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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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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彦歌拜后欲要退,还未动,周巧突然停步,扭头看着她,顿了顿,才说:“于家女约莫很快会进宫来,府兵传的消息里有说她略通医术,不过具体是‘略通’,还是精通,则不能判定,本宫即将临盆,身侧放这么个人,委实有些发怵。”

“长公主的妻?”许彦歌忆起当初在大理寺门口,远远望见过的那一眼,垂首说:“臣回去想想。”

唐峻猜忌唐绮几乎是朝中不必口述,众臣皆能感受到的,如今他声势浩大立威,将人家妻妻拆散两地,又让于侯独孙女入宫陪伴凤驾,无疑对唐绮和于家都形成掣肘。

但其中深意呢?

周家氏族多被株连,其中周巧那不成气候的父母便在衍州直接下的狱,连州界都没能逃得出,唐峻两月前给成兴帝发完丧就办了这事,他口上推说得干净,实则并未给周巧留半点后路。

如此作风,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怀疑周巧。

而要如何应对于家女,许彦歌还需慎重斟酌。

周巧倒看似不那么急切和忧虑,听到许彦歌的回答,就安心放了人走,许彦歌便由她那贴身侍女带着,从坤宁宫侧门悄悄而去-

五日后。

燕姒能下床了,荀娘子同小菊将她左右搀着,在寝房外边置一张卧榻,让她躺在上边晒太阳。

她面色平静,一只手搭在额上,闭眼感受着日光。

“阿娘,您有事瞒着我么?”

荀娘子不想她这般直接,撇了旁侧柱子后头靠着的澄羽一眼,终是从袖袋里取出一只木制小鸟和一封信。

“你昏迷的次日夜里,这只机关鸟就来撞我的窗,我把它接下了,隔天有人来送信,督察院的青大人递来的。”荀娘子把两样物什都交到燕姒手里,“郎中说你再受不得刺激,我才没立即拿给你。”

燕姒先摆弄那制作精巧的机关鸟,没找出什么名堂来,故而去拆了信,青跃在信中没提别的,只说了机关鸟的用法,燕姒看到一半,眸中有了急切。

荀娘子微微苦笑,而后劝道:“不论好与坏,都要冷静待之。”

清玉院里里外外都被银甲军护着,燕姒生病的事被于延霆拿去暂挡住了唐峻命她入宫的圣旨,除此之外,忠义侯府风声鹤唳,于红英下了死命,此事不得向外走漏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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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院中静谧,飞不进半只蚊子来,燕姒就放心大胆将机关鸟拆开,右手小拇指轻轻抠出一小卷纸。

毫无疑问,唐绮临出征前,说会时常给她送家书,除了唐绮,卷纸的来处不作他想。

燕姒手指细细颤着,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后,在暖阳下将卷纸自指间展开。

上有一行小字,笔迹很好辨认。

唐绮写道:天已凉,吾妻空榻难安,甚念。

若按青跃在信中所述,一只机关鸟并行不了多远,路程推算下来,距传家书那刻,唐绮也不过走了半日一宿。

字迹很丑,确然是她。

燕姒的指腹在卷纸上来回摩挲,脑子里想象出唐绮当时的模样。

她定是急着问白长史讨要来这只鸟,纸张质地粗劣,或是歇在哪处农家,只能寻得到这样成色的,字也不是毛笔所写,而是哪里烧过的木炭,写得潦草仓促,但从落笔的笔锋来看,她很认真。

燕姒心砰砰跳着,红着耳根子再仔细瞧了一会儿,荀娘子看到她缓缓露出窃笑,悬着的心跟着放下。

不到片刻,只听得燕姒用气声悄悄揶揄。

“没个正经……”

短短四字,每个字都饱含愉悦。

天穹冬阳姣好,风过墙角,燕姒将那卷纸小心翼翼叠起来,贴在怀里,唇角的笑意便更明晰了。

第224章 处境

◎“姐姐,你可愿信我?”◎

孟冬乍暖,椋都迎来艳阳天。

刚散了早朝,唐峻钦点柳栖雁、于延霆等重臣,移驾到勤政殿要议事。

人还没坐上御书案前的椅子,外面就有坤宁宫的大宫女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胎大不好生,请皇帝立即过去。

一边是要议边南战事所需的军费,一边又是一国皇后临盆,哪头都至关重要。

唐峻默了默,对旁交代道:“各位爱卿,皇后要生了,朕赶着去看看,你们先在这边稍待。”

众臣心思都活泛,多半早就推算到周巧近日要生,只是不知详细是哪一天。产子乃人生大事,加之唐峻后宫空置,仅仅只有周巧一位皇后,他不纳妃,嫡子的到来无疑更是疏忽不得。是以齐拜皇帝,静立在殿外等候。

曹大德又将先前替皇帝解下的厚裘重新给披好,吩咐小内宦赶一步通知銮驾。

外头的宫人早忙不迭动起来,唐峻见曹大德手里的系绳还没系好,拧着眉推开他手,说:“等不得,先往坤宁宫走!”

曹大德连连应是,随唐峻火烧眉毛般跨出殿。

銮仪司将龙辇抬到阶前,唐峻掀起明黄龙袍坐将入内,就立即挥手示意。

曹大德跟到侧面,扬长声音登时拖得老远:“摆驾坤宁宫——”

坤宁宫。

朱红色的殿门朝内打开,风挡半卷,进出的宫婢猫腰急行,个个诚惶诚恐。

里边叫喊声撕心裂肺,一声盖过一声,外头长廊上,黑压压跪下大片太医院医士和小宫女。

太医院院判为首,心急如焚地等稳婆们递消息。

已过去约莫大半个时辰,谁的脸色都不好看,太阳自天穹照拂而下,院判不停抬手擦拭额上的瀑汗。

等到宫婢又端出来大半盆血红色的热水,一名稳婆鞋跑掉了也顾不上,脸色惨白地扑跪在院判的面前。

“大人……大人,胎儿着实太大,已见着头了,但……但……”

皇后的衣食住行都有二十四衙门专人应对,太医院安乐房日日派医士切脉坐诊,她挪一步都要听从医案,怎会出现如此情形?

院判悠仲拽住稳婆的袖子,眉宇间的皱纹深集成川,他已多年不曾见过这般阵仗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但什么?”一道冷厉的声音从旁横插过来。

地上跪着的人,统统转而朝走廊尽头俯下身去拜:“陛下万岁——”

唐峻的手随意一挥,快步走向院判和稳婆,他整个人都站在日光照不到的长檐之内,眼神显得深而沉。

稳婆吓软了腿,趴倒下去不敢抬头,浑身抖得更是不成样子。

廊上无风,院判拱手谨慎道:“胎儿太大了……”

唐峻的目光从众人身上逡巡而过,再次定格在老院判脸上,直接打断后头的话,说:“朕方才就知晓了,现下是如何情形,她……生得下来么?”

“臣不敢断言。”院判没抬首,“现下已经看到胎儿的头了,娘娘当是大出血,情形不容乐观。”

“爱卿替朕操劳了。”

唐峻将院判搀扶起来,说话时语调死板,肩背崩得笔直,面部肌肉因咬紧后槽牙而凹凸不平,看上去像是也很紧张。

殿里的叫喊声没有刚才那般惨烈了,越来越低微,像是力有不逮,逐渐虚弱。

皇帝搀起人就没了后话,院判心里跟着没有底,只得用仅两人能听到的低音轻声道:“陛下,恕微臣直言,您得有所准备,娘娘她……不一定能挺过,届时皇嗣……”

唐峻眉心骤跳,目光犹疑了瞬息,随后贴近院判耳侧悄语:“务必保住皇嗣!”

院判猛地浑身僵住,但很快神色凝重地朝唐峻又拜。

“老臣尽力为之,只是此事古怪,娘娘和皇嗣的……”

唐峻打断他道:“当务之急,先救人。”

院判遂回到医士堆里,探讨应对之策去了。

宫里规矩多,唐峻不能再靠近皇后寝殿,他错身迈步下廊,走进了开阔中庭。

曹大德并一帮内宦欲跟,见他挥手说:“退下,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殿内重重幔帘后面,凤榻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宫女’的手却被紧紧攥住,周巧动着干燥蜕皮的唇,一张一翕说着话,这些话已无声,‘宫女’只好趴到她面前去,将耳朵贴着她的唇。

周巧已痛得麻木,冷汗如洗,额前散着的发都泛起水润,是被浸透了,她尚且留着一丝清明神智,用力攀着最后一块属于她的浮木,脆弱地说:“彦、歌,你要救我,你要救、我……”

许彦歌不住点着头,哄说道:“娘娘放宽心,已经见着皇嗣的头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棉被堆叠在周巧的腰腹上,她折立的双腿失去控制,要宫婢帮忙捉住,才不至于抖得太过厉害。

方才出去的稳婆进来了,脸色白得快赶上大出血的产妇,‘宫女’用眼角余光瞄她,窥见她小声同正在帮着接生的另一个稳婆里的主接人耳语。

外面没有响起太监尖亮的通报,但此刻,许彦歌心里已有揣测,是那个人到了。

宫缩卷土重来,周巧突然惨叫了一声:“啊——”

几个稳婆皆是一抖,随后主接人给左右使眼色,在榻前帮着擦血的贴身侍女就被她们挤到了外围。

有一稳婆道:“你去换新的热水进来!”

人命关天的时候,贴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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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不敢不听稳婆所说的话,正要往外走,许彦歌瞧着帐前情势不对,开口厉声道:“等等!”

稳婆们都不认得她,看她服饰,只当她是一个普通宫婢,无非在皇后面前受宠,才能近里伺候。故此有人凑近她身后,冷声道:“你想要作甚?”

与此同时,主接人翻开棉被,俯低身去看周巧的情形,接着便招呼道:“娘娘出血太多!当务之急先将皇嗣救下!来人,将娘娘绑住!”

周巧痛得失声,眼睫挂泪无力眨动,她的视线渐渐没有了光,盯着帐顶,空洞得如缺水濒死的鱼。

“你们要干什么?!”许彦歌振声一喊,叫住要往外走的侍女,“囱囱!拦住她们!”

这侍女自小就伴周巧长大,此时立即反应过来。

这些稳婆竟然想要谋害她主子,在坤宁宫里明目张胆地谋害!这是有多大的熊心豹子胆!

她抬脚踹开堵在榻边的一名稳婆,抽出匕首气势汹汹护住榻上人。

稳婆们身形压过她的有好几个,主接人见事情败露这么快,立即张口乱喊:“耽误救皇嗣!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快上啊!把她拖走!”

囱囱不仅仅是个侍女,她贴身照顾周巧,还是个自小习武的近卫。

稳婆仗着人多,却奈何不了她!

两边才冲撞上,那匕首已快、准、狠,直接抹着脖子送第一个来制服她的稳婆血溅三尺,直接断气倒地。

稳婆们见状,都被吓愣在当场,千钧一发间,谁也不敢再贸然动她。

“来……”人啊!!!

囱囱正要呼救,许彦歌倏地从后头伸手来捂住她的嘴巴,她匆忙偏过头,许彦歌定神说:“喊也没用,你盯着这些人,我来照看娘娘,若是谁敢动……”

后者点头如捣蒜,目光再次睥睨出去,倾向地上新鲜的尸体。

“谁若敢动,下一个就是她!”

许彦歌并没有松懈,她的手还被周巧攥着,出血量如何看不到,所以她又退回榻边,俯下身,贴着周巧的耳朵轻声哄劝。

“我不懂接生,姐姐,你可愿信我?”

周巧眨着眼睛陷入一片空茫里,她听到那个藏在内心深处,于无数孤枕难眠的深夜反复回想过的,让她坚信的声音,穿过耳膜,直击魂灵。

她已经僵硬的手指骤然松开,许彦歌得以起身,看到她向上牵动的唇角,那双薄唇,已接近血色全无。

片刻过后,许彦歌察看了回来,又再次俯下身,重复同样的动作,贴近周巧耳边,温声道:“不算是太糟,我曾见过别人怎么做,你要吃一些苦,可能会很痛,我将皇嗣拉出来,才能立即止血……”她顿了顿,哪怕心里知道这是场豪赌,也只能咬牙硬抗,复又道:“会没事的。”-

清玉院。

燕姒将养几日,精神头见好,懒洋洋地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于红英的随侍端着琉璃盏,池边红鲤慢慢浮至水面,六小姐抓过饵料,漫不经心往水里头撒。

燕姒也不睁开眼睛,阖眸说:“什么时候啦?”

石桌边坐着的荀娘子搁笔,微微笑道:“辰时许。”

于红英侧首回来,望向石桌,又越过了人,望向重檐下的躺椅。

她问:“你很急么?”

燕姒遂睁眼,朝池边轮椅拱了拱手:“若是姑母辨析那般,不久前为那位出谋划策精心布局之人是现今中宫,今日这可是好大一场戏。”

荀娘子闻言捧起刚画好的小景,轻轻吹着未干的墨。

池边,于红英平静道:“夫妻两个有世仇,周家毁于皇室,皇帝生母也死在成兴帝登基之时,算大戏,端看皇帝会不会去母留子,永除后患。”

燕姒听着静谧的风,微眯了眼睛续道:“不仅有世仇,还有情谊呢,他没当皇帝以前,这么多年,除了发妻并未再娶,相处久了,不一定下得了狠手。”

饵料还余留许多,于红英没有一次喂饱这些小东西,她攒着呢,每日顺理成章地来。

“你病得巧,说不清是好是坏,正巧躲过他借刀杀人。”

她的声音从池边不咸不淡传回燕姒耳中,后者轻笑:“是了,让我进宫伴凤驾,不就是为着些什么,银甲军动过手,他就惦记上了。不过……”

荀娘子的画干了,于红英自行转动轮椅靠向庭中石桌,既行且道:“不过什么?”

燕姒凝眉思索,搓着手里的毛茸茸:“不过他不像那么狠的人,起码在高壁镇上,他带着杜家留给他的金羽卫,却始终不曾*对殿下赶尽杀绝。”

轮椅行至石桌前,荀娘子扬首不言,手里的画被于红英接过去,于红英专心看画,道:“人来了。”

墙角跳入的银甲军片刻不停,只留有七八步的距离,旋即单膝点进枯草丛。

“报!中宫诞下一位公主!母子平安!”

话音一落,便抱拳一礼后离去。

须臾后,燕姒遥望皇宫方向,目光盈盈,嘴角翘起来:“猜中了。”

于红英捏着画,眉尾很快动了一下。

她在看画,荀娘子在看着她。

“?”

于红英也笑起来:“比上次有进益。”

也不知是在说荀娘子的画,还是说宫中消息,荀娘子轻吁出浅息,抿唇点了点头。

那画被折叠起来,于红英不动声色将之纳入袖袋中,荀娘子看到了,但未去阻拦她。

回廊上靠柱打瞌睡的小厮用手枕着头,泯静端药路过,敲其脑袋,小声说:“主子们都在,你也敢躲懒!警醒点!”

澄羽耳廓一动,揉着眼睛回说:“里里外外有的是人警醒,我落个清闲。”

换来泯静白他一眼,就好好坐直起来,按在腰侧小布袋上的手竖起,作揖求饶。

没一会儿。

燕姒喝过药,拿帕子擦嘴。

石桌边两个长辈一瞬不瞬盯着她,荀娘子先说:“既要防着,也要爱着,可见两难,她是不是这处境?”

于红英眸子一转,目光回撤投到荀娘子洁净脸庞。

“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荀娘子交叠在身前的双手不经意地动了动,但她没接这个话。

池里的锦鲤抢光本就不多的吃食,慢悠悠潜游不见,一丝细风轻扫过石桌边那两人的衣袍,燕姒展眼看过去,忽地隐隐意会到点什么,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不敢往深去想,只看到荀娘子局促垂首,瞥见其身上的披风,似乎随着入冬,那质地上乘的披风在悄悄增厚。

这二人……

第225章 衍州

◎“您惜我风木之悲。”◎

衍州边界。

枯槁的杉木枝桠参差不齐,于黯淡夜色中,斑驳陆离。

月光往后急退一阵,再仓促定格。

岔路口,唐绮勒停了马,接过身侧人递来的信,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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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展看后,说:“后面都解决好了?”

明尧简单陈述经过,说到结果:“项大人还在清理痕迹,我们的人伤得不多。”

荒山林里见不到点点星子,灰云厚重成一张巨网,覆盖周围粗糙的丛林,把唐绮也闷在灰幕下,她感到一道视线投来,侧首正对上白屿带着期盼的目光。

手里的信转交过去,唐绮说:“是都中传来的,不过并非是那件事。”

白屿接信看,唐绮就扭头嘱咐明尧。

“跟老项说一声,衍州这些周氏余孽翻不出什么风浪,倒不如引蛇出洞尽数清缴了。”

明尧领命,欲返回不久前遇刺的地方。

唐绮又喊住他:“做得也不要太过刻意。”

马蹄声响起,白屿把信交还。

唐绮径直塞进怀里,回过头说:“你想问点什么?”

近三年,白屿不曾问过那些阴谋阳谋、皇权争斗的事儿,这是他和唐绮之间的约定俗成,他跟着唐绮,效忠唐绮,也恪守不成文的规矩,只听唐绮主动要告诉他的。

这次是例外。

他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那件事……”

唐绮略见凌乱的眉峰凝结起来:“大约不算好查,还没有消息。”

前方杉木错杂,交织成百舸。

白屿远去的视线收回来,回到唐绮眉眼间。

“殿下。”

唐绮:“嗯?”

白屿指她的脸颊:“有血迹。”

唐绮伸手捻掉,少顷道:“你还有别的话么。”

她是在问白屿的欲言又止,又是用着肯定的语气。

“不愧是您。”白屿匆匆而笑,诚恳道:“中宫顺利诞下嫡公主,唐国有了新的帝姬,殿下将要作何打算?我有些担心您。”

唐绮闻言,才将眉舒展,她低着头,拇指磨过食指指节,把刚才那点血迹擦得干净。

“原来我几乎很少在人前显露出情绪,你能发现,是因我也疲累了。可你……”她复又掀起眼帘,浅笑道:“你不是从来不会想这些事么?”

白屿不置可否,拉着缰绳叠了叠手:“早前小夫人离府,是我没能及时告知殿下,让殿下与她生过嫌隙,心里一直歉疚难安,如今还要劳殿下多分出一份心思,去查怀公之死,我……”

唐绮摆手道:“那事不怪你。”

白屿为唐绮所用已有两年多了,他做唐绮的长史,只因看中唐绮的为人,仰慕唐绮的才华,他不是唐绮的谋士,除却一技之长傍身,并不堪旁用,偏巧凡事要讲有来有往,唐绮之前将怀公遗物留给他,如今又答应帮他查事儿,心下的感激不尽,他便要用绝对的忠诚来报。

“不论殿下作何打算,山雨都愿竭力辅佐。”话声有力,他在马背上弯曲脊梁,郑重朝唐绮一拜。

唐绮颔首示意,驱马慢慢往林间走。

白屿跟在她身侧,二人并驾齐驱出一段路,白屿又思忖道:“殿下的先生如今不在身边,您还缺谋士。”

难得听到他说这么多的话,上心这些,唐绮微微侧头:“你有合适的人要上荐?”

“却有一人,不过还不知她愿不愿。”白屿看着暗长的杉木林,“六年前,差一点蟾宫折桂的榜眼,殿下可曾识得?”

忽地刮起一阵风。

唐绮下意识眯起眼:“你说的是衍州府君之女,杨依依。”-

衍州境,衍城府君宅院。

“探子怎么说?”杨依依把左手的白子摁在棋盘上,右手的黑子紧跟着落下。

书案前查看账本的府君头也不抬,缎面袖口摩挲翻开的新页。

“先前都被你说中了,途中遇刺,真是古怪。”

左手再次落子,杨依依道:“没什么怪的。”

杨老说:“衍州周氏全数株连,何人还来行刺她?”

杨依依瞄了一眼案上的灯盏:“椋都。”

杨老唏嘘出声:“皇帝如此行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未必。”杨依依说:“结果如何?”

至于未必指的什么,她没说详尽,杨老已接着答后头的话:“顺利过境,奔着咱衍城来了。”

杨依依毫不意外,道:“她身侧卧虎藏龙,阿爹何苦拉我入局,皇帝高壁镇一棋,已是表明态度,兄妹二人之间,短期之内不会再争。”

杨老年过半百,算得清眼前的账,却算不清将来的。

他的手掌移到发际,拂过斑白,叹出重息:“唉……都怪你阿爹当了半辈子糊涂鬼。”

杨依依落子那只手卡在半道,骤然抬眸。

“您与周氏有牵连?!”

父女中间不过几步路远,此时却像隔山隔海。

杨老放下账本,起身遥望烛火。

“衍州商贾满地,乃唐国第一大贸易州。上达椋都,下至庆州,左靠陵江,右过粮马道,经通州接辽东天衢城,若天下财富共十斗,流过你阿爹座下可占有九,周家亲族扎根于此怕有两百年,不是没缘由。”

杨依依定下棋:“所以,您与周氏有牵连。”

杨老:“……”

棋翁里的黑子被捉起,杨依依道:“上一任衍州征银节度使是周氏二房嫡女,你们合谋已久,许多陈年烂账还放在那儿,周家这棵老树这次被连根拔起,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新任征银节度使要到了,您在惧怕皇帝。”

杨老面露愧疚之色,父女二人同时陷入沉默。

好半晌后,院里的风放来了海棠树叶沙沙响声,杨老才道:“兄嫂去得早,我待你如亲生,膝下仅你一女,你可知,我为何不娶?”

杨依依道:“您惜我风木之悲。”

杨老没有否认,未几,他听到杨依依落了子-

椋都,亦亲王府。

唐亦等着回传的消息,一杯茶拿起又放下,他坐不住,不禁轻声询问:“先生,这一步真的不会露出马脚么?”

江平翠耐心品茗:“自然不会。”

唐亦说:“就算二姐一时猜想不到,倘若风声走漏,皇兄那里……”

他联手庆州许家沿途截杀出征的唐绮,不管是唐绮发现,还是唐峻发现,羽翼未丰满之前,他的处境都不会好。

作为谋士,江平翠当知这一点才是,无怪乎他焦灼。

但江平翠敛袖放下瓷盏,杯底轻磕出响动,面色还尤为冷静。

江平翠道:“当初先皇后用过此招,她着人买通刑部大牢,放过一个名叫石滔的人越狱,又助其行刺于家女,至今为止无人知道背后主使。”

唐亦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便问:“那是何人?”

江平翠答道:“于家女还没回椋都之前,她的身世就被闹得人尽皆知,而传出谣言那女商贾最后落网,被于家送进了大理寺,没招供出主谋就死在了牢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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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女商贾郎君的亲舅,石滔受到牵连,因而丢官入狱。”

也就是说,利用前仇制造的刺杀,主谋是理所当然的设想和推断。

唐亦虽听懂了,尚还一知半解。

他又问:“刺杀若是失败,杀手招供呢?”

江平翠却笑着摇摇头:“刺杀本就不会成功,余在这招后面再设了一道连环计。”

唐亦先前刚懂半点,听罢直接又迷茫了,他道:“愿闻其详。”

江平翠放低声音:“还请王爷侧耳。”-

翌日阴雨。

椋都冷潮来袭,散朝时,曹大德在千步道前追上于延霆,手里的油纸伞高举着斜来。

“大柱国,稍待一步。”他依旧十年如一日脸上堆着殷切的笑,“陛下留您勤政殿议事。”

于延霆指自己鼻头,左右看看,说:“只留老夫一个?”

曹大德垫着脚:“是了。”

于延霆看他撑伞费劲,要去把伞接过,曹大德惶恐道:“使不得使不得!”

一只手架上肩膀,曹大德如何抢得过老当益壮的侯爷呢,他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连躲都没处躲。

于延霆哈哈大笑着,架着他快步登上玉阶。

勤政殿里点了香,火盆压在御书案前,四周热意悬浮,唐峻单手靠案看奏章,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爱卿。”

于延霆不敢当,拱手作揖:“陛下万岁。”

唐峻早命人搬好太师椅,指了指对面:“坐下说。”

于延霆依言过去坐了:“不知陛下召见,是为何事?”

“大柱国实乃爽快之人,那朕直说了。”唐峻撂下奏章,“朕让太医院院判随你归府,去瞧瞧妹媳。”

于延霆的笑意僵在嘴角边:“府里请过郎中了。”

唐峻眼珠缓慢转动了一圈儿:“外头请的郎中怎么比得院判,还是让悠仲去一趟,朕才能放心。”

太医院院判年岁比于延霆还要大些,更是看着唐峻长大的,历来为天子近臣,医术高超不假,更要命的是他曾为于侯孙女把过脉!

于延霆与他私交不多,此刻心里已经万鼓其擂。

不料,唐峻突然道:“大柱国有难言之隐?”

于延霆已经快坐不住了,经此一问,只好道:“不敢隐瞒陛下,老臣的孙女先前就有旧疾,郎中嘱咐她要静养……”

“那便接到宫内来静养罢。”唐峻直接打断于延霆的话,不容置喙道:“先前于家应下的。”

于延霆如鲠在喉,一时半会儿接不上话。

唐峻又道:“银甲军出动,朕念你只有这一条血脉,故而不曾论罪,难道,大柱国想求个欺君之罪?”

于延霆脑子一轰,咬紧牙梆子起身下跪:“老臣何敢。”

殿中寂静,只听翻动纸页声。

待他跪过一小会儿,唐峻上前搀扶起他,笑着道:“依朕看,妹媳的确需得好生将养,接进宫来同她皇嫂住坤宁宫,妯娌之间还能说说家常,再好不过。”

于延霆不甘不愿地点了头。

唐峻放开他手,复又道:“那就明日。”

【作者有话说】

捉虫.

第226章 满月

◎“有人欢喜有人忧。”◎

“既然我答应了官家,便始终要入宫的。”燕姒说话间,抬手掷出一枚骨钉,便听得‘咄’地一声,整根骨钉没入远处院墙。

于延霆面露不快,颓废地坐在木阶边上没表态。

“侯爷,吃瓜。”

泯静把托盘放低下来,于延霆摆摆手,此刻对寻常爱吃的菜瓜都提不起兴致。

于红英示意人都散到外围去,她自己转动轮椅,从池子边上离开,往庭前石桌边移。

石桌前坐着穿雪白丝绦暗纹披风的荀娘子,女儿要入宫,一去龙潭虎穴不知多少日,而她目光幽深如静潭,比过往许多时候更显从容。

于延霆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他和这位后辈之间,横着当年一些理不清的龃龉,再次见面,彼此都因为共同的羁绊,心知肚明而没旧怨重提。

荀娘子在灯笼盏下穿着一串将要成型的手钏,于红英帮她把灯盏挪近了些。

“仔细伤了眼。”

荀娘子道:“知晓了。”

清玉院陷入凄凉,因晨间下过一场细雨,傍晚来临时,枯尽的草木和泥泞尘土混合成悲戚的气味,微风稍微一吹,就让人不高兴地皱眉。

于延霆皱着眉,忍不住唉声叹气。

燕姒收回手,靠在躺椅上,倏然又道:“爷爷莫要担忧,转眼佳节便至,总会再聚。”

于延霆这才说:“我怎能不担忧?他把你放在宫里,胁迫的何止你妻,他是连于家从上至下都掣肘了,就怕你在宫里住不好,或再有什么……”

话及此处,尾音断开。

荀娘子正在给手钏打结,指节僵硬瞬息,又牢牢系死那跟纤细的细线。

“他不敢。”于红英肯定地道:“他要敢对姒儿下手,这龙庭就怕是坐不住了。”

她的目光投在荀娘子平静的脸上,将人心里的顾虑一言击穿。

燕姒无声笑了笑,穿鞋下地,提裙下阶,依偎着于延霆身边坐下来。

“爷爷,我在里头,比在外头更安全。”她挽了于延霆的胳膊,“您放一百个心,宫中吃得还好呢,等您再看到我,我都长得更圆实啦。”

于延霆脊柱僵直,目视前方,顷刻间红了眼眶,他不转头,就当作谁也看不到他伤怀。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孩子在短短年月里,被教得守规矩、识大体、分尊卑、知书达理。

他们几乎从未有过这么亲近的时候。

临别在即,越是亲近的言谈举止,越能触及活阎罗心中被坚守住的那片柔软之地。

燕姒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歪头靠在他壮实的胳膊上,扬首看向庭院。

石桌前那双长辈刚好转过身,荀娘子推着轮椅,跟于红英一起往阶前来。

等轮椅停下,荀娘子递过来那只胡桃木珠穿成的手钏,叮嘱她说:“宫中规矩森严,不比家中,这只手钏的线是你姑母帮我寻来的,质地坚韧,可用以应对危机。”

燕姒点了头,接过来将手钏戴在腕子上,转而朝于红英摊开手,笑得纯真无害。

于红英跟着笑起来:“没有。”

燕姒噘嘴说:“姑母真是抠门。”

于红英刚埋在袖下的手微微一动,将想要收拾人的念头克制了下去。

“倒是有话嘱咐你。”

燕姒作了个揖:“姑母请说。”

于红英侧首看向荀娘子,话则是提点自己这个侄女。

“经由碧水湖阻截军船、问心亭拖住皇帝一事,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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