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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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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万里澄澜

伏兆听了这话,从那张硕大的《寨闻》报后面,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来:“看海?”

这段时间她在圣人屠的陪同下,到洛京城里逛了几圈,还到皇城里去了一趟,看了看她母亲和祖母从前的宫殿。

听说福清宫的宸国大使府多次向上元府询问自己的情况,但由于两国目前还没有达成新的协约,上元府暂时没同意让她们相见,伏兆也没有坚持,只让上元府给她们大使府里的人带话说她一切都好,让她们耐心等待后续的洽谈结果。

这阵子伏兆在洛京难得悠闲,不出门的时候,每日就靠着上元府给她送来的各种书报画册消磨时光,暂且把那些国仇家恨撂在一边,又因那些书报上的趣闻,对燕国如今的各地民风也起了些兴致。

此刻听到妊婋的邀请,伏兆歪头想了想,问:“我终于能吃上螃蟹了?”

妊婋微微一笑:“我们登州的海味可不止螃蟹。”

带着对海味的向往,伏兆几天后穿着圣人屠给她裁的一身轻便劲装,在晏安坊门外一跃上马,跟妊婋和厉媗等一队人往城门行去。

当队伍走到洛京东城门外短亭时,伏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洛京城墙,从她这个方向望去,洛京后面八百里就是长安。

而在她看不到的长安城外,此时此刻也有一支队伍才刚离城,正是隽羽派往洛京的宸国使团。

伏兆看完那城墙,转过头来轻扽缰绳,继续策马东行,把洛京和长安都抛在了身后。

她们去登州的这一行队伍共有二十三人,除了妊婋和厉媗以及伏兆外,还有一队皇城学子和准备去水师应征的幽燕军将士。

整支骑行队伍由几名学子打头,后面跟着妊婋和厉媗,二人一左一右把伏兆夹在中间,周围则是一圈骑兵将士。

妊婋她们这次轻装出行,都没带任何兵器,只有那队将士腰间挂着一卷长鞭,其中还有几人身上配了一把木铳。

伏兆默默观察了她们一路,她一直想要弄明白幽燕军当初在云梦泽战场上的新式兵器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合她这段时间在《寨闻》上读到的研学馆文章,她推测那些木铳是用来发射引雷弹的,而那些人腰上挂的一卷长鞭,她想上面应该也带有某种通雷脉的装置,路上她听她们说话,得知这鞭子也单独有个名字,叫做“霆鞭”,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显然燕国近些年一直在尝试利用雷电,并且已经熟练掌握了相关技法,各式各样的新型兵器和用具也随之应运而生。

有放置在船上或炮车上用于远程打击的大型雷击器,也有随身携带的小型雷电用具。

前者使得她们能在短短几年内,以数量不多的新造船震慑东岛倭寇,还能和舰队规模数倍于她们的江淮水师对峙,甚至在战力方面可以“打个平手”,而后者则可以控制雷脉的强度,让她们在云梦泽战场上瞬间麻痹两军对阵的将士,让所有人短暂失去行动能力,不得已被俘。

她不知道燕国在这方面研究了多久,从《寨闻》上看似乎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上元府众人在她此前问起新式兵器时,也从未给过正面回应,所以她只能靠书报和这一路上的观察,自己拼凑揣摩燕国研制雷器的来龙去脉。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拿这些新式兵器和用具跟自家钻研奇巧的天工阁和灵枢阁做对比,思索她们是在哪一步走岔了路,使得两国之间出现了如此悬殊的技艺之差。

这些年她们两国互市频繁,燕国时常有些新式用具和技法传入宸国,天工阁和灵枢阁也会在这些奇巧之上加以改造,制成自己的东西,但细细想来,那些器具技法,其实都是从燕国用具上演变而来的,却罕有自家推陈出新的巧思。

伏兆这一路东行边看边想,比在洛京时沉默了不少,妊婋和厉媗看在眼里,不知她在想什么,也都不去打扰她。

她们沿途在各地馆驿下榻,食宿杂务都是各顾各的,不像先前在晏安坊大院里住时,上元府每天还得分出一个人给伏兆端餐食,如今在路上,各处馆驿每日有提前做好的几样菜,大家都是各自拣选爱吃的。

平日路上换洗衣物,也是用馆驿院里的洗涤篮自行晾晒,这种洗涤篮其实早就传到宸国了,长安太极宫里也有,只是伏兆起居上许多事都有宫人代劳,直到来了这里她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这一路上许多事没人替她做,她跟着妊婋她们有样学样,也渐渐习惯了。

其实这些琐事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年少时在铁女寺里,师太们关爱之余,教导亦颇严厉,日常许多事她都要亲力亲为,并没有人左右伺候。

直到入主长安之后,她才在众臣倡议下,恢复了从前皇室里的各种宫廷旧规,行动离不开宫人服侍,从礼法上来讲,这是身为国君应有的体面,也是为了巩固新国秩序,树立绝对权威。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皆是如此,然而这一套千百年来行之有效的准则,如今却被燕国彻底抛弃了。

她不清楚这是否直接促成了燕国近年来的技艺出新和学说兴起,但她觉得这其间必定有些因果联系。

她们一行人在夏末初秋时节不紧不慢地往东走来,在过了鲁东中部地界后,各地馆驿里的餐食开始出现了一些干制海味,多是贝类和干虾海菜,等她们渐渐靠近登州,馆驿里就开始有些更加新鲜的海味了。

“吃上鲅鱼馅儿大蒸角,就知道登州城不远了。”妊婋这天端着自己选的两碟菜和角子,在伏兆对面坐下来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秋风吹,蟹脚肥’?这时候来登州,正是吃梭子蟹的季节。”

不待伏兆答话,厉媗也端着餐盘在旁边坐下来,听了妊婋这话接道:“我就不爱吃那玩意儿,扒壳忒费劲了,钳子又硬,一咬直硌嘴,不如大对虾吃着爽快。”

这时坐在她们旁边的几个人也笑:“媗姐还是嘴太急,吃个螃蟹动不动就吃急眼了,好悬没跟自己打起来。”

说话那人边说边比划扒螃蟹的动作,伏兆不禁被她夸张又诙谐的模样逗笑了一下。

自从伏兆在云梦泽被妊婋劫到燕国来,大家平日里瞧她总也没个笑模样,不是百般抵触反感,就是一脸傲慢冷漠,虽然这一路上比先前好相处些了,但也总是给人一种距离感,她们只当她还是心里有气,又或者天生就是这样脾气古怪,于是也都不大在意,这天冷不丁见她被逗笑了,大家也跟着开心起来,又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她讲起许多海边的趣事。

斜阳余晖似闻声从西窗外探来,金灿灿地落在她们的餐桌上,在这个距离登州城还剩半日路程的乡野驿站里,众人围桌连说带笑,嘻嘻哈哈地饱餐了一顿。

第二天她们没有早早出发,大家都是睡够了才起,一来是因为眼下距离登州城已经很近了,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二来也是如今入秋天气凉爽,不必趁天刚亮暑气未起时就要赶路。

众人起来陆续吃过饭后,悠闲地收拾完东西,才告别了馆驿里的人们,出来取马继续东行。

这日午后,她们穿过一片金黄麦田,来到了登州城的西城门外,这边的州府君在城里收到消息,忙同几个坊君一起赶来城门口相迎。

大家彼此见了面,不免先提起了登州外海的情况,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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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说她们的舰队都还在海上,江淮水师也还没有撤走,虽然持续对峙有些紧张,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交火摩擦。

妊婋和厉媗听了点点头,把上元府的想法也跟她们简单说了两句,又说等明日再到港口看看那边的情况。

当日晚间那府君跟城里众人给她们摆了接风宴,满城里飘着鲜蒸海味的香气。

伏兆终于得偿所愿吃上了螃蟹,登州府君是个拆蟹好手,拿着蟹剪小锤和镊子教她取蟹肉,她还在这里尝了许多头回见到的海味,这一席吃下来,那些贝啊螺的,她连名字都没记住。

晚上她们下榻在登州府君提前给她们预留出来的几座大院里,转天一早,妊婋到隔壁敲开了伏兆的房门,邀她一起往城外去看海。

登州城池离海边不远,但是也得骑马去,大约是一刻钟左右的路程,她们在沿海驿站下了马,往海边步行而来。

这时节一早来赶海的人也不少,妊婋和厉媗还有伏兆三人混在人群当中走着,伏兆见昨日和她们一起进城的人都没来,想是昨晚喝多了还没起,又见妊婋和厉媗也没再像来时路上那样一左一右地夹着她走,于是问道:“怎么没叫人一起来看着我?不怕我跑了?”

妊婋哈哈一笑,侧身往后面比划了一下,像是给她让了条路出来:“这里离长安可是远得很,你要实在想跑也可以试试。”

伏兆看看她们两个,又转头看看海滩的方向,挑了下眉:“既然都到这儿了,总要先看过海再说。”

看伏兆转身往海滩走去,妊婋和厉媗笑着对视了一眼,又喊住她说道:“你自去沙滩看海吧,我们往港口去瞧瞧,一会儿再来找你。”

伏兆听完点点头,看她两个果然往另一边去了,只留她独自一人,跟着赶海的人群,继续往沙滩走来。

她此前从来没有独自外出过,幼时在公主府和皇宫里,她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后来在铁女寺里,她更是不被允许外出,只有隽羽敢出主意带她偷偷翻出去,但也不过就是到山脚溪边转转,再后来她入主长安,出门在外又总是被各式仪仗包围着,因排场过大,每次出行都要宫中和各部提前筹备数日,净街开路给民众带去了许多不便,因此她也尽量减少了不必要的外出。

当年自立称王时,她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自由,如今看来,似乎也不过是王权的困兽。

她看着周围拎竹篓的人们,没人注意到她,没人认得她,也没人在乎她是谁。

她就这么随意地走着,直到海面忽然出现在眼前,奔涌的蔚蓝波涛,接着上方宽广的浅青色碧空,向远处无限延伸而去。

湿润的海风迎面吹来,带着粗砺的气息,她站在沙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这才是她一直向往着的,从未体会过的,自由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1]“角子”,即饺子,古称非错字。

第252章 瀛洲际会

妊婋和厉媗往登州南港走来。

这里是登州面向南海国和南海商队开放的通商港口,因为前段时间局势生变,这里的外来船只早已离港,现在只有她们幽燕水师巡防的斗舰走舸,和几艘支援用的铁鳞号停靠在这里。

这处港口也是难得如此冷清,她们走上埠头,见到了正在这里值守的水师将领,这将领昨天就听说她们进城了,知道她们今日会来,所以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请她们往值守营房里说话。

这边营房里还有三名副帅,大家打过招呼落座后,妊婋环顾四周看了看,这港口的营房里也变了样,从前这里是调度各个埠头和船坞停靠船只用的,如今墙上却换了作战海图,桌上摆的也都是海上传回来的军书。

如今登州外海上跟江淮水师对峙的舰队,是千山远挂帅守着,舰队此刻位于港口南边一更香的海域上,千山远每天都会送一封鸮信回南港,及时向陆地上留守的水师大营告知海上的情况,每隔五天还会有一艘货船开回南港,给舰队上的将士水手们运送补给,由于这次对峙时间较长,三天前还有一艘铁鳞号回港,将一船水手换了下来,近日都在港口边营房内休整。

厉媗拿起桌上的那些信看了看,因为是每天都发,所以内容大同小异,主要是为了跟陆地保持紧密联络,最新一封信中说江淮水师也换了两船将士,又拉来了三船补给,看样子是准备长期在这里跟她们对峙下去,让南港今年秋冬的商船全都靠不了岸。

妊婋在她看信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海图,那上面有一个用朱笔画出来的圈,正是她们两边此刻正在对峙的海域。

“她们的水师督帅,此刻还在舰队里么?”妊婋问。

那水师将领摇摇头:“她一开始是来了的,在这边停留几日后就离开了,最近都没在。”

她话音刚落,忽然听到营房外面传来一声鸮鸣,那将领看了一眼时间,忙说是今天的信到了,遂道了声“失陪”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她手里拿着一封新到的信走回营房。

大家围在桌边看那将领拆开信,这次来信的内容却比平时长了不少,那将领飞快看完递到了妊婋和厉媗面前。

她二人凑上去一看,信中说江淮水师那边舰队里今早迎来了一艘五层高的大型楼船,赭漆金纹雕龙首,正是昭国水师三军督帅的指挥舰龙骧号。

季显容来了。

妊婋看完信转头跟厉媗对视一眼,季显容再次来到登州外海,应该不只是单纯过来看看而已。

她两个在营房里跟那将领和几位副帅合计了一番,决定先给千山远回封信,看看能否跟江淮水师那边尝试接触一下。

这次在登州外海的对峙,江淮水师那边比较谨慎,大抵也是顾及着山南军被俘的那三万人,由于此前发往建康的国书一直没有得到回信,她们也想借此时机再试探一下昭国的态度。

写完回信后,妊婋和厉媗走出营房,跟那将领一起将信鸮放飞,看着那鸮钻进云层,才转身往旁边的营房中看望前几日回港的将士,问了问外海上的情况,直到见时候不早了,才告别了港口大营里的众人,往沙滩走来。

她们这日在营房里呆了不短的时间,晨间退去的潮水已经开始回涨了,早上来赶海的人们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一群少年还在远处玩着沙滩蹴球,不时传来阵阵呼喊声。

妊婋和厉媗走过来环视一圈,很快在沙滩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伏兆正抱膝靠坐在一个浅浅的沙坑里,安静地看海。

妊婋和厉媗把鞋脱在边上,光脚踩在沙滩上往里走来,及至近前才发现伏兆坐的那个浅沙坑,其实是个沙子挖成的大座,靠背上有雕花,两边还砌了扶手,上面也有雕刻纹路和贝壳装饰,阔气中带着一派童真。

与从前坐在太极宫王座上不可一世的模样相比,此刻坐在这沙滩宝座上的她,看起来似乎更加真实些。

“你这大座可真不错啊。”厉媗笑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自己堆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呢。”

伏兆摇摇头:“是一个小孩儿堆的,她后来捡贝壳去了,就把她的宝座传给我了,刚才她跟家人回城去,走之前又过来给我添了几个贝壳装饰。”

妊婋这时也在那沙滩宝座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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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坐了下来,笑问:“我们这里海景如何?”

伏兆知道她想听什么,也没有吝啬赞美:“很壮观。”

她三人在沙滩上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四周开始变得炎热起来,尽管已入秋,但沙滩上日头猛烈时,热浪也不输夏日。

她们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细沙,伏兆将那小孩送给她的几枚贝壳装饰从宝座上取下来装进了荷包里,跟妊婋和厉媗一起走到海边驿站,冲洗掉脚上余沙,换鞋上马回城。

往回走的路上,伏兆也问了问她们去港口的情况,听说季显容此刻正在登州外海,伏兆骑在马上皱了皱眉头,问她们是不是准备出海与她会面。

妊婋也没有隐瞒,只说要等海上回信再定,她和厉媗还是希望能过去跟季显容谈谈,好歹缓解一下南北两边的僵局。

伏兆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三人顺着来时的路回到登州城,午后妊婋和厉媗又跟登州府君以及几位留守城中的水师副将说了半日话,主要是为外海舰队调拨补给的事。

第二天她们留在城中歇了一日,没再去海边,直到第三天一早,有港口大营的副帅赶到城中,说海上来信了,千山远昨日给江淮水师那边递了消息,称上元府来人到登州,想要跟她们谈谈,傍晚时分她收到了季显容的回信,邀请她们在海上浮台见面。

妊婋和厉媗得到消息后,几乎立刻给千山远回了信,说她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那副帅带着信快马出城后,妊婋二人又回到院中,开始准备第二天出海的事,以及要跟季显容谈的内容。

她两个说着话往里走时,伏兆正好从屋里出来,听到了只言片语,知道她们明日要出海去见季显容,于是开口叫住了她们:“眼下这场僵局,说到底还是我挑起的,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态度。”

妊婋和厉媗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回绝,而是抬手请伏兆一起往旁边议事厅里细聊明天的安排。

三人这天在议事厅里一直谈到傍晚,第二日一早,伏兆换上自己当初来时穿的军装,跟妊婋和厉媗一起再次上马,来到登州南港,登上一艘备用的铁鳞号,赶往南边外海。

这艘铁鳞号在海面上行驶了一昼夜,于第二天海面晨曦初至时缓缓靠近了幽燕水师舰队。

千山远得到消息后,早早赶到了这边,先在甲板上见过了妊婋和厉媗,然后看到了站在她们身后的伏兆,千山远先是有几分意外,而后大致猜到了妊婋的目的,于是直接提起了稍后给江淮水师送消息会面的事。

这是伏兆初次出海,幸而她适应力极强,在海上这一昼夜下来,已经能在铁鳞号上如履平地了,见千山远来问,她只说要以“宸国使者”的身份,跟妊婋她们一起去见季显容。

千山远在这边跟她们合计完,写了一封手书,转身交给一名水手,往南边送去给江淮水师的巡舰。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江淮水师那边送来了回信,邀请她们午后在两军中间海域见面,并称只需燕宸两方各去一人即可,季显容也会单独与她们相见。

这次海上初次接洽,也还没到能够签订任何协约的程度,她们收到信后合计了一下,决定午后由妊婋和伏兆过去看看,厉媗则和千山远一起在这边主舰上留守观望。

因两军尚在对峙,午后的洽谈没有设在季显容的龙骧号上,也不在幽燕水师的铁鳞号上。

江淮水师舰队推出了一个圆形的海上漂浮台,两侧各有三根铁链,由两边水师固定在自家主舰船上,将那漂浮台牢牢锁在两军中间的海域上,可供两边的人分别登上漂浮台,到中间的凉亭里会面谈话。

午后刚过未正,海中央的漂浮台已经准备停当,妊婋和伏兆登上一艘小型斗舰,朝着两军之间的海域行来。

午后的秋日阳光照在海面上,给那漂浮台和中间的凉亭笼罩上了一层光晕。

妊婋拿着窥天镜仔细看了看漂浮台上的亭子,又转手递给伏兆:“你看那台子上的防雷装置,季显容心眼儿可比你多啊,生怕我电着她。”

伏兆也朝那边看了两眼,听完这话,她把窥天镜怼回妊婋怀里,又瞪了妊婋一眼。

这时她们脚下的斗舰已经靠在了漂浮台边缘,伏兆待船停稳后,抬脚大步跨了上去。

妊婋笑着摇了摇头,把怀里的窥天镜递给旁边水手,也跟着迈出斗舰,往漂浮台中央走去。

第253章 初见旧识

这漂浮台走起来,比船上甲板还要平稳些。

伏兆和妊婋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了中央凉亭外。

季显容到得比她们早,此刻已经在凉亭大椅上坐着了,正如事先的约定,她独自一人,没带亲兵和侍从。

自从北边那二人登上漂浮台,她的目光就一直紧紧盯着她们,尤其走在前面的那人。

长眉压眼,山根陡直,厚唇藏锋,面庞硬朗,身上的玄色窄袖军装是蜀锦整件一体织就,在阳光下隐约显现出暗藏的龙纹。

季显容看到这里觑起了眼睛,面前走过来的这位,很明显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宸国使者”。

她打量完前面这人,又看向走在后面的那一位。

风中翻飞的碎短乱发下,两道欲扬未扬衔云眉,一双似笑非笑瑞凤目,上翘唇边带着狡黠,颈侧刀疤透着狰狞,一身利落劲装,步伐自在疏狂。

这位原也是初见,但看身姿仪态和那道疤,季显容又想起何去非此前跟她说过的话,加上这次会面前收到的燕国水师信函,知道此人必是妊婋无疑了。

很快那两人已走进了凉亭里,季显容微微抬手,请她们在面前各自落座。

“先前送来的信中写了我的名字,太子想必已认出来了。”妊婋没多寒暄,坐下来自报完家门,又朝旁边的伏兆指了一下,“这位是……”

“我知道她是谁。”季显容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接过了话头,又转而看向伏兆,“我在宫中祭台上见过姑姑的画像,你的眉眼很像她。”

伏兆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没有料到季显容能立刻认出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建康宫里会有自己母亲的祭台和画像。

季显容见她神色意外,一脸坦然地解释道:“母皇到建康后为姑姑设了新的祭台,她和我说过,她们年轻时曾经是挚友。”

伏兆听了这话不由得攥起了拳头,妊婋见状伸过手来轻轻握住她的拳头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伏兆也转过头来看了妊婋一眼,明白她的意思,听季显容刚才说话的语气,她并不知道广元公主当年薨逝的真相,而她所了解到的季无殃与广元公主之间的往事,似乎也全然是另一个模样。

“上一辈人年轻时的事,我们都不清楚,这也不是我们今天来到这里要谈的。”妊婋看向季显容,把话题带到了今日的会面上,“太子能暂且放下边界纷争,来这里见我们,必然也是因为关心贵国的将士,我可以明确告诉太子,山南军那三万将士无一伤亡,如今都在我国各地安置休整,等待来日陆续回国。”

季显容这次过来,确实是为了那三万被俘的将士,她原想着这次云梦泽战场上,燕宸两国看起来并未联手,所以准备先从燕国这边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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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之法,却没料到伏兆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禁对燕宸两国的关系感到有些困惑,在妊婋说完这话后,她也没有立即答言,而是又来回打量起面前二人,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据我所知,除了在燕国的山南军将士外,越陵王还有一队亲兵此刻正在长安。”

“嗯,没错。”伏兆点头承认,“我确实从矿山哗变的男兵堆里救下了越陵王的亲兵,可以择日送还给你们。”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丝毫不提铁女寺军侵犯昭国矿山在先的事,让季显容的面上露出了几分不悦。

妊婋见她怫然作色,忙在一旁打起了圆场,说这原也是越陵王错信族亲,带兵有失,这几年鬾山一带有不少逃矿的男兵,因昭国境内查得严,那些男兵跑出来后不敢回东边去,而往黔南又隔着长江,于是只好就近往西边蜀中逃去,这给铁女寺军驻边大营增添了不少巡防压力,也搅扰得附近民众时常抱怨,最后妊婋说道:“这些事,越陵王大抵没有如实上报朝中,这才给两国埋下了边境祸根。”

伏兆听妊婋这样说,转头瞥了她一眼,鬾山男兵营这几年常有逃矿的跑来蜀中是确有其事,但都是一过边境线就被剿灭了,死之前甚至还给她们提供了不少鬾山的地势和兵营情报,并没有给她们驻边大营增添多少压力,更影响不到蜀中民众,把铁女寺军攻占鬾山矿脉说成是因为不堪逃矿男兵屡屡越境搅扰,无非是在给她台阶下。

季显容听了这话也垂眸想了想,自从越陵王接手山南军,鬾山男兵营逃矿的情况确实改善了许多,据越陵王先前的奏疏所报,是因她提高了男兵营的食宿轮休待遇,加上设立了新的监军司,强令各营背诵军规条例,才使得逃矿人数大幅减少。

如今看来,逃矿的事极有可能存在瞒报,要么是越陵王授意为之,以向朝中邀功,要么是她被族亲男部下蒙蔽,没发现其中存在隐患,不管怎么说,她作为山南军督帅,在这些事和后来的阵前哗变上逃不脱主责,倒在哗变男兵的矛下,也算是咎由自取。

想到这里,季显容的怒意不由得往越陵王身上迁了几分,但她还是很快平复了思绪,冷静说道:“当日燕国使团来我建康,我们曾向燕宸两国都表示过善意,然则宸国一直未有回应,若早有互通,这些事大可以遣使来谈,何至于兵戈相向?”

妊婋笑了一下:“所以我们这不就特地请了宸王大驾来到我国,眼下既已休战,大家也好平心静气坐下来,看看如何弥补裂痕,缓和眼前紧张的中原局面。”说完她先给出了上元府的和解提议,称愿以往日互市等价水平的一半,向昭国提供金银铜铁矿石,作为鬾山之失的补偿。

季显容看妊婋说得一脸诚恳,仿佛是个苦心为她们昭国和宸国排难解纷的调停人,但是她可没有忘记,幽燕军此刻还占据着山南道云梦泽的三州地界。

她冷笑道:“鬾山之失,由燕国补偿,那云梦泽之失,是由宸国来补偿么?”

云梦泽一带是宸国通往昭国最为平坦的地界,如今被燕国横插一脚占了去,伏兆本就心有不忿,听季显容这样问,她又转头瞪了妊婋一眼。

妊婋朝瞪着她的伏兆挑了下眉,又看向季显容,拿出推心置腹的语气认真说道:“我国暂时接管云梦泽,主要是想着给你们辟出一块缓冲地界,这都是为了中原平靖。依我看,不若你两国也恢复互通,宸国可以在互市协约上做些退让,以示修好之意,待三地边界安定了,我们再谈云梦泽的归还事宜,如何呢?”

伏兆和季显容听完这话,一起看向妊婋。

季显容也是头一回碰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强盗,占了地,劫了人,又来说是为了和平,几番话下来差点把她给绕进去了,简直岂有此理。

但是不待季显容提出质疑,伏兆却先开口了:“恢复互通的事,我可以考虑,具体的协约,等来日遣使详谈吧。”

这次东征之前,宸国通过南海商路打击昭国的商税收入,其实是隽羽的谋划,在她们谈到夺取鬾山后的安排时,隽羽也提过可以继续通过商路对昭国加以辖制。

如今宸昭两国因燕国插手而不得不休战,若以战后修好为由打通商路,后面将会有更多直接较量的空间。

季显容见伏兆同意恢复互通,也飞快地想了想,看这两国一个刁滑一个蛮横,甚至到了有些不讲理的程度,坐在这里继续跟她们打嘴仗于事无补,她也倾向于先从中得到些承诺和弥补,但面对看似主动想要谈和的二人,她也没有放低姿态,而是趁势又向妊婋提了两个要求,第一个是要求燕国水师退兵,同时表示登州外海这块缓冲海域将由江淮水师接管,直到山南军将士全部归国,第二个是在退兵之前再拿出些谈和的诚意,要么送还部分将士,要么将妊婋方才所说的补偿先运来一船,再安排接下来与她们两国的通使事宜。

这两个要求并不过分,妊婋来之前也已同上元府众人议过了,但她还是摆出一副认真忖度的样子,片刻后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为了叫太子看出我的诚意,我们的舰队今日就撤走,至于第二个要求嘛,如今山南军的将士们距离边界都不算近,若要先送还一批人的话,还得等我回上元府跟大家商议,这一来二去耽搁时间不说,也没得叫太子心里犯嘀咕,不如将我们原要送往肃真部的铜铁就近调来一批装船,不过三五日功夫就能运到这里,怎么样?”

季显容本也没指望妊婋能立刻同意送归战俘,此刻听她这样说,又似乎是做出了很大让步的样子,于是微微点头,说燕国若果然有些诚意,她也好尽快回建康促成与燕宸两国的进一步洽谈。

她们这天的海上初会,原不是为了签订任何协约而设的,漂浮台的凉亭里也没有备纸笔,三方只是在这里对中原接下来的走向做了初步表态。

季显容确认完她们的态度后,见天色也不早了,就抬手请她们先回去了。

看着伏兆和妊婋仍像来时那样一前一后离开漂浮台,季显容坐在凉亭下思量许久,直到见那二人登上了燕国水师的斗舰走远,她才缓缓起身,往后面走去。

第254章 鹭点烟汀

妊婋果然说话算话。

就在她和伏兆离开漂浮台后不到两刻钟,燕国水师主舰上就传出了几声号角,所有大小战舰开始整队转舵,先后有序地往北撤走了。

季显容站在龙骧号甲板上看着那边舰队撤走,又带着江淮水师在这片海域停驻了五日,等来了北边一艘体量不小的运货楼船。

她派了副帅登船查看,是上好的生铜生铁,品质和数量也都还算有诚意。

她随后又派一队水手前去接管了这艘货船,等舱中的铜铁在苏州港卸了船,再另外派人护送这艘楼船回登州港。

江淮水师的舰队有两个营跟着季显容的龙骧号和那艘燕国货船往南而回,另外的大部舰队则仍旧留在这片海域上,按先前定好的班次,轮流回苏州港换水手下船休整。

船队回港的路上,季显容反复回想当日在漂浮台上跟妊婋和伏兆的对话,以及她二人来去时的情形。

细思鬾山和云梦泽战后的局面,她仍然认为燕宸两国这次并非是联手出兵,就她二人这日说话的神态来看,她们先前的缔盟应该也没有外界看上去那样紧密。

而这次会面最令她想不通的是,伏兆作为一国之君,在这种局面下现身燕国,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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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这样完全处于燕国掌控下的偏远沿海地带,且她们来去时的斗舰上,看起来也并没有其她宸国侍卫仪仗随行,这实在过于反常了。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位“伏兆”的真假,但经过反复琢磨推敲,她认为燕国没必要弄个假冒的伏兆来她面前演这一出戏。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当日她见到的,就是伏兆本人。

季显容这日又坐在回港的龙骧号甲板上思量了许久,眼看天光不早了,她吩咐人取纸笔来,就在海风中写了一封短笺,让人用信鹰送去西边。

这信鹰是她们江淮水师苏州大营的,在海面被放飞后先回到大营,鹰房里的人取下信筒换鹰继续向西放飞,经过多地驿站鹰房换鹰接力,最后一站信鹰终于在几天后的傍晚,落在了何去非下榻的官驿鹰房内。

何去非此时已经抵达云梦泽的东侧襄州好几天了,她是为了协助重整山南军来的,同时也是要将她鼎力举荐的继任督帅亲自送上任,以确保山南道余下人马和边防大营能够平稳交接。

何去非刚到的那几天里,马不停蹄地沿着新的国界线来回踏看了一遍,带着山南军继任督帅在各处细细巡视完,才又回到襄州休整,准备明日再往先前的战场外围看看。

山南军因大部主力被俘,各处驻边严重缺人,何去非这次又从江南军和岭南军各调了一万人,还从她自己的嫖姚军也调了三千人,加上山南军战后剩的两万人,以及近期在襄州招募的新兵,将将凑整五万,总算是把新的边界线和驻边大营填补了起来。

踏看边界的这几天,何去非时常感到心惊,在云梦泽一战后,襄州西侧和北侧许多地方,巡防混乱且空虚,靠近边地的村镇几乎是大敞四开的状态,驻扎在云梦泽的幽燕军主力,完全可以长驱直入,甚至花点功夫就近占据襄州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是幽燕军停在了云梦泽一带,以襄州西侧的一条浅河为界,没有往东再进一步。

从襄州巡检司这段时间的观察来报可知,幽燕军只留了一小部分人马在河西岸驻边,完全没有要继续向东来的意思。

前段时间襄州这边河东岸的驻边队伍陆续就位后,幽燕军还隔着浅河递来了一封《休战书》,说是要等待洛京上元府和建康宫接下来的谈判协商,也请山南道襄州府和驻边军不要贸然西进试图抢夺云梦泽,以免伤及民众。

南边鬾山驻扎的铁女寺军也在差不多同一时间,向西边州府下了《休战令》,先是宣告了鬾山易主,而后称暂时不会进一步往东,但若昭国军队想要强行以武力来夺,她们也不会心慈手软。

由于山南军还有大批战俘在幽燕军手里,而燕宸两国目前的情况也都还有些不明朗,何去非这次来山南道巡视,见几个州府刺史问是否要重整兵马夺回鬾山矿脉,她认真想了想,只叫新填补上来的驻边大营按兵不动,说她还要看看情况再说。

何去非这段时间踏看边界时,也向当日上阵的将士们细细问了不少云梦泽战场的具体情况,包括幽燕军和铁女寺军当日是否联手来袭。

然而未被俘的将士当日都是后方支援和粮草辎重队里的,与前线都还有些距离,说来说去都是幽燕军当日有大批队伍从北边突然杀来,到阵前分作数支,其中一支从侧方往她们这边包抄而来,没多久空中接连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响炮声,紧跟着连闪了十数下雷光,阵前人马纷纷倒下。

她们在后方的人赶忙跟着领队向东撤离,以保留战力避免全军覆没,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去查看更远处铁女寺军的情况。

何去非也问了幽燕军此次出征挂帅的将领,想知道妊婋有没有亲自前来,但那些将士都对幽燕军十分陌生,只说看不出统帅是谁,唯有一个斥候离得近,当时虽也被雷电击中,但强度不大还能行走,于是趁机跑了出来,她说瞧见了往她们侧方包抄的幽燕军队伍里有一个人曾发过号令,看气势应该至少是个大将。

何去非忙问那人什么模样,那斥候努力回想了半天,说那大将生得膀宽腰粗,圆圆脸盘,一双亮眼,但身上衣着跟旁边人都差不多,所以她也拿不准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何去非听完摸着下巴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记忆中上元十二君的模样,觉得这外形描述说的应该是杜婼。

但以云梦泽一战的情况来看,率兵前来的统帅应该不只有杜婼一人,只是当日幽燕军来时的情况,她们这边将士实在是能说的都说了,更多的确实不清楚。

何去非这日跟山南军继任督帅以及几位副帅正在襄州官驿分析当日云梦泽的战况,忽听外面有亲兵来报,说海上来信了。

她一听立刻知道是季显容传了消息回来,忙起身给那亲兵开了门,接过信打开扫了两眼,不由得大感意外。

季显容把她在登州外海与妊婋和伏兆会面的事简要说了,又请她在云梦泽周边细细询问排查当日燕宸两国出兵的具体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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