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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安接过她手中的匣子,当即放下她的手去了。
士兵戍守周围,瑜安刚一走近,便被拦了下来。
瑜安从怀中将诰命文书掏出,“我清楚我在干什么,你们不必拦我。”
守卫两两相视,抱拳行礼后,纷纷后退一步让开。
长安门外的青石砖还沾染着厚重的晨露,一阵微风吹来,蓦地,“咚——”,一声闷响炸开,紧接着,第二记,第三记……整整十声响罢。
瑜安跪在地上,抬手呈上诉状。
“民女状告当朝首辅夏昭残害忠良,结党营私,求圣上明断,还褚家公道。”
……
才下早朝,黄门小跑着步子,捧着东西,即使汗流进了眼睛,都无甚察觉,一路不敢耽搁地往乾清宫跑去。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黄门忙忙弯腰,喘着粗气说:“干爹,出事了……”
一听是何事,黄门迅速拿着东西进了殿门。
“圣上,登闻鼓响了。”
“哦?”皇帝皱起眉,才准备放下笔,就听见黄门的话。
“是纪少夫人为父鸣冤,状告首辅夏昭。”黄门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捧起一只匣子。
皇帝将匣子打开,尽数翻开,眉间的阴沉瞬间浓了几分,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这个夏昭,当真是胆大妄为!”
黄门伏地,将头低低垂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人呢?”
“已被都察院收监。”黄门小心回,“左佥都御史还在宫门外候着。”
现在手上的这些东西必是叫人看完之后,才送到他手中,怪不得底下人这般慌乱,这可比裴家的递上来的证据还要齐全。
“底下人可动了手?”皇帝将东西随手扔在桌上。
黄门如实禀告:“尚未有人告知,奴才不知,但由着少夫人的身份,应当现下是不会的。”
立朝之后的规矩,越诉者,笞五十。
都察院的板子素来厉害,若真五十仗打下去,怕是会丢命。
再如何,也要顾及着太后和纪景和的面子,皇帝也不好发话。
“将这些东西带下去,告诉都察院的人,给朕好好查,必定要查出个结果出来,其中牵扯出的官员,不论官职大小,决不轻饶!”
“遵命。”黄门直起腰,“圣上,那纪家少夫人……”
“移交至刑部收监,派重兵把守着,不能动手,亦不能出了旁的岔子。”
黄门得了皇命后,当即退了出去。
纪景和本就是左都御史,如今也是皇帝最器重的官员,都察院的官员也不傻,不用皇帝发话,心底也有轻重。
皇帝命令将人送至刑部,既是替纪景和避嫌,也叫他们这群底下跑腿办事的人好活些。
击鼓鸣冤的事情不消片刻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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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了京城,宝珠刚在半亩院收拾了些东西,就被荣寿堂的人叫了过去。
纪姝急得不行,差点吼了起来,“你怎么不拦着嫂子,就算要告,也要等到我哥回来啊,出事了怎么办?出事了就回不来了……”
纪母脸上不见半分波澜,微微抿着唇,明明神色平淡,却叫人不敢轻易开口。
宝珠跪在地上,“老太太,我家姑娘离开之前就将休书写好了,只要待大爷回来,把字一签,她就与纪府没了关系,就算是圣上生气,也不会被牵连的。”
纪母垂下眼皮,“她以为一封休书就能牵扯清楚?”
“她想错了,景和不会签的。”
宝珠本就在担心,听了这些话后,也忍不住湿起眼眶,“老太太,你知道我家姑娘的性子,我拦了,拦不住……我家老爷的死成了姑娘的心病,她不会轻易放过机会的。”
“她把休书留下,时间也写在了半个月之前,只要吩咐府上的下人改口,圣上就不会不信的。”
纪姝:“嫂子这是打算,将我们都舍弃不要了……”
整个厅堂内,无人不揪着心,李嬷嬷也忍不住操心:“少夫人何苦自己去告御状,别的不说,这是要被挨罚的,身子能吃得消吗?”
思及此,纪母招了手,“快,快派人去荆州传信,叫景和快往回来赶。”
“少爷是奉了皇命去的,此时回来,岂不是违令了?”
“再不回来,媳妇儿没了,还顾及这些!?”
李嬷嬷领命刚出了门,就看见了院门快步冲击进来的身影。
“少爷回来了……”
纪姝起身去迎接,纪景和才从荆州马不停蹄赶回来,就在进宫前的路上听说了事情,这才折身而返,先回了府。
他去了半亩院,无人。
“人呢?”
语气带着明显的急促,看着跪在地上宝珠,已知事情结果,他现在就问清楚前因后果。
宝珠跪在地上不语,纪母敲了敲桌子,李嬷嬷将那封休书递给了他。
“少夫人就留下来这个,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信封上的“休书”二字深深扎进眼中,叫他胸口憋着一口气,上不了,下不去。
他甚至都不用打开看一眼,都能想到她会在上面写出什么……
指节不自觉收紧,信攥出了几道深痕,一瞬间皱得不成样子。
她这是做好了准备,谁也不打算要了。
之前说了那么多,她愣是没听进去一句。
纪母:“你也不用在府上耽误了,不若先进宫去,探探圣上的口风。”
左不过一颗君心,偏向谁,谁就是赢家。
不待再说,那道身影便转而又消失了。
之前着急,是怕楚王将有用的证据销毁,本想着早些赶回去,早点将有定数的事情解决,可他没想到,她成了唯一不确定的定数。
乾清宫内,皇帝正听着朝臣汇报。
夏昭这几日一直待在府内,大势已去,即使事有回转,也绝不会安然度过。
重重证据摆出,内阁便不再会有他的立足之地。
皇帝听纪景和求见,当即屏退了众人。
不过十日就有了眉目,他实在难想,他的这位得力干将,是如何的神速。
“情况如何?”皇帝只当他还不知道今日事情。
纪景和将搜查来的信件和账簿一一呈上,“楚王府内的书房搜查出了大量的信件和账册,微臣挑出与夏家牵扯甚重的几本,陛下尽可过目。”
“其范围上到税收,下到百姓良田,均有涉及,微臣去时,楚王已经销毁了一部分,彻底成了灰烬,已无复原可能。”
皇帝随手打开一两件信,暗含着怨怼的轻叹:“先帝在世时,最是器重他们,可谁能想到,背后却是如此行径。”
纪景和:“其余证据,微臣已派人交由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还请陛下定夺。”
“悉数严查,夏昭押入诏狱,封锁宅邸,追缴赃款。”
纪景和行礼,应下后,仍旧立在殿内不走。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问。”
皇帝知道他要问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
“微臣方才回家了一趟,听家人所说。”
皇帝轻笑,看他反应,应当是提前不知的。
“你妇拿着夏昭与李延的亲笔密信敲响登闻鼓,胆子可真大。”
“朕已经叫人将其移交至刑部。”
纪景和掀袍跪在地上,“登闻鼓鸣冤者,应当交由都察院押解,臣恳求陛下,将此事交由都察院办理。”
“景和。”
皇帝不由冷下语气,“朕特意叫人将她移交至刑部,你难道还不知是为了什么?”
“陛下为臣考虑,替臣避嫌。”他不卑不亢回。
皇帝:“明知还如此问,你可还记得,当初是因何降职到都察院?”
“臣记得,时刻不敢忘,是陛下保下的臣。”
“既知此事,那便不该插手,你的任务只是查清楚手头上的事情,众人都知你与褚家的关系,朕如何能确保,你就不会因私废公。”
如今能查到的夏家种种罪行,无一物事与褚行简有关,除了今日瑜安拿来的那些。
若想为褚家翻案,还得查。
“此事不该你插手,届时有了定论,自会三堂会审,绝不会冤枉了谁。”
“陛下……”
纪景和还欲说些什么,即刻被皇帝出声制止。
“景和。”
“她不需要你。”
“命数自有天定,这件事,你管不了。”——
作者有话说:纪景和:保媳妇[求你了]
纪母:保孙媳妇[求你了]
纪姝:保我嫂子[求你了]
第55章 “之后只要我出去,我也一定……
不需要……
皇帝将话说得清清楚楚, 不准他插手。
纪景和深吸了口气,抬眼望向上首,皇帝已然低下头拿起了笔。
无从再说, 纪景和只好行礼后折身离开。
没去旁处, 而是去了刑部。
刑部的官员一见是纪景和来了, 立马客气迎接。
“麻烦大人通融一下,叫我见内子一面。”
刑部支吾着, 正欲搬出皇帝口谕, 便率先听见对方先说了话。
“我也是刚从乾清宫出来,圣上的意思是……三堂会审,劳烦大人通融,往后恩情必还。”
他有些语无伦次,说话也没了逻辑, 想起什么便说什么。
都是在朝堂立足, 整日相处的同僚, 难得见到纪景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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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求人, 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随即将纪景和放了进去,“纪大人言重, 往后若是想见夫人,尽管来便是,我们也是收到了圣上的嘱咐,叫我们好好照顾夫人, 万不会怠慢的。”
纪景和微微颔首:“多谢。”
瑜安实在没想到,自己才进来一日, 当日下午,便见到了纪景和。
他迈步而来,身上还穿着夜间赶路时才穿的大氅, 这么热的天,他是怎么穿得住的?
瑜安坐在墙角的草垛上,眼见着纪景和由着官员带领,衙役开锁,直端端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微微搭着眼皮,黝黑深邃的眼中埋着某种情绪,叫人分不清是何种,但落到自己身上时,她却又觉着滚烫。
她移开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膝头,“你怎么来了,不该是在荆州?”
“我不是为你来的。”
他冷不丁抛出一句。
瑜安一愣,皱眉道:“大爷未免自作多情,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纪景和张了张嘴,胸口措不及防地狠狠一滞。
“为何不等我回来,哪怕是商量……”他明明知道答案,却又开口问了一遍。
答案也不出所料,叫人窒息。
“我不需要商量,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很早就说过。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与你说的。”
瑜安撇头看向别处,唯独就是不去看眼前人,“只要大爷签了休书,我与纪家便没了任何关系,就算出事,我也不会牵连任何人。”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是为了自己,抛弃妻子的人吗?”
积压了多时的情绪终究寻了一个档口,在他说话间,无声无息地宣泄了出来。
他的尾音变了调,瑜安能听出来,他压下去的怒气。
瑜安怔忪,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我说过,褚家的事情与你无关,抛不抛弃对我来说,更是无足轻重,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自己,牵连了无辜的人。”
“你要是不想签,随便,我不在乎。”
纪景和有本事耍得起,想要奉陪,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若真到了出事的那一日,那便谁也别过好日子了。
纪景和无奈,气得转过了身子,想要争辩些什么,可是又喊不出口。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瑜安……若是单凭那些信件就能扳倒夏家,那我当初拿到东西之后,为何什么都没有做?”
他扳倒夏家的冲动,从来不比她少。
“裴家弹劾拿出的有些东西,是你递过去的吧……你想趁着圣上对夏家的怀疑,趁此为褚家翻身,可你有没有想过,朝中调查的事情中,与褚家有关系的少之又少?”
“在给夏家定罪之前,若是没找到切实证据,你这就是诬告。”
并且他可能会像上次一样,帮不上任何忙。
瑜安静静听着他说,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起伏。
他说的,她当然都知道。
“纪景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我有我的坚持,你也知道,我当初没有听从我父亲的话,留在京城是为了什么。”
“这场赌博哪怕输了,因此赌上了我的命,我也认了。”
她能做的,都做了。
她不是男子,出嫁前不谙世事,对朝政所知也是少之又少。
若不是当初褚行简给她留下的那张密信,她可能现在都找不到半分入手的思绪。
孤证不立,但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胜算。
对纪景和来说,不是什么话她都要说出口,不是什么底牌都要告诉他的。
她做了最大的坏打算,亦是抱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可是她不明白,与纪景和完全无关的事情,他又何必跑到刑部来质问她。
他要是怕牵连,那么她已经留下来休书,可是他又不肯签……
“纪景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干涉旁人的命运。”
那道高挺的背影立在眼前,所隐藏下的神情,瑜安已没了精力去猜测。
或是板着脸,或者其余的什么,都是纪景和他自己的事情。
以后她或许会顶着纪家少夫人的头衔死,也或许事成了,回归褚家女的身份,独立于世。
反正都要离开他的。
纪景和缓缓转身,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
句句残忍的话传入耳中,每一个字都在大声地告诉他,怎样她都会离开的事实。
她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的,大概就是没有翻案成功。
他缓了口气,“那褚琢安呢?你要是死了,他怎么办?”
“到底是男孩子,需要历练得还有很多,况且还有外祖他们照顾。”
纪景和站在原地,似乎还有话要说。
瑜安苦于这种折磨在人心中,不能干干净净理清楚的关系。
她想,是时候彻底说清楚了。
“纪景和,我不爱你了。”
“我承认,我曾经,非常非常……”
“你之前救过我,当我偶然发现,曾经救我的人就是京城最令人艳羡的天之骄子的时候,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其中有崇拜,仰慕,也有欣赏……我觉得,你就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人,没有之二的那种。”
“但是,那是曾经……成婚后我发现,我们真的不适合。”
“所以,就算现在不签休书,之后只要我出去,我也一定会结束我们的关系。”
而且,不会有任何余地。
她亲眼看着,那双眸子震惊之余后,一晃就黯淡了下去。
如此强硬的一个人,仿佛瞬间萎靡了下去。
相顾无言,没有了别的话,瑜安如释重负,垂下头看向了别处。
头顶的那道目光光秃秃地缠在她身上,不知过了多久,才消失。
纪景和没去官署,径直回了纪府,将宝珠叫在了跟前。
“离开前,她可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最好如实交代。”
宝珠摇头:“姑娘昨夜将休书写好之后,什么话也没留,婢子劝过,可是姑娘说,不能轻易丢了这次机会。”
“她可曾见过什么人?”
“姑娘能见什么人,大爷清楚……婢子知道情况复杂,不会说谎的。”
宝珠也怕瑜安出事,今日众人一一逼问下来,她早就后怕了。
瞧见纪景和的样子,宝珠急得口不择言:“大爷,若是到了最后关头,大爷可以试着去求太后。”
“太后和明嘉公主一直说,姑娘长得十分像已经故去的长公主,太后心疼姑娘,情急之下,说不定能救姑娘命。”
纪景和眯眼,“长公主?”
“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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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太后本就是旧相识,不然姑娘也不会单凭几幅绣品,就能这般大获太后青睐,必定有其中一二原因。”
宝珠将自己所知的尽数说去,纪景和大概了解后,第二日便进了宫。
太后不傻,看见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就知道是来求情的。
纪景和行了礼,面含恭敬,并无丝毫求情的样子。
“内子前段时间为太后做下来些东西,去荆州前,便想差人送进宫来,可惜不时便耽误了下来。”
“她如今急事缠身,臣也只好叨扰一趟,替她请罪,内子所做,皆是她一人之为,臣家里人,一无所知,半日未见,殊不知她就闯下了弥天大祸。”
太后看了眼手边的帕子抹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此话何意?难不成是怕受牵连,就来求哀家来了?”
她抬眼看着纪景和深弯腰的样子,冷嗤道:“纪景和,你还当真是无情,你妻子不过是为父伸冤,眼下还无结果出来,你便如此急不可耐地撇清关系?”
纪景和掀袍跪在地上,惶恐道:“太后不知,机缘巧合下,有一道士曾为臣家中算过一卦,内子生于九月,与臣家宅相冲,臣自小读圣贤之书,原也不信的,可是现下种种过去,不得不信。”
“臣尚有长辈赡养,实在……”
“她生于九月?可哀家记得,她的生辰在腊月除夕的时候。”
纪景和:“太后有所不知,内子生辰原本是在九月,当时与生肖年犯冲,日日生病,这才听了算命的话,将生辰改在了腊月。”
趁着她并未说话,纪景和便又先开了口:“念在内子对太后一片赤胆忠心的份儿上,求太后能保她一命。”
“所以你是来替她求情的?”
纪景和伏在地上,“她是臣的结发妻子,就算是犯下再大的过错,也是臣天地见证,迎娶过门的妻子,臣无法抛弃,也不能抛弃……”
“因为抛弃了,你就会受万人唾弃。”太后直白点破,没给他留下丝毫的面子。
“纪景和,你能求到哀家这里,那就说明了皇帝的意思,哀家不插手朝政,你应当清楚。”
“我不管你今日求来寿康宫,意欲究竟为何,但你只要清楚一点,哀家是不会插手的。”
第56章 她胆子真大……
话落进耳中, 纪景和不由胸口一滞,“太后……”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与哀家无关。”
太后站起身, 朝后殿走去, “你最好别插手, 这件事你帮不了她,要帮早帮了。”
要想推翻褚行简的罪名, 那便是要彻底查清徐云当初真正的死因。
所以按理来说, 他们本该是一条线,但是瑜安抛弃了他。
这就足以说明些东西。
她回身,那双眼正端端地望着她,透着倔强和沉静,克制到了极致。
“纪景和, 你还不如她。”
不敢拼, 不敢赌, 说好听是克制, 说不好听,便是无用。
“与其来求哀家, 还不如想想怎么拿出证据帮她。”
太后叹了口气,“褚家出事也有一年多了,你在都察院的这段时间,竟什么也没做?”
“你们纪家的男人可不是像你这个样子。”
点到为止, 她也不好多说。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窗外的风穿堂而过, 院中的栀子花香从鼻间扫过,宛若回到瑜安还住在寿康宫的那段时间……他在窗外经过,一眼就能看见她在屋中的样子。
那些他自认为的对她好, 自认为的万全,通通不是她想要的。
他奋然站起,转身朝宫外走去,驾马回府,卫戟正候在书房门口。
主仆先后进门,卫戟当即汇报起了情况。
“大爷,我们查遍了与夏家有联系的全部官员,都与夏家之前传去的那封无名信件毫无干系,手脚干净,与褚家当初出事并无牵扯。”
纪景和未应话,坐在书桌前,默了半晌,忽得说:“将之前查到的那些东西,放出去……”
卫戟纳闷,正要问是什么时,脑中突然反应过来,“大爷,此时拿出信件,打草惊蛇,不值啊。”
“对于本来就查不到的东西,有何值与不值?”
查不到的东西,留着何用。
把东西留下,人没了又有何意义?
卫戟:“可我们明明就能猜到是……”
“猜?”
纪景和垂眸冷冷瞧着桌上,“若是仅靠猜就可以咬定一个人,还要都察院作何?”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正是因为查不到,才要逼他们断尾求生。”
他就不信,当露出马脚的时候,严家还能坐视不理。
他就是要逼他们出手。
卫戟无话可说,也是清楚纪景和是为了什么,无奈领命,正要起身走时,青雀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大爷,新消息……圣上……圣上下令,查抄了罗潜的家,找出了夏家确切的账本和信件,就在方才,锦衣卫已将夏家全府上下关进牢中,夏昭父子进了诏狱。”
本在预料之中的事,可青雀又补了一句:“听说是根据少夫人送去的那些信件中,才决定查抄了罗家……”
怎么可能?
她的那些东西他全部看过,就没有跟罗家牵扯上关系的东西,怎得就……
纪景和缓缓站起身,脑中闪过一句话——
“不是什么事情倒要与你说的”。
她隐瞒了。
卫戟一下亮了眼,激动道:“罗潜是夏昭心腹,只要严审,说不准少夫人的事情就有希望。”
这样,他们也许就不用出手了。
转眼看向眼前的纪景和,只见他原本沉着的脸色,霎时好了许多,只是眼神换上了一片说不清的茫然。
苍白,黯淡……不该是他有的眼神。
青雀试探叫了一声,不见他回答。
“大爷,还按方才吩咐的办吗?”卫戟问。
纪景和渐渐回神,“不必了,静等吧。”
既明白纪景和的意思,两人便退了下去。
一道光低低地落在案前,照亮了他一半的身子,心头上的滋味,当真是五味杂陈。
*
暮色沉沉,皇帝依着母命到了寿康宫。
听了纪景和今日来过的消息,皇帝也能猜到将他叫来是为了什么。
母子相对而坐在榻上,桌上还放着一本刚调来的黄册。
“母后将我叫来,是为了褚家的事。”
他们母子向来没有隔阂,有事便说事,太后也不遮掩,说道:“纪景和今日来求我,我给拒了,但是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开口。”
“母后,您向来拎得清,儿臣不知,您究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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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此看重褚瑜安?就是因为她长得像长姐?”
太后滞了口气,“哀家又不傻,就算真有转世,也不会这么巧合,哀家是因为她这个人,她娘与我是旧相识,帮了我很多。”
“瑜安这孩子心细,对我真心,若是我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我为何不能相帮?”
皇帝:“那母后如何确定,她当初接近您时,是否就是为了利用您的恻隐之心呢。”
一语落,太后一时答不上来。
二十年的风风雨雨,见识过太多,人心隔着肚皮,她说不清楚。
“她与明嘉亲近,便想通过明嘉之口,将夏昭卖官鬻爵的事情传到儿臣面前,单是此事,就足以说明她心思不纯。”
皇帝定定地看着自己清醒了多年的母亲,惯是独断伶俐的性子,此时却犹豫了。
当年长姐死得蹊跷,早早夭折,那时他还小,印象不深,只知道太后记了多年。
原想着只要时间足够长,便能叫人遗忘,没成想,最后除了变成一道道丑陋的伤疤,别无改变。
以一声深吸气平复心情,神情明显失落了下来,有些话心里清楚,但是不能提,她之前也不是没想过。
“哀家这些年也没少在庙里供奉,是为表亏欠,亦是叫我自己心安,原想着仇人都死了,但哀家就是放不下这件事情。”
“皇帝就当是为了哀家,能帮则帮,不管是从哪层情面来说,褚家也算是对咱们有恩……”
不管是先帝在世时的褚行简,还是在她很早之前,她与李氏的交情,足以叫他们母子出手相帮。
夏家注定要倒台,再多一项罪名又能如何?再说只是证据不全,又不是没有证据。
她开口前有自己的思量,既然开了口,就必定要劝动皇帝。
母子二人坐着聊了会儿,一同吃了饭之后才分开。
夜间猛地来了场急雨,窗户外总是被风吹着飘进雨来。
“太后,灯下看书伤眼。”嬷嬷关上窗户劝道。
太后合上书,抬眼望向窗外,不由得呼出口气来。
“您就别操心了,估计得明儿呢。”
“倒也不是急着看,就是没心情睡,总觉着还有事放在心上。”
太后压着眉头,起身向暖阁走去,“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
只要一下雨,刑部的大牢就犯潮,怎么住人?
正想着,廊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是送信的黄门来了。
太后招手:“快叫他进来。”
嬷嬷应了一声,随后快步去开门,黄门身上的蓑笠还没摘下。“怎得这般急?”
瞧见黄门手忙脚乱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摘不下身上的东西,索性就直接叫他进来。
黄门行礼:“启禀太后,罗潜招了,将夏家的事通通倒了出来,褚家的事情也尘埃落定了。”
“人呢?”
“还在刑部大牢,估计是要等到明日才能出来吧,毕竟五十仗还没用呢。”
皇帝还想用那五十仗?
她又道:“下去继续叫人盯着吧。”
将人送出去后,嬷嬷笑道:“太后这下能安寝了吧?”
太后冷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什么,将手上的书扔在桌上,“这人,命还挺好的。”
“有太后护着,命自是好。”
听了话的人一笑而过,不再言语。
此番过去,她当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胆子可真大。
瑜安忽得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后,缓缓躺在炕上。
她在大牢里待了两日,也算得上好吃好喝,没她想得那般简陋,比起褚行简当初的日子,更是好了太多。
初进来时,牢里只有些许草席和稻草,方才她睡前,都有人送来了棉被。
大牢里空荡,总是能隐隐听见呻吟,加上本就睡不习惯,一夜她能醒来好几次。
昏沉两日,也不知外面的光景是什么样子,无异于等死。
牢里撒进一缕白光不久,衙役就来了,一套签字画押,一句话也为多问。
“褚瑜安,出来了。”
瑜安:“有结果了?”
衙役倒没说话,只是领着她一路往外走,最后将她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敢问是将我送去哪里?”
马车外的黄门凑了上前,“纪少夫人不必担心,罗潜昨夜就招了,眼下是太后派小的来接您的。”
太后?
终得还是她帮的?
瑜安心存狐疑,最后见了本人之后,旋即确定了原因。
她本来就是有意接近,是她理亏,如常行礼后,不见再柔声细语叫她快起身的声音。
座上人缓缓品着茶,视线未往她的方向看一下。
“出来了?”
“托太后的福,叫我能平安出来。”
“你确实是托了哀家的福气。”
茶盏砸在桌上的一声闷响传来。
“褚瑜安,今日给哀家说句实话,这段时间的相处,那日不怕死地救我,通通都是为了给你父亲翻案,对吗?”
瑜安一愣,赶紧跪了下去。
“太后……”
见她不由流露出的慌张神色,就是不需要答案的时候了。
瑜安:“太后,不是这样的,从见太后的第一面,我就不是为了接近谁,为了干成某件事,我见您,仅仅是因为我娘,真的……”
“那是之前,哀家问的是你现在,褚家出事之后。”
瑜安哑然,张着嘴眼中的无措已经出卖了她——
作者有话说:太后:媳妇儿都快跑了,还品啥呢?冲啊!(像他这种,永远追不到媳妇)
纪母:我赞同[抱抱]
纪景和:她都不信我……[心碎]
第57章 和离
“褚瑜安, 你究竟骗了哀家多少?”
殿内就她们二人,瑜安跪在地上,额角的汗悠悠地顺着鬓角流过, 她吞了口唾沫, 静了一瞬说:“没有。”
“我从没有骗过您, 我是想替我爹翻案,但从未想过利用您, 为您挡剑也是冲动所为, 并不是为了什么……太后若是怀疑,瑜安无话可说。”
若换做之前,她必定会直言坦白。
但是现在,她还不清楚状况,真的不能就此老实承认。
到底是试探, 还是笃定后的失望, 她真的不知。
她伏在地上, 头深深埋在怀里。
太后在上面打量着, 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她难得信任的人,还是学会了说谎骗她。
因为有期待, 所以才失望;知道她有苦衷,所以才想着要她是例外,与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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