下的耗费,余下的钱不会少,这都该是了意的。

她因一向是在厨房做事,管厨房的又是了意,自然该讨好,便忙拿着银子往前头了意房中来。了意正在好睡,冷不防被叫醒,心中厌烦,拿起个枕头就砸这小尼姑,“你个作死的,没见我在睡觉?!”

小尼姑忙掏了几个碎银子捧给她看,“师姐别慌打,你瞧这是什么?”

了意转头一看,忙坐起来,“谁给的?”

“有叔侄俩点名要吃你烧的斋菜,这是单给你。”

了意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哪还有困乏之意,慌着起来穿衣洗漱,将僧帽戴在头上,一个猎古调便奔客房里来了,在门前问候两声进来,合十见礼,直笑呵呵问九鲤二人想吃些什么。

九鲤乍见她吓了一跳,她左边面颊上竟有半个拳头大小的一块疤,像是被火烧的,疤痕凹凸不平,像张搓皱了的布,皱褶扯得左眼向下垂,两只瞳仁却又黑又亮,显得狰狞怪异。她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就更显得可怖了,像冯妈妈从前给她讲的深山老林里的“灰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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