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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虽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但小院看起来并不破旧。院墙用泥块砌成,院门是厚重的木制而成。
在推开院门之前,桓灵觉得尚且可以接受。
梁易将马儿栓在大门一侧的粗壮树干上,上前打开了厚重的木制院门。
他家早年的房子被一把火烧过,什么都没了。梁易前几年在军中已经攒了些钱,回乡时请人修建了这个小院。但是没住几天,他就离乡回了军中。
此时,望着这个他亲眼看着修建起来的小院,他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院内的地面用石板铺过,没什么旁的杂物,算得上干净整洁。三间正屋里边,只有正中那间留了对外开的大门,落了一道锁。
梁易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
屋内的陈设简单而整齐,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屋顶的四角甚至结了些蛛网,
桓灵随着梁易的脚步走进去,堂屋有一套上了漆的桌椅,这在乡间算是很不错的家具,也是一层厚厚的灰。
梁易又推开一侧的小门,俩人进到了卧房。
奇怪的是,这里没有木床,只是半间屋子都有膝盖那么高的由土砌成的类似床的东西。
桓灵从未见过,她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梁易正在找扫帚,他记得几年前买过的,眼神一边四处搜寻一边回答:“土床。”
“为什么用土做床,我看你们这边山上有许多树,为什么不做木床?”
土床是用泥做的,下方连通着烟道,在外边烧火,热气随着烟道来到土床下方,屋内的土床便也会暖和起来,和地龙类似。
但地龙位于地面下方,可以温暖整间屋子,修建的技艺更复杂,成本也会高很多,只有贵族使用。
而土床只有床下有烟道,连通着灶台,可以利用做饭时产生的热气。因此土床会做的很大,将被褥收起来便可以在上边活动,诸如用膳或是做针线活之类的。
北地寒冷更甚,这东西在北方家家户户都有,南边从前却是没有的。
后来北边起了乱,衣冠南渡之时,随着北方士族一起南迁的北方平民也流落南方各地,逐渐定居下来。
梁易所在的村子叫万家村,村里大部分人都姓万,据说万姓先祖就是由北方迁居而来,因此万家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土床。
梁易解释了一通,桓灵明白了:“但是这床也太大了,我们没有这样宽大的被褥。”
梁易笑:“不用全铺。”
他先简单擦干净堂屋的桌椅,然后将马车上的炭盆搬下来,细心地关上了堂屋的大门,让女郎在堂屋待着烤火。
随后,他又关上了卧房和堂屋连通的那扇门,将窗户打开通风。
屋外的寒风很快吹了进来,他却不觉寒冷,很快将卧房打扫干净。
这房子修好之后,他并没有怎么住过,添置的东西也很少,因此只有一些灰尘。屋内的地面是铺了砖的,打扫并不太费事。
然后,他就像勤劳的蜜蜂一样一趟趟地将马车上的东西逐个搬下来,又在打扫干净的土床上铺了一层凉席,再铺好被褥,将炭盆转移到现下最干净的卧房。
桓灵听他的,又换到卧房里边烤火。
女郎悠闲地烤着火,梁易却像个陀螺一样忙得停不下来。
灶台还未清理,也烧不出来热水,他就着冷水擦了这么久的灰,双手早就冻得通红。
桓灵无意间看到,叫他过来烤烤再干活。
梁易却急着早些将这里收拾出来,第一次狠下心拒绝了女郎的好意。
梁易用了大半个时,终于将厨房打扫干净,然后开始生火煮饭。
桓灵饶有兴致去看灶下的火:“烟就是从这里过去的吗?”
梁易给烧红的锅里放了点猪油:“对。”
猪油在高温下渐渐融化,大铁锅开始冒烟,梁易温声对她道:“回屋去吧,土床应该,暖和了。”
厨房油烟重,不是桓灵应该待的地方。
桓灵就兴致勃勃回去了,她从来没用过土床,觉得很好奇。
厨房烧着火。土床就有源源不断的热气,凉席一点也不凉了,坐在上边感觉很暖和,桓灵很喜欢这样的温暖。
赶了一下午的路,她这会儿已经饿了,但梁易的饭还没好。
于是桓灵就搬了一个小几放在土床上,然后找了些零嘴,坐在热乎乎的凉席上慢慢
吃着。
不一会儿,女郎的鼻尖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土床还真是暖和。她取下了自己的狐狸毛围脖,将紧闭的窗户打开了些,随之闻到了阵阵饭菜香。
梁易炖了鱼,炙了猪肉,烧了豆腐,还做了有一道清淡的菘菜汤。
以往两人一块用膳时,不用侍女布菜,梁易会自觉伺候桓灵用膳。
但此时,他对自己做的这一桌菜并没有太多的自信,所以没有主动给女郎夹菜。
桓灵也没在意,她只当梁易是累到了,那她就自己夹菜吧。
炙猪肉色泽不错,闻起来也挺香的,她决定先尝这个。
猪肉味道倒是不腥,但约摸是盐放多了,伴着饭吃起来也还行。
梁易紧张地注视着女郎的动作,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饭了,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他在厨房尝过每一道菜,觉得都不难吃,但绝对无法和桓灵日常的饮食相比。
桓府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桓煜在军中没少抱怨伙食难吃,但梁易并不觉得营中的饭难吃。
所以他觉得,可能桓灵对饮食的要求也会比他的高很多。他觉得不难吃的饭菜,桓灵未必就能接受。
女郎的表情看不出喜恶,她随机又尝了尝那道鱼,还算鲜美。
“鱼不错。”桓灵夸了两句,又对梁易道,“先给我盛碗汤吧。”
梁易就知道炙猪肉应该是没那么好吃。但还好其他的菜,桓灵都用了一些,起码能让她填饱肚子。
这一路走了四五天,路上天气又十分恶劣,两人都很是辛苦,此时真是又累又饿。
桓灵比平日在建康用的饭要多些,她用了大半碗饭和一碗汤。在女郎放下碗表示吃饱了以后,梁易很快解决了桌上所有的菜和锅里所有的饭。
他吃得很快,吃相有些不庄重,但桓灵也没出言斥责。
梁易洗碗的时候,桓灵整理了下自己带来的衣裳,又从窗户探出头去叫他:“梁小山,多烧些水,我要沐浴。”
厨房就在卧房边上,梁易答应得很快。
烧水的时候,梁易勤勤恳恳地将新买的大浴桶在院子里边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这才搬进了卧房里边。
卧房有土床,是最暖和的一间屋子,也只能让桓灵在这里洗了。
一路上都没有条件沐浴,桓灵已经迫不及待要洗去一身的疲惫了。她很快拆掉早晨随意挽好的发髻,任由那一头乌发散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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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疲惫也难掩天姿国色。
梁易有些看呆了,愣了会神后才找到木梳,走到女郎身后为她通顺头发,然后,他不太流畅地将女郎的头发又用簪子挽了上去。
桓灵不解:“你做什么?我要洗头发。”
他好声气解释:“天凉,明日正午,再洗。”
这屋子只有土床,比不上建康烧了地龙的屋子暖和,桓灵也只能接受。
将澡豆放在浴桶边上,梁易将地方留给桓灵沐浴,自己又去厨房烧水了-
外边是一片无比深沉寂静的黑,天空是黑洞洞的,连一两颗微茫的星子也瞧不见。山村的房子本就稀稀疏疏,这个小院附近也只有几户人家,而村里人为了省蜡烛,一入夜便会睡觉,没有人家有亮光。
梁易关好大门出去,在这天地间的黑暗中,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真的和桓灵成亲了,还带她回了自己贫瘠的家乡。
虽然这事情真实发生了,但有时他也会觉得像是在做梦。
可上天就是这样眷顾了他一回。
院门外突然传出些响动,梁易走到门口听了听声音,这才开门查看。
“小山!真是你回来了!”来人的声音显得很激动。
“万叔,是我。”梁易同来人打了招呼。
万胜是万家村的村长,他是个很称职的村长。三年前梁易回来建了这个新房,离开之前请了万胜帮忙看顾。
万胜很高兴:“我就说快过年了,应该是你回来了。你婶子还不信,她说你好几年没回来了,没可能是你。怕是有歹人来,她非不叫我过来瞧。”
屋里有些动静,万胜也听到了,问他:“你还带了人回来?”
梁易摸摸自己后脑勺,脸颊有些红:“嗯,我在建康,成亲了。”
“哎哟!你带媳妇回来了!你耶娘要是知道了,在地底下也能瞑目了。”万胜欣慰地笑了,“是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梁易也没留他坐。毕竟桓灵还在屋内沐浴。虽然隔了道门,但若是听到他们在堂屋的谈话声,女郎肯定会觉得不自在。
送走了万胜,梁易又烧了一锅热水,在厨房把自己洗干净了。
桓灵终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就是没有人伺候,她自己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小院不大,在屋子里边能很清楚地听到梁易和别人谈话。
听到那人说什么媳妇,桓灵有些脸热。于是她又多泡了会儿,等到水实在不热了才出了水。
沐浴过后,女郎细细为自己涂抹了面脂,唇脂,然后才钻进了被窝里边。
被褥已经在土床上边铺了许久,被下边的热气烤得暖烘烘的,躺在里面很是舒服。
女郎幸福地将被子卷在身上,往左边滚了几圈,又滚回来。
她平日里睡得床已经够大了,但这个土床简直大到离谱。
现下用膳的小几都已经收走,她可以自由地在上边翻滚。
梁易推门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可真是太可爱了,梁易没忍住笑了笑。
女郎嗔他一眼:“笑什么笑?快把水倒了!”
梁易听话地将浴桶里边儿水提出去倒了,这才回来坐在桓灵的身边。
女郎显得有些兴奋:“梁小山,这个床真的好大!你小时候就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吗?”
一个小娃娃,若是能够拥有一张这么大的床,该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只是醒来时,需要迈着小短腿走上好几步才能走到床边吧。想想那场面,桓灵就觉得有几分好笑。
可惜梁易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不是。”
这间小院是梁易前几年新修的,他小时候住的环境可就差太多了。
平时他和姐姐有各自的床,但到了冬日,就必须和耶娘挤一张土床,只是会分被窝。
村里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没有人会奢侈到只一家人还烧好几张土床,那也太废柴火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样的话就让桓灵有些难以理解了。
“和你耶娘睡一起?”
她十岁以前住在耶娘院子的厢房,十岁以后就有了自己的院子。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和耶娘在一间房里面住过,更别说挤一张床。
“不是,会分被窝。一个被窝,这头。另一个,那头。可以省柴火。”梁易生怕被误会了。
“哦。”桓灵有些理解为何书中说“仓廪实而知礼节”。
她沉默了一瞬,然后将卷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摊开一些,“快躺下,睡吧。好乏啊!”
梁易心疼地摸摸她的脸,“要不要,给你按按?”
“要!”桓灵就将被子完全掀开,整个人趴在褥子上,自然地对梁易提出要求,“先按肩膀吧,有些酸痛,”
按摩这种事做熟了,梁易的技艺也很到位,女郎觉得浑身松快了不少。
陷在柔软的被窝中,困意渐渐来袭,她满意地抱住梁易的胳膊:“好了,吹灯睡觉,我有些困倦了。”
男人乖乖吹了灯,抹黑上了床,大手将女郎捞到怀里,攥着柔软的腕子亲了亲。
“梁与之,你都不知道累的吗?我都累得不想动了,你明明干了更多的活,怎么还有精神头贪色!”
梁易:“我不累。”说着他又要去亲女郎柔软的唇瓣。
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他第一下亲到了女郎的头发上。
他还想再亲,却被女郎伸手捂住了嘴。
他很想问为什么?但他的嘴被捂住了,问不出口,只好亲桓灵同样柔软的掌心。
“我刚涂的面脂和唇脂,不能亲。这些东西,都是不能入口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
拉开桓灵捂住他嘴巴的手掌,梁易又朝着女郎白软的面皮亲了过去。
他长到二十多岁,也去过许多地方,听过众多奇闻异事。还从来没听过,天底下哪个男人是叫夫人的唇脂毒死了的!——
作者有话说:1出自《管子牧
民》
——
梁小山:毒不毒死的,先亲了再说。
第62章
桓灵红扑扑的脸被亲得湿漉漉,泛着动人心魄的潮红。
她埋头在梁易的肩头,撒娇似的在梁易的衣裳上边蹭了蹭。水渍不知道蹭没蹭掉,反正梁易是被蹭起了一身火。
男人又情不自禁亲她修长白皙的脖子。他亲得很温柔,女郎却觉得有些痒。
桓灵抱着他的脑袋摇晃:“梁小山!你说,你是不是在故意作弄我?”
男人流动着欲色的炙热眼眸出现了几分不解,茫然地去咬女郎红得能滴血的耳垂:“嗯?”
桓灵的声音黏黏腻腻,软得不像话:“痒。”
梁易提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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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解决办法:“那我,亲重一点。”
桓灵:“……”
举一反三不是这么用的!
她生气地咬了梁易下巴一口,但他的下巴上没什么肉,桓灵还是更喜欢亲他的唇,软软的。
这个亲吻还是在男人硬朗的下巴上留下了暧昧的齿印。在桓灵往后退时,她被梁易眼疾手快拦住。
男人宽厚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迎头亲了上来。
果真如他所说,他亲得又急又重,在女郎的脸颊上到处啃咬、又极爱怜地吸吮那柔嫩的唇瓣,亲得啧啧作响,忙得不亦乐乎。
女郎现在愿意纵容他并不过分的放肆,她温柔地抱住了他的脑袋,轻启齿关,缠绵地回应他的热情。
男人的厚舌捉住女郎的软舌,拼命地搅动,如两条交尾的鱼儿在水中尽情嬉戏,又似两株缠绕生长的藤蔓。
两人呼出的热气一阵阵撞到对方的皮肤上,周边尽是粘湿暧昧的空气。
梁易急急火火亲了一阵,没消解内心的欲,反而给自己点了一身火。再不抽身,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起来。
仅存的理智让他停止了攫取女郎口中的香甜,那紧紧搂着的手也松开了。他仰面躺在床上,重重地呼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桓灵拍他的胳膊笑他:“谁让你不老实,现在自己难受了吧。我今晚可不会让你胡来了,赶了几天的路,我要好好休息。”
梁易重重地抓了一把被褥,呼出最后一口浊气,翻过身,单手支撑起身体,将女郎笼罩在身下。
女郎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你、你、你可不要胡来啊。你不累我还累呢,早些睡吧,别想这些了。”
梁易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一下一下轻轻啄吻着女郎的脸颊。静谧的黑暗中,女郎看不清他眼底的温柔。
桓灵柔软的胳膊抱住他的脖颈:“梁小山,你这个人,白天老实得很,夜里就像个登徒子。”
她都要怀疑梁易是不是故意的了。白日里稳重靠谱让她放下心来依赖,夜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色胚。
在建康时,他甚至宁愿冒着受伤的风险也要贪色,而此时让桓灵动都懒得动的疲乏,对他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梁易靠得更近了:“登徒子,是做坏事的。我亲你是,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
桓灵简直要无话可说了,她伸手拍拍梁易的脸颊:“那天经地义的梁小山,你已经亲了快一刻钟了。我们现在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了吗?我真的累了。”
梁易却还不肯睡,脸贴着她的脸轻轻磨蹭。
桓灵捧着他的脸,用尖尖的虎牙去咬他的嘴唇:“这下可以睡了吗?”
女郎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是不想说话也没精力好好说话了。梁易只好也躺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再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
他曾戎马倥偬、吞风饮雪,身体经受过各种极致的考验。现在只是赶了几天路,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桓灵说着要睡。梁易也听话地不再缠她了,她又有些睡不着:“今日是腊月二十,你说皇后娘娘和大嫂生了吗?”
妇人生产不仅要经历苦痛,还可能面临生命的威胁。桓灵没法不担心。
而梁易在经历四郎出生一事后,已经对此事的危险有了更为充分和具体的了解,他也是担心的。
从前在钟离郡时,徐筠待他真的可以说是“长嫂如母”,他自然也很关心徐筠的安危。
江留出生时,他才十九岁,那时的他并不太懂这些事,只是单纯地为大哥大嫂做了父母而欣喜。
他拍拍女郎的胳膊:“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
而这时的建康皇宫内,江临怀里正抱着熟睡的女儿给徐筠看:“你瞧我们的乖女儿,才生下来三天,就更漂亮了,像你。”
是了,他如愿得了一个小公主。年近三十才得了女儿,江临简直宝贝得不得了,日日下了朝后都要抱上好一会儿才肯撒手。
生产才三天,徐筠还有些虚弱,神情却很温柔。她靠坐在床上,仔细瞧了瞧女儿的样子:“我觉得倒是有些像陛下。”
江临自信一笑:“像我也不会差的,放心吧,我这做阿耶的绝对不会给女儿的相貌拖后腿。”
才三日的小公主不知为何哭闹了起来,徐筠想亲自哄她,江临却不同意:“约莫是饿了,叫乳娘抱下去就好。你才生产,要多休息,不可劳累,也不要抱孩子。我问过太医,月子里累到了,以后会腰痛。”
“可女儿才六斤重,哪里会累到我?”
江临坚决让人将女儿抱走了:“那也不行,你才是最重要的。”然后他脱了鞋,上床坐在了徐筠身边,让她靠着自己。
“弟妹说,待我生产后要来看我的。可如今却不能了。”
江临:“谢家那老头子咄咄逼人,弟妹与桓家三郎又当真是伤了人,伤势还有些重,谢二郎现在还躺在床上。我也不好太过偏袒放纵桓家。”
他将妻子搂在怀里哄:“放心吧,我叫人一路跟着的,路上不会有危险。等他们回来,刚好赶得上我们女儿的百日礼。也叫他们沾沾喜气,能让与之早些做阿耶。”
江临想了想:“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到了。与之前几年回过一次乡,那时他就修了新房子,这次他们回去不会吃苦的。桓氏女郎虽然骄傲张扬,但这次竟然也乖乖跟着与之回去了,没哭没闹,与之还真是有些本事。”
比他当初厉害。
徐筠:“弟妹是知书识礼之人,我不曾觉得她就像谢章说的那样娇气放纵。”
“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读书人的。”江临故意逗她,“可惜啊,夫人嫁了我这样一个大老粗。”
可他那同样骄傲的妻子却靠他更近了。她的语气还是像刚成婚时那样温柔又和缓,说出口的却再也不是伤他心的话。
“我喜欢大老粗。”
——
皇宫里帝后几番柔情蜜意,茅山脚下的万家村却是另一幅景象。
半梦半醒之间,桓灵感觉非常热,她简直被热出了一身汗。她迷迷糊糊挣扎了一番,却还是被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她闭着眼睛,下意识去拍身边人的胳膊:“梁小山,你快松开,松开我,太热了。”
梁易久不烧土床,对于温度的把控不太精准。女郎怕冷,他唯恐将人冻到了,所以睡前添的柴就多了些。
他是从军之人,哪怕睡着了也很是警觉。早在桓灵挣扎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虽然有些热,但梁易并不想和桓灵分开睡,所以并没有出声。
他伸手摸了摸,果然在女郎的脖颈处摸到了微微的潮意。桓灵已经热到出汗了。
他只好松开了怀中温软的身子,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女郎得了自由,迷迷糊糊地凭着直觉往凉快的那边滚。那边可只有凉席,没铺被褥,梁易大手一伸将她捞回来。
“热,不许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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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眼睛都没睁开,桓灵依旧娇声要求着。
“不抱你,那边,没有被褥。”他给女郎盖好被子,只牵着女郎的手。
桓灵觉得挨着自己的那堵火墙消失了,
也就没再甩开他的手。
——
翌日,为了准备早膳,梁易起得很早,肉粥要熬得时间长些才够粘稠醇香。
女郎醒来在屋里唤他时,屋里的粥已经咕噜咕噜冒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迅速蒸上前一天在县里买的蒸饼,然后提着热水进了卧房。
两人用完早膳,骄阳初升,站在院里的太阳地底下能感觉到些暖意。
桓灵觉得天气不错,对梁易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梁易没反应过来:“去做什么?”
“祭拜你的父母,我们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个。”桓灵起身去他们随身带回来的东西里边找了找,拿出了一个很眼熟的银镯子套在胳膊上。
梁易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给你的,那个镯子?”
“对,我拿去找工匠翻新了。”不过她四月底拿到镯子,五月就去就找了工匠。
可惜不久以后她就从谢霖那里得知了梁易瞒着她的事情,心里乱乱的,也就一直没有叫人去取这个镯子。
还是梁易回来以后,解开了误会,她才想起来这件事,叫人去取了回来。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纠结一番,还是决定带上了这个镯子。
桓灵细白的腕子在梁易眼前晃了晃:“你瞧,现在看着就和新的一样,那个工匠的技术很不错。”
梁易还是呆呆的,桓灵拽他的胳膊,“走啊,你昨日买的香烛那些放在哪里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找出了香烛,顺便带上了一把柴刀。
梁易耶娘和姐姐的坟不太远,走路也要不了两刻钟。
但仅供一人通过的乡间小路对桓灵来说,并不太好走。
可她看得出来,梁易的心情越走越沉重,想必是想起了离开的家人。所以她安静地跟在梁易身后,什么也没说。
三座并排的坟茔也是梁易几年前回来重新修过的,坟头上稀稀疏疏长了些杂草,但比梁易想的好了很多。
他本以为,三年没有人看顾,这里会荒草丛生。
想来是村里人帮忙清理过。
他便用柴刀将坟头长出来的那些小树砍掉,然后沉默地烧完了那些纸钱,也不知亡人究竟能不能收到。
桓灵也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在纸钱燃起的火焰里点了香,然后恭敬地给每座坟都上了香祭拜。
在给梁易母亲上坟的时候,她撩开衣袖,露出了自己的手镯:“阿家,我是桓灵,宣城桓氏。我和梁小山是五月成亲的,他听你的话,已经把这个手镯给我了。建康离这里路途遥远,原谅我现在才来祭拜你们。”
低头烧纸钱的梁易抬起头,面色复杂地注视着女郎。
桓灵丝毫未觉:“他是武将,战场上总是容易受伤。希望你们能保佑他以后平安顺遂。我想,如果你们还在世,这一定也是你们的希望。”
起了一阵风,纸钱的余灰被吹得高高飘扬,去向远方。传说这便是逝去的故人带走了纸钱花用,这同样也代表着,生者的思念和叮嘱全都被听见了。
“阿家听见了!”桓灵笑着对梁易道,“梁小山,以后你都会平安了。”
梁易重重点头,然后跪下给父母分别磕了一个头,又从怀里掏出几块甜糕饼和一包石蜜放在了旁边姐姐的坟前。
村里人寻常日子过得紧巴巴,粮食活人吃尚且不够,祭拜时也就没有用贡品的惯例。
这些甜嘴的东西,算是即将二十三岁的的梁小山宴请十三岁的梁小水。
只是,当年的尸体都被烧得干干净净,这三座坟都是衣冠冢。也不知这样送,梁小水在那个世界能不能收到。
小时候,梁家就是村子里普通的一户人家,尽管已经勤勤恳恳地种地,可每年最多也就是能混个不饿肚子。
这些又贵又不顶饱,除了好吃一无是处的糕点糖果,一年到头也未必能吃上一回。
阿娘好像也就给他们买过一两回,一次只买几块,让他们俩分着吃。
那时的梁小山和梁小水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知道,这些好吃的只有这么多,吃光就没有了。因此他们格外珍惜,将一块糕饼再掰成好几个小块,每次都只吃一点点,慢慢吃好几天。
后来,剩下的糕饼放坏了,他们也不知道,仍然吃得很开心,然后双双肚子疼。
现在,梁小山已经有了吃不完的甜糕饼,再也不会因为吃了坏掉的糕饼肚子疼。可是梁小水却没能长大,她永远停留在了十三岁,也从没痛痛快快地吃过一回零嘴。
桓灵问他:“你姐姐她,她离开的时候,多大了?”
“十三岁。”
确实还是爱吃零嘴的年纪。
桓灵:“那下次我们再来看他们的时候,给她再多带些吃的吧。”
“好。”
梁易最后深深望了几座坟一眼,然后一手拎着柴刀,一手牵着桓灵离去了。
路过村长家的时候,院门打开的院内突然就冲出来几个妇人:“小山!真是你啊!村长说你回来了,我们都不敢信。”
村里人少又固定,昨日傍晚一辆马车进村,那可是新鲜事,村人都注意到了。这不,一大早他们就互相四处打听,然后聚到了村长这里。
“就是啊,你不是在外边当大官了吗?还回来咱们这小地方过年吗?”
“小山,这是你媳妇吗?可真漂亮!”
“小山,你以后都住村里了吗?那院门口的马车是你的吗?”
几人一个问题接着一个,梁易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了。
万胜出来解围:“好了,小山才回来。你们别这么多问题。”瞧见梁易手里的柴刀,万胜问:“你们这是去上坟回来了?”
梁易点头:“是。”
“娶了媳妇,当然要带去给耶娘看看了。”众人纷纷点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媳妇!”
几个妇人就热情地拉着桓灵进去:“小山媳妇,进来和婶子们坐坐,说说你们在外边的事。你这么漂亮,怎么会嫁给小山的?”
梁易:“……”
虽然他是配不上桓灵,但当着他的面这样说是不是不大好?
桓灵也招架不住婶子们的热情,求助地看向梁易。那无助的眼神,就和当初在桓府,梁易被家人簇拥着的时候望着她的眼神如出一辙。
当初的桓灵选择了拉着裴真偷偷笑他。梁易可比她有良心多了,他对各位婶子说:“婶子们,家里很乱,我们还要,回家收拾,下次再聊。”
万胜也帮着他们拦着那些婶子们,梁易和桓灵得以脱身。
他们走出了好远,还能听到婶子们毫不掩饰的议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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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可真有本事啊,娶到了这么好看的媳妇!”
“那可不,小山在外边当大官,你瞧他的新房子和他耶娘的坟,修得多气派!村里再没有比那好的了。”
“小山现在都能说这么多话了!可真好。”
“你别说,当年瘟疫过后,小山都不会说话了。还得是当大官的遇见的大夫好。县里很有些庸医,上次我腰痛……”
婶子们的声音渐渐远了,梁易对桓灵道:“阿灵,你别介意,村里人就是,有些爱打听。”
“我没有介意。”桓灵重新拽着梁易的衣袖,“我知道,她们没有恶意。”
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快到冬日中一天日头最盛的时候,桓灵催梁易:“我要洗头发,去烧水吧。”——
作者有话说:审核大大,我只是捉虫,本章昨晚已经通过审核,而且全文只有接吻,没有脖子以下亲密接触。
明天继续,争取早点[吃瓜]
第63章
山间正午的阳光和暖舒畅,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心情也会觉得畅快。
梁易这院子位置也避风,冬天的时候很适合晒太阳。于是他变戏法似的找出了一个躺
椅,让女郎躺在上边舒舒服服地晒太阳,他自己则去烧水了。
桓灵无比闲适地躺着,眼睛跟随着湛蓝天空中缓慢飘动着的云朵转动。
梁易很快生好了火,他搬了一张小巧轻便的小几出来,将茶水和零嘴搁在上边,然后他又搬了一把藤椅出来,安静地坐在女郎身边,享受着和她待在一起的静谧。
南边的冬日阴冷,大部分时候都像泡在了冰水里,这样和煦的阳光很难得。桓灵享受着这自然馈赠的温暖,心情也像飘在了云端一样自在。
“梁小山,我们如今这样,好像在山中别院散心。本来今年去仓阳山别院的时候,我是打算在那里多待几天散散心赏赏花的。”
当时因为谢二郎和梁易都中了药,他们很快都回了建康城,没能在山中停留。桓灵心心念念的山中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没能过成。
可没想到,如今又是因为谢二郎,她得以在二百里外的茅山脚下散散心看看云。
梁易嘴唇张了张,桓灵按住他的肩膀:“不许说摘花结桃子。”
这样焚琴煮鹤的事情,在她身边发生一次就够了!
梁易:“我没想说、这个。”
“哼,”女郎拉拉他的袖子,一点也不客气地支使他:“我要吃瓜子。”
梁易就任劳任怨剥起瓜子,还问她:“肉干要吗?”
“要,撕成小条给我。”女郎从他手心取走瓜子仁,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嚼,另一颗和天上的云做比较。
“嘿,你瞧!天上那朵云好像一颗瓜子!”
原来,这么容易就能让她开心吗?梁易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不自觉勾起嘴角。
待到盘中的瓜子仁渐渐堆成一座小山时,锅中的水也咕噜噜冒泡了。
桓灵本打算自己洗头发,但梁易根本没让她起身。男人蹲在她身后,已经有些熟练地为她拆散了发髻。
如云的乌发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散落下来,香气也萦绕在他的身边,这是一种神奇的能让梁易的心安定下来的香气。
他将装着热水的木盆放在了女郎身后头发垂下来的地方,妥帖地用热水一点一点打湿那顺滑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