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叛叔父 > 90-100

90-10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足球]夜行生物务工记 [红楼]她还是个孩子 在动物园当德鲁伊 谎言之城[娱乐圈] 贵族学院的劣等生 被狐狸精捡回之后 傀儡皇帝的榻上权臣 今天下雨明天晴 被阴湿暴君听见心声后 师尊总是乱我道心

思柔万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就遭此一击,脸色不由得一变,望了庾祺须臾,才又刻意重振笑容,“庾先生此言差矣,儿女婚姻既是看儿女间的缘分,哪是我们说了算的?我看还是把姑娘请出来,先问问姑娘的意思,老太太您说呢?”

老太太见她唇上那抹精刻的笑意,已有些被震慑住了,还敢说话?只管讪讪笑着,又斜着眼睛看庾祺。

庾祺呷了口茶,抱歉地笑道:“真是不巧,听说魏老太太有些不舒服,家母一早打发她包了药去探望去了。”

老太太忙冲着思柔点头,“是啊,真是不巧了。”

思柔一看老太太这态度,显然都凭庾祺做主了,也没见做母亲的这般看儿子脸色的!且这时候提魏家,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齐家还比不上一户牙纪?

思柔自觉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本来也料到有这结果,便懒得再说下去,含笑起身道:“还真是我们来得不巧,既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请老太太闲来无事,常到家里去坐坐。”

老太太起身相送,一瞥那桌上堆的礼,一时不知该还是该留,犹豫不决间,两位太太已踅出门去,她哪还顾得上这些没要紧,忙跟着送出去。

回来一看,庾祺还在椅上散淡地吃茶,她禁不住一叹,“就是要拒,也该拒得和软些,好好的提什么魏家,这不是叫人下不来台嚜。”

她哪里知道庾祺的心思,他只想着反正拒绝人总要有个说法,他不愿费尽精神去维护别人的体面,索性就让他两家互相憎恨好了,谁叫他们错打了主意。

显然是忘了这两头的主意都是由他自己先打起来的。

齐家的人来了又走了,这头九鲤浑然不知,还在床上做梦呢,等起来才听绣芝说这事,她忙将面巾丢回水盆里,瞪圆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见?!”

绣芝在床前叠被子,扭着脖子好笑,“也不知你姐弟两个昨晚关上门来说什么,说了那大半宿,你也睡到这会,杜仲也睡到这会,听得见什么?”

自然是“严刑拷问”杜仲和她的事,不过杜仲再三央求,一定不能给她知道,免得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还说要好好盘算着去说服庾祺。

九鲤都不忍告诉他,庾祺早知道了,而且很生气!

绣芝又说:“人家才刚走了,两位太太脸色都不好看,这下可是没了回旋的余地了,齐大人可要伤心了。”

九鲤忙走到妆台坐下,“那叔父是怎么回绝的?”

“老爷说,你和齐大人没有成就婚姻的缘分,又说你此刻在魏家做客。瞧这话说得,人家拒婚的要么说年纪还小,想多留两年;要么说八字不合,怕彼此冲克,老爷真是——”绣芝摇着头笑,“何必这样伤人呢?”

九鲤知道,庾祺

是故意这样讲,好叫齐家两位太太伤了面子,日后凭叙白再怎样求,她们不能再答应这门亲事。这叫釜底抽薪,反正庾祺一向不怕得罪人。

可为什么要提魏家?难道魏家那头他会答应?

她坐在凳上迟疑,就怕万一,连梳头都梳得不专心——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实在时间不够写不到8000了,明天补上。

第93章 齐梁界(〇五)

齐家的礼下晌庾祺还是雇了辆马车,预备打发人给他们家送回去,原想使唤丰桥,可铺子里一时走不开,想着绣芝到底也是三十的人了,素日说话办事也得体,便派了绣芝。

马车走不多一截,杜仲就赶了上来,叫停了车,撩开袍子钻进车内,嬉皮笑脸坐下来,甩下衣摆,“我和你一块去,免得齐家的人说话刁难你。”

绣芝瞅着他,“你出来家里知道么?”

“我从仪门走的,他们不知道。”

她嗔他一眼,“我不过是个下人,齐家会刁难我什么?你真是杞人忧天。”

杜仲把腿踩上来,“这可说不好,齐家这会正在气头上,见着咱们家的人,岂会给好脸?师父也是,这事就应该打发青婶去,谁敢欺负她?”说着,不由分说把绣芝的脸捧过来,近近地瞅着她一笑,“你看着就面相温柔,容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叛叔父》 90-100(第6/19页)

给人家欺负了。”

绣芝把脸撇开,不知怎的也要强起来,对着他轻轻嗤笑,“那是你错看了我,我要是真那么好欺负,孤儿寡母的,早让人欺负死了。”

杜仲一横胳膊揽住她的肩,连连点头,“是是是,你了不得,拳打雄狮,脚踢猛虎,简直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

“这是夸人的话么?!”

绣芝瞥着肩头,将他的手拿开,他又搭上来,她又拿开,他复搭上来,反复以往,她只好作罢,虽笑得无奈,心里却有种久违的甜蜜,好像从前新婚的时候,两个人无论做什么都觉得有趣。

及至齐家,杜仲将东西交给门上小厮,小厮进去回禀,思柔本在榻上坐着念经,听见把眼睁开冷笑,“瞧,咱们前脚走,后脚人家就把东西给咱们送还回来,这是什么意思,怕欠着咱们什么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不是明白告诉咱们,一点关系也不想和咱们牵扯上嚜。”

想来十分气不过,烂船还有三千钉呢,他们齐家虽落败了,可也是几朝的重臣,从前也曾位列内阁,风光无两,如今竟被个卖药的看不起!

这都是叙白自找的,天底下的姑娘都死绝了?偏看中他庾家的姑娘!她想着便把叙白乜一眼,“人家分明就没把咱们当回事,咱们书香门第,却在这里卑躬屈节枉费心机,尊严何在?”

叙白本来脸上就是一片颓然,听了这话,更觉无地自容,榎夕这时候也没有说话的份,少不得窥他一眼,暗自心疼着。

倒是叙匀觉得他母亲说话有些过分,便在座上劝,“婚姻之事,能成就自是缘分,不能成就是无缘,什么卑躬屈节,实在谈不上。庾先生不过说话做事直了些,没有看不起咱们家的意思,母亲何必庸人自扰,硬要揣度出些没有的意思来,伤了彼此间的和气。何况自古男女婚嫁,本该男方主动,叙白是个大男人,难道在家等着人家小姐上门提亲不成?”

思柔横他一眼,无话可说,只得打发那小厮,“你就把东西接进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免得人家说咱们齐家恼羞成怒,连个待客的礼数都不顾了。”

那小厮领命出去,接了东西,仍按理请杜仲进门吃茶,杜仲自然客套推辞,正要走,不想叙白赶到门前来,说有话问他,便暂将绣芝留在一间仆妇们的值房内吃茶,邀着杜仲到他的外书房里来。

叙白看了茶便道:“今日庾先生辞拒此事我倒不觉意外,先生一向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只是鱼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杜仲只得装憨,“你看她是什么意思?你们平时来往,难道你没问过她?”

叙白低着头笑笑,“两位太太回来说今日鱼儿没在家,是不是庾先生有意把她支到魏家去了?怕她当着面和他闹起来?”

杜仲心里好笑,他这意思是鱼儿早就和他情投意合了?他真是白认得她了,他哪里知道,鱼儿在乡下时和盖房子一帮人都能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热络得很。

起初杜仲也以为九鲤会喜欢齐叙白,后来渐渐咂过味来,按九鲤的性子,喜欢的东西立马就要弄到手,哪会和他拖拖拉拉俄延这么久?她真要耍起赖来,庾祺根本招架不住。

他只得呵呵一笑,“你何必非鱼儿不可呢?天下的好姑娘多得是,同是男人,我摸着良心劝你一句,小鱼儿根本不是给你们这样的人家做夫人奶奶的料,她又好往外跑,又不敬重长辈,三从四德,一样不会,女诫内训,从没读过,真进了你们这种人户,简直是砸你们家书香门第的招牌。”

“我并不介意她这样的性格。”

“你不介意也不中用啊,师父他老人家不答应。”

叙白微笑着歪了歪身子,“你知道庾先生为什么不答应么?”

那缘由可就多了,杜仲没所谓地摇摇头。

叙白又笑了一笑,“你不妨悄悄问问鱼儿,庾先生对她或许,不单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她是女人,又是当事人,她一定有所察觉。”

杜仲何尝没有察觉,但这事是不能从外人嘴里说出来,他们家的事,外人怎么说得清?他们懂个屁!他那晦涩的笑意登时激得杜仲脸通红,跳起来便一拳朝他挥去,“你敢诋毁我师父!”

叙白抹了下嘴角,蹭下来一点血,却仍对他笑笑,“你是鱼儿的兄弟,我不会和你打。”

杜仲还待要挥拳,有两个小厮忙冲将进来,把他架住往外拖拽。

叙白摸了帕子擦干净嘴角的血渍,口腔里也破了点皮,那血发苦。让他说准了,先前那揣测并不只是揣测,庾祺和九鲤之间果然不清不楚,而他们的关系简直是坚不可摧,他拿什么同庾祺争?

他在椅上顿了顿,起身走到门前来,反剪着手道:“客气点,好好送杜公子出去。”

那头绣芝还在值房里等,一面听他们齐家的仆妇说话,原来齐家因为家道中落,渐渐有些入不敷出了,不过竭力维持着往日体面,下人们从京城回来时就裁去了一半,现今剩的都是家生的下人,月钱也比从前减了一半。

人都是由奢入俭难,从前好日子过惯了,如今稍微艰难点,这些人便有了怨言,自然私下里也免不了那偷鸡摸狗雁过拔毛的动作。

这时有个三十来岁留着两撇胡须的男人笑呵呵走进来,拧着两坛酒,又提着一只卤鹅,大手一挥,说是请众人吃的。

三个仆妇笑着谢过,又打趣道:“陈自芳,你又哪里发了财来?竟然破天荒请我们吃酒,叫你老婆晓得,不说是你自己请我们吃的,反赖说是我们哄你的吃,要我们还席,我们可还不起!”

那陈自芳把东西搁在桌上,把手伸过去,抬了下身旁那媳妇的下巴颏,“管那婆娘作甚,是我自己情愿请你们吃,她要你们还东道,叫她来找我。”

言讫笑呵呵走出去了,几个媳妇坐下来,反议论起今日太阳打西边来了,他那么个吝啬人,竟舍得请大家吃酒。

几个妇人请绣芝吃,绣芝刚要客气,就听见人来告诉杜仲要走了。绣芝赶到门上来,一看杜仲脸上带着不小的气,忙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只道把齐叙白揍了一顿,别的不肯多说。绣芝只道叙白把被拒婚的气撒在他头上,两人在里头起了冲突,便没再问。

这里齐家的事一了结,老太太便暗自寻思,庾祺拒了齐家,那会不会就是魏家了?他总不好一辈子不让九鲤出嫁,说不过去。

不过谁知道,就怕他是疯了,要不是疯,能引诱九鲤?隔几日魏家打发人来,他也是一样说话直白又难听,她夹在中间岂不是更难做人?

思及此,老太太这两日都没大好睡,掂度着先要试试庾祺的口风。不想还没等到时机,隔日魏家先打发个婆子来请了她去。

还当是为商议提亲的事,谁知走到魏家,进到了魏老太太房中,只见那桌上堆着堆东西,瞅着眼熟,原来正是她那日来时带来礼,除吃食以外一样不少。

现今魏老太太又将那些东西打点在那里是什么意思?老太太一面进来,一面暗窥魏老太太的脸色,只见她半笑不笑地,远不及从前那份热络,也不曾起身迎她,只朝旁边摆出只手,请了她坐。

老太太心里一惴惴不安,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份乡下人的卑微态度,绷着脸笑了笑,“老姐姐,今日是怎么的?忽巴巴叫了我来,敢是有什么要紧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叛叔父》 90-100(第7/19页)

事?”

她越是如此,魏老太太的姿态越端得高,斜她一眼便哼笑,“什么要紧事敢劳动妹子你?你们庾家是什么身份啊,是名医,是师爷,连衙门里的大人都要看你们庾先生的面子,求着他帮着办事,我敢劳动你什么?要不是昨日庾先生来,说下那一番话,我想着既然要两清,你们家的东西我们断不好收,所以才请你来把那些东西依旧带回去。”

怪不得,原来庾祺昨日来过了,不知他又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话,老太太只得陪着笑,“我那个儿子就是不会说话,要是有一句半句得罪老姐姐的地方,还请您——”

话音未落魏老太太便又是一笑,“我看庾先生会说话得很,做在这里把我们鸿儿好一通夸,我们鸿儿没他说的那么好,若好,怎么配不上你们家的姑娘呢?不说了妹子,从前的事当咱们没议过,也当咱们没认得过,往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鸿儿再不济,也有的是人家抢着把姑娘嫁给他,我们不怕找不着媳妇。”

既下了逐客令,老太太哪还好意思再多坐,抱着那堆东西跟着他家下人出来,一路丢一路拣,那婆子也是,在旁抄着手看她一路弯弯拾拾,一点不帮忙,弄得老太太好不狼狈。心头愈发委屈。

终于在街上雇了顶轿子,归到门前,把东西从轿里抱出来,呼啦啦又撒了一地。雨青忙出来拣,见她老人家脸色铁青,便悄声问:“魏家请您去说什么?”

“说什么,哼!亏我生了个好儿子,平白叫我挨了人家一顿排场!”

老太太做了半辈子的穷乡下人,即便后来过了好日子,心还是穷苦之人的心,总觉矮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好几头,所以受了人家奚落,当着面只是赔笑,一句硬话没得说,何况这事原是她庾家不占理。

她这一委屈生气,竟壮起胆子找庾祺说道,铺子里没见他,便一径寻到东厢房里来,见庾祺正在书案后头背身站着有条不紊地找书,她气不打一处来,“我问你,你昨日是不是上魏家去了?”

庾祺也是昨日去了魏家才知道老太太和他们都商议妥了,因此捧着本书侧身站在案后,头也不抬地反问:“您上回与魏家商议定了提亲之事,怎么没对我说?”

他反倒怪起她来,她一口气堵上心头,“和你说什么,先前不是你答应和魏家议亲的么?”

“议亲是议亲,又没说一定议得成。”庾祺查到了书上的旧方,便澹然合上书,依旧放回架子上。

这副散淡态度将这些年母子间的嫌隙都在老太太心里翻腾起来,自从他当年携九鲤归家,好像就不是心甘情愿归家的,要不是他担心自己一个男人带不好九鲤,恐怕绝不肯回来。

回来了,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除了好吃好喝待着她,哪处还拿她当娘看待?反而是她胆战心惊地和他相处了十几年,生怕哪句话不对触怒了他,她这娘做得亦是受尽委屈。

今日怒上心头,也不怕得罪他,索性就摊开脸和他闹一回,“你当然巴不得议不成了,你打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会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

庾祺心里一跳,掉转身来,看见她嘲弄的脸,便走去把门关上。

老太太随他调过身子,声音虽不大,却似针一般尖利,“哼,你也怕人听见,你也知道不是光彩的事,你不是常教导他们要敢作敢当,这会怎么不敢认了?敢情你也觉得丢人!”

他在门后委顿片刻,脸色禁不住变得颓白,他朝她瞥一眼,见她目光极尽嘲讽,像在看大奸大恶之人。连自己的娘也是这样,外人更不消说,他们只会比她说得更难听,目光更轻蔑。

他人虽向回走过来了,眼睛却不敢看她,“我做了什么?”

“非要我把话明说了?你也是读书识字的人,平日里教起他们来道理一大堆,叫我说破了,你脸上可有光?我劝你该回头回头,我们庾家虽不是什么读书上进的人家,可自来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你再做那些不顾脸面的事,将来死了,也难见你爹你哥哥!”

庾祺立在案前,只觉如鲠在喉,他踟蹰须臾,到底转过身来,冷冷盯着她,“你不要提大哥,他就早死了,你想他来孝敬你,只好下辈子,这辈子你再不情愿,也只能吃我的花我的,只要死不了,就得和我相对。”

老太太给他一激,把头上的玉簪拔下来,丢在书案上,“好好好,我不该吃你的花你的,从今往后我也不敢沾你一分光,我还回我的乡下种地去!我还做我的穷婆子!”

那细簪子没落稳,从书案上弹到地上,叮当一声碎成三截,庾祺忽然心也跟着碎了似的,不由得一把捏住她一条胳膊,低声震怒,“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从小就看不惯我?!”

九鲤站在窗户外头听见他的声音,像只破鼓响得极沉极闷,却在她心里震了震。

后来老太太提了个说法,要带她回乡下去。她把耳朵死死贴在窗根上贴了好一会,也没听见庾祺的回答。

隔会老太太先开门出来,她忙躲到柱子后头,看她进了正屋,她才闪身出来,走进庾祺房里,想和他说打死不要跟老太太回乡下去。

可是一看,庾祺坐在书案后面红着眼,见她进来,便猛地眨眨眼,对她温柔笑着,“怎么了?”

她忽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94章 齐梁界(〇六)

九鲤不作声,走到书案后头去,慢慢朝庾祺蹲下来,他也微微将椅子挪来向着她。她握起他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眼睛抬起来,两双泛红的眼睛相望着,她一下就望进他心底里一片漆黑的脆弱的地方。

“怎么了?”庾祺俯下身看她一会,明白她多半是在外面都听见了,关于老太太要携她回苏州乡下的话他没有反驳,她大概失望了?

可他只能叫她失望了,他不能爱她,也不能看她爱别人,也许这是最好的法子。

这一刻屋子里静悄悄,什么齐家魏家的,都远离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与日暮里的粉尘,但她知道,她仍然不能真正和他厮守在一起。

她不禁笑了笑,一颗心酸楚地沉下去,“都怪您,您对我太好了,把旁人都比了下去。”

他的温柔,他待她的好,根本是个牢笼,她此刻才发现是被他困了很多年。

庾祺也笑了,后仰着攲在椅背上,温柔地摸她的发髻,“我要是待你不够好,你就该恨我了。”

她的头发天生厚重,从前那些琐碎的细节自从发现爱她开始,反而常常从他脑中冒出来,夏天的时候她洗过头,喜欢仰倒在床上晾头发,他在时她就把脑袋枕在腿上,抱着冯妈妈给她缝的布老虎,睁着一双大眼睛在底下看着他。

此刻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恨也许比爱好。”

送她回乡下,她会不会寂寞?她本来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天长日久,不免恨他。但他的心肠突然在此刻无比硬起来,恨他也总比看她爱上别人好。

其实兜兜转转折腾了这么久,要不是“事到临头”,他根本不能发现他远没有自己想的大方,先前那份大度只不过是演给自己看。

“你装得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你一直记着从前的事,你打心里就记恨着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叛叔父》 90-100(第8/19页)

,回来这么多年,给我好吃好穿,修大宅子给我住,明着是孝敬我,其实不过是要给乡里乡亲们看,瞧瞧庾家这打小就给卖了人的儿子多了不得,从没和他老娘计较,还这样孝顺,你知道人家越说,我心里越不好过,你就是故意要拿针戳我的心窝子!”

“眼下也是一样,你明着是替鱼儿张罗婚事,

东家看了又看西家,还不是做给人看。我知道,就真是皇帝老爷来了你也不会答应这婚事,你不过是装个好人样给自己看!”

这番话是老太太说的,知子莫若母,人说假戏真做,他演了那么久,轻易就给老太太戳破,他变不成至好的人,也成不了至坏的人,但也只能这样了,他只能卡在中间,进退不得。

九鲤要和老太太回苏州乡下去,派丰桥送,雨青他们都觉得是因为接连拒了齐家魏家的婚事,得罪了人,老太太面上过不去,何况那头也不能常没人照管,老太太在南京到底也过得束手束脚,谁不知道他们母子间的嫌隙。

至于为什么带九鲤回去,老太太是说:“瞧她在这里住得,性子越发野了,将来更不好找人家。”

不知怎的,折腾这一场,阖家听见,都觉得替九鲤找人家这事遥遥无期,大家都隐隐有种九鲤终身难嫁的预感,就跟庾祺似的,大概是命中婚缘浅薄。

雨青一面替她收拾行李,一面道:“我听说苏州城里有间月老庙灵得很,老太太顺路带着鱼儿去拜拜,兴许来年就能定下了。”

老太太拧着件衣裳扭过头,嘲弄地笑一下,没话对答。神佛能管得了庾祺么?他根本不敬鬼神。

那头九鲤一样在收拾细软,丰桥定了明日的船,一大早就要往码头上去,约莫四.五日就能返回苏州,她一想到那水上的行程就觉得渺茫寂寞。庾祺答应一年回去看她一回,但那又怎么样?

杜仲窥着她没表情的脸,隐约感觉到一些,拒婚和还乡都很蹊跷,但他没敢问,只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师父的。”

九鲤把衣裳撂在床上,转身恹恹地看他一眼,“谁照顾谁?”

“好,好,师父照顾我,总行了吧?”他把从前关幼君送他的鱼戏莲花的金佩又熔成了两半,拧着一半在她眼前,“你不是一向喜欢这个么,我化成两半了,咱们各戴一个。”

这两天也没觉得十分难舍,突然这会一看他的眼睛,九鲤倒哭了,一把抱着他,才觉得他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来了。

她放开他,不满地瞪他一眼,“你别高兴,你和郭嫂的事情叔父已经察觉了,他那么个迂板守旧的人可不会答应。”

杜仲吓得忙捂她的嘴,扭头一看,幸而绣芝不知在哪里忙。他不大担忧地笑着,“我也知道叔父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我预备慢慢蚕食他!只要他老人家不来问我,我就先憋着不说。”

九鲤抹了抹眼泪,“你这么个笨人能怎么蚕食他?”

“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啊。”

他要和庾祺斗法,想都不要想!不过也许他不一样呢,庾祺只当他是儿子,做他的“爹”,也许他能体谅他一点,不像她,他和她是那么特殊。

也许将来杜仲是能如愿的,她更有种落了单的感觉,转身继续慢慢收捡起东西来,“祝你心想事成吧,不过我看悬。”

杜仲呵呵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向后反撑着手,仰着脸看她,“齐叙白知道你要走么?”

九鲤摇摇头,“我不知道。”

正说着,绣芝进来道:“魏鸿来了。”

这魏鸿原是为那日他祖母来向老太太赔礼的,走到正屋里,特地给老太太磕头,老太太更不好意思了,忙挽他起来,吩咐雨青叫了九鲤过来和他说话,两个人站在一处,老太太怎么看怎么惋惜。

说了一会话,魏鸿要告辞,老太太又叫九鲤送他出去。九鲤特地带着他从仪门走的,在巷子里魏鸿问:“才刚看见老太太似乎在收拾东西,老太太要到哪里去?”

“我和祖母要回苏州乡下去。”

魏鸿吃了一惊,原以为来日方长,还有机会。这时冷不防听说她要走,那遗憾的感觉袭过来,令他顿住脚,低头沉默了一阵。

“先前不是还好好的么,为什么庾先生又不同意咱们的事?”

九鲤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得笑着,“日后自然多的是好姑娘和你议亲。”

魏鸿又陷入沉默中,庾祺在巷口看了一会,见他两个人就这么干站着,也不说话,也不挪动,彼此间隔着一步,有点危险的距离。他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坏,魏鸿不是无礼的人,他不敢出格,但他仍然放不下心地监视着。

这消息不知怎么也给关幼君听见了,反正她永远消息灵通,傍晚便就打点了一堆东西来送行,和老太太说了一堆舍不得的话。从庾家告辞出来,她却不急着归家,吩咐小厮将马车赶去齐家。

娘妆看出她的意思,因问:“听说齐家两位太太亲自到庾家去提过亲,被庾先生当面拒了,姑娘干嘛还来告诉?就是告诉了,齐大人又能怎的?”

幼君笑道:“他能怎么着不关我的事,我只管把这话告诉他。”

叙白得了这消息,便有些坐立不安,自己也不知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是放不下九鲤,这一夜直在枕上翻来覆去。屋外轰隆两声,空气闷沉沉的,憋得人不能呼吸,却又不下雨,也许下到别的地方去了。

大早起来,叙白便命小厮套了匹马,一径往码头上赶来,远远等着庾家送行的人都返程了,看见九鲤丰桥搀着老太太进了船舱,他才登上船来拜见。老太太只当他也是来送行的,反正还未到开船的时候,便许九鲤和他下船到茶棚里吃茶说话。

栈道上人来人往,岸上亦热闹得很,两个人一下船,顷刻湮灭在这人海洪流中,叙白道:“怎么不见庾先生来送?”

听口气像是看见来送他们的人了,九鲤笑了笑,“你在远处等了多久了?”

“不久,不过两三刻。”叙白又看她一眼,有些咄咄逼人,“你还没告诉我,庾先生为什么不来送你?”

九鲤只好乔作没所谓,“他来不来有什么要紧?”

他冷不丁笑了一笑,“他不敢来,怕舍不得。”

她心里一惊,假装没听见,可他却一语戳穿她,“你不说话,不过是想替先生隐瞒他那些反道败德的行径,你自幼被他养大,他就是你的父亲,你当然要维护他的名声体面,这也情有可原。可——”

话音未断,她便呵了一声,“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他养大了你,却霸占着你,这难道还不是卑鄙龌龊?”

九鲤看一眼周遭来来往往的行人,只得抑着声,却咬紧了牙关,“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含血喷人,是我先——”

他不等她说完,便握住她两条胳膊,“你真是傻!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年轻不懂事的姑娘,你不过是受了他的蛊惑!你还替他辩白,你细想想,他不能拥有你,也不让别人靠近你,他把你送回乡下,无非是画地为牢,把你像只雀儿一样关在只不愁吃穿的笼子里!这还不是霸占是什么?!”

九鲤和他说不清,反正他们一定要把脏水一股脑泼到庾祺头上。她甩开手,不想在这话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叛叔父》 90-100(第9/19页)

上纠缠,独自怄了半晌。

过了会,看见他骑来的马栓在那茶棚外头,上头挂着个灰缎包袱皮,就有些纳罕,“你也要出远门不成?”

“噢,皇上招我进京禀明青莲寺一案,王爷明日也要押陈嘉返京,我预备和他一道走。”

“既是明日才走,怎么今日早不早就把包袱打好了”

叙白咽了下喉头,突然语气郑重,“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一起走,这算什么?难不成是私奔?!两个人在马旁驻足下来,九鲤从马背上望出去,泊了一岸的船,载客的载货的都有,不知要去到何方,她家的船是要回苏州,但庾祺不跟着回去,仿佛家乡也变了异乡。

叙白见她不作声,倒令他有点放心了,只要她没说不,就大有可能。他随即抛出个巨大的诱惑,“王爷告诉我,你母亲的那幅画他是从皇上的寝殿里偶然看到的,他觉得奇怪,全姑姑的画像为什么会被皇上收藏着,所以才偷叫画师临摹了一幅。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

果然九鲤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皇上?当今皇上?”

“不错,当今

皇上与你母亲是同辈,他们的年纪也相当,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也与你母亲相识。”

“你是说,皇上也有可能是我的生父?”

叙白点点头,“这只是我和王爷的怀疑,到底是不是,还待咱们进京细查。”

倘或她的生父不是丰王而是皇上,那她就不是罪臣之女,而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了!那还怕什么认祖归宗?届时连庾祺也要听她的话,天下人谁还敢对她蜚短流长?

她转怒为喜,朝他点头,“好,我跟你进京去。”——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95章 齐梁界(〇七)

按说开船在即,老太太左等九鲤不来,右等九鲤不来,便叫丰桥下船去寻,谁知丰桥在码头上遍寻无果,满头是汗地跑回船上道:“不好了老太太,小鱼儿不见了!连那齐叙白也没寻见!”

老太太只觉眼前一昏,忙扶着椅子坐下,“快,快回去告诉你老爷一声!”

这丰桥来不迭地雇了匹马奔回家来告诉庾祺,问要不要报官,庾祺不好去报官,说起来私奔的姑娘也要挨罚,即便衙门网开一面,传出去男女都一样败坏名节,

他只得先往齐府去寻人,临走前忽然想,这倒是个契机,老太太总不好再指责是他把着九鲤不放手。

一面回过头来吩咐丰桥:“你仍送老太太回苏州去,老太太若问,就说人已找到了,别叫她老人家跟着担心,顺便告诉她一声,鱼儿暂且不回去了,还跟着我在南京,等年关我再送她回去。”

时值下晌,他走到齐家来,一看齐府门前风平浪静,两个小厮蹲在门角打盹,他走上去问,小厮蒙头蒙脑,“拐了你们家的小姐?这可是没有的事,我们二爷早上出门这会还没见回来呢。”

庾祺铁青着脸,“他不在家会去何处?”

小厮摊着手一笑,“这就不清楚了,二爷素日公务繁忙,常不在家,上哪去也不会和我们下人交代。”

按说齐叙白带着九鲤不便回家,往别处去也有可能,但绝不会没个信就走,他不是会弃前途不顾的人,就算要去哪里,他家里也应该知道些。

“你们二爷近日要往何处公干?”

小厮歪着脖子洋洋道:“不知道。”

庾祺信不及,便要进府打探,那小厮忙拦阻,“再怎么着您也不能硬闯啊!等我去回了我们太太再说。”

一时进来回思柔,思柔竟不知叙白不在家的事,反问小厮,“叙白不在家是上哪去了?”

“大早起就看见二爷骑马出去了,没说去哪里,庾先生来了我们才知是去码头上送庾家的船,可这会还没回来是有些奇怪,不会咱们二爷真拐着庾家小姐私奔了吧?”

思柔忖量片刻,坐在榻上捻着菩提珠串轻声冷笑,“什么叫拐了他们家的姑娘?腿长在他家姑娘自己身上,她不愿意,谁还绑她不成?再说这也没谱子,叙白大小是个县丞,怎么会知法犯法与人家小姐私奔?”

“二爷不是明日要随王爷进京么?会不会——”

“明日进京,今日他总还要在家歇一夜的啊。”思柔自说着,面色一变,这倒也悬,叙白不会是想顺便带着那庾九鲤上京,等回来时,生米做成熟饭,庾家想不答应这门亲事也不行?

她自己也有点心虚起来,男女之事谁说得准,谁没个昏头的时候?不过她面上仍硬撑着,“我看他庾祺是自家丢了人就来浑赖我们,退一万说,就算是私奔,他又敢怎的,男女都有罪,他还敢去报官不成?难道他们家小姐他就不顾了?你别怕!”

“可他一定要闯进来问。”

“他要问,那好,你就请他在外头四时轩上坐坐,我去和他说!”

“四时轩?”那小厮略微诧异。

思柔笑笑,“他又不是什么贵客,难道在那里坐不得?咱们上他们家去,他们不是一样对咱们不屑一顾,给咱们没脸?这会他来了咱们家,也让他尝尝受人冷遇的滋味。”

原来这四时轩虽是间待客的轩馆,可自从齐家落败以来,少了许多阿谀奉承之人,那些轩馆花厅大半不大使用了,四时轩虽在外院,可在西南角,离正门有些远,更是常年无客,如今还堆放着些使不上的桌椅板凳。

庾祺跟着那小厮逶迤到了这头,一看外面花木萧疏,寒蝉凄切,里面亦是暗牖空梁,冷冷清清,满屋弥漫着一股霉味,也不知多久未开窗通风。

不消说,必定是齐家太太那日在庾家丢了面子,故意将他请到这里来坐他齐家的冷板凳。这时候还计较什么待客之道?他满心只想问到齐叙白和九鲤的下落,便伴着这西风残照干坐了好一会。

半日还不见思柔前来,他等得不耐烦,瞥一眼那小厮,“你们太太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思柔和榎夕便姗姗而来,思柔进门便有礼地笑道:“庾先生久等了,偏生遇见田庄上的人来报账,一时走不开,耽搁了一会。”

庾祺懒得客套,起身便问及叙白的下落。

思柔却笑着拂裙坐下,“实话对庾先生说,叙白已不是小孩子,又做着官,谁还管他成日是在哪里忙?我听小厮们说了,九鲤姑娘不见了?我也替庾先生急,可庾先生也不好乱猜,未必是跟我们叙白在一起,要不我派些下人跟着庾先生去四处找找?”

“早上贵府二爷到码头上送人,和鱼儿说着话就不见了人,不是被他带走了难道还有鬼?”庾祺背身站着,冷笑道:“也不麻烦贵府的下人,夫人只要告诉我齐叙白的下落,我自会去找,若还找不到,再来说话!”

“庾先生先别急,见官对咱们两家都没好处,姑娘家的名声可比男人家要紧得多。”说着,装模作样问榎夕:“叙白这两日在忙些什么你可知道?”

榎夕勉强笑道:“那孩子也不会告诉我,只是那日听他提了一句,说近日要进京一趟,好像就是明天。我想他这会还没回家,大概是去会会朋友,或是在街上置办些进京的东西。”

原来是要进京,庾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替嫁成了顶流舅妈[九零] 炮灰Beta他不想流落街头 朱门掠娇 小吸血鬼,网恋骗钱 缄默者 月亮垂首 夏夜奔逃 颠倒众生模拟器 异乡 元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