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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寻医之路
自涂家村别,周岚清一行策马扬鞭,驰骋于广袤无垠之沙场,未尝稍息。终于见前方绿意葱茏,丛林若隐若现,犹如瀚海,众人下马,于其中稍事休憩。
一下马来,秋竹就递上随行携带的水壶,周岚清接过喝了一口,转而看向一旁的小涂子,问道:“我们还需走多远的路?”
小涂子被传话,连忙回复道:“贵人,就在前边不远处了。”
闻言一旁的秋竹不经有些新奇:“你一个小孩,如何能如此清楚的路?”
小涂子抬起被晒得黄的有些发黑的脸,此时却尽是真挚的笑容:“从前阿爹还没走时,我曾跟着他去过几回。”
“我腿快,自他走后也偷偷去过几回,只是没在找到他。”
众人回想起来时的路上且不说炎热,就是那时不时的狂风带起的沙子,再看看小涂子这小身板,心中皆有些感慨,便不再多言。
待修整过后上马接着赶路,继约莫半个时辰,一座土墙堆砌而成的建筑在周岚清的眼底拔地而起。
在大汉怀里的小涂子探出头来,指着眼前的景象说道:“我们到了!就是那里!”
骏马奔腾数步乃止,一行人终抵集镇之下。周岚清环顾四周,但见城垣之外,才
发现城墙外非但没有任何官兵驻守之影,也无国家旌旗之踪。
身后的几人见少女下马来,也纷纷照做。秋竹环顾此景,虽惯于奔走四方,然未尝见此等异象:城外荒凉萧瑟,一入城门则豁然开朗,市井繁华,人烟阜盛。众人或购物于市,或列肆而贾,熙熙攘攘,络绎不绝。遥望里处,才在后头看见土坯搭起来的商铺,排列井然。
周岚清等人虽然蒙着面,又换上了男子的服饰,却还是与周围灰头土脸的百姓格格不入,反倒是小涂子与其中好似混为一体。
秋竹不由得往两旁的小摊望去,发现这所谓的集镇原来是黑市。于是一把揪住前头的小涂子,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带我们来这里?”
小涂子则是一头雾水,有些委屈:“这方圆百里的集镇都是如此。”
立于两人身边的周岚清看了一眼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于是制止欲要发作的秋竹:“罢了,只要有我们所需之物即可,小涂子,你且在前头带路。”
被叫到的小涂子挣开秋竹的束缚,一阵点头后便自觉地行至前头。
再往里走去,周岚清自觉地落在身上的目光由少变多,而自己周身好似多了一道屏障似的,所到之处原本聚集的人群逐渐散开一条道。
直至往里一处商铺中,小涂子忽然发现什么,有些兴奋往周岚清等人处道:“贵人,我们要找的是否为这物?”
此一言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待周岚清走去,看了看物品,在脑海中对比了一番医师的描述,向面前的店家问道:“掌柜的,此物可是为金银花?”
那掌柜原先看小涂子一身穷酸模样,正要进行驱逐,不想其招来的这些人个个气度不凡,一下子立即变了一副嘴脸,笑得谄媚:“是是是,这金银花是小的今日才摆出来的,如今在镇上只有我在卖了。”
秋竹听闻立即问道:“你这些货多少一两?”
“两?”那店家微微一愣,转而道:“贵客,此物珍贵,只用银来计算。”
周岚清即便出身富贵,可也听得出来这店家随意抬价。正要说什么时,一旁的小涂子却一蹦三尺高:“你这老头胡诌什么?当我没来过镇上么?我今日好不容易拉来几位贵客,如今你如此买卖,日后若还有大生意,定是没你的份!”
“嘿!”那店家被一小孩训地耳根子燥红,正要反驳时,抬眼又接触到跟前几人不善的面色,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终究叹一口气道:“罢了,既是贵客,便宜给你们算了。”
只见周岚清上前一步,连带着侧边的佩剑也随日光闪烁了一瞬,惊得那店家不经有些失色。本以为要发生什么之时,却见眼前人开口:“您是个正经做买卖的,我们初来乍到,自然信得过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听其言:“所有金银花都包起来罢,这里头是报酬。”
店家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在此地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好心”的主顾,连连道谢,上前一步欲接过赏钱,却被周岚清拉进了一步距离,在其耳边低声询问了句:“此地可是有人盯梢?”
自刚才起,她隐隐感受到自己周围有许多双眼睛,时时刻刻紧紧的盯着自己,而这注视则包含了不简单的颜色。
那店家一愣,下意识看向周岚清,与在那包裹严实的脸上与那美的惊心动魄的眼睛相对,而其中的冷意和威慑,不由得令他心头一惊。
周岚清见他不言,便先是将手上那沉沉的袋子往店家怀里一塞:“您看看这些可足够?”
店家已连续几日没有收入,这笔钱抵得上他大半年的劳作,可还没焐热,就感受到周岚清又往她的方向欲将钱袋收回,连忙抓紧,面上挂着不自然的笑:“足够,足够!”
说罢还用余光打量了一周,对周岚清道:“贵客,还请入内取货。”
周岚清转过头看着立在一旁的小涂子:“愣着做什么?快些进来帮忙。”
一进门,店家像是怕着什么似的,头也不敢回,嘴上低声快速将事情快速吐出来:“贵客,这镇上已经被一帮匪徒给霸占许久了,来的人不论是做生意的,又或是买东西的,都避免不了被盯梢的人看上一番。”
周岚清眉头微蹙,明白了自己这帮人大概是入了那匪徒的眼,果真,店家一边快速装着货一边低着头小声说道:“您拿了我的货,还是赶快走吧!”
不多时,满满一袋的金银花便已经装备完毕,周岚清让小涂子接过,道了声谢,立即出门去。
秋竹等人在外候着,许是那些眼神越来越明目张胆,秋竹只感觉此地不宜久留,看见周岚清出来正欲要说些什么,却见后者向她示意不必多言。
周岚清一个跨越便上了马,对着身后的人说了声:“走。”
前边原本前来买卖的人群看几人骑马直向城门口,为避免冲撞纷纷让开一条道来。就在其即将到城门口之时,忽然听到门口响彻了几声人的怪叫,就在秋竹一行人稍作迟疑之时,领头的周岚清大声道:“不必停留,往外跑出去!”
那呼喝之声显然是城中传出的,但城外黄沙漫漫,却无丝毫风起扬尘之状,若非人已在外守候多时,便是时辰尚早,未至其时也。
无论何种情况,众人皆知城内绝非久留之地,否则等待他们的唯有死路一条。
所幸老天垂怜,周岚清冲出城门那刻,等待她的不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而是浩瀚无际的黄土沙地。可还没来的及松口气,不远处忽然爆发出一阵方才的那怪声,待众人往声响处看去,只见一团黑色的东西正快速地往这边奔来,势不可挡。
周岚清心下一惊,明白这是匪徒的大部队赶到了。
“快跑!”
身下的马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劲往前奔走,可身后的怪叫声却越来越近,其中还夹杂着邪笑,令人心中发慌。
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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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周岚清也是头一回见识到,只得不断强压恐惧,对身侧的秋竹说道:“去绿洲!”
若是在这一望无际的疆场上奔走根本无处可藏,眼下只能祈求丛林的茂密且繁杂能掩人耳目,为他们寻得一线生机。
几人一头扎进绿洲之内,周岚清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匪徒也跟了进来,不过速度慢了许多。正要收回眼神,却看到在大汉怀里的小涂子此时睁着大眼,眼里尽是恐惧。
周岚清结合着在宫中所训练的马术技巧,快速横穿在丛林之中。终于,他们将歹徒远远甩在身后,前面已是绿洲的尽头,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片黄沙。
可就在几人前脚踏出绿洲之时,冷不丁从身后冒出一支锋利的木箭,准确无误地将行在最后的马匹射穿,使得马上的人重重摔倒在地。
周岚清闻声往后看去,又一支箭直直往自己射来,她下意识往旁边侧去,方才没有受伤,不过脸上围着的布巾已然被箭擦过而破开,她的脸显露在众人之前。
而绿洲之外,一个个黑影逐渐簇拥上来,挡住了外界的阳光。原来方才甩开匪徒不过是假象,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其的眼皮子底下。
周岚清自知难逃,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盯着那匪徒头子:“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紧追不放?”
那匪徒头子约莫三十而已的模样,可浑身戾气,看着便是混迹于生死线之辈。听到周岚清这句话,先是一愣,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转而向身侧的小弟们对视几眼,随即一群人发出了难听的怪笑。
“小妮子,尽问这些好玩的话,爷爷们辛苦追你们至此,不为人财,难不成为了保你们一路平安?”
周岚清面若冰霜,眉头紧锁,像是听出什么:“你们是大燕的人?”
那领头的听言止住了笑,缓缓转过脸,犹如野狼盯着猎物一般看着少女,不屑道:“是又如何?”
“爷爷我不仅是大燕人,还是常年的守备军!若不是这打不完的仗,老子何苦至此做绿林好汉?”
一旁的秋竹早已挡在周岚清身前,看着这乌压压的人马,再看看他们几个人,若是硬拼,定是死路一条。于是试图缓和关系道:“阁下勿怪,既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一道人,大燕我们呆不住,方才出来讨讨生活,还请您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罢!”
说着,还将全身的钱财都解下来,翻下马来轻轻放在地上,面上挂着笑:“还请您开开恩,放我们走罢!”
那领头的这才“哼”了一声:“算你识相,放你们走不过一句话的事。不过”只见他
的目光贪婪,紧紧盯着周岚清:“老子自娘胎出来,就没见过这么俏丽的小妮子,她留下,其他人可以走!”
此言一出,在场几个人面色巨变,秋竹见事情谈不拢,一个闪身上了马。那领头看明了架势,立即火冒三丈,从一侧拿起箭鞘,也不多话,直接往这边射出一箭。
秋竹徒手抓住直射而来的草箭,眼中显露肃杀之意,头也不回,对着身后周岚清低声道:“殿下,我们为您杀出一条路,您抓准时机跑!”
可眼下情况,谁又说得准呢?周岚清往前走了一步:“能杀出一条再说罢!”
第72章 绝境救援
随着那领头发出的一声信号,原本就蠢蠢欲动的那群人立即奔涌而上,他们皆是此地盘踞多年的恶霸,人数众多,且对地手持利刃,面露凶光。
与周岚清并肩者皆是精锐之师,训练有素,闻令即合,犹如铜墙铁壁巍然不动。
秋竹两手皆持有利剑,双手握剑,所到之处,来犯者纷纷落马。而周岚清因早时与福庆楼学了些防身的招数,虽对付不得这些壮汉,却也能勉强抵挡。
起初,双方尚能势均力敌,剑影交错间,火花四溅。然而匪徒们狡猾异常,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不断变换阵处偷袭,时而借助复杂地势包抄夹击,致使一群人渐渐落入下风。
周岚清费劲地将身后的匪徒击退,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人身上无一例外都挂了彩。像是想到什么,她的目光又落在被他们保护在其中的小涂子,此时的他正满含泪水,可又怕使他们分心而不敢发出声音。
回过头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和马占据了周岚清的眼眶。一向认为事事皆可把握于手的她,此时直面生死之事,竟有些不知所措。
才过去片刻,几人虽无人倒下,却已经逐渐站不稳当,特别是前面一直奋战的士兵,留下的血逐渐弥漫至脚下。可眼前的匪徒像是杀不尽似的,一波又一波向他们涌来。
周岚清也逐渐体力不支,虽尚能抵挡前来的进攻,但每次击退一人,身体都有些摇晃。她心中忽然有些不甘:“难道真的绝于此了么?”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看着眼前犹如困兽挣扎的几人,不经畅快不已。他本就是小农户出身,又在军中饱受欺负,每当看这些身份不凡的人在自己面前苟延残喘的模样,就莫名有了巨大的满足感。
随着时间流去,周岚清身后的人已经因无力抵抗而瘫倒,就连秋竹此时也不得不用一把剑抵着地面,以此来保存最后的体力。
眼见几人大势已去,那领头也没了耗下去的心思,直接抬起一直握着的箭柄,不过三两动作,就令一旁的秋竹大惊失色,可无奈自己已无力他顾。周岚清心有所感,回眸之际,但见一草箭疾驰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小小的身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周岚清面前扑来。
“小涂子!”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小涂子,周岚清面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继而抬手想要查看其伤势,可另一手已然僵持,动作颇为艰难。
那领头自然也是看见这幅景象,不禁口吐秽语,紧接着又从一旁马背上拿出草箭,看样子是想再来一发。
可就在他转过身,一把极为锋利的剑直面飞来,还不待其反应过来,那剑已然横过自己的腰身,顷刻间一命呜呼。
事态急转直下,以至于混战中的匪徒猝不及防,一时之间,群龙无首,混乱不堪。随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匪徒皆向秋竹所在之处蜂拥而去。而此时的秋竹手中已然只剩下一把剑,面对敌潮汹涌,紧皱眉头,脚步却没有移开半分。
其他人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纷纷站起来,周岚清因方才得到了休息的时间而恢复了些体力,将小涂子轻轻放在一旁之后,踉跄而起,手中剑光再起,奋力挥斩。
不知过去多久,周岚清感觉周围的声音变了又变,其中的纷繁复杂,与周遭匪徒的粗犷喧嚣大相径庭。不光是周岚清,在场的将士们也都听出了不对,秋竹像是意识到什么,拭去面上血污,松了一口气。
待周岚清抬头望去,只见乌云蔽日之中,忽现一线光明,如裂帛般撕开阴霾。马背上的少年夹杂着黄土和明亮,直撞入少女的眼眸深处。
此情此景,恍若隔世。
就好像一瞬间拉回了几年前,自己躲在皇宫侧门之旁,与千百里外的少年遥相对望的那一刻。
霍云祺目光触及少女血染红裳,心弦骤裂,未曾有过的惧意涌上心头。他在往后不止一刻庆幸自己此次的直觉,认定了这片绿洲之中心上人正等着自己前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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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铁骑如洪峰骤至,战局霎时逆转,敌溃如潮。
周岚清见此,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于前边同样疲累的秋竹一起,将小涂子移开了战场中心。
那匪徒头子的草箭极为锋利,使得瘦小的孩子心口处已经硬生生被射穿了一个血窟窿。周岚清强忍泪水,撕下大片衣袖,快速为其包扎,可小涂子的血还是止不住的留。
秋竹看着躺在怀里的小涂子睁着眼睛,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声音有些哽咽:“小涂子,你可是还有什么事?”
小涂子周身痛楚,微动则觉筋骨欲裂,苦不堪言。他咬紧牙关,强自忍耐,颤抖着手,缓缓掀开外裳:半边身躯已被鲜血浸透,色泽深红,触目惊心。而另一侧,一袋金银花静置于其上,完好无损,芬芳依旧,相较之下更显清雅脱俗。
许是看见保护的东西完好无损,小涂子终于露出了笑容:“贵人恳请恳请您将此带回村里,”话至一半,他感觉意识正在渐渐消散,就连眼前周岚清的面容也愈发模糊:“带到阿娘身边带到阿娘身边”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又越来越迫切,直至最后,像是拼尽了全力,撑着最后一口气:“你是好人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一个时辰之前活蹦乱跳的孩子,此刻却在自己面前彻底没气息。周岚清心绪恍惚,陷入呆愣。于她对面的秋竹见状,急声呼唤数遍,方将她游离的神思拉回现实。二人目光交汇,眼底皆是难以言喻的哀痛与复杂。
周遭喧嚣渐息,霍云祺领兵归来,却不似私下那般同周岚清亲近,转而以臣子之礼,率众将士跪拜于地,声音沉稳而庄重:“臣霍云祺,救驾来迟,恳请殿下宽宏大量,从轻责罚。”
在场人见此架势,皆有些心惊。霍家铁骑,素以忠君著称,不敬天地,唯君命是从。
而此刻只有周岚清知道,自己所谋之事已然成了大半。
少女转过身来,方才面上的悲伤已然一扫而空,整个人夹杂着血水和汗水,神色间几分麻木,几分决绝,令人难以窥其真意。只见她上前一步,单手将霍云祺扶起,直视对方的眼中不杂其他情绪:“请将军护送本宫至北疆,以防今日场景复现。”
临走时,周岚清在途中与小涂子同乘一匹马的大汉身边停下,还不等后者有何举动,就见她微微显露些许情绪:“将那孩子的尸首带回涂家村。”
在这场意外中,只死了一个孩子。
周岚清本想自己骑一匹马,却被霍云祺她以身负重伤为由哄骗上了同一匹马。起初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周围人却好似见怪不怪,再加上本人却是有些身心俱疲,也就不做挣扎了。
周岚清还没从方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整个
人有些凝重,霍云祺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将护着她的手紧了紧。周岚清则注意到他的小举动,抬起受伤的手轻轻攀上少年的臂膀:“生气了?”
霍云祺本还想说什么来嘴硬,可一低头就看见了少女那几处伤口,没好气的说道:“殿下算的厉害,我佩服都来不及,怎敢生气?”
闻言周岚清反倒有些高兴:“父皇退位了?”
她果然一心系着朝中那些事情,霍云祺虽有些气恼,但还是耐着性子回复:“圣上自你离京之后,愈发沉迷修炼之事,如今朝中由太子与贤王把持。”
一听到还有周治的份,周岚清不经眉头紧锁,正想说些什么,一抬眸就见霍云祺此时的脸黑得可怕,于是将话憋回心中,转而好言好语哄劝道:“当时之所以不见你,是因为知道你我会有这一面。”
见少年的脸色稍有缓和,她又往其怀里靠了靠:“正是心中有你,才为你我之事筹谋,莫要生气了。”
对于周岚清而言,霍云祺有一个良好的品质,那就是听得进去话。
果不其然,后者听完其所言之后,虽不作答,却明显感觉到气氛缓和了许多,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归至涂家村,派吉尔已在此等候,初见大队人马声势浩荡而来,误以为外敌侵扰,即刻戒备森严。待对方在自己面前停下,他才看清这是出城时在京城外遇到的那个人。而周岚清此时正在他的怀中,狼狈不堪。
桃春自周岚清离村后,因心系其安危而坐立难安。闻其归来之讯,拨开交叠的人群,一下子就看到战损版的秋竹和周岚清,差点没吓晕过去,稳住心神后,连忙上前搭把手,将两人移至搭建起来的休息处。
医师迅速赶来,细心为伤者处理伤口,包扎妥当。此时,霍云祺与派吉尔在外等待,待医师宣告无碍,加之周岚清的许可,二人方得入内探望。
周岚清一改平日的和气,矛头直指才刚坐下的派吉尔:“本宫有一事需问阁下,是否本宫前往北朝和亲,两国便能停止交战?”
派吉尔虽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老实回复:“这是自然。”
“那为何如今本宫已即将步入北朝境地,近日你国却大举进犯大燕?”
“什么?”派吉尔一头雾水,下意识否认:“这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霍云祺目光紧盯对面的人:“若不是如此,我又为何能率兵马前来援疆?”
“这”派吉尔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我收到的旨意便是护送殿下至我国,也是看着两国停止交战的旨意颁布的呀!”
见其这幅样子也不像作假,周岚清与霍云祺对视一眼,随后周岚清发言:“目前只剩最后一站,亦是两国交战之地。真实与否,还请阁下与我们一同去探究罢!”
派吉尔看着眼前两人严肃的神态,即便心有冤屈,此时也不敢不从,只得答应下来。
一切交代完毕,周岚清接过桃春准备些许盘缠,独自来到村内的一间草屋面前,一入内,一个带着病容的农妇迎了上来,周岚清一眼就瞧见她双眼红肿,放缓了声音:“大姐,你的病可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谢谢殿下,谢谢殿下”农妇知道面前的女子身份尊贵,按理说,是自己穷极一生都不可能见上一面,于是强挂上些笑容,随即便要下跪行礼。
“大姐,”周岚清赶在她跪下之前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莫要行此大礼了。”
农妇受宠若惊,一时间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于原地有些手无足措。
周岚清与她于一旁坐下,将手中物品放置于桌上:“小涂子之事,是我的过错,于此我如何补偿皆不为过。”
农妇两只手藏在桌下,手指不断搅动,听到周岚清提起此事,她眼里又立即续满泪水,只得不断睁大眨眼,好使得其憋回去。
周岚清见其这副模样,心中涩然:“明日起,你们就是大燕人了,同我们一块去燕城罢,我会将你们都安排在那里,以后不必再四处奔波了。”
农妇闻言,再也忍受不住,站起身来一跪:“殿下大恩,俺们真的没办法回报!”
周岚清也连忙起身止住她要磕头的举动,又同她说了好些话,才回到营中休息。
第73章 亲入敌营
燕城。
都指挥使曹孟津望着眼前北朝大军,紧皱眉头。一旁的副官脸色同样不佳:“大人,这北朝人时不时打两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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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关头停止,到底意欲何为?”
曹孟津不语,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一守卫匆匆来报:“大人,永乐公主已到。”
闻言曹孟津一愣,与副官相视一眼,随后又问:“只有公主殿下?”
那守卫好似还想起什么:“还有霍大人。”
待几人匆匆赶至,就见一行人正于城墙脚下,立于最前处的是周岚清,其身边便是半月前朝廷派来支援的霍云祺。可单单只有这零零散散的一群人,信中所说的大批援军在此刻没有丝毫踪影。
曹孟津即便远在边疆,但不过是前月才调过来的,对周岚清于朝中的威望他自然心知肚明,也不敢怠慢,连忙毕恭毕敬地朝两位行礼。
自周岚清接旨和亲之时,两国便已休战,各退至国家的边界点,大燕的边界便是燕城。
从她入城的那一刻就开始观察周围的景象,却发现城内百姓并无受到过多的影响;方才派人前去打听,与其说北朝的军队仍在攻打大燕,倒不如说是时不时的骚扰。
对此周岚清也不同曹孟津客气,一开口便是:“请大人带本宫前往城墙之上。”
此言一出,曹孟津下意识就想反驳,毕竟以周岚清的身份,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于是看了一眼一旁的霍云祺,只见后者点了点头,方才立即道:“请殿下虽臣前来。”
登城往下看去,风携黄土沙尘,微微模糊了视野边际。眸光穿透迷蒙,但见广袤之下,是亮甲如林的北朝铁骑,其阵列森严,于漫漫黄尘中显露峥嵘。
往远处望去,一处处营寨已初具规模。炊烟袅袅升起,一派战地生活景象,静默中蕴藏着战云密布的紧张与肃杀。
周岚清神色不明,像是在思考什么。霍云祺则是侧头问曹孟津:“这番景象是从何时起的?”
“下官来之前,听闻是烧杀抢掠,燕城前后早已被攻略;可行至半途,却得知他们已然退至城外,且作战方式和态度更是转了一番。”
周岚清静静听着,忽然发言:“难道他们不知道本宫会经过此地么?”
“以臣之见,他们好似”曹孟津话至一半,思索一瞬,想了个措辞:“要悔婚。”
“悔婚?”忽而从一边冒出个人,曹孟津定眼一瞧,只觉得此人长得不似大燕人,心中顿时有些警戒。又见那人神色决绝:“不可能,此事本就是两国之间重重商讨过后定下的,绝不可能胡来。”
“这”曹孟津听出了这人虽说着大燕的语言,可其中却夹杂着浓厚的北朝口音,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将目光投掷对面二人身上。
周岚清自然也是听到派吉尔的话,微微侧目,嘴角勾起淡淡不善的弧度:“既然阁下如此笃定,不若让我们来做一个验证。”
派吉尔看着眼前周岚清,心中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片刻,燕城门微微
开启,从里出来一个身着北朝服饰模样的人,驾着马直直往对面北朝的军营里头奔去。
派吉尔不免有些紧张,只因那人正是自己带出来的弟弟。周岚清的目光顺着其紧紧攀附着城墙的手,逐渐移至对方因担心而渗出些许细汗的额角,张张口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止住了。
霍云祺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对面的一切,派出传信的人在众目癸癸之下进入营内,犹如好似一颗石子落入水中起了微澜,旋即归于平寂。
约半晌之后,对面敌营内忽起纷扰,起初本只是几处动作,随后渐大,最后连带着整个军营纷纷上马往燕城处奔来。马蹄声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见此情景,曹孟津立即传令所有将领涌至城墙之后,两军之间俨然有些剑拔弩张,恍若一场大战即将上演。
周岚清只感觉侧腰似有人触及,由此看去,之间霍云祺目视前方,口中语气却无比认真:“殿下,你先去后方。”
或许是怕周岚清多想,又补充道:“京城调出来的兵于城后,若燕城守不住,还请您引兵入城。”
周岚清却没有挪开脚步:“那处秋竹在,不必担忧。”
“殿下”
“你要信我。”
战事打响之前,自己便已然匆匆回避,如此作为,日后怎堪当大任?
前方的军队已然愈发接近,待近城前约莫几百米处才忽然停下。此举使得城内人都有些奇怪,领头那人更是直接摘下头盔,其真容显露于众人之前。
“在下阿塞尔,前来邀请公主殿下入营一叙。”
周岚清盯着城下的男人,几年不见,他同从前已然不同,褪去那时的尚存的青涩,却更加英俊。
阿塞尔也同样看着城墙之上的少女,心中对他这个未婚妻愈发满意。
只可惜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十分碍眼。
许是怕周岚清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霍云祺不顾众人聚集的目光,语气有些不安:“殿下,不能下去。”
周岚清先是给了其一个宽慰的目光,随后转过头,对阿塞尔问道:“过不了几日,本宫便已到北朝之中,如今太子却做出如此举动,所为何意?”
却见阿塞尔沉默了一瞬,随后说道:“公主,你们大燕所做之事,一两句话是无法道明的,还请入营一谈罢!”
许是怕周岚清不答应,又补充了一句:“踏入城内,不过片刻之事,若是公主入营详谈,可以考虑退兵。”
霍云祺看着周岚清的表情,越发没底,正想开口,却听到她道:“好。”
她的声音极大,使得霍云祺心头一跳,伸手就握住周岚清的手腕:“不许去。”
可少女望向他的目光中全是坚定:“若以我一人,换所有安宁,这是我之所想,亦是我之所愿。”
为首的几名将领,包含曹孟津在内皆看着周岚清,能从这小小的女子口中说出此言,若说心中毫无波澜那定是假的。
周岚清心知对不住霍云祺,但人前不好显露,只得语气软了软:“还请霍大人为我备马。”
城墙之下,除去前方拉门的士兵,身后的将士已然被发散到各个地方去了。霍云祺闷闷地为周岚清整理行装,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少女说了许多软话,却一直没有效果。
“我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这句话好似触碰到霍云祺的神经线,只见他猛然抬头,眼中竟有几分痛色:“殿下总说这句话,可我从未怀疑你的判断。”一边说,一边将少女的手逐渐握紧:“明明让我率兵与之一战,未尝不得胜利。”
他一个大男人,总是躲在心上人后面,这像话么?
回想起阿塞尔那挑衅般的眼神,霍云祺心中更加不得劲。
周岚清有些愣神,可眼前的大门已然开始有些响动,不得不将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不过也只是一瞬,少女的眼睛就回归霍云祺的脸上:“若因无端之战祸而频繁造成伤亡,我不愿意,我也不许你愿意。”
“我们作为统帅,在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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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候都要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
大门开启那一瞬间,周岚清见对方依旧闷闷不乐,便踮起脚尖,以唇轻点少年颊畔。事情发生得突然,令霍云祺一时怔立当场。回过神之后,周岚清已翩然跃上马鞍,对他莞尔一笑。
“等我。”
曹孟津一见霍云祺来,立即发出关心:“霍大人你这是怎的了?怎么脸这般红?”
闻言霍云祺跟踩到蛇一般打了个激灵,随后略带慌忙地扯开话题:“殿下到了哪里?”
曹孟津也来不及多想,思绪被拉回:“已经同北朝太子会面,他们的营中皆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应该也不敢乱来。”
霍云祺望去,只见周岚清正与阿塞尔面对面说这些什么,方才升起的阵阵羞涩瞬间消失殆尽,转而为些许烦躁。
出了城门至今,阿塞尔的眼睛一直放在周岚清的身上,直至其到自己的跟前。两人已是许久未见,各自经历的事情使他们无法再从前一般对彼此铲开心扉,更别说如今分别各处于不同的阵营。
阿塞尔面上又挂起第一次相见时的面具:“许久未见,殿下的骑术已然十分精湛。”
周岚清并没有心情接他的茬,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而直面落在自己身上的无数探究:“太子殿下若是要叙旧,本宫不加以奉陪;若是有正事,还请带路罢。”
阿塞尔并不在意周岚清的态度,不过也没有多话,拉扯缰绳,调转马头。北朝的士兵见此情景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周岚清那不见丝毫惧意的模样,倒令他们原本看笑话的心思消散了不少。
一下马来,周岚清只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放肆,像是在观赏猎物,其中内含的不善和戏谑,到底让她有些紧张。
阿塞尔行至其前边,此时也翻下马来。一转头就看见周岚清立在原处有些拘束,一下子便明白了些什么,往周围扫视了一眼,那些不敬的气息瞬时消失殆尽。
随后走到周岚清跟前,当着众人的面态度恭敬:“还请公主随我入营内。”
周岚清明白其此举正是为自己解围,面上的冷淡终于有所松动。阿塞尔放下营帘,营帐中唯有他与周岚清二人。只听见少女开门见山:“太子说大燕做出有损北朝之事,能否细说?”
阿塞尔找了个地方坐下,顺便对眼前人说道:“此事莫急,先找个地方坐下。”
待少女于自己跟前坐下,他才缓缓开口:“自和亲书下,大燕不曾做出有害于北朝之事。”
闻言周岚清瞬间有些坐不住,她对男人的警惕心至此达到了最高峰。见她看向自己的眼中满是戒备,阿塞尔立即做出解释:“但北朝进攻大燕,也绝非我之意。”
周岚清自然不相信:“带兵至此是你,逼我入营还是你。你要我如何相信?”
“我亦是受人所制,如今陷入两难境地,方才请你同我共商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