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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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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恩怨,”叶语莺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从我定下规矩的那一刻起,过去的一切,都翻篇了。”

“我的规矩,适用于这所学校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也包括她。”她用下巴,朝地上的葛洁扬了扬。

那几个女生面面相觑,最终在叶语莺那强大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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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甘地散开了。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本以为叶语莺会乐于见到葛洁受辱,却没想到,她连自己的仇人,都一并纳入了她那条规则的保护之下。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理解了叶语莺的“校霸”之道。那不是基于个人好恶的暴力统治,而是一种近乎于绝对公平的、冷酷的秩序。

走廊里,只剩下了叶语莺和还坐在地上的葛洁。

葛洁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叶语莺。那眼神里有震惊,有屈辱,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叶语莺从心里没有一刻谅解过葛洁,她也不是在救她,只是在捍卫自己亲手建立的规则。

但是在叶语莺没看到的角落里,葛洁的日子不好过,一个靠霸凌上位的人,一旦失势,仇家太多,如同跗骨之蛆,从前的一切尽数报应在了自己身上,自救无门。

叶语莺也陆陆续续参加了一些区级比赛,她无一例外包揽了当年所有大小赛事的中短跑第一名,年级排名也重回年级前十,并且以惊人的步伐一步步前进到了前三。

原以为大家会相安无事度过初中最后的时光,在一个寻常的周二,叶语莺去其他城市参赛了,这天学校里发生了巨大变故。

警方来学校找葛洁去问询,原因是调查她之前参与的暴力事件里存在重大人身伤害……

葛洁再也没有回来过,转学手续是家长代劳的,她母亲面容憔悴不堪。

过了不久,葛洁父亲落马的消息传来,大家似乎明白葛洁转学的原因。

从那天起,莱山中学最后一丝霸凌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作者有话说:50个~

第63章

叶语莺终于迎来了她梦寐以求的、真正的平静。

没有了葛洁的胁迫,没有了父亲的阴影,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中考前的最后冲刺中。

她的成绩,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稳步地、在年级第三的基础上又进步了一名。

她在跑道上的表现,也因为心无旁骛而一直自我更新最好成绩。

孙英经常与她出现在同一场比赛中,在叶语莺彻底发力之后,自己只能永居第二,她一开始不服气,但是无意间听到了叶语莺身上的一些故事,才对她印象改观。

终于有一次跟她在休息室主动搭话了一次:“我就说你之前在那种级别的小比赛都能输,原来是被校园霸凌了,不过听说你解决了你们那里的霸凌问题,我孙英倒是从来不会佩服谁在赛场上胜过我,不过你这件事儿,干得真有品!”

蓉城一高的招生办老师投来了橄榄枝,将她作为体育特长生招入,对她进行降分录取,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高考这条道路。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有时候她甚至开始想,这一切都尘埃落定,或许,纪紫就该回来了吧。

她不用因为惧怕葛洁而不断请假。

当校园里再也没有了那些欺辱和暴力,叶语莺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庇护身边的人时,那个曾经因为懦弱而犯错的女孩,应该就能安心地,回到校园……

尽管,她们肯定不能像从前一样,做回最好的朋友。

可是,最后一次得到纪紫消息的时候,是纪紫的母亲来学校为她办理退学手续。

等纪紫的母亲离开之后,叶语莺才进入办公室,没有任何开场白,问老师纪紫退学的原因是什么。

“马上就要中考了,她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退学?”

她不明白。她完全不明白。

她以为,只要她解决了那个最大的“恶”,所有的事情就都能回到正轨。

班主任看着她那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妈妈……什么都没多说。只说纪紫最近身体不好,需要回老家静养,不能再上学了。”

“什么病,很严重吗?”

班主任说道:“听说不严重,但是需要静养。上次警察来找葛洁就是纪紫家长叫来了,原本怀疑纪紫在长时间的霸凌中损害的身体,但事实上……不是的。”

班主任余光撇了一眼叶语莺脸上的神情,宽慰道:“纪紫没事的,耽误了一年再重修一年就好了,明年参加中考,正好到时候她身体也好了。”

“下个月就中考了,你明天还有场比赛是吧,按你的平时成绩,稳扎稳打,进入蓉城一高就是板上钉钉了,不管是特长生也好,正常考入也好,能进蓉城一高可是意味着你已经一只脚跨入门派大学的大门了……”

“好好加油吧……”

那天回去的时候,叶语莺的思绪很乱,她想到了很多和纪紫相处的一些细节,甚至猜测她的病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

尽管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她还是依旧希望纪紫能好好步入她的高中时代、大学时代……

*

当中考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彻整个校园时,压抑了许久的考生们,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各个考场里,汹涌而出。

空气中,瞬间充满了各种各样、劫后余生的声音。有扔掉书本的欢呼声,有喜极而泣的拥抱,有三三两两对答案的、紧张的议论声,还有对即将到来的、长达两个月的暑假的、无限憧憬的畅想。

整个校园,都沉浸在一场盛大的、属于青春的狂欢里。

叶语莺夹在喧闹的人潮中,却感觉自己像身处另一个维度的、安静的世界。

她没有去对答案,也没有和任何人拥抱。她只是背着那个空空如也的书包,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出了考场,走出了教学楼。

当她站在操场边,回头望向这栋她待了三年的、承载了她所有痛苦与荣耀的建筑时,一种巨大的、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才终于,迟来地,将她整个人,都轻轻地包裹了起来。

结束了。

她那充满了霸凌、背叛、伤痛、挣扎、也充满了汗水、荣耀与自我救赎的、漫长而又混乱的初中时代,在这一刻,终于,画上了一个句点。

那个盛夏,阳光明媚,甚至,在叶语莺眼中,有些刺眼。

她作别老师,随后就准备去医院看望纪紫。

但是她得到的消息是,纪紫已经转院回老家了。

叶语莺心里有些遗憾,但是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是程明笃。

她接起,心中难抑激动:“哥哥,我中考结束了!感觉还行!”

程明笃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深沉,他似乎在开车:“你在哪,我去接你。”

叶语莺心脏一提,觉得此刻的程明笃格外严肃,迟疑地问道:“怎么了吗?”

“我带你回老家……”

程明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一种让叶语莺感到陌生的、极力压抑着的沉重。

她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开始疯狂地蔓延,“为什么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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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是一阵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车子缓缓驶离了医院,汇入车流。

车厢里,安静得可怕。

一路上几个小时,叶语莺与程明笃默契无言

,她问不出口回家的原因。

她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却又一个都问不出口。

那份从他声音里透出的、不祥的沉重,像一块巨石,死死地压在她的心上,让她不敢去触碰,生怕轻轻一推,就会引来山崩地裂。

窗外的风景,从繁华的城市,一点点,变为熟悉的、寂寥的乡野。

程明笃猛地一脚刹车,将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那时夜幕已经降临。

他没有熄火,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语莺,”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到了。下车吧。”

晚风,带着乡野特有的、混杂着泥土与草木气息的寒意,迎面吹来。通往外婆家小院的那条路,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可今晚,她却觉得自己的双腿,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越是靠近,空气中那股不祥的气息就越是浓重。

她闻到了。

那不是外婆家院子里,熟悉的、饭菜的香气。

而是一种……她只在很小的时候,参加村里老人葬礼时,闻到过的、属于香烛和纸钱燃烧的、悲伤的味道。

她想一会儿见到了外婆问一问是不是邻居家的老人去世了。

她的脚步,再也无法向前。

程明笃没有说话,只是执起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手心。

他牵着她,绕过了那个熟悉的、遮挡视线的墙角。

外婆的小院,变成了灵堂。

没有了往日里温馨的灯火,没有了院子里晾晒的酱肉和咸鱼。

取而代之的,是满院的、在夜风中凄然飘动的白色布幡。

院子的正中央,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棚子之下,一张黑色的方桌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张她再也熟悉不过的、黑白色的慈祥遗像。

遗像前,两根白色的蜡烛,正燃着微弱的光,那烛光摇曳着,映照着照片上,外婆那张依旧在对她温柔地笑着的、慈爱的脸。

叶语莺感觉自己的大脑,在一瞬间,被彻底地、炸成了一片空白。

她那刚刚才从中考的战场上,获得片刻喘息的、疲惫不堪的灵魂;她那刚刚才因为摆脱了所有噩梦,而对未来重新燃起希望的心……

在这一刻,被这眼前最残酷的、无可辩驳的现实,给彻底地,击得粉碎。

她的世界的光,磨灭了。

“外……婆……”

一声破碎的、不似人声的、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呜咽,从她煞白的、颤抖的嘴唇间,溢了出来。

紧接着,她腿一软,整个人,便像一根被抽去所有支撑的线,直直地,就要朝着冰冷的地面倒去。

然而,她没有倒下。

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从她身后,及时地,将她那摇摇欲坠的、单薄的身体,稳稳地,接住了。

他将她紧紧地、不容分说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那宽阔而又坚实的胸膛,承接住了她所有蓄力已久的、几乎要将她自己都撕裂的崩溃哭声。

她的声音,在程明笃那件带着风尘气息的风衣衣襟中,变得支离破碎,充满了孩子般的、最无助的委屈与不解,还有最深的遗憾。

她即将……即将要去到梦寐以求的高中了,她还没来得及跟外婆分享自己的成果……

程明笃没有说话,也没有用任何苍白的语言去劝慰她“不要哭”或者“节哀顺变”。

他只是任由她哭,任由她将所有的痛苦、悔恨与绝望,都尽数发泄出来。

他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用自己的体温和力量,为她撑起了一片狭小的、却足以抵挡眼前这灭顶悲伤的天地。

怀里那具小小的、单薄的身体,抖得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那天半夜,叶语莺哭得双眼红肿,身上换上了黑衣服,为外婆的灵柩守夜。

问起外婆去世的原因。

程明笃跟斟酌着,说道:“走得很突然,突发性的心肌梗死。”

“医生说,她走的时候,是在睡梦里。很安详,没有受多少罪。”

这句话,像一道微弱的、却又带着一丝暖意的光,照进了叶语莺那片被巨大悲痛所笼罩的、漆黑的世界里。

她没有再哭喊,也没有再质问。

那份关于外婆可能在病痛中苦苦挣扎的、最让她恐惧的想象,被程明笃这句话,轻轻地抹去了。

虽然永别的痛苦,依旧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心脏。但至少,她知道,那个她最爱的、最慈祥的老人,是在睡梦中,平静地、没有痛苦地,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这大概是这场巨大的、无法承受的悲剧里,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丝,慈悲。

他看着她,跪在蒲团上,用颤抖的手,为那个慈祥的老人,点上了三炷清香。

青白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侧脸。

她就那么长久地、一动不动地,跪在干燥的蒲团上,似乎耳边传来了只有她听到的声音。

“愿离去是幸,愿永不归来。”

弗里达卡洛在临终前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外婆,也许也如此坦荡面对死亡吧——

作者有话说:本来这一章要回现代了,该去先打个工了

50个~

第64章

这个中考结束的夏天,叶语莺还没来得及经历一场悠闲假期,就因外婆的突然离世而整个夏日都沉浸在灰色的悲伤中。

年初的时候,她和外婆一起在姑姑的病房内过年,竟然真是人生中最后一次。

姜新雪一直到外婆下葬的头一天晚上才出现,叶语莺站在人群之后,看着衣着光鲜的母亲,眼神淬冰,又挪开了目光。

她对母亲有挥之不去的怨怼,认为姜新雪不过是为了舆论而惺惺作态。

姜新雪眼中没有半点泪水,也同等不见半点喜悦,精明的双眼在看到灵位的时候出现了片刻的愣滞与空洞。

她在负责超度的僧人的引导下,跪在蒲团上神情肃穆地上了一炷香,但是究竟她心里有多少悲伤,恐怕谁也说不清楚,只有姜新雪自己心里知道。

上完香,姜新雪站起身,转过头,迈开步子,穿着那双价格不菲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高跟鞋,过去与前来吊唁的、神情悲戚的远房亲戚打招呼。

亲戚们对嫁入豪门的她充满敬畏,碍于姜新雪如今的身份又敬又怕地含蓄与她打着招呼。

寒暄完一圈,她美丽的目光才落到远处叶语莺的身上,向她走了过去。

叶语莺唇线绷紧,死死盯着面前这个漂亮得有些空洞的女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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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怼的眼神,迎向了自己母亲的注视。

这对血缘最亲近、情感上却最疏远的母女,在灵堂昏黄的灯光和袅袅的青烟中,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充满审视的对峙。

姜新雪率先开口了:“你外婆走了。”

她看着别处,仿佛不愿

再看灵堂里那张遗像,从自己那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支女士香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以后,你就更要靠自己了。”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静,理智,又带着一股近乎于冷酷的、对这个世界最现实的剖析。

“反正,我不会管你,你也不听我的,往后你无论人生多成功或多失败,都与我无关。”

毕竟,生你并非我的本意。

她还是最终将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将那支未点燃的女士香烟,又重新、面无表情地,放回了那个与这里的悲伤格格不入的银色烟盒里。

“啪嗒”一声轻响,烟盒□□脆地合上,像是合上了一段她不愿再提及的、不堪的过往,也隔绝了她最后一丝可能流露出的、属于母亲的情感。

“你说得对。”

在长久的沉默后,叶语莺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像一汪被冰封的北极的湖面。

“我们不是一路人,你选择依附一束更强大的光,而我,选择自己,成为光。”

姜新雪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她,着烟盒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

她继续用那种平静的语调,将那句最诛心的话,清晰地、也是最后地,送还给了她的母亲。

“我也绝对,不会活成你的样子。”尚且带着三分稚气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说完,叶语莺转身而去。

身后,那张总是保养得宜、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美丽的脸上,那份总是无懈可击的精明与冷漠,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日半夜,叶语莺隐隐听到灵堂传来哭声,她悄悄走到远处。

发现空无一人的灵堂前,姜新雪在低头啜泣,肩头泄露出一丝极其剧烈的、无法抑制的颤抖。

叶语莺不解,此刻已经没有观众了,母亲为什么还反而哭了,难道她真的心存悲伤?

*

外婆下葬之后,过了头七,叶语莺还是没有从恍惚中缓过来,推掉了几个比赛和日常训练。

哪怕中考成绩十分耀眼,成功收到了蓉城一高的录取,也没能在她心里激起什么涟漪。

她每日都去姑姑的病房,似乎只有在那里才能体会到这世间最后的一抹亲情。

她削苹果的技术愈发熟练,可以把苹果皮削得又薄又连续。

“阿婴啊,别忘医院跑了,车程太长,晚上睡病房走廊条件也不好,我的情况很稳定,你别担心。”

叶语莺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中的水果刀,专注地、一圈一圈地,削着苹果。那又长又薄的苹果皮,在她的手中,连续不断,像她此刻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绵长的思绪。

“我不累,姑姑。”她小声说,“我就想……多陪陪你。”

“傻阿婴哦……”姑姑伸出那只因为输液而有些浮肿的手,轻轻地,覆在了叶语莺的手背上。

“你就快要上高中了,听说录取你的高中是全省最好的,蓉城一高那么好的学校,全国赛那样大的舞台……那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别因为来看我……耽误你训练。”

“等你……等你将来,拿了那个什么……全国冠军,再带着金牌,来给我看一眼,好不好?”

叶语莺削苹果的刀,停住了。

许久,叶语莺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字。

“……好。”

*

开学前半个月,程明笃找到了那个几乎快要长在医院里的叶语莺。

看着她陪着姑姑看着窗外,一坐就是一下午,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一片沉静的、快要熄灭的灰烬。

那时正是七月流火,大火星在七月开始向西沉落,天气将由热转凉。

可青州的夏末,依旧是闷热的,那股热气,混杂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和她心中巨大的悲恸,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程明笃是在一个傍晚,将她从姑姑的病房里,接回程家的。

路上,他问她:“开学前,想去哪里散散心吗?我带你去。”

叶语莺看着车窗外被晚霞染红的天空,和那些在闷热中显得无精打采的梧桐树,沉默了许久。

然后,她转过头,看着程明笃,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与这个季节格格不入的话。

“……我想看雪。”

她看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眸里,第一次,有了一丝真实的、属于她自己的渴望。

“我想去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看一场很大很大的雪。我想看看,当所有东西都被纯白的、干净的雪覆盖的时候,思绪就会随风雪流逝了。”

她想用一场极致的、能将灵魂都冻结的寒冷,来对抗这份让她几乎要燃烧成碎片的悲伤。

这是一个,在盛夏里,关于冬雪的、不可能的愿望。

于是,他没有半分的迟疑,也没有任何的疑问,只是像过去无数次一样,用一种平淡的语气,给了她那个她最想要的回答。

“好。”

一个字,就是一个承诺。一个足以颠倒季节、跨越重洋的承诺。

一周后,阿根廷签证加急下来,程明笃订好了两条飞往地球另一端的航线。

在那个依旧被盛夏的、沉闷的热气所笼罩的午后,她坐上了程明笃的车,驶向了机场。

靠在头等舱那宽大舒适的、可以完全平躺的座椅上,用一条薄薄的毛毯,将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然后,睁着眼睛,透过那片小小的、椭圆形的舷窗,看着窗外那片一成不变的、被云海和夜色交替占据的风景。

漫长的、几十个小时的飞行,两次转机,他们跨越了赤道。

时间,在倒流。

季节,在颠倒。

当他们终于在地球的另一端,南美洲最南端的城市——乌斯怀亚降落时,一股夹杂着冰川与海洋气息的、凛冽的寒风,从机舱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她跟在程明笃身后,走出机场大厅,将那属于南半球严冬的、冰冷而又纯净的空气,吸入肺里,她那颗早已因悲伤而变得麻木迟钝的心脏,像是被这股极致的、干净的寒意,猛地刺了一下,竟然后知后觉地,恢复了一丝微弱的、属于疼痛的知觉。

这里,没有蓉城夏末那令人窒息的闷热。

只有无边无际的、冷冽的、纯净的空气。

天是深邃的灰蓝色,海是沉默的墨黑色,远处连绵的比格尔海峡雪山,像一排沉默的、披着皑皑白雪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天与海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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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在经历严冬的南半球。

这是,世界的尽头。

程明笃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一艘小巧而又坚固的、可以破冰出海的私人探险船,正静静地,停泊在港口。

他们登上了船。

船缓缓地,驶离港口,向着那片通往南极的、更深、也更孤寂的黑色大海,驶去。

叶语莺裹着最厚的冲锋衣和毛毯,独自一人,坐在船头。

她看着海面上那些漂浮着的、形状各异的浮冰,看着那些偶尔从天空中掠过的、不知名的海鸟。

她的心,也像这片大海一样,变得广阔、荒芜,而又,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不知道程明笃为什么要带她来海上。

直到,第二天夜晚,他们的船,驶入一片被洋流包裹的幽蓝海面上——

一片小小的、六角形的、洁白的东西,从那片厚重天空中,悠悠地,飘落下来,轻轻地,停在了她深色的手套上。

从船头那张被厚毛毯包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船舷边。

她一抬头,冰雪被灯塔照亮。

整片墨黑色的天空,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彻底撕碎,亿万片洁白的、轻盈的雪花,从那撕裂的、看不见的穹顶之上,倾泻而下。

那夜海上大雪弥漫,是繁星坠落。

她看到了她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盛大、也最温柔的奇迹。

天空与大海,在这场盛大而又静谧的飘雪葬礼中,融为了一体。

程明笃走上前,站在她身侧。

“好看吗?”他轻声问道,声音在落雪的极致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沉浸在这无边的震撼里,只能用力地点头,喉咙里发出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单音节:

“嗯!”

叶语莺伸出手,一片冰凉的雪花,恰好,落在了她的掌心。那精致的、完美的轮廓,只停留了一瞬,便融化成了一滴冰冷的

水珠。

也就在这一刻,一滴同样冰凉、却又带着温度的液体,从她那双早已干涸的眼眶中,滑落下来。

她想用一场极致的寒冷,来埋葬自己的悲伤。

许久,她才用一种近乎于耳语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无比郑重的声音,轻声说道:

“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程明笃。

在盛夏里,将一场不可能的漫天大雪,亲手,呈现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开头就是都市了

50个

第65章

这个讲述会议的午后漫长得不可思议,当叶语莺讲完最后一个字时,咖啡馆里那首《DoingAllRight》也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大概循环到其他客人都心里有意见了。

可她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眼神却是格外幽寂的。

那些被她用最平静的语调讲述出来的一切,那些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刀山火海,那些自己曾经以为足以压到自己的恶意和欺凌,如今看来,倒也无甚可怕。

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讲完了自己最终成为“校霸”的故事。

自愿的也好,生活所迫也好,总之,这是一场事实。

“网络上的传闻不假,我的确曾经是校霸,也曾经是个差生,或问题学生。”

她偏头看向咖啡厅的落地窗,看着街道上人群熙攘,褐色的玻璃过滤了光线,她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道。

这场描述花费了她很多体力,此刻的安静不过为了给自己稍作休息,靠在沙发柔软的背垫上,随手伸进包里,单手打开铁盒给自己嘴里塞了一片药。

她不怎么痛,只是下意识预感到,该痛了。

她今天却亲手,将那块早已和血肉长到一起的、腐烂不堪的记忆,挖了出来,血淋淋地,摊在了一个陌生人面前。

但是这都不是她最大的秘密,她最大的秘密,是带给她数个月噩梦的情书,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尤其是想到情书上的人最近刚和自己产生过对话……

“是,‘校霸’的确是事实,但是这不是真相的全部。”

白意看着她说道,看着她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些不好的回忆,还因为别的什么。

她做记者多年,听过无数的故事,但没有哪一个,像眼前这般,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极致的坚韧,与极致的孤独。

她沉默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咖啡,苦味入喉,仿佛不及少女时期叶语莺所目睹的一丝半点。

她收拢了视线,重新看向白意,语气依旧是平的,眼神中带着让人心惊的清醒与通透,语气带着无奈:

“成为‘校霸’并非我所愿,我无数次想要沟通,想要反抗都于事无补,甚至换来对方变本加厉的记恨和报复,最终,只能选择打败……”

“白记者,”叶语莺的双眼看进的白意眼底,问道:“如果终结暴力本身用的是暴力,那暴力还会被美化吗?并不会……”

“在一个不讲规则的地方,想要不被吞噬,就只能自己,建立规则。”

她用近乎于自嘲的语调做了最后陈词。

“我明白,这些内情,贸然解释对于公众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让这把火越来越旺。”白意表达了对她之前观点的认同。

叶语莺喉头微动,扬了半分嘴角,点了点头。

半晌,白意的身体微微前倾。

“谢谢你,语莺。”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与温柔,“谢谢你……愿意把这些,讲给我听。”

不是用尊称,而是如平辈朋友一样,唤着她的名字。

她看着叶语莺,无比郑重地,重申了自己的承诺:“我向你保证,我今天没有做任何记录,没有你的允许,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出现在我的报道里。”

叶语莺的眼睫,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沉默地点点头。

“但是,”白意的话锋一转,那双属于资深记者的、锐利的眼睛里,闪烁着暗芒,“这不代表,我会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继续用谎言和构陷,来影响你的人生。”

“你给了我真相的方向,剩下的,交给我。”她说,“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尽力为舆情做些什么。”

叶语莺凝神看向白意,多了几分探寻,对于眼前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她心中,来了几分暖意。

她淡淡摆手,带着一丝疲惫:“没关系,我不是很在乎这些,只要投资人不撤,我不在乎。”

白意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将话题,从沉重的过去,拉回到了同样严峻的、现实的困境中。

“其实,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网络上的舆论。那些东西,只要时间够久,热度过去就散了。”她说,“那些因为舆论而选择观望的投资人才是令你最头疼的。”

叶语莺闻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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