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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
要知道,周岚清非但不是北朝人,且还极为可能是大燕派来制约北朝的利器。如今北朝的执政者在自己跟前共商国事,这成何体统?
“如今只有你能帮我,”阿塞尔态度坚决:“也只有你能助两国和平。”
周岚清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表面那般简单,更何况已深入敌营,态度终于放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言两语过后,周岚清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北朝内部出现分裂意向,这也是阿塞尔为什么同意与大燕和亲的原因,无非是想结合两国势力将残党灭绝。却不想出现叛徒,盗走兵权大举进犯大燕,致使关系紧张,如今北朝内残党崛起,以至于阿塞尔假意妥协。
突然周岚清想到什么,有些紧张:“阿青如何?”
阿塞尔许是没想到周岚清会突然提起,过了一会才回答:“我们的母妃被杀,她如今被困在宫中。”
周岚清没想到会勾起阿塞尔的伤心事,面上浮现些情绪:“抱歉。”随后又在沉默的几分钟里做出了决定:“你需要我做什么?”
许是没想到周岚清这么快点头,阿塞尔看向她的目光里带了些意外,不过时机不等人,他立即开口:“目前还得打一场仗,以此来迷惑那些奸人。若日后大燕能助我登上王位,两国之间再也不会有战争。”
“不过这样的话,和亲一事该如何处理?”
说到这件事,两人之间都
有些尴尬。毕竟周岚清原定的夫婿便是站在眼前的阿塞尔。后者看出其有些不好意思,拨出些心思逗她:“若日后我坐稳王位,再向大燕下聘书?”
周岚清听他的话却有些不高兴:“婚事哪有反复来回的道理。”说话间,心中好似有一颗大石落下,还未等她想明白,就听到男人说道:“与你逗趣的,更何况你已有心上人了,不是么?”
听言周岚清抬起头,与阿塞尔那深邃的眸子相碰撞,隐隐从中发现了些许复杂的情绪。她下意识撇开目光,扯开话题:“我已让密探回京,只带回京中决断。”
阿塞尔挑挑眉:“你想怎么做?”
本意是探探京城的口风再放援兵,毕竟如今不论是皇兄或是二哥,都不想再让皇家的脸面被按在地上摩擦了,自己说不准也因此有了回京的由头。
但阿塞尔方才的提议,让原本只有三四成把握的事情提升至八九成。只见周岚清脸上露出些许狡黠:“我们还得演一场大戏,这个戏还得越大越好,最好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你我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阿塞尔原本还有些疑惑,但在少女低声耳语之后,整个人变豁然开朗,两个露出些许野心的人也在敲定方案后,终于找回了从前的一丝情谊。
看着眼前的少女,忽然觉得若是自己身边有个如她一般谋略的妻子,也不是件坏事。这么想,也就这样说了:“那个人,可与我有相似之处?”
周岚清面上有了些许怔然,明白阿塞尔话语里的意思。但当脑海里想起霍云祺的脸,她的回答又显得坚定而坦然。
“不同,他是独一无二的。”
第74章 回朝大戏
自周岚清入敌营至今,已过去三日有余。
曹孟津的头发在这几日白了好几根,不仅是永乐公主生死未卜,更是因为在早晨被告知霍云祺不见踪影。
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起床去城墙处看看城外的情况。就当曹孟津打开房门之时,却与前来禀告的副官撞了面。对方火急火燎,见到他立即道:“大人!公主殿下回来了!”
当曹孟津提心吊胆地到达城内特设处之时,只见周岚清正坐于屋内中央,两三个医师正为她包扎伤口。这一幕令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前跪下请罚:“臣未能护公主周全,恳请受罚!”
头顶的少女却没有多余说些什么,先是让他起来。曹孟津本来还有些忐忑,可接触到周岚清的眼神之时,便明白她有要事相商。
待医师处理完了伤口,场面就只留下几个负责的将领。周岚清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曹孟津身上:“自本宫入敌营之内,便感受到他们即将翻脸。北朝如今已然不是一方势力当政,故而才会贸然对大燕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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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挑了个好时机,才能躲过追杀,匆匆出逃。”
说起这个,周岚清心中悄悄骂了阿塞尔几声,下手没轻没重,使得她现在抬个手都痛的不行。
不过这些痛的好处也是有的,眼前的一群人看见周岚清的伤口,一声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曹孟津更是带头表明态度:“公主大义,我等佩服。接下来该怎么做,全听从殿下指令。”
周岚清并没有打算明面上接手此事,但面上还是一派谦和:“战场之事,本宫一个女子总归是没有大人透彻,还请大人写一封书信交予京城,说明情况罢。”
她自是无需候京城的回复,只因其先前派遣的送信人,现在已然北朝的营中,只是鲜少人知道;若使曹孟津书函返京,恐全城哗然,尽人皆知。
曹孟津连连点头,立即道:“臣马上书写。”
正当他要下去之时,周岚清却叫住了他:“大人,本宫其实还有一事未来得及与您道明。”随后便将送信人一事同其道明,所幸前线的人素来习惯了灵活变通,曹孟津听闻并无不满,反倒多了几分佩服:“殿下所谋所想,臣等自愧不如。”
隔日一大早,周岚清眼睛还没睁全,桃春就慌慌张张地闯入:“殿下,殿下!”
心中已然猜到几分,面上也就多了几分从容:“什么事?”
“外边的曹大人传人来报,说是北朝人要攻城了!”
周岚清醒了醒神,站起身来任由桃春快速为自己更衣。出门之时,却见身后还跟着一个尾巴,扭过头一瞧,桃春正眼巴巴地瞧着她。
许是这几天接二两三的受伤令其心力交瘁,桃春的眼睛底下已然泛起了些许黑眼圈。周岚清轻叹一口气,柔声安慰:“你且呆在屋内,此次我不再乱来。”
“殿下所言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桃春闻言眉头突突直跳,在她的印象中,周岚清行骗的本事早已经炉火纯青。不过自己也没有违逆的习惯,只得站在原地目送少女离开。
登城墙之上,行至城墙之边,映眼帘的便是整军待发的北朝军队。为首的阿塞尔身边还站着几个陌生面孔,还有便是一个与他们样貌都不相同的人。
曹孟津见周岚清前来,连忙道:“殿下,对面说此人为我朝密探,会不会就是”
周岚清只是看了眼对面,干脆利落地回复:“不错。”
“这”
几人听完皆是面面相觑,但看见周岚清面上并无显露慌张之意,一下子也不知具体形势。而后者感受到众人的困惑,转而说道:“不过此人的衷心是可以信任的,眼下北朝人将其带来,就说明还没从他口中撬出信息。”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曹孟津:“将北朝和亲的使臣押送上来。”
话音刚落,城外的北朝人像是等不及了似的,从军队中出来两人将那密使带出来,看着举动像是在逼迫着什么。而密使浑身上下全然无伤,整个人状态极佳,举止谄媚,就连相隔数百里的周岚清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曹孟津等人对周岚清的话产生怀疑之时,就见密使上前几步,直起腰来,倒生出些同方才不同的正气:“京城来报!北朝失约!和亲作废!”
话音刚落,全场明显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随即见一旁押送密使的士兵勃然大怒,从一旁的腰间抽出大刀,直直要往他头颅砍去。
密使坦然抬起头来,往城内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就闭上了眼睛。意向中的痛感并无传来,转而被耳边的惨叫声代替。待其睁眼看去,原先凶狠举刀的士兵此时已然被射下马来。
随后城内一道女声响起:“刀下留人!北朝使臣在此!”
阿塞尔一旁的正是派来监视他的将领,见此情形也不多话,抽出一旁的箭筒欲要了结密使的性命,却被一旁的阿塞尔一个眼神逼退。
“殿下,还请让我杀了那个言而无信的人!”
“那我们的使臣呢?就随意被他们杀了?”
片刻之后,城门打开,派吉尔带着几个与其一同出使的北朝人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出现,而密使也挣开士兵的束缚,大步流星往城门处奔去。
曹孟津深信北朝人阴险,而对方同时觉得大燕人狡诈。一边是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一边是身经百战的骑兵,谁也不想轻举妄动,两者的换人仪式竟也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就在城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就听见阿塞尔
大声下令:“进攻!”
曹孟津见状,也立即发出命令:“开弓!关闭城门!”
战争瞬间席卷而来,霎时间场面烽火连天,两军对峙,战云密布。敌军如潮水般涌来,战鼓震天,马蹄声碎,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即便已然事前做好了准备,即便两军首领已然私下有所商榷,可眼前的景象还是使得周岚清有些不知所措。
曹孟津一边指挥,一边关注着周岚清的安全。所幸此次的周岚清已不像前几次那般玩命似的乱来,而是躲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抬起头,两人对上目光,少女忽然问道:“霍大人呢?”
一旁稍得空闲的副官代为回复:“自您入营第二日,就不见踪影了。”
敌众我寡,再加上对方深懂得战术迂回,如此下去,留给他们的只能是失败。周岚清不由得有些着急,这批北朝军队明面上是阿塞尔专管,可打起仗来终归可能被其中安插的另派多动手脚。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泼天响声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是大批人马,皆身着铠甲,大燕旗帜随风飘扬。
“是援军!”
此话如同雪中送炭,使得原本军心已有些动荡的将士们瞬间打了鸡血一般。周岚清深深呼出一口气,往援军处望去,霍云祺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冲在最前方,所过之处,敌军无不披靡。
被派来监视阿塞尔的那个将领原本秉持着扰乱整个战局,此时正在率领了相当一部分人手脱离了大部队,转而在城墙守卫最为薄弱的地方突破。不想大燕的援军正是从这个地方进入战场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然被霍云祺一枪斩于马下。
阿塞尔自开战之时便显得有些随心所欲,见那些另派的将领着急进攻领赏,便让自己的亲军在后头候补,以至于前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后方又补不上人手,战事瞬间扭转。
其中一人看明阿塞尔的态度,立即驾马折返回来:“殿下!对方敌军援军已到!请你放兵支援!”
却不想面前的男人面上一片淡然,活脱脱一副局外人的模样:“战局已定,不适合再战,撤兵!”
“殿下!”
见阿塞尔的态度,此人的不敬再也掩饰不住,冷哼一声,竟不顾军中规定,当众率领一批人马投入战场。
周岚清由上往下看去,只见北朝的军队十分割裂:前方小部分人浴血厮杀,而后方的大部队不仅隔岸观火,还慢慢往后退去。渐渐地,北朝前方的人已所剩无几,那当中违逆阿塞尔命令的将领却还在其中。
霍云祺在斩杀数人之后,将枪对准了前方领头,只见其身上数道伤口。本以为是个草包,可接连两三个回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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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难分伯仲,这使霍云祺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就在他再次提枪欲上前之时,面前中年人的心口处忽然凭空穿过一支利箭。那领头本就是强弩之末,很快就跌下马来,一命呼呜。
霍云祺有些意外地看过去,不远处,阿塞尔正驾马于他的对立面,而放箭的正是他的副将。只可惜人多眼杂,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这出格的举动。
城墙之上的周岚清的视线一直徘徊在霍云祺身上,自然也是看见这番景象,只不过看过去,按照阿塞尔的姿态,对方应该也在看着自己。随后就见其拉扯马头,北朝剩余的大军就在这样撤退战场。
霍云祺等人也没有再追,而是回到城中整顿。
归城之后,霍云祺便向曹孟津提出将军队留在燕城,以备北朝再次来犯。
几人相互交接完事务之后,霍云祺才走出议事处,一抬头,就见周岚清正站在不远处。
霍云祺有些疲惫的面容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大步往少女的方向走去。
第75章 众心所向
边疆之事既定,周岚清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虽依旧是处处小心,却与来时的心境大不相同,甚至有微微的雀跃。
周岚清虽身上仍旧带伤,行动也有诸多不便,但好在有桃春时刻照顾。她看着一旁面色有些苍白的秋竹,想必是那日匪徒争斗时落下了病根,有些担忧:“桃春,你从后头找些补气血的,给秋竹拿来。”
桃春自然没有二话,秋竹日夜同她一块睡,这几日是调养回来了些,可终究是不好的。秋竹听闻则是连忙阻拦:“主子切勿再往奴婢身上搭药材了,这几日喝得足够了。”
“你这丫头,”周岚清的眉头因心疼而有些皱起:“身体可不是随意对付的。”
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下来,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周岚清正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没开口,窗边就传来了霍云祺的声音:“殿下,马车因颠簸有些损坏,停下来歇息。”
周岚清这才松了一口气,在桃春的搀扶下了马车,往前看去果真一群男人围在一起商讨对策。她见如今有些空出的时间,便让桃春与秋竹去后头药材,独留霍云祺于自己一旁。
少女转头看着霍云祺,语气有些莫名的担忧:“云祺,你心中有事?”
被戳中心事的霍云祺不由得一愣:“殿下为何出此言?”
“自北朝退兵以来,你总是心不在焉。”
霍云祺看着眼前的少女,下意识要隐瞒:“殿下”
可话才说出口,就被周岚清眼中的情绪堵了回去,后者看着他半天不开口,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正想着要怎么问出口,就听他语气有些无奈:“是是京中,我临走时,京中有赐婚的意向”
“什么?”
周岚清的心猛地一沉,面色更是有些惊愕,还以为他又在玩笑,一双大眼睛看得霍云祺避开了目光,才明白这不是假话。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发出来:“是谁?”
霍云祺此时只觉得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了,有些胡乱的不知所措:“尚书家的小姐,具体是谁,我真不知道。”
“你!”事发突然,周岚清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虽然知道这并不是霍云祺所愿,但终归是有些生气:若是他已有婚约在身,这些天两人之间的相处,又算得了什么?
她正要发作,但又问了句:“圣上提的?”
“是丞相,”霍云祺有些慌张地摇头,生怕周岚清爆发,轻声细语:“那日我请命前来,已然是定好了,这老头又忽的冒出头,可战事迫在眉睫,我没有办法”
一边说着,一边还悄悄拉住少女的衣袖,姿态地极低。可周岚清脸上乌云密布,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压不下去,最后生气地看着他:“你早该告诉我。”
说罢,不再管他有什么反应,甩开霍云祺正欲挽留而伸来的手,扭头上了马车。
而霍云祺满面愁容,自知周岚清此时正气头上,不敢再上前多说,直愣愣立在外面眨巴着眼睛,看上去竟有些可怜。
————
金銮殿内,百官已至此,可帝位空荡荡,看样子皇帝今日又不打算来早朝了。众人正欲如往日一般自顾自地开口发言,却不想不远处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旨意,令群臣皆立即闭紧了嘴巴。
不一会儿,皇帝斜坐在龙椅上,脸上挂着疲惫的倦容,身形也消瘦了不少,使得原本合身的黄袍都显得有些松松垮垮,好在还保留着那副浑然天成的威严,才堪堪撑住了场面。
一直以来都在主持大局周靖此时虽一副恭顺姿态,可言辞之间全是疏离之意。皇帝好似也愈发不耐烦,干脆打断了他的话,转而对不远处的周治问道:“永乐公主何时归京?”
众人已然许久没有听到过皇帝的声音了,如今他的声线已然不似从前那般气如洪钟,反而有些干涩嘶哑。使得一些居心叵测者更是开始盘算站队的问题。
周治一如既往的稳重,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心思:“禀报圣上,公主离京不足百里,想是近几日就可前来复命了。”
可他话才说完,殿中便再也没有人多说话了,离得近些的甚至能听见皇帝的手指敲打在龙椅坐把手的声音。过了片刻,皇帝突然开口,声音更是冰冷得吓人:“永乐公主,并没有完成当日派遣的使命,又谈何复命?”
饶是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周治此时都一瞬间的愣神,他甚至不由得与不远处的周靖对视了一眼,毕竟在周岚清的事情上,两人的态度是保持着统一的战线。
龙椅之中的皇帝看着眼前的
一番景象:满朝文武皆低头不言,周澈神情漠然,一切都事不关己;周靖与周治皆是垂头,看不清神色。所有人看似都在等着他表态,但其实谁也不敢公然说一句周岚清的不是。
皇帝想至此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仿佛昔日放在手心上宠爱的女儿,此时就是是动摇他皇位的仇人。
可每每提起周岚清,他又不知何为有些烦躁和慌张,但是又不得不保持着他作为君主的体面。
于是他不再迟疑,将目光投掷周治身后的何明,那个他最忠诚的追随者:“何爱卿,你觉得如何?”
何明固然对皇帝的心思心知肚明,可这毕竟是皇家内宅之事。更何况满朝上下谁人不知周岚清如今名声显赫,自己又怎好担得起这档子大事?因此对于皇帝的问话,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胡乱扯了几句模模糊糊的话之后,见皇帝没有发言,就自觉地退回原位。
殊不知此时皇帝的脸色已然非常沉重,他彻底接受了事实,但还是不满于如今处境,又重复了一遍:“永乐并无促成两国和平。”
目光扫过众人,忽然在霍立身上停住,似乎想到什么,语气中更是不满:“霍云祺领兵出京,更是没有通过朕的同意,是朕不在这里,就当朕死了吗!”
天子动怒,更是无人敢多言,但此时若是再没有人站出来,只怕其口中二人的罪责就要降临了。
周靖抬起头,上前一步,面上尽是淡漠之色:“回禀圣上,公主未能和两国之谊,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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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其咎,实乃臣辅国不力;至于霍云祺领兵之事,乃臣擅自做主之过,若论罪责,愿圣上独加于臣身,以明国法。”
话音刚落,一直久久不发言的周澈在此刻恍若恢复了些许清明,他上前一步,语气不同于周靖的委婉,反倒是犀利刺耳:“圣上,北朝率先背信弃义,与公主何干?霍大人领兵卫疆,又有何过之有?”
但皇帝并不买账,他不理睬两个儿子的话,转而开口:“公主不孝,霍云祺不忠,两人已犯下大错”
若是让后面的话脱出口,那便是罪行的公之于众。在排列整齐的群臣中忽然冲出一人,他拨开前边的人群,略带仓皇的跪在距离天子最近的地方,大声疾呼:“请圣上三思!”
戚长安的头栽在地板上,声音更是恳切:“永乐公主遵陛下之命,远嫁和亲,以安邦国,自此万民感戴圣恩,士子皆颂圣上之明德。若是此时圣上责罚与她,若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霍大人救燕城于危难之际,圣上若不加责而反赐嘉赏,则天下之人只会更加相信圣上仁德。”
皇帝听闻,冷冷道:“爱卿果真是为贤臣,所言恰到好处。”语气虽仍是不屑一顾,可终究是有些收了心思,毕竟对于他而言,自己那早已不再的盛名才是其最为顾忌之物。
在人群之中,魏源隔着几个人头看着戚长安,目光有些恍惚,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亦是如此进谏。只不过那时皇帝并没有如今这般好说话,而是一声旨意将自己送到深山十年。
想至此,他不由得看向帝王的方向,只觉得皇帝真的是老了,而自己也不再年轻。
只是这时不知哪来一人从中窜出,是徐俞初。自太子与贤王接管朝政之后,他已难在官场上立足。皇帝似乎是猜到他想要干什么,明显有些激动起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其言:“戚大人此言差矣,若是天下人皆只求名声而不做实事,往后国家该如何运转?”
皇帝甚至有些着急地承认:“爱卿说的不错。”
徐俞初得了肯定,即便他知道自己已经众叛亲离,可还是想要抓住皇帝这条大腿,言辞愈发大胆:“臣愚见,功是功,过为过,还请圣上分别定夺,以正视听。”
“嗯。”皇帝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嘴巴,正想要就此操作,不想在徐俞初之前,又走出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身影。
谢书礼自周岚清出京以来,便极少在朝政事务上露面了,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徐俞初举步维艰的主要原因。众人对其自有一分敬重,可这并不足以是支撑他站队文忠阁的理由。
如今他重新站在殿中央,泰然自若地重出众人的视野,就连皇帝眼中也多了几分把握,心中更多了些许安慰。
却不想谢书礼没有半点铺垫,平静地说道:“臣启陛下:今有徐俞初,贪墨成性,枉法徇私,更兼买凶害命,构陷忠良,致使朝纲不振,人心惶惶。”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将其展开与大众视野:“此为证据,一一列明其恶行。伏望陛下圣鉴,勿为奸佞所惑,以正国法,以安天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看向谢书礼的眼神中都带着不可思议,就连戚长安也震惊地看着他,好似在这一刻,谢书礼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由与徐俞初狼狈为奸,一下子转变成了为正义忍辱负重的人。
而表情最为精彩的不过就是徐俞初,他的脸色霎时间惨白,整个人更是僵在原地,过了好大一会,才颤抖着指着站在前面的人:“你撒谎!你胡说!”
一旁出来个谢书礼吩咐好的同僚,跪在他的侧边一条条陈述,每一条皆是可怕的铁证,引得在场众人怒上心头,更使得徐俞初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惶恐。
皇帝同样面色不佳,他本就想借徐俞初之手对周岚清不利,如今却被谢书礼截胡,可偏偏他又不会对此人动手。他就连徐俞初的罪行都不想听了,匆匆打断了宣读,干脆地下了死刑:“将徐俞初拖下去,三日后斩首。”
说完就在也不想留在此处似的,竟直接站起身拂袖离去。独留下满朝的人窃窃私语。
戚长安也不管其他,连忙起身将身旁的谢书礼扶起,而后者则是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唯有周靖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感觉有些怪处。
第76章 心生疑虑
自周岚清一连几日都没有理睬霍云祺,就连忙着照顾两个病号的桃春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可看着主子这般态度,她也猜到定是霍云祺惹得主子不高兴了,但她自然是坚定地站在周岚清这边,也并不在此事上多嘴。
霍云祺本想着从桃春这边找个突破口,不想她竟和周岚清一样的性子,真是好似哑巴吃黄连,还吃的是个大黄连。
终于在行至已近京城的一处郊区之时,让他逮住了机会。
是夜,周岚清就寝的马车内仍有丝丝灯亮,其中只有周岚清一人独坐。
忽而,侧车窗隐隐有些响动,引得车内人有些警惕起来,毕竟今晚桃春并不与自己一处。但很快这份紧张就被打消了:窗子传来轻轻的敲响声,紧随其后地便是她无比熟悉的声音:“殿下,你睡了么?”
周岚清原本并不想回答,可那声音时不时响起,讲述着话本子里男子同女子之前如何化解误会和矛盾,但故事总会说完,最后那声音甚至夹杂着丝丝委屈,显得可怜巴巴:“殿下,你在听吗?”
周岚清放下手中书籍,终是叹了一口气,语气听不出喜怒:“我在听。”
那声音瞬间有些活跃起来:“殿下,我能进去同您说几句话么?”
“不能。”闻言霍云祺还没来得及陷入伤心的境地,眼前的马车窗已然被开出了个小缝,其中周岚清带着几分困倦和别样的情绪的面容就这样闯入霍云祺的视线。
少女自然也是看到了眼前人,两人这几日莫要提谈话,就连之间的见面都很难得。周岚清一直避着霍云祺,她如今这般直白的态度倒使得后者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
外边的夜色沉沉,使得马车内遗漏出来的光亮成为能够照明面前男子唯一的途径。其眸光流转,其中情谊之深切,就连周岚清都有些难以招架,只得匆匆移开对之相对的目光,用尽量冷淡的
语气告诫他的心思。
“霍大人,先前本宫并不知晓你已然与女子定了婚契,一路上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忘了罢。”
霍云祺本就心慌慌,听到周岚清好似划清界限的态度,整个人恍若彻底陷入昏沉之中,竟顾不得礼数,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少女,可却半途又硬生生停下动作,语气着急:“殿下,我从未有过婚约,那不过是他们挑拨我们的关系罢了!”
见周岚清眉头皱得深,他更加急切:“好殿下,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么?你我生生死死都闯过来了,难道就因为这个小小坎就丢弃我们的感情吗?再说,本就是不确切的事情,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
而周岚清却并没有立即回复,只是陷入沉默。霍云祺看在眼里,虽然心急如焚,可还是不再多言,期期艾艾地望着她,静等态度。
片刻,周岚清还是下定决心一般:“我如今生气,气的自是你未第一时刻告知此事;而如今就算我知晓了,也断不得使这份姻缘随意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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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无多看霍云祺一眼,而是目视这正前方紧闭的车门:“你可曾想过,若是任由你我胡乱来,那女子该如何?自古以来,女子名声本就贵重,若是平白无故地因婚事所损害,你我心中过得去么?”
“我自知道”霍云祺面色灰败,模样甚是可怜。他们好不容易认清了对彼此的情谊,却因这还未真切的隐患而被迫隔绝,让他怎么甘心?
不甘心的又何止霍云祺一人?可彼此都知道,京城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周岚清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前人一言,声音有些迷蒙不清,像是在掩盖什么情绪:“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你回去罢。”说罢,轻轻抓起扒在窗边的手推了出去。
霍云祺愣愣立在马车之外,见洒在脸上的光瞬间熄灭,就如心中仅存的希望一般,再也难以重燃。
自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连原来的问候都平淡了许多。
姚春和秋竹刚开始本以为只是闹了别扭,可察觉到这番景象才发现十有十二分之不对劲。
看着周岚清的情绪不佳,桃春自是心疼:“殿下,您身上还带着伤,莫要思绪过深了。”
一旁的秋竹不比桃春态度柔和,语气甚至有些冲动:“殿下,莫不是霍大人惹您不高兴了?不妨”
还没说完,周岚清就打断了她的话,样子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可心中如何想,那边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关他的事,是我的意思。”
仅一言,就使得另两人相视一眼,皆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周岚清明白她们的好意,合上书,扯出一抹笑:“停下车了,我有些饿了,去后车拿些糕饼来罢。”
时日飞快,一行马车终于入了京城,即便皇帝下旨不许百姓前来,但还是外头嘈杂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周岚清的耳内。此时她的心境却已同出京城时截然不同了。
只因她知道周治的势力已然愈发壮大,本以为可借助北朝势力助太子一臂之力,却不料途中忽逢此变故;而她又彻底与皇帝撕破脸面,想必等待她的定是更加凶险的未知。
马车一直驶入皇城,直至明善宫中停滞。周岚清由桃春扶下车,霍云祺一等人已不见踪影。桃春斟酌一番,还是开口:“殿下,霍大人说不宜随行,便领兵先撤下了。”
周岚清垂下眼帘,淡淡道:“我知道了。”转而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宫殿,只觉得恍然若世。
————
大燕地牢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斑驳石壁,死寂之中,唯闻滴水穿石之音,与囚徒沉重之息相应和。囚室阴冷潮湿,草席破败,难掩凄凉之意。
徐俞初披头散发,神情恍惚,整个人再不见从前那般精神,倒像是静待天命,唯余口中还时不时念叨着的悲鸣绕梁不绝。忽而传来脚步声,待他抬眼望去,一张不算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是你?”
徐俞初对他并算不上有几分好感,刚开始是习惯性的警惕起来,可紧接着像是想通了什么,又放松了许多,自暴自弃地靠在墙上:“怎么,如今就连贤王殿下也要来看我最后一面?”
周治面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好让人看不懂他的心思。他并不着急搭话,而是看了这周遭的环境,最后才道:“此处比不得徐府,倒是委屈了徐大人。”
徐俞初闻言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但周治却不理睬他的态度,而是留下那句话就迈开腿往里走去,好似真的只是来嘲讽这一瞬间跌下高台的人罢了。
须臾之后,不远处传来些许嘈杂,扰得徐俞初本就有些紧绷的神经不得安宁。就在他以为又是哪个人即将走向人生的尽头之时,却发现一个人身着囚衣,却开始脱去浑身的枷锁,这可不是即将面临死亡应有的待遇,反倒像是重获自由的象征。
徐俞初瞪着眼看着那人的脊梁骨从弯曲到挺着笔直的过程,就连一直严苛的守卫都开始阿谀奉承起来。这种种的一切都促使他缓缓地往前爬,直至紧紧地抓着栏杆,所有的不甘就在此时爆发。
早已不再像是读书人的手开始疯狂拍打囚禁它主人的栏杆,紧接着崩溃的声音响彻地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让我见陛下!我是当朝徐俞初!我是冤枉的!”
可无人回应,直至声音染上嘶哑和哽咽,唯有可怕的寂静与之交缠。
不多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周治的面孔再次出现,不过看样子也只是走个过场,说明方才被放走的那人是他的操作。但徐俞初已然没有心思多想其他,立即大声叫住了他,随后不断磕着头:“殿下,殿下救我!往后我的这条命任您差遣!”
或许是他的求生欲望过盛,周治竟真的停下了脚步,转而行至其前,语气中还是那般冷淡:“你还有何价值?”
徐俞初整个人恨不得冲出去,紧紧地贴着栏杆,面上尽是急切:“只要殿下救我,我必助您登上储君之位,甚至是”
“闭嘴!”周治的眸中闪着肃杀之气:“将死之人,怎敢犯妄论皇室!”
徐俞初被训斥地闭了嘴,他目光流转,神色不再疯疯癫癫,冷静下来终于拾起从前的模样,只是闭上了嘴,垂下了头好似在思考着些什么。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周治眯起眼睛,状似不再施舍耐心:“看来徐大人并不能为自己证明。”说罢,刚做出了离去之意,就使得徐俞初脱口而出:“且慢!”
待周治回过头来,就见徐俞初端跪在自己面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殿下,我有一个秘密,是关于陛下的。”
许是他的语气过于沉重,而沉重中又饱含着难以掩盖的恐惧,就连周治都察觉到不对劲,于是环视了周围,确定了无人之后,才示意地上人接着说完未尽的话。
天牢处处森然,就连窗外的天光一线,都照不进这绝望之地。周治听着那干枯的声线此起彼伏,他的瞳孔随之因震惊逐渐放大。
待徐俞初说完,因过久没有听到响动,抬头便看到眼前人浑身散发着可怕的冷意,看向自己的眼神恍若看着一个死人。
但眨眼瞬间,周治已然换了一个人,又转变为先前的姿态,好似方才不过是自己看走了眼。紧接着他的声音响起:“本王知道了
待外安定,自会派人接你。”
阎王爷身边的黑白无常自会同你相会。
徐俞初瞬间被莫大的惊喜所包围,连连磕头:“谢殿下!”
属于外头天然的生气终于出现在周治的面前,他的神情恍惚,就连脚步都有些虚浮,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唯于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冲撞着耳膜。
他立在外头,心却还留在里头。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往仁明宫去了。
立在前头的宫人才通报进去,下一刻周治的人却也到了。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方才缓了缓神,前来的陈贵妃却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似的,有些不满道:“怎么今日不用本宫答应,就这般直冲进来了?”
周治听到母亲的声音,虽是训斥,却意外有些心安:“是儿臣莽撞了。”
陈贵妃并不搭腔,她听不见对方声音的不安,转而问道:“今日怎么得空来寻母妃了?可是寻得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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