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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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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丧礼那日,漫天纷飞的灵幡冥钱之下,谢霜声声质问,歇斯底里,而他无知无觉,毫无伤悲。

此刻,那些早已湮没在长风中的东西决堤而来,他又听见了谢霜的质问,在业狱中不断回响,撕扯着他的身体,他的魂灵,他的一切。

他无法逃避,因为目之所及的每一处,燃烧的烈火中,都是一样鲜血淋漓的画面,无数个苏秦在对着他笑,而她们手中无一例外都捧着半个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头的头。

这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和震耳欲聋的声音,都在提醒他,是他亲眼看着他的母亲吃了自己的父亲,是他的冷漠让爹娘尸骨无存,那时被他丢出去烧死母亲的净火,如今也仿佛烧在他身上,烧得他好疼。

好疼啊……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真的好疼……

哪怕他闭上眼,也仍然能看见,仍然能听到。泪水滚滚而下,那些他当初没能流的泪,没能受的痛,在这一刻全部还了回来。

“你可悔改?你可悔改!!”

业狱中的千万道人声仍在逼问他,要他认错,要他悔改,而后才肯放过他。

左腕上的神木倏然大亮,似乎在抗拒什么,但终究无法违背主人的意志,听命从腕上脱离。

下一刻,没了神木庇护,祝欲的左手腕骨也被锁链生生勒断,与此同时,神木遵照主人意愿,毁去了他的双眼和双耳。

“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腕骨碎裂,双目皆瞎,双耳皆聋,不知道哪一个更痛,他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用最惨烈的声音哭号,仿佛把这二十年所受过的疼痛都一齐喊了出来。

业狱中的烈火,诘问,滚烫热风,谢霜的质问……所有一切都在这一瞬乍然静默,业狱中唯余泣血的哭喊声,久久不歇。

——倘若有朝一日鸟儿想起伤痛,又是否会因此折去双翼?

那时在祝家,宣业心中所想,如今一语成谶。

远在仙州的人并没有亲眼见证这一刻,但业狱动荡,他与业狱牵连至深,是最先感知到的人。

此时他已受完二十八道雷刑,神魂破碎,如一个已死之人跪坐在斥仙台上,阖着双目。

却在某一刻,他眼眸微动,缓缓抬起了眼皮。

明栖跟见鬼似的,正要感叹他终于肯睁眼了,忽见他动了动唇,似是要说话。

他用干涩的声音问:“你听见了吗?”

明栖困惑:“听、听见什么?”

宣业却没有回答。

突然,一个傀儡纸人从他的袖摆下跳出来,跳到了他垂落的手指边。

这是他们还在许家时,祝欲造出来的纸人,他扣下后纸人便一直留在他身边,即便上了斥仙台,这个纸人也被他护着不曾损坏分毫。

此刻,纸人顺着他的手指爬上来,一直爬到了他的颈上,轻轻蹭着他的脸和下巴。

这近乎是一种安慰人的举动。

宣业微微偏过脸去,黯淡了许久的眸子里晕开一抹湿意。

明栖忽然道:“宣业,你……”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下去。任谁看到眼前的一幕,大抵都会和他一样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比心]

第95章 只身一人驳仙州

为了让宣业从斥仙台上下来, 仙州众仙聚在一起商讨了很久,不知是谁最先提出,说可以抹去宣业与那个人有关的记忆, 这样一来,兴许天道就能放人。

这个方法没有实证过, 而且因为以宣业的性子,即便没了记忆, 也不可能轻易就认错,所以仙州赌的依然不是没了记忆之后宣业能认错悔改, 而是赌抹去记忆后天道能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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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一位仙的记忆并非易事,因而那日斥仙台上来了三位仙,准备借一个叫做浮梦铃的宝物, 合力将宣业的部分记忆抹去。

这浮梦铃乃是沉玉剜了弥鹿的灵石制成的,当年他以此物生造一场大梦,自困其中百余年, 还为此上了一回斥仙台。后来这东西便交由仙州一位颇有威望的仙保管, 不曾问世,直至今日才取出来示人。

仙州的打算是, 借浮梦铃也为宣业造一场大梦,在那场大梦中将与那人有关的痕迹全部抹去,让宣业只记得自己是仙,而非和什么人做过道侣。

明栖与宣业是至交好友,哪肯眼睁睁看着他被抹去记忆,当即就拦在宣业面前,将那三位仙痛骂了一顿。

然而,正如他当初找无泽打架一样,他报不了徒弟的仇, 如今以一己之力,他也护不住挚友。

不知道是哪个仙下手没轻没重的,在他后脑重重敲了一下,直接把人敲晕了。十命在场,没忍住瞪了那仙一眼。但她也没有阻止,只是把不省人事的明栖拖到了一边去。

仙州其实大多数仙和她一样,纵然觉得抹去记忆对一个人来说太过残忍,但仙州不能没有宣业上仙,这已经是目前最折中的法子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除了明栖之外竟还有人站出来阻拦。

离无上仙并没有来,但离无上仙的徒弟来了。正是谢霜。

谢霜来得很晚。说到底她只是仙侍,仙州的决定她不能事事知晓,若非是她放出去的纸鹤时时留意着斥仙台的动向,而向师父询问时离无也没瞒她,她怕是连赶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为首的仙倒是认得她,却没将她的阻拦放在眼里,只道:“你是离无的徒弟,我不伤你,你且退开。”

谢霜却站在原地不动,道:“我不明白。正渊上仙,我不明白。”

正渊与离无熟识,对离无的徒弟便会多出几分耐心。他道:“你有何不明?”

谢霜截然道:“我不明白,祝欲已经进了业狱,宣业上仙也被锁在斥仙台,仙州为何还不肯放过他们?”

她这话不单是在问,更透着明显的不满。仙被一个凡人质问,总归有损颜面,另两位仙脸色都不大好看,但为首的正渊没说话,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正渊的心思仙州大多仙都看得出来,没人想在这个时候驳他的面子。

如他们所料,正渊也确实没有斥责谢霜,反而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如今苍生危难,仙州自当履行职责,宣业身为仙,却耽于私情,弃苍生于不顾,仙州此举既是为他清肃罪业,也是为苍生寻一丝生机。”

这番话大义凛然,仿佛挑不出一丝错处,谢霜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可他们有什么罪业?苍生危难是因为魇乱,魇乱又不是他们造成的?”

“拯救苍生明明是仙州和修仙世家的事,为什么只落到他们二人肩上?难道没了祝欲,没了宣业上仙,魇乱就平不了,苍生就彻底完了吗?天下哪有这样的……”

“胡闹!”正渊斥住她,“你的这些话要让你师父听了去,她必要罚你!”

谢霜却道:“师父不会罚我。就算她要罚,我也要说。”

“正渊上仙,你口口声声说他们弃苍生于不顾,可徐家的大阵是他们破的,浮山的魇乱是他们平的,就连业狱也是宣业上仙镇压的,他们几时危害过仙州?危害过苍生?”

声声质问,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一时之间,斥仙台上鸦雀无声。

片刻,正渊才再次开口:“如今没有,将来却未必没有。”

谢霜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和仙叫板,当即便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凭什么给他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她顿了顿,终于还是没忍住说:“而且,倘若他们真的徇私,不顾苍生安危,宣业上仙早就取了神木救人,祝欲也用不着进业狱……”

说到后面,她偏了下脸,竟是鼻子一酸,瞬间湿了眼眶。

她这么说,不单是驳了仙州众仙的面子,更是在指责仙州把人送上斥仙台的事,话里话外都传达出同一个意思——

错的是仙州,不是他们。

“谢霜!慎言!”正渊刻意加重了语气。

但这一次其他仙没有再保持沉默,边上的天昭开了口:“正渊,你就是再有意护着她也无用了。她能说出这番藐视仙州的话,怕是也听不进劝诫。你既不肯出手伤她,便让开。”

正渊偏过头,有些不悦:“她是离无的徒弟。”

天昭事不关己一般,道:“我与离无没什么交情。”

“……天昭,你敢!”

“没什么不敢的,你让开。”

“好了好了,二位,今日还有要紧事,莫要在斥仙台上动气。”

第三位仙出声劝和,又对谢霜道:“离无的小徒弟,你且先回去吧,真与我们对战,你也是没有胜算的,平白让你师父担心了。”

“我不……”谢霜咬着唇,神情颇倔。

她满心的委屈,却不知这委屈从何而来,只是她突然想起,那个人顶着个罪仙后人的名头,受人指摘谩骂时,或许比她现在还要孤立无援。

“回去吧……”

一道极为平静的声音沉沉落在身后,明明不大,却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斥仙台上的人此刻终于有了动静,他的眸子依然半垂着,像被雾掩着。他缓缓抬起有些枯瘦的手,如星如尘的细碎流光便从他的指尖流出,蜿蜒而去,直至汇入仙州神木的根系。

流玉精……

在场的仙没有谁不认得这东西,就连晕死的明栖都知道,这是天墟造物,也是仙州神木生长的本源。

沉默半晌,先开口的是那第三位仙:“宣业,你已受二十八道雷刑,又何必如此呢?”

叹息一般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天昭深深看了一眼斥仙台上的人,也甩手而去。

“宣业,好自为之。”正渊说完,便看向弄不清状况的谢霜,“走吧,与我回去同你师父请罪。”

斥仙台一下子变得十分空荡,除了被囚锁在此地的人,便只剩下十命和明栖。明栖还没醒,十命望着斥仙台的中心,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宣业对此视而不见,只轻声说:“帮我一个忙。”

十命沉着脸走过去,正见宣业唇角溢出血来。

“糊涂!”她忍不住骂道。

宣业仍是没什么表情,自顾自托起手中的傀儡纸人,道:“帮我固一固它,别弄坏了。”

只要他在斥仙台一日,仙气便会不断流失,长此以往,怕是连这个纸人也护不住。

十命并不乐意,但接过纸人时动作却很小心,渡了不少仙气上去。

约莫是太过气恼,她甚至不肯听宣业的道谢,将纸人还回去就立刻拖着明栖走了。

明栖醒后听说了斥仙台的事,知晓宣业以流玉精温养神木,才换得仙州放弃抹去他的记忆,当即就从长乐天直奔各家仙府找人理论。仙州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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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都没能幸免。即便是他们紧闭府门,明栖也有别的法子登堂入室。有几个仙脾气不好,火气上来了与他争论,便被他好一番说教,闹到了动手的地步。

最后是十命把人拖走,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不过,十命去拖人的时机很巧,正好在明栖闹完最后一位仙的仙府才去拖人,让明栖免了一顿打。

第96章 偶得机缘入天墟

业狱中无法记岁,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他甚至无法看到自己的全貌, 只能通过触摸确定,自己现在大概是一具骷髅的模样。

或许是已经死了, 又或许是没死透。

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只是不知疲累地行走在业狱中。

烈火扑面而来,却未能伤他分毫。倘若他能看见, 便会发觉自己周身都笼罩在如星如尘的流光之中,这流光与不知名的力量汇成一层薄膜,将他全身上下都包裹住, 替他挡住了业狱中的所有怨煞和炽热。

那是曾经被渡入他血肉之中的,而今血肉不在,只剩枯骨, 但那两股力量仍然庇护着他, 与他死生同在。

他在业狱中行走自如,偶然之间踢到了一块石头。

姑且是石头吧, 毕竟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将那石头捡起,入手冰凉,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排斥,反而觉得这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他细细摩挲,辨清上面刻着的字。“宴春风”,“祝欲”,除此之外,似乎还雕刻着纹样,像是一只鸟。

祝欲是他的名字。他记得。

当然, 他也只记得这个名字。

虽然别的他不记得,但既然刻着他的名字,那应当是他的东西。他身上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存放这块石头,只能时时刻刻将石头紧握在手中。

但可能是他握得太久,也握得太紧,不知道是哪一刻,石头突然碎裂,化为齑粉从他指缝间滑落。

他慌忙摸索着跪下去,着急地想把“石头”捧起来,但显然做不到,无论他尝试多少次,枯骨始终留不住太过细碎的东西。

反而是业狱中的风,轻而易举就带走了他所珍视的东西,而他连反抗也做不到。

这种心情十分微妙,他并没有愤怒或者悲伤,只是觉得遗失了什么,应该找回来。

他也确实伸出了手,而当他的手将要落空时,有什么事物托住了他。

就像是另一只手,无比温柔地缠绕在他枯朽的手指上,牵着他,指引他前行。

事实上,那并非是“手”,而是和附在他身上的那层薄膜中一样的流光,只是更亮,更碎,也更纯净。

他并不知道,那是曾有人承受极大的痛苦,生剥神魂,强行为他留下来的一丝生机。

而今,他双目不再,却跟随这一线生机的指引,行过业狱,走入了天墟。

传闻说,业狱是世间一切罪业开辟出的一道裂缝空间,其间业火永不熄灭,怨煞永不安宁。

无论是旧书所记还是人们口口相传,论及最多的都是业狱的可怖之处,而鲜少有人知道,天墟与业狱相连,当业狱中的怨煞流入天墟时,满身罪业都将涤净,化为如星如尘的细碎流光。

机缘巧合时,这些流光会散落在世间各地,予人福泽。

后来的人们将其称为流玉精,飞升的第一位仙人正是以此物培育出了神木,建立了仙州。

踏入天墟之时,他像是从一片温凉的水流中穿行而过,身上陡然一轻,而后,他的双目突然变得清明,他的双耳突然灌入风声。

所有的一切都逐渐清晰,天墟犹如一位慈爱宽容的母亲,接纳了他丑陋的身躯,残缺的魂灵。

他身处在一片安静而又广阔的空间,不见起始,不见尽头,目之所及是令他叹为观止的蓝,如苍穹,如湖海。

脚下和身侧皆有细碎的流光蜿蜒浮动,而头顶是纯白的长线,如枝桠一般在蓝色的土地上生长交缠,流光附着其上,似记忆编织而成的灿烂星河。

这里的风声静谧而长久,温柔地拂过他身上每一处枯骨,仿佛要赐予他一场新生。

正如他曾期待的那样——

他身上的那层薄膜融入他的骨骼,好似播下新种,而风带来流光使之发芽,又在经年累月的等待中,枯骨生出新的血肉。

当他再次睁开眼眸时,天墟以纯白的细线织就新衣,祝福了他的新生。

天墟和业狱一样无法记岁,所以他依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天墟很安静,没有任何纷扰,是福泽之地,唯一不好的是,待久了会觉得有些无趣。

大概是感知到了他的心境,那些细碎的流光有时便会飘浮到他眼前来,变幻成各种形态来逗他高兴。

有时是一只鸟雀,有时是一只兔子,有时又只是一朵花……就像是将他如今看不见的人间送到他面前来。

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纵然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但他早已做过人,把贪心不足的道理学了个透彻。

他见过天地,终究要回到天地中去。

于是,就像曾经纵容和送别另一个孩子那样,天墟也纵容了他的贪婪,为他敞开大门,原谅了他的离去。

他重归人间,虽然面目全非,但好在——他已自由。

***

“欸,你说,长明谢家的事是真的吗?”

“多半是真的,生死之事,谁敢造他家的谣?”

“若真是如此,那当真是可怜,我听说那谢家大公子是得了机遇,断臂才长好没几个月,想不到又出了这事,实在是可惜了。”

“是啊,他又是云惬上仙的徒弟,本该是仙途光明……”

……

下船之后,祝欲在港口停了一会,正好听见两个修仙世家的弟子闲谈。

他离开天墟已有三月,知晓如今魇乱当道,各个修仙世家划地分管,那两个弟子守在此处,约莫就是专门负责盘查过往行人的。

这长明谢家他也听说过,据说是修仙四大家之一,前些日子长明爆发魇乱,死了不少人,那两个弟子谈论的谢家大公子,似乎也在其列。

祝欲对此没什么兴致,走过那一截不算长的栈桥,两个弟子瞧见他,朝他行了礼。

他模样生得很是年轻,皮肤极白,又一身白衣,在冷风里就显得有些孱弱,两个弟子便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问他名姓。

他顿时有些庆幸,还好他尚记得自己的名字,否则定是要招人怀疑。

“我叫祝欲。”他自信地答道。

却不知为何,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两个弟子皆是一惊,而后其中一个弟子才回过神来,道:“此处是杨花洲裴家地界,过往之人皆要受探查,公子若要入此地,还请伸出手来。”

祝欲便撩开袖摆,露出手腕。

见他如此坦然,弟子心下的怀疑便又淡了几分,将一张符贴到他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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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符祝欲也听说过,叫探魇符,是专门用来探查生人有没有被魇依附的符纸,他先前见过一回后就已经会画了。

趁着这个间隙,祝欲道:“我能向你们打听一个人吗?”

他生得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那弟子道:“公子请说。”

祝欲便问:“你们认识一个叫裴顾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重逢”将至[彩虹屁]

第97章 故人见故人

“裴顾”这个名字, 祝欲也是偶然间才知道的,那时在业狱,他摸到左手腕骨上有纹路, 却因为眼盲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他走入天墟, 双目清明,也终于得以看见腕骨上的字。

其实几乎不能称之为字, 因为那字实在是丑得过于惨烈,哪怕是绝顶聪明的人见了都认不出来那是字。

奇怪的是, 祝欲只瞧了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刻在他腕骨之上的一个人名。

不知是他自己刻的,还是别人刻的, 但刻在命门上,那这个人对他来说应当极为重要,所以走出天墟之后, 他第一件事便是来寻人。

杨花洲是裴家地界, 裴姓之人想必众多,他来此地为的就是碰碰运气。

但他问了之后, 两个弟子却都是摇头,说裴家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他道:“你们裴家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叫裴顾的?”

那弟子收起没有反应的探魇符,道:“祝公子,你或许有所不知,这里虽然是裴家地界,但门中弟子其实以外姓居多,并非都是姓裴。”

祝欲恍然:“竟是如此?”

弟子道:“是,也不单是裴家, 其实修仙世家几乎都是如此。”

“好吧,我明白了。”祝欲有点失落,看来要找到这个叫裴顾的人还挺不容易。

但好在他的时间很多,所以他很快就笑起来,道:“多谢了。”

说罢,学着弟子先前的样子作了个礼,迈步离去。

那两个弟子瞧着他走远,才相视着说起话来。

“此人瞧着纯良,探魇符对他也毫无作用,应当……只是同名吧?”

“兴许都未必同名,只是同音罢了。仙州都说那人死了,那必然是死了。诈尸这种事怎么可能让我们俩碰上?”

“说的也是,那位在斥仙台锁了三年,若是人还活着,怎么可能什么动静也没有。”

“是这个道理。不过说起这件事,也不知那位什么时候才肯……”

话到此处,二人皆是摇头叹息。

*

虽然那两个弟子说裴家没有叫“裴顾”的人,但为防错漏,祝欲仍是走了一趟裴家。

裴家人还算好说话,见他一身素衣,身无长物,便留他宿了几日,也正好替他找人。

但如港口那两个弟子所说,裴家确实没有一个叫“裴顾”的人。

离开裴家后,祝欲去往离杨花洲最近的南亭。

听说,修仙四大家之一的祝家就曾落户南亭,只不过因为魇乱灭门,所以如今提起的人不多。

裴家的弟子提醒他,南亭如今也不太平,叫他一路当心,尤其不要去祝家旧址,那里阴气太重,容易招致邪物,若是碰上魇怕是要倒大霉。

祝欲当然不想去触霉头,但巧就巧在他也姓祝。

他如今前尘尽忘,除了名姓什么也不记得,这个祝家,说不准他曾经就是其中之一。既然顺路,那去看看也无妨。

裴家弟子说得没错,祝家旧址果真是邪物颇多,他刚踏进这里没多久就碰上了一个。

他碰上的这个邪物有头有脸,若是忽略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身上的脏污,单看眉眼和气质,俨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公子。

“你是谁?到我家来干什么?”那小公子警惕地盯着他。

祝欲有点疑惑道:“这是你家?”

那小公子没好气道:“不是我家,难不成是你家?”

这邪物脾气还不大好。祝欲思忖着,问道:“这么说,你也姓祝啰?”

“我当然姓祝。”那小公子十分神气道,“我叫祝亭。你叫什么?”

“我叫祝欲。”祝欲微笑道。

那叫祝亭的小公子却立刻睁大了眼,道:“胡说!祝欲根本不长你这个样子!”

“你这个冒牌货!”

祝欲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冒牌货,但他知道,魇食人记忆,魇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你说你认识祝欲?”他试探道。

祝亭用一种警惕而且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不错。”

“那你认识的祝欲在哪里?”他又问。

“他在仙州做仙侍。”祝亭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我有一天也会登上仙州的!”

语气十分笃定,跟发誓似的。

修仙世家人人憧憬仙州,出天墟后祝欲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没忍住道:“仙州有这么好吗?人人都想去。”

祝亭睨他一眼,像是嫌弃他孤陋寡闻。

“仙州当然好。只要我入了仙州,便可以光耀门楣,到时谁都会记住我的名字。”

祝欲环顾一圈,四处皆破,心说这样的门楣怕是用不着光耀。

但他没说出来,只是道:“你的名字也不难记,就算你没入仙州,我不也记住了吗?”

祝亭却横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那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祝欲没有深究。虽说记忆和情感或许是真的,但这具躯壳的主人大抵早就死了,深究再多也没有意义。

他正起神色,问道:“你说你认识祝欲,那你认识一个叫裴顾的人吗?”

“裴顾?”祝亭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你说裴顾?”

看来是认识了。祝欲点头道:“对,裴顾。他和祝欲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听他这么问,祝亭的神情变得更加古怪,仿佛这是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

“还能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师徒。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修仙世家的弟子?”

在祝亭的记忆中,祝欲解开仙人谜题,登上仙州,修仙世家无人不知。

“他们真是师徒吗?”祝欲又问。

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倘若祝亭口中的“祝欲”和他是同一人,裴顾确实是他师父,这样的关系也确实称得上亲近。但将师父的名字刻在腕骨上,未免有点……一言难尽。

腕骨是命门,就算他对自己的师父再敬重,也犯不着把名字刻在这种地方。

“当然是师徒!”祝亭眉间扬起几分傲气,也不知是在自豪什么。

“虽然祝欲经常胡说什么倾慕……但他们毋庸置疑就是师徒!”

“倾……慕?”祝欲揪了个好字眼,“我……咳。祝欲倾慕自己的师父?”

“哼,他次次都这么说,根本就是假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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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数。”祝亭冷哼道。

祝欲却是眨了下眼,悟了。

依他看来,恐怕并非是假的。虽然他不记得从前,但他左手腕骨上的名字多半是他自己刻的。因为从天墟出来后他写过字,那字迹与腕骨上的如出一辙,别具一格,旁人写不出来。

他曾猜测过,将一个人的名字刻在腕骨上,要么便是他同这个人有血海深仇,要么便是他至亲至爱之人。

原来,是他觊觎自己的师父啊——

作者有话说:“重逢”将至 (2.0版)

下章应该能见面了……吧。

第98章 故人见故人

难怪要刻在皮肉之下, 骨骼之上,这种隐蔽的地方,若非是术法, 任谁也休想窥见。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啧啧, 他以前可真是有胆。

心中暗叹几声,他又问:“那这个祝欲后来怎么死了?”

谁知祝亭一下子就炸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好好的在仙州做仙侍, 哪里死了?!”

祝欲打量着他,瞬间便明白了。这个叫祝亭的人怕是很早就死了, 记忆只停留在他入仙州做仙侍的时候,所以连他死了都不知道。

“是我说错了。”祝欲顺势认了个毫无诚意的错,“那你最后一次见祝欲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隔得有点久, 祝亭想了一会才说:“自然是在徐家,比试结束后他就去仙州了。”

祝亭就连思考时的小动作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前些时日他来信说,要我帮他找一只白雀, 过两天他应该就会回来取了。”

祝欲道:“哦, 那白雀呢?你找到了吗?”

祝亭又是一副自豪模样:“当然找到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祝欲不置可否,道:“那白雀在哪儿呢?”

祝亭道:“自然在我房里。”

祝欲视线再次投落出去, 入目皆是残破荒凉之景,心道,这白雀多半是没送出去人就死了。

“我们……不,你和祝欲,你们关系似乎很好?”祝欲及时改了口。而这种猜测源于祝亭谈起祝欲时的神情,对于祝欲入仙州这件事,祝亭似乎是高兴的。

但祝亭却颇为嫌弃道:“谁和他关系好了?他这种人,我才瞧不上他!”

祝欲:“……”

他竟然这么招人嫌吗?

“那你还帮他找白雀?”

“哼,那不过是我大发慈悲, 想着帮他一回罢了。”

“而且……”他不知怎么又别扭起来,“我吃了他娘做的茶酥,看在他娘的面子上,我才帮他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祝欲笑问:“他娘对你很好?”

祝亭眼神有些躲闪,道:“也就……一般好而已。”

祝欲如今也算是天墟造物,邪物奈何不了他,魇更无法依附他,所以他才能这么悠闲地和一只占了别人躯壳的魇说上大半天话。

但话到此处也该差不多了,所以他没有再继续闲谈下去。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裴顾在哪里吗?”

祝亭疑了一声,说:“他当然在仙州,你为什么总问这么蠢的问题?”

祝欲:“……”

这下不只是眼神嫌弃,是直接说出来了。祝欲就是脑子再轴也转过弯了。

“所以,在仙州做仙侍,其实就是做仙的徒弟?裴顾,是仙?”

祝亭用更加嫌弃的眼神给了他回答。

祝欲默了片刻,感觉心也跟着有点凉了。

仙州每十年会选一次仙侍,这他是听说过的,但真要他等上十年,那他等不起。

不过,他不能入仙州,未必不能让别人带他入仙州。

“我若是要上仙州,你知道谁能捎我一程吗?”他问祝亭。

祝亭却鄙夷道:“仙州哪是你想上就能上的?界门不开,谁也进不去仙州。”

祝欲想了想,说:“但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你说的界门,谁能打开它?”

可能是因为他的态度太坚决,而祝亭曾见过这样的人,所以回答了他的问题。

“能打开界门的只有仙,仙侍凭借仙州玉牌也可以出入仙州。你若是真的要上仙州,寻仙是不切实际的,最好是找仙侍帮你传话。”

“为何要传话?我若是能借到一位仙侍的玉牌,不是直接能入仙州吗?”

祝亭十分震惊地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祝欲问。

祝亭一时竟然无法反驳,虽然他从来没这么想过,但不可否认这话是真的。

“你这是私入仙州!这是大罪,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可能是死过一次的缘故,祝欲对天谴毫无畏惧之心,笑道:“不是说仙慈悲吗,兴许不会罚我呢。”

“你且告诉我,如今的仙侍都有谁?”

祝亭很不理解他的想法,骂他胆大妄为,大逆不道。

但骂归骂,仍将仙侍的名字细数了一遍给他听。

长明谢家谢七,谢霜,谢锦。花川薛家,薛知礼。清洲徐家,徐长因……前前后后数了拢共十人。

祝欲心想,长明谢家有三人,他借一个不成还能借另一个,便打定主意上长明去借玉牌。

他不知道,这一回他的运气很好,因为祝亭数的这十人死得不剩几个,他挑中的谢家,正好还是有两个活着的。

“好了,我要问的事问完了。”祝欲笑着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也帮你一个忙吧。”

祝亭疑惑道:“你能帮我什么?”

祝欲微微笑着,语气却很认真:“帮你安葬这副躯体。”

“还有,虽然没有收到,但还是谢谢你的白雀。”

在除魇这件事上,流玉精比仙气还要管用,祝欲说到做到,把祝亭的身体留了下来。

虽然那已经不是一具完整的身体,但那副皮囊太过年轻,说话时也太过鲜活,让人不忍心让它再沾染泥污。

***

那日在港口听裴家的弟子闲聊,长明谢家的大公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听着像是性命攸关,他原想着兴许自己能救一救,以此换得入仙州的玉牌,怎料到了谢家,这份心思就跟着谢家大公子一起,都进了棺椁。

谢家挂白,他一说自己要找谢七,守门的弟子险些没哭出来。

他赶忙改口:“那……我找谢霜。”

弟子给他贴了探魇符,才领着他进了谢家大门,看着这满府的丧气,他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本就一身素白,不至于冒犯。

路上他旁敲侧击问了问,才知道原来谢家大公子便是谢七,而谢霜是谢七的妹妹,二人都是谢家本家的人。谢锦则是旁支所出,与谢霜都拜在离无上仙门下。

因为祝亭说的那些话,祝欲向那弟子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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