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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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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能不能”,“可不可以”,是“是不是”。

向来好说话的何序身上露出了尖锐的刺,正中裴挽棠心底。

裴挽棠心里一痛,几乎是条件反射握住了手腕,力道重得兔子耳朵深深陷入腕部薄弱的皮肤里,一刹那的刺痛让她想起三年前的暴雨天,那对耳朵扎破过何序胸口的皮肤。

原来这么痛,呼吸之间就从腕部迅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裴挽棠站起身看着何序,有几秒时间什么都听不见,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静音的背景,只有何序的平静是一浪赶超一浪的惊天海啸,将她淹没。

“何序……”

“嗯?”

“现在恨我吗?”

手机备忘里,何序喜欢她,所以她做什么,何序都不让自己恨她;

现在她的眼睛里面没有爱,没有恨,没有闪躲回避,更没有记忆里的专注,像被快刀斩断了一切藕断丝连的可能,彻底从她的世界里退场。

这是恨吧。

何序说:“我妈说记性差才能过得好。”

裴挽棠:“?”

何序还有些凹陷的双眼抬起来望着裴挽棠,像是在说,以后都会忘记,忘了的,谈不上恨。

裴挽棠发不出声音了,喉咙被酸涩的硬块堵着,手腕被扎破的地方一阵阵抽痛,左膝在抖,右膝沾着微不可察的一片尘土。

——好说话的人无情起来像钝刀过水,切不断,穿不透,浑身上下无懈可击。

“何序。”Rue不高不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何序扭头应了一声,转回来看着裴挽棠:“我要走了。”

告别在特定情形下变成催促。

催促谁尽快偿还过往的信物。

裴挽棠握在腕上的手掌下意识收紧。

何序低头看了一眼,牙齿轻轻咬了一下,最后可有可无地收回视线,准备离开——该记住的东西,她都已经好好放在脑子里了,有没有事实佐证其实影响不大,那就算了吧,项链她也不要了。

何序没再说话,动作慢但利落地转身。

裴挽棠下意识伸手去抓,还没碰到,被何序更快地一把打开。

“啪!”

“……”

两人对视五秒,何序垂下发麻的右手,说:“对不起。”

她没想把早就已经烂尾的结局弄得更难看,是结局不留情地推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天崩地裂。

“还有事?”何序抬头看着裴挽棠问。

裴挽棠余光从走廊尽头那个低寒严肃的身影扫过,被打中的腕部骨裂一样发疼,她解下项链递过去,声音嘶哑:“项链。”

何序没有犹豫接住,无视兔子耳朵尖上淡淡的血迹,一边往脖子里戴一边头也不回地走到Rue和Sin旁边,三人脚下一转,消失在电梯口。

刚刚还斜在走廊里的阳光跟着她们一起消失。

裴挽棠周围只剩惨白的冷色光,佟却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是吗?

佟却大发雷霆那天,说“在你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之前,绝不许再见何序一面!”

现在她知道,然后呢?

“还能去见她吗?”

知道了,还能去见她吗?

裴挽棠回头望着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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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却欲言又止,叹息淹没在病床滚动的杂音里。

“有生之年别见了,你们不合适。”

得知何序今天出院,一下飞机就急匆匆赶过来的禹旋刚好听到佟却这句话,她脚下蓦地一顿,迅速抬头看向脊背微微弓,安静到静止的裴挽棠。

“……”

她想,如果人活着也可以死了,那在车祸里偷生,在寰泰改朝换代的动荡过程里力挽狂澜的裴挽棠死在了何序头也不回离开她的这一天。

这一天是2025年08月23日,出暑。

她们相识的第五个夏天,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先浅浅地更新一章,完结上卷

下卷等你们把前面的内容回顾完了,等我把修改的确认好了,再恢复更新(答应我,回顾慢一点,因为真没存稿[爆哭][爆哭][爆哭])

第67章

出院后的何序除了每天睡眠时间长一点, 身体虚一点,其他没有任何异常。

已经回来半个月了,她没哭过, 没闹过, 每天按时吃饭,按时做肺功能训练, 正常得Rue越看越觉得反常。

又是一天月落日升, Rue眉头紧蹙,靠在卧室窗边抽烟。

Sin洗完澡出来, 边擦头发边往过走。

Rue自然后倾靠在Sin怀里说:“我们分手之后,你难过吗?”

突如其来的旧事重提是针扎在Sin心上。

Sin微微弓身,就着Rue递过来的烟深吸一口:“嗯。”

Ru:“难过了多久?”

Sin:“记不清了, 非要说的话, 重逢之前你一直在我脑子里。”

Rue转身抱住Sin:“我也是。”

想不起来的时候相安无事, 想起来了撕心裂肺,多少酒都灌不醉。

Rue:“我们分手的时候才十八岁, 心高气傲,自命不凡,总觉得这世上少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我们在爱一个人还只看眼前的年纪分手都痛苦了二十年, 何序呢?”

Sin发梢的水滴在Rue肩上:“你想说什么?”

Rue :“何序和我们不一样,她那样的经历、性格,爱上一个人是走了很长的路,赌上全部,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你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正常吗?她还无家可归!”

“Rue。”Sin简短有力的声音像警示钟,提醒Rue压低声音。

Rue快速扫了眼房门方向,低声说:“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Sin“嗯”了声, 干燥拇指抹在Rue的眉心:“今天录新歌demo,叫上何序一起。你的嗓子有故事,我的琴声像叙事,我们先把她带出房间听一听别人的故事,分散注意力。”

Rue:“好!”

Rue快步进去卫生间洗澡。

Sin靠在窗边把她剩下的那半支烟抽完了,出来做早饭。

和厨房一墙之隔的客房里,何序猛地一阵激灵,像是终于从噩梦里挣脱出来一样浑身震动,瞳孔紧缩,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全是她粗重急促的喘息。她抓着被子的双手潮湿泛白,过了长达十几秒的时间才慢慢松开,目光恢复焦距,茫然地望着只有一片虚影的天花板。

记忆的回归对她来说太过于突然了,新鲜似的反反复复想,反反复复从沉睡中惊醒,快爆炸了一样。

2021年夏天到2022年夏天,那一年她喜欢过一个人的痕迹在反反复复的回忆中,连细枝末节都开始变得清晰;东港那个被嫌弃着长大,连“爱人”和“被爱”都小心翼翼,充满疑惑的小孩,被迫在一个个形影相吊的黑夜里学会自己原来值得被人喜爱,原来很想要谁来爱,然后在玫瑰被火焚烧的惨烈声响里发现:那一年她不只是有点喜欢那个人,是快要在东港走投无路的时候,恍惚看到了她的脸,然后就想问一问她——我能不能明天就回鹭洲,回去跟你过个好年。

那么团圆盛大的节日想和她过;

世界那么大,第一反应是“回去”,是“找她”。

那算是很喜欢很喜欢了吧?

何序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评判。她只是和往常一样捂着快要爆炸的胸口撑坐起来,肩背压得很低,如同断枝残影,要缓很久才能把一身冷汗退下去,下床开窗,叠被洗漱,准时坐到桌边吃饭。

Rue喝着豆浆,神情如常:“我们的新歌写好了,等会录demo ,去听听?”

何序想也没想:“好。”

Rue和Sin交换一个眼神,彼此没在多话。

饭后何序想去洗碗,被Rue不由分说勾住脖子,勾进了工作间。

这还是何序第一次进来,里面做了隔音处理,有全套的录音设备、各式各样的乐器、满桌子满地的废稿、一把挂着旧外套的椅子……这里像个混乱的天堂,喷涌的灵感和堵塞的思绪在这里共存。

何序弯腰把地上的废稿一张一张捡起来,还想收拾椅子里的衣服。

Rue“唉”了声,笑道:“千万别动,那可是Sin的灵感发源地,谁动她跟谁急。”

何序就不动了,把废稿整整齐齐码好放在桌上,听Rue天马行空,想到哪里唱哪里。

她还是喜欢唱那些颓废萎靡的歌。

但最终,抛锚的车能再次上路,停摆的钟能重新走时,她说“假以时日,新蕊会从旧痂破土,推开腐叶的坟墓。”

何序望着Rue认真想了想,依旧坐得不那么端正——她的活力已经被大火完完全全风干深埋了,还没找到新的方式破土。

不久,Sin推门进来,把满满一杯牛奶塞进何序手里,倚在桌边问她:“这里的乐器有没有喜欢的?我教你。”

何序扫视一圈,不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想拒绝。

出声之前, Rue关了立麦往过走:“键盘?提琴?吉他?鼓?喜欢什么只管说,你知道的乐器就没有Sin不会的。”

Sin反手撑着桌子:“小众乐器多不胜数,还是有不会的。”

Rue用胳膊肘捣了Sin一下,眯着眼睛威胁:“不会的不会学?”

Sin勾勾唇没有反驳,等何序把牛奶喝得差不多了,直接给出建议:“鼓吧,暴力美学。”

“对!” Rue拉着何序到架子鼓后面坐下,语速飞快,“ Sin和我闹矛盾的时候不敢动我,就躲在琴房里死命打鼓,鼓槌都能让她敲断!就学鼓吧,心情不好的时候敲几下,比在健身房暴打沙包有用得多!”

Rue找来鼓槌塞何序手里:“试试!”

何序像是思考一样把鼓槌搭在一起蹭了蹭,毫无征兆地抬头看着Rue :“如果是真心喜欢的人,再生气也不舍得伤害是吗?”

Rue:“……”

工作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Rue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想找补。

何序已经若无其事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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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鼓上轻轻敲了一下,问刚刚走到身后的Sin:“是这样吗?”

Sin牵住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的Rue,说:“太轻了。”

何序点点头,加重力道。

“太轻了。”

“还是太轻了。”

Sin俯身下来,另一手握住何序的手,朝着吊镲高高抬起重重落下,“咣!”,金属炸裂声好像真能把人的思绪震碎。何序的脑子开始变空,身体开始变轻, Sin握着她的手继续敲,不断敲,工作间里的鼓声持续了几乎一整个上午。

下午,何序忽然说:“我想出去走走。”

她不傻,知道Rue和Sin在干什么,可是她们那么忙的,超话里每天好几万的人在等着她们发新歌,不好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也不该因为她突然奇想的一个疑问变得束手束脚,讲话都要小心翼翼。

再说了,她们只是彼此永远的安全岛,不是她的,她不可能在这里躲一辈子。

她之前再怎么向往死亡,现在也只能和当年问胡代能不能带心里生病的自己出去走一走一样,从被大火烧毁的坚强里捧起一手灰,想着,既然活下来了,就出去走一走,看还有没有什么活下去的路可以给她走。

Rue一听,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想去哪儿?我和Sin陪你。”

何序:“不用陪,我就去旁边的公园里待一会儿。”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走远是给很多人惹麻烦。

Rue :“把手机带上,有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何序:“好。”

何序乖乖拿了手机,背着Sin给她准备的既能解暑,又能补充体力的糖水过来公园。

这一片是老城区,公园里草木茂盛,何序在深处的长椅上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可能刮擦不止的蝉鸣会频繁打断梦境。

她这一觉就成了死里逃生后最踏实的一觉,什么都没有梦到。

那是不是表示,从明天起,她可以走得再远一点,去更热闹一点地方,等到无限远离鹭洲那天,她就把这里的人和事彻底忘记了;等到无限靠近东港那天,她就有勇气回家了?

何序有些高兴地拿出手机,想给Rue打个电话,问她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

她准备回家去了。

按键看到手机依旧黑屏,何序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开机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电。

何序尝试着开机。

还能开。

网络搜索成功那秒,手机接连震动,一下子进来好多消息,其中有寰泰同事的,有谈茵的,有Rue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的,还有裴挽棠的。

何序看了那个熟悉的头像一会儿,抬手点进和她的对话框——她这条最新,就发在半个小时前,所以被排到了最上面。

【晚饭吃了吗?吃的什么? 】

寻常得让何序觉得陌生的话题,她恍惚觉得对面那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她从来不会这么直白而平和地跟她说话,就像恨不会被磨掉尖锐的棱角,那就不是它/她了。

何序动作缓慢地切出来,逐条回复微信,接着给Rue打了个电话:“ Rue姐,我准备回了,要带什么东西上去吗?”

Rue:“不用,把你和水壶带好就行。”

何序:“好。”

电话挂断,何序才最后点开键盘回复裴挽棠,前后就四五秒,何序摸索着步骤,认认真真把她从联系人中删除,关机离开。

初秋的夕阳把树影拉得很长,流浪猫叼着晚餐,窸窸窣窣从草里经过。

裴挽棠被惊醒似的睁开眼睛,看着餐桌上忽然亮起来的手机。

马上七点了,胡代正在安排晚饭,和之前一样,有丰富的菜品,还有饱满的樱桃。

胡代视线从裴挽棠刚刚解锁的手机屏幕上扫过,看到了何序的回复:【我现在不吃晚饭。 】

胡代一愣,放樱桃的动作顿在半空。

她很擅长察言观色,即使裴挽棠不说,她也知道每天晚餐这一个小时对裴挽棠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没有闪躲回避、针锋相对和第三个人横亘的,她和何序之间绝对纯粹的独处时间。

过去三年,这样的独处几乎风雨无阻。

可现在,何序不止离开了,连晚饭也不吃了。

“小姐……”

“放下。”

裴挽棠的声音听不出异常。

胡代有口难言,在劝说和妥协之间徘徊良久,还是把樱桃放下了。

偌大餐厅静得可怕,胡代离开的脚步声激起空洞的回响。

之后一个小时,裴挽棠一动不动靠着座椅,连视线都没有转动分毫。她始终看着空空如也的对面,恍惚间何序就坐在那里认真吃饭,腮帮子一鼓一鼓,偶尔因为食物太美味忘记控制表情,眼睛里透出欣喜的亮光。

那光和周遭死寂的冷光形成鲜明对比。

裴挽棠慢慢起身,看着桌上原样未动的餐食水果,灵魂抽离身体般一动不动地站着,过去很久,她才发现自己的视线模糊不堪。她想抬手碰碰眼睛,手却沉得完全抬不起来。

胡代忍不住上前。

裴挽棠在她出声之前,锁屏手机下来负一。

这应该是何序过去三年最喜欢的地方,想坐就坐,想躺就躺,沙发底下还藏着从胡代那儿顺来的烟。早就已经返潮了,入口像雨季的旧报纸,原本强烈的刺激被水汽裹挟着,泛出霉湿的土腥气和诡异的甜腥。

按照何序说的,这栋房子里的东西全都价值不菲,那像这样廉价又过期的烟,应该毫不犹豫扔掉才对,如今却是闻到烟味都会皱眉的裴挽棠一根一根、一口一口抽得极深极慢的。

她和前面十几天一样靠在墙上,呛出来的咳嗽声和何序爱听的电影声交织着、撕扯着,浓黑目光穿过袅袅白雾凝视近在咫尺的幻影——她看过她的眼睛,吻过她的嘴唇,抱过她的手臂,为她着急为她担心也为她据理力争过的眼神、表情、声音……一寸寸搓进血肉里,揉进骨骼间,沉沦、迷陷,渗缠的湿意刺激着心跳,捻弄的细腻一分分摧毁理智。

烟丝里的雨季悄无声息在眼前具象,土腥气、甜腥味在空寂潮湿的窄巷里涌动。

陡然——

积聚的烟灰从手指间断裂开来,掉在裴挽棠光裸的右脚背上,一瞬间不留情的灼烫将一切幻象全都化为乌有。

裴挽棠虚散的目光只看到满室空洞,起伏胸腔被变化的光影冰冻,她被拖回现实。

面前什么都没有,连电影都是无声的。

裴挽棠视线聚焦,半晌,苍白的指尖剧烈颤动,湿红爱意在她眼尾疯狂生长。她就那么湿漉漉地望着虚空,抽完最后一口烟后,在何序睡过无数次的沙发上躺下来,试图找到一丝她的气息,来同漫长黑夜兑换片刻安宁。

卧室被那场火烧得彻底,裴挽棠只能从这里找。

但其实两个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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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序的味道早就已经散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残留下来。

裴挽棠吸着气,肺部快胀破了,也只闻到烟丝微酸的潮湿感。

裴挽棠静在那里,垂在沙发边的手颤抖得厉害。

这栋房子是庄煊买给她的,里面承载着庄煊全部的祝福和期望,裴挽棠原本以为她和何序最终会在这栋房子里和好如初,白头偕老。

现在它大得可怕,空得恐怖。

裴挽棠只要一闭上眼睛,火就开始燃烧,何序躺在烈火中央,躺在她的床上,望着她说:“裴挽棠,我终于逃离你了。”

裴挽棠惊醒,弓身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

呼——呼——

某一声和手机低电提醒重叠,裴挽棠骤然抬头盯看着手机。

光亮了又灭。

裴挽棠拿起手机,引用何序那条“我现在不吃晚饭”进行编辑。

【那想不想吃樱桃或者蛋糕? 】

消息发出的同时,屏幕上弹出刺目的红叹号和异常提醒。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裴挽棠一瞬间愣住了,连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脚上也没有感觉。

她还以为佟却的怒斥、禹旋的隐喻和何序自损式的反抗已经麻木了她的痛感,就算刀割也不过瞬息之间的疼痛,很快就过去了。

直到这一刻发生。

她忽然发现,一切才刚刚开始,她不允许自己对何序的爱被时间抹掉,时间就会反过来对她日夜折磨。

对于这点,她在放何序走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何序,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头的事实会持续不断摧毁她的心理防线。

就像现在。

爱被黑夜无限放大,她被黑暗一口一口吞没。

裴挽棠一秒也待不下去,快步上来一楼,抓起车钥匙出门。车子一路向东,到达Rue和Sin居住的小区时刚过晚上十点。

这是一栋老式旧居民楼,只有六层,灰蒙蒙透着潮气。以Rue和Sin如今的收入,完全够买市区的高档楼盘,她们回这里是因为她们的爱情发生在这里。

裴挽棠把车停在楼下,透过半开的天窗望向三楼的某一扇窗。窗帘已经拉上了,遗留的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

何序的灯还没有熄灭。

裴挽棠一动不动看着,幻想某个瞬间风将窗帘扬起,那时何序恰好从窗前经过,漏出一道瘦窄的身影。

她近乎偏执地等着、望着,夜色越来越浓,周遭越来越静。

“啪。”灯熄了。

其实听不到,裴挽棠的心跳还是在那个瞬间猛然紧缩,针刺般的痛意从左膝弥散上来。她无动于衷地仰着头,在车里坐了一整晚。

空调冷气持续侵袭着她四肢、躯体。

六点,第一片晨光跳上了何序窗台;七点,上学的、上班的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八点,霍姿打电话过请示一个项目的审批意见;九点,树影从窗棱上斜过去了;十点,裴挽棠疲累到极限,靠着座椅打了一个五分钟的盹。

再睁开眼睛,她依稀看到有人影从窗边经过。

裴挽棠血丝密布的双眼微动,下意识坐起来。手握住门把的瞬间,一切动态的情绪戛然而止,车里恢复死寂。

……错觉而已。

一整晚了,别说是人影,那扇窗后的帘子都没有被拉开过。

可是前后已经十一个小时了,房间里的人一直不是贪睡的人。

裴挽棠心一坠,火场里、大床上,何序死了一样安静的表情毫无征兆撞入眼底。她想用力推开车门,双手却像是失控了一样颤抖得厉害;想不管不顾冲上楼看看什么情况,却怕到了晚上何序会再次开始呼吸困难、持续咳嗽、胸痛、呕吐……

进退两难的处境围困的裴挽棠。

蝉鸣渐渐开始尖锐。

终于,十点半的时候,一条细瘦的手臂从窗后闪过,窗帘一连被扽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严丝合缝地垂回到原位。何序在半小时后下楼,身上穿着白短袖和黑短裤,都是Sin的,她高何序一点,骨架也大,衣服穿在身形消瘦的何序身上空空荡荡。她戴了顶黑色棒球帽,手抓着斜挎包的肩带,从楼门里走出来。

裴挽棠长久没动的身体僵硬到心跳撞上肋骨时发出咯咯的响动。

也许没有。

是她想推门的手抓得太紧而已。

前后不过七八秒时间,何序在路的尽头拐弯,背影没入秋日晌午微薄的阴影里。

但就是那短短的七八秒,轻而易举撕开吞没裴挽棠的黑暗,有光透进来,迅速溶解她冰冻的身体。

她之后常来。

只要晚上没有工作,就会在八点离开餐桌,在八点三十五分钟将车停在楼下。

何序的窗帘没再拉开过一寸。

东头有个滑轮卡住了,她最近在逛鹭洲的景点,每天早出晚归,还没时间修。

Rue懒洋洋靠在何序门口,看她整理白天在景点买的纪念品:“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喜欢这些小玩意?”

何序说:“以前穷,钱要拿来吃饭。”

像这些中看不中用还溢价严重的景区纪念品,她别说是买了,看一眼都会觉得钱包发紧,她在被命运狠狠掼到地上的第一年连吃饭、租房都觉得奢侈。

那就难怪方偲会在医院打她,嫌她非要买那些又贵又少的药了——姐姐怕妹妹嫌弃自己被烧得丑陋的同时,更怕妹妹被自己拖死。方偲那时候别扭,其实也看得清楚。

何序庆幸地想,还好自己那时候没觉得疼,没记她那一巴掌的仇,否则她的自杀不会是在2022年秋天,而是在那之前的任何一个,她觉得自己被妹妹抛弃了的晴天或者雨天。

那天是晴天,还是雨天?

何序低头摆弄着床上的纪念品,想起方偲来家里那天,妈妈说她以后会陪着她长大,也说,“嘘嘘,这个姐姐胆子小,你以后不要离她太远。”

她点头答应的时候攥着拳头,目光囧囧。

可是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她埋在哪里。

现在没人等着用钱了,更没人把她堵路上伸手要钱,偏偏她很有钱,有挥霍的条件,就买了这些华而不实的纪念品。

不算报复性消费。

是打点标记,看她这一天走到了哪里,看还有多久她就能不再让周围的担心,就能回去属于她的那里。

鹭洲她待的时间其实很长,但没有哪一天真正慢下脚步看过这里,这几天从家门口的人工湖到二十公里外的民俗村,她已经去了十多个景点了。

路过“鹭洲之瞳”时,发现大屏里的明星是她不认识的;经过暮光里才知道“404 BAR”两年前就关门了。

她每天都在试着走远一点。

走得越远越觉得“物是人非”这个词真巧妙,朝夕之间世界就变了模样。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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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经历沧海桑田的漫长变迁,她就能摆脱那些反复回闪的梦境,变回从前;嘘嘘就能回到东港,而不是老死他乡。

总有一天。

何序胳膊肘撑在床边,身体往上耸了耸,把一盒明信片摆在最上方。

Rue走进来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个冰箱贴问:“明天去哪儿逛?”

何序说:“科技馆。”

“小孩儿去的地方。” Rue抬手拍拍何序脑袋,难得温柔,“这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的,累不累?”

何序:“不累。”

Rue挑眉:“精力这么旺盛?”

慢慢有点从前的样子了。

这几天Rue一直不太放心何序一个人出去,担心这个打鼓都不知道怎么用力的女孩子情绪不稳,担心她就剩一把骨头的身体吃不消,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Sin很早之前就评价过何序,说她是个能扛事的小孩。

Rue反向思考,说能扛事的小孩苦痛都憋在心里。

但是这几天何序不论走哪儿,看到什么好东西都要拍下来发到她们三人的小群里,分享欲和体力一样旺盛。

那也许表示“能扛事的小孩”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这个小孩在渐渐好转?

Rue欣慰地笑笑,收回手说:“Sin给你发了红包,收一下,出去逛不要省。”

何序转头:“我有钱。”

Rue:“有钱是你的,红包是我们这些当姐姐的,发你了就好好收,不收挨打。”

说着, Rue在何序脑袋上拍了一把:“你想收红包,还是想挨打?”

何序心口微热,说:“收红包。”

Rue顿时乐了:“收拾收拾早点睡觉,明天我和Sin去公司,顺路送你过去。”

何序:“谢谢Rue姐。”

Rue:“客气。”

Rue起身离开何序房间。

何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跑去洗澡,洗完澡回来恶补各类基础科学和高新技术,以免明天在科技馆抓瞎,她一直忙到凌晨才关灯上床。

悉悉索索的翻身声很快变成绵长呼吸,不久,夜雾变得沉闷粗重。

在被烈日晒干之前,裴挽棠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三楼那扇窗已经打开了,何序站在窗边俯视着她。

“……”

骤然惊醒导致的心跳异常在这一秒达到顶峰,裴挽棠僵直的左腿往后撤了一步,没能成功将干涩黏连的嘴唇分开。她手搭上车门把手,一声轻响过后车门解锁,与此同时,何序没有起伏波动的视线连同身影一起消失在窗后。

胸腔里猛撞的心脏一秒沉寂,失重感像是要将人坠入地底。

裴挽棠垂手握着阵痛灼烧不止的左膝,从皮肉骨骼生生疼到神经末梢。她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一动不动地靠着座椅,看到窗帘被已经有了凉意的秋风扬起在窗棱上,扫落一片黄叶,摇摇晃晃地,在空中盘悬着下坠,下坠……坠在天窗上,坠在裴挽棠视野中央,连她眼底最后那点视觉残影也遮住了,眼前只剩一片枯萎干裂的黑,扩散,扩散……

霍姿等不到裴挽棠去公司,打电话过来:“裴总,十点的参观需不需要延后?”

裴挽棠:“不需要。”

“那您什么时候到公司?还是我去家里接您?”

“一小时内到公司。”

两人之间的对话言简意赅,其中情绪、语气正常得霍姿找不出一丝破绽。

但没人比她更清楚裴挽棠如今的身体状况。

霍姿看了眼手机,说:“好的裴总,我在公司等您。”

电话挂断,裴挽棠阖上眼睛,静静地靠着座椅。冷汗不断从她额角往下流,很快浸透她血气不足的脸。她挺括的铅灰色衬衣被洇湿,碎发凌乱地沾在颈部,车厢里响起咯咯的咬牙声和破碎压抑的呻口今。

“叩叩。”

车窗玻璃上忽然传来敲击声,很轻很礼貌。

裴挽棠不用思考就知道来人是谁,她喉咙里的声音卡顿半刻,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果然是何序弯腰在那里。

裴挽棠潮湿发散的双眼有隐晦秋阳悄然注入,黑湖一样的瞳孔映出少见的光,快得就是一瞬间的事,她抓了一把膝头的裤子,隐藏起一切不适和惊喜,推门下车。

两人相对而立,有片刻静默。

何序稍稍抬头,平直目光望着裴挽棠:“你找到这里是后悔了,要抓我回去?”

心死的人说话做事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的人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刀有多锋利,随手一挥就把裴挽棠身体里没有完全调动起来的惊喜连根斩断了。

裴挽棠身侧的双手握住,冷汗顺着滚动的颈部滑落,没入衣领:“不是。”

何序:“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来了?”

裴挽棠:“……”

秋风吹开笼罩在头顶的枝叶,秋阳毫无征兆洒落在对面那个人身上。

裴挽棠呼吸定格着,从她平静得近乎淡漠的眼睛里看到了苍白的自己——冷汗之外依旧一身寰泰裴总的气质,冷汗之下不见分毫高高在上的气魄:“如果我一定要来呢?”

何序望着裴挽棠,手里晃动的垃圾袋摩擦着裤腿;裴挽棠也望着何序,有贪恋,有怀念,也有发现:她那双在夏天偶尔会灿烂的眼睛,到了秋天静得惊心。

延伸到语气里,是秋风扫过落叶,不狂烈却无情。

“那你就来吧,”何序余光掠过窗口那两道半露不露透着担心的人影,轻声说,“我走。”

走去哪儿?

没有家,没有家人,只有两个坟包和隐患无数的东港? ?

被斩断在裴挽棠身体里的惊喜彻底粉碎了,方偲一秒癫狂一秒痛哭的脸像恐怖片的高.潮在她脑子里上演,她潮湿的衬衣被秋风鼓起,凉意从四面八方而来。她站在何序面前,像站在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里,脊背上布满了刮擦出血的伤痕,深深浅浅,血流不止,她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撞碎了,却喊不出来一声疼,只有满目死寂的空白,方偲四肢扭曲地烂在地上望着她,那眼神笔直到惊心,漆黑到恐怖。

“……”

裴挽棠的呼吸声忽然能被耳朵分辨——短促、虚浮,夹杂着一丝不明显的湿啰音。这声音让她仪态良好的脊背更加挺直,肩骨上的每一寸线条都好像透着高傲,脸却更加苍白。她虚弱地喘气,像一缕将熄未熄的残烟,在肺叶间游移不定。

“我走。”裴挽棠后退一步看着何序,阳光下,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流出一道道痕迹,她松开双手,视线在何序陌生又熟悉的面庞上停驻半晌,转身拉开车门,“好好吃饭,按时吃药复诊。”

何序不语,像是问路结束一样毫不留恋地把视线从裴挽棠身上挪开,去扔垃圾。

裴挽棠坐上车,关门、换挡,很快,与这个老旧小区格格不入的千万豪车消失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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