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猎物失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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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能抱怨什么呢?从根儿上来说,这个项目是他推荐给顶天集团和邬之畏的。
符浩拍拍干振民的肩膀说:“好好搞康民血糖仪解决方案,我的未来就靠你了。”
“你别给我压大山了。”干振民笑着说,“已经几座大山了,再压上你这座山,孙猴子也受不了。”
此时,符浩运动臂包中的手机响了,他取下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女声。她在电话中惶急地说:“你是符浩先生吗?我叫凌薇,张茂雨被带走了。”
符浩听懂了。“什么时候?被谁带走了?”
“昨天晚上……”电话中声音变小了,欲言又止,最终不再说话。
符浩听出来了,她还没有完全想好和盘托出。
符浩打算再问,对方却把电话挂了。符浩拨打回去,电话要么处于忙音状态,要么没人接。
符浩对干振民苦笑。“瞧见了,这就是我的生活,整天紧绷绷的。”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符浩打了一激灵,天要寒了。
戴志高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蹦起来了。戴志高说:“怎么会呢?我关注着呢,阿川他们的人一直都在,车牌号、车型,甚至连车前侧剐蹭掉了一块小油漆这种事儿我们都知道。安置在他们车上的gps导航显示车子还在小区,寸步都没有动一下啊。”
“别说那么多了,车在不代表人也在。现在去斗牛大厦,见面说。”符浩提议。
戴志高跟符浩商量:“发生这种事,要不要跟老板报告?唉,估计够一顿剋了。”
“必须报告。不要考虑这些,我们毕竟在外围,即使24小时盯着,也不能保证知道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们需要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到底对我们是好还是坏。”
“好的,我马上到公司,等你。”
符浩开车赶到斗牛大厦。早晨塞车是常态,但这天在四环路上,竟出乎意料地通畅。
戴志高在办公室等他,看到符浩过来,就和符浩一起坐电梯去紫光室。邬之畏早就到了,戴志高担心一个人上去会被老板骂,于是拉着符浩起个缓冲作用。毕竟,老板对符浩还是在乎的。
法律顾问老谢也在。邬之畏脸上没有愠怒,晨练运动后内啡肽带来的神清气爽,还隐约挂在脸上。
他们俩进去后,邬之畏递给符浩一支雪茄,其他人抽不习惯雪茄,就没有给他们。
点燃雪茄,符浩简要介绍了一下情况。戴志高也报告了这些天阿川他们坚守岗位观察到的情况。
邬之畏问大家:“怎么看这个情况?张茂雨会被谁带走?”
戴志高抢着说:“要么是仇家逼债绑架,要么被公安部门带走。”
邬之畏问:“为什么不是虚晃一枪呢?为什么就不是跟随朋友出去玩,或者陪女人出去游荡逍遥?你们侦察的车子不是还在小区吗?”
戴志高说:“如果是那样,就是虚惊一场。我估计,这种人的仇家不少。”
符浩皱着眉头说:“车子在,不代表人就在。小区封闭式管理,闲人很难进去。阿川他们守在门口,盯住的是车子。根据我们这些天对张茂雨的了解,他自己是不出来的。买菜买生活用品,要么叫外卖,要么就是同居女友凌薇开车出去买,监控也有盲区。现在,我们首要任务是获得凌薇的信任,能够继续通上电话,了解实际情况。”他舒展眉头,“我想她会和邓建阳联系。”
“这个状态下,谁最脆弱?凌薇,一个年轻女人,她给符浩打电话告知这个消息,一是确实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说明对符浩是有信任的;二是说明发生的事情不简单。人在危急状态下,一瞬间的心理最真实。晚上发生了这种事情,第二天一大早打电话告知,可能在心里斗争、折腾了一晚上。”老谢分析着,“我建议,符总可以继续和凌薇联系。”
符浩点点头。他想起什么,问老谢:“如果是公安部门带走他,辖区内的派出所会知情吧?另外,公安部门会以什么名义带走他,拘捕还是什么?”
“对,可以借助我们的关系向辖区内的派出所打听。一般而言,如果是外地警方办案,会跟辖区内的派出所打招呼甚至寻求帮助的。至于带走的名义,可以是问讯。”老谢说。
“只要不是被仇家带走,而是公安部门的话,对我们倒是坏事变好事。”戴志高忽而有些兴奋,“我们可以找牛老师帮忙。”
符浩心底一震,戴志高此话一出,邬之畏也眉头一挑。他明白了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这些年来,他们只要涉及棘手的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牛老师。牛老师似乎十八般武艺无所不能,并且对他们似乎有求必应。之前,他不明白,为什么自从他参与收购颐养保险的案子后,在整个过程中的关键时刻,只要他们找牛老师解决问题,总是迎刃而解。符浩没有参与具体解决方案,但他有着本能的警觉,所以选择抗拒与远离。看着老魏被带走,一些声音被压制,收购在磕磕绊绊中完成,一场蛇吞象的游戏最终在眼前上演,符浩既信服又有些恐惧。
邬之畏安排指示:“那就分头行动吧。浩子继续与凌薇保持联系。小戴去派出所打听,老谢还得麻烦你从法律角度把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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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站起来准备出门,老谢停下脚步,转头提醒邬之畏:“要不要你也给贾阿毛去个电话,看他那边有什么情况?”
邬之畏一听就明白。他淡淡地说:“贾阿毛不可能做什么动作,他不敢,只能靠我们了。”
上午,贾阿毛正在公司召开管理层紧急会议,正在讲话的时候,余光看到放置在记录本右侧的手机在无声状态下不时闪着绿光,他看到是邬之畏打过来的。他在讲话过程中停顿了一下,并琢磨要不要接这个电话。他猜到邬之畏打电话的原因,也知道自己要怎么说。自从上次从北京回到上海,自己心里一直有些不舒服,想起在斗牛大厦,邬之畏对他说的一番话,感觉就像吞了只苍蝇。好歹自己也是有头有脸,还不至于落毛凤凰不如鸡,事情还没办,就要先放血。
昨天,张茂雨这小赤佬被平西警方带走了。此刻,应该在回去的路上吧。他在平西的眼线告诉过他这个消息:一切正在按照预案进行,如果有变化,随时告诉他。他终于可以吁一口气了。不管咋样,总算把人找到了,只要把握住底线和分寸,他的损失,总可以追回来吧,也许不是全部,至少部分也行。
贾阿毛犹豫再三,还是打算接听。接通手机,听到邬之畏在电话中喂了一声,他没有接话,而是对管理层说:“大家先讨论下,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果然,邬之畏在电话中直奔主题:“阿毛啊,那个张茂雨被带走,知道怎么回事吗?”
贾阿毛假装吃惊不已地问:“带走了?谁带走的?什么时候?”
邬之畏说:“昨晚带走的。具体是谁,我们正在查。”
贾阿毛说:“这小赤佬得罪人不少,想逮他的人很多吧。不是我逮住他,就是别人逮住他,他这样活着很没意思,成天像一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窝着不出来,有啥意思嘛。”
邬之畏截住他的话,直接问:“是不是你们搞的啊?”
贾阿毛跳起来提高声音分贝。“哎呀,八哥,我哪儿有那么能耐?不是交给你们来帮忙吗?我可是一直等着八哥的好消息呢!其实,这小赤佬早该被抓,得千刀万剐,玩我们的女人,还黑我们钱,凌迟都不为过。”
贾阿毛摆出一副江湖的派头,说着黑话,咒骂不已,意图解释邬之畏的质疑。
邬之畏就不在电话中纠缠,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还打算帮助阿毛一把。如果不是你们搞的,那就好办,只要我们找到了,不仅对张茂雨这个人,对擅自带走的幕后人,我们也是不会手软的。放心吧,阿毛兄弟,这年头,搞定个把小人物,八哥还是有些能耐的。”
“咯噔”一下。贾阿毛心头一颤。他见识过邬之畏的能耐,当初搞定他的发小罗旺志,吐出代持的股份,想起那位发小在电话中哆哆嗦嗦求和解甚至求饶的语气,与最初的强硬、无赖相比较,判若两人。他额头出了虚汗。贾阿毛做房地产,知道做这个行业,跟白道黑道甚至红道都会打一些交道,也动过一些小手段,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自己不想也没有能耐搞大动作,毕竟自己还是读了一些书的,怎么的也得与摸爬滚打完全土包子出身的地产商有所区别。包括邬之畏。贾阿毛听到邬之畏那句听似轻描淡写的话,实则充满着威胁和凶险。
贾阿毛赶紧说:“八哥能量大。好钢用在刀刃上,着力用在关键处,先不劳八哥,我派人出去打听一下,一旦有消息第一时间给八哥报告。这事儿,大局还望八哥帮大忙。”
电话寒暄完,贾阿毛回到办公室,中断会议,喊上公司法务部和政府公关部经理,安排他们连夜飞到平西。“你们先去拜访,让他们重视重视,先把人给控制住了,别中途有变。”