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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们都知道她存在的价值啊。
这个价值是她的全部,还是占比一定?
如果有占比,占了多少?
占比之外,她是什么?
何序闭上眼睛,凉意从胸腔炸开,向四肢蔓延。
而后肩的灼热,早已经堆积如潮,随时准备喷发。
何序张了张嘴,听见自己问:“你要咬我吗?”
咬就咬吧,就当是对误会她的补偿,先把今天两清。
至于从前……
算了,算了,走都走了。
何序抬抬冻到僵硬的手,拉下T恤衣领。
一刹那的视觉冲击和延迟传来的语言轰炸让裴挽棠在混沌中如遭雷殛,她刚刚覆在何序后肩上的嘴唇剧烈震颤,那里牙印叠着牙印,这辈子都不可能消失的伤疤透过皮肤在她脑海里重塑画面,她在震耳欲聋的死寂中定格,脸上半寸血色也无。
“咬吧,”何序说,“咬完我回去了。”
风平浪静,是惊涛骇浪将裴挽棠淹没。
裴挽棠踉跄一步,压在门上的手快支撑不住那身残破的重量。她就这样静着,嘴唇离开何序,头低下去,额头几乎要抵住她后肩的牙印。
“何序……”
“嗯?”
真冷静啊。
冷静得她沉在海底,浑身发冷。
裴挽棠掌根撑了一下门板,紧贴的身体离开何序,胸膛失去温度瞬间凉透。她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再睁开,唯一还有热量的嘴唇轻颤着,碰在何序后肩:“不会再咬你了。”
以后都不会。
疼死也是死在门里。
裴挽棠松开抱住何序的手臂,拉起她的睡衣,拉开门,后退到她能顺利离开的地方站着,看她又一次头也不回地从她的世界里离开。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裴挽棠推上门,额头抵着冷冰冰的门板,觉得神经和骨头在被人从身体里一根根抽离。
何序也推上门,后肩抵着冷冰冰的门板,觉得消退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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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在慢慢热到发烫,她朝肩膀看了一会儿,抬手拨开衣领,触摸那里的皮肤。
——湿的。
裴挽棠用嘴唇碰她的时候,有眼泪落在那里。
她没有察觉。
何序也没有提醒,她把扣子扣好,钻进被子里,用逐渐恢复的体温一点一点烘干那里的眼泪。
一墙之隔,裴挽棠在死寂的夜里困顿而哽咽,一方面是痛苦,一方面是触碰过何序的手指在触碰自己,像是绕了地球一圈,她和毅然决然决定离开的那个早晨一样,又一次朝她伸出裸露的手臂,抱住她的脖子,拥住她的身体,在黑暗里亲吻她,抚摸她,生涩又赤诚地进RU她,索要她。
“嘘嘘……嘘嘘……”声音里像是淌着鲜血,滞涩而枯槁。
这一次有来有往,有互动反馈的酣畅淋雨不是以大火结尾,而是陶安密集的秋雨,一点一点浇透裴挽棠绯红无力的身体。
“噼啪噼啪——”
窗帘被风雨掀起来的时候,何序浑身一阵激灵,四肢冰凉地从梦里清醒。
竟然已经八点了,手机上有两条Rue发来的信息。
【起床了直接过来吃早饭,Sin已经买好了。 】
【自己开门,我们练会儿歌。 】
何序急忙起床洗漱,二十来分钟后出门,准备去找Rue和Sin。
隔壁也恰好有人出来。
两人出于本能,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两人的目光对上了。
昨晚光线太暗,何序其实没看清裴挽棠的脸,今天时间刚好,她把一切都看得清楚——因为失眠、忙碌,她的脸色变得很差,口红提了她的气色,她的眼睛还暗着,倨傲又虚弱地站在那里,像寰泰生杀予夺、高高在上的裴总,又像是另一个携了千般不甘万般委屈的,截然不同的人。
何序无意识握了一下门把,在目光被那两道陌生的视线缠住之前快速收回来,朝对面Rue和Sin门口走。
她有她们房间的门卡,贴上去“滴”的一下,门自动弹开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何序看到Rue曲腿倚着桌子, Sin双手撑在她身侧,两人正在接吻。
很激烈热辣的画面。
Rue手上夸张的配饰戒指都没摘,就草草擦了去找Sin。
“嗯——”
Sin没忍住哼了一声。
何序一愣,血气迅速往耳背上涌。她急忙避开视线,在帮两人守门和马上离开之间犹豫不决,短暂思考,她选择放轻动作帮她们把门拉严实后离开。
手刚触到门把,里面忽然传来Rue夹带着喘息的声音:“提前解约也会触发违约条款,到时违约金一付,演唱会一停,我们又会变成穷光蛋。你怪不怪我?”
Sin低头吻着Rue的肩膀,声音不稳:“我点头的,怪你什么?”
Rue:“上次我发现公司有坑,问都不问你的意见就要解约;这次没有任何限制,甚至公司往后五年的资源全部都在向我们倾斜,我还是只通知了你一声,就要你去和林竞谈解约。”
“有什么问题?”
“我老是拿你的前程给我的个人情绪陪葬。”
“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
Sin撑在桌上的双手猛然扣紧,脸深埋在Rue肩上,浑身发抖。
Rue缓慢的动着手腕,是安抚,也是新的开始。
长久的堆砌过后, Sin粗喘着抬头:“你就是一个字不说,我也知道你那么做的原因,那为什么要怪?你那么做的原因我无条件支持,有什么理由怪? Rue ,我爱你是除了你这个人,还有一切和你有关的事。”
真好啊。
真健康。
何序羡慕地想。
越想心跳越沉。
原来解约是Rue姐主动提的,真和裴挽棠没什么关系。
可是误会的解除并没有让她如释重负,反而是和瓦镇的道歉,和钱包里的照片一样,让她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她们之间的鸿沟到底有多深多宽,天堑一样,她们连旧的都无法逾越,就又在不经意之间裂出新的,没有信任,没有了解,没有爱她就是爱她的全部坚定,也没有不忍心让她难过的犹豫。何序低着头,突然难过地想:和西姐,我们之间有过什么吗?
……有过吗?
心跳跌入谷底之前,何序的视线先于它陷入黑暗——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掌毫无征兆捂住她的眼睛,她听到“咔”的一声,应该是锁门的声音,她被半抱着往后退,然后是身体抵到墙壁发出的撞击声。
轻得微不可察。
但那一秒,捂在她眼睛上的手忽然加重了一点力道,同时有湿热的吐字气息打在她耳边。
“我说了,我没有。”
低得……
和身后那个人身上透露过的委屈很相称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今天加班,加了一整天的班!五千字已经是抠抠搜搜抠出来的,勉强看吧,看吧[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感谢大家的地雷、营养液;感谢大家章评、段评。
感恩有你。
感谢,鞠躬。
有没有一种淡淡的疯癫感[爆哭][爆哭][爆哭]
第73章
低得和身后那个人身上透露过的委屈很相称的声音。
捕捉到这点的何序在当下无疑是心里发酸的。
但也仅仅只是当下。
过后她听到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香气不断擦着她的鼻子过去,又回来,和它很具攻击性的味道一样,蛮横地直往她肺腑里钻。
她站得笔直。
太正经的姿势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像是在掩盖什么,或者撞破别人亲热的心虚,或者被捂住眼睛后视野里只剩一片窄窄的红——是光在试图穿过指缝,往她瞳孔里钻,悠徐、明亮、蛊惑人心。
右侧哪扇门一响,何序立刻屏住呼吸。
身后的人跟着一顿,是把头低在她肩膀上。
“……”
她还是大明星的时候, 她们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人突然经过, 庄和西没戴口罩, 急得她一把捞住她的头,把她捞到自己肩膀上压得严严实实。
那一秒,她脑子里想的只有庄和西不能被人发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包括自己的动作细节是什么,手下力道重不重。
直到庄和西忽然在她颈边开口:“疼。”
她才猛地一愣,后知后觉自己抓了她的头发, 很用力, 紧得手指上都出现勒痕了。
她吓得急忙丢手。
庄和西却不抬头,而是不急不慢把头一歪,和她脸贴着脸,重复刚才那个字:“疼。”
“?”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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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得和没头苍蝇一样乱飞半天,试探着,重新抬手覆在庄和西头上:“和西姐,我给你揉揉?”
然后她揉得很轻,很有耐心。
庄和西顺滑的发丝骚得她手心发痒,她发根里的哄热穿过皮肤,燎烧着她迟钝的神经。
……那都是21年冬天的事了。
那天大雪封路,剧组被迫停工,庄和西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看完一部电影,忽然说:“想不想看电影?”
她说想。
她就带她去了。
在差点被人发现的车库里,她揉着她的头,揉红了自己的脸。
“……”
喜欢她的时刻都是好细节的时刻啊。
不要说她那时候不懂这些,就是懂,她也不敢承认一颗在小地方长大的灰扑扑的心倾向了一个光芒万丈的人。
所以她那时候记不住,不往心里去。
分开之后,回归的记忆坚持不懈教她什么是“爱人”和“被爱”,同时锲而不舍地重塑过去每一个被她忽略的细节,一次一次恍然大悟,然后被刀屠戮,不知道到底是成长还是惩罚。
何序忽然觉得心里难受,闪动的睫毛刷在裴挽棠手心里,她不受控制地将手掌压得更紧。
何序头被迫后仰,感觉到裴挽棠的眼睛在自己肩膀上,耳朵贴着她的耳朵,因为动作变化支起的发丝不遗余力摩擦在她耳后、下颌和喉咙。
她嘴唇微微抿着,很慢地吞咽了一口,听到有脚步声从面前经过。
走远。
其中一个人很恼火地说:“伤风败俗!”
何序一愣,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
她身后的身体很热,火烧一样发烫的热,更高温的呼吸穿过衣服,覆在她肩胛骨上。她抿着的嘴唇一松,氧气争先恐后往喉咙里涌。
有一点胀和痒,但远没到接受不了的程度。
她就只是心跳很快,呼吸能被耳朵听见,和颈边那道像是喘一样的交织着,渐渐同步,萦绕鼻尖的香气也跟着在高温里变浓变重,像一只无形的手掌闷在她心脏上,很不畅快。
怦,怦,怦……
窒息感出现之前,何序从恍然中回神,猛地拉开裴挽棠快走两步,脊背抵住对面的墙,和她面对面站着。
裴挽棠手还悬在半空,一抬头就看到何序耳朵尖红到几乎透明,下颌和脖颈紧绷着,脸上覆了一层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慌张和……
血气。
久违到让谁心口发涩的画面。
裴挽棠悬空的手指条件反射蜷缩,垂落回身侧。
走廊里再度恢复安静。
何序贴墙太紧,心跳一下一下撞上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睫毛都被震得在抖,看东西看不清楚,于是不动声色地往前倾。
“你刚才听到了,是她们自己要解约,和我没有关系。”裴挽棠忽然出声。
何序前倾的动作立刻顿住,无意识抓了抓双手,说:“嗯。”
“嗯?”
“……”
何序抬眼看裴挽棠。
裴挽棠上前一步。
何序退无可退,只是重新贴紧了墙壁。前后不过几秒的功夫,她已然恢复冷静,只耳朵和脸上的血气还在由生理支配,消褪缓慢。
裴挽棠视线掠过去,脚下滞顿半秒,和上瘾的人一样,明知前面是深渊,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向前又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被拉近到远小于正常的社交距离。
裴挽棠微微俯视何序:“你昨天晚上敲我的门质问我,冤枉我。”
何序:“对不起。”
裴挽棠:“我说了,我不要对不起。”
“……”何序和裴挽棠对视着,“那你想我怎么做?”
过近的距离让何序鼻腔隐隐发酸,她忽然发现刚才那股很有攻击性的香气是从裴挽棠脖子里散发出来的,她喜欢把香水抹在这里,一旦发热紧绷会是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
的确。
裴挽棠承认,她想用这种方式吸引何序的注意力。
但过去三年,何序没有任何一次分心思关注;现在看到了,也不过立刻把视线挪开,脸上不见分毫多余的表情。
裴挽棠想让她看自己,闻自己,扶着自己的腰或者抓着腰侧的衣服,偏头吻自己。
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墨色的瞳孔里徒留竭力克制的失落与挣扎。 “唉!让让!让让!”
赶飞机的小年轻火急火燎推着行李箱往过跑。
裴挽棠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推了一把,脚下不稳,踉跄着跌向何序。
何序眼神一动,下意识向旁边侧步——
“啪。”手腕忽地被攥住,顺势往下拽了一把。
裴挽棠借力站稳,没有放开何序:“陪我吃早饭。”
何序:“?”
裴挽棠改攥为牵,站在何序旁边:“不是问我想让你怎么做?陪我吃早饭。”
何序:“我……”
裴挽棠:“你现在不吃晚饭,难道也不吃早饭?”
何序:“……你先把我放开。”
裴挽棠反而牵得更紧,定睛看到何序脸上的冷淡和疏离,苦涩感在裴挽棠胸腔里轰然爆发。
她不想放。
抱过她,靠近过她之后,她身体里所有被搁置的记忆都激活了,一幕幕茫然四顾,只有致命的空洞。
她受不了。
刚才低头在她肩上的每一秒,她都发疯一样地想偏头把脸靠进她脖子里,哪怕她不会再抓她的头发,不会给她揉被抓疼的发根,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她也能仗着这份亲密,说服自己继续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可是不能。
她僵硬直立的身体是对她最直接的抗拒。
那才是她的理智。
耳尖泛红,面浮血气只是生理的本能作祟,不是她还对她余情未了。
苦涩感溢上喉咙,裴挽棠连吐息都好像是苦的。
何序的聪明她在相识的第一年里深有体会,她很懂吃一堑长一智,那经过了昨晚,以后她即使还对她有什么怀疑,也不会再来敲她的门,给她机会和她见面。
她不知道错过今天,还有没有明天。
……
手被这个凄惶的念头支配,不受控制地抓紧;
理智和感性无声较量。
裴挽棠最终说:“不放。”
何序一愣,终于还是没控制住情绪,迅速抬头看向裴挽棠,眼底的怨怼与难过交织着,不懂这种明明都结束了,还要处处纠缠的相处方式。
做见面不相识的陌生人不好吗?
又不合适,为什么总要逼人把那些遗憾想起来,然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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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质问自己为什么我当时不懂,为什么她从来不说?
好难过啊。
不是说爱她吗,那她应该也很懂那种喜欢着放弃的难过才对,为什么还要这样纠缠不休呢?
突如其来的情绪迅猛强烈,逼红了何序的眼眶,水汽迅速漫上来,淹没裴挽棠的视野。
裴挽棠顿了一下,瞳孔骤然紧缩,看到那双眼眸湿红暗淡,就那么望着她。
慌乱、害怕、不知所措。
所有这些不该出现在寰泰裴总身上的弱者情绪,这一刻统统浮现。
裴挽棠触电似的松开何序,又立刻抬手想碰一碰她,然而动作只能做到一半,就在触及她之前戛然而止。
“嘘嘘,我……”
“你不要抓我。”
何序把握了拳头,把手藏在身后,眼里的红还在快速蔓延。
“我误会你是我的错,我可以陪你吃饭补偿,但是你不要抓我。”
不要好像很舍不得一样抓着我的手,指头一直摩挲我的骨头。
那种感觉像烧红的针在扎一样,又烫又疼。
比以前送货的时候,因为着急被门夹到手还疼,直往心里钻。
何序忍耐着,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藏好手大步往电梯走。
裴挽棠还被淹没在何序突如其来的情绪里,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何序的抗拒,何序的眼泪,一样一样冰刀似的割着她的心头肉。她转头看着何序背影,仓促、惶急,好像认定了,她的步子再快一点就不会被她追上。
“……”
“叮——”
“叮——”
电梯短促的提示音第二次响起时,她们在13楼停下。
熟悉得深入骨髓的数字。
对何序来说,又是一个冰冷窒息的大浪拍过来,她指甲抠入手心,默不作声地跟着裴挽棠朝房间走,到门口,和死活找不到裴挽棠的霍姿迎面撞上。
霍姿满脸急色:“裴总,您去哪儿了?”
话落,霍姿看到何序和影视剧的运镜画面一样,从裴挽棠身后走出来。
她一愣,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急色:“何小姐。”
她大概知道裴挽棠昨晚去哪儿了。
何序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她,她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
唉——
霍姿无声轻叹。
裴挽棠拿出房卡开门,伴随着一声“滴”,霍姿听到她说:“买两份早餐上来。”
霍姿登时回神:“好的裴总。”
裴挽棠和何序一前一后进来。
“你先坐,我去洗个澡。”裴挽棠说,她昨晚睡着已经是两点之后,没有体力和精力清洗身体,只草草擦了,现在很不舒服。
何序不习惯两人之间的若无其事,低低应了声,没看裴挽棠的眼睛。
可和人说话一定会看着对方的眼睛,是她根深蒂固的礼貌。
裴挽棠捏紧房卡,喉咙滚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进去卫生间清理自己。
里面很快传来水声,轻一下重一下,腾起浓浓的水汽。
何序坐在放着裴挽棠电脑的桌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耳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尖锐的耳鸣完全限制了她的思考,她一只手捂不住,把另一只也抬起,盖住耳鸣的同时也盖住了不断往耳朵里钻的哗哗水声。
裴挽棠从卫生间里一出来就看到何序弓身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耳朵,好像生怕会听见哪一道和她有关的。
她湿热的身体迅速冷却下来。
空荡荡的裤腿下,金属假肢烘不干她急于出来而没有用心擦拭的水渍。
“吃吧,都是你爱吃的。”裴挽棠在何序对面坐下说。
何序其实没怎么听见,她会坐起来是因为余光看见了裴挽棠。只是看见,自然不会答她的话。
房间里一片沉寂,中央空调在嗡嗡运转。
何序小口嚼着龙虾粥里的龙虾。
裴挽棠捏着杯子喝茶。
没有冲突,也没有温情,别扭怪异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
何序收到Rue的信息,问她怎么还没过去吃饭的时候,她捏了一下勺子,问:“你认识林竞?”语气很不经意,但眼神很隐蔽地观察着对面的人——她摩挲茶杯的动作好像有很短一瞬停顿。
“包厢的人,歌手经纪人不可能不去打招呼。”裴挽棠说。
这解释说得过去。
何序舌尖抵了一下牙齿,回忆在演职员通道入口看到的画面,还是觉得林竞不是那种会为了事业对权贵卑躬屈膝的人。她以前很硬气地反抗过权贵。
那……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没其他话想和我说?”裴挽棠忽然开口。
坐下十分钟了,不看她不理她就算了,好不容易出声,竟然是在为别人的事情试探她。
她妥协得还不够,解释得还不清?
裴挽棠落在何序身上的视线有了重量。
何序微怔,脑子短暂放空,不觉得她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可聊。
她们都三年没有好好说话了。
餐桌上的沉默是她牢不可破的习惯。
现在突然被反问,何序想了想,抬头看过去:“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在八楼?”
裴挽棠:“……”
这个话题也不是裴挽棠想要的,甚至是她想逃避的,现在毫无征兆被问出来,她第一反应是找借口掩盖。
视线对上何序平铺直叙,但好像能洞察人心的浅色瞳孔,裴挽棠握住茶杯,如实说:“你不让我见你,我只能去你隔壁。”
哦。
原来她这么有用,只是隔壁而已,就能让她睡个好觉。
想想以前,她是真不怕死, 13楼的阳台都敢来来回回翻,每天翻,一开始想着失足摔下去是不是就能到二十万的赔偿金,后来——
只想把她抱回床上,让她睡个好觉。
关外冬季的夜色那么浓,风雪那么大,她的眼睛还是能看清楚她,全都是她。
……
鲜香可口的龙虾粥忽然没了味道。
何序把堵在喉咙里的那口用力吞掉,放下勺子说:“我吃饱了。”
说完不给裴挽棠任何开口的机会,何序径自拿了手机,起身离开。
门关裴挽棠余光里打开又关闭,她始终靠坐着不动。
她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了。
何序才刚哭过,刚那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没其他话想和我说?”她根本不该问。
但她就是问了。
被负面情绪稍微一唆使,就出口问了。
问得何序饭都不吃也要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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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几月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饮鸩止渴,没人知道她会在未来的哪一秒突然暴毙而亡,但是人人都清楚,她就算真死了,何序也不会哭着再叫一声“和西姐”。
——和西姐。
从前她用控制何序的谷欠望逼她改口的,现在是她想尽办法也求而不得了。
回旋镖正中心口。
裴挽棠一动不动在椅子里靠了很久,拿过何序吃剩的龙虾粥,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
今天是Rue和Sin在陶安的第六场演唱会,场面依旧热情火爆。
结束,道具师长舒一口气,用胳膊肘怼怼何序:“请你宵夜,赏脸吗?”
何序不想赏,她们又不熟,干什么要一起吃饭,还是夜深人静的宵夜。她今天一晚上断断续续已经找了她说了十三回话,把她的礼貌用光了。
“不饿。”何序说,依旧客气。
道具师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收拾好东西,和何序一起往后台走。
两人在中途分开,道具师有她的事,何序过来化妆间找Rue和Sin,跟她们一起回酒店。
半道遇上后勤团队的人,何序远远就听见她们在议论解约的事。
“听说没,Rue姐和Jen姐在化妆间吵起来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吵吧,没理由,没征兆,就这么毫无准备地提出解约,别说是耗尽心血把她们捧起来的Jen姐了,我都觉得Rue她们这回很不地道。要知道,当年可是天工娱乐帮她们赔的违约金,没天工,没Jen姐,哪儿来她们的今天。”
“还有粉丝,好几万人每天巴巴地在超话里打卡,等新歌,等巡演,Rue她们真要是解约了,粉丝不得哭死。”
“也不一定吧,说不定她们有其他打算。”
“想什么呢,就现在这世道,单打独斗的有几个能干得过背景雄厚的。”
“说的也是,唉,搞不懂啊搞不懂。”
“对这种解释不了的事,我们统称为作哈哈哈哈。”
刺耳笑声在后台仓库里响起来。
何序本来不走这个方向,闻声她摘口罩的动作停顿片刻,把挂绳挂回左耳,抬手揉一揉,等耳鸣有所缓解了,提步往仓库走。
里面的人都没有察觉,还在继续猜测继续笑。
他们是外包团队,和Rue 、 Sin没什么感情,所以何序理解他们的行为。
但不喜欢。
她走进来,关灯又开,在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里,淡定开口:“刚跑进来一只狗看到了吗?叫声挺大的。”
一众人:“……”
何序“哦”一声,又说:“可能跑出去了吧,你们继续忙,不打扰了。”
一众人:“…………”
何序转身的时候踢一脚门框,念念叨叨地说:“恶狗,门框都咬烂了。”
一众人:“………………”
“唉……”靠近门口一人脑子活,咂摸出来点味儿,他本来想骂,结果走门口一看,“……我真操了!谁把狗招进来的!这里的东西咬坏任何一样,咱们都得卷铺盖走人!赶紧找赶紧找!你,就你!想办法把门框上的狗牙印子弄掉!”
仓库里一阵忙乱。
何序勾着口罩,不紧不慢朝化妆间走,她没想到林竞这会儿还在,往里拐的时候差点撞上她。
何序急忙往后退,想道歉。
结果林竞先像是如临大敌一样,下意识喊了句:“何小姐。”
何序:“。”
何序抬眼看着林竞。
她那双眼睛即使被磋磨了三年,现在不太明亮,也还是让见惯了娱乐圈那些蝇营狗苟的林竞为之一震,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怎么称呼何序的。
要命。
霍助理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尽量不要在何小姐面前露出什么,她还是没做到。
只能破罐子破摔,一会儿去找霍助理认错了。
“咳,”林竞掩饰地清清嗓子,说,“还没走?”
何序说:“找Rue姐和Sin姐一起。”
林竞:“去吧,她们正在卸妆。”
林竞话一说完,就压着步子“逃”走了。
何序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看着她的背影。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两天后——陶安场演唱会圆满结束,舞台团队马不停蹄开始“拆台”。
给数万人造过梦的舞台。
就这么拆了,何序觉得有点可惜。
但想一想,临时存在的东西的确不能长久。
可人活着总得有一点做梦的机会不是吗?不然怎么在那段漫长孤苦的人生路上一直走下去。
何序看着不远处Rue和Sin笑意如常的脸,脑子里全是歌迷离场时的依依不舍。
她们都在期盼下一次相遇。
很多人一直践行一起唱到八十岁的约定,失约多可惜的。
但裴挽棠说“我说了,我没有。”
那Rue姐为什么要解约?
这个原因她要再找一找,一定能弄清楚。
夜空“轰隆”一声,晴了一天的天突然落下大雨,何序站在晴雨交界处往嘴里塞了片蝴蝶酥,腮帮子被顶得鼓起来。她很珍惜地咀嚼,吞咽,等着Rue和Sin卸完妆出来。
她们来得比较慢。
看到思考问题思考累了,和猫一样窝在柱子旁边的何序, Rue笑一声,问:“蹲这儿干嘛呢?”
何序虚散的视线微动,站起来说:“绑鞋带。”
Rue:“绑好了?”
何序把脚伸出来跺了跺:“好了。”
Rue:“好了就跟我们走。”
“去哪儿?”
“把你卖了换钱。”
其实是去早就定好的高端会所参加庆功宴。
会所距离体育场有段距离,Rue兴致缺缺地靠在后排玩手机,Sin开了车顶灯记录灵感,何序还在思考解约的事,注意力不太集中。
隐约听到有歌声传来,何序眨眨眼睛回神,看到路边的小广场聚着二三十个歌迷,大家挥着荧光棒,围着弹吉他的女孩子合唱Rue和Sin姐的成名曲。
这画面对路人来说也许扰民,但对歌迷来说是天南海北,也可能一辈子就这一次的相遇。
她们唱得热泪盈眶。
何序被吸引,视线随着持续前行的车子不断往后拧,往后拧,看见Rue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转头看着广场,眉头锁得很紧。
她还是舍不得吧。
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解约?
她们一路过来艰辛,如今爆火是她们功不唐捐,就这么轻易放弃了,最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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