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上次辰王送给你的玉佩不是坏了吗?”
沈临安转头看向他:“?”
谢呈渊轻咳一声:“虽然不关我的事吧,可是那玉佩毕竟也经了我的手......”他说得理直气壮,沈临安就这麽看着他,一副‘你继续编’的表情。
经过他手,不是他暗中弄坏的,还有谁?
谢呈渊:“我这裏有个上好的玉——”
话还没说完,‘轰然’一声,紧接着天空上噼啪作响,谢呈渊未说出口的话淹没在漫天烟花炸响声中。
沈临安不好意思继续收谢呈渊的礼物,唇边一笑,拿起桌上的银狐面具,戴上,冲出了船舱。
谢呈渊赶忙拿起自己的面具,忙不叠地跟了出去。
沈谢两人站在船头,晏明和清酒在船尾控制着乌篷船前行。
赤金烟花在空中绽放,水面倒影斑驳,像是被揉碎了的星河,火焰在空中带着长尾簌簌坠落,光影在沈临安的银狐面具上错落,谢呈渊看着出神。
人群中欢呼声此起彼伏,沈临安很久没有这麽舒心,此刻的他仿佛不再是往年那个孤独的人,他将所有积压在心头的痛楚都抛诸脑后,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
眼角余光裏看见谢呈渊朝着他的位置又靠近了一些。
沈临安小声提醒道:“谢呈渊,我们不能这样。”
谢呈渊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为什麽不可以?”
沈临安仰着头,不去看谢呈渊探究的目光,他们之间隔着仇恨,隔着千山万水:
“终有一日,你会回到昭国,你会回到战场。”沈临安侧目看向他:“谢呈渊,你生来属于杀场,你能取得赫赫战功,而我,只能待在大夏,只能待在沈府,终其一生都不能自由。”
谢呈渊明白沈临安说的话,他深知自己总有一天会回到昭国,不过他现在还在大夏。
而且,沈临安方才没有直接否定自己对他的感情,谢呈渊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了沈临安的话语,顿时心理好受不少。
他现在只想留在这裏护着沈临安,帮沈临安处理好傀儡术的事情。
方才也许真的是自己过于冒失,谢呈渊一时放弃了将玉镯交给沈临安的念头,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来日方长,若是现在就将玉镯交予他,沈临安肯定会被他吓跑。
谢呈渊站在冷风中平复了些心情,他很郑重说道:“你放心,我知轻重。”
忽然想起什麽事情,谢呈渊继续说道:“对了临安,我最近抓到了一个在你沈府周围徘徊的黑衣人,从身手来看,应该是和上次沛城出现的那些人是同伙。”
沈临安很是诧异:“有问出什麽来吗?”
谢呈渊:“你放心,这几日我一直在盘问,暂时没有问出什麽,不过我发现一件更蹊跷的事情。”
沈临安被谢呈渊钓足了胃口:“什麽事?!”
谢呈渊很慎重地俯身在他耳边说:“那人受伤后恢复的速度极快,而且这几日不吃不喝身体也没有变得虚弱,颇有些半人半傀儡的意思。”
沈临安眸中亮起了火焰,谢呈渊承诺道:“下次我们找个机会,我带你一见便知。”
只要他们并肩,一定可以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傀儡术。
人群熙熙攘攘,众人的目光都在天空中绚烂的烟火上,唯有一位男子,束发蒙面,披着黑衣斗篷,站在河边,凝视远处乌篷船上一黑一白相伴的身影。
两名男子长身玉立,戴着面具也难掩贵气,时不时靠在对方耳边说话,看上去像是一对知己好友。
“王爷,咱们还要看多久的烟花,再等下去,恐怕太子殿下要发怒了。”
身旁护卫朝音好心提醒道,但是靖王还是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
两人本想着感受一下市井烟火气之后便赶紧入宫,可靖王自己也没想到,当他看见那两人身影时,会再也移不开视线。
“当年和司瑜初见,也是在上巳节。”靖王声音沙哑,眸光沧桑,朝音见状,不舍得打断。
那年花船游湖遥遥一见倾心,算来,靖王已有多年没有回到帝都过上巳节。
不是回不来,是再也没有必要回来,是自己刻意避开。
他一眼认出沈临安和谢呈渊,看着他们二人,脑海裏想起了当年游湖乘兴,恣意潇洒的自己。
靖王深深嘆了口气,今日是太子命令他回帝都述职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太子定不会让他好过。
他转身,不再去看那刺眼心酸的画面:“今年的烟花甚好,只可惜,我再也没了可以相伴游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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